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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卧室,他松了松领带,然后一把扯掉甩到沙发上,又解开衬衣最上面的几颗钮扣,整个人一下子显得随性而慵懒。

她默默站在一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才下午三点多。

“在我回来之前,你待在房间里哪儿也不要去,听到了吗?”他双手插进口袋里,转过身看着她,嗓音里警告意味十足。

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看来他要去见那个什么肯尼思了。

慢慢走向沙发,把背包从肩上拿下来,听到关门的声音,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感觉到胸口闷得慌,她决定在他回来前去古堡外面转转透透气。

出古堡的时候很顺利,偌大的古堡里只有些低头清理卫生的女佣,根本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一出古堡,扑鼻而来的蔷薇花香令她的嗅觉焕然一新,她不禁多闻了几下,信步往前走,她知道那里一个花园,里面种满了郁金香。

走到半路,她眼角好象瞥到了一个身影,好象是那天聚餐时看到的女孩,落苏。

她心下一喜,本能地追了过去,听到脚步声落苏也回过身来看她,见到絮儿,她没有温度的眼里骤然有了抹光芒。

乍看到全身散发着冷意的落苏,絮儿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那天她已经表示了自己的友好,可落苏似乎并不喜欢自己,于是她干笑了两声,客套地说着,“好巧啊,落苏,在这里遇到你。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没想到落苏却出声叫住了她,“等等,柳絮儿,别急着走,我们一起去花园走走吧。”

第二百十三章 露出破绽

怎么也没想到落苏会邀她去花园,絮儿忙不迭地点头,能在炽闇里找到可以谈心的同龄人,她当然很高兴,一个人实在是憋坏了。

落苏的精神好象不大好,更可以说有些恍惚,絮儿没开口打断她,只是和她并肩一起走向花园,那里种满了在微风中轻舞的郁金香,幽香浮动,越走越近,犹如置身花海,如入仙境。

“柳絮儿,你一定觉得我不太好容易相处吧。”落苏望着眼前一朵含苞的郁金香,轻声说着,“其实我也想跟你做朋友,就是怕你受到伤害,所以——”

落苏说到这里停下来,絮儿有些听不明白,歪着头问,“为什么?为什么怕我受到伤害?”

落苏看了眼絮儿,目光又转向了那朵郁金香,手指轻轻抚着花瓣,“因为在这以前,跟我有过亲密接触的人都死了,我是个不祥之人,会给你带来灾难。”

原来是这个原因,絮儿不禁有些瞠目结舌,“扑兹”一下笑出声来,“落苏,现在是什么的年代了,哪有这种事,我才不相信。

如果能带来灾难的话,黑司曜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他怎么会没事?”

“你说得没错,只有他是例外。”落苏静静盯着花朵,心绪仿佛游离,面孔聚着凝重的神色,“我的亲人,一一全离我而去,上学时跟我走得近的同学不是出车祸,就是溺水身亡,还有的半夜突然暴死…”

絮儿不禁有些同情起落苏来,“你一定很自责吧,你以为这些灾难都是你带给他们的,可这些或许就是意外,只不过刚巧全被你赶上了。”

落苏从郁金香花瓣上抬起头,直视着安慰自己的絮儿,“你真的挺特别,正常人听了这些都像避蛇蝎一样避开我,只有你,柳絮儿…”

“我没有你想象得伟大。”絮儿连连摆手,“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顶多就是这一条命而已,或许现在对于我来说死亡倒是种解脱。”

经过了这段谈话,落苏不禁对她产生了好感,“你有烦心事吗?看我能不能帮你。

“你帮不到我。”絮儿苦笑着抿起唇,索性一下把自己的心事全说了出来,“其实我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待在那个魔鬼的身边,我想远离这里,我想过像我这个年龄的女孩正常的生活。”

“这么说你不是自愿和他在一起,你是被逼的。”落苏这下算弄懂了絮儿的意思。

絮儿毫不遮掩地点点头,“对。”

落苏低吟了片刻,似乎是在认真替絮儿想办法,“这个问题是蛮棘手的,不管你逃到地球上哪个角落,他总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你,除非你…”

落苏停在这里没有说,絮儿不在乎地撇撇唇,“我知道,除非我死了。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把他说得这样厉害,我要是躲到南非某个小村庄去,他还能找到我吗?”

