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宏万万没想到知礼会动真情,头疼不已:“知礼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你这样叔叔我很难过!”

“小叔,我明白,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段时间?”知礼祈求道。

孟文宏伏案叹气,他的知礼怎么能跟仇人家的儿子在一起?这绝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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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显昇一手撑着头正翻看文件,这两个月乔氏的一单大生意损失惨重,机密资料被商业间谍卖给了竞争对手。要挽救声誉还要减低损失,这两个月以来他忙得焦头烂额,哪儿也没去,几乎都在公司。

偶尔让吴婧殊将知礼的日常起居报告给他,空闲下来的时候,他有时会开车到她家附近绕一圈才回公司继续工作。若能碰到她,他就坐在车里远远的望一会儿,不打扰她。

吴婧殊敲门进来给乔显昇签文件的时候,他正若有所思。听见她进来,他才回过神。

乔显昇随口问道:“知礼怎么样了?”

“她开学之后就搬回别墅了。”

乔显昇签好文件说:“恩,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放你一个星期假,跟秦魏约会去吧。”

吴婧殊脸色红了红,欣喜的说:“谢谢乔先生。”

晚上,乔显昇手头上的工作仍旧还有许多,他看了看表,将近十点了。他抽了根烟之后,拿起外套离开了公司。

开车回别墅,按下电子门的密码,岂料居然显示密码错误,乔显昇眉头微皱,她居然改密码了!

按了近三分钟门铃,门才被打开。知礼围着浴巾站在他面前。

两个人看着对方都愣住了,须臾知礼大叫一声,猛然把门重新关上。乔显昇被挡在门外哭笑不得,不过唇边却勾起一抹浅笑。

知礼红着脸到房间找来衣服穿上。刚才她在洗澡,隐约间听见有门铃声,她以为是容嫂买完东西回来了,她才去开门,没想到乔显昇会突然回来,把她吓得半死,她没穿衣服呢!穿好衣服再一想,其实她都被他看了那么多次,这还是围着浴巾,根本没什么的吧。

她坐在床沿,噗的笑出来,都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忽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貌似,乔显昇还在门外没进来吧…?

她匆匆跑下楼给他开门,果然,这人黑着脸看着自己。

她心虚的说:“那个,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呢?”

他上楼脱掉外套说:“我自己家爱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你改密码了?”

知礼更加心虚,她确实是有意想捉弄他的,谁让他久久都不回来!可是,谁叫某人现在心情不好,她可不敢造次了。

“呃,经常改密码好,不容易被偷!”知礼这样解释。

乔显昇挑眉,表情似乎在说:还不承认错误?

知礼讪讪说:“谁让你总是不回来…”

没由来的,乔显昇心尖一紧,胸口舒张开来,望着她,微微弯下腰。

知礼一愣,不懂他的意思,呆呆的看着他。只见他抬了抬脖子,她才恍然大悟,伸手替他解开领带。领带拿走,某人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知礼有点脸红,她好像懂男人的意思,继续替他解开衬衣的扣子。

顺着解到最后一颗的时候,乔显昇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偏着头吻住了她。

知礼指尖一颤,闭上眼,任由他一点一点吞噬自己,久违了他的味道,她情不自禁的环住他的腰,迎合他的温热的唇,与他啃咬着,舔舐着。身上的衣物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全数剥掉,他把她抱到床上,含住她的耳垂,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说:“密码是什么?”

知礼神色恍惚,抚着他的发,摇摇头,什么密码?

他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重复一遍:“密码…”

知礼嘤咛一声,皱起眉,身体瞬时酥软。她脑子空白一片,浑身燥热,深深的呼吸着,才明白他的意思。他问的是电子门的密码。

她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了:“…你的生日”

乔显昇怔了一下,执起她的手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唇间依旧吻着她的颈,她的肩。

知礼抿着唇闭上眼,炽热的温度让她羞涩不已,他第一次对她这样,这样羞人的动作,知礼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动作没有持续太久,乔显昇就放过了她,继而吻回她的唇,流连了一阵,顺着锁骨,湿热的向下,她发烫的肌肤被他吻遍了。知礼就如同溺水的蝴蝶,皱眉轻眨双眼,大口大口的呼吸,喉间溢出轻盈的呻.吟。她用尽全身试图推开他,可是只换来他更加用力的动作,索性放弃了,随他怎么弄她。

