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茗诧异的看看叶儿,见他满脸的真诚不像是说谎。

“你可知她长什么样?”

叶儿摇摇头,“带着幕离呢,不过应该是个漂亮的人儿,看那双手就知道。哦,他还会飞呢,把我送到这里已经很晚了,他就那样不见了,我当时吓了一跳呢!”

“男子?”

“嗯,公子不认识?不该是公子的亲人吗?他对公子很好的,这粥就是主子让叶儿每天备下的。中间还来看过公子一次,留了些伤药。”

斐茗想了想,未果!心想,总会再见到的,到时再谢不迟,如果他没有什么企图的话。

叶儿好奇的盯着斐茗看了半天,他已经看了他三四天了,还是觉得他好看,睁开眼就更好看了,村子里还没有这么漂亮的人儿,自己在村子里算是好看的吧,但和公子一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叶儿帮他擦过身,并没有见到那点处子才有的嫣红,是不是他妻主不要他了,这么漂亮的人他妻主怎么舍得,还被人打成这样子!

叶儿心里有些难过,忍不住说道:“公子别伤心,公子这天仙儿般的人儿,自会有人来疼,公子就把过去忘了吧!”

斐茗转头看一脸心疼的叶儿一眼,渐渐就有了笑意,“我没伤心,我现在很开心呢!”

是呀,他以为自己死了呢,那样连见她一面的奢望都不能有了。

“公子昏迷是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人伤了公子对不对!”

斐茗愣了一下,依旧笑着摇摇头,“扶我躺下吧,我再睡会儿!”

“哦,公子别睡太久!”

斐茗侧身躺下,锁骨疼得厉害,不得不翻身仍旧平躺着。

瑶会不会想自己呀,还是依旧和她们去了云起山?她说过的好聚好散,就是这个样子的吧。苦涩的笑笑,斐茗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院子里,叶儿见到主子走进来,惊讶的张大了嘴。他依旧不习惯主子的神出鬼没,哦,是来无影去无踪。

“醒了没?”

“回主子,公子已经醒了,喝了碗粥又睡了。”

“我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来了,叶儿要照顾好公子。定时会有人把需要的物品送过来,你不用操心这些事!”

“是!主子,公子问是谁带他过来的。”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也别跟着乱猜就是。”

叶儿点点头,见带着幕离的主子走到公子的屋外,轻轻推开门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斐茗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正午,叶儿小心的帮着擦了手脸。

“公子今天想吃些什么?”

“都可。叶儿,你家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回来了,看了看公子又走了,主子说这一段儿不会再来,让叶儿好好照顾公子!”

斐茗想想,以自己目前的状况也只能暂时住在这里,那人无论如何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该当面道谢。

“下次你主子过来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当面道谢。”

“嗯,公子先喝些粥垫垫,我去让福伯准备饭菜。”

斐茗见叶儿离开,试着再坐起来一些,可惜,引起浑身疼不说还没能坐起半分,胳膊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斐茗看看自己因为施力正在微微颤着的双手,眉头慢慢就皱了起来。自己以后会一无是处吧,费了武功而没有致残已经是一见幸运的事,斐茗握握双手,酸痛无力,这和残疾倒没什么区别。苦涩的笑笑,心道:以后更是配不上她了,连保护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想起自己让玉器店做的面具,本来打算再进霜白门时用的,后来出了订婚的事,又亲自去过寨子,倒也用不上它,便托玉器店先慢慢做着,以后有空再去取,不想一下子就拖了近两个月。

叶儿推门进来,“公子现在身子不好,只能吃些清淡的。”

斐茗点点头,想着自己一时半会也下不了地,便说道:“这里离青茴水榭可近些?”

叶儿眨巴眨巴眼,“什么榭?没听过呀!公子是要找人么?”

“那临玄镇呢?”

“哦,”叶儿点点头,“听说过,不过离咱们可远着呢,小时候娘带着我们去过一次,走了好几天。”

斐茗挫败的皱皱眉,“算了,吃饭吧!”