“能。”落苏回答得极轻,却掷地有声,见絮儿一脸不相信,她看了看四周,拉近絮儿低声解释着,“你不知道吗?炽闇不同于一般的黑帮组织,黑司曜从他父亲那里接手后,和在耶鲁大学的两个死党一起联手,短短几年内迅速建立了遍布全球的情报网,他们分别坐镇亚洲、欧洲和美洲,手下拥有一大批精英和数以千万的情报人员。想要查什么信息,哪怕一个简单到只有一个名字,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

絮儿目瞪口呆地望着落苏,惊讶于自己听到的这些,她原以为这三个男人就是个黑帮头目,专以贩卖军火、毒品、争夺地盘为主要营生手段,万万没想到,他们的手里竟然掌握着这样一个庞大的情报网。

“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她喃喃自语着,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突然觉得自己想逃的念头简直可笑极了,要不是落苏告诉她这些,恐怕她逃出去没多久就又会被逮回来吧。

“殷落苏,你好象说得太多了!”比地狱还要冰冷的嗓音响起,一道伟岸的身影霍然从花丛阴影处踱了过来。

落苏脸色倏然一变,侧脸挂满了惊恐的神色,微微抖动嘴唇,“主人——”

絮儿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被风拂过的浓密发丝下,犹如希腊雕塑般深邃分明的冷硬五官,幽暗的冰眸深沉如海,仿若凌驾世间一切的森寒冷傲。

对一旁的絮儿视而不见,冷硬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落苏,黑司曜的嗓音凛冽肃冷,“殷落苏,过来!”

眼见着落苏乖乖跑向十几步远的黑司曜,絮儿的心不禁往下一沉,黑司曜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他听到了她要逃开那个魔鬼的话吗?那么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那个死党吧。

“等一等,黑司曜。”絮儿急忙出声,两个正准备离开的身影停了下来,“刚才我和落苏的谈话你大可以告诉郑卓,但我请你不要责怪落苏,是我故意套她的话,她才会把炽闇内部的情况告诉了我。”

侧着身子的黑司曜听完这些,抿了抿菲薄的双唇,漆黑的眸里闪烁着复杂诡异的难测光芒,什么话也没说直直走出了花园,落苏低头紧跟在身后。

她故意把过错揽到自己的头上,可黑曜这家伙好象不相信。怎么办?落苏会不会有危险?

第二百十四章 诚惶诚恐

天哪!怎么会这么巧,竟然会被黑司曜这家伙偷听,絮儿此刻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不出意外的话,黑司曜离开后一个电话,她今天和落苏的谈话,包括她想要逃跑的意图会一字不落地钻进那个魔鬼的耳朵里。

仰头看向天空,她似乎已经预感到一阵暴风雨即将来临,呆呆地在花园里站了好长一会,直到双腿麻木了,她才搬动脚步往古堡方向走。

绕过古堡,从侧门进去,满以为可以像出去的时候一样神不知鬼不觉跑回房间,结果在门厅里就被两名女佣堵住了。

“主人在等您。”

这么快?黑司曜那个家伙真看不出平常一副冰山的模样,想不到舌头倒挺长,这么快就把消息透露出来了。

絮儿心里虽把黑司曜那个家伙骂了个狗血喷头,可还得认命地跟在女佣后面穿过门厅,她几乎是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想着一会那个魔鬼又会以什么样的怒容面对自己。

女佣走到门前就止住了,仆人拉开门领着絮儿进去,悠扬的小提琴乐曲在餐厅里飘起,絮儿瞄了眼餐厅那头的身影,神情自若,既没有想象中的怒气冲冲,也没有冰寒刺骨的眼神,一切仿佛处在一种平静如水的氛围里。

用餐的位置竟然与过去与他的距离有天壤之别,仆人拉开了他右手旁的椅子,她机械地坐了下去,耳侧徐徐传来沉沉的嗓音,“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的么?怎么又跑出去了?”

