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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换了任何人,处在宇文泠的立场,都应该在此时选择默然,可,宇文泠不会。

“一年了,你还好吗?”

宇文泠打破沉默,凝视住辰星,问。

“宇文总裁,希望我回答好,还是不好呢?”辰星微微笑着,笑意里仿佛没有任何的芥蒂。

但,商场历练过的人却能分辨出,这样的笑意,不过带着应付的味道。

除了应付之外,还有不耐的意思。

“我当然希望你好。一年前,对不起,那件事对你造成的伤害,是我的错,一年来,我一直在找你,希望能对你有补偿……”宇文泠的语意里带了深浓的愧疚,这份深浓,听上去,是那么真诚。

“补偿?我不明白宇文总裁的意思,您的补偿,恐怕也不是我们要得起的。”辰星轻柔地笑起来,她的目光游移,看到于晚来不知何时也从卫生间走出来,此时,正站在舞池旁,目光并不柔和地看着她和宇文泠。

这样的时刻,或许,通过一些细微的动作,便很容易能激怒于晚来,只是,她却并不想这么做。

那样的话,她和于晚来一流,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不希望沦为像于晚来一样的女子,那样,是种可悲。

她只是在唇边蕴上更浓的笑意,和共舞的男子依旧保持着一段距离。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样大的伤害,那阶段,因为父亲过世,公司的事并非是我亲自打理,那份公证书,也在我发现事情有变后,不见了,我知道是谁做的,可惜,我没有能阻止住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而且董事会已经决定的事,我同样没有能力再做挽回,我能做的,仅是把辰氏尽可能地运转好,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完好地交还给你。”

真是动听。

这番话说得也十分诚恳。

一年前的辰星,会被这份伪装出来的真挚所打动。

一年后的辰星,却不会了。

但即便知道是伪装,现在的她,仍旧是敷衍下去。

“未来的某一天?如果,在那样大的舆论压力下,承受不住的话,还有未来的某一天吗?”她语音温柔地反问出这一句,实则无比犀利的话语。

这句话,她还是想问的。

这样的辰星,确实不再同于一年前,经过这些坎坷,没想到,不仅丝毫没有让她胆怯,反是让她尖刻了起来。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对你会有那么大伤害,差点撑不下去。”宇文泠的神色有些悲凉。

这份悲凉,辰星只视而不见。

“呵呵,哪里,这件事反倒让我成长了,更能看清一些事和人。宇文总裁,今晚,你想和我说的,就是道歉吗?”辰星主动打住这个话题,笑望着宇文泠。

“对你的愧疚是我最想表达的事,其他都不重要。”

“包括工程的三期竞标,也不重要吗?”辰星笑得很迷人,也笑得让人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宇文泠凝视着这样的笑意,然后,确凿地说:

“虽然重要,但我相信,念雪集团是公平的。”

三期竞标尤其注重公平,所以,在其他条件相当的情况下,将以标底为考量。

这是皇甫奕拟定的规则。

“嗯 ,公平。”辰星的目光飘到不远处的皇甫奕那边,“宇文总裁今晚想说的,我已经明白了,这舞曲节奏太快,让我有点吃不消,正好宇文夫人也来了,就由她来陪宇文总裁继续跳这一曲吧。”辰星想要结束这场舞曲。

既然,宇文泠仍旧迂回着,那么,今天,她不想奉陪下去。

也在这时,忽然,她觉到自己的背部撞上一个人,接着,是宇文泠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Steven?”

撞到的人是凌阗?

不用回头,似乎已经告诉了她这一个可能。

而她也根本不想回头,依然保持着仪态,将手从宇文泠的手中抽回,稍稍欠身,便朝皇甫奕走去。

凌阗睨了一眼宇文泠,唇边浮出犀冷的弧度:

“看来,不止泰兴集团在后退,你的舞技也后退了。”

宇文泠耸了下肩:

“哪里,只是,我没想到,Steven对今晚这场酒会也会有兴趣。”

“我的兴趣一向比你要广泛。”

说完,凌阗放下女伴的手,微微施礼,洒脱地朝旁边走去。

他离开的方向,和辰星离开的方向,恰好是相反的。

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似乎,也一直这样的遥远。

宇文泠收回目光,淡淡的笑意,弥漫在他的脸上。

同样,脸上弥漫笑意的,还有皇甫奕:

“看来,你比我相象的要坚强很多。”

“因为你一直鼓励我啊,也让我知道,不坚强,只会被人欺负。”辰星接过皇甫奕递给她的果汁,没有淑女风范的喝了一大口。

“这样下去,很快你会适应商场的规则,也会得到你所要的。”

“我要的,很简单,就是能让我和天天无忧的生活下去,不被任何人打扰,还有——”

她的眉心蹙了一下,始终没有说下去。

“对于你父亲的死,你还是没有放下,对吗?”

