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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或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

走进电梯,她的手抚了下额头,不管怎样,接下来的一切,都要去面对。

而有些人,也注定不会再回避。

在距离念雪集团不远的茶亭,皇甫奕坐在那,凝视着对面的女子。

“没想到,你会主动约我出来。”

“嗯,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相较于皇甫奕语声的低沉,Snow说得很云淡风轻。

“是,老朋友。”这句话的意味却是带了点苦涩。

“因为老朋友,所以,有些事,我想直接和你说,希望你别介意,”Snow喝了口茶,“我也是才知道,这次集团的三期竞标似乎有些有失公允?”

皇甫奕挑了下眉,Snow接着往下说道:

“虽然,我早不理会商场的事,但,这件事,对集团的影响,却是可大可小,你不是这样糊涂的人?为什么这一次,到今天都没拨乱反正呢?”

Snow始终没有提集团的名字,念雪,这两个字的意思,她是清楚的,这也是这么多年,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东西:

“你希望我如何处理?”

“我只希望集团能够蒸蒸日上,不希望有任何事或者人影响到集团的发展。”

这是她的希望,不关乎其他。

而,她担心,皇甫奕的心始终太软,会因为女人再耽误什么。

不管于晚来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她不想皇甫奕再受更多的伤害。

“这个集团本来当初,我就是准备转给你的,所以,至今,你说什么,我仍会那么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对身边的人,一再太宽容,这样的性格,其实在商场很要不得,就如当初,假如不是你的宽容,我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放心,我这一辈子,只对你是那样,对Star,不是。”

“你做事,我当然放心。我不了解Star是怎样的女子,如果真的对你好,那——”

Snow微微皱了下眉,对话间,背后所隐含的东西,她能敏锐地嗅出。

“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是我寻求慰藉的候补品,而且,这件事,我相信和她无关,标底的泄露,一定是另有其人。”

“呵呵,也许是吧,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不希望这件事,在日后会造成你的困扰。”

原来,只是如此。

其实,她今天来,何尝不是因为,想再见这个男子一面呢?

见了,彼此能放下,才是对他都好的。

“我的困扰,只会是——”

“别说了,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你过得看样子也不错?不过,始终是我欠你的多些,所以,我希望你能更好。”

“是,都过去了。”皇甫奕不再提起刚刚的话题,他的声音恢复到如初的平静,“对了,为什么这次会回来?他呢?”

Snow歪着脑袋,看着他,轻笑:

“怎么?怕我和他闹别扭?所以独自回来?”

皇甫奕唇边浮起好看的笑弧,不置可否。

“你放心,我和他没问题,只是,他想从头开始,我在他身边又帮不到他,那干脆,在其他地方找点寄托吧。”

她还是没有提美容院的事,这些事,她不希望皇甫奕知道。

源于,这是属于她的一点小心思。

“他也回来了?”

“不过,他还是不太想见你。”Snow说出这句,带了点欷歔的意味。

“嗯,好好照顾自己,谢谢你对我的关心,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

“其实,皇甫集团这四个字也蛮好的。”

“你知道,有些事,我不想再回去。毕竟,当初皇甫集团更加胜之不武。”

“好,那陪我喝完这盅茶,就不打扰皇甫总裁的公事时间了。”Snow举起茶盏,茶得萦绕间,有些什么放不下的,便一并淡去。

皇甫奕回念雪集团的路上,才发现,今日的董事会没有他在,依旧是照开的。

这点,云妮没有告诉他,在他问起其他事时,另一个助理才提起。

这,不是个好迹象,他匆匆上电梯,径直来到会议厅。

会议厅内,董事们悉数在场,气氛有些压抑,这些压抑的对象,都是针对一个人。

那一人,就站在会议桌的末席,纵然,神色平静,可,额头早已有汗沁出。

“总裁,您回来了。”云妮坐在靠近门的位置,听到推门声音,忙回身站起,迎向皇甫奕,“总裁,今天董事要求就三期竞标的事件有一个交代,所以,没有取消会议,刚刚匆匆决定开会,我还没来得及通知您。”

皇甫奕扫过在场的诸位董事,径直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

“三期的竞标有什么问题?”

他问出这句,早有在左首的董事率先开口:

“本来这件事,我们也不想过问,可以对于一个新员工,竟然不顾公司的形象,在负责竞标工作期间,做出不公正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容忍。”

“不公正?”

