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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甫总裁,能为我做个人证吗?”

皇甫奕挑了下眉.

“今天我到海岛来,特意为了三期的事,求了你,这,你总该能为我做个人正吧。这样,至少,在泰兴那边来说,我也算是尽力了。”于晚来的泪水盈在眼眶那,看着是楚楚可怜的。

但,皇甫奕接下来说出的话,和他往日的形象是大相径庭的:

“于小姐,恐怕我还是爱莫能助,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简单的一句话,分明是逐客令,也让于晚来盈在眼眶中的泪水,在这刹那,径直掉落下来。

“——皇甫总裁,打扰了.....”

她的神情有些尴尬,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连一点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打发她走。

皇甫奕径直走到门前,她也再没有任何理由留下去。

关阖上房门,皇甫奕慢慢走到客厅,辰星已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想不到你对待难缠的人,挺有一手的。”辰星笑着说,对于晚来的厌烦,她并不会加以掩饰。

“既然知道她居心叵测,那么就没必要多浪费时间,只要你不给她时间去说,她再口舌伶俐,都没有用。”

“嗯,正确!”辰星轻轻鼓掌。

“但,泰兴不会这么善摆甘休的,你——”

“放心,我不是一年前的辰星了。如果,她们再以为我傻的天真,到头来,她们会知道,谁才真正的傻。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出去了,晚安!”

辰星笑呵呵的正要从前面出去,皇甫奕却摇了下手,指了下后面,辰星顿时反应过来,于晚来说不定还在前面,她就这么从大门出去,岂不是又让于晚来看到,寻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抿嘴笑了笑,在皇甫奕的指引下,从后门的栅栏走出去。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皇甫奕,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心思缜密的不输给女人,并且,这份缜密还体现在每一步都相互有连续性——当她从后面的栅栏走出来,恰好发现,对面的别墅内,泳池中,正有一矫健的身姿在月色下游曳着。

是凌阗。

原来,他下榻的别墅在这。

他看到凌阗的同时,仿佛有感应般,凌阗也望向她。

这样两两相望,因为中午那些话的关系,此时,变得更是漠然起来。

默然中,她朝前走去,想离开这,即便,刚刚皇甫奕的话,意思她明白,她也想过去尝试,只是这一刻,在看到凌阗的这一刻,她却是踌躇了。

而她的手机在此时不疾不徐的响了起来,她掩饰的接起,却不自禁地声音跟着手机里传来的话语大了起来:

“什么?天天进医院了?”

在复述完这句话后,她已反应过来什么,只是,刚才的声音大的连凌阗都朝她望了过来,再想小声都来不及了。

“这——医院有相关的血型匹配吗?什么?熊猫血?医院现在没有?”她的声音愈说愈急,与其说是因为电话里那端的的信息让她焦灼,不如说,是此时的宴席让她不自然起来。

而唯有用焦灼,才能盖过这份不自然。

这份焦灼,配上恰到好处的声音,悉数传进凌阗的耳中,她甚至没看清楚凌阗怎样从泳池内起来,他便已走到她的跟前。

“RH阴性O型血,是急需?但找不到.....”她的声音随着凌阗的走进,愈加黯淡起来,这份黯淡,伴随着凌阗脸色的微变,在月光下,是那样的无助。

此刻,手机那段已经没有任何声音,皇甫奕收了电话,看着窗外,哪怕隔着芭蕉叶,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除了那空无一人的泳池,再看不到什么,可他知道,有些什么,应该已经正在发生了。

他清楚辰星的性子,这么推一把助力,该不算是多事吧。一年前的那件事,他查到了真相的点滴,这些,他不会再直接告诉辰星,而是希望凌阗能有所面对......

