沉默，终于，“我没有…”雨落淡淡地说。
“那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可以自己回去…”
“那为什么不回来…”
“…”
“…”
正文 第十八章 她是我的初恋（八）
“我想要和你说吴紫棋的事，你愿意听听吗？”宋晨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就像是求雨落一样。
憋了这么多年的心事，不知道是他不想再挺着了，需要随便找个人倾诉，还是因为他不想瞒着这个人。
雨落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两杯咖啡同时放凉了，却谁都没有动一口。
“她是我的初恋…”这是宋晨对雨落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我深爱过的一个人…”只这两句话，雨落就有一股想要逃跑的冲动，她有点后悔答应来这里听他的故事。
可是，难道每个人都有窥探对方**的天性吗？尤其是对方是你很在乎的人。
就算是边听心里边一阵阵地痛，也愿意听完他的故事，只要他愿意讲，她愿意了解他所有的一切，因为她爱的是他的全部，包括他的过去。
哪怕这个过去对她来说很残忍。
其实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
他们在大学里一见钟情，深深地相爱。
毕业之后他将她领回了家，期望得到父母的认可和祝福。
等待他的却是父亲苦心孤诣的让他去追求市长千金的安排。
他当然不从，这个年代怎么会有屈从于父母包办的事？他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不管家里同不同意，他这辈子娶定她了，他可以去她家乡所在的城市，放弃家族企业的继承权，和她一起打拼，从头开始，只要他们能在一起，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可是她却突然反悔而离开了，只留下一封简短的信。
如今他还能准确无误地背出那信上的每一个字。
她在信上说，她看上的不是一贫如洗的他，如果他放弃了继承人身份，他对她毫无意义。
他不信，一度还想要寻死。
他找到她的家乡，就是现在晨曦所在的这个城市，他想要亲口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她才相信。
可是他却没有找到她。
于是他留了下来，尽管她没能和他一起从头开始，那么，他就自己完成这个诺言。
最开始留下来是因为幻想有朝一日能找到她。
可是有了晨曦之后，她便不是最重要的了。
就算这个事业是因为爱情而建立起来的，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事业，而事业，对男人来说，永远是要重于爱情的。
现在，他已经对找到她不抱希望了，却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世事是不是很无常？”这是宋晨的最后一句话。
雨落没有说话，宋晨也是，两个人默默地同时看着窗外。
“你恨她吗？”雨落突然问宋晨。
“开始是有的…”宋晨回答。
“现在呢？”雨落看着他的眼睛，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如果他还恨她，说明他还爱着她，恨和爱其实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是不可能分开独立存在的。
宋晨看着雨落，半晌，“我不知道。”
雨落点了点头，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抬头一饮而尽，没有加任何伴侣的黑咖啡，苦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正文 第十八章 她是我的初恋（九）
放下杯子，用手背蹭了一下嘴角，猛地站起身对宋晨说：“我们该回去了，走吧。”
出了咖啡厅，雨落四顾茫然。
之前宋晨打电话说要找她谈，她就将离自己最近的这个咖啡厅的名字告诉了他，他用了将近半小时终于找了过来。
如今他的车子就停在门口，她竟有些排斥。
“上车吧。”宋晨看了看她，说道。
就像之前一样，你可以做到的，雨落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然后直接走向了车的后门，深吸了一口气，拉车门。
还没等上去，却被宋晨伸过来的胳膊给关上了。
“坐到前面去吧。”他轻轻地说，然后为她开了前门。
因为后面座位空间比较大，所以雨落自从受伤之后都是坐在后面，这样子腿可以平放，于是她习惯性地认为她就是应该坐在后面的。
也许也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从来没有奢望过有和宋晨并肩而坐的资格吧。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宋晨是陷入到了往事里，而雨落，则不知道说什么。
这不会比宋晨在自己房间逃离，然后拒绝自己更糟的，吴紫棋只是他的过去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其实自己的敌人一直都在，只是之前她在暗处，现在有一个出现在了明处而已，而有了目标，也许比之前更容易对付。
可是，敌人难道只有这一个吗？如果是这样，那阿姆斯特丹怎么回事呢？
一直以为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这个优势现在也不明显了。
爱上一个优秀的男人，真的是前路茫茫困难重重，雨落都不知道自己是要继续战斗下去，还是，退到一边好了。
因为彼此都在胡思乱想，所以即便是一路无言，两个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
回到办公室，早过了午餐的时间，没食欲，雨落强迫自己工作。
