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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守门的保安只看了她一眼就放行了,对方似乎记得她,她也没多想,一路小跑着到了曾宅。

好运的是曾宅大门旁的侧门是半开的,她只推了一下就进去了,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别墅内外灯火通明,庭院里来往穿梭的下人比上次要多一些。

侧门旁种着一排香樟树,她刚迈步想要绕过,出其不意地被一股力道拽住了,她想到惊叫时整个人已经被扯到了一颗粗壮的大树后,对方强大的重量压制住她的身体,使她动弹不得。

后背重重撞在粗糙的树杆上,她吃痛地倒抽了口气,对方的脸整个处在重重树叶遮挡的阴暗里,复杂而危险的气息倏然向她袭来,心下一紧,她已经猜出对方是谁。

“怎么是你?你拉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她没好气地说着,尽管知道自己从那里逃出来,很有可能会在这遇到他,但没想到自己今天运气好得出奇,刚进来就被拽了个正着。

“背信弃义逃跑的女人,还敢这样理直气壮,你是迄今为止第二个敢这么做的女人。”冷冰冰的嗓音噙着讽刺的嘲弄,随之而来的是她下巴被他紧紧捏在掌心。

她极力忽略搁在下巴上的大手,忍不住想问第一个女人谁,但嘴里蹦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我不是背信弃义的人,那个交易不算数,你没有帮我实现愿望,所以我没必要遵守约定。”

“嗯?你敢肯定?”他低低地笑着,音调里有着冷冷的蔑视,“如果说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今天你来这里的目的呢?”

第三十五章 诡谲的吻

“什么?”她大吃一惊,“你知道我今天来这里要做什么?”

“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他狂佞地低笑着,仿佛她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猛然间,一些零碎的东西快速在脑海里像拼图一样拼凑起来,她偷偷进书房,为什么刚翻了两个抽屉,他就无声无息地出现?为什么她会顺利地从那个阴森古怪的城堡里逃出来?为什么货车的司机说每次经过后门时都查得很严,唯独那天轻易就通过了?而今天刚进来就好巧不巧地被他撞上?

难道说——

她微微一震,迅速对上了他的眼睛,“你一直在监视我?你早就知道我躲在那个货车里,你的人没有检查车子,你是故意的…”

“你似乎没我想得那么笨。”他深不可测的双眸阴藏在大片大片的黑暗中,散发出幽幽的神秘光芒,讪笑的语气混合着灼人的气息拂在她脸颊上。

她自认为逃出去了,原来自己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被他玩弄在掌心里。

“可恶!你放开我!你太无聊了,竟然让人跟踪我…你这个变态…”她此刻恨不得挥他一拳,无奈的是自己的身体被他以暧昧的姿势压住,而双手被他牢牢扣住了。

他的脸朝她靠近,隐隐的灯光映照在他阴晴不定的面容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你的愿望我已经帮你完成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实现你的承诺。”

在这处外面的视线无法到达的阴暗角落,他的身体禁锢着她,毫无空隙,体现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巨大差距。

她侧拧过头,猛吞着口水,想叫又叫不出声,下巴一阵吃痛,脸被他扳转了过来,他邪肆的脸越来越近,她拼命咬起唇,不想让他吻自己。不行,那是自己的初吻,她要献给自己最喜欢的人,不是他,不是这个魔鬼…

炽热的气息直钻进鼻孔里,下一秒,他柔软的唇突然覆上了她小巧的耳垂,然后是辗转舔吮,似乎是在品尝一道美味的佳肴。濡湿的唇仿佛带着一股电流迅速传遍了她全身,辗转到颈侧,她的大脑骤然一片空白。

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她倒抽了口气凉气,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

他的唇角赫然挂着一道鲜红的液体,幽暗深邃的冰眸映照着唇边的血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诡谲。

他竟然咬了她。

“你…你这个变态…”她捂住自己受伤的脖子,怒瞪着他,后槽牙却在控制不住地打颤,这个魔鬼简直变态得可以,他以为自己是吸血鬼吗?

