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乔显昇脸色不太好,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知礼觉得累了,步伐慢了下来,渐渐落了乔

显昇一大段路,走着走着,乔显昇就完全不见了,只剩下知礼一个人拖着步伐慢慢走回去。

知礼回到酒店的时候,乔显昇正围着个浴巾从浴室出来,然后躺上床。知礼见他那样就知道他准是生气了,轻手放下东西就去洗澡。洗完了出来,乔显昇已经睡下了,知礼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关掉了床头灯。

黑暗中,知礼捏了捏右手的手心,刚刚的水果太重,手掌被勒出了一道红印。然后忽然就被旁边的那人一下子环住腰抱住了,鼻息喷在知礼的侧颈上,隐隐发烫。接着,男人吻住了她的耳垂,流连忘返,惹得知礼心尖痒痒的。

她扭动身体让开他的唇,“别吻那里,有点痒。”

男人埋在她颈窝压低了声音沉闷的笑起来,知礼也不知道他笑什么。然后,男人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知礼的衣服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剥落,男人最终流连在她的右手手心上,轻轻舔吻着。

知礼忽然湿了眼睛,手心本来微微的疼痛被他吻弄的湿痒起来,这男人是多么阴晴不定啊,总是在她愉悦的时候生气,在她生气的时候对她好,她一直能感觉到男人是心疼她的。她心里长期积聚着的委屈,又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在男人细心吻弄她手心的这一刻喷涌而出。她压抑着小声的抽泣起来。

她细小的抽泣让乔显昇停下了动作,俯身盯着她,眼里有不明的怒火,他的声音低沉:“就这么不情愿?别忘了你是我买来的!”

知礼一边哭一边摇头,不是这样的,她是心甘情愿的,她只是觉得心里疼痛。

知礼双手抱住乔显昇的脖子,“不要生气,我愿意的。”她吻了吻他的侧脸,说:“谢谢你…谢谢你。”

乔显昇眼中的怒气转变成了一丝隐忍的情感,他拉下她的胳膊,压住她,狠狠的吻了下去。动作不再温柔,每一下都是那么用力,像是发泄。比起昨夜的初次,知礼觉得更疼,忍不住的轻叫出声。

干涸的眼泪凝在她的眼角和脸蛋,因为疼,她浅浅皱起了眉头,咬着唇不敢叫出来,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恍惚中,知礼似乎听见乔显昇在她耳边说:“没有什么可谢我的,是我欠你的。”

没来得及思考这话的意思,知礼便沉重的昏睡过去。

清晨醒来,知礼躺在乔显昇的怀里,她伸出一只胳膊去捡地上的衣服,然后她“啊”的叫了一声。

乔显昇忽然动了动,声音含糊不清的喃喃道:“又怎么了?”

知礼不说话。

乔显昇睁开眼睛,就看见她一直挠着胳膊。仔细一看,从脸到全身,知礼身上除了青紫的吻痕,还有许多点点的红斑。

他拉过她的胳膊,“痒吗?”

“恩。”

“好像是海鲜过敏。你不知道自己吃海鲜会过敏?”

“知道。”知礼收回胳膊说。

乔显昇支起手臂看她,“那昨天怎么不说?不是咬不动是不能吃对不对?”

“咬不动也不能吃…”

乔显昇蹙眉,好像有点生气,“我就那么可怕?不能吃也不说出来。”

知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的好意我怎么能拒绝呢。”

然后,便是久久的沉静。

乔显昇的表情有点别扭,他起床穿了衣服就出去了。知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她又是哪句话得罪他了?

过了二十分钟,乔显昇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盒药。

“被子掀开,给你擦药。”乔显昇站在床边。

知礼收紧胸前的被子,“我自己来就行了。”

“后面你自己也行?哪里是我没看过的,乖,被子掀开,不然我就自己动手。”乔显昇说。

知礼看了他两秒,然后用被子盖住头整个人钻进里面,把自己包裹起来。

乔显昇真是失了耐心,一下把被子扯开丢到地下,然后把知礼翻过来趴在床上,拆开药盒一点一点的给她涂抹。他的唇线抿紧,指腹摩挲着她的皮肤。

知礼把脸埋进枕头,一动也不动,脸蛋早就红透了。

接下来的几天,知礼都是呆在酒店里等身上的红斑退掉。痊愈的时候,乔显昇就带她回A市了。

那天辛辛苦苦拎回来的水果,都给知礼全数消灭了,结果乔显昇某一天好脾气的嘲笑她说:“买给我的水果我一个都没吃着,你好意思么?”