她从来没有因为个人的情绪影响过工作，可是，她现在很想和宋晨说换一个人做这个和盛华合作的项目。
只要一想到要因为这个项目频繁地和吴紫棋接触，雨落的心里就有恨不得离职的冲动。
她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掩藏起自己的负面情绪而专注于工作，但是对于一个人的看法她却隐藏不起来。
对于她自己不喜欢的人，相信人家也能从她的相对冷淡的态度上看出来，所以相信吴紫棋也不会喜欢她，两个互相之间没有好感甚至敌意的女人，能合作成功吗？
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把握。
但是怎么同宋晨说，也是一个问题。
纠结了一下午，雨落终于说服了自己，要继续做这个项目，说起来理由有些阴暗，连她自己都不屑。
那就是，只要自己还负责这个项目，那么宋晨和吴紫棋的接触就绕不开她，说到底，她还是无法对宋晨放手。
不知不觉，自己就把自己给卷进来了，如果战争已经全面开始了的话。
——
一号是皮婚纪念日，没时间看电影，今天要看变形金刚3，大家快点羡慕嫉妒恨，然后我就圆满了，啦啦。
想看照片的童鞋去微博看哈。
哈利波特14号上映，电影院做了一个套餐，就是从13号哈利波特第一部开始演，连着演24小时八部全演完，这个太累了，但是想重温一遍，纠结中，你们说我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呢？
正文 第十八章 她是我的初恋（十）
算了，暂时先把吴紫棋放下，想到晚上还要看蔻蔻和曲哲秀恩爱，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就越来越低了，赶紧找到房子才是正经。
就在雨落还没想好要怎么同吴紫棋合作才更自然更没有障碍的时候，第二天上班不久，雨落的办公桌前就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没有预约，前台MM直接将吴紫棋带到了雨落这里。
吴紫棋这次是一身大红的深V领连衣裙，凸凹有致的身材中和了她的短发带来的坚硬气质，妆容精致，就那么艳光四射的出现在了雨落面前。
将一身白衣黑裙穿着保守、粉黛不施的雨落一下子就比成了路人甲。
雨落愣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礼貌地对着吴紫棋伸出了手，面带微笑地说：“我不记得今天和吴总监有约，但是我们仍然很欢迎您的到访。”言外之意，虽然您这么做不合体，但是我也不计较了，听起来又礼貌又不卑不亢。
吴紫棋没有伸出手回应雨落，看了看雨落的办公桌，又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面上露出讶异之色。
雨落仍然笑着坦然地将手收了回去。
“吴总监，有什么疑问吗？还是需要我带您参观一下晨曦？”对于吴紫棋的失礼，雨落选择性地装作没看见，仍然保持着一贯的职业性的面部表情，让人挑不出毛病。
“陈小姐，我记得昨天对您的介绍是晨曦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可是…”吴紫棋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雨落办公的地方，雨落敏感地听出她昨天称呼她为“陈总”，而现在则变了称呼。
“没错，我就是晨曦的总经理助理。”雨落面色不变，但是严肃了很多，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宋晨刚刚任命她为总助，名片刚刚设计好还没印出来，而她也没想到吴紫棋就会这么闯上门来，如果是事先约好的，她会直接将她带到会议室谈事情。
不错，她的办公环境是和职位不相符，但是这是公司内部的事，没必要向外人解释，说了什么职位就是什么，现在听起来好像自己跟骗子似的，别忘了，昨天可是宋晨将她介绍给他们盛华的冯总的，吴紫棋要怀疑怎么不找宋晨去？
难道还要她拿出公司任命的红头文件给她看吗？
这么一个屈辱的见面方式，可以想见以后的合作状况了，虽然雨落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心里却有些泄气。
在工作上还没这么累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将私人感情掺杂了进来的缘故，如今看到这样一幅面孔，就是昨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也退了好几分了。
“可是，这里难道不是秘书的位置？”吴紫棋目光闪闪地盯着她，音色优美地吐出了一个反问句。
雨落垂下眼眸：“我也是宋总的秘书。”我不介意将自己的这个头衔说出去，尽管将公司里几乎是宋晨一人之下的高级职位和前台MM一人之上的低级职位兼于一身显得那么的诡异，但是她自己都不介意，别人的惊讶她也懒得顾及。
正文 第十八章 她是我的初恋（十一）
吴紫棋毫不掩饰她的惊讶神色，随后又带着深意地看向雨落，似乎在揣测她和宋晨之间的关系。
“吴总监，我们去会议室谈吧，让你一直在我这里站着失礼了。”雨落对吴紫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就要往电梯的方向走。
“等等，你们宋总在吗？”吴紫棋并没有动。
雨落愣了一下，垂下眼眸，“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既然这里有故人，不打个招呼总是不好，何况，我也有事找他。”吴紫棋说道。
雨落心里转了两个来回，宋晨这个时间明明在办公室的，撒谎是肯定瞒不过去的，但是让她领着吴紫棋去找宋晨，她也许是不甘心，就是不能痛快地说出宋总在这样的话。
“可是，见我们宋总是需要预约的。”雨落的声音有点低，说起来有点底气不足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话说宋晨并不是架子那么大的人，以前蔻蔻大晚上的跑来面试，那么突发的状况雨落不是还帮忙了吗？她也知道这只是借口而已。