【62】

“怎么了?”凌阗走近辰星,他的头发上还有泳池的水滴溅落,水滴后,他的目光却再做不到平静,就如同这简单的三个字,他也做不到平静地说出。

辰星看着他,她目光错综复杂,这些错综复杂落在他的眼底,只深化成一样的焦灼。

“天天需要输血,但,医院的血库没有,因为是RH阴性O型血……”她的声音愈说愈轻,却字字分明地落进他的耳中。

随着这一句话,他的神色旋即变得更为焦灼起来,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立刻拿起手机,她听到他在吩咐严可安排私家飞机过来,返回沪城。

这样的言辞,这样的急迫,其实都渐渐昭告了一个事实,皇甫奕的推测,是没错的。

一年前,他果然忌讳着什么,所以,选择相信那份亲子鉴定书。

如若不然,在这一刻,他应该先是震惊于血型的相似,而不会这么自然地便安排直升机回去。

回去,意味着什么,不用言语多说,已然清楚。

也是此时的清楚,让她的眼底突然没法遏制地开始朦胧起来。

这份朦胧,在他挂断电话,启唇要对她说什么时,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

“你要回去给天天输血?”

看着她的眼泪,他的手伸出,但在半空中,却生生的僵持住,源于她的这句话,以及,接下来继续说出的话:

“天天没事——为什么,一年前,要不认天天?”

他默然。

“一年前,你早知道,亲子鉴定是假的,对不对?”她继续往下问。

他依旧默然,手收回,目光开始移向别处。

“一年了,你明明知道,天天是你的儿子,可你还是那样残忍地不去理会,倘若不是意外碰到,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把天天当成空气一样不复存在?”她的语气似乎从未有过的咄咄。

他在沉默中,步子稍稍朝后退了两步。

“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从你口中,亲耳听到一个答案!”

她的声音接近沮丧,也在这刹那,他的手拖起她的,朝别墅内走去。

她没有挣开他的手,从那小径一路走进去,每走一步,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在发出一种低低的哀鸣,这种哀鸣,压抑了一年,在今晚,在皇甫奕给她缔造的这个契机下,终于全部释放了出来。

原来,压抑了太久,释放出来后,心便会在紧缩成一团。

他推开别墅的门,她只站在门口,不肯再进去一步,他没有勉强,松开他的手,就站在离她很近的位置,甫启唇,声音仍然干涩:

“是,一年前,我就知道,那份亲子鉴定未必是真的。”

辰星的眼泪顺着他的这句话,愈多的落下,从推测到证实,只让她没有办法停下流泪。

流泪,是软弱的表现,答应过母亲不哭,但,在这一刻,却是再做不到。

“一年前,如果没有天天,你也并不想待在我身边,不是吗?所以——”

“所以,你就自以为是的,用这种方式,不承认辰天是你的孩子,对吗?凌阗,到了今天,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把谎言编下去呢?究竟是你的自以为是,还是你的自以为是,让你担心,待在你身边,你不能护辰天周全?”辰星自己用手擦干脸上那些泪水,声音却因为流泪的关系,还是嘶哑的,“不管你的用意究竟是什么,这一年来,辰天或许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可以后呢?没有父亲的孩子,他的幸福终究是少了一块,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得,少掉的这块幸福,对孩子来说,是有多宝贵,但是我知道,我是私生女,所以从小就不被父亲认可,没有父亲,使我上学的时候,总觉得矮人一等,这种滋味,是不好受的,甚至远远大于,其他的任何伤害,凌阗,你太自以为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就永远用你的想法左右别人,而不去管别人究竟是否接受,心里又怎么想,你都不在乎!宁愿用谎言叠加谎言来诠释出所谓的决绝……”

说到后面,她的眼泪再次不可遏制地流了出来,她的手再擦,都无法阻止眼泪汹涌的态势。

而他这一刻,却没有默然:

“这份自以为是,能还给你当时要的安定生活,不是皆大欢喜?”