苏瑶和众人来到青茴水榭已是斐茗离开十日后,越是靠近水榭,苏瑶心里就越紧张。

“哥!”苏瑶往贾钰身边蹭了蹭,拉着他的衣角不松手。

“哥!”下意识的又叫了一声。

贾钰皱皱眉,拉过苏瑶的手攥在手里。

“妹妹喜欢斐茗吗?”

苏瑶迷茫的摇摇头,“不知道,可是他离开我心里难受!”

“嘁!”沈淼适时的用鼻子出气,贾钰难得的没有用白眼球理会她。

“那要是斐茗嫁给别人呢?”

“他是我的人呀!”苏瑶有些不满贾钰的假设,“他不会!”想着他对着别的女人说笑,心里有些不舒服。

“怎么不会,要是我就找个能保护自己的妻主嫁了,以人家的本事什么样的找不到,非得守着你呀!”沈淼不无讽刺的瞟过来一眼。她就是看不惯她的装傻充愣,总是要全家人保护,就连她的钰儿也整颗心挂在她身上。

“哥,我,我有些不敢去见他!”

“妹妹怕什么?”

苏瑶皱着眉纠结了半天才说道:“嗨,就是担心,可是担心什么自己也说不好。你说,他,他…”

“妹妹放心,斐茗对你的心应该是真的!”

苏瑶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小女人,甚至是说很懦弱。在什么时代就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沈淼对自己的不屑倒是情有可原,只是现在,自己也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沈淼说的对,凭什么她得让全家人围着转?凭什么别人就该守着她?凭什么她明明什么都不是还能得到别人的真心?

苏瑶拨开车帘,看看眼前的青茴水榭,心底默默道:斐茗,我来接你,你等我!

有些错误,不可原谅

这是苏瑶第三次到青茴水榭。第一次是相亲,第二次是娶亲,而这一次是来接回自己的夫郎。

苏瑶四个被一名佩剑宫人迎到客厅,让人上了茶就离开了。四人在客厅等了良久仍不见柳宫主出来,沈淼起身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刚到厅门口,就见白衣飘飘的柳宫主执着扇不急不缓的走过来,身后是六个垂着头的绿衣侍人。

沈淼瘪瘪嘴坐回原位。她对他的摆谱很不屑,本来是一个清丽的人儿,能当上宫主自然有些本事,这么个架势倒徒增了些妖气。余光看向贾钰,忍不住勾了嘴角,比起她的钰儿可是要差上些。

柳青对霜白门公子和小主子的到来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意外,她和斐茗的感情不好才对,难道…

柳青走到主位坐定,挑挑眉问道:“各位拜访青茴水榭可是有什么事?”

苏瑶看看一旁的贾钰,见他笑着对自己点头,咬咬唇道:“贾茹此番前来是想接回夫郎,几日前生了误会,害他负气离开。”

“哦?”柳青打量苏瑶一番,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没有可取之处,不知道那个斐茗为什么就死了心的护着她,为了她甘愿自请出宫。

“贾小姐接夫郎怎么跑到青茴水榭来了?这里可没有你的夫郎。”

“柳宫主可否让在下见斐茗一面?”

柳青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眼睛看向厅外,半晌才说道:“斐茗啊!水榭的前任护法,他犯了宫规,几日前回来自请出宫,已经和水榭没有关系了。”

“他去了哪里?”

“这个问我好像不合适,不是水榭的人,本宫主自然不知道去向。”

“敢问柳宫主如何处置斐茗?”贾钰有些担心的看向柳青,还是晚了一步吗?

“贾公子问这个本宫主倒是可以回答,很简单,留下属于水榭的就可以离开。”柳青一一看过厅里的几人,勾起嘴角问:“几位要在水榭留宿吗?”

苏瑶本想再问上几句,沈淼起身抢先回到:“谢柳宫主款待,不过在下与几位还有事要做不敢久留,这就告辞了。”

柳青也不介意,多看了苏瑶两眼起身离开。

有宫人过来带几人出去,沈淼看看前面带路的男子,咳了声上前一步,“公子来回带路,劳烦公子了!”