然后知礼红着脸,依依呀呀半天说不出话来,最终憋出来一句:“真小气,下回再给你买呗!”

16章

回到A市,乔显昇和往常一样忙碌,整天见不着人,只有晚上回来。

约摸着乔显昇回来的时间,知礼从客厅回了他的卧室。自三亚回来之后,乔显昇就不让她睡她的房间了。

回来的第一天,知礼洗了澡正准备回房间睡觉,却见乔显昇靠在自己卧室的门框上看着她:“不过来睡觉想去哪?”

于是知礼明白了他的意思,自觉的默然走去他的卧室,躺上他的床。那一晚乔显昇只是抱着她睡,半夜的时候知礼感觉到有人轻抚她的背,不带有任何情.欲,像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的那样。

一阵响声,知礼听见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房门前绕了一会儿又渐远了。过了二十分钟,知礼都快睡着了,乔显昇才进来。

一进来就躺回床上。知礼迷迷糊糊的说:“洗了澡再睡。”

“在外面的浴室洗过了,睡吧。”

乔显昇从后面拥住她睡去,知礼软软的靠着他,一夜无梦。

清早七点多,知礼醒来想给乔显昇做早餐,却发现身边的人早就不在了,何时走的,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在屋子里呆了一天,知礼午后时分,来到花园里闲逛。

那一片光秃秃的黄绿色杂草毫无生气,知礼多次经过这里都觉得不舒服。乔显昇也是个讲究的人,怎么就不好好打理他的花园呢?

想来就做。知礼叫郑叔来接她去了趟花鸟市场,买了一大堆杂七杂八说不出品种的花儿回来。

她拿着铲子,在余晖下埋头苦干。

不知何时乔显昇回来了,知礼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活。

他抱着双臂,看着知礼蹲在地上用铲子翻土把花栽进去,半天没说话。

半晌,他才低低的说:“你要是喜欢,我让人给你种,不会种就不要糟蹋花园。”

知礼用沾满泥巴的手指着他,“你会种你来啊!”

他冷笑,“把你的手洗干净,洗不干净不许上床。”

她霎时脸红,这人怎么把大老板和小情妇的勾当说的跟情侣打情骂俏的似的。

知礼把花园整理的差不多,收拾干净了。进门的时候,乔显昇坐在客厅的纯白羊绒毛毯上,斜靠着沙发看文件。听见知礼进来了,回过头看着她。

他穿一条棉质的休闲运动裤,上身一件米白的衬衫,领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深深地锁骨,头发尖还占着水珠,湿漉漉搭在额前。应该是刚刚洗完澡。

“给我弄点吃的。”他微微蹙眉,眯着眼说。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任何时候都是那么好看。五官精致,侧面的轮廓像雕刻大师刀下的雕塑,笔挺,硬朗,线条优美。

知礼应了声,给他做了鸡蛋面,末了还特意滴了两滴麻油,然后直接拿到客厅的茶几上,给乔显昇享用。

“你不觉得花园需要改造一下吗?我觉得多个秋千肯定好看。”知礼坐在他旁边给他递了一张纸巾。

乔显昇拿过纸巾继续吃,不理她。

知礼继续说:“我都给你整理好了,待会儿你去瞧瞧,花园可比以前好看多了。你知道车矢菊么?原先电视旁边有一盆的。我买了好多,都种下了,特好看!”

乔显昇微蹙着眉,不搭理她,但却听的仔细。原来这姑娘是个比较啰嗦的人,常常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一个人说个不停,他不嫌烦,也不理她,由着她说,等她说累了,自然就休息去了。

沉静了半刻,乔显昇把碗里的面都吃完了,知礼说:“我还有几天就开学了。要不我搬回宿舍住吧,这里离学校挺远的,不方便。”

乔显昇勾唇浅笑,这才是她这么殷勤的伺候他,还啰嗦了这么久的最终目的。

“不是有郑叔么,他会接送你。”乔显昇姿态慵懒的说。

“哦。”知礼不再说话,她了解男人“话直说一遍”的态度,他决定的事情,要改变几乎不可能。

过了几日,午睡中的知礼被楼下咚咚的敲打声吵醒。她从阳台上望下去,看见几个男人在那儿锤锤打打,不知在干什么。

知礼跑下花园,那几个人似乎正在安装什么东西。

“师傅,你们做什么呐?”知礼问。

“安装秋千呀,姑娘你自己家的事情都不知道呐!早上一个姓乔的先生来电话定的,让我们下午来。”其中一个男人说。

知礼对他笑了笑,没想到她只是随便说,乔显昇还真给她弄来了个秋千。

没一会儿师傅们就给弄好了,那是一个木质的秋千椅,坐落在知礼种的一大片车矢菊中央,从别墅外面望去,精致又有风味。知礼喜欢极了。

她道了谢,送走师傅,便迫不及待的坐上去荡起来。仰起头来在风之下看着云朵儿大片大片的飘过,直到乔显昇回来。

见他回来,她高兴的说:“乔显昇,你的眼光真好,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种秋千来着?”

