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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柳絮儿今天来上课了,她下午有课,我们就在这里等,一定要抢在最前面拍到第一手资料…”

“我查到麦英祺跟柳絮儿在同一个系,而且他们还是称兄道弟的哥们…”

“现在柳絮儿可是红人,要是能拍到她和麦英祺在一起就更好了…”

这些声音飘到絮儿的耳朵里,她趴在树后不敢吱声,想不到这些记者都疯了,竟然跑到学校大门口逮人。

她飞快地朝反方向奔跑,奔了一条长街,绕过正门往东门走,结果那里也围了一大群记者。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还有半个小时就上课了,她急得直跺脚,最后时刻想到了有一次麦英祺被那些记者围堵,当时是爬墙进学校的。

攀爬她可是高手,小时候在村子里顽皮,经常喜欢爬树。正巧靠近围墙的地方有颗不高不矮的树,她四周望了望,发现没人注意,三下两除二就爬到了树上,然后借势跳到了围墙上,最后安然着地。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飞奔向今天要上课的教室,好在教室外面来往都是同学,那些人以为她会从几个门口进去,还在那里傻等呢。

下午的课很快又过去了,课上频频有同学转头好奇地打量她,麦英祺是这部戏的男主角,他肯定不来上课。要看就看吧,她也不在意,听教授侃侃而谈,认真做着笔记。

快到下课前几分钟,手机震动着显示有短信,一看是南方发来的,她把手机放到桌下翻看,“絮儿,快下课了吧,我在校门口接你,有事要谈。”

从大门出去岂不是撞到枪口上,絮儿赶紧回了条让南方到附近一个路口等她的短息。

下课后,她又从原来的地方爬墙出去,一路像是有人在身后追她一样狂奔着,终于看到了南方在对面朝她招手,她过了马路奔了过去。

絮儿一下坐进车内,累得口气喘吁吁,“南方姐,你不…你不知道…太可怕了…外面…学校外面全是记者…几个门口都…都是…我是爬墙出来的…”

“絮儿,我说你太傻了。”南方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当然事先知道有记者在大门口堵你,所以才故意叫你从大门口经过,让那些记者有新闻可写,你也达到了曝光和炒作的目的,这是双方双赢懂了吗?”

啊?原来是故意叫她从大门出来,絮儿暗暗吐了吐舌头,她才不想炒作呢。

南方拍胸口做着保证,“絮儿你以后要记住了,一切都听我的,我保证你能红。对了,今天我来是告诉你明天要早点去片场,要拍一天的戏,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早准备好了,全在我脑子里呢。”絮儿掏出纸巾抹着额头的汗,不假思索地回答。

“上午的戏我倒不担心,就是下午的吻戏,你做好准备了吗?这可是银幕初吻哦,不过麦英祺是你朋友,我想他…”

“什么吻戏?”絮儿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脸茫然,“我在剧本上没看到有什么吻戏。”

“有啦,你肯定没注意,就几行字,你回去好好翻翻剧本。”南方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剧本我带着呢,现在就看。”絮儿急忙拉开背包拉链,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那段看漏了,明明记得没有看到什么吻戏之类的字眼。

“我来翻。”南方一把抢过剧本,哗啦啦一下翻到了一页,指着最下面的一行字,“那,我说有的吧,我念给你听。琉璃看到于琛和秋凌在一起,私下里找到于琛,向于琛表白了爱意,于琛没有接受,说只喜欢秋凌,琉璃心急之下,拉住于琛强吻,结果被秋凌看到了,气得掉头跑掉了,于琛撇下琉璃追了过去。”

絮儿凑过去仔细一看,她好象真忘了看这一段场景的戏,当看到那一句“拉住于琛强吻”,她的眼眶瞪得差点没脱窗。

第二百五章 血缘关系

强吻?天哪,她连初吻都没有过,还强吻麦英祺,这哪儿跟哪儿啊?