男子侧首笑了一下道:“小姐客气!”

“呵呵,公子一笑还真是美艳,能在水榭当差定是有些本事,公子有貌有才,将来定会寻的好妻主!”

男子微微红了脸,冲沈淼感激的笑笑。

沈淼接收到背后三双六道带火的目光也不在意,反而更蹭近那男子些,低声说道:“公子,在下听人说,水榭的斐护法自请出宫了,可有这事儿?”

男子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目光里满是怜悯的点点头。

沈淼捕捉到那丝怜悯,心底更肯定斐茗不会全身而退,“嗨,柳宫主也是不手软呐,不过这斐护法,哦不,是前任护法,还真是不怕死,宫主的威严他也敢无视。唉,公子可知具体斐护法犯了什么规矩?”

男子看看左右摇摇头,“前护法刚回来就被带到了水祠,据说是他自请出宫,嗨,被宫主废了武功扔出去了,很惨的,让人抬出去时

还在呕血呢!”

苏瑶惊恐的瞪大眼睛,她不了解武侠,不了解所谓的废了武功是什么概念,可是转眼看见贾钰青白着脸攥紧了拳头,也知道定不会是小事。有些腿软的扯住碧落的袖子,被碧落半拖着跟了上去。

“公子心善,对前护法还能抱着怜悯之心,不知那护法被扔到何处了 ,沈某也好去看看状况,”冲着身后努努嘴道,“也好给她们一个交代。”

“这个,”男子犹疑的看看身后,那女子是护法的妻主,之前他见过,估计是知道护法是带任务出嫁才休了他吧。

沈淼见男子皱着没看后面,笑道:“公子不用担心,咱们可不是来找斐护法算账的,要是咱们找着了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

男子摇摇头,“要是没被人及时救走肯定已经不在了,伤成那个样子!听人说是被扔在东侧半山了,好像偷给了些吃的,不过那又怎样!”

话音刚落身侧的人和身后三人已经起身朝东面奔去。男子叹了口气,心里颇同情那个武艺超群的前护法,那样的人才是沈小姐嘴里的才貌双全吧!

苏瑶被碧落半携着几个起落,到了水榭范围外的东侧半山腰,几人在山腰寻了半天也无所获。

贾钰心里有些沉重,他对斐茗有些戒备却不讨厌他,何况他已经是自己的妹夫,那就是一家人了,要是就这样没了…转头看一眼有些迷茫的苏瑶,叹口气走过去,“妹妹别担心,找不到倒是好事,证明他还活着!”

“哼!找不到还有一种可能,被野狗之类的吃了,连个全尸都不留。”

“你闭嘴!”贾钰懊恼的瞪过去。

沈淼撇嘴转开脸,她就是不喜欢这个妹妹,听见斐茗出事就更不喜欢。

“哥,”苏瑶抬头,迷茫的看向贾钰,“哥,他会死对不对?是我害死他的!哥!”

贾钰搂过她在怀里安慰的拍拍,“不会,斐茗才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肯定是被人救走了。”

“这里!”沈淼震惊的看向不远处的几根白骨,上面还带着丝丝血肉,转眼看见附近一次茂密的茅草被压的横七竖八,明显有人从上面“爬”过,对!是爬过,不然不会压倒那么大片。

沈淼快步走过去,俯身往里看。不大,顶多能盛下两个人的一处小洞穴,伸手拽出一个小包裹。翻开来就看到一些干粮和碎银,几块儿烙饼有些长毛,看样子并没有让人动过。沈淼不可置信的又往里钻了些,她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可是除了这个能证明斐茗来过的包裹和一处血迹外,再无他物。

苏瑶看见那几块人骨时,脑子已经无法思考。看看吧,她都做了什么呀,斐茗,那个阳光又略有些调皮的斐茗,那个因为她含羞带怯的斐茗,那个不管她怎样都不抱怨的斐茗。她想起他飞进自己院子的那几晚,自己不是不讨厌他,而是对他有感觉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他的不期而至,怎么会从不嫌麻烦的接待他?怎么会?

