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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光线微弱,他脸上的表情恍惚难辩,瞧不真切,转过头冷冷地注视着她,唇边勾勒起似笑非笑的弧线,“你觉得我会么?”

这句话在她耳里听起来有两层含义,一是在说她不应该怀疑他,他绝不会食言,到时肯定会放她自由,另一种是他根本就是在故意用障眼法。

她定定地盯着他阴暗的俊容足足有几十秒,才用一种不确定的口吻试探性地说着,“我觉得你…不会。”

“听起来你倒是很了解我。”他不置可否,狭长的冷眸里隐隐有抹稍纵即逝的光亮。

“我知道你的心气很高,不会做像玩弄我这种小人物的无聊把戏。”她语带双关,巧妙地把他反悔的话堵死。

“聪明的女人。”他锐利的眼眸在她无畏的脸上巡视,手指突然粗鲁地压在她粉红的唇瓣,“你懂得怎样用这张巧嘴为自己谋得全身而退的机会。”

她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想任何人都会这么做,这是人在面对困境时所做出的本能反应。”

他挑起眉,被她眼里的坚定和睿智神采吸引住了,毫无温度的冷眸不自觉地漾起了波痕。

他承认自己之前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这个女人的头脑远远不像二十岁左右的年龄的人一样愚钝,她看似柔弱,温和如水,却个性刚烈,头脑灵活机智。

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开始用一种全新的,带着点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她,可又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同时在心里提醒自己,她不过是个女人,尽管有点特别,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

女人,他只当成寄托思念的工具,其它毫无用处。

见鬼!她嘴上说曾玄铭只在房间里待了一点时间,可天知道他们出去约会的时候究竟做过些什么,不可否认他似乎对她迷人的身体依然无法产生抗体,但她太赃了,他根本不屑于再碰她。

让她去偷那份方案只是个搪塞的幌子,他还不会没用到要用一个女人来替他和曾玄铭斗法。

“我尽量找准机会在今天完成任务,如果不行,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拿到那份资料。”

她紧握着掌心,在他眼里轻易捕捉到了厌恶的眼神,那是一种直达内心深处的憎恶,她清楚他从始至终都嫌她赃,为了得到自由,被他误会或许是最好的结果,这样他就不会再碰自己,她安全了。

她这么急切就是想摆脱他吧,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图,他烦躁地低吼着,“滚出去——”

她仅愣了一秒,随即推开车门,像飞出笼子的鸟儿样飞快地跑出去,在跨出车子的一刹那,唇角突然忍不住上扬起来。

或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下一次再见的时候,她会带给他他想要的东西,而他会给她解开束缚的绳索。

到达志瑞大楼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被董尧轰炸的心理准备,果不其然,见到足足晚了一个多小时的她,董尧像看见仇人一样分外眼红,足足轰炸了她半个小时。

即将摆脱那个魔鬼使她的精神完全处于亢奋状态,几乎没听清董尧在骂什么,她只顾低头做自己的事。不过令她最担心的是董尧会一气之下扣她的薪水,她悄悄私下问陶姜,然后得到的是没有,她这才放下心来。

志瑞模特经纪公司旗下分四组模特,像上次展示曾氏新产品的模特就是一组,每组大约有二十多个人,分别负责接不同的工作,今天这一组是在排练唐盛集团旗下的L&K化妆品最新系列的发布会。

经过上星期六一天的摸索和陶姜好心的指点,絮儿已经能熟悉一切事务,去设计部确定图样,去服装服查看服装制作进展,外带给董尧端茶递水。

下午五点多,好不容易忙完了,所有的模特全下班了,尧哥也跑得没影了,她揉着酸痛的腰一点点挪向公交站台。

明天上午本该是没课的,可学校这个学期给她们系特意安插了两节计算机应用课,她打算不请病假,直接跷课,反正那个教授是个三十多岁体弱多病的男人,平常根本不点名,系里好多同学都是直接逃课。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各怀心事

想着浅浅早放学回家了,絮儿马不停蹄地跑回曾宅,客厅里空无一人,她直接跑上楼,浅浅不在房间里,抓来一个女佣一问才知道浅浅还没回来。

累了一天,身上粘乎乎的,絮儿回二楼房间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出了浴室,在那堆纸袋里翻了翻,最后找到一件质地轻薄的小黑衫式的连衣裙。

这款连衣裙的设计带有神秘的梦幻典雅,这是她一眼看上去的感觉,小心地套上后,发现裙边下摆处坠着轻薄的黑纱,白皙修长的双腿肌肤若隐若现,加入略微收腰的款式增添神秘气息。

穿惯了衬衫牛仔裤,这件连衣裙会不会太女性化了。她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哇,好漂亮!”