“南方姐,这个…会不会不符合琉璃这个人物…”絮儿艰难地说着。

南方歪着头想了想,“不会,你想啊,琉璃是个直性子,对着喜欢的人她当然要勇敢去追,强吻于琛也在情理之中。”

“呃…可是我可以不可以不拍强吻这段。”絮儿将剧本合上放回背包里,开始跟南方提出建议,“改成别的也行,像这种吻戏应该发生在男女主角身上,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女二号吧。”

“这可不行。”南方连连摇头,“今天我在片场还听我爸和编剧在讨论,这场戏非常重要,一方面能体现琉璃这个人物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是抱着勇往直前的精神,她代表了现代社会中这一类年轻人的爱情观,喜欢就要去努力争取,另一方面更能加剧男女主相互间矛盾的激化,对下面剧情的发展起到铺垫的作用,所以这个吻戏一丝一毫都不能改。”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知道是不可能改变什么了,怪只怪自己当初太粗心了,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段给漏看了。

这下好了,她还得拍什么强吻麦英祺的戏,想起来就头大得要命。

“南方姐,我一会还跟同学有约,我先走了。”絮儿想起了中午那个魔鬼说的话,会有车来接她,现在大概已经在校门口了吧。

南方爽快地点头,“好吧,明天早上你务必早点到盛天,我们一天内要赶拍好几个外景。”

“知道了。”絮儿关上车门的时候朝南方笑了笑。

眼看着南方的车开远了,她才重新走上人行道,她不想坐他派来的车,想一个人走走,把吻戏的事想出个头绪来。

可想了一路,她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曾氏大厦,想着他现在应该在这里,她不由迈动脚步进了大厅。

进了普通员工的电梯,里面的几个曾氏的员工正在嘀咕着什么,声音一点点钻进了絮儿的耳朵里。

“…今天的董事例会,听说张董事联合另外几个董事表示了对太子帮的不满…”

“有什么不满?”

“听说是曾氏的死对头宇鑫拿出的方案跟曾氏一模一样,让曾氏在竞标会上灰头土脸,被同行们取笑了一回。

“这个我知道,据我们部门的李经理说上头怀疑是企划部里有人向宇鑫出卖了这次曾氏的方案,导致曾氏成为了业内的笑柄。董事长把副总裁叫了过去,发了好大一通火,已经撤掉了企划部长的职务,并且要查出这个内奸。”

“企划部吴部长不是副总裁最得意的左右手吗?乖乖,这么一来,太子帮连连受挫,形势倒对二少爷越来越有利了,说不定总裁的位置快要有人坐了…”

“所以呀,现在整个公司都把目光转移到二少爷身上了,你没看到今天他去我们部门跟经理谈事情,我们部门的那些女人又是补妆又是整理头发,一个个都想引起他的注意,飞上枝头变凤凰…”

“切,你们说像这种有钱的公子哥哪可能看得上她们…”

电梯到了某一层停了下来,絮儿惊讶地看到,这几个刚刚还在唾沫星子横飞,绘声绘色聊公司高层内部是非的男人转眼正了正身上的西装,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个文质彬彬的形象走了出去。

原来聊八卦不仅是女人的专利,就连这个男人也有,她哑然失笑着搭着电梯往上爬。

不过话说回来,她怎么感觉这个内奸的事有点古怪,该不会是那个魔鬼暗中搞的鬼,因为这件事既可以进一步打压曾玄铭的势力,又可以助他进一步在董事面前取得绝对的注意。

唉,像这种大企业表面上看着风光,其实在面对企业继承人的问题上也同样危机四伏。

在暗玫色的精雕木门上敲了几下,没有得到回声,絮儿拧着手把门推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他好象不在。

正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唯恐遇到曾玄铭,她心下一慌,闪身走了进去,可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一时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一看宽敞的办公室另一侧有个门,她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

絮儿才一进去,外面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暗暗怪自己太鲁莽了,早知道是这样事先就应该先打电话给他,现在倒好,进退两难。

“等我一下嘛…卓哥哥…”

她靠在门后,耳朵里钻进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有点像浅浅,她来找这个魔鬼做什么?她心下一惊,屏住呼吸拧开门,拉开一条缝,果然看到浅浅在外面。

“卓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有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我改成你喜欢的类型,我甚至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

“曾浅浅,你不要来烦我。”冷冷的嗓音透着一贯的不耐烦,“出去!”