乔显昇专心致志,原始的律动,让他们有了片刻最亲密的接触,就好像心贴着心。

知礼忽然想起小叔说的话,不禁红了眼眶,她还能有多久的时间在他身边?心口阵阵疼痛,抱着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与他紧紧相贴。

感觉到她的力量,乔显昇吻了吻她的额头,低沉的声音唤她:“知礼…知礼…”

那声音像空旷的山林里,传来的最纯净的呼唤声,一句一句砸在她心上,眼睛闭上,泪水便滑落了,埋入发中,悄无声息。

“怎么了?”他放慢了动作。

知礼摇头,拉下他的脖子,覆上他的唇。没什么,只是舍不得你而已。

这一夜,知礼几近虚脱,原来人们常说的小别胜新婚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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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知礼裹着被子侧躺着醒来,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某人的胸膛正贴着她的光洁的背,他的手环住她的腰,从她背后抱住她。这个姿势极为舒适,知礼抬手覆上他的手,细细摩挲他的指骨。

“醒了?”身后的人气息喷在她的颈边,原来他早就醒了。

“…唔。”

此后便再无声,两个人一直持续着这样的姿势,躺着没说话,似乎都挺享受。宁静的时刻被乔显昇的电话打破了。

可是乔显昇根本动都不动,仿佛当那电话铃声不存在。响了一阵,铃声停止了,片刻又响了起来。

知礼拍拍他的手说:“去接电话。”

乔显昇这才动了动,放开知礼,坐起来靠在床上接听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他不由得微微蹙眉。

“爸。”

“回家一趟,我有事情跟你谈。”乔正与严肃的说,说完便挂了电话,态度强硬,不容反抗。

午饭过后,乔显昇就回了老宅。

“你跟那女孩分手吧。”这是乔正与见到乔显昇说的第一句话,直奔主题。

“不可能,我说过的。”乔显昇一口回绝。

乔正与料到了他的态度,又说:“孟文宏昨天来找过我,给了我一份当年作假帐单的复印件,他说,只要你跟孟知礼在一起,他就会去法院揭发我当年的所有罪行。儿子,你必须跟她分手。”

顷刻间,乔显昇无话可说。沉静了半晌,他沉默的转身就走。

身后,乔正与说:“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只有我帮你做决定了。”

他似乎也没听见,走的很急。

28章

乔显昇回到别墅的没有进门,而是到花园的秋千上坐了一会儿,抽了根烟,展望这片被知礼布置的很漂亮的花园。好像只有她在的时候,他的房子才有家的感觉,本来冷冷清清的别墅,自从她来了之后热闹了不少。

想起初见她的那个场景,他的眼眸忍不住的黯然,其实第一次看见她,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那个江南古镇——乌镇。

青涩的脸蛋与现在的她无异,短短绒绒的头发搭在脸颊边,她手举相机靠在桥边拍摄。乔显昇一个人坐在桥边的茶座里闲暇的饮茶,目光随意掠过小镇的风景,却停留在她的身上了。

他望向她的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女孩惊了一下。

乔显昇付了茶钱,阔步向她走去。她惊讶的看着他。

他眉眼轻挑说:“小姐,你刚刚在做什么?”

她心虚的答不上来,于是尴尬的对他笑了笑,唇角微微向上,眼眸似水流光。

“没经过我的同意偷拍我,已经侵犯了我的肖像权,请你删去刚刚那张照片。”他略显不耐的说。

或许是那时的他,还有些年轻气盛,心浮气躁,才会不经思考的对一个女孩这样。可是现在想来,或许是第一眼,便已是命中注定了。

乔显昇灭了烟头进门去了。

知礼正在跟容嫂说话,似乎两个人在研究什么菜色,正聊的起劲。她看了乔显昇一眼,又转头跟容嫂聊起来。

乔显昇脱了外衣,坐进沙发里,说:“知礼,过来。”

知礼拖着鞋吧嗒吧嗒走过去坐到他旁边,望着他。

乔显昇执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腿上,淡淡说:“陪我看会儿电视吧。”

知礼依言跟他挨坐着,手掌被他包裹着,微微发烫,心里满是潮湿,估摸着他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思绪如乱麻一般,她索性不想了,专注的看起电视,她很喜欢现在这样。

电视里播广告的时候,乔显昇随意的问:“你叔叔怎么样了?”

知礼一愣,心里隐约觉得是不是小叔找过他?她说:“身体挺好的。”

他略微点头,便又把注意力放到电视上去了。知礼却在心里打起小鼓,忐忑不安着。

“显昇,你今天好奇怪。”知礼小声的说。

乔显昇微微一怔,笑道:“有吗?”

