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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同样调调的话,这样的调调,最早,会让她怀疑自己的魅力是否出了问题,可,现在,不会了,她只会怀疑,他到底这层面具背后,隐藏的又是场什么样的利用。

是,从头到尾,他对她有的,或许不过是场利用。

“好,这杯牛奶,你喝了吧,会睡得好一点。”她把刚刚的牛奶递给他,随后,蹲下身子,去收拾被他摔坏的电话机。

“别动!”他却骤然发话,声音里仿似隐藏着深深的害怕。

他在怕什么。

不过,她还是很快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望向他。

“晚来,别收拾了,明天让佣人收拾。”他有些讪讪,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晚来,这次和念雪集团的三期工程竞标,你确实尽了很大的努力,所以,我会在月底董事会上宣布,委任你为战略规划部的经理。”

战略规划部经理?

这个职位,无疑是泰兴集团的绝对高层,曾经,她亦是期盼的。

只是如今,听到他这么说时,她却没有丝毫的激动。

或许,经历得越多,心态便越不同吧。

可,脸上,表现出来的,还是受宠若惊:

“我?我担心我做不来。”

“你完全可以,只要和念雪的工程按照保质顺利完成,我会在那之后,提升你为集团副总。”

“谢谢!真的谢谢。”她抿了下唇,终是又道,“但,我怕,我真的做不来——因为——”

以前能左右得了皇甫奕,说到底,是由于有夕雪这张王牌,可如今,这张王牌眼见是没有了。

既然,夕雪是宇文泠提点她去找到的,所以,这个时候摊开来说,又何妨呢?

“恐怕夕雪很快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到那时,皇甫奕那边,估计很难有人能说动。”她说完,迎向宇文泠的目光,“Wilson,其实,当初能找到夕雪,还是多亏了你的提点,只可惜,她马上就要走了。”

“离开?”宇文泠挑了下眉,“晚来,你很聪明,仅凭那些线索,都能找到夕雪,现在,为什么不能阻止她离开呢?”

“我恐怕做不到,毕竟,她似乎并不全信我的话,她是有过经历的女子,要全然相信一个人,是很困难的,我怕做得太过,就适得其反了。”

“如果,你让她知道,当初萧氏实业的垮台,是有人检举的呢?”

“你的意思是?难道,外面的传闻,是真的?”于晚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传言是真是假,有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了,它便不仅仅是传言。”

“可,夕雪是萧氏实业老总的夫人,旁人不知道,她总会知道实情吧。”

“晚来,你在商场上也历练这么多年,商场上的事,你们女人又有几分确定的把握呢?更何况,皇甫奕会留下把柄吗?”

于晚来沉思不语。

“太晚了,早点睡吧。”宇文泠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宽慰地对于晚来说。

“好。”

不是第一次和宇文泠睡在一张床上,却是第一次,她能觉到宇文泠辗转反侧,甚至于,大部分时候,他必须要将脸朝向她这一侧才能安睡。

今晚,他究竟是在怕什么呢?

于晚来颦了下眉,但旋即松开眉心,目前,她该想的,是宇文泠关于夕雪那句话的意思。

这,或许才是她能在泰兴站稳脚跟,该去想的。

其实,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只是,这样的累所换来的生活,却是她以前一直梦寐,所以,她说不得累。

今天的下班,皇甫奕本来还排满了一堆会议,可是,辰星却有言在先,让他把六点之后的时间都留给她,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而在六点差五分的时候,辰星已经等候在他办公室门口,让他连拒绝,都不可以。

这个女孩很少这样,这样的急迫,甚至让云妮都有些郁闷,也让他洞悉到,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

六点,他准时走出办公室大门,辰星微微一笑:

“去我办公室吧。”

皇甫奕颔着,和她一前一后,前往距离他隔了两个楼层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门,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味道,这种味道,是沁人心脾的,也是他喜欢的味道——是蛋糕上的奶油。

“好闻吗?”辰星笑得开心,随即,走到前面,在磨砂玻璃后面,她的办公室全然变成了一个小型的PARTY场所。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辰星笑得很甜,这份甜让皇甫奕开始思索这句话的意思,很快,他便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是长久以来,被他忽略的日子。