轻描淡写的嗓音听在耳朵里冷冽异常,她心下一凛,舔了舔唇回答,“房间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后来就不小心在花园里睡着了,刚醒过来就急忙跑回来了。”

这个蹩脚的理由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好笑,偷眼瞄了他一下,仆人正低头给他手边的水晶酒杯里注入红色液体,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眸光阴暗,看不真切表情。

修长圆润的手指轻触着透明酒杯,朝她稍稍扬起手臂,似是在邀请她。

她本能地端起另一个仆人替她倒好的红酒,送到唇前,尝了一口,味道并不古怪,于是下意识全喝光了,放下酒杯只感觉头脑发昏,再看他的影象竟然有些重重叠叠。

不会一小杯就犯晕吧,她用力甩了甩头,感觉浑浊的头脑清醒了一些,掩饰地低下头,开始切面前的牛排,切了一小块刚想递到嘴里,发觉头顶有股诡异的静谧。

这一秒,叉在叉子上的牛排举在半空中,嘴唇张得大大的保持着要吞下牛排的姿势,抬起头看他,子夜般深沉的眼眸直直盯着她,她心里骤然滋生出一抹窘迫。

“我帮你切。”她闭上粉唇,低下头,飞快地切起牛排,娇脸差点没埋到牛排里去,他盯她的意思无非是说他的手还受着伤,她理所应当替他切牛排。

真怀念昨天的晚餐——意大利面,那样至少不用她侍候他,像这样每吃一顿牛排就给他切一次,她还真没耐性做下去了。

不情不愿地切好牛排,跟他面前的那份做了个交换,她照例切好自己盘子里的牛排才开始享受,盘子里的牛排吃得差不多了,叉了最后一块放进嘴里,左手旁的酒杯里又注入了红酒。

她抬眼撞进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湖里,仿佛受了他蛊惑一样又随着他的动作喝掉了一杯红酒,头脑里顿时像灌了什么东西一样迷糊起来。

“能在花园里睡着,说明你累坏了,应该去休息。”

磁性的嗓音钻进耳朵里,身体一阵轻盈,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轻松地抱起来,从托着后腰的手臂上传来的滚烫温度提醒着她一个重要信息。

不对啊,他不是说手臂伤没好,怎么可能抱起她,好象下午从片场离开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被他抱着的。

他太会伪装了,她猛然醒悟了过来,双手开始推他的胸口,“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我可以自己走。”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垂眸凝望着她因酒精作用而浮出粉红的娇脸,眸底有着灼人的温度,“…这样抱着你。”

她恐慌地发现靠在一起的身体部位在极剧升温,他炙热的胸口紧紧熨贴着她透出紧绷的欲望,几乎要把她嵌入身体一样紧搂着。

“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她的声音控制不住颤抖,使劲推着他的胸膛企图拉开距离,他却突然用手肘顶开房间的门。

“这不重要。”他俯下头呢喃着,狂肆地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惊慌和拒绝,下一刻她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带着灼烧的热力他细吻着她的唇瓣,她身上的衣服仿佛眨眼间被他一件件褪去,大掌沿着腰线缓缓往下,一只腿顶开她紧夹的膝盖。

夜里的凉意令她忍不住缩起身子,全身的力气宛如被他的唇吸光了,酒精的作用再加上身体里起了层层不知名的战栗,头脑昏沉得厉害。

她用手趴着床沿,努力找回失去的声音,“不要…求你,求你…不能…”

“你也喜欢这样对么?嗯?给我…我要你!”他拨开她垂在脸颊旁的发丝,反复**着她莹白的小巧耳垂,低语的沙哑嗓音透着说不出的性感和诱惑。

她摇着头想要推拒,可一窜窜的电流从敏感的耳垂扩散,他的吻变得狂乱而急切起来,粗声喘息着深埋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前,手指探入她湿热的核心,熟练地挑逗着。

第二百十五章 情难自抑

她摇着头想要推拒,可一窜窜的电流从敏感的耳垂扩散,他的吻变得狂乱而急切起来,粗声喘息着深埋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前,手指探入她湿热的核心,熟练地挑逗着。

“嗯——”她浅浅的呼吸声明显急促紊乱,身体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在聚积起越来越大的旋涡,瞬间干扰了大脑神经,几乎无法正常思考。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要你!你的身体已经告诉我,你也需要我。”

他醇厚的嗓音如弹奏美妙音符般吹进她耳朵里,灵活的手指加快了速度,一次次深入探索。

她低低的娇吟,有种空虚的需求如热浪从腹部慢慢蔓延到身体里的四肢百骸,浑/圆挺拔的诱人双峰上下起伏着,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一片,她整个人眩晕地瘫软在他沉重的身躯下。

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渴望,托高了她的纤腰迎向自己,猛力刺穿了她的柔软,一下冲入她体内最深处,湿热的紧窒温暖地包裹着他。