是,她没有放下,一年前,不得不放下,一年中,她不是没有想起,只是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

可,父亲的死,一直都重重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没有办法舒展开。

想不到,皇甫奕竟是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其实,有没有想过,有时候,真相未必是你想知道的。”皇甫奕徐徐地说。

她的眉心皱得更紧,皇甫奕的话,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是吗?”

“别去计较所谓的真相,抓住眼前的快乐,人才会比较自在。”果然,皇甫奕避而不谈。

“如果我想知道呢?你知道了什么?”她执意地问。

这份执意,皇甫奕之前,便也有所料到。

终究是执着的女子,所以,很多时候,会不快乐,因为,放不开。

皇甫奕凝望着她,许久,唇边的笑意敛去:

“你真的要知道?”

“是,哪怕真相会让人不快乐,可总比快乐地蒙蔽下去要好。”

皇甫变看着她执着的眼神,知道,有些人,会固执地想要探求一个真相,哪怕,知道后,会不快乐。

可,这个真相,其实她知道了,未必会仅仅是不快乐吧。

恐怕,更多的,还有难耐……

【37】

这件事,皇甫奕也是一年前,在辰氏由泰兴集团接管后,才调查得知的。

那次的调查,算起来,也是他对这个女子,挂心的表现吧。

只是,再如何挂心,一年前,泰兴的速度太快,快到,他来不及有任何的动作。

“你父亲的死,和凌阗无关。”皇甫奕徐徐说出这一句,这一句话,是出乎辰星意料的。

意料之外的,不仅是皇甫奕主动提了凌阗。

还是,不管在一年前,或者如今,她总以为,父亲的死,至少是受了凌阗的胁迫才导致。

却没想到,从皇甫奕的口中说出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皇甫奕看着辰星,继续说道:

“事实是,辰氏运营不善,亏欠了一大笔钱,你父亲似乎从凌阗那得到了首付的工程款,这笔工程款,本来按照常规,在工程完成,终验后才会支付,但,就是因为凌阗的提前支付,使得凌氏面临现金流的危机,并且,你父亲没有按规定,履行完对凌氏最后的合约,而是把所有钱都提到自己账户,试图携款逃离,可惜,辰氏却在工地上接连发生事故,导致你父亲被债务人限制了行动的自由,董事会也对你父亲开始有信任危机,让你父亲交代公司账目中那笔工程款的去向,你父亲受不住压力,才选择的自杀。”

竟然,是这样的过程。

昔日,她一直怀疑的凌阗,却原来为了那笔款子,自己都背负了董事会的职责,所以,凌阗才会说出那样的话,那些面对她的指责,他所说的似是而非,彼时她根本听不懂的话,如今,却都是一一对应起来。

怪不得,皇甫奕说,知道真相未必会让人好受,是的,现在的她,就并不觉得好受。

源于,这样的真相,让以前的她对凌阗的举动,近乎无理取闹。

可,他对她,却是包容了。

只是,又如何呢?

纵然包容,他还是用那张亲子鉴定,轻易的就撕毁了她和他之间仅存的一点温情。

不再去想凌阗的种种,再反过来想,那笔款子既然在父亲手上,他还出来就是了,为何要自杀?

皇甫奕仿似看透了辰星的所想,继续道:

“你父亲似乎私下和其他人有业务往来,那笔业务是他经济陷入危机的最根本原因,只是,我没能查出来,是什么业务。”

“私下业务?”辰星皱了下眉,在父亲去后,她姐管辰氏的那段日子,却是没有注意到父亲是有什么私下业务的。

只是,皇甫奕这么一提,有些其他的疑点,逐渐清晰起来。

倘若说,是有人故意在父亲死后,瞒下那些私下的业务,恐怕,是外人很难做到的。

那个人会是谁呢?