浅浅完全不顾他的冷若冰霜,贪看着他英俊的面孔,几近哀求,“卓哥哥,你不要这样绝情,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可以在一起…”

什么?浅浅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絮儿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紧揪住胸前的衣襟,静听下面的声音。

他勾起唇角,眸底闪着不怀好意的寒光,“这句话你现在应该跟老爷子说,他的办公室就在楼上,如果他同意了,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女人。”

浅浅的脸色倏然煞白,“卓哥哥,你…”

“怎么?你不是发誓说喜欢我,爱我,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么?”他斜睨着曾浅浅,唇边挂着一抹轻蔑的冷笑,“不敢的话,出去!”

第二百六章 无心之人

浅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知道说了后果有多么严重,“不行的,我不能说,一旦我说了,我和我妈肯定会被赶出曾家,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这件事,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真的,你相信我。我们可以先暗地里交往,上个月老头子中了风,我想他没命挨过今年了。等他一死,我拿到遗产,我们再公布在一起的消息,你说这样不是两全齐美吗?”

絮儿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这些没人性的话是浅浅说的吗?她就算不是曾老爷子的女儿,可也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怎么能这样诅咒曾老爷子呢。

浅浅似乎变得让人有些不认识了,她真的喜欢郑卓这个冷血无情的魔鬼,喜欢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吗?她真想跑出去大声告诉浅浅,让浅浅从这不该有的迷恋中走出来。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他厌恶地看了浅浅一眼,双手插进袋中,踱步到办公桌前,“想知道为什么吗?回去问你那个心狠手辣的明星母亲,当年她是怎样使用手段陷害别人,自己再坐上了董事长夫人的位置。

“你是说你妈妈是我妈赶走的吗?不可能,那是你妈妈自己提出离婚的,不关我妈的事。”浅浅极力为自己的母亲辩护。

他转过来的俊容骤然间冷得如同北极寒冰般令人胆寒,“如果不想你们母女的丑事明天登上各大报纸,滚出去——”

浅浅被吓得不轻,全身如同筛糠一样抖得厉害,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絮儿握着门把手的双手全是冷汗,她想不到今天无意中竟然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次在楼梯口她偷听到的没错,浅浅果然不是曾老爷子的女儿。

办公室里飘着一股冷寂的静默,沉沉的嗓音从门外侵袭而来,“要我去拉你出来么?”

完了,被发现了,她的手不禁一紧,硬着头皮,惴惴不安地走了出来,“我不是有意要偷听。”

抢先一步解释总比什么话不说要强,再说她现在内心的震撼绝对不比他少,史露雪欺骗了曾老爷子将近二十年,太过分了。

他径自沉默着,她不自觉地渐渐抬头,他背对着她立在大面积透明的玻璃幕墙前,居高临下地俯看着脚下的城市。

等了半晌没等到他责怪的声音,她暗自庆幸着自己的好运,不想委屈自己跟他一样傻站着,在沙发上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不禁望着他略带悲伤的背影,大概是在想他母亲吧,好象没听他提过,不知道他母亲现在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敲门声,絮儿看了眼时间四点半,不知道是谁敲门。

他的背影一动不动,传出暗沉的嗓音,“进来!”

门很快就被推开了,絮儿静静坐在沙发上,认出进来的人是他的秘书。

“总经理,四点三十五分您有场重要的会议,您要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秘书抱着一堆文件,一副干练的模样。

他的身形动了动,淡淡的目光转向沙发上的身影,随后目不斜视走出去。

耳边是门被关上的声音,絮儿看着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那家伙临走时的眼神是要她在这里等他吧。

一场重要的会议起码得一两个小时,难道这段时间她就在这里干坐着等?她一阵叹气,顿时瘫坐进沙发里。

倏地,她又坐了起来,不是还有一些借来的笔记没看完的嘛,突然找到事做,显得开心极了,拿出几本笔记专心致志看了起来。

时间悄悄滑过,等她看完了所有的笔记,伸了个懒腰再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不会吧,室内一直亮着灯,看看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

