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阵,刘青才注意到自己肩上披着的衣裳,眼睛亮了一下,之前看书的时候,就他们师徒俩个在书房里,下人都在外面候着,自然不知道她居然睡着了,既然如此,这衣裳肯定她师傅出去吩咐下人拿过来的。

既然还会关照着她,至少说明她师傅也没有很生气吧?

刘青乐观起来,当下起身,捧着衣裳出门了,等看到坐在院子里擦拭着琴弦的人,刘青就更放心了,还有闲情逸致摆弄乐器,肯定没有生她的气啦。

这般想着,刘青刚想走过去,正好瞧见檐下的林妈,又转了个弯,先走到林妈旁边,笑道:“林妈,这衣裳应该是银柳姐的罢,麻烦还给银柳姐,多谢了。”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瞧着这么件粉色的衣裙,这个院子里,除了银柳,不可能林妈这把年纪还会穿的这么粉嫩,当然毫无悬念了。

林妈也瞧见刘青出来了,正往她走来,两三步碰头,一面接过衣裳,一面笑道:“都是三爷吩咐的,姑娘歇得可好?老奴在灶上烧了水,姑娘稍等,老奴这就打水来替姑娘洗漱。”

大概是有钱有地位的人家,讲究得也越多,刘青没有异议,等林妈打水来,引着她去了厢房,洗漱一番,才重新出来。

院子里的江远辰已经擦拭好琴,在自己身前摆正,小厮也有眼色的摆了香案,又过来伺候着江远辰洗手,用软帛替他擦干净手,江远辰这才把手放在琴弦上。

刘青在旁边看得咂舌,这就是传说中的焚香净手啊,看起来好高端的样子,那她现在是过去呢,还是不过去呢?

纠结了一下,刘青还是上前了,也不多话,乖乖坐在椅子里,崇拜的看着江远辰。

对这种有艺术造诣的男神最没有抵抗力了!

江远辰架势摆的很足,这样一弄,不听音乐,都觉得是视觉享受了。

更何况他的琴音也很好听。

刘青没什么艺术细胞,但是也上过音乐鉴赏课,一首音乐好不好,还是分辨得出来的,江远辰一曲弹罢,刘青十分捧场的拍马屁:“师傅,这琴声太好听了,简直令人如痴如醉!”

江远辰却挑眉:“睡醒了?”

他这句话,跟林妈单纯的问候可不一样,刘青觉得自己从他语气里听出了嘲讽,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昨儿赶着从老家回来,累了一路,夜里都没睡好,就……有点犯困了。”

江远辰“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刘青的说辞,反正是不再追究的样子,只是又问:“你知道古琴?”

刘青心说她不过是随口蒙的,但是见师傅好奇的看过来,忍不住就道:“不记得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形容,但也没把握,半蒙半猜的,没想到竟猜对了。”

看,她也是会装逼的,他们果然是亲师徒啊——刘青在心里说。

江远辰轻轻颔首,心说这个小徒弟性子虽然有些懒散,但胜在机灵。

又不是男子,不指着她入阁拜相,建功立业,懒散些倒也无伤大雅。

虽是这么想,江远辰神色倒没有透露分毫,语气淡淡的问:“你说为师弹得好,究竟是怎么个好法?”

刘青惊呆了,叫人赏析之前,最起码把曲名报一遍吧?知道曲子叫什么,她至少能顾名思义的发挥一下,编个几十上百个字的解说来,也不在话下。

然而现在连个方向都没有,让她怎么解说,怎么解说!

这就是应试教育的弊端了,把人教的只会解题,不会应付开放式的问卷。

只是现在不是刘青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见着江景行淡淡的看着自己,一副“你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是在敷衍为师”的架势,刘青也只能认命,拜个师傅也不容易啊。

开始发挥想象,天马行空起来。

“在师傅的曲子里,仿佛看到了天空一片晴朗,江河辽阔,微风轻拂,水光潋滟的画面,又有种天高云阔的感觉,也不完全是平静,偶尔白浪袭来,自有一番浩渺。”

江远辰眼底闪过一丝意外,还以为小姑娘只是听个新鲜,没想到她竟然还真听懂了?

