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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糊不清咕哝一声,背后的人却一点也不放松,细吻开始变成密织的网,大手也不安分探进睡衣里,就在她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嘤咛着即将睁开眼睛之际,修长有力的手臂转眼横在她的腰侧,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温暖的怀里。

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耳后压抑的喘-息、背后炽热的胸膛,随着单薄的衣料一起一落地交融着彼此的体温。

睡意又笼了上来,她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睡觉,在那堵胸膛里找了个姿势又睡过去。

早上醒来时,陪伴自己一夜好眠的人又往往不在身边,她去餐厅,会在餐厅上见到他在翻看当天的财经报纸,又是一个沉默的早餐时间。

后面几个星期是周而复始,他们两个人既象夫妻,每天生活在一起,却又不象夫妻,因为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谈,要是勉强算得上的话,也是他在问,她在简短的回答。

例如,餐桌上,他语气不明,仿似随口问,“白天工作忙吗?”

她只会回答一个音节,“嗯。”

有时候,两个人明明在一个屋子里,却仿佛是陌生人,没有眼神交流,没有言语交谈,一切都寂静得可怕。

这些日子唯一的变化是肚子,渐渐隆了起来,吐得更是厉害,早上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她瘦削的身形穿上宽松的职业装还看不太出,只有在洗澡时才清楚地看到不同于寻常的肚子。

躺在床上翻看手机里面的时期,16号,还有两天就是16号,她和医生约的时间就是在那一天,也就是后天。

之所以选了这么靠后的时间,她就想要麻痹他,让他以为她真的要拿那三百万替他把孩子生下来。几个星期过去了,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象之前那样紧张了,这中间孟厉野有找过她,但都被她拒绝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再拖累他,她就不想再给他希望。

关掉手机扔到床头柜上,抚着隆起来的肚子,算算时间三个多月了,该是做个彻底了断的时候了。

公司那边,已经全部上了轨道,尹洛寒说她可以随时请假,其实她更想做的是辞职。

“怎么还不睡?”耳边响起低醇的嗓音,她抬眼看着他擦着湿发从浴室里出来,又重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肚子。

他扔掉了毛巾,毫不在意她的沉默,瞬间坐到她身旁,盯着她圆润的肚皮,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奇的神色,“他动了吗?”

正常妊娠18--20周,大多数孕妇可以感觉到胎动,她的肚子还没到时间,自然是不会,努力将目光从他噙着孩子气般的笑脸上移开,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四更完毕~~~)

Par261:只在乎你

盯着她的肚子,他唇角含着笑,有那么一瞬间轻轻抿起薄唇,脸上的神情有些难以捉摸的神往。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经不对,突然就冒出来一句,“你要不要摸摸看?”

他目光转向她的脸,似乎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闪动,手指轻轻爬上了她穿着单薄睡衣的肚皮,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年轻英俊的面部轮廓渐渐温柔起来,连目光都仿佛熠熠生辉。

不知为何,喉咙莫名一紧,她突然侧转过身,拉起被子盖到身上,那双在腹部的大手也在她瞬间转身之时被避开了。

她盯着床单上的一朵淡雅的花,语气十分惋惜而木然,“抱歉,我要睡了。”

说完便闭上眼睛,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他似乎并没有恼火,背后灼热的目光显示他一直盯着她,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动了动,在她身侧躺下。

房间里的灯熄了,她抚了下额头上的发丝,刚想入睡,坚实有力的臂膀突然横到她腰间,将她轻轻揽进他怀里,一个细吻落在她唇瓣上,低沉的嗓音微微拂在耳际,“我在乎孩子是因为他在你肚子里,懂吗?”