曾浅浅一边赞叹着,一边笑嘻嘻地跑了进来,“你今天又要跟大哥约会对不对?我就知道,昨天你穿那么漂亮的衣服出去,我大哥肯定会被你迷倒,今天又约你了吧。”

絮儿正在考虑把这件有些妩媚的女人味的衣服换下来,听到这句话,她又打住了,对哦,她怎么忘了今晚曾玄铭又约了她,她还信誓旦旦跟那个魔鬼保证过今天会尽一切可能拿到那个方案。

如果要想一次性成功的话,倒不如穿得漂亮些,或许这样的胜算更大。

毫不知情的曾浅浅还在一个劲地围着这件连衣裙转,“真的挺不错,我大哥这次可真大方,买了这么多衣服给你。”然后她的目光转到了放在椅子上的那堆纸袋上,“让我看看,还有哪些名牌。”

看到头发有些乱,絮儿刚走进浴室拿起梳子梳头就听到浅浅在外面惊叫,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连忙跑了出去,却看到浅浅正对着一双鞋称赞着。

“arJabs的高跟鞋!”

絮儿往浅浅的手上看过去,那是一双浅金色的高跟凉鞋,脚面上有人字型交错的细带,一直从侧面绕到脚踝处。惊愕地吃了一惊,麦英祺那小子什么时候把这么贵的名牌鞋也买下了。

“高贵的金色鞋配这件连衣裙,快穿穿看,时尚杂志上有过这种搭配。”浅浅兴奋地举着鞋,像是守到了宝。

絮儿拗不过,只好接过来,伸脚进去,大小合适,鞋后跟的高度尚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试着走了几步,觉得鞋底很舒适,一看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名牌货。

“这一套真好看!”浅浅拍着手,拉她跑到镜子前,“是吧,我没说错吧。”

“好了,浅浅,在你大哥回来前,我们得去补习你的功课了,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絮儿的脸上不禁浮出好笑的神色,怎么浅浅这么热衷于把她跟曾玄铭拉到一块,而且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兴奋激动。

一听说要补习,浅浅的头就耷拉了下来,为了给她打气,絮儿赶紧用常用的那招,“你不是喜欢某人的吗?要考上大学才能…”

浅浅脸蛋绯红,马上惊跳起来拉着絮儿跑上出去,“啊,我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回我房间。”

两个人有说有笑跑上三楼,浅浅侧过头突然停下了脚步,嘻笑的声音转眼变得羞怯,“卓哥哥…”

絮儿反射性地转过脸去,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撤退,怔怔地站在那里,瞳孔里映照出那张冷峻的俊脸后背脊莫名一阵发寒。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从她的身上滑过,幽暗的眸底隐约掠过一抹复杂,最后落在浅浅的身上,迈步走了上来,俊脸上微漾出几分淡淡的笑痕,“浅浅,高考快了,抓紧时间复习。”

听似温和关切的话,在絮儿多次跟这个魔鬼打交道之后,她很容易就听出里面含着一股客套的疏远和冷淡。

但浅浅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她只当是他在关心自己,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两抹红晕一路烧到了耳后,小声地说着,“我会以你为榜样,努力…”

“嗯,那就好。”他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像一个温和有礼的兄长,但在絮儿的耳朵里显得异常虚假。

她拧了下眉头,垂着眼帘,默默等他从身旁经过,欣长的身影上了楼。

她始终没有抬头,却察觉到那股在黑暗中闪烁的尖锐目光像在审视专属猎物一样将她从头到脚巡视了一番,她全身虚软,一颗心难以理解地狂跳着。

直到手臂被浅浅拉了下,她才回过神,两个人各怀心事进了浅浅的房间。

感觉到双颊微微发烫,唯恐被浅浅看出什么,她低着头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拼命拨脸,然后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镜中脸上粘着湿湿的水珠,心有余悸的自己,事实上那个魔鬼不说话的时候更可怕,光用那种诡计的眼神就足可以教人心惊胆颤。