勾了勾唇,江远辰轻笑道:“为师方才所弹,便是《潇湘水云》的第二段,名为《江汉舒晴》。”

刘青对古典音乐了解甚少,自然没听过这首曲子,只能保守的回道:“这名字也好听,难怪曲子这么有意境。”

江远辰看她一脸真诚的样子,又无奈了,刚刚还想这丫头机灵,现在又愚笨起来了。

看来他这个小徒弟只适合打开天窗说亮话,江远辰索性也不拐弯,直接道:“为师教你古琴,可愿意?”

“古琴?”刘青有点纠结,认了个师傅,现在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了?

可是她从小没什么艺术细胞,万一学不会,岂不是很丢师傅的脸。

看江远辰的样子,虽然是咨询她的意思,但未必就真听她的意见,这个时代讲究尊师重道,师傅的话大于天。刘青知道自己的意愿没那么重要,只能从侧面打预防针:“师傅,万一徒儿愚钝不堪,冥顽不灵,您可不能嫌弃徒儿。”

“无妨。”江远辰淡淡的道,“只要你用心用功,即便是一块朽木,为师也能在上面雕出花来。”

本意是想求师傅宽容教学的,没想到起了反作用,刘青欲哭无泪,也只能应了,祈祷自己赶紧打通任督二脉吧!

挣扎不能的这块朽木,被师傅赶鸭子上架了,刘青觉得有点痛苦,明明她师傅坐在琴案前的时候,是多么的潇洒英俊,仙气飘飘啊。

等她一过来,就变成搞笑剧了,刚练习古琴的指法,动作笨拙搞笑也就算了,就连她拨出来的琴音,都忽高忽低,时而尖锐,时而暗哑,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惨不忍睹。

刘青练习到后面,都有点佩服在这样的魔音穿耳之下,还能看得进书的江远辰了。

这是怎样一种定力!

从一开始指导了刘青的基本指法后,江远辰便让她自由练习,自个儿看书,倒也不是全然不顾小徒弟,大概燃了两三炷香后,江远辰道:“今日先练到这罢,明日再继续。弹琴也不是一蹴而就。”

刘青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她这会儿手已经有些酸了,指尖也微微生疼,听到江远辰发话,赶紧收了手,一边转动着手腕,一边试图跟江远辰商量:“师傅,徒儿这魔音穿耳的水平,是否打扰了师傅看书?”

“魔音穿耳?”江远辰轻笑,“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对于刘青真正想表达的问题,江远辰只淡淡的表示道:“我的弟子,不说别的,至少要略懂琴棋书画。”

好吧,事关能不能正式拜师的问题,刘青只能咬牙好好学了。

江远辰叫小厮收了琴案,摆了笔墨纸砚,才对刘青道:“以后每日至少练两百个大字,上午一百个,下午一百个。”

刘青也知道这架势是摆给她用的,乖乖点头:“是,师傅。”就去前面练字了。

正在刘青快练完字的时候,一个她没见过的下人在外面求见,进来看江远辰说什么,仆人便行了礼,直接道:“三爷,张家给您来信了。”

江远辰身后好似隐身人的小厮,这个时候上前接过信封,呈给了江远辰。

刘青听到张家,耳朵就一动,是不是省府的张家,刘大爷他们说的张大善人?

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家的合作伙伴啊!

这么一猜测,刘青的心思便都被江远辰手上的信封给占据了,虽然还在练着字,早没了先前的认真。

看完信的江远辰便抬头瞥了刘青一眼,道:“练累了就歇会儿,无需急于求成。”

刘青于是听话的搁了笔,心下好奇,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师傅,送信来的是省府的张家吗?”

“鼻子倒是挺灵,这就猜到了?”

