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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是说出这句话了。

于晚来蜷缩在他的怀中,听到这句话,唇边勾起冷漠的笑意。

一点时间?

女人的青春很有限,她禁得起多少一点时间的等待呢?

而现在,他这样一句空头承诺,绝非是有情,不过是利用的延续吧。

“好!我会祝福你和辰小姐的,至于我们的订婚,我想好了,过几天,由我向媒体发表声明,会比较好。”

“谢谢你,晚来。”

“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她低低说完这句,“只是,凌阗那边未必会这么轻易就放弃辰星吧?因为如果不能收购成功辰氏,赢得合约,凌阗会很难向董事会交代。”

宇文泠默然,手轻柔地抚上于晚来丝缎一样光滑的长发,就这样轻抚下去,却让于晚来的颈后起了一层细碎的小粒子。

“Wilson,如果你需要,其实,我可以为你——”

“你要回到凌阗那去?”宇文泠淡淡启唇,声音里不辨任何情愫。

“为了你,何尝不可。但你要相信,我对他,没有其他的感情。”

“我当然相信,你能为我做出那件事,我还有什么不信你的呢?但,这次还是不用了。”

“Wilson?”

“过分热络,我怕他会起疑。”

“可,如果能让他和辰星早点离婚,是值得尝试的。”

“晚来,不需要再做太多,凌阗的事,你暂时不用管了。”

他竟然让她不用多管?

是真的不愿意她为他付出太多,还是生怕,万一她面对凌阗一个心软,反过来,帮着凌阗对付他呢?

宇文泠,这个人的心,深不可测,这个人的感情,其实,早是一片荒芜。

纵然是当年的乐乐,恐怕得到的,也是他一瞬的感情吧。

于晚来不再说话,只更紧地熨贴着宇文泠,她长长的指甲,贴近他的胸膛,那里,还能觉到些许的温度。

辰星坐在一家面馆,喝着热腾腾的茶水,等宇文泠的到来。

泰兴临时有事找宇文泠,毕竟是泰兴的事,她在旁边,总归是不方便的。

而这两天,宇文泠为了注资辰氏的事,也没回过泰兴,相比泰兴的事务耽搁了不少,但对辰氏来说,这几天是关键的。直到今天,泰兴总算是注资成功辰氏。

一天的忙碌,让她暂时将昨晚的不堪稍稍淡忘些。

可,要彻底遗忘,或许,需要的时间远远不止一天。一如此刻,人一空下来,身上那股味道,便若有若地的侵扰着她,让她觉得不自在起来。

整整一天,她忙碌得都没时间去冲个澡,衣服也没换过。

眼下,在温暖的店内,脱了外套的她,更能觉到那些黏腻如影随形地拢在她的周围,挥之不去。

她不是有洁癖的人,但身上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起来。

让这种情绪缠绕不是她要的,她低下头,用力吸了一大口的茶水,茶香萦绕中,还是选择将大衣穿起来,捂在身上。

宇文泠去了好一会才过来,进来的时候,她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这香味是属于名贵香水的,很好闻,但,不管以前或者现在,她却是没有拥有一瓶属于自己的香水。

“你来了,想吃什么?我请。”停下脑海中的思绪纷纷,她微笑着问。

“呵呵,要吃到辰总的饭,看来,真得费不少功夫。”宇文泠在她跟前坐下,修长的手指翻看着菜牌。

这样高贵的男人,坐在这种小店,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但,宇文泠很自若地点了一盆牛肉刀削面,却是店内的招牌粉面。

“那我来这份吧。”她跟着宇文泠点了这碗面,吃什么,或许不是很重要,能让她快点回来冲个澡,才比较重要。

面很快上来,热腾腾的面在大冬天吃下去,似乎能把心也温暖了不少。

在热腾腾的雾气中,她透过落地窗,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皇甫奕独自一人,在外面的商场过道走过,一刻的分神,已然落进宇文泠的眼底。

“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看到熟人了。”

“你认识他?皇甫奕?”宇文泠淡淡地问出这句,不同辰星回答,辰星的神色已经给了他答案。

“最好别和他深交。”淡淡的话语从宇文泠口中继续说出时,却夹带着警示的意味。

“为什么?”辰星脱口问出这句话,这句,在凌阗跟前,她永远不会多问的话,而相同的警告,凌阗也说过。

“他的背景不简单,为了情人,和妻子离婚后,把她妻子哥哥的公司,都一并弄垮了,但这几年,他重新经营的念雪公司倒是蒸蒸日上。”

宇文泠的言辞里暗示着什么,是皇甫奕念雪公司的不纯粹。

“是吗?”

这样一个温和的男子,背后的故事会这么复杂?