帮浅浅补习的时候,她几次走神,一会是下午在车里那个魔鬼清冽宜人的怀抱,一会是他在楼梯口打量她的鬼魅眼神,有的时候又冒出来拂在耳际低沉的嗓音,总之,脑海里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个知识点,你不是刚刚讲过了吗?”浅浅眨着眼睛,用笔指了指划过重点的地方提醒着她。

絮儿无奈地笑了笑,长舒了口气,“浅浅,我想今天你自己复习吧,我有点累了。”

浅浅努唇指向墙上的卡通钟,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模样,“是想我大哥想的吧,他快回来喽。”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亲密无间

絮儿没有反驳,头脑里乱极了,她拿了背包跑出房间,走到楼梯口下意识地往五楼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跑下去。

客厅里墙上的时钟告诉她曾玄铭还有二十多分钟就可以回来了,可能是屋子里太闷了,所以她的脑子里才会像一团糨糊,移动脚步打算去花园走走散散心。

曾宅别墅除了前门,其余三面全是高大的香樟树,她找了半天没找到花园,正在奇怪着呢,听到隐隐有说话声,好象是从西面屋角传过来的。

她好奇心大发,慢慢靠近西面屋角,说话声渐渐飘了过来。

“…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到现在你还不打算告诉我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好象是曾老爷子。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想再提那个人…”她又往声音来源的地方走了几步,很容易就分辨出是史露雪的嗓音,听得出她好象极度厌恶所说的那个人。

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曾老爷子嘴里的“那孩子”是指她吗?还有和史露雪离婚的人,那不就是她的爸爸…

她按下惊喜,轻手轻脚走向离他们最近的一颗粗粗的树干,又听到老爷子叹气的声音,“露雪,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想追究你过去的想法。”

“当初你向我坦白,说你生过孩子,也离过婚,但是我后来还是娶了你,这就说明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我就是看那孩子这么多年怪可怜的,想帮她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听起来好象是曾老爷子在问史露雪她父亲的事,她侧过耳朵,丝毫不放过他们之间任何一句的谈话。

“柏堂,我说了,我们离婚后,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么多年了,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子。”史露雪的声音**的,明显是不愿多谈这个话题。

絮儿悄悄探出头,看到前面有块宽敞的空地,两旁的水晶路灯倾泄着金色的光线涂在两个身影上。

曾老爷子像往常一样端坐在轮椅上,史露雪大概是累了,靠在与之相应的长椅上。

空气中静了一会儿,曾老爷子挥了下手臂,“你不想谈,那就算了。但我得说你几句,你看不出那孩子对你有多么不满吗?这些年我总叫你去乡下看看她,就算再怎么对那个人不满,怎么说她也是你生下来的,孩子是无辜的,可你就是不听,总说忙…”

史露雪无辜地摊着双手,“我是忙啊,我天天有戏要拍,哪有时间去看她,再说她现在活得好好的。还有,我看她和玄铭的感情发展得不错,以后他和玄铭结了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我再补偿她就是了。”

“嗯,我看他们两个人越看越般配,好事应该不远了。”曾老爷子赞同地点点头,冷不丁又冒出来一个点子,“既然你不愿意见那个人,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我想办法派人去查。”

絮儿差点没拍手叫好,史露雪既然不想提爸爸的事,起码让她知道亲生父亲的名字也好。曾伯伯看起来对她真的很不错。

“柏堂,你究竟是帮她,还是帮我,我可是你老婆。”史露雪索性用撒娇这一招蒙混过头,声音腻得直发甜。

絮儿胃里一阵翻搅直想吐,原以为能听到什么有用的停息,结果还是一场空。

她撇了撇唇,抬头看了眼天色,不料却看到楼上某个窗口有个黑影动了动,她反射地盯着那个黑影猛看,而对方似乎从稀疏的树之间留意到了她。

四目交接,她倒吸了口气,下意识数起了楼层,刚巧五楼,竟然是那个魔鬼,他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