“安定?我一直很想安定,可,不是我想要安定就能安定的,为了安定,我能放弃辰氏,为了安定,我只想做一名简单的蛋糕师,然而事实让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一味退让就能成全,相反,一味退让,反会让自己越来越处于被动的局面。所以,现在的我,不会再一味退让。”她很快说完这番话,在更多的眼泪没有流下之前,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清楚,我对你来主,仅是场商业联姻的累赘品,纵然天天的诞生,也是一场意外,可,你是他的父亲,请不要再用任何借口去疏远他,倘若,你心里有这个孩子,我恳求你,能以父亲的身份去关怀他,给他你的爱,至于我,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你要见辰天的时候,我会让张姐送他到你那,这样,孩子的成长过程至少是完整的,他不会缺失任何一点爱。”

这番话在起初,她根本没有想过,却在这时,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原来,这就是她心中一直想说的话,也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的求全。

是的,求全。

她只想天天从小得到的任何爱,都不是缺失的。

父子的天性,她更希望,能持久下去,而不是逐渐疏远。

“听上去,真不错,那你呢?难道,就不想任何的名分?”凌阗突然嗤笑出声,用一年前,她所熟悉的样子,问。

她的脸色因为这句话,在眼泪后变得煞白。

这句话的意味,她听得明白。

他,竟是这样看她?

不过,在她说出那番话后,他这样看她,也是正常。

那番话,若不是脑子出了问题说的,那只有一个可能,是另有所图。

更何况,对方是凌阗这样的男子,这份另有所图就更有了“动机”。

“我们可以签署一份协议,把这些都写清楚,我不要你的名分,要的,仅是辰天的一份父爱。”

她徐徐再说出这句,除了眼泪导致语声的哽咽外,却是没有任何激越的。

“协议?”凌阗唇边的笑弧慢慢淡去,转望向辰星,“协议上约定,你不仅不要名分,以后,倘若天天日后继承了凌氏,你也不要凌氏的一分钱啊?”

辰星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这点头,在旁人眼前看起来,却是很滑稽的一幕。

这份‘滑稽’落在凌阗的眼底,他想说什么,但,忽然收口,接着,语气清淡地说:

“辰星,有时候,我真看不明白你,你如果不是真的一无所求,那便是贪图的东西更多,才能让你这样的条件都会答应。”

听着他用冷淡的语调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语,其实,她很早就习惯了,即便,昨晚,又有些温情的残留,可,她不会记得太久。

因为,怕记进了心里,到了眼前这样的时刻,落差便会产生失落。

“那,你就当成我贪图的东西太多好了。协议可以让律师仔细拟了给我,太晚了,不打扰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试探的结果,就不用再多说其他的话了。

说完这一句,她转身离开,在芭蕉叶掩帅的小径上,撒下浓浓淡淡的影子。

在这些浓浓淡淡的影子远离时,有另一抹影子悄然出现。

于晚来从椰子树后转了出来,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莫过于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形吧。

她朝凌阗走去,语音温柔:

“Steven,你的果敢,我真的很欣赏,原来,你早知道,一年前,那张亲子鉴定报告,不是真的……”

【63】

于晚来本是在皇甫奕前门等着,但,突然间,她转到了后门,源于,她隐隐总觉得,皇甫奕的屋中,并非仅有他一人。

为了证实这个念头,在后门,没过多久,她便看到了辰星,接着,听到了辰星和凌阗之间那段出乎意料的对话。

这段对话,让她选择在辰星走远后,藉着芭蕉树的遮挡,避开皇甫奕那端的窗户,出现在凌阗跟前。

而凌阗对于晚来的这句话,没有丝毫的惊讶,也没有启唇说任何一句话。

在沉默中,于晚来已走到凌阗的跟前,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轻轻摇了下头:

“一年前,以为你愚蠢的人,看来才是真的蠢。”

她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她和凌阗两人听到。

宇文泠应该做梦都没想到,设计别人,反倒早就让别人看穿罢。

只是,凌阗这么做,刚开始乍听到时,有些匪夷所思,此刻,她却骤然想明白了。

凌阗微微一笑,没有看于晚来,只有声间飘来,是对于晚来的:

“一年前的事,你很清楚?”

“是,我很清楚,如果当初你问我,我也会告诉你,可惜你没问。”

“是吗?”平静的两个字,没有任何的情绪。

“是,为什么,一年前,你就知道亲子鉴定是假的,还承认呢?是怕人伤害到辰星母子,对吗?”于晚来终是选择开口问道,“因为宇文泠希望借这个亲子鉴定的误会,让你彻底不理会辰星母子。于是,你顺着他的意思,让他以为你深信不疑,从而,不再针对辰星母子?”