大拇指抹去唇角的血液,俊颜上绽开邪佞的诡笑,“我说过,从你答应做交易起,你就是在跟魔鬼打交道,这是你不听话的警告,也是我亲自烙上的印记,你属于我…”

第三十六章 同母异父

她压着伤口,感觉到有热热的液体从手指间流了出来,再也抑制不住气愤的心情,朝他低吼着,“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是自由的个体,我只属于我自己。”

话刚说到这里,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她趁这个机会迅速往后退了几步,踉跄着赶紧跑了出去。

她跑得飞快,侧耳听着身后的动静,他好象没有追过来,转而拍拍胸口松了口气,一颗心却在胸膛里狂跳不止。

躲到一个角落里,从背包里掏出小镜子查看伤口,左脖颈上有两个牙印,已经破皮,正在往外渗血,她用纸巾压住伤口,心里一百遍一千遍咒骂那个变态、魔鬼、吸血鬼。

伤口不深,血一会就止住了,她扔掉了纸巾,好在她的头发够浓密,对着镜子将头发故意遮盖住了伤口,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能有疤。她有点舞蹈功底,为了赚外快,平常也会串串场,做些临时伴舞的工作,要是留下伤疤可就惨了。

那家伙说什么帮她解决了今天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真的知道她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吗?他打量着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盯着掌心里的猎物般势在必得,让她直觉想要躲开。

她低着头,心神不安地往前走,猛然撞上一堵肉墙,趔趄着眼看就要向前跌倒,腰上瞬间一紧,她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被一个有着浅浅笑容的陌生男人以奇怪的姿势搂在怀里。

她瞬间清醒了,急忙推开对方,是自己不小心走路撞到人,她低声说着,“不好意思,撞到你了,谢谢!”

对方挑了挑唇,目光突然定在她身后,淡淡地笑了笑,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了。

她说错什么了吗?还是对方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她愣住了,疑惑的目光跟这个人转过别墅的拐角,几步登上了台阶,随后进了别墅。

这个人出现在曾宅里,那么他也是曾家的人吗?

“他已经走了。”阴冷的嗓音在耳侧响起。

她猛然地回过头,见他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侧,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你走路没声音吗?怎么总是鬼鬼崇崇的。”

他望着那个消失在别墅门口的背景,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对刚刚的事还心有余悸,本能地捂住还在隐隐作疼的脖子,与他保持一大段距离。

他猝不及防地钳制住她轻捶着后背的手腕,猛力扯向自己,咬牙切齿地逼视她,“我再次提醒你,从你答应做交易的那天起,你就签下了永远不可更改的契约,你最好别想着动什么歪脑筋,如果背叛我,你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让你承受不了。”

他厉狠的目光落在她紧捂着的脖子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家伙简直…简直就是在逼她承认。不行,她自由惯了,才不会被他随意套上枷锁,再说她也不可能扔掉自尊不要,做他什么可笑的暖床情人。

她正在愣神之际,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别墅方向走了过来,弯了弯腰,“二少爷,老爷叫您进去!”

第三十七章 出人意料

“嗯,正巧他等的人在这里。”他没有看管家一眼,而是牢牢盯着她,眼里划过别有深意的神色,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拽向了别墅。

她努力挣扎着企图抽出自己的手,完全没有料到迈进客厅时,几道目光齐刷刷投射了过来,她愣愣地看着眼前几个人,然后赶紧放下了脖子上的手,低头将头发拢到一侧。

史露雪低头坐在沙发上,用纸巾不停地擦着眼泪,一旁的轮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而他身后站着的竟然就是刚刚和她相撞的男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史露雪口中所说的曾家大少爷。

“呵呵…你叫柳絮儿对吗?”坐在轮椅里的中年男人笑着首先发话了,他面色虽然灰白,但双眼却炯炯有神,他应该就是那个曾老爷子,可史露雪不是说他病入膏肓了吗?怎么会——

“是,我是叫柳絮儿…”她刚张口说了几个字,突然间有个身影飞快地冲了过来,一下子拍掉她和郑卓拉着的手,一双仇视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她,“喂,谁让你拉着卓哥哥的,你凭什么…”

“我…”她微微一怔,这才看清对方是个女孩,抹胸连衣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显露了出来,脸上化着精致的妆,面容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这应该就是曾浅浅吧。