“生日快乐!”柔美的女声响起,在另一端的柜子后,一身白衣的夕雪捧着蛋糕,走到他跟前。

这只蛋糕不算大,甚至也不算有多精致,可,在这一刻,不用品尝,他已经知道,这只蛋糕的“大厨”是谁。

是眼前的女子——夕雪。

也在这刹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夕雪微微笑着,走到他跟前:

“快来吹蛋糕,要一口气吹灭哦。”

“雪……”

“吹蛋糕,然后许愿!”夕雪笑得明媚。

一旁,辰星悄悄退到磨砂玻璃附近,把电灯关上,荧荧的烛火映衬着蛋糕上的花纹,让人的心底,满满都是温暖的感觉。

“谢谢!”

“吹吧,好好吃完这个蛋糕,就是对我最大的谢意了。”

皇甫奕走到蛋糕跟前,深深吸进一口气,把蜡烛吹灭,只是,在吹灭的档口,他却是忘记了许愿。

其实,不该是忘记,而是根本不知道该许什么愿吧。

毕竟,从她离开他以后,似乎,什么心愿都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

“没许愿?”她却是瞧了出来,并且皱了下眉头,“你不许愿,不是糟蹋了我的蛋糕,算了,我来替你许——希望能尽快有个好姑娘陪着你,好好照顾你。嗯,就是这个心愿!”

夕雪自作主张地替他许完,不容他有任何的辩驳,继续道:

“好了,可以吃蛋糕了,这是我每一次做蛋糕哦,要全部吃完!”

辰星这才上来,帮她一起把蛋糕切好,分好。

夕雪独要了最小的那块:

“嗳,就这块,不要太大!”

“你又怕变胖?都是孩子的妈了,还怕?”皇甫奕不自禁地说出这句。

夕雪一噘嘴:

“当然怕啊,毕竟,女为悦己者容。”

这句话脱口而出,让皇甫奕的脸色有些暗淡,他低低地问:

“他好吗?”

“当然好,现在,每天不那么工作狂了,有很多时间陪念念,还有陪我呢。”

“是吗?那就好。”

萧氏实业的崛起到没落,就如同流星一样,流星划过的刹那,璀璨得让人记住,流星陨落后,却鲜少会再有人关注。

而他始终是关注的,只是,这么多年来,她和萧默澶都好像消失了一般,最后关于他们的消息,来自普罗旺斯,再然后,就渺无音讯,直到现在。

现在,不知觉,竟是快有八年了。

八年,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可,有些事,却并没有随时间的流逝所流逝。

“很美味,你和Star学的?”

“嗯,是啊,在我走之前,第一次学蛋糕,你是我第一个品尝对象哦。”夕雪的笑容是他最贪恋的,只要她一笑,仿佛,世界便不会有任何阴霾的存在。

只是,这抹笑容,却好久,都不再朝他绽放,现在,终于,又可以了。

“快吃吧,别光顾着看,忘记吃蛋糕。”辰星在旁边适时地插话,以免皇甫奕的凝注,让夕雪过分的尴尬。

是的,尴尬。

处在女性的角度,很容易便看出,夕雪此时对皇甫奕目光有些许的回避,只是,皇甫奕却浑然未觉。

当局者迷,说的概莫如此吧。

“你要走?”皇甫奕意识到有些失态,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把目光稍稍低徊。

“是啊,你知道,我不习惯在一座城市长久逗留,再说,默澶和念念始终在家等我呢。”

“你这次,到沪城来,是为了——”

“好了啦,不说我到这来为了什么,或者,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夕雪展颜一笑。

“看我?”皇甫奕则自嘲地笑起来,“谢谢,你还记得我,什么时候走?放心,我不会送你。”

“就这周吧。Star提醒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想等你过完生日后再走。”夕雪牵过Star的手,继续对皇甫奕说,“你认她做干妹妹,可知道外面人是怎么评论的?”