“不是。或许,我该感谢宇文泠,让我有理由可以不负这个责任。”

于晚来的眉头皱起:

“Steven,你不是这样的人,不管如何,辰天是你的亲骨肉,你不会借着亲子鉴定不去认的。”

随着这句,凌阗的目光才移到于晚来的脸上:

“我是这样的人,我的所有感情,在遇到乐乐后,已经耗费殆尽了,也不可能再付出得了更多的感情,包括,所谓的父子亲情。”

于晚来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从刚才,她尾随辰星,依稀听到的那些话语,再结合眼前凌阗亲口说的话,是可信的。

这份可信,让今晚的她,总算不至于一无所获。

“Steven,不管你怎么说,你总是比宇文泠更有情有义,乐乐如果知道,她肯定后悔当初的选择。”于晚来欷歔地说。

“或许吧。”凌阗莫奈何地一笑。

“Steven,其实,对宇文泠,以如今凌氏的实力,大可以放手一搏,就如同我上次和你说的,我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以我对泰兴的熟悉,和凌氏的后盾,这场商战,我们会赢。”

于晚来复提出上一次的恳求,那一次,当她提出帮助时,凌阗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只说让他考虑一下。

这个考虑的期限,在今晚之前,或许,她不知道是多长时间,但今晚后,她希望,就是此时此刻。

她也相信,依托今晚的事,她有绝对的口才,能说服凌阗。

这样,即便没有皇甫奕的同情,她都能让宇文泠尝到,抛弃她的后果有多糟糕。

“晚来,我想知道,我和泰兴放手这一搏,对凌氏究竟有多大的?我是个商人,我要看到的,是明确的利益,而并非仅是出于人情事故。”

凌阗略一斟酌后,说出的这句话,让于晚来在心底终于抒了一口气,她不怕他提出价码,她怕的,只是他用冠冕的理由拒绝。

“好处,当然是除了我的报酬之外,其余的利润,都可以归凌氏所有,另外,在彻底斗垮宇文泠后,我会让你有另外一份惊喜。”于晚来爽快地答道。

“只怕是有惊无喜。”

“不,一定会是惊喜,我能保证!Steven,不是我狠心,实在是宇文泠所做的行为让人心寒,所以,我才不得不让他得到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不要总利用女人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否则,到头会一无所获。这就是我想做的,被他逼得不得不做的……”

“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我需要知道是否有可行性。”

他终是松了口,于晚来的心底拂过些许的窃喜,顺势靠近他:

“这个计划,你一定不会失望……”

于晚来凝着凌阗,目光示意中,凌阗转身,朝别墅走去。

月色更深浓,这样深浓的月色下,阴暗的角落终究渐渐清晰起来……

翌日清早,辰星起来得很晚。

或许,是昨晚回到别墅后,依旧流了太久眼泪,这么多的眼泪,仿佛是把这一年积压玉的委屈要全部流尽,止都止不住,于是,等到昏昏睡去,已经接近天亮。

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钟,是上午十点。

但,今天上午,没有峰会,主办方邀请了各位嘉宾在户外进行相关活动。

所谓的活动,自然是和游览海岛有关,所以,她去或不去,都没有关系。

而她也不想出去,看着外面晒晒的太阳,没有任何的心绪,只简单起身,要了最简单的早餐,洗漱完,把整个身体窝在凉榻上,打开笔记本,连接上视频,准备和辰天对话。

很快辰天便出现在视频中,吱吱呀呀笑着边喝奶,边扭动身体对着镜头做各种怪脸。

昨天的试探,让她心里更觉得是对不起辰天,她隔着视频抚向辰天的脸,这刹那,仿佛,能抚到辰天一般,只是,笔记本屏幕总归是寒冷的,这份寒冷,让她的指尖不由地缩起,在缩起的刹那,她咬紧嘴唇,克制住又想哭的念头,也在这时,门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