史露雪和曾老爷子谈话的内容都是关于她的事,他倒似乎听得津津有味,她狠狠白了他一眼,这里和他隔了一大段距离,光线模糊彼此间只看到大概的轮廓,她才不会怕被他看到呢。

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悄悄绕原路回到曾家别墅。史露雪怎么这么怪,既然她当初没有隐瞒曾老爷子自己生过孩子和离过婚的事,现在曾老爷子也说了不介意,可她为什么不愿提起与她有过一段婚姻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正想得头疼,一抬头就看到曾玄铭的车停在台阶下,她精神瞬间一震,仿佛看到了自由的曙光就在眼前,急匆匆迈步走向别墅,里面也正巧走出一个身影,她一看正是曾玄铭。

他第一眼就盯着她的穿着,眉头微微一挑,笑眯着眼,“你今天很漂亮。”

她虚应了一个笑脸,“谢谢!”

“我们出发吧。”他笑着过来揽她的肩,隐约间,眼里闪过若有所思的光芒。

他的动作亲昵而极自然,仿佛他们早就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她强忍着不自在想要拍掉他手的冲动,满脸堆笑随他上了车。

他替她关上车门,绕过车跑向另一侧的驾驶室这边。

她本能地透过降下的车窗往楼上看过去,是她眼花了吗?五楼那面偌大的阳台上显然伫立着一个冷寂的身影,幽幽地散发着冰寒的冷意。

车子缓缓开动了,她缩回了头,唇角渐渐浮出了然的冷笑,他是在监视她吧,监视她有没有尽心接近曾玄铭,拿到那份他最关心的方案。

想不到她挣扎着不想做史露雪手里的棋子,到头来还是当了这个魔鬼用来对付曾玄铭的棋子。拳手微微紧攥起来,不会太久了,她忍受了这么久,只要完成一件事,她就能回到过去的生活轨道上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终于找到

出了餐厅没多久,天就开始飘起了小雨,没一会雨点越来越大,雨刷在眼前上下摆动,絮儿的手指也在膝盖上略显沉重地拨弄着。

晚餐是市里有名的西餐厅,在视野最佳的地方订的位置,曾玄铭绅士十足,侃侃而谈,她随意应着,惴惴不安。

她在思考着要想拿到那个方案,必须找个机会或借口到他所在的四楼去,东西放在他私人领地的可能性比较大。

曾玄铭看了眼黑蒙蒙的天色,突然冒出来一句,“听说今晚会有中雨到大雨,我们回去吧。”

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连忙笑着说,“好啊,雨是下得太大了。”

他放慢了车速,然后缓慢地调转车头,迅速驶向曾宅的方向。

快到曾宅的时候,曾玄铭转过头看她,目光中意外地带着些正色的神情,“相处了这么久,你对我的感觉怎么样?”

絮儿的身子微微僵了僵,心知这正是个好时机,忙笑了笑,“我觉得我们这间相处得轻松自在,说实话我以前从没有跟异性约会过,所以我有点…”

“哦。”他恍然大悟,耸耸肩,“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看你和我在一起话一直很少,以为你不大喜欢我,或是我的魅力还不够。”

“没有,没有,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知道有些人好象不大喜欢话太多的女孩子…”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糟了,她好象把那个魔鬼的喜好给说出来了,偷偷瞄了曾玄铭一眼,他脸色平和,他应该不会知道那个魔鬼这么私人的嗜好。

“每个人喜欢的类型不同,我倒希望交往的对象活泼一些。”曾玄铭淡笑着右手开始换档,车子慢慢开进了曾宅。

车外的雨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她推开车门,却被他拦住了,塞给了她一把雨伞,她愣了下,随即笑着说,“谢谢!”

曾玄铭其实蛮体贴的,她一面想着,一面推开车门,打开折叠雨伞,然后回身关上车,车子开动了,驶向不远处的车库。

铺天盖地的雨帘遮盖住了整个世界,她举着伞站在雨里,不由自主地仰头看向五楼。

六层楼的别墅,以五楼那个大阳台造得尤为别致,带着纯欧式的风格,大概是为了采光,阳台上采取露天形式,看来曾老爷子对这个儿子还算不错,把整幢别墅里最好的一层楼给了那个魔鬼。

楼层太高了,加上下雨,阳台上的情景看不太真切。再一想自己实在太幼稚了,那个魔鬼难道是傻瓜吗?下雨了还会在阳台上?