辰星吃下最后一筷子面,轻轻皱了下眉。

“对他的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听业内的人提起过,似乎,他的背景不是正道上的。”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做正经生意的?”辰星嗅出这句话里的题外音,不由问道。

皇甫奕独自转进前面的影院,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侧脸,那样温和的一个男子,她始终是无法联想,他所做的,都是些涉黑的交易。

“总之,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宇文泠取出手帕,拭了下唇,“吃完了吗?”

“嗯。”

从面馆出来,商场内的人流依旧是熙熙攘攘的。

只是这些人流中,不会再有那个落寞的身影,饶是如此,辰星的目光还是下意识望了一眼影院。

“我送你回去?”宇文泠淡淡地问。

“不用麻烦休息了,这几天开了这么多会,你也早点回去吧。”辰星微笑,得体地拒绝。

宇文泠并没有坚持,和辰星走到地下车库,一旁,却突然飞驰而来一部红色的跑车,张扬的颜色,伴随着急速的刹车声,在宇文泠要护着辰星朝后退去时,跑车径直停在二人的跟前。

跑车的敞篷缓缓拉开,开车的赫然是凌阗,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涂抹着浓妆的艳丽女子。

宇文泠素来淡淡的神情在此刻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伴随着凌阗不屑的嗤笑声,在地下车库内,显得分外的清晰。

凌阗手一打方向盘,准备绕过两人,径直离去,却在这一刻,狗血的场景再度发生,有一群记者从一旁停着的车内下来,镁光灯狂闪间,冲向“对峙”的几人。

这一次,宇文泠没有护着辰星后退。反倒是,凌阗的车一打把手,横拦在记者和辰星、宇文泠的中间。

“凌总,宇文总,辰总,你们都在啊。”

一名冲在前面的记者率先开了口,身后早有其他记者按捺不住地抢先问道:

“凌总,外界传闻,您和辰总因为生意上的分歧,婚姻走到了尽头,请问是不是真的啊?”

凌阗的手微微握紧方向盘,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本来还贴在他的身上,被镁光灯一拍,更是冲镁光灯展现她娇媚的姿态。

有些女人总不愿放过进入绯闻的机会,因为这种机会,意味着通往目的的道路出现了另一种捷径。

“凌总,这位是?”另一名记者抓拍了一张莺莺燕燕的特写,立刻不失时机的追问。

这是凌阗自受伤坐轮椅后,第一次出现在媒体跟前,不仅辟了之前有关凌阗半身不遂的谣言,目前的场合更是让狗仔们狗血亢奋的。

“你们认为呢?”凌阗睨了一眼宇文泠和辰星,薄唇轻启,似笑非笑。

“有关我和Steven的婚姻,我们决定下来后,会对你们有个交代的。”辰星出人意料地开口,语音平静。

这也使得那批媒体记者立刻调转了方向。

“辰总,估计什么时候,会正式发布公告呢?”

“辰总,您和宇文总之间是纯粹的商务合作吗?”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记者直接问出这一句。

凌阗唇喧的笑意愈深,他突然打开跑车门,快步下车,走到辰星跟前,一把拽起辰星,宇文泠想到拦阻,却被他轻轻挥开,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说:

“她目前还是我妻子。”

这一句话带着警告,也带着其他的意味。

辰星被他拽得生疼,想要甩开他的手,可他手劲大得吓人,并且俯低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如果你的想明天和我一起上娱乐版,就继续挣。”

镁光灯下的她和他,此刻的姿势看上去,是恩爱的样子,可,那,不过是在镁光灯下罢了。

实际上呢?她和凌阗的关系,早已到了临界点。

他拽着她的手,面对记者,偏偏扮做一幅恩爱的样子,走到车旁,对那名娇艳的女子说:

“林助理,今晚,我不见客户了,麻烦你和他们去说一声。”

那名娇艳的女子有些怔愣,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是,是,是。”

然后忙不迭地下车,朝电梯口奔去。

凌阗把辰星关进车内,朝宇文泠看了一眼:

“Wilson,以后公事别谈这么晚,再让记者乱报道就不好了。”

宇文泠笑而不语,凌阗转头望向记者:

“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再看到不实的报道,一会,我会让助理通知各位的总编。”

记者手中的镁光灯,随着凌阗的这句话,萎顿下来。

凌阗一把方向盘,开着跑车,飞快地驰离地下车库。

他的速度开得很快,即便川流不息的道路上,都飞驰在一百码以上。

“如果没有其他事,请停车!”

辰星努力保持声音的镇静,可以凌阗跟前,她发现,她的镇静是无效的。

“呵呵,害怕了?放心,这次,刹车和安全气囊不会再有问题。”

凌阗带着笑意的语气提起不久前的那次车祸,话中有话。

那场车祸,虽然,她也有怀疑,可是,凌阗在车祸后有意的淡化,让她即便要问,都没有机会。如今再次提起,这层意味,让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那场车祸是人为的?”