身子蓦然一僵,她抿着被他亲吻的唇,沉默着没有出声,不由慢慢张开眼睛,他的整张脸安静地隐匿在昏暗的阴影里,可是她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几缕乌黑的湿发贴在他额前,略显凌乱,使那双漆黑的亮眸明亮无比。

阴暗中的目光交会,心底的某块地方倏然塌陷了下去,一股微妙的情愫在彼此眼波中悄然滋生,她心跳加快,随即垂下眼帘。

这是一种很突然的感觉,就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心中涌出来的奇异感压得她快要不能呼吸。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上了他的当。

他太过狡猾和精明,宋妙双被他骗得团团转,外界的人更是对他的为人赞不绝口,认为他是谦谦君子,品德兼优的简氏掌权人,实则,他的内心有多阴暗,有多腹黑,更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她通通都看得一清二楚。

假若她还再犯糊涂,上他的当,同意替他生下私生子,做见不得光的情-妇,她会瞧不起自己,更会唾弃这样的自己。

所有的报复计划到了最后一步,她不能心软,也绝不能退缩。

次日早晨的餐桌上,她已经吐了两回了,好不容易喝了点保姆递过来的温水,压下心口的恶心,却见他在对面看她,目光略略有点游移和恍神,漆黑的眸里逐渐深沉。

最近餐桌上他经常这样,总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凝视着她,起初她有点心虚和无措,以为他看出来什么了。这个魔头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旁人根本无法窥视到他真正在想什么,这样一想,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吐了两次已经消耗了她太多体力,累得也懒得再看他,双手无力地握起牛奶杯,才抿了一口,听到他的手机在震动。

他端着咖啡杯,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手机,倏然眸色迅速一暗,下一秒不紧不慢地放下咖啡杯,起身握着手机踱步跑出餐厅接听。

以往餐桌上,他总是毫不避讳当着她的面讲电话,这是头一次避开她去接电话。她继续喝着杯中的牛奶,不甚在意地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这个电话似乎讲得时间很长,她勉强吃完了早餐,还是没见他进来,透过磨砂玻璃看着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低着嗓音与对方争辩着什么。

看看时间都八点半了,她推开椅子跑进客厅去拿皮包,他也悄然挂了电话,神色如常地转过身来圈住她的腰,“送你去上班。”

她低唔了一声,随他的脚步出了别墅,坐上早就等候在外面的轿车。

中午草草吃了点午饭她独自一人先回了办公室,在皮包里翻了半天,连里面的夹袋里也翻到了,没有她的护照。不可能啊,她记得以前放在皮包里的。

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慢慢,一点点往前回想,好象…是在公寓里的行李箱里,至于那只行李箱在上次她回去收拾时,在楼下被他绑架,后来她没带出来,这么说,行李箱很有可能还在御苑公寓里。

一想到“御苑公寓”这四个字,身体就止不住颤抖起来,她紧握着双手让自己强自镇定下来,又去翻钥匙,在一串钥匙上找到了那一把,冰冷的钥匙握在掌心,如同被细针扎过一样。

要去吗?如果今天不去拿护照,有可能明天就来不及了,不行,今天必须得去。他这些天一直是九点过来接她,她可以提前到五点直接去。

傍晚五点从唐盛大楼里出来,果然那里没有他的车,她拦了辆出租车,过了一会手机在皮包里大响,看了眼上面是他的号码,她不由一愣。

犹豫了片刻才接,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今天我有点忙,一会司机开车去接你。”

这段日子以来他第一次没来接她,不过正合她的心意,赶紧说,“好。”

计程车很快就驶进了高档住宅大楼前,她付了钱下了车,走进电梯熟练地按了某个数字,其实她知道他扩张简氏版图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有时候他去接她回别墅,一路上能接到好几个商务电话,晚餐桌上更是电话不断。

从他说的只字片语中得知,都是些商务应酬或是饭局,而且每次他都推掉。不过她不会自我陶醉以为他是为了她而这样做,她沾的是肚子里孩子的光,这一点她永远清楚和牢记,并时时提醒自己。

电梯瞬间就到了,她拐进了右手边,走到了熟悉的门前,伸手在皮包里掏出钥匙,不经意地听到里面依稀有音乐声。

Par262:君子远厨

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从别家传来,她屏气凝神,仔细听了听,确实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有人在里面吗?她呆了呆,不可能是他吧,他不是说有事要做的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应该不可能。

这样一想,她甩了甩头,捏着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没想到还没等她转动,里面真的有了动静,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眼前。

她傻愣着倒退一步,对方手里拎着一只垃圾袋,也看到了她,“小姐,你找谁?”