“浅浅,不要这么没礼貌,她是你同母异父的姐姐。”曾老爷子威严地发话了。

“我才没什么乡巴佬的姐姐呢。”曾浅浅又瞪了她一眼,高傲地昂起下巴,转身亲热地勾住了郑卓的手臂,满都是撒娇的神情,“我只知道我有个帅气的哥哥。”

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柳絮儿呆呆地看着曾浅浅,心底某处顿时柔软了下去。她们虽然在不同的环境中长大,但彼此间毕竟有一层割不断的血缘关系,今天这是第一次见,不由产生了熟悉的亲切感。

郑卓低头看了眼曾浅浅,眼神复杂难辩,脸上却流露出了柔和的笑容,“浅浅,你可不止有一个哥哥,别忘了还有你大哥。”

这是她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看到的最温柔的表情,柳絮儿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原以为他天生就是那种说话带刺,阴沉不定的性格,没料到那家伙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文有礼,完全是一个好兄长的形象。

“没关系,多个人疼浅浅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一直没出声的男人笑着接下了话,听说话的语气他果然就是曾老爷子的大儿子。

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将他衬托得气质卓然,尤其是眼眸里总含着浅浅的笑,轻易让人产生好感,举手投足之间完全不像一般公子哥那样浮躁而高傲。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打量的目光,对她微点下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他的眼里有种不易察觉的神色一闪而过。

第三十八章 是真是假

柳絮儿不消几分钟就将一屋子人的身份摸熟了,现在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深吸了口气,目光转向了还在垂泪的史露雪,想要说出口的话在嘴里打转,她到底在哭什么?

曾柏堂看着她,目光里带着慈祥,“那我就叫你絮儿好了,你母亲再嫁给我,我也算是你的继父…”

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曾老爷子该不会让她叫他继父吧。尽管他说得没错,可这么多年史露雪对她不闻不问,她和曾家也根本没有来往,她可不想突然攀上曾老爷子这么有钱的亲戚,连忙摇了摇头,“我…”

曾柏堂看出了她的为难,“我知道你叫不出口,也对,呵可…那你就叫我曾伯伯好了,这总可以吧。”

在对方殷切的目光和所有人的注视下,再想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吞吞吐吐地叫了一声,“曾、曾伯伯。”

曾柏堂满意地点点头,招手让她过去,她不由慢慢走了过去,看了眼史露雪,她还在抽抽噎噎。

曾柏堂叹了口气,“孩子,你外婆的后事办得怎么样了?最近我生了场病,昨晚我儿子打电话告诉我,我才知道她过世了。”

柳絮儿心下一动,这么说,曾老爷子知道外婆过世的事情是从他儿子的电话里得知的,而据她所知昨晚郑卓那家伙当着她的面打的电话,说是能帮她完成心愿,那么曾老爷子所指的这个儿子就是他喽。

“我娶了你母亲,怎么说你外婆也是我丈母娘,女婿就是半个儿,她的后事我应该去操办,可是你看我行动不便…”曾柏堂拍了拍轮椅,一副着急的模样。

“柏堂,你不要自责,都是我不好…我如果早点知道这件事,我肯定第一个冲回去…要不是听你说,我还不知道我妈她…”史露雪捏着面纸,话说了一半又埋头呜呜哭了起来,似乎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史露雪明明是昨天就知道了外婆病重了,现在又在曾老爷子面前装作刚知情的模样,柳絮儿不禁冷笑,真不愧是演员出身的史露雪,就连在现实中也能把戏演得这样逼真,今年的奥斯卡奖最佳女演员奖真该颁给她。

“外婆的后事已经办好了,明天就是头七,按我们那里的习俗,头七是要子女去做的…”柳絮儿说着,目光盯着史露雪,相信不用再明说他们应该懂她的意思。

曾柏堂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那是应该的,我行动不方便,让你母亲和你妹妹明天一早就动身。”

没想到这么快就办成了,柳絮儿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突然间她有些明白郑卓那家伙跟她说的那句话了。

“…如果说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今天你来这里的目的呢?”

第三十九章 不怀好意

那家伙也太神通广大了吧,仿佛在她周围按上了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他对她所有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知道她这次来曾宅是说动史露雪回去操办外婆的头七,在她今天来曾宅之前他跟曾老爷子说了外婆过世的事情,所以这次她才会不费吹灰之力达成了来这里的目的。

这么说他还是帮她完成了心愿,那个交易岂不是…心底突然涌上一阵发怵的寒意。

一听说自己也要去,曾浅浅立刻出声惊叫着,“爸,我才不要去那种穷人住的乡下。”

“浅浅——”曾柏堂提高了音量喝止了女儿,“怎么这样说话?那是你外婆知道吗?没有你外婆哪来你母亲,又怎么会有你?”

