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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你觉得,还会有下次吗?”凌沅冷傲地笑了起来,“邢冰,你图什么,我大抵是知道的,只可惜,你实在太贪心,选择太多的交易对象其实是适得其反的效果。”

邢冰皱了下眉:

“太多的交易对象?”

“不是吗?何必呢,这样做真让人厌恶啊。”凌沅冷冷地说着,头疼让她不由得抚上额。

这个细小的动作落入邢冰的眼晴,他依然温和地说:

“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其他的交易伙伴,你的头疼是不是越来越厉害?”

凌沅却没有理会他:

“你走吧,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不管合作是不是已经结束,头疼需要去做一个彻底检查。”

“出去。”凌沅不想理会他,实际是抽疼频率越来越密集的头疼让她几乎快睁不开眼睛。

“好,我出去,你的身体自己要多保重!”

看着邢冰的背影消失在病房,她疼得不由抓紧了被子,护士匆匆奔了进来,救护铃撕破走廊的寂静。

铃声让邢冰的步子稍稍停了一下,但很快他继续朝前走去,在半个小时后,他见到了Linda。

Linda坐在靠窗的落地玻璃前,姿态慵懒:

“这么急,有事?”

“是你吗?”邢冰问出这一句,Linda眉尖一挑,多年的默契,在此刻不用对方别明说,她都知道邢冰在问的是什么。

她把抱枕抱得更紧了几分,笑:

“你猜出来了?还是凌沅找你了?”

“Linda,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变成不择手段的人呢?这样不择手段,即便能实现当初的梦想,意又又有多大?”

“呵呵,挺义正言辞的嘛,这算多大的不择手段?比起当日你装扮成富家子去找富二代,本质难道不是一样的?所以,我不认为有多卑劣,你也别道义凌然,别忘了,这份合同本来的出处就不光明正大,我只是把这份不光明正大再往阴暗里去一下而已,但这样的效果便是黎远帆答应会帮我们筹建一所最专业的私家医院,这难道不是事半功倍的效果吗?”

确实,最专业的私家医院是他们的梦想,可是——

“你给了黎远帆?你认为他的话能信吗?”邢冰的脸色变了一变,也终于明白凌沅为什么会那样的难耐。

“和谁交易都不重要,纵然黎远帆很卑鄙无耻,可是我们是有协议的,你看——”Linda侧身,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份协议。

“Linda,是,我们的梦想是很重要,只是,黎远帆拿了那份合同去威胁凌沅做的交易,却让我们的梦想带了污点。”

“污点?你别告诉我,你帮凌沅策划出这个计策的目的是真的撮合她和皇甫奕,不然的话,你们的计划也不见得干净。”Linda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盯着邢冰看了一会,他的神情更印证了她的推测, “你不会真这么蠢吧?”

“如果这样,也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不是吗?”邢冰的声音里含着些许的失望,不管怎样的打算,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黎远帆的为人如何,没有过多的交流,光从早前Linda接近那个男人,回来的抱怨里就可以听得清楚分明。

而正如Linda所说,早前的他带着目的接近凌沅时,因着经历过于苗妙那一事,已经变了心态。

如果欺骗带着伤害,善意的欺骗是否能将欺骗降到最低呢?

伤了于苗妙的心,是他这辈子除了梦想不能继续之外,最难受的事,也让他不想再去欺骗多一个女孩,那样的话,他怕有朝一日,难受的情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幼稚!”Linda说出这两个字,“反正现在黎远帆答应会给我们资助,凌沅估计也不会再理你,这样的话,你正好有时间去做一下筹备工作,我相信,不远的将来,我们不会再让任何人瞧不起,也不用再耍任何手段去得到一切。”

将来?

那样的将来和最初的梦想有关吗?

邢冰默然,许久才说:

“Linda,我们散了吧。”

这一晚上,于苗妙和安芊芊都没有说话,很奇怪,这二十几年来,这回是第一次这样,俩个人待在一起超过八个小时,却一句话都没有。

有几次,于苗妙转过身,想说些什么,但安芊芊背对着她,好像睡得很熟。

不过,即便她面对着她,她又能说什么呢?

男未婚女未嫁,一切都是自由的。

闺蜜幸福,不也是她一直想看到的?