她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车库那边有个身影在快速奔跑,曾玄铭顶着雨跑向这里,她看了眼手里的伞,赶紧向他走近了几步。

“不了,雨伞太小,我直接进屋。”曾玄铭摆了摆手,高大的身影奔进了别墅。

她提着裙摆,也跟了进去。在玄处,看到全身湿嗒嗒的曾玄铭,大雨已经把他从头到脚淋透了。

他是把伞让给了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得上去换个衣服,不然着凉了可不好。”她踮起脚尖,下意识用手拂去他衣服上的雨珠,尽管知道这样起不了什么作用。

“也对。”曾玄铭透亮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着她的脸,脚步却没有移动,“可我们的约会时间好象还剩下一大截,如果不下雨的话,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在听音乐会。”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无言的邀请,微微愣了愣,她咬下唇,“昨天你去我房间里坐了坐,今天换我去你那里看看。”

“当然可以。”他捋开额上的湿发,露出了一抹浅笑,眼底深沉无比。

跟在他的脚步后面,逐渐靠近四楼,她的心就开始狂跳,双手不自觉地开始攥紧,她这辈子就算再穷也没做过偷窃的事,可这次却不得不这么做,她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很卑劣。

曾玄铭的房间极大,大概有一百五六十个平方的模样,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装修豪华。

“欢迎进入我的世界,你可以随便参观,我得先去处理一下自己。”说着,曾玄铭脱掉身上的湿衣服,露出了小麦色的上半身。

她红着脸别开头,装作打量房间的模样,然后在一套组合真皮沙发上挑了个位置坐下。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她开始四处搜寻,书架上摆满了财经方面的书和报刊,她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转而把目光转向书桌,在右手边一堆文件上赫然摆放着一只蓝色的文件夹,正面贴着的标签上正是自己所要找的那个方案名称。

她惊喜着翻开,里面的内容看不太懂,但她已经粗略知道就是这个方案,看了眼紧闭的浴室,水流还在不断响着,她拉开背包的拉链把文件夹放了进去。

等到曾玄铭披着沐袍从浴室里出来,坐在沙发上的絮儿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按下嗓音里的颤音,“天不早了,我该下去了,明天我还要上课。”

曾玄铭擦着湿漉漉的发,语气里有些强势的味道,“我刚出来,再陪我待一会儿。”

这种惯于施用命令的语气有些熟悉,她愣了一下,记得很清楚,那次偷听他在四楼讲电话,他就是用这副口气跟某个分公司的负责人说话,并暴怒地命令对方主动递交辞职报告。

毕竟做了坏事,她心虚得全身直冒汗,讷讷着重新坐到沙发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雷雨交加

她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时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背包里那只烫手山芋交到五楼那个魔鬼的手里,不能再横生枝节了。

可自从曾玄铭说了那句话后,他就没再出声,随后慢慢坐到她身侧的沙发上,只顾低头擦头发,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留她下来就是要她干坐着?她嘀咕着,越来越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

终于,她再也坐不住了,正欲起身,肩膀上一紧,他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力气大得吓人。

“干、干什么?”她极力想做到声音不发抖,但还是泄露了自己的紧张。

“怎么这么急着离开?”一声笑意从他鼻腔里发出,凌乱的黑发有几缕挡在眼前,俊脸上布满了深不可测的神色。

现在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她暗自咽着口水,“天太晚了,我们孤男寡女,不大合适,明天…我们明天再约时间…”

“你确定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明天你还会理我吗?”他仿佛看穿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加深,带着些落寞的意味。

此刻的絮儿管不了这些,她太渴望自由了,急于从那个魔鬼的手掌下逃开,东西已经到手了,她不容许自己眼睁睁失去这次机会。

“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他手下逃开,然后没命奔过去拉门。

身后的门在她随手拉动下发出一声巨响,她奔到五楼楼梯口,见他没有追上来,没有松口气,反而心却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出什么了,他一定看出什么了,背包里的东西她得手得太容易了,照例那么保密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手就扔在书桌上…

不管怎么样,东西她是拿到手了,剩下的就是交给那个魔鬼,然后随便他们兄弟两个人斗得你死我活,那些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