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在厨房忙活了一阵,油烟味充斥着整个厨房,知礼打开抽油烟机,滋滋的炒菜声和轰隆的机器声混合在一起,宛似一首欢快的交响曲,交织在他们的小屋子里。

有零星的油点跳出来,知礼吓得“啊”的一声跳开来,孟文宏过去一看,笑了起来,“知礼啊,你这手艺生疏了不少嘛,炒个菜把厨房搞得鸡飞狗跳。”

知礼不服气的嘟起嘴,“不管不管,好吃好看就行了,反正您放心,到时候我保证给收拾干净了呗!”

丰盛的午饭做好,知礼和孟文宏在他们的旧式方形的木桌上开动起来。孟文宏一边吃一边表扬知礼的手艺没有退步,知礼也不谦虚,沾沾自喜起来。

“我们知礼这么能干,又温柔有贤惠,以后谁娶了咱知礼,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孟文宏笑眯眯的看着知礼,眼里都是欣慰与疼爱。

知礼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说:“小叔!那么远的事情你都知道?”

“哎,不远了不远了,现在姑娘啊结婚都早,等你毕业了,过个一两年不也差不多了!”孟文宏想象着知礼出嫁时的模样。

知礼咬着筷子没说话,结婚,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良人呢。

沉默了半晌,孟文宏又说:“小叔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嫁个好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希望老天给我多活几年啊!”

知礼心里一沉,“您别瞎说,您的寿命长着呢,您还能看着我儿子出生,结婚,娶媳妇!”

吃完午饭,知礼给孟文宏泡了杯绿茶,陪他到大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听收音机。孟文宏坐在摇椅上,知礼搬来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她趴在孟文宏的腿上,看着院子门口的小女孩们跳绳。

“小叔。”

“嗯?”

“小叔,我在郊区的四星级酒店找了份暑期工,工资待遇挺不错的,包吃包住,暑假…可能不回来住了,不过有假期我一定回来陪你。”

孟文宏没出声,知礼起身抬头看着他,只见他闭眼假寐,胳膊搭在摇椅的扶手上,手指跟着收音机里的戏文有节奏的点着,喉间还哼上几句。

他睁开眼,抬手摸了摸知礼的脑袋,“去吧去吧,小叔一个人挺好。姑娘哎,别太辛苦了,委屈就回家,小叔给你做好菜。”

树荫下有零零星星的光点透过梧桐叶的缝隙落下来,院子里满是梧桐叶的香气,以及孩子们玩耍的欢笑声,家长吆喝着孩子回家喝绿豆汤。

知礼第一次用心的撒谎,谎话说的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午后时分,等孟文宏睡午觉了,知礼又回了学校。没想到林语情也在,知礼打开柜子开始收拾东西。

“回家了啊?”林语情往嘴里塞薯片,笑吟吟的说。

自从那日之后,她们的关系隐隐的在改变,变得亲近了起来。两个人常常在半夜聊天,林语情还会时不时的劝知礼不要去“金夜”。

“恩啊。”知礼埋头收拾。

“哦,我暑假不回家,你有空就来找我玩啊!”

“好。”知礼对她笑了笑。

东西收拾完毕,知礼到厕所关上门,拨通了吴婧殊的电话。

“你好,吴助理,我是孟知礼。我准备好了,请问我什么时候过去?”知礼的手指抠剐着洗手台的瓷砖,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鼓足了勇气,心里有什么在渐渐变化着。

“好的孟小姐,我这就派人接你。”

“可以在我们学校的隔壁那条街等我吗?”知礼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这个秘密。

“可以的。”吴婧殊的职业素养极高,不多问也不推脱。

知礼拿上她不多的行李与林语情告别,林语情要送她被她拒绝了。

知礼一个人走在学校通往大街的林荫大道上,两旁的树木叶子铺天盖地生长着,苍劲葱翠,生机勃勃。那长长的铺满光影的道路,像一条神圣的红毯延伸着,知礼如同一个信徒,在这条道路上举行仪式,开始她新的人生,她的未来就像这条道路,越往前就越看不清,最终汇成模糊的焦点,她不知道终点是什么,她只能一步一步踏实的往前走,直到灭亡。

她走到街边的时候,安静的车道旁停着一辆纯黑的奥迪,低调华丽。知礼知道那就是来接她的车,车窗是紧闭着的,但是知礼似乎能看见车内吴婧殊看着她。不用辨认,知礼直接走过去,而对方也相当配合,在知礼还有两步就走到车边的时候,车门从里面打开了。