记忆里占有她的美妙感觉骤然涌了上来,他的目光紧锁在身下耀眼的雪白玉体上,噬人的索取迫切燃烧起来,欲/望开始毫不留情地疯狂掠夺。

他赤裸精壮的胸膛压着她的丰盈,一种充实感瞬间填满了她体内的空虚,狂喜的快/感在不断堆积,她急促低吟着,双手不禁抚上了他布满了汗珠的背部,拱身迎接着他的一次次入侵。

这一配合的举动完全没逃过紧盯着她的视线,他的狂野和热情骤然淹没了她,带着她乘到了浪尖的至高点,再一起往下坠,沉没在一波/波感官迷雾中。

默契和彼此的需要抹去了过去的一切隔阂,在这一刻他们相拥着倒在床上,黑暗中低低喘息着,给孤独的心灵以温暖和安慰。

他小心翼翼地拥着她,温柔地一点点吻去她娇脸上的汗珠,灼热的鼻息撩拨着她的肌肤,在她耳畔低语,“告诉我,究竟要怎么做,你的心才会接纳我。

所有的感官迅速正常,她屏住呼吸,他真的很贪婪不是吗?连她的心也要占有,她不会如他所愿的,不会。

一个充满了恨意的声音刚刚说完,又有一个反对的高音量响起,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刚刚又那样配合他,柳絮儿,你似乎并不讨厌他的触碰。

鼻腔里尽是他的味道,她无法想出答案,全身发软无力,只能努力装作累倒了,沉沉睡过去的模样,紧闭着眼睛。

他望着熟睡中的她,轻轻地拨去沾着她额头的湿发,搂紧怀里的娇躯,将脸埋进她柔亮如丝的发间,亲昵地拥着她一起进入梦乡。

只可惜她没有睡着,她睁着无神的眼睛盯着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呼吸逐渐平稳,确定他已经完全进入熟睡状态后,她小心而迟缓地从他怀里退出来。

颤抖着双腿移向浴室,有几次几乎就要瘫倒在地,她勉强支撑着,轻手关上浴室的门,当热热的水流洒向自己,她才允许自己哭出声来。

泪水混合着深深的失望和悲伤淋遍了全身。这失望感从何而来?是因为她讨厌这样受到他诱惑的自己,还是从这场欢爱中醒悟,这副身体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

她的头脑混乱极了,无法辨别,放肆地哭泣着,任热水狠狠冲刷掉身上的痕迹,冲刷掉这不该有的沉迷。

心底警告的声音响彻在耳际,她不能,一刻也不能待在这个魔鬼身边,落苏帮不了她,她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仰起哭泣的娇脸迎着倾洒而下的水流,浴室的门似乎发出轻微的响声,透过浓浓水雾,她心慌地看到渐渐出现在面前的高大身影。

她来不及掩藏从喉间发出的哭泣声,慌忙双手抱在胸前别过身去,关掉了蓬头,瞥见一旁挂着白色浴巾,连忙拽了过来。

在伸手的一霎那,另有一双手抓起浴巾,熟悉的气息陡然靠近,柔软的宽大浴巾包裹住娇小的她,沉默着横抱起她大步走了浴室。

他把她放在松软的大床上,脚步声又远去,听声音似乎又进了浴室,没过一会儿,冲好澡的他带着一阵凉意躺在她的身侧,在薄被下紧搂着抽噎的女人。

他细细的吻吮吸着她颤抖的唇瓣,嘶哑地嘟哝着,“一切都过去了!不要离开我,待在我身边,我发誓你不会再受到伤害,一丁点都不会。”

他,为什么这样说?

他知道她想离开的意图吗?黑司曜告诉他了吗?

还是他明明知道了,又不说破,想要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她猜不透,捉摸不透这个魔鬼的心思,她觉得自己像大浪里海上飘泊的小船除了随波逐流,孤立无援到别无它法。

黑暗中,他怜惜般地叹息着,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她咬起唇,随即埋脸窝进他的胸膛,在他怀里瑟缩得像只小虾米,不知何时睡着了,沉入逃脱他的梦境。

第二百十六章 害怕失去

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塞在胸口,她难受得醒过来,一只手臂横在胸前,脸红了一下,轻轻推开他的手臂,下一秒,他唇间嘀咕着手臂又缠了上来,她下意识用手挡在胸前,隔开他的手臂。

再看看薄被下,两个人几乎是赤/裸相见,她的脸又红了。

早晨的清凉空气在敞开的落地窗钻进来,夹着蔷薇花的香气在卧室里散播,他翻了个身,环住她的纤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近了几分。