这个会议还真长!她嘀咕着把笔记塞回背包,手指触到了剧本,掏出来翻到那一页,不死心又重看了那一行字,啃咬起指甲头疼起明天下午的吻戏。

“强吻麦英祺,我要强吻麦英祺…”她自言自语着,要她去吻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麦英祺,光想想就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在说什么?”一个声音在头顶问着。

“唉,我好烦啊,我说我要强吻麦英祺啦!”她没好气地回答,下一秒她霍然抬起头,望进了一潭蓄满了怒气的眼眸里,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舌头滑愣得厉害,“那个…你怎么回来了…我在念台词,剧本里的台词…”

“是吗?我看看。”他明显不相信她,弯下腰拿起她膝盖上的剧本。

“在这里。”她为了怕他找不到,急忙站起来指着最下面的那一行字,“这是明天下午要拍的一场戏。”

他迅速扫了一遍,下巴瞬间阴郁地紧绷着,反手把剧本丢进了她手里,望着她双唇的眼眸里流露出深深的鄙夷和不屑,“你在烦恼吻戏?”

她困惑地看了眼剧本,不明白他那是什么目光,将剧本放进了背包里,脑海里灵光一闪,他该不会是…那样想的吧。

可恶!她紧紧地握起拳,转身面对着他阴沉的脸,怒吼出声,“你以为我在装吗?是,我是没有给你完壁之身,至于理由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你信不信我都不想再说了。但我可以发誓我还保留着我的初吻,我要给我最喜欢的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

第二百七章 心是个体

她好恨他,好恨这个魔鬼,她不是他所认为的那种随便的女孩,她不是…

她真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羞辱而死,心酸的眼泪控制不住快要流出来了,不想让这个魔鬼看到她的眼泪,拽起背包用力推开他,飞奔向门口。

拧开门的一刹那,他的身影迅速闪了过来,火钳似的大手擒住她的双臂,“见鬼!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不关你的事。”她低头扭转着手腕,奋力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冷冷地嘲笑着他,“你拥有了我的身体,但你永远也别想拥有我的心,我的心是自由的个体,它喜欢谁与你无关。”

他咬起牙,冷飕飕的话像是从牙齿缝里硬挤出来般阴佞,“嗯?你的心是自由的个体?是这样吗?”

明明知道他此时的眸光中隐隐浮现出猛兽般嗜血的风暴,她仍然挺直了腰杆,无畏地昂起头,用一种无未有过的骄傲口吻,“是。”

不能哭,不能在这个魔鬼面前示弱,就算受了屈辱,她也不会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拼命在心里呐喊,可是没有用,眼泪以不可遏止的速度在眼睛里越聚越多,几乎快到了滨临爆发的临界点。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他的俊脸瞬间冷凝,嗓音里似乎压着即将爆发的无穷怒火,目光却在碰到她眼里晶莹的泪意而略微停顿。

她极力想要掩饰嗓音里的哽咽,最后却放弃了,直直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或是想尽办法羞辱我,我还是会这样说,我恨你,好恨好恨,你永远也别想踏进我的心一步,永远——”

她娇脸上的笑意在扩散,在泪水蔓延下更像是一朵绝然中开出的骄傲花朵,温热的液体顺着细嫩的脸颊淌了下来,汇聚在倔强的下巴上,最后滴落在他手背上。

烫热的感觉瞬间由手背上的肌肤传来,他突然像被烫伤了一样微微一颤,跳跃着怒火的眼眸瞬间暗淡下去。

以往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从不在意,他不在意这个女人究竟是讨厌自己或是恨自己,他通通不在乎。

然而,手背上的泪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种像被火焰般灼伤的痛感?

这种痛感仿佛一团火一路烧灼进心底,胸口便猛然间受到了重创,隐隐作疼。

当她说永远也别想踏进她的心一步时,看着她眼前的泪水,心慌和疼痛感如此剧烈,轮番滚搅着几乎要把他彻底撕碎。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他一向不屑的女人能影响他到如此深的地步,他层层冰封起的心湖在这一刻平静不再,依稀有融化的温度在慢慢如潮涌而出。

沉重的叹息从唇间发出,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承认自己是慌乱的,不愿去深思内心深处的种种情感,僵硬地握着她的双臂,十指弯曲着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然后牢牢抓住她的手。

她迷惘任他温暖的大掌拉着走出了办公室,一脸震憾地看着他英挺的侧脸,说了这么多埋在心里的话他竟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替她轻柔地擦去脸上的泪痕,他又在耍什么阴谋?