“我…”她一时答不上来,暗想自己是不是好久没来了,认错了门,不禁抬眼看了看门牌号码,是这里没错。

那么,这个女人是谁?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门大幅度地开着,里面清晰地传出当前欧美最流行的英文歌曲,对方将手里的垃圾袋扔进了十几步远的垃圾极里,拍了拍手,又走了回来,“你是来找易的吗?”

易?叫得这么亲,若娴唇间泛起一股不知名的酸。望着这个女人美丽的面庞,说话时唇角边有甜美的梨涡,东方人特有的小巧五官及白如雪的肌肤衬着染成金黄色的长发一点也不显突兀,反而有种让人惊艳的美。

随着对方走过来的脚步,浑身散发着清雅动人的香味,也更加看清了她的长相,高挑的身上穿着一套国际名牌连身裙,脸上清爽而干净,妆容也是淡淡的,只是嘴唇没有涂任何东西,显得没什么血色。

见若娴没回答,对方扁了扁唇,自言自语了一阵,“难道我这么久没回国,中文退步了吗?可是君易没说啊,他还说我讲得标准…”

闻着对方身上飘过来的香味,若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个香水正是DIR女士香水,与简君易身上的那一款同属情侣香水。

“你是知薇吗?”她深吸了口气,想要露出一丝满不在乎的笑容,勉强扯了半天,只有一个极轻的微笑。

“我是韩知薇。”韩知薇倒是爽快承认,微侧着头不禁问,“你是谁?易的未婚妻?”

当然不是,她不过就是个见得不光的女人,若娴强忍着心里刺痛的苦闷,淡淡摇了摇头,“我以前在这里做事,上次寄了点东西在这里,今天是来拿东西的。”

“噢,你是家政公司的保姆。”谢知薇很快就反应过来,客气地指着门内说,“随便进去,易正在煮东西,过会儿我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嗯,谢谢。”若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进去换了鞋,一眼就在客厅角落里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真是难以想象此刻他正在厨房里忙碌,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和大多数男人一样,秉持“君子远厨”的观点,却没想到他肯替韩知薇下厨。

原来,他会做饭,只不过对象不同,他只肯为韩知薇这一个女人下厨。

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本来就要离开了,可是为什么一想到简君易对她和对韩知薇完全是两种不同态度,一个捧上天,极尽呵斥,结了婚还念念不忘,既然恨着,却还是愿意亲手做饭,另一个却要极尽羞辱,永远只把她当成工具,之前是泄-欲的工具,现在是生孩子的工具。

人比人气死人,这话说得很对。与他把韩知薇捧在掌心比起来,她就是韩知薇的替代品,一个地位永远卑-贱的女人。

客厅里响起了脚步声,从若娴这个角度看过去,韩知薇腿上汲着淡紫色的拖鞋,露出修长均匀的双腿和晶莹透彻的脚趾。

默默垂下眼敛,心口陡然掠过一阵刮痛,那只拖鞋曾经是她在这里穿的,现在却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并且今后也不会再属于她。

按照之前所想,她在行李箱外面的袋子里翻找到了护照,看着韩知薇已经进了厨房,她快速把护照放进皮包里,然后拎起行李箱快步往门口跑去。

明明与厨房之间还隔着一个餐厅,然而她还是闻到了一股食物香味,这股香味钻进了鼻孔里,甚至转眼间渗进了心里,与心底的疼痛相互纠缠、拧搅了起来。

每走一步,双脚就跟灌了铅般沉重,仿佛有万般不舍得,可是一想到他就在厨房里挽着袖子替韩知薇做饭,心脏骤然被撕扯得生疼。

只是短短的十几秒,却仿佛走过了一个世纪,她的心中百种滋味,木讷地放下行李箱穿好鞋,去拉门手把时脚步声从厨房里传来。

“你叫什么?我看你有点眼熟。”韩知薇手里端着只小碗,里面有热气冒出来,阻隔住了彼此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若娴有种直觉,好象韩知薇是有意这样问她。黯淡的目光落在那只小碗里,不知道是什么好吃的,那一定是他煮的吧。

发觉到自己这种可笑的想法,若娴轻轻牵了牵唇角,“谢谢你让我进来拿东西,再见!”

提着行李箱,她拧开门,身后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知薇,你在跟谁说话?”

