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格蕾蒂斯不同于其他费尔蒙的人,她的光魔法杀伤力可以媲美黑魔法,那一下又快又狠又准。

与此同时,在一间气氛紧张的会议室里,亚瑟正皱着眉神情严肃地看着桌上的地图,旁边的皮正在那兴奋又崇拜地说:“陛下,我们这次也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一举歼灭费尔蒙,如此好运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据我所知,血莲继承者正在我们手中,现在她又在‘塔塔’九天不能出宫。陛下,这都是您安排好的吧,如此一来,费尔蒙的王牌就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

亚瑟正想打断他,不料门外突然一阵骚动,有人闯了进来。

几名黑骑士想拦又不敢拦地站在面色苍白的格蕾蒂斯身旁,利奥苦着一张脸站在边上。

亚瑟看到格蕾蒂斯的瞬间眼神快速变了变,时间应该已经到了,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格蕾丝……”

直到刚才,她还是对他深信不疑的,赫伯特的话她可以当做是疯话,巴伦的话她可以当做是挑衅,但皮的话她不知道她还能当做什么。但即使这样,格蕾蒂斯还是冷静地伸手打断他,她朝屋里看了看,这里汇集了洛特所有最高阶层的贵族和长老,桌上堆满了资料,中间架着一个立体的军用地图。

“我只问三个问题。”格蕾蒂斯的目光还停在那张军用的地图上,依照上面的光点看来,目前战争正在两国交界处展开。

亚瑟不着痕迹地移到她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轻声说:“你先回去,这件事我日后跟你解释。我们现在这样见面已经破坏了规矩……”

格蕾蒂斯甩开他的手,浅褐色的瞳孔里正酝酿着风暴,她努力镇定地问:“第一个问题,是不是开始打了?”

亚瑟拉住她的手:“我们出去说。”

格蕾蒂斯再次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眼睛,又指着自己的眼睛:“就在这里,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亚瑟皱了皱眉:“事情很突然……”

格蕾蒂斯摇了摇头,强硬地说:“我不要解释,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房间里的气氛陡然降至冰点,格蕾蒂斯和亚瑟对峙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竟让在场的所有人各自在心中猜测盘算,但都不敢冒然出声。

亚瑟看着格蕾蒂斯的眼睛,沉默了会,开口说:“是。”

“第二个问题,是你下令打的?”

亚瑟用力拉了拉手套,沉着脸说:“是。”

格蕾蒂斯握紧了拳头,颤抖着嘴唇,吸了一口气,问:“最后一个问题,皮的话是不是真的,从开始到现在,你有没有利用我,欺骗我?”

“格蕾丝!”卡罗尔忍不住站出来。

“你给我闭嘴,我问的人不是你。”格蕾蒂斯一瞬不瞬地地盯着亚瑟,她渐渐感到自己的眼睛干涩刺痛。

亚瑟却没有急于否认,反倒是漆黑的眼眸中瞬间充满怒气:“你不相信我。”

格蕾蒂斯一步不让:“回答我。”

亚瑟终于震怒了:“格蕾丝,你不相信我?”

“相信,我相信你。”格蕾蒂斯笑了,眼神却不再有感情,“但是你做了让我相信你的事吗?好,就算我相信你,但是我也说过一句话,一旦开战,我会立即回费尔蒙。”

此话一出,整间会议室的人骚动起来,但全被亚瑟一个眼神又压了下去。

亚瑟对格蕾蒂斯回以冷笑:“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走,九天后婚礼照常。”他俯下身贴着格蕾蒂斯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以你今天状况,恐怕很难从这里逃出去吧。”

“陛下,”格蕾蒂斯已经不再惊讶了,她的唇边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要不要试一试?”