“这么说是在了，对吗？那么麻烦陈小姐帮我通报一下可以吗？如果他需要预约就请你帮忙预约可以吗？您也是秘书对吧？”吴紫棋大大方方地将“秘书”这两个字咬得字正腔圆。
雨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可是…
“你要见我吗？”一声低沉的男性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雨落和吴紫棋同时看向宋晨的办公室门口。
只见宋晨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懒懒地斜靠在他办公室的门框上，不知道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看起来不像是刚出来的，似乎已经听了一会她们两个的对话了。
雨落有点不自然地转过头。
“正是，不知道宋总有没有时间？”吴紫棋笑着转向宋晨，边说边往他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雨落还是没有忍住不去看宋晨的表情，发现他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
“有，但是，你没有预约。”宋晨看似随意地扫了一眼雨落，又看向吴紫棋面无表情地说道。
雨落有点惊讶地看向宋晨，那不过是她的一个借口，他还从来没用这个借口拒绝过任何临时登门拜访的客人。
“是吗？那我现在预约好了。”吴紫棋的脚步没有停，仍然在往宋晨的方向走。
“陈总记录一下，吴小姐自己说时间好吗？”宋晨看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站定的吴紫棋，目光没有移动，却在提到雨落的时候，仍然用了“陈总”这个称谓。
“那就现在吧，宋总不是有空吗？”吴紫棋不急不躁地说。
宋晨的目光渐渐深沉，看着吴紫棋，却没有再出声。
“你不是需要我一个解释吗？怎么，不想听了？”吴紫棋突然说道。
宋晨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吴紫棋也那么和他对视，分毫不让的样子。
宋晨终于侧过身，对着吴紫棋做了一个请她进去的手势。
吴紫棋快步进了宋晨的办公室后，宋晨关办公室门的时候往雨落的方向看了一眼，雨落也正盯着他，然后门在她的注视下合了起来。
正文 第十八章 她是我的初恋（十二）
雨落突然觉得一阵脱力，脚下虚浮地回到了位子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终于重新打开。
其实也没多长时间，可能是因为雨落做不下别的事情，就这么干耗着，觉得时间有点长。
他为什么要关门呢？
雨落实在懒得去猜吴紫棋到底要和宋晨说什么，她才没那么无聊，不过，就算是不想理会办公室里的那两个人，她也做不下别的事情。
宋晨和吴紫棋一前一后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雨落听到了门再次被带上的声音和脚步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但是仍然故意盯着电脑屏幕，以掩饰自己对他们两个的关注。
吴紫棋却在雨落的办公桌前停了下来，宋晨也不明所以地跟着她停了下来。
“宋总，陈小姐既然是总经理助理，为什么要坐这里？”既然吴紫棋提到了雨落，虽然话是对着宋晨说的，但是雨落也不能再无视了，她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但是没说话。
她要看看宋晨会说什么。
宋晨看了看雨落，看雨落没有说话的意思，看来指着她是不行了。
“陈总…除了是总助以外还是我的私人秘书。”宋晨刚才听到了雨落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所以为了保持和她一致也这么说，不然他也许不会说雨落还是自己秘书这样的话，毕竟这看起来太诡异，而在盛华公司也没这样介绍她。
“怎么你们公司这么缺人吗？小小的秘书还要总经理助理兼任？还是，本来就应该只是秘书…”下面的话吴紫棋没往下说，但是质疑和侮辱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紫棋，我们不谈这个话题好吗，走吧，我送你下去。”
雨落不由得看了一眼宋晨，她敏锐地发现了宋晨对吴紫棋称呼的变化，原来他一直称她为吴小姐或吴总监，而现在是——紫棋，并且在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也柔软了很多。
她看到他的目光里不再有那种尖锐的东西，在看向吴紫棋的时候似乎也变得和煦了许多。
她到底在他办公室里对他说过了什么？雨落只感到她的神经有一刹那的钝痛。
“我认为你们公司不能欺负人，就算陈小姐是秘书，人家好歹也是高管，至少给个独立的办公室吧？”吴紫棋似乎要揪住这一点不放，雨落只感到头疼。
宋晨没出声，雨落也没接茬。
吴紫棋看了看两个人：“不会是陈小姐主动要求坐在这里，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吧？这里有什么好吗？还是…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会让人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开？”
雨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她不敢看向宋晨，吴紫棋这话很明显的是将她和宋晨联系在了一切，她本来不愿回答，可是人家已经叫板了。
雨落刚想张口，宋晨却出了声：“是我希望陈总坐在这里的，方便我们工作上的联系，助理也好，秘书也好，是和我一起并肩工作的人，我不希望她离我太远…”
正文 第十八章 她是我的初恋（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