凌阗的笑意依旧浮在唇边,可那层笑的温度,却是极冷极冰的。

“意外的车祸,一次就够了,意外的婚姻,也只需要一次。”凌阗说出这一句话,他眼角的余光睨了一眼辰星。

“是,我和你的婚姻属于意外,既然一次就够了,离婚协议我会尽快让律师起草后给你。”

“这么迫不及待?”凌阗甩出这一句,猛踩油门,车子的速度顿时飙上了130码,能觉到耳边风声的呼呼,以及引擎的张扬。

“你吞并辰氏不也是迫不及待?还有我父亲的死,是不是同样和你有关?”她脱口说出这话,他的脸色一暗,车子突然驰骋下道路,朝一旁的山上开去。

“辰星!你的自作聪明让我觉得很厌烦,你父亲和辰氏根本不够资格让我来对付!”鄙夷的话语从凌阗的薄唇中掷出,纵然鄙夷,却让辰星的眉头皱起。

那座山是偏僻的,山路昏暗,两旁隔几步,才能看到一盏灯,更多的,是连绵不断的黑色树荫,那些压抑的黑色轻易能击碎人的勇敢,让人觉到恐惧。

“你要去哪?”

这显然并不是通往住宅或者商业区的地方。

凌阗辰边的笑意敛去,不发一言,直把车驰上山顶。

而,辰星除了咬紧嘴唇,不再说话。

眼下,如果继续质问,没有任何意义,喊停车或者抵抗,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她很清楚,她和他之间力量的悬殊,也清楚,这么做的于事无补。

她只能暗暗记下上山的路,在一个急刹车后,车子稳稳停在山顶时,她悄悄把包捏紧在手中,作为唯一的“防护”。

“你胆子倒很大。”凌阗将手离开方向盘,目光睨向辰星。

“在你的身边,胆子自然会被训练得变大。”

“确实,你的胆子大得,连我一开始都没瞧出来。”凌阗凑近辰星,辰星下意识朝后退避了一避,突然,她的座椅朝后翻去,她整个人刹那间等于平躺在座椅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来不及反应,立刻把手中的包砸向凌阗,却被凌阗狠狠抓在手中,丢到一旁,人顺势压到她的身上。

“你又想干什么?”

“你想我干什么?小沅一直不太管别人的事,昨晚——”

凌阗的语意悠悠,却是提起了昨晚的事。

而,没有等他说话,辰星便打断他的言辞:

“你以为,是我设计了昨晚的事?”

“不然呢?”

“难道,时至今日,你认为,我还对你有什么企图吗?”辰星咬住嘴唇。

“辰鼎的居心叵测,你是他的女儿,果然也继承了他的这些秉性!”凌阗甩出这句,捏住辰星的下巴,“你们要的,无非就是辰氏的屹立不倒,与其这样,我和你也可以谈一笔交易。你继续做你的凌夫人,辰氏则合并到凌氏旗下。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你真以为,宇文泠色令智昏了吗?”

话语越来越不堪,薄薄的唇中,能说出这样无情的言辞,也唯有凌阗。

辰星不再咬住自己的唇,反而笑了起来:

“娶我,是你的累赘,如今,为了辰氏,连这个累赘,你都可以继续要下去,是凌总你利令智昏了!口口声声辰氏不配你对付,实际呢——”

“辰星!”凌阗被她这一句话轻易激怒,打断辰星的话,他捏紧她的下巴,却捏不住她对他愈来愈犀冷的目光。

这个女子的目光从来都是温润的,只是,在这一刻,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目光的犀冷,以及她唇边越来越让他难以忍耐的冷笑。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凌总,你也不例外!假如你真做了对不起辰氏和我父亲的事,凌氏会付出代价——而我和你之间,从今晚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瓜葛。”辰星冷冷地吐出这句,在凌阗的手稍松的那一刻,她毅然挣脱他的指尖,用力推开身上的他,毅然走下车去。

推开他的瞬间,她能觉到指尖的片刻冰冷,只是这些冰冷很快被车外更凛冽的寒风压过,身上仅有的那件米白外套,怎么抵挡得过山风的呼啸呢?

可,她不能回头,回头,就是无谓的纠缠。

是的,纠缠,他否认了和父亲的死以及用不正当手段吞并辰氏有关,她再质问,有的,仅是纠缠。

她早该想到,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质问,即便做了也会否认,凌阗,他不会例外的。

但,为什么,先前,还一直想着当面问他呢?

难道是因为,在她心里,是不信他会这么做的吗?

而现在,他的所作所为,让这个念头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自己,其实很早就是一个笑话。

摇了摇头,她更快奔下山去,她的路,唯有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即便,四周再黑,再冷,她再怕,都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