“Star,泰兴的标底,是不是你泄露给凌阗的,这件事,请你做一个解释,为什么,在竞标前一晚,你去了凌氏后,又单独和凌阗在一起?”

董事转问辰星,语意咄咄。

“我不希望任何事凭空臆断,尤其还是这样大的事。”皇甫奕徐徐开口,明显是向着辰星的。

“可,皇甫总,有人亲眼看到,竞标前一晚,凌阗去了辰星的别墅,真是十分巧,凌阗竟然和辰星的别墅是在一个花园,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另一个董事起身,语声咄咄。

“如果说,Star的别墅,是我临时借给她的呢?是否,要连我一起怀疑?”皇甫奕应上这句,语调里有明显的不满。

“皇甫总,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Star是你的干妹妹,可这次的竞标,两家公司的标底实在太过接近,倘若泰兴集团发难,我们的声誉将很会受影响,因此,今天,各位董事才齐聚在这,希望这件事,在我们内部有一个交代。”董事的声音纵然有所缓和,可,对辰星依旧是紧逼的。

“交代?我想知道,各位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交代?是让Star承认,把标底泄露给了凌氏,然后引咎辞职,算是给泰兴一个交代?还是,让我宣布,此次的竞标无效,泰兴取得三期的标书?”皇甫奕悠悠地说,这份悠悠,在场的董事自然听得出其中的分量,一时,倒没人应声,现场顿时安静了许多。

这份安静中,辰星突然开口,在很多人以为,她会继续保持沉默,让皇甫奕为她挡掉一切为难时,她语音平静的启唇:

“我没有把标底泄露给凌氏,我用我的人格保证。当然,各位可以不信,我也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但,我没有做损伤念雪集团声誉的事,倘若泰兴要以此发挥,为难念雪集团的话,我愿意辞职,可,绝对不是引咎,因为,在这件事上,我没有过错,我自认尽心尽责了!”

说完,辰星坐下,不再站在那里。

皇甫奕看着对过的她,她的坚强,比起他想象中都好太多了。

而下一秒,皇甫奕环顾董事:

“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只是,这个交代,会在明天上午给出,在这之前,我希望,集团内部首先要统一一致,没必要继续倾轧。”

“皇甫总,既然您都这么说,我们自然愿意等。”

“谢谢诸位,没有其他事, 我们进行董事会的例会议程。Star,你先出去,整理下三期的竞标材料,一个小时后,到我办公室。”

“好。”辰星应声。

她起身,在这略显压抑的气氛中,朝外面走去。

而此时,在凌氏,凌阗的直线电话,严可切了进来:

“凌总,今天上午,念雪集团召开了董事会议,可能是针对此次竞标的。”

“嗯。”凌阗应了一声,本来正签署文件的手,却停了下来。

针对此次竞标?

想起,辰星对她说的那番话,这件事,连累到的,实际是她吧?

他的眉心蹙起,伸手拿过三期的标书,眉头愈发的皱紧……

【44】

在皇甫奕宣布处理结果之前,当天下午,凌氏的严可就代表凌阗传来了邮件,大意是凌氏放弃三期的标书。

这个决定来得很突然,突然到超出所有人的预计。

皇甫奕看着这份邮件,他修长的指尖在鼠标上缓缓移动,想不到,这个男人,竟会放弃这份标书。

纵然,这份标书不是凌氏这一季度唯一的单子,但在全年来说,却也是份大单。

可,他就这么放弃了。

放弃的原因,纵然,邮件上写得冠冕堂皇,实际,是怕某人为难吧。

皇甫奕思忖了一下,旋即用直线,让辰星进来。

“你找我?”辰星匆匆赶到,她的神色有些紧张,应该是早上董事会带来的后遗症。

“是。”皇甫奕把电脑转过来,辰星可以清晰看到那份来看自严可的邮件。

不算长的邮件,很快让辰星的眉头皱起:

“凌氏要放弃这次的标书?”