“因为心里挂念,所以就想得多一点。”

见刘青说得这么直白,江远辰反倒微微皱眉,教育道:“身为女子,怎么能沾满铜臭?再说这也是长辈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操心。”

“做胰子是徒儿想出来的,徒儿怎么能不关心。”刘青不以为耻,她要是不沾铜臭,刘家现在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恐怕为着她去省府的两场考试,就要掏空大半家底吧!

“并且家里说了,如果这生意能做成,给徒儿也分一成,那就是徒儿自己的生意,更不能掉以轻心了。”

江远辰闻言也有些惊讶,刘家人他打过交道,就是很典型的农家,生活穷苦惯了的,自然对钱财看得比较重,居然会把生意分小姑娘一份,还真叫他意外。

不过对于刘家的家事,江远辰不愿多过问,只笑道:“那你可得顾好了自己的生意,张家已经安排人过来了,约莫这两日就能到。”

刘青好奇的问:“师傅知道张家来的人是谁吗?”

江远辰挑眉,他知道这个小徒弟聪明,没想到还有这等见识,一问就问到了关键,倒也不介意解释给她听:“是张家的长子,张大善人年事已高,很多生意如今都由长子出面打理。”

也就是说这位长子是张家未来的当家人了,跟一个小小的农家合作,居然把继承人给派出来了,张家的诚意可见一斑,若没有多大问题,想来这一趟就可以签约……噢,这边好像没有签约的说法。

见刘青沉默不语,江远辰问道:“在想什么?”

刘青如实回答:“来了一个可以做主的呢,还是师傅面子大!”

江远辰心说不是他面子大,是他身后的江宁侯府和五皇子面子大,张家这种在江南还能勉强派上名号的商户,到了京城却实在不值一提。

这些人家不缺银子,也不要荣华富贵,就想找个能帮他们庇佑家产的,说白了就是想搬个招牌在家坐镇,只提供银子,不卷入任何党争。

只是那些凤子龙孙,权贵之流,哪就缺这点银子了?无权无势的还不肯出力气的,捧着银子他们也瞧不上。

要不是他瞧着张家家风不错,下一代当家的又是颇有能力手腕的,正好又给弟子家一条出路,这会也想不起张家这号人。

不过张家倒也有些成算,这点生意还不值当叫继承人过来,这是向他投诚呢。

这些东西太复杂,江远辰不便跟刘青说太细,只叮嘱道:“记得给家里去个信,叫他们也准备起来。”

刘青听到这声叮嘱,又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师傅,是叫爷奶他们来城里,还是在家中等候即可?”

“张家生意遍布江南,对江州恐怕比你还了解,这回过来,应该是想更多的了解胰子的事。”

刘青点头,心想张家对市场足够了解,那么剩下的就是考察生产基地了,立刻点头道:“谢师傅提点,徒儿心里有数了,到时候恐怕要向师傅告个假,回家一趟呢。”

“你回去倒无妨。”江远辰虽然觉得女子还是高雅脱俗些比较好,但到底出身不同,也不好强求小徒弟如他所想一般,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小徒弟虽身为女子,对生意之事却颇有见解,没人教她,想来就是有天赋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她好好发挥,他也想知道,一个小姑娘,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江远辰默许了刘青行为,话锋一转,又倒:“有你参与就行了,你哥那儿,还是来年的乡试更为重要,不宜被琐事所扰。”

作者有话要说:朕没有疯!是朕的编辑疯了,居然塞给朕两万字的榜单!!!!!