乔显昇站在石子小路上说:“不知道,是吴婧殊买的。”

他撒谎!他撒谎!明明就是他自己选的自己定的还不承认!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知礼的眼眸笑意盈盈,望着乔显昇故意拉长了声音说:“是吗?我怎么听师傅说有个姓乔是先生打电话给定的啊!”

果然,乔显昇脸色不自然的有点尴尬,他走到知礼面前,一下子抱起她,“你最近欠教训了是不是?”

知礼吓得抱住乔显昇的脖子,嚷嚷着:“放我下来!你干什么啊,显昇,快放我下来!。”

显昇…

乔显昇僵住了,她叫他显昇,自然并且亲昵,那两个字缠绕在她唇齿之间,有着说不清的暧昧和情意,在他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情动。

随后,乔显昇没有放下她,把她抱回卧室摔到床上,俯身压住她说:“这回让你记住,没事做的时候别惹我!”

然后他吻住了知礼缨红的双唇,手掌伸进她的衣摆摩挲上去,握住她的浑圆。

知礼嘤咛一声,心里一窒,生涩的回应着他。他的动作轻柔,湿热的气息缠绕着知礼,惹得她又是叫又是笑又是哭。在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知礼侧着头望着窗外的星光,唇齿间轻溢出呢喃的话语:“显昇,显昇…你真好。”

乔显昇抚上她的腿心,握住她的腰侧,加深了动作,她叫着他的名,他给她的缠绵缱绻。身下的女孩儿,不是当日那个满身是刺的,脸色苍白清苦的孩子,而是个有血有肉,啰嗦傻气的姑娘,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孟知礼。

“显昇,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她把这一句留在心底,久久挥之不去。

空气里跳跃着夏日的香气,美丽的令人心醉。

-

大三的生活如期而至,日子如往常一样过。知礼没能搬回宿舍,不过她也不排斥住在那栋小别墅里,每日等待男人回来。

这样的日子是她在两个多月之前不敢想象的,一切好的变化是从她遇到这个叫做乔显昇的男人开始。吴婧殊说的对,他之于她是有恩情的。

但是,她明白,她不能喜欢上乔显昇。她是如此的聪明,她知道,一旦喜欢上这个冷漠的男人,结局必定万劫不复的。他多金也多情,纵横在生意场上,身边的女人必然不少,她一直都明白,他的女人绝对不止她一个。

这个认知在乔显昇好几天没有回别墅之后得到了进一步的确证,她只是他的情妇之一,她不能喜欢他,她不想受伤。

乔显昇不回来,她也不能去找他。这点自觉她还是有的,情妇就要有情妇的样子。

门铃响起的时候,知礼心中一喜,不过一秒之后欣喜就被浇灭了。不可能是乔显昇,他自己会开门的。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了闺中怨妇了。

打开门,是一个戴棒球帽送包裹的男人站在门口。

“请问是孟知礼小姐吗?”男人说。

“是我。”知礼说。

“这是您的快件,请您签收。”男人把包裹递给知礼。

知礼签了字,拿着包裹关上门。她皱着眉头想,她没买东西啊,那是谁给她寄的包裹?她拆开包裹来看,那里头是一个皮箱,疑惑了半晌,她又拿出皮箱打开来,里面居然是厚厚的粉红色钞票。

突然门铃又响起来,知礼放下箱子去开门。

门外是几个穿制服的公安。

“乔显昇在吗?”