知礼先是看见踩着高跟鞋的细长的腿,然后她看见吴婧殊从车里出来,带上公式化的笑容,让开半边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恭敬的态度对她,知礼此刻觉得特别别扭,就像一个乡下姑娘上城,她手抓紧了行李,有些窘迫的看着吴婧殊,她想说她的行李放哪儿呢。

吴婧殊似乎读出了知礼的迟疑,说:“先上车吧,行李我让司机放到后备箱。”

知礼僵硬的笑了笑,放下行李上了车。

一路上,车内除了呼吸声和空调声再无其他声音,吴婧殊安静的侧头看着窗外,没有丝毫要理知礼的意思,知礼本想问问有关于乔显昇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看了看吴婧殊精致的侧脸想想还是算了,低下头两手交握,坐的有些拘谨。

窗外的建筑物飞逝而过,司机开车很稳,一路三十多分钟的车程并无颠簸。抵达了乔显昇所住的小区,知礼终于抬头看向车外。

小区道路宽大,一路缓缓开过有“中央城”的牌子一闪而过,原来乔显昇的住所在A市城郊的富人区。大片的绿化以及清冷的道路,让整个小区看起来有沉静的味道,颇为附和乔显昇的气质。

他们在一栋欧式风格的别墅前停下,吴婧殊打开车门让知礼下车,带着她进去。司机拿着行李紧跟其后。

别墅不太豪华,有两层,进了外围雕花的铜色铁门,是一片小花园,光秃秃的只有绿草,见不到一朵花。一条石头小路蜿蜒至别墅大门。

吴婧殊走在前面,知礼跟在她的身侧,司机在她们后面。

吴婧殊打开大门让知礼进去,别墅里并不是知礼想象的那样富丽堂皇,大多为纯白的家具,放眼望去,高贵简洁,依旧保持了清冷沉静的气息。

“这里就是乔先生的住所,你可以先参观一下,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只有乔先生会来。”

吴婧殊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她从手袋里拿出两张卡递给知礼,“这两张卡是属于你的,一张是用你名字开户的卡,一张是乔先生信用卡的副卡,密码都是你的生日年后两位加上月份日期,你可以随意修改密码。乔先生目前在外地出差,希望你这几天不要外出在这等他回来。二楼左转第二个房间是你的,小区附近有超市,那儿可以买到你需要的一切。”她又递给知礼一张名片,“这是司机的电话,需要外出就让司机接送,有空我会来看你。”

说完,吴婧殊让司机放下行李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她对知礼说,“祝你好运。”

知礼完全手中躺着三张卡傻愣在玄关处,她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弃在荒郊野岭的可怜孤儿,这里毫无人烟,尽管是炎炎夏日,乔显昇的别墅还是透出一股寒气,像中世纪古老的城堡,神秘幽暗。吴婧殊最后那两句“有空我会来看你。祝你好运。”更让知礼觉得这个地方深不可测,她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被丢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她心里是有些激动的。

她环顾了一下别墅,决定先安置行李。

知礼把行李搬上二楼,一上去是一个小型客厅,左手边有一条走廊。她顺着走过去,第一间房的房门时紧闭着的,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第一间房的对面那间想必就是她的房间了,房门时打开来的。她走进去,房间里是一整套欧式家具,窗帘床单以及台灯,都是碎花的,电视电脑一应俱全,床下铺着厚厚的暗色花纹的毯子,梳妆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品保养品。窗帘是拉上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使得整个房间看起来笼罩在一片暖黄色之中。

知礼有一瞬间的震惊,这样温暖的的房间与别墅的风格不甚相符,难道是乔显昇特意为她准备的?知礼摇摇头,他哪里有这些闲工夫管她,想来该是吴婧殊准备的吧,她办事果然有效率。

知礼把她的衣服挂进衣橱,简单的化妆品摆到梳妆台上,再无其他东西。但是她不知道她的洗漱用品该放到哪儿去,她走出房间,从第一间房找起。

第十章

知礼握着第一间房的门把,犹豫了一下,她总觉得这间房不同寻常,迟疑了片刻,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确定没有人监视她也没有摄像头,她才推开房门。

一眼看去,暗色系列的家具,铺到房门口的地毯,还有个小阳台,阳台上摆着木质圆桌和两张椅子。知礼走进去,又看到卧室内还有浴室和衣帽间,整体的风格深沉、低调且华丽,很明显,这里是乔显昇的卧室。

知礼像偷窥到别人的**似的,讪讪的关了房门出去。

她把二楼的房间参观了个遍,浴室在她隔壁那间,还有一间书房,其余的都是客房,空置着。看来这里除了乔显昇,没有其他任何人居住。

知礼又回到楼下,几番折腾,已经下午五点多了,知礼有些饿了。她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罐啤酒。她仰着脖子想了一会儿,决定去超市。

知礼临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别墅的钥匙,于是她拨通了吴婧殊的电话。

“吴助理,我想去超市,可是我没有钥匙,你好像忘记给我了…”知礼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忘记跟你说了,电子门不用钥匙,密码还是你生日年份后两位加上月份日期。”

知礼顿时石化,尴尬的无地自容,电子门啊电子门,她居然不知道乔显昇高级的别墅用的是电子门!