胸口闷疼的难受,苏瑶深吸了口气,感觉体内有股热气四处流窜,苏瑶很想大喊出声,很想让人狠狠的打一顿,似乎那样才能缓解自己的烦闷。视线有些发红,连带那几根白骨也蒙上一层血色。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是她把他害死的!他把自己给了她,转身离开。他是绝望的离开了吗?

柳青!他怎么敢废他武功?怎么敢就那样把他扔出去?怎么能,他怎么敢!!他害死她的斐茗,是他害死斐茗!

圈圈惊恐的爬上苏瑶的肩头,在两肩间来来回回的冲着主人不断吐芯子,可是那人一无所觉,圈圈狠狠的对着苏瑶的肩膀咬下去,见主人依旧没有反映,更加不安,飞身到了贾钰身上。

“妹妹!妹妹!”

听见贾钰慌张的喊声,沈淼赶紧从洞穴里退出来,见苏瑶双母赤红的注视着那几块人骨,脖颈上的血管有些鼓胀出来,慌忙奔过去抬手就要往她后颈劈下去。

苏瑶一个旋身飞出,眼睛里满是怒火,似是失了神志般狠狠的盯向沈淼,缓缓抬手。

沈淼震惊的看向她手下在阳光照射下清晰可见的气流,吸了口凉气拉着贾钰就要躲开,被贾钰一把打开。

“妹妹!我是大哥呀,妹妹!我是大哥呀!”贾钰惊慌的一边喊着一边慢慢上前,沈淼上前要拦,被碧落挡下。

“你要你家公子死?”沈淼愤怒的质问。

“我不想小姐有事,公子,也不会有事!”碧落冷冷道。

沈淼抬手要出掌,被碧落先一步点在那里。

“小人!”沈淼无法,狠狠的瞪碧落一眼,转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一步步走过去的贾钰,咬牙道:“钰儿要是出事,我剥了你的皮!”

“妹妹,看看大哥,妹妹,别吓我!”贾钰在离她一步处停下,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声一声的唤着,生怕一停下来就会失去这个他从小护在怀里的妹妹。

试着伸出手,避开那个正在聚集真气的手拦上另一侧,“妹妹,我是大哥呀,你看看我!妹妹,好妹妹!”

苏瑶怔怔的抬眼看看贾钰,是他熟悉的脸,他总是护着她。

“大哥!”苏瑶喃喃出声,贾钰的泪瞬间流了下来,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大哥!”又喊了一声,苏瑶眼前一黑软了下去。

贾钰抱起苏瑶,吩咐碧落用布收好那几块人骨,转身下山。

“臭碧落,快把我放了!”沈淼对着碧落吹胡子瞪眼。

碧落看过去一眼没有吭声,将几块骨头细细的裹好,又将那个小包裹带上转身也往山下走去。

“碧落!”沈淼看着她毫无反应的离开,无奈的催动内力。为什么大家都不待见她,话说她还是很找人喜欢的。

沈淼满头大汗的解了穴,一路冲下山,贾钰已经抱着苏瑶在车上等着了。

碧落坐在马车前,握着马鞭冲沈淼挑挑眉。沈淼笑笑,友好的拍拍碧落的肩上了马车,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贾钰拍着怀里晕厥的苏瑶对沈淼说道:“沈小姐自己回去吧,我和妹妹怕是不能去云起山拜见了,沈小姐代我们兄妹问沈姨好!”

沈淼皱眉听他喊“沈小姐”,为什么还没有淫贼听着舒服!看看他怀里的人,有些妒忌的瘪瘪嘴。

“不去就不去吧!正好我回去也没事儿,在霜白门住上一段也好。”担心的扫一眼苏瑶,“她不是走火入魔了吧,虽然还是笨,可好不容易聪明些,别又变傻了!唉,刚才被一点红咬伤会不会有事?”