于苗妙抿了下唇,安芊芊的身子在这时动了一动,有薄薄的晨光从窗帘外折射进来,已经天亮了。

安芊芊揉了下头,起床,好像当于苗妙不存在一样,朝房间外走去,于苗妙按捺不住,率先开口:

“芊芊——”

安芊芊的脚步没停,仿佛没听到似的,继续朝外走去,房间内就剩下她一个人,真冷清。

她坐起来,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安芊芊的身影消失在了洗手间的门内。

生活继续着,她没有忘记她的角色,在安芊芊出洗手间出来时,桌子上早摆放了美味的早餐。

“芊芊,有你喜欢的蛋饼,快趁热吃吧,今天你要去餐馆吗?”于苗妙端着牛奶出来,微笑着问。

“嗯,要去。”安芊芊没有看于苗妙一眼。

昨晚因为于苗妙的突然回来把一切打断,让她对这个闺蜜真的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以前不觉得,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这个闺蜜绝对是属于扮猪吃老虎那种类型,愣是把有意的行为诠释成了无意,这种人更让人防不胜防,乃至讨厌。

“芊芊,其实——”于苗妙走近安芊芊,正要聊一下,安芊芊骤然打断了她的话。

“有点凉了,我去热一下。”

安芊芊带着明显的回避,走进厨房,蒲默也在这时穿着休闲地出来:

“我今天不吃早餐了。午餐帮我准备一下。”

说着便朝门外走去。于苗妙想了一下,还是拿起一个蛋卷,用袋子装了奔过去,递给他:

“路上吃吧。”

“谢谢。”蒲默接过,指尖的温暖有些许传递到于苗妙的手上。

于苗妙低了下头,这个细微的动作落进安芊芊的眼底,安芊芊眉心皱了起来,这事不能总是别人扮清纯,她来本色演出啊。

她把手里正要吃的蛋卷扔进垃圾桶,吸了口气,轻快地朝蒲默走去:

“一起走吧,我也刚好要出门。”

蒲默没有应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面对这样的冷落,安芊芊却是不会后退的,紧走几步,跟上蒲默,一同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她和他二人,有些话可以说,虽然仅是很短的时间内,可却是足够了。

“你是不是现在很讨厌我?”

蒲默挑了一下眉:

“我想我和安小姐没有熟络到会讨厌的程度吧。”

“你以为我是贪幕虚荣的女人,对不对?其实,如果我说我早知道你是皇甫奕,才不敢和你太过接近,害怕差距太大可能会产生的伤害,你会信吗?”不等蒲默回答,也不去看蒲默脸上的神色,她兀自继续说,“你不会信的,就像如果我告诉你,于苗妙同样知道你是皇甫奕,才主动接近你,你也是不会信的,因为,她比我更懂得审时度势,明白钱和感情之间,感情随时是可以用来交换的,所以她会和那个冒牌皇甫奕谈恋爱,当发现对方是假冒的后,毅然了断,又借着那个时机,用眼泪博得你这个正牌的同情。”

一口气说完这些,电梯门刚好打开,初升的太阳照进眼底,有些刺眼,蒲默垂下眼帘,不发一言地离开电梯,在她喊了一声:

“你就这样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伴着这句话,他停下步子,睨了一眼她,神情错综,她对上他的目光,声音柔软:

“她是我的好闺蜜,即便我很难受,但如果她能真的去爱一次,得到幸福,我也会开心,但现在,我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象得那样,我珍惜这份友情,可更不想你受到欺骗的伤害……”

在她的欲言又止中,蒲默已收回目光,径直朝前走去,不再回头。

而安芊芊也没有再去喊他,只站在原地,默然不动。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走得很快,在即将消失于安芊芊眼底时,安芊芊下意识瞧了一眼楼上,终究她还是背弃了友情,只是与其等着被人背弃,她宁愿先做背弃别人的那一方。

“你来了。”凌沅坐在办公室内,连日来的头疼让她脸色苍白很多,只能靠腮红来提亮气色,不过再怎样,她都不愿在这个男人跟前示弱,从医院出来,倚在宽大老板椅中的她,在精致妆容的掩饰下,俨然看不出一丝的病态。

“是。”皇甫奕在她对面坐下。

“我约你来,是谈一下锦馨广场的事,如今的局面恐怕你再怎样都是控制不了了,所以不妨退一步,换一个责任人,由那个责任人去处理,这样你在董事会也好交代。”

“小沅,在这段时间,你可以做任何决定。”皇甫奕一字一句说着,即便到了今天,这个男人对她依然是温和的。

她知道皇甫奕已经着手调查锦馨广场事件背后的真相,以他的能力要查清楚并非难事,或许现在,他就掌握了相关的材料,可他还能这样温和地待她,天知道,就是这样的温和,一日一日消磨掉她的激情,让她宛若深渊里的鱼一般看不到将来,乃至横冲直撞着,希望能撞出一条路来,纵使那条路弥漫着疼痛,终究让她来不及有悔,也不能有悔了。