挂了电话知礼步行去超市,顺着来时的路走出小区,对面就是沃尔玛超市的小广场。

她在超市逛了一会儿,买了蔬菜鱼肉,生活用品以及零食,别墅什么都没有,她是预备万一着乔显昇回来得有材料给他做饭。结账的时候,收银员问刷卡还是付现金,知礼想了想还是付了现金。第一天做人情妇就刷人卡不太好,况且她还没有进入到情妇的角色当中,所以暂时做不出豪气挥霍的样子,还是用自己的钱踏实。

回到别墅,知礼给自己下了碗挂面,打了个鸡蛋加了块火腿,再烫几片生菜,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面太过安静,知礼干脆把碗端到客厅,坐在白色长毛毯子上,打开电视机边吃边看。吃了两口觉得不过瘾,她又跑到厨房拿了一罐啤酒打开来喝。

她一边吃着美食喝着美酒一边咯咯笑起来,果然人家都说有钱好,她头一次享受到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酒足饭饱,知礼盯着电视机发呆,这大晚上的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能干什么呢?

她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望着如此华丽的房子,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这样优越的生活,是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啊,她觉得自己无比肮脏堕落,她居然也想用这种方式换得金钱!

再想想,她不明白乔显昇为什么找她做他的情妇,美丽的女人多着去了,为什么选中了她?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但是知礼明白,乔显昇的情妇远远不止她一个。

她睁着眼放空了一会儿,又跑到外面的花园吹风抽了根烟。她在烟雾缭绕中想,乔显昇肯定是个没情调的人,看他的花园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真难看!

知礼乱七八糟的想一些事情,但是大多都是有关于乔显昇的,最纠结的莫过于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了会对她做什么,她胆战心惊,生怕他半夜就回来了。

捱到了九点多,知礼也困了,她洗了把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她挽着男人的胳膊,牵着一个小孩,回到了小叔的家,但是她怎么也找不着小叔,最后在厨房她看到了小叔,正想上前抱住小叔的时候,小叔的脸忽然变成了郭宇恒。

知礼突然惊醒,喘了几口气,下床上了个厕所,回到床上逼自己继续睡。她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睡到了早上八点多。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又开始了放空的状态,整栋房子寂静无声,死气沉沉,知礼一阵失落惆怅感油然而生。她觉得她不能再这么呆下去了,空荡荡毫无生气的房子就像监狱,把她困在这儿,乔显昇不能把她这么关着。

知礼起床给自己随便做个了早餐吃下,拿着单反到附近采风。

她把小区走了个遍。拍风景,那些个枝繁茂盛的树木长着红润的花朵在日光之下被知礼一一收录进单反;又拍人物,高档住宅区的居民身着名牌,高傲着一张脸,牵着一只纯白的长毛犬,知礼迎着光拍摄,把那人的脸模糊成闪闪发亮的光点。

差不多到中午,知礼又回去做中饭,吃饱了回房间睡午觉。睡醒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了。知礼在房子里楼上楼下的走了几遍,又偷偷的到乔显昇的房间里面参观。

乔显昇的衣帽间很大,有她家一个卧室那么大,里面工整的挂着他的衬衫西装和几件休闲衣运动衣,抽屉里有秩序的排放着袜子领带和内裤。看见内裤,知礼不自觉的吐了吐舌头赶紧关上了抽屉。旁边还有一个鞋柜,都是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最下一层才是运动休闲鞋。知礼想乔显昇平时一定不喜欢娱乐活动。

她又跑到卧室的小阳台上,那里能够俯视整个小花园,抬头就是蔚蓝的苍穹,大片大片的云朵从她头顶飘过。向前眺望,就能看见层层叠叠的小区绿化带。知礼喜欢这个阳台。

一晃又到傍晚,吃了晚饭知礼无所事事的实在是憋不住了,脑子转了转,她打电话把司机叫来了。

司机恭敬的等在门口打开车门让知礼进去。

知礼对他笑了笑,不太自然的坐了进去,她从未被人这么伺候过,明明是平等的两个人非得走这种形式,她实在是觉得别扭。

车子发动,司机问:“孟小姐要去哪儿?”