尽管知道他在里面,但乍一听到这道熟悉的嗓音,她只觉得四周响起嗡嗡的嘈杂声,好象听力出现了问题,开始不那么清晰了。

“她说是来拿东西的。”韩知薇回答得倒也直接。

“她?”沉稳的嗓音霍然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一个身影大步走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这一刻,仿佛有只无形的铁锤将整个人敲得几乎要站不稳,顺势握住门手把,手指紧了紧,她听出他的声音有点僵硬,恐怕是觉得她的出现打扰了他们的好事,或者是她有意破坏吧。

(有花的亲,多多撒点花花过来吧~~~还有,琼依一早就说了,若若家有钱,为什么简君易不直接娶她呢?这个解释下面就有。)

Par263:番茄浓汤

洁白的贝齿不自觉咬起唇,她侧过身转过去,一脸平静地说,“打扰你们了,我来拿东西,马上就走。”

看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的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下,幽黑的眼睛闪动着复杂的光芒,抿唇没有说话。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简君易不一样了,他虽然还穿着名牌的衬衣和西装裤,但却在腰间围了条围裙,两只袖子也挽到了手肘处,垂在身侧的双手还沾着点湿意,显然刚才在厨房里忙碌,忙着给韩知薇做好吃的食物。

目光在他与甜美的韩知薇之间巡回,真是一对璧人不是吗?在这个空间里,她才是多余的一个,难怪一看到她在这里出现,他会不悦。

她心中一凛,无声地转过身去,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怔怔着跑出大楼,被冷风一吹,她突然大笑,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她在嫉妒吗?她在嫉妒什么?嫉妒韩知薇能享受到他的疼爱吗?

不,她不嫉妒,她不应该嫉妒,嫉妒这个词只在情人间才用得到,她和他根本连情人都称不上,勉勉强强要算的话只是在偷-情,因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将是宋妙双,而他最爱的人是韩知薇。

她算什么?她温若娴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他排解寂寞的工具,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能象对待韩知薇那样对待她。

她真是痴人做梦!

双手轻轻揪着胸前的衣服,行李箱拖在身后随着她踉踉跄跄的步伐划着扭曲的曲线,垂落的双眼涌出泪来,她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可他和韩知薇在一起的画面就越是浮现。

她爱上他了,她真的爱上他了。否则她完全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既然她不在乎他,不就应该不在乎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吗?她只需要在心里漠然地冷笑一声,然后若无其事走出来,回到别墅,明天进行计划中最后一步。

这样她就成功了!

可是,她错得离谱。更离谱的是,她仍象中了邪一样,对他和韩知薇宠溺的态度耿耿于怀,痛苦与爱恨交缠着。

事实证明,她真的爱上他了,这种感觉她只在一个异性身上有过,那就是宇谦。

原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了,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她的心永远只爱宇谦,哪怕是对她极好的孟厉野,她存有的也是感激和朋友间的友谊,永远也升华不到爱这个阶段上去。

然而,她轻而易举地发现,她的心原来在宇谦之后又给了简君易,给了她一直厌恶和憎恨的魔头。

她爱上了简君易。这项认知教她突然停下了动作,全身的力气象是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只剩下了浓浓的悲哀。

多么可笑和悲哀,她什么人不爱,竟然会爱上他,爱上一个曾经对自己不止一次施暴的男人,爱上一个施虐狂。

心底的苦笑泛了上来,她甩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脆。

有些行人路过看见她失魂落魄,又极反常的样子,纷纷绕道而走。

她完全看不到这些,眼前的景象灰暗而模糊,整个人被浓浓的寒意笼罩着,抬头仰望着城市的夜空,现在要去哪里?她究竟要去哪里?

路灯直直地打下来,在地上投下自己迷蒙的影子,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刮过***辣的脸颊,直往下掉。

现在哭能有用吗?哭能解决事情吗?她狠狠地仰起脸,把眼泪全部逼了回去,夜风吹着冰冷的脸颊,甚至连整个身体都是冰寒刺骨。

明天,计划不变,与他彻底做个了断。而她,也将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这一次之后,永不相见。

爱上他又怎么样?爱上他,难道她就要卑躬屈膝吗?爱上他,难道她要放下自尊,从此以后和孩子永远过见不得光的生活吗?