“总之我不去。”曾浅浅瘪着嘴,跺着脚跑到史露雪身边,“妈——”

史露雪转头看着曾浅浅,暗自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叫曾浅浅不要再出声,她佯装悲痛的模样捏着面纸擦了擦眼角,“柏堂,浅浅现在正是高三这个非常时期,再过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她还是不要去了。”

柳絮儿暗自惊了一下,曾浅浅才读高三?算算时间,曾浅浅比她小一岁,应该读大一才对。那究竟是曾浅浅上学比平常人晚了一年,还是她又重读了。

“一提到她的学业我就生气,都是你灌的。”曾柏堂顿时怒容满面,“念书一点长进都没有,只懂得花钱。读了两年高三,如果今年再考不上,每个月的零花钱减少三分之一。”

曾浅浅顿时脸色一变,刚想说话,史露雪暗自抓着她的手,示意她少开口。

“好了,柏堂,不要再生女儿的气了,你刚出院,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史露雪一下下拍着曾柏堂的胸口,安抚着老爷子。

曾浅浅瞬间将怨恨的目光瞪向柳絮儿,要不是她的出现,今天自己怎么可能会挨骂。

柳絮儿低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今天来曾宅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她想离开,可又插不上嘴,她瞄了一眼曾家大少爷,他从头到尾都像个隐形人一样坐在史露雪对面的沙发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他侧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

转头看了眼郑卓,那家伙低垂着眼眸,整张脸隐藏在一片阴暗中,看不出什么表情,想到脖子上的伤口,她轻哼着抛了个白眼给他,暗骂了一句,变态!

她看了看这两个人,怎么同是一个父亲生的,却有这么大的差别,郑卓这家伙像是表面无害实则含有剧毒的罂粟,恐怕刚刚那个温文有礼的兄长也是故意装的吧。

“曾伯伯,打扰了你们一晚上,我想我该走了。”柳絮儿看准时机,有礼貌地说着。

曾柏堂看着外面的天色,热情地招呼着她,“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去哪里住?不如就住在我们家吧,家里房间多,随便你挑。”

第四十章 丑陋的脸

“是呀,是呀,絮儿,你今天就住在家里,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史露雪赶紧附和着。

“不用麻烦了,我在外面…”她下意识想回绝,突然被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我刚巧也要走,顺便带她一程。”

什么?她全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倒流,视线对上他俊颜上漾起的优雅笑容,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看着他踱步到她跟前,眸底隐约闪着邪佞的诡异。这个魔鬼!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一些讯息,他想让她今晚履行那个承诺。

她不会让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碰自己,绝不——

他高大的身影阻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几乎用跳的姿势往旁边迈了一步,急忙朝着曾柏堂和史露雪大声说着,“那个…我今晚就打扰了。”

“说什么打扰,都是一家人。”曾柏堂笑呵呵地说着,转头吩咐人赶紧准备房间。

他完美的唇角微勾出一丝冷笑,吐出只有她听到的音量,“你确定躲过今天这次,你还有下次么?”

躲过一天算一天,她别过头往旁边又走了几步,正巧看到那双含笑眼眸,似乎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这个曾家大少爷该不会误会她和郑卓有什么了吧。

她尴尬咳嗽了一下,慌忙跑到离最远的地方站着。

曾浅浅挨了一顿训,扭身气呼呼地上了楼,史露雪推说眼睛哭得疼,也离开了客厅。

管家带着一名女佣走进了客厅,“老爷,房间安排好了。”

曾柏堂和煦地笑了笑,“絮儿,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

“好的,谢谢!”柳絮儿笑着道谢,那名女佣走了过来,领她上了楼梯。

她蹬了几个楼梯,感觉到两道冷冰冰的视线直刺了过来,她扭头看了眼楼下,那个魔鬼也正旁若无人地盯着她。她轻轻哼了一声,飞快地跟着女佣上转过了楼梯口。

耳边依稀听到曾老爷子略露疲倦的声音,“卓亚,推我下去休息。”