“送我去‘金夜’,谢谢。”知礼说。

司机面露为难之色,“金夜”这种地方,不是一个女孩子能去的,但是他接到的命令是不管孟知礼去任何地方,他都要把她安全送到,并且安全送回。

所以司机还是没说什么。

到了“金夜”,知礼推开车门的时候对司机说:“请问怎么称呼?”

“叫我郑叔就行了,乔先生就这么叫我。”

“郑叔,谢谢你,如果有事你就先走吧,待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知礼说。

“那不行,我得把你安全送回公寓。我不急,我等你。”

知礼沉默了几秒说,“那好吧,麻烦你了郑叔。”

知礼走进“金夜”,刚刚开始营业,舞厅就已经门庭若市了。王导看到知礼来了,惊讶的放下手头工作,把知礼拉到一边,“你怎么过来了?”

知礼疑惑的看着王导,说:“我来上班的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啊,昨天我有点事情忘记请假了,对不起啊。”

不是说乔显昇把她包养了吗,怎么还回来上班?王导纳闷的摸了摸脑袋,便走开了。

知礼换了衣服看回了1025包间,她站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乔显昇不是不在A市么,包间又没有其他人用,那她傻站在这儿做什么呢?

忽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知礼拿出来一看,是吴婧殊。

舞厅太吵,她进到包间里面接听。

“孟小姐,请你现在马上回公寓。”吴婧殊的话语有些不客气。

“为什么呐?有什么事吗?”知礼疑惑,难不成是乔显昇回来了?

“你去‘金夜’做什么?乔先生不允许你再去那里上班了!”吴婧殊的态度有点激动。

“难道让我一直呆在那个房子里面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去哪是我的自由不是吗?他凭什么关着我!”知礼不甘示弱。

“乔先生没有关着你,你可以购物逛街看电影,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别再去‘金夜’上班了,让别人看到像什么?你是乔先生的女人,不需要做那种工作,抛头露面。”

知礼愣住了,听到吴婧殊的话,心里觉得隐约有什么在改变,她好像不能再是那个以前的孟知礼了,她的所有权在一个叫做乔显昇的男人手中,她必须听他的话,不能随心而为了。

她觉得这个变化坏透了,如果必须以付出代价而换得金钱,那她已经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了啊,凭什么还要收回她的自由,她的心呢?

“不是这样的,我只想做我一直在做的事,我还是那个我,不会为谁改变。”知礼说完没等吴婧殊回话就挂了电话。

吴婧殊有些气急败坏,这个女孩究竟在想什么?乔显昇走之前交代她看好孟知礼,她只是一天没管孟知礼,这个姑娘就不安稳起来了。还好郑叔跟她报备了一声,不然万一出事了她可是付不起这个责任。

吴婧殊最终拨通了乔显昇的电话,可是男人只有一句“随她去,等我回来再说”。

知礼在乔显昇没有回来几天里,照常去“金夜”上班,其实她没有任何工作实质,王导也不让她做事,但她还是坚持去“金夜”,她是在坚持守住某种东西。

这一天知礼所在的1025包间来了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身后跟着几个人,知礼猜测应该是保镖。那人一来,王导就热情的迎上去,笑着赔礼道歉说没有包间了。

那人拍拍王导的肩膀,指着知礼说:“那姑娘旁边的包间不是没人吗?就那间好了。”

王导讪讪而笑,“李总真是对不住啊!那间是我们乔老板的私人包间,不开放的。”

李总作恍然大悟状,“哦!乔老板呐!我们关系老好了,他不会介意的。”

说完,就带着身后的人进了包间。

王导变了脸色,叹了口气对知礼说:“进去吧,真是一群不好伺候的主!”

知礼上了果盘、洋酒,李总一直盯着知礼看,目光猥琐。知礼低着头,漠视那个李总。直到王导带了几个小姐过来知礼才得以解脱。

她把空的酒瓶堆在推车里送到厨房,出来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她认出来这个人是李总身后的保镖其中之一。

知礼推开男人要走,男人却抓住她的手腕,流里流气的说:“美女去哪儿啊?陪哥哥玩一会儿怎么样?”