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不会再让自己做韩知薇的替代品,不会再让自己当他发-泄仇恨和欲-望的工具。

不会,永远也不会。

明天,将是一个最美好的日子!她知道拿掉孩子,他会恨她,这正是她想要的,从此他们将形同陌路,真正一刀两断。

跌跌撞撞回到别墅,保姆早就先一步过来替她拿行李,她避开了保姆,拖着行李木然地走进二楼卧室。

若娴消失后不到几秒,知薇再看身边人时已经走进了厨房,她不由跟了进去,“易,她是谁?”

简君易背对着她,拿着光锃可人的锅铲翻炒着锅中的洋葱、蒜头和土豆,菜的香味便四散开来,淡淡的嗓音响起来,“这重要吗?”

知薇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炒菜的姿势煞是好看的动作,放下手中的小碗,不禁用双手在她背后紧紧环住,贴脸在他洁白的衬衣上,一字一句地说,“易,我我想念你的怀抱,我想念你的吻,想念你给我做的…番茄浓汤,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炒菜的声音太大,他似乎没听到,带笑的嗓音淡地说,“你从法国溜回来,你丈夫肯定急了。”

望着他的背影,知薇倏然就没了声响,再也没说话,只有低下头流露出的一丝苦笑。

十几分钟过后,知薇端坐在餐桌前,简君易从厨房里端来了刚做好的番茄浓汤,替她盛了一小碗,“尝尝看,好不好喝?”

“肯定好喝。”知薇盯着碗里腥红的颜色,挤出一丝笑意,“记得以前在英国念书的时候,你那几个同学不是经常要喝你做的番茄浓汤吗?可是你一次都没给他们做过,你只给我做,这些年,你给别人做过吗?”

Par264:不为人知

知薇捧着碗,静待他的回答。<>

灯光下的俊容仍旧是记忆中柔和的面部轮廓,只是浓密的睫毛下一双黑色珍珠般深邃的明眸蕴满了若有所思,转而漫不经心地说,“快喝吧,一会我送你回酒店。”

他内心很清楚,如果告诉她自己没有给别人做过这道番茄浓汤,那么她会义无反顾离婚,投入他的怀抱,但这不是他要的,他承认过去的日日夜夜,他最盼望的就是知薇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这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现在最在乎的人已经不是知薇,而是另外一个女人,一个能满满占据他整颗心的小女人。

想到她刚才难看的脸色,视线在他与知薇之间徘徊,他知道她误会了。其实他当时想追出去解释,却又被突然冒出来的意识拉住了脚步。

她不是讨厌他的么?不是恨他的么?甚至她连孩子…黑眸眯了眯,为什么她会有那样强烈的反应?会不会是她对他已经动心了?

会吗?真的会这样吗?他交叉着的修长手指微握了握,整个身心突然就被这种无与伦比的喜悦和幸福涨满,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

知薇心不在焉,一口一口喝着碗里的汤,不时看着对面一贯不动声色的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仿佛永远也无法窥视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一如当年在英国留学,他第一眼看到她,便旁若无人地盯着她看,而她自然早就对他也有浓重的好感。

在众多留学生中,他优秀而出类拔萃,五官英挺立体,薄薄的唇微微向上勾起,似乎时时刻刻都泛着和煦如风的浅笑。

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引来不同国籍,不同肤色的爱慕目光,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他偏偏过来向她邀舞,她兴奋极了,认为这是上天的旨意。

从自己将手交到他掌心的那一刻开始,恋人间所拥有的幸福和甜蜜纷涌而来,而令她措手不及的是,无边的惊恐与猜忌也随之接踵而至。

捧着碗的双手不由抖了抖,她至今都不能完全读懂,当年向她邀的那双幽深如潭的黑眸中到底蕴藏着怎样的情绪,但她唯一肯定的是,那不是一见钟情。

几乎是在她喝完最后一口时,靠在椅子上的高大身影已经站了起来,抬手看了眼腕表,“我送你回酒店。”

“易…”知薇轻柔地叫了他一声,倏然拉起他的大手贴到细颊上,然后沿着颈部柔滑的肌肤一点点往下。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暧-昧邀请,他没有直接回答,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她衣领里抽出来,转身去拿西装外套,“我还有事,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