总算写完了,吐血……

第115章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刘青对江远辰的风雅程度,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别看他一身的贵气,该享受的半点也没落下,但是另一方面,他的清高风雅,也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用刻意强调,举手投足间就能表露出来。

因此对于江远辰的叮嘱,刘青一点都不意外,别说她哥明年要考乡试,断不能为了这些俗事分了心。就算她哥不用考科举,恐怕以江先生的性子,也不喜欢他的弟子身上沾染铜臭味。

好在江先生清高归清雅,但也不是古板固执之人,否则也不会默认她这么死缠烂打的拜师行为了。

江先生能够允许刘青钻进生意里面,刘青是感觉有点惊喜的,乖乖应道:“师傅放心,我回去会转达哥哥和娘他们的。”

江远辰点了下头,也不甚在意的模样,淡声道:“时辰不早了,再不回去,恐你娘忧心。”

刘青其实也担心这个问题,她娘本来就不放心的,她现在一待就待了大半天,将近一天,就算江先生有叫人回去送信,没看到她的人,她娘肯定放心不下来。

要是她哥中午回去了还好,能安慰安慰她娘,但偏偏他们兄妹今儿午饭都是在江先生这里用的。

这么一想,刘青也不再逗留下去了,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今日已经是个开门红,往后日子长得很,委实没必要急于一时。

刘青便点了头:“师傅提醒的是,那我先回了,明儿再来。”

“等等。”江远辰却忽然道,看了眼身旁的小厮,“去安排个车,送刘姑娘回去。”

小厮应了一声,就要退下,刘青连忙拒绝:“师傅,就几步路而已,我自个儿走回去便是了。”

“你也是大姑娘了,抛头露面叫什么样子?”江远辰的语气毋庸置疑,又看了小厮一眼,小厮赶紧退下,忙着出去张罗了,江远辰又对刘青道,“明儿巳时,我会叫人去接你。”

刘青顿时又惊喜又惶恐,惊喜的是江先生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看重她,居然让她上午就过来,而且还安排专车接送。

可是她一个黄毛丫头,什么用处也没有,江先生这般看重她,除了看她顺眼,还能有什么原因不成?

如果这么猜测的话,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成功抱上了江先生半条大腿?

当然了,刘青惶恐的也是专车接送这个问题了,穿越过来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刘青渐渐融入了如今的生活,有时候想想现代的日子,总觉得像是一场梦。

如今的刘青,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乡野丫头,即便是学了几个字,看了几本书,阶级地位依然是很难改变的。她哥都已经是秀才了呢,以前过什么日子,现在依然过什么日子,单看她哥本人,好像秀不秀才的,其实跟以往也没甚差别。

她现在接受专车服务,好像也很不合时宜罢?

只是江远辰到底是一番好意,言语间又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刘青也不好再推拒,很快小厮过来请她,刘青也只得谢过了江先生的安排,跟小厮出去了。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个丫鬟银柳,大概这也是为刘青的名声考虑,刘青就更没有拒绝了。

如刘青所猜测,李氏这会儿果然在院中坐立不安,翘首以盼,听见屋外有动静,一时也顾不上其他,连忙打开院门探出来看。

李氏瞧见门外停了辆马车,马车里下来一个干净清秀的姑娘,李氏不由蹙了蹙眉,这姑娘她不认得,想来跟她家没关系。李氏正失望着准备关门,突然听见她女儿清脆的声音,再抬头看过去,就见先下来的那姑娘扶了她女儿出来。

“青青?”李氏有些疑惑,连忙迎了出去。

“刘太太。”小厮和银柳一起朝李氏福了身。自从刘延宁考上秀才,已经有不少人改口称“李氏”为太太了,已经习惯了,李氏淡定的应了声,也朝这两人福了福身。

那小厮跟在江远辰身边,也是个机灵的,瞧见李氏眼底的不解,不等她开口,赶紧解释道,“怕刘姑娘一个人回来不安全,我们三爷着小人送刘姑娘一程。”

“江先生吩咐的?”与刘青的反应一样,李氏同样是惊喜和惶恐有之,但很快又把这情绪压下去,同小厮寒暄道,“那真真是劳烦了……”

“刘太太客气了,我们三爷对刘姑娘很是喜爱。”小厮笑道,“明儿巳时,小人再来接刘姑娘过去,这会子就不叨扰刘太太了。”

江先生身边的人,纵然只是下人,李氏也同样热情的招待他们,这回见他们急着回去,就寒暄着改明儿请他们进屋喝茶。

而刘青这边,却有些奇怪的接过了银柳递过来的罐子,低头瞧了眼,竟然是她今儿做的葡萄酱,便忍不住问银柳:“师傅是不喜这葡萄的味道吗?”