这次的代步工具又换成了黑亮的宾利,他拉她坐进去后,像这几天一样紧握着她的手,一路上两个人都在沉默,仿佛有一种东西在彼此传递的掌心温暖里变得微妙,可她捕捉不到。

偷偷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她,深不见底的眼里蕴满了难以辨别的情绪,她尴尬地缩回了视线,没有再看他。

或许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想回到古堡里再惩罚她,想到这些身体止不住开始发抖,可她内心一点也不后悔,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到那一刻,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说出那些话。

“很冷么?”他蹙着眉头搂着她微微发抖的双肩,将她拥进了怀里,低声吩咐着司机调高车内空调的温度。

她埋脸在他胸口,不可否认他的胸膛宽大而温暖,但这又能怎样,经过了这场序幕,这个几个月以来强加在她身上的屈辱身份也该结束了,更加坚定了她离开这个魔鬼的决心。

车子开进了炽闇,来到餐厅里食不知味地吃完晚餐。

回到房间后她低头把背包放到沙发上,暗自做好了准备。但她等了好久,久到她再也克制不住抬头看他。

“我想你该喂我吃药了。”他缓缓轻启着双唇,眼眸里暗涌着不知名的深沉。

她机械地跑到放药的柜子里,拉开抽屉从一瓶瓶药里倒出药片的准确数量,然后又倒了一杯水,垂下眼眸跑到他跟前,齐齐递给他。

等他吃好了药,她又收走了杯子放到桌子上,听到他在身后命令着,“你先去洗澡。”

她又照做了,拿了睡衣跑进浴室,冲好了澡出来,头发还未完全擦干,还在滴水。一条毛巾突然落在头上,他身体毫无预警地靠过来,似乎打算替她擦头发。

“我自己擦。”她不着痕迹地抽走他手里的毛巾,闷低着头边擦边与他拉开距离。

倏然想起他说的那句以后他的浴袍得她负责,不等他开口,她拉开衣橱就给他拿了套灰色的浴袍,垂着眼看地面,伸直了手臂递给他。

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测,转身大步进了浴室。

第二百八章 变成噩梦

他想过几种出来后看到她在做什么的场景,可没有一个是猜中的。

娇小的身影盘腿窝在沙发里,腿上放着那本厚厚的剧本,眼睛大而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眼角隐隐泛着晶莹的泪珠,红若樱桃的唇畔微微嘟起,娇柔可人的模样诱得他有种想要覆上去亲吻的冲动。

他握起拳头遏止了自己这种不该有的冲动,他知道这个小女人在想什么,之前她说的那些话一直回震在耳朵里,她的眼泪骤然像一把尖刀直插进胸口。

那种隐约的痛感又来了,他拧起浓眉,顺手拉上浴室的门,擦着湿发走了出来。

敏锐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瞄到沙发上的身影在听到他发出的响声后,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收敛起失神的目光,顺手抱起靠垫把脸埋了进去。

耳朵里飘进他经过沙发前的脚步声,她没有抬头,不能让他再看到自己哭,只好舵鸟一样把脸藏起来,静静听了一会,好象是衣橱那边有响声。

她吸了吸鼻子,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灰色的浴袍已经被换掉,取而代之的是宝蓝色的缎质睡袍益发显出他身材的挺拔健壮。

她不想看到他,乘他背过身之际抱着靠垫蜷缩进沙发里,脸转向里,屏住呼吸,装作睡熟的模样。

脚步声渐渐靠近,她背脊上一阵紧绷,静等着他发火或是强势地拽她起来,这些都是他经常做的事。

她正在猜测,下一刻,身体突然一阵轻盈,整个人好象腾空起来,她吓了一跳,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抱进了一堵温热的怀里。

她推着他惊叫着,“你做什么?”

“睡觉。”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抱着她疾步往大床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