“不在,请问有什么事?”知礼心慌起来,前头有人送钱,后头公安就来了,肯定出事情了。

“我们怀疑他跟一宗军火生意有关,有人举报他独吞黑钱。”公安严肃的说。

一提到钱,知礼不自觉的用身体挡住公安的视线,不让他们看到茶几上的箱子,直觉告诉她,刚刚她收下的正是他们口中的黑钱。

知礼不自然的表情和刻意的动作引起了公安的怀疑,其中一个,越过知礼往屋子里面探了探,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皮箱。

他对知礼说:“对不起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17章

审讯室里昏暗无光,头顶只有一盏暗黄的小灯,四壁是冷冷的水泥墙,密不透风。知礼被置于审讯室的中央的座椅上,她环顾四周,发现屋顶的四角上都装有摄像头。这里给了她极大的压迫感,她的脚不自觉的移向铁门处,那是想要逃离这里表现。

忽然铁门被打开,三个中年公安走进来,吱吱呀呀响声和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审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惊心。

那几个公安坐在知礼面前,中间那个双手交叉置于桌上盯着知礼,左边那个翻开文件准备记录,右边那个靠在椅子上,手中不停转着笔。空荡的屋子里静谧无声。

“姓名?”中间的那个老公安开口打破沉寂。

知礼垂下眼眸,“孟知礼。”

“年龄?”

“二十一。”

“职业。”

“学生。”

老公安似乎停顿了一下,“学校。”

“A大。”

“你跟乔显昇是什么关系?”

知礼抿住唇,眉头微皱,不说话。那是个令她难以启齿的回答。

“到底什么关系!”

知礼闭了闭眼,有点艰难的说:“包养与被包养。”

她看向老公安,见他眼角微挑,那里似乎流露出鄙夷的笑。知礼把目光移向别处,眼里流露出不耐。她讨厌这个地方!

“据我们所查,你家的那一箱钱,正是举报人所说的赃款,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知礼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那乔显昇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知礼说。

老公安耐心十足,“孟知礼小姐,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对你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在这儿受审,那男人说不定在外边逍遥快活,你值得吗?”

知礼依然无动于衷,乔显昇就算逍遥快活又如何,她确实的不知道啊。可是,如果他真的知道她被抓来这儿了,放着她不管,自己逃命去了怎么办?不不,乔显昇不会做这种犯法的事情,更不会丢下她,她肯定!

知礼敛了敛眉眼,老公安细微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这动作收入他的眼底,他开始改变审问方式。

“也是,到底是你的恩客,像孟小姐这么讲情义的人,我想打死你也不会把他供出来的吧?对了,你不是有个生病的叔叔么?你怎么不为他想想?你若替乔显昇坐牢了,你叔叔怎么办呐?”他注视着知礼,继续说,“小姑娘,男人是不可信的,这种话你该听的不少吧。我也是男人,我看乔显昇对你再好那也就是一时兴趣,对女人好不需要花太多精力还能收获温情,男人最喜欢干这种事情了。你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知礼心里纠缠着,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乔显昇怎样不关她的事,她只要他的钱,然后伺候好他就行,其他的想法她不能有!

但是脑子里不断闪过的镜头里,处处都有乔显昇的脸。他高兴时捏着她的下巴亲吻她的样子,他在“金夜”救她时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给她擦拭伤口时低着头温润的样子,他静静的坐在海边点一杯饮料等她玩累了的样子,他给她买秋千时死不承认的别扭的样子…

这些画面像藤蔓一般缠绕着知礼,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这样冷漠的男人为何在她面前总是流露出温柔呢?最开始的心动莫过于一个男人对你的特别,当你乐在其中却一遍一遍警告自己的时候你已经渐渐的陷下去了。

知礼闭上眼,咬着唇,眉头紧皱,缩作一团。

“是不是乔显昇跟人做军火生意的时候产生内讧,于是他独吞赃款以泄愤?”老公安忽然问。

下意识的,知礼睁开眼大声否认:“不是!他不会做那种事!你们不要随便诬陷他!”

“可是那笔钱确确实实出现在你们家。不是乔显昇,那就是你?你背着乔显昇独自收下这笔钱,因为你要给你生病的叔叔治病!”老公安紧迫的接着问。

“不是我!那笔钱是快递员送来的!”知礼脱口而出。

“你说谎!”

“没有!我没有说谎!乔显昇给我的钱已经够多了,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就是乔显昇指使你这么做的!”

“他没有!”知礼有点咽呜了,“你们别问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老公安终于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知礼,片刻之后,他站起来对身边的人说:“接着问,问到她说为止。”

然后他离开了审讯室,余下的两名公安轮番审问知礼,一遍一遍不知疲乏的重复着同样的问题,他们不给她丝毫休息的时间。一天一夜,知礼疲倦无比。

最终,审问在深夜的时候停下了。来人把审问她的公安都叫走了,审讯室里只剩她一人。知礼的意识有些混沌,滴水未进,以至于双唇干裂,眼下有深深的阴影。她疲倦的闭上眼睛,低下身体抱住自己的腿。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知礼被人从座椅上拉了起来。因为长时间坐着,她的腿脚僵硬,每迈出一步都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