知礼挣扎着,心里恐慌起来,她怎么也挣脱不了男人的手。男人的脸变得凶狠起来,把知礼拖到角落里,按在墙上,狠狠撕开知礼的衣服,俯下脸亲吻知礼。

知礼害怕的颤抖起来,尖叫着反抗男人,跟男人扭打起来。她的力气小,几番挣扎都逃脱不了,最终她被男人推进了厨房锁了起来。男人开始脱衣服裤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知礼。知礼退到墙角,不知何时脸蛋挂满了眼泪。怎么办?怎么办?她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情!

知礼嘤嘤哭起来,捂住胸口不让自己走光。男人脱到只剩下内裤,把知礼抓起来丢到桌子上。知礼撞到了骨头,闷哼了一声向后退。男人拖住她的腿,手掌覆盖住她的胸部,亲吻起她,知礼踢打着却毫无用处。她绝望闭上眼,害怕的几乎忘记了哭泣。

她挣扎着的手忽然摸到了酒瓶,没有半刻的思考,知礼拿起酒瓶像男人的头部用力砸去。“啪”的一声,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呻.吟,知礼推开男人跳下桌子,颤抖着手把厨房的门打开来。

她向外奔跑着,可是没跑几步男人就追了上来一把揪住知礼的头发,知礼倒吸一口冷气,咬着唇忍住痛。模模糊糊的,她看见林语情不要命似的跑过来抽打着男人。

知礼被忽然放开,她跌倒地上,回头看去,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林语情不可能在这里,可是真真切切的,她确实看到林语情了。

林语情被男人抽了一耳光跌倒在地,她捂着脸,把知礼护在身后。

“林语情…”知礼浑身都通,艰难的叫着她。

林语情没有理会知礼,对男人叫喊着:“回去告诉施佩佩,乔显昇一定不会放过她!叫她最好小心点!”

男人听到乔显昇的名字,突然僵住了,这个时候,乔显昇真的出现在她们身后,以及那个李总。

第十一章

乔显昇冷漠的看着狼狈不堪的知礼,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知礼抓住他的胳膊,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不放。

“想让我救你?”乔显昇在她耳边说。

知礼点点头。

“不许再‘金夜’上班否则不救你。”乔显昇说。

知礼闭上眼再次点点头。

乔显昇伸手抹掉知礼脸上眼泪鼻涕,替她理了理头发,捧起她的脸,勾起唇角说:“你看你都做的什么好事?让你在家呆着你还不听,非得出来。吃点亏也好,看你下次还听不听话!”

乔显昇的声音柔和的不可思议,知礼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像做梦一样。乔显昇又亲了亲知礼的唇,“谁欺负你啊?”

知礼脸色苍白,意识混沌,刚刚乔显昇是吻了她?她吸了吸鼻子,一张口说话,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可怕,“我…不知道。”

“那个男人,是施佩佩收买的!”旁边的林语情指着僵在旁边对她们施暴的男人。

乔显昇扬眉,表示了解。他扶起知礼,让她靠着自己,冷着一张脸对一旁的李总说:“李总,作何解释啊?那人可是你的手下?”

他的瞳孔黝黑,深似泓潭,一双眼眸冷冷的斜睨着李总,说话的时候笑意不减却让人心生畏惧。

李总黑着脸,恶狠狠的剜了一眼缩在一角的男人,然后赔着笑脸说:“乔老板,实在对不住啊,他眼拙,没认出嫂子,我代他向您道歉,道歉啊!”

然后他朝着那人身上连踢几脚,嘴里骂了几句脏话。

“李总,咱们南城开发案的合作我看还是算了吧,您的公司运作我想不太适合我。”乔显昇无视李总,一手揽着知礼一手松了松领带,随意的说。

李总脸色霎时一变,“乔老板,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你这样做太绝了吧!我看除了我没有人愿意跟你合作这种高风险的案子。年轻人做事不要太冲动!”

乔显昇笑了笑:“是吗?那您可要看好了,到底有没有人跟我合作。”

语罢,便不再理会李总,搂住知礼离开了“金夜”,林语情也跟了上去。

出了“金夜”,乔显昇放开了知礼,直径做进郑叔开来的奥迪。知礼看着他的脸色,一声不吭的跟在他后头。

林语情从他们后面追了上来,拉住知礼,说:“知礼,你还好吧?”

知礼回头看着她,“你…”

话还未说完,身后的车内,乔显昇就发话了:“还不走?”

知礼回头看了看,男人左手撑着腮,右手放在腿上,冷峻的侧脸如刀削似的□。

“我先走了,电话联系吧,我还有事想问你。”知礼说。

“我明白的,那你走吧。”林语情对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