这个决定任谁在此时看,都有些不可思议。

“是凌阗决定的。”

“他——”辰星皱了下眉头,望向皇甫奕,“是,我之前有去找过他,因为这次标底的问题,但,他坚持说,并没有违规操作,没想到,他竟然为此要放弃。”

听上去,真的有些矛盾,只是,这些矛盾,如果有一种解释的话,那便不再是矛盾。

她不愿多去想,因为,心底某处柔软会被触动。

可,不是她不愿去想,就不用面对,皇甫奕启唇,终究是说了。

“恐怕,他并不是为了标底的问题放弃,商场最不缺尔虞我诈,即便胜之不武,甚至传出去会被人耻笑,可,赢的人总是掌握绝对的话语权。这次,他的放弃,应该是不想让你难堪。”

辰星默然。

难堪——是,今天早上的董事会议,就是难堪的一种。

只是,这种难堪,根本对凌氏目前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为什么,他就放弃了?

三期,这个工程,凌沅是付出不少心血,凌氏相信也是看重的,就这么放弃,他对董事会又如何交代呢?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决定,即便是如皇甫奕所说,她何必多想呢?

可,心里却做不到真的不去想,就当做不知道一样。

“Star,其实,你和他之间——”

“我有数,不过,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谢谢你今天在董事会为我说的话,我会更努力的,来回报你的信任。”

辰星匆匆打断皇甫奕的话。

皇甫奕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他看着辰星,然后,温和地笑:

“对了,你有时间的话,能帮我去一个地方吗?”

“呃?”辰星挑了下眉。

“去一家美容院,然后,每天能去一下,就当做保养。”

辰星带着好奇看着皇甫奕,但旋即明白过来什么:

“好。不光光是为了我去陪衬生意吧?是不是那位小姐也在那?其实,你想见她,为什么不自己过去见呢?”

女人的敏锐让她洞察到这一点。

“都过去了,你代我去就好。”皇甫奕徐徐说,“不影响你照顾天天的时间吧?”

“当然不,反正我也需要保养一下了。”

辰星微笑着结束交谈,走出办公室,却发现,心口仍是很堵,云妮抬头看了一眼辰星,才想说什么,皇甫奕却突然叫她进去。

云妮的眼皮跳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但,她还是很快推开办公室的门,朝里走去。

凌沅气冲冲地奔进凌阗的办公室,甚至没有经过严可的通传,她就推门而入。

“哥!”

凌阗正淡然自若地在批复一堆文件,听到她的声音,稍稍抬起头,并不应声。

“哥,为什么要放弃三期的标书?”凌沅的手撑在桌脚,语意汹汹。

毕竟,那是她努力了好多日子的结果,就这么突然听说放弃,事先连和她说一声的招呼都没有,她不仅一时无法接受的,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无法接受。

“如果我不主动放弃,等到念雪集团要求解约,那样,凌氏的声誉会更加受损。”

“为什么会解约?我们是公平竞标得来的!”

“这次竞标的过程是否公平,你该比任何人清楚。”凌阗话里有话地说。

“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是公平拿到这份标书?”

“两份标底,隔得那么近,当中真的有公平可言吗?”凌阗甩出这句话,凌沅的脸色一变。

两份标底是离得太近了。

可,早前,宇文斐给她的标底,并非是这么接近的,她甚至还是加低了一下,才报了上去。

没有想到,当天泰兴集团公布的标底,竟会比之前宇文斐拿给她的,更加低。

也就是说,标底,根本不是宇文斐给她的那个。

所以,才会使得,这次的竞标结果,那样令人质疑。

但,她更没想到的是,不等外人对这质疑采取措施,自己的哥哥,竟然就主动放弃了。

“哥,即便不公平,又有什么问题?商场从来不就是讲究手段,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过程什么,都可以忽略吗?”

“小沅,你在商场历练了这一年,就是这么认为的?”凌阗抬头望向凌沅,声音有些黯淡地反问出这一句。

“不是我这么认为的,很多商场的老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小沅,在做任何事之前,纵然结果很重要,可有时候,过程也不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因为这些过程,往往会被对手抓住痛脚,让你无法翻身。”

“哥,我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凌氏会有今天吗?为什么每次事情换到我身上,总是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就像现在,我辛苦得来的单子,你这么轻易就说放弃了,为什么?”凌沅的手瑟瑟发抖,她看着凌阗,为什么她的哥哥总是可以做到这么镇静?

而她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妹妹,她却做不到。

因为,不去管那份标底,整个标书都是她用心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