“爸,他一会还要开车呢,我推你。”是一道柔和的嗓音,应该是曾家大少爷。

好奇怪,那个家伙到底叫曾卓亚呢,还是叫郑卓?她真的被搅糊涂了。史露雪叫他曾卓亚时,他似乎满脸不高兴,不知道这个曾老爷子叫他“卓亚”时,他是什么表情。

跟着一名女佣进了房间,房间很大,她没顾得上欣赏,等女佣一走就赶紧关上门,迅速从门后上了锁,然后又去仔细查检了一遍窗户有没有关严,再拉上窗帘。

神经质地做完了这一切后,她整个人瘫倒在大床上,长呼了口气,没办法,这里是曾宅,也是那个魔鬼是地盘,她可不想让那家伙有机可乘。

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好困,她打了个哈欠,敲门声突然传来,她吓得翻身坐起来,警惕地大声问着,“谁?”

第四十一章 心生恐惧

“絮儿,是我。”

是史露雪的声音,这个女人跑来干什么?她嘀咕着跑去开门,从拉开的门缝里看到换上了丝质睡衣的史露雪站在门口。

史露雪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我来问问你第一天来家里还睡得习惯吗?晚上冷不冷,要不要再添一条被子。”

她有这么好心?柳絮儿不由加了个大大的问号,随即冷笑了一声,恐怕这也是做给别人看的吧。

“我不冷,谢谢曾夫人的关心。”柳絮儿冷淡地回答。

听到“曾夫人”两个字,史露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语气里却是关切的味道,“那就好,有什么事你就去敲我房间的门,我在楼上,第二个房间。”

柳絮儿点了下头,当着对方的面砰地关上门,那个女人的脚步声顿了顿,然后迅速走远的脚步似乎满含怒气。

背抵着门,身体一点点滑了下来。强装的镇定无法再支撑下去,眼泪如断线珍珠一样落下,再次面对这张丑陋的脸,她无法克制内心的感情,她无法忘记这个女人有多么狠心不去看病重的外婆,她无法忘记…

她好恨她,好恨…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睡梦中的她,她从膝盖中抬起头,发现自己昨晚不知不觉竟然哭着哭着睡着了。

糟了,昨晚商量好了今天一大早就出发,她双手支着地面慌忙想要站起来,长时间一个姿势,双腿已经麻掉了,她整个人突然又向前倒去,发出扑通一声响。

“小姐,您没事吧?”敲门的女佣在门外大声问着。

腿虽然麻了,但还是有些知觉,她捂着摔疼的膝盖,咬牙不断抽气,“没…没事,我一会就下楼。”

女佣离开了,她扶着墙,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突然听到手机铃声传来,背包放在床上,她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刚拿到手机,扫到了一串陌生号码,屏幕突然闪了下,自动关机了。看来是没电了,她叹了口气,将手机胡乱塞进背包里。

又随手掏出小镜子,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结了浅红色的疤,应该不会留下难看的痕迹,她满意地将镜子扔进了背包里。

想到昨晚他唇角挂着血的情景还真有点像电影中看到的吸血鬼,顿时全身冰冷得如同掉进了千年冰窖。

刷牙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眼睛红肿得像两颗大核桃,而且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顿时,一排黑线布满了她的额头,这个样子也太恐怖了吧。

果然她到了楼下,曾浅浅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看到她这张脸,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这张脸还真精彩…哈哈哈…”

第四十二章 暗潮汹涌

“浅浅,别笑了。”史露雪款款走了过来,理了理曾浅浅斜背在肩上的背包,“赶紧上学去,一会你爸看到你这样,你又要挨训了。好好上课,还有一个月你就可以解脱了,你考上了大学,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想买多少珠宝首饰就买多少,没人管你…”

絮儿别过脸去走到一旁,絮絮叨叨的声音还是钻进了耳朵里,她拒绝听这些,尽管这个画面是她从小梦寐以求的,不过不同的是在梦时曾浅浅被换成了她自己。

“有完没完,妈,你好哆嗦,我走了,要迟早了。”曾浅浅不耐烦地挥着手臂,经过絮儿身边时挥舞的手臂撞到柳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