“是啊,我可以代你做决定,但是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肯责怪我一句呢?”她质问出这句话,她怕再不问,日后连问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小沅,公司是我决定交给你的,即便出了问题,我同样认为解决比责怪更重要。”

“皇甫奕!我宁愿你生气地质问,都不要你永远这样温和的态度,皇甫奕,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否连最基本的感情都已经没有了,所以对人永远这样温和,没有任何的脾气,而这样的你其实更拒人于千里!”凌沅一口气说出这些话,这些早在她心里臧了许久的话,如今总算说出来时,心底骤然松了一口气,紧跟着是无法忽视的疼痛密密匝匝地在那,“皇甫奕,你知道吗,喜欢了你这么久,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坚持,也是最疼的坚持!”

皇甫奕凝着眼前的女子,他不是不明白她喜欢他,也不是不曾感怀过,只是感情不是交换,不是对方付出多少,就一定能回馈多少,倘若真是那样,过去的他也不至于陷入爱里无法自拔。

人的一辈子很短,痴心错付确是种耗费。

他经历过,愈加清楚,所以,他没有办法接受。即便此刻凝着凌沅的伤痛,都仅能淡淡地启唇:

“小沅,真的很抱歉。”

凌沅闭上眼晴,有眼泪从眼角滑落,她要的不是这句话,可最后能得到的终究只是这句话。

“好,我知道了,等锦馨广场的事告一段落,你和我的协议就此结束。”

第一次的算计,不过落得给别人做嫁衣裳。其实,在皇甫奕跟前都已这样坦白了,或许他也都知道这背后的操纵有她的份,可她却是不敢去承认这一切。

真是懦弱,更是无奈。只源于承认了,是不是在最爱的男人跟前,她就仅落下一个坏女人的印象,再不会有其他呢?

所以,她还是说不出口,看着皇甫奕洒脱地转身,病房内又剩下她一个人,头疼再次袭来前,她拨通了艾达的电话……

于苗妙忙完手上的活,才发现今天中午皇甫奕没有来蹭饭,不知为什么,忙碌的时候不会想起的人,现在空闲下来,却让她不时望向门那边,只是那儿除了人来人往之外,过了午餐点,竟是一个客人都没有,更不用说其他了。

而今天安芊芊也没来,这几天,她明显觉得安芊芊对她是疏远的,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可,有些事总归再怎样神经大条的人都体会得到,或许今晚回家,她应该不管安芊芊再怎样回避,她都要好好和安芊芊聊一聊。

朋友间不该存在太长时间的隔阂,坦诚会让友情更持久,她是这样认为,并会去做的。

下午的时候,有快递送信来,她看到信封上是亮堂堂的大字,恰是来自富豪相亲晚会的邀约函。这么说,安芊芊过了首轮,直接晋级到富豪约见了?

不管怎样,这是安芊芊的愿望,假如真和所谓的富豪有缘,以安芊芊的能力,应该会慢慢成为真正的幸福。

在她准备打电话通知安芊芊时,信封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也是这一掉,让她看到了信封背后的图片,那张图片让她眼晴蓦地睁大,甚至忽略了安芊芊在电话那边的声音,许久才回过神。

“芊芊,是我。”

“苗妙,有事吗?我很忙。”安芊芊的声音因为等了段时间,俨然是不悦的。

“你上次参加的选拔寄来了邀约函,告诉你一声,我晚上会带回来。”

“哦,好吧。”安芊芊没想到这次相亲会的邀请会以信件的方式,这让她有些讶异,不过也说明隆重其事吧。

“今晚你回来吃饭吗?”于苗妙复问了这一句。

“不了,我还有事。”安芊芊皱了下眉,此刻,她一点都不想和于苗妙有面对面独处的时间。

“那早点回来。”

也在挂断电话的刹那,她的手忽然变得很重,因着那份邀约函的分量。

分量来自于图片上的富豪相片,想不到安芊芊这次参加的相亲会对象会是皇甫奕,更想不到蒲默的真实身份就是皇甫奕!