“青黎…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等了你好久,久到我的心都痛了…”

这声痛苦的呻吟清晰地传到大脑里,她心惊地睁开眼睛,望着在睡梦里他紧锁的眉头,突然自嘲起来,失落感为何又涌了上来,她早清楚自己的身份才对,对于他来说,她不过是青黎的替代品。

满腔的愤怒控制了所有的理智,她冷冷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抱歉,我不是你的青黎。”

他陡然睁开眼睛,僵硬的脸色骤然变得神秘莫测,她捕捉到他眼里还没来得及褪去的忧伤、心悸和痛苦。

既然他这样爱青黎,为什么不去找她?难道青黎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嫁给了别人吗?

不管怎样,她不愿做这个替身,她极力忽略胸口涨满的疼痛和失落,用骄傲支撑着自己跑下床,慌乱地捡起不知何时掉到地上的大浴巾包裹住自己,走进了洗手间。

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胸口狠狠瑟缩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愧疚。

他刚刚似乎是在做梦,梦到了自己坐在病床前,呼唤着青黎醒过来,他的心从未有过这样的迫切,他仿佛除了希望她醒过来,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跟她说,这段话像是压在舌头下,只要青黎一张开眼睛,他就可以找个时机委婉地说出口。

可是现在他抱着头,仔细回想着那是句什么话,结果无论他怎么想,脑海里就是没有一点痕迹。

隐隐约约洗手间里传来哭泣的声音,她又哭了吗?见鬼!他低咒着猛地坐起身,抓着薄被的大掌死死地攥起,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看着镜中的自己,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心口盈满了难以控制的羞辱和愤恨,“替代品”这三个字仿佛像一把利剑直插进心里,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露出脆弱的一面,但喉咙口却发出了呜咽的哭泣声。

于是,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借着水流声掩饰自己的哭声。

过了许久,她才低头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意外地大床上没有他的身影,薄被凌乱地被甩在床下,似乎某个人刚刚发了一场怒火。

阳台上也不见他的身影,大概是出去了,这样也好,可以暂时避开他。她匆匆穿好衣服,看看时间早上六点五十四分。

捏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翻看着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点进去看到了内容,“柳絮儿,我是落苏,昨天的事黑司曜没有告诉郑卓,你放心!有空的话,中午我们见个面。”

黑司曜竟然没有告诉郑卓…这个消息太令她感到意外了,转而一想,这大概是落苏的功劳,急忙回复了一条短信,说中午有空,然后落苏回了一个见面的地址。

蓦地,隐约有门把转动的声音,她慌忙把这几条短信删除。

卧室的门打开了,披着浴袍的身影迈步进来,他的头发带着湿意,大概是跑到另外的浴室去冲了澡。

她微垂着眼帘,因为哭得太久,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刚才在洗手间里她拼命用沾着水的毛巾敷眼睛,可根本不管用。

他渐渐走近的脚步,仿若一只敏捷的猎豹,优雅而危险,幽邃的双瞳闪着忽明忽暗的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哭,这是最后一次。”

他的意思是说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么?她轻咬起下唇,脸色苍白起来。

真是可笑,他以为她喜欢哭吗?如果不是他把她当成青黎,将她推进了羞辱的深渊,一直坚强的她会不顾骄傲和自尊让他看到她哭过的痕迹吗?

她几乎是咬着牙,才把这些脱口而出的话一点点嚼碎,然后吞进肚子里。

他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西服长裤,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卧室的中央,眸底有着凄凉的无奈,低沉的嗓音却在命令着她,“时间不早了,帮我换衣服。”

他的手明明可以活动自如了,还要她侍候,她机械地搬动脚步,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除了是可笑的替代品,还是他随意差使的女佣。

替他穿好衬衣,按照他的指示搭配好领带,再踮起脚尖打好领带,拿起裁剪合身的西服外套帮他穿上。

眉头拧成了结,双唇抿成意味深长的弧度,他的眼神始终牢牢盯着她毫无血色的娇脸,心底突然滋生出一种难以理解的心慌,仿佛眼前的小女人在下一刻即将离他远去。

他无法推测这种感觉从何而生,心慌的战栗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呼吸。

她整理好服帖的外套,双手快要离开的时候被大掌紧握住,“记住,你的唇,你的身体,甚至你的灵魂全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你休想摆脱我。”

第二百十七章 天价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