贾钰看一看怀里的人,默不作声。

努力改变

自从贾钰带着苏瑶回来,白烨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每天过来苏瑶房里也是黑着一张脸,全然没有了之前每日嘻闹的样子。

苏瑶在床上躺了三天了,第四天一大早,白烨就踹门进来,劈头就骂,“你个小没良心的,把自己夫郎害死不说,现在连人家尸骨都不亲手埋了,怎么,不想让茗儿进祖坟不是!你还是贾家子孙吗?”

苏瑶愣愣的看着红色的床幔,这里还是新房的样子,除了没了喜烛,一切都没有变,只是…

“爹爹,我本来就不是贾家子孙!”是啊,她不过是无缘无故穿过来的一缕魂魄,却不曾想刚来了几天就害人性命。

“嘶!”白烨吸口气,上来拧着耳朵就把苏瑶提溜起来,“你个不孝女,你是拿刀戳爹爹的心呐,爹爹就得你一个女儿,你还,你还…呜…我以后靠谁呀!”

苏瑶见白烨真掩面哭起来,也跟着湿了眼眶。自己占了人家女儿的身还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不但混蛋还不孝啊!

“爹爹!”苏瑶向前挪挪身子搂住白烨的腰,“爹爹,是女儿不好,女儿不配大家对我这么好,女儿不配啊!”

“你以后还说不说那些混账话?”

苏瑶满眼是泪的猛摇头,“不说了,再也不说了!”从一开始她就决定做贾茹了不是吗?

擦擦眼泪,苏瑶目光坚定的对白烨道:“爹爹,我想学武,想保护爹娘和哥哥,再也不要爱我的人受伤害!”

白烨眼中有流光闪过,低头抹抹苏瑶满脸的泪,“爹爹就等着茹儿懂事这一天呢,不求茹儿武艺高强,能保护好自己就行,爹娘还有钰儿可以保护自己。”

苏瑶紧紧手臂。她多幸运,遇到这样的父母还有哥哥,遇上斐茗,那个成了自己心头一辈子的伤的傻男子,她多幸运!

有这样一类人,别人巴巴的倒贴时她不理不睬,甚至冷眼以对,当别人终于耗尽心神转身离开,她又开始思念那种被纠缠的满足感或虚荣感。苏瑶前世称这类人为贱人。

可是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成了那类“贱人”。她会想斐茗,晚上就想着他轻飘飘的落在院子里的样子,想着他挑眉说:夜探霜白门,想他微挑的眼角和长长的睫毛,想他离开那晚是用怎样的心情把自己给了她。白天就想他含羞的脸,想他柔柔的笑脸。

苏瑶想她是病了,病的还不轻。她把那件沾染他初夜破处之血的外袍叠好,放在床头的小柜子里,那是他爱她的见证。

白烨爹爹说她本有内力在,只是不知道如何运用而已,让贾钰每日里教导她武功,沈淼没事就呆在一旁看热闹。

“啧啧,不是我说她。钰儿啊,你怎么就有这么一个笨蛋妹妹呀!嗨,无颜呐!”

贾钰横过来一眼不语,可是,他也觉得妹妹比以前更笨了,只会依葫芦画瓢的比划招式,半个月过去了,招式比划的比跳舞还好看,就是,哎…

贾钰叹口气看向认真比划着的苏瑶,之前她老是嫌累,记得自己刚回来那阵子,她抱着自己不撒手,哭闹撒娇都用上了,只是为了自己答应她不再练武,这次这么主动,怕是斐茗在她心里留下烙印了吧。

“哥,为什么我觉得这剑法不实用呢?要是对手会飞呢?”

“嘁!”沈淼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对天翻翻白眼,“大小姐,人家会飞你不也会飞,追上去不就成了。”

苏瑶抬头看看天空,不会再有飞机飞过的白色痕迹了,可是要她飞…在科学上就被她先行否定了,虽然身边几乎所有人都能玩儿“嗖”消失,不代表她也能,她又不是骨头中空的鸟人!

贾钰看看又抬头望天的苏瑶,有些无奈的垂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