知礼噤声,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他笑起来还真是让人不太舒服啊。

过了一会儿,乔显昇放开知礼的手,倾身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绒丝盒子丢到知礼的怀里。

知礼疑惑的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项链,银色的链子上挂着一个泪滴形状的钻石,棱角切割的十分精细,玲珑剔透,折射出闪亮的微光。

“给我的?”知礼问。

“恩。”

虽然知礼对首饰什么的不太感兴趣,但这是乔显昇第一次送她礼物,她欣喜的笑道:“谢谢你!”

乔显昇微微侧头,表情竟有些戏谑,说:“只说谢谢是不是没什么诚意?”

知礼看着他,不禁脸红起来,这样的乔显昇她还真不多见呢,顺着他话的意思,她只好仰起脖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温软的触感让乔显昇浑身一怔,手掌倏地收紧。她的动作那样轻柔,就像猫儿可以去抓挠他的心。他又说:“就这样?还是没诚意。”

知礼轻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了。最后一咬牙,闭上眼,扶着他的臂膀,又一次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双唇,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便闪开了。谁知她刚一离开他的唇,他便伸手绕到她脑后,手掌贴紧她的脖子,把她压向自己,他的唇便覆了上来。

乔显昇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与她贴合的毫无细缝,一遍一遍舔吻着她。知礼被吻的喘不过来气,手附上他的胸膛抵住他,企图将他推开一些。谁知乔显昇动作飞快,用一只手压住她的手,让知礼动弹不得。

吻了许久他才放开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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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乔显昇到卧室收拾了些行李,随手拿了几件平日穿的衣物。知礼瞧见了,只是觉得隐隐的不安,在他身后问:“你要走?”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问。他走?这里是他家他能走去哪里?还是想问,你不要我了?她忽然就有了这个认知。

乔显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说:“要出差。”

“马上就走吗?”知礼又问。

“恩。”

乔显昇走后,知礼在着偌大的房子里无所事事,忽然就想起下午乔显昇送的项链。她从盒子里取出来,站在镜子前带起它,精致的钻石衬得她格外明媚,她对着镜子吃吃笑起来,掩着嘴,却挡不住满脸的甜蜜。

乔显昇再次回到老宅,手里拿着行李出现在乔正与面前。

“爸,我搬回来住,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所以请您不要插手了。”乔显昇庄重的说。

乔正与倒是一脸无谓,笑道:“好。”

乔显昇搬回老宅,使用自己作保证,稳住乔正与让他不要做出伤害知礼的事情来,然后再细作打算。他不会放弃知礼,至于父亲,就算因此而坐牢,他也丝毫不会愧疚,孝顺和放纵亲人逍遥法外根本毫无必然联系。话虽如此,可他还是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么多年孟文宏手持证据却不报案,为的就是能给知礼一个安稳幸福的家。所以现在会以手中证据威胁,也一定是为了知礼不受伤害。如此,乔显昇便有了一线希望。只要他拿出诚意,表示能够爱护知礼,至于孟家的仇,只要孟文宏提出的要求,他一并都会满足。

目前来看,只有找孟文宏谈一谈了。

可是乔显昇没想到的是,他的父亲并不信任他,更不会坐以待毙!

周三晚上,知礼的选修课结束后,她跟林语情告别,一个人走向校外。自那次乔显昇出差走后,知礼便又很少见到他了。大半月过去,他只会来过一次,并且只是吃了顿饭就走。

知礼想,他松了她名贵的礼物之后便不再回来,是否是想告诉她,他玩腻她了,她可以拿着恩惠滚蛋了?

想到这里,一阵强烈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她的胸口闷的难以呼吸。

四周静悄悄的,忽然,一个人影闪出来,从知礼的后面扼住她,用一块方巾捂住她的口鼻。知礼挣扎着,脖子被扼住了,叫不出声音,没一会儿,她便晕了过去。

四下又恢复了宁静,只有树影婆娑。

乔显昇做完手头的工作,活动了一下脖子。忽然手机震动起来,几秒钟便停了下来,来电显示是知礼。许久,手机再无动静。他站在落地的窗边俯瞰大厦下的灯火阑珊,心中一动。他不加思索的拿了外套出了公司,开车回到别墅。

门口,他抬头仰望卧室的窗子,隐隐的闪烁着灯火。他想,只看看她,看看她就走。

他上楼,轻轻推开卧室门,床上的一幕瞬时让他愣在当下!