“刘姑娘误会了。”银柳忙解释道,“是二少爷回教舍前吩咐的,二少爷说刘姑娘喜欢这葡萄,便叫奴婢匀了一份给刘姑娘带走。三爷后面也吩咐了。”

不是不喜欢就好,刘青放心的接过罐子,虽然不知道这叔侄俩是什么时候吩咐银柳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晚上折腾晋江登录去了,就没有写更新,等能登录上晋江才能安心下来码字,答应给大家更新的,这章有点少,明天我多写点补上,抱歉久等了

第116章

送走了小厮和银柳,李氏才拉着刘青回院子。

栓好了门,李氏转身打量着刘青,还有些不放心,问道:“青青,你怎么在江先生家待了大半日?可别恼着了江先生……”

刘青当然不能说是自己厚着脸皮赖在江先生那儿的,就换了种说法,道:“江先生也没甚么要紧事,去教舍讲学时,便拿了书叫我自己瞧,下午叫我写了几张大字,又教了我练琴……”

话还没说完,李氏立刻惊讶道:“江先生还教你练琴了?”

刘青就知道她娘对这个感兴趣,含笑点头,“江先生说要教我琴棋书画,叫我明日还去练琴。”

李氏心里头一阵惊喜,她以为江先生也就教女儿读几本书,大抵都是男子安身立命的那些本事,放在她女儿身上未必有大作用。

没想到江先生竟这般为青青考虑,教她琴棋书画,那可是大家闺秀学的东西!

虽然轻轻现在有些大了,可江先生是何等人物?再加上他们家青青聪慧,在江先生的指点下,未必就学不会这些。

更重要的是,延宁同她商量过了,叫青青再等两年,不必急着说人家。只要延宁明年顺利考上举人,女儿就不愁找不到好的人家,再跟着江先生学了这些,迟个一两年说亲,未必就是坏事。

思及此,李氏连连点头,激动的搓着手道:“女孩子学琴也好,青青你到了江先生跟前,可要好好学,不许偷懒……”

刘青乖乖的应了,才凑到李氏旁边道:“娘,江先生收到省府张家送来的信,他们已经动身来江州了,江先生叫咱们给老家去个信,准备起来。”

李氏起初的确是不想让女儿牵扯进生意的事,那也是站在女人的角度,怕她女儿抛头露面,坏了名声。但站在刘家人的立场,李氏对这场生意,还是很期待的。

不期待也没有办法,为了收这些茶籽油花生油,他们家已经陆续花了不少银两,等这一季的山茶籽成熟,要花的银两就更多了,送去铺子卖的那些胰子赚来的钱,远远不够这几次买油,自家还不知道还要往里头贴多少银两。现在就指着这铺子能开起来,多挣点钱了。

是以,知道省府张家这么快就有了动静,李氏还是很惊喜的,又有些担忧的问:“江先生可曾说了张家那边的意思?”

“听江先生的意思,张家挺看中这生意的,至于具体的,还得等他们到了,带回家去跟爷奶他们商议。”

李氏不解的问:“怎么还把人带回老家,不是该叫你爷奶他们进城吗?”

刘青解释得很通透:“江先生的意思是张家的人过来,主要是看咱们家的能力,和胰子的质量,至于其他的,他们张家的铺子遍布整个省府,咱们县里也不少他们家的铺子,咱们自己做的胰子能不能卖,卖不卖得好,他们不用过来瞧就知道了。”

“那这么说,张家那边是瞧好了这生意才过来的?”

刘青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那得赶紧送个信回家,叫你爷奶他们准备起来……”李氏激动的站起身,几乎控制不住要跑出去着人送信了,只是脚步一顿,又想起什么,迟疑的看着刘青,“既然他们瞧好了这生意,为何还要去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