“我不管外面人怎么评论,我只知道,连你都差点以为,我是那样不分是非的人。”

夕雪撇了下嘴:

“确实,我都以为,Star是个坏女孩,所以,有点不放心你,不过现在,我放心了。”夕雪把辰星的手说着就拉到皇甫奕的跟前,“别让我担心你,有她照顾你,我才能更放心地走。”

夕雪自然的举止,却换来辰星的瞠目,以及,皇甫奕的结舌。

果然,不该烂做好人,否则,迟早惹事上身。

辰星的脑海滚过这个念头,思忖着该怎么开口,才比较合适,她的手也想从夕雪手中抽出,皇甫奕却突然接过了她的手……

【47】

“Snow,我想你有点误会,我和皇甫奕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这句话,在辰星心里来回翻滚了好几遍,可是,在皇甫奕愈渐用力握住她手心时,她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的沉默间,皇甫奕已悠悠地启唇:

“你放心走吧,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不用再听你这么唠叨。”

皇甫奕温和一笑,他牵着辰星的手,仿似在默然中昭告了一切。

只是这份昭告,无非是想让她安心地离开。

无非是想告诉她,他也终于放下。

一个男人的成全,究竟要做到怎样,才算是最大的让步?

这个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但此刻,在皇甫奕身上,辰星看得到的,便是这种最大让步的成全。

“呵呵,好,希望下次再见面,你也能荣升一级。”夕雪笑得灿烂,转身,把自己那份蛋糕很快吃完,擦了下嘴角的奶油,“想不到,我第一次做蛋糕,也这么美味。好了,我该走了,你们也要好好的。”

夕雪轻轻抒出一口气,洒脱地朝外面走去。

这样的洒脱,亦全是因为终于放下了罢。

只是,真的放下,还是——

但,他既然在她跟前这么做,她便不会再去多探究竟。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皇甫奕松开辰星的手,自嘲地笑了一笑:

“谢谢你的配合。”

简单的六个字,辰星却能从中听到一抹淡淡的忧伤。

“配合总归是有时间限制的,你不自己走出来,下次她回来了,你该怎么去面对呢?”

“她不会回到沪城了。”皇甫奕抬头看了眼窗外,明媚的景色,唇边自嘲的笑容竟缓缓变成了苦笑。

“怎么会?”

皇甫奕拉开百叶窗帘的一角,外面一缕阳光照拂了进来,洒在他的脸上,宛如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在这些金色中,他缓缓启唇:

“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但她却嫁给了我前妻的哥哥萧默澶,萧默澶是萧氏实业的总裁,但,萧氏实业在两年前鼎盛的时期,却宣布破产,而在那之后,媒体再没能够捕捉到一点关于萧默澶的消息。”

“破产?”辰星的脑海中不由联想起昔日宇文泠对她说过的话,宇文泠的言下之意,这破产是皇甫奕的设计导致的。

可,从如今皇甫奕的话语里,她却听不出有这些味道,包括,从彼时,夕雪的表现来看,这破产也该是和皇甫奕无关的。

皇甫奕仿佛洞悉到辰星的所思,主动道:

“外界传闻,是我导致了萧氏的破产,其实,若换在更早的时候,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像我这样的人,从来就不该划为善类。”

“不管外界怎么评论你,我看到的你,和那些评论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也相信,萧氏实业的破产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皇甫奕没有说话,仅是长久的沉默,沉默中,他的手松开,百叶窗帘便又落了下来。

室内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头顶的吊灯发出没有任何灿烂的光芒……

夕雪走出念雪集团,阳光下,念雪两个大字熠熠生辉,也是这两个字,让她知道,自己始终不能在沪城多做停留。

本以为,能瞒过皇甫奕,如今看来,什么事都是瞒不过他的,但,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牵挂的夕雪了。

如今,该做的事已经都做了,离约定的期限越来越近,包括念念,也快回来了吧。现在,她是该尽早回去。

回去——她的唇边扬起甜甜的笑意,家,才是她的牵挂。

带着笑意,她刚转了一个拐角,一部车便无声无息停在她的身旁。

车停,窗子摇下,于晚来的脸出现在车内:

“我送你一程吧。”

夕雪没有拒绝,径直坐进车内。

“要去机场了吗?Snow?”

“嗯,是啊。”

她没告诉任何人,是今天的飞机,在皇甫奕跟前,她推诿说是几天后。

想不到,于晚来竟是知道了。

“要回去先拿行李吗?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没行李的,就这一个包。”夕雪晃了下手上的包。

“真是简单。”于晚来吩咐司机往机场开去。

路上保持了一段沉默,但,这段沉默,很快被于晚来打断。

于晚来摩挲着丝绸的裙摆,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