地毯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物,知礼正□的捂着被子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看到乔显昇的那一刻,知礼忽然就傻了。

乔显昇恢复镇定,起初讶异愠怒的双眸变的冷漠,深沉的好似平静的湖水,看不出波澜,只是冷冷的看着知礼。

知礼眼里透着茫然,但她却知道乔显昇动怒了,他生气的时候便会变得冷峻无比,然后伪装起自己的情绪,就像现在这样。

她裹着被子想下床,可是脚边被绊住不小心滚下了床,她低吟了一声,痛的站不起来了,颤抖的爬到乔显昇脚边,抓住他的裤管仰着头拼命解释道:“显昇,我没有!我没有!你相信我!”

而乔显昇只是将她踢开,盯着她,声音冷的彻骨:“孟知礼,拿着你的东西,滚出这里,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

知礼伸手急迫的抱住他的腿,眼泪喷涌而出,哽咽的挽求:“不要!我不要…显昇我不要!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还是你本来就已经厌恶我了,不屑于相信我了?

知礼捂住胸口,胸口的疼痛喷薄而出,她抱着臂膀放声痛哭,压抑如此之久的爱情算是一种解脱,以如此讽刺特别的方式告别乔显昇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她等他厌了倦了不要她了,她再做出开心的姿态拿上钱欣然离开。可是最终,她是在他嫌恶冰冷的表情之下,被他赶走,并且毫无尊严。

在他的面前,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下作女人了。

那夜晚沉静的别墅里,持续传来低低起伏着哭泣声,哭的那样撕心裂肺,呜咽着。

乔显昇坐回车里,将门猛地拉上,深深的呼吸,压抑住心田的怒火。点燃了烟,狠狠的地吸了几口又猛地吐出来,反反复复,却依旧不能平复下来。背叛,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背叛二字!他在心里冷哼,是太过自以为是了吧,他都不知道她是否爱他,便一意孤行的用尽全力想留她在身边,或许这个没心的女人根本不屑,在乎的只有他的钱而已!

这时电话不适时的响起,他按下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嘶哑,透着不耐。

“乔先生,我有事跟您报告。”是吴婧殊。

“说。”

“那个,B市流连湾的竞标我们失败了…本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不知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我们真的尽力了。”吴婧殊歉意的说。

确实,不论是竞标方案还是资金实力,他们乔氏绝对能够拿下流连湾的地皮,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居然会在最后一个环节出错。只可能是有人从中作梗。

静默了几秒,乔显昇说:“没有事就挂吧。”

“还有…新加坡的王先生要求您立刻见他一面,他表示放弃与我们在B市的合作,除非,您能亲自见他。”

乔显昇将烟头丢出车窗外,说:“定今晚的机票,无论多晚都可以。”

“知道了。”

乔显昇发动车子,一脚踩上油门绝尘而走,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怕是所有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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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礼呆坐在地上,捂着脸低低的哽咽。床上的男人穿好衣服,走到她面前停住,说:“我没碰过你,你放心好了。不过还是抱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办法。”

知礼错愕的看着他,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甚至连这个绑架她、脱光她衣服的男人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被弄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赤.裸着的跟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看到乔显昇站在了房门口。

“是谁?”知礼沙哑的问。

男人耸耸肩不作答,便离开了。

空洞的别墅里,知礼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知礼僵硬的接听。

“你好,是孟知礼小姐吗?”

“我是。”知礼无力的说。

“这里是第三人民医院,孟文宏先生两小时前因心肌梗塞被送过来,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您…要现在过来认领遗体吗?”

知礼瞳孔骤缩,喉间的哽咽瞬间哑住,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颤抖着,几乎是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知礼赶到医院的时候,左脚的鞋已经不翼而飞,脚心被划破,渗出鲜红的血丝。她僵硬着手掀开那张惨白的布,孟文宏灰白的脸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知礼摇头,把脸埋在臂弯里,低呜着,拼命捶打着孟文宏:“小叔…小叔…为什么连你都抛弃我?小叔…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走啊!不要留我一个人…不要…”

知礼哽咽着昏倒在病床前,医护人员忙碌着,没人注意到她。

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拽着丈夫指着知礼说:“哎呀,那女孩晕倒了,你快帮忙叫医生来,快去!”

知礼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妇科病房里。之后,便被护士告知自己怀孕了。她靠在床上,目光呆滞着已有大半天了,最终她叫来医生,平静的说:“医生,麻烦尽快帮我安排手术,这个孩子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