“王大为——”她低吟出这三个字。

“你是说,你以前的助理,王大为可能知道这件事?”这三个字被皇甫奕敏锐的捕捉到。

“他一直是父亲的助理,父亲的事,或许,他更为了解,但是,在一年前,他就消失不见了。”

“只要他人还在这个世界上,总归是能找到的。”皇甫奕说出这句,复望向辰星,“这是我目前知道的一切,其实,有些人,表面上看,很让人讨厌,实际本质却是不坏的。”

“你是在告诉我,凌阗的本质不坏?甚至处处在帮着辰氏?”辰星迎接上这句话,“你这么告诉我,就不怕我在这次三期的竞标中徇私?来回报他昔日的这份帮助?”

“你不会,虽然不愿欠下别人的恩情,但于公事上说,你一定不会徇私。我相信我的眼光没有看错人,倘若是泰兴的标底胜过凌氏,你一定会秉公选择泰兴。”

“对我这么寄予厚望,这顶高帽子,真的不好戴。不过,只是标底哦,你不拍我泄露?呵呵。”辰星轻轻笑了起来。

皇甫奕莫奈何的摇了下头,虚揽了她一下,两人心照不宣的,一起重新回到宴会厅。

不远处,出现另一个身影——凌沅。

她本来因为忙标书的事,一直到现在,才匆匆赶到宴会厅接替凌阗,没想到。在进入宴会厅前,却是看到了这一幕。

辰星和皇甫奕的发展,迅速地超过她的想象。

看着他们一起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她有点苦涩的味道。

辰星这么快,就和皇甫奕在一起了吗?是啊,外界所传闻的干兄妹,在这行里,岂会如此纯粹呢?

不,不会的,皇甫奕是自律的人,辰星,她也不是随便的人啊。

不然,当初,何必一定要和哥哥离婚?

“你来了?”

凌阗的声音低低在她身边响起,她慌忙转头,一锤凌阗的肩膀:

“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用那样轻松的话语,凌沅掩饰掉刚才的落寞。

“快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哥,你就这么走了啊?一起进去会嘛。”凌沅拽住凌阗的手。

凌阗看来,从刚刚开始,便一直在这,那么,刚才那一幕,他应该也看到了。

只是看到了那一幕,却依旧站在这,并不离开,这,不是一种无情的表现啊。

“哥——”她复拉了一下凌阗。

“年纪不小了,总不能什么,都让我陪你。”凌阗对她笑了一下,这笑容让凌沅有片刻的怔住。

印象中的大哥,是从来不苟言笑的,对她也不例外,却没想到,如今,竟会主动对她笑。

看样子,是心情不错,实际呢?

或许,也是和她一样,为了掩盖什么吧。

“好吧。别喝酒哦,我一会回来查看!”她松开凌阗的手,任凌阗走向酒店外面。

她回身,才准备朝酒店走去,忽然,被另外一只手拉住,她整个人便被拉到一排杜鹃花后。

此时的杜鹃花开得正艳丽,她被拉进去,挤落下几朵杜鹃花,红红地洒在她的身上,也洒在那个人的西裤上。

这个‘辣手摧花’的人,正是宇文斐。

凌沅没想到,他今晚会出现在这,毕竟,按照泰兴集团对外的公布,这几日,他就会被外派到欧洲去进行外驻的事务。

“怎么,没想到是我?还是没想到,我会在这出现?”宇文斐笑得吊儿郎当。

“是没想到你神出鬼没出现在这,更没想到,你不怕被宇文泠看到?”

“他?”宇文斐嗤鼻一笑,“他管得着我吗?”

“他管不着你,你不还是乖乖听他的话,准备动身去欧洲?”

这次去欧洲,明显是宇文泠察觉到了宇文斐的背叛,所以,她也早就不指望从宇文斐这,再获取什么有利的信息。

毕竟,上一次赢得标书,也有些胜之不武。

这一次,只凭她的能力,她不相信,是不可以赢得。标底,她一定会做到最优化。

所以,对于这点,她反倒没有计较了。

只是,宇文斐又来了。

“你担心我要去欧洲了,就要不到你想得到的标书?”宇文斐撇嘴一笑。

“难道不是吗?”

“放心,这次竞标简单化了,只要标底,而那份标底,我一定会拿到,不过时间有点赶,恐怕留给你的,又仅有一晚上时间。你回去记得让凌阗早点准备好我要的钱,价格和上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