兜兜转转,真真假假,在这么一瞬间,她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只觉得无形里有一双手遏制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也在这时,她觉到背后一凉,下意识回头时,看到了蒲默,不,或许该说是皇甫奕站在那,他的目光与其说看着她,不如说凝视在她手上的邀请函上,也是这么一刹,她仿似看到他的眼底拂过一种淡淡的悲凉,那种悲凉是那样的淡,乃至于她几乎以为是她的错觉,在她对他开口前,他却转身离开,让她意识到那并不是瞬间的错觉。

“嗳——”她脱口而出这一个单音字,一秒钟的间隔后,问,“吃饭了吗?

她和他之间是不是仅剩下这样的话能说?抑或是她和他之间从最初开始便只有这样的话题。

她其实应该去解释这份邀请函的事,只是一解释了,意味是不是便也不同了。

“不了。”他微转身,脸上是淡淡的笑,那笑意里分明是疏远的意味,“从今天开始,不用帮我准备饭菜了。”

说完,他好像还想再说什么,但终究在她的目光下,决然回身,朝外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变得很闷,于苗妙的手抚上心口,怎么会这样呢?是今天一上午忙碌过头的缘故吧,不然她怎么会心闷呢。

只是,抚住心口的手一阵轻颤,让她清楚,这不单单是心闷那般简单,不过,再怎样,她都做不得什么,仅能站在那,看着眼前的世界一片一片地清冷下去……

“远帆,你找我啊。”安芊芊声音娇柔地走到黎远帆的身旁,虽然对这个男人,她越来越没耐心,可在没有找到稳妥下家前,备胎她是不会放弃的。

今天,又和以往一样,他约见了她,在他包下来的酒店。

曾经在这里,她和他有过往无数次的颠鸾倒风,情欲的尽头,终究没有抵达她要的彼岸。

是的,她愈来愈清楚,黎远帆是永远不会给她想要的婚姻,作为备胎的存在仅仅限定于钱财上面。

“嗯,芊芊,上次让你办的事怎么一直都没办好?”黎远帆语气看起来是不经意的,言辞中的分量却是清楚无比。

“啊呀,这不能怪人家嘛,最近那个人都很少回来,于苗妙这个丫头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俩个人同时在家的时间根本没有。”安芊芊撒娇着倚到黎远帆身旁。

她清楚黎远帆不喜欢借口,但在没有办法完成,并且她也不愿继续去完成的情况下,便只能用推托的法子来应付了。

“是吗?算了,那件事看来你也挺为难的。”黎远帆出乎意料的说出这句话,让安芊芊倚在他身旁的身子僵了一僵。

这是什么情况?从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黎远帆转了性子,竟然不需要她继续下去?

难道说,是有更迫切的事要她去做?

她的嘴角撇了一撇,对黎远帆这个男人,她真的是越来越没耐心了。

“远帆,是我太没用了,你还有其他的事需要我去做吗?我会努力做好的。”她顺着他的意思说出这句话,谁让她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呢。

“你跟了我这么久,我当然不会待薄你,当然无缘无故的损失能挽回是更好的——先前带头示威的那个进了医院,眼看赔偿就快进行得差不多了,要不你出面起个头吧,你的能力肯定会让这次赔偿得到更多的份额。”黎远帆看似为她着想地说。

带头?

倘若她早确定谁是皇甫奕,她根本不会去搀和这件事。

今时今日,她更是不可能再搅合进去。

这个黎远帆,看来是让她不能再忍了,不过,甫启唇,她依然是委婉的:“远帆,这件事我恐怕不方便去带头呢,你知道,皇甫奕现在是于苗妙的合租伙伴,我又因为之前你交代的事接近了他,如果再去带头反对,我担心以后要接近他,就不容易了。”

“呵呵,芊芊——”黎远帆的手抚上安芊芊的发丝,“跟我这么久,我们都那么了解了,在我面前,何必说言不由衷的话呢?”

安芊芊的身子在他的抚触下,微微地僵硬,声音仍带着黏腻的笑意:

“哪有,人家只是不想——”

“好了,”没等她发嗲地说完,黎远帆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想做,我不会勉强你。”

她端详着他的神色,可这个男人的神色永远都让人看不透,于是,她干脆收回目光,有所失必有所得,即便今日得罪了黎远帆,也算是为了皇甫奕的破釜沉舟罢。

“远帆,谢谢你,总是这样替人着想。”给黎远帆戴了顶高帽,安芊芊看似动容地说,“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哦。”

她姗姗起身,在黎远帆的颔首下,朝外面走去。

不敢细看黎远帆最后的表情,匆匆走出办公室时,她才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一点,今天这样算是正式违背那个男人的意思吧,所以,她们的关系应该快要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