语毕,格蕾蒂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她一消失,满屋子的人顷刻间爆炸了,很多人瞬间起身就要去追。

“全部坐下!”亚瑟背对着众人,全身爆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所有人在这里呆着,违者,死。”

说完,亚瑟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格蕾蒂斯飞奔在洛特的上空,偶有几个路人抬头看见天空中突然有个金色的亮点,可眨眼间又不见了,似乎只是他自己眼花。

她明显感到今天的速度不及往日,果然是受了力量削减的影响。

格蕾蒂斯很快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追赶上来。格蕾蒂斯咬牙加速,她要赶到那个当初来到洛特时的地方,她记得那是在东面商贸区后面的一块偏远的空地。如此,她才能回到费尔蒙。

到了,格蕾蒂斯迅速落地。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强行使用过多的力量很可能导致她恢复期加倍地延长。但眼下已经没有时间了,还好她手上有塔塔丽,她可以将自己的力量转化为黑暗力量再加上塔塔丽自身强大的力量,应该能够打开时空大门。

格蕾蒂斯来不及设下魔法阵,虽然那样会更加安全可靠。但现在时间紧迫,有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格蕾蒂斯看到那颗雪白的石头不禁一愣。

亚瑟的那些话仿佛是昨天刚说过的,犹在耳边:你以前的一切都可以被推翻,那种命运不需要相信。但是,你和我的命运是被注定的,你逃不掉,也不准逃……只要你相信我,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解决。

格蕾蒂斯笑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相信他,相信他们的命运,相信她可以通过自己的选择改变命运。他的强大与坚决让她终于卸下了武装,放弃了警惕,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甚至还以为看到了她生命的火花,她确实相信过,只要是他,就能够让她放下那沉重的包袱,让她忘记自己是血莲继承者这个并不让她幸福的事实。就是因为相信他,她选择了留下来,她不惜背上被历史唾弃的骂名,更是因为相信他,所以她一再否认他对她是别有用心的猜测。

她的感情世界一向太单纯,一旦付出了她就收不回来,一旦复杂了她就会陷入混乱。

即便如此,直到现在,她还是想相信他,她多么想相信他。

但她现在不得不怀疑为什么亚瑟会说他等了她三十年,为什么亚瑟会说他从来没有做过错误的决定,为什么亚瑟会说他等不及地想要拥有她,为什么亚瑟不肯告诉她不会死的原因,为什么亚瑟会在答应她的时候一再沉默……

指甲被黑色的泥土弄脏弄断,她的手指陷入土里,将那颗石头深深埋入,她已经做了选择,但事实上,她的选择无足轻重。

格蕾蒂斯站起来,开始默念咒语,塔塔丽闪动出刺眼的光芒。很快,那黑色的光芒从脚开始一圈圈地围绕住她。

她闭上眼睛,更加专注地默念咒语。

“格蕾丝!”

亚瑟赶到的时候,格蕾蒂斯已经快要消失。整片空地狂风暴起,乌云密布,她的身影若隐若现,即将被黑色烟幕完全遮蔽。

格蕾蒂斯听到他的声音,睁开眼,但她马上就要消失。

“停下!”

“为什么要停?”格蕾蒂斯笑得淡漠。

亚瑟的表情冰冷:“你会后悔的。”

格蕾蒂斯重新闭上眼睛:“有些事不是我不懂,而是我以为努力就可以克服。很遗憾,结果是我错了,有很多事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没法嫁给你,以后,我们战场上见。”

风暴消失,格蕾蒂斯也消失在风沙之中,四周恢复如初,还是那样一片空旷。

卡罗尔等了很久以后终于忍不住追着亚瑟的气息找了过去,当他找到亚瑟的时候,只看到他的陛下独自站在空地上面无表情。

格蕾蒂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不顾疼痛和虚弱,立刻站了起来,没错,是这个地方,她回来了!重新踏上费尔蒙的土地,她从来没想过会是带着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

但是,来不及多想,她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格蕾蒂斯摘下塔塔丽,将它丢入那口棺材里。她的力量所剩无几,当她用瞬间转移跑出森林的时候,她所有的力量全部用尽。

肯特的大街上已经可以感受到那种严峻,人们都躲进了有魔法屏障保护的战时基地。

格蕾蒂斯就要到家的时候,前面冲过来几名圣骑士,她用力挥动手臂大喊:“这里!我是格蕾蒂斯……”

她还没喊完,那几名圣骑士就赶到,然而,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是格蕾蒂斯死也想不到的。

七把锋利的剑同时出鞘指向她,三名圣骑士下马凶狠地踢弯了她的腿将她强压在地上,她稍微动一下,剑锋便立刻划破了她的皮肤。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

她现在没有力量反抗,只好大声辩解。

谁知,那人冷哼一声,说:“我们当然知道!格蕾蒂斯?兰斯洛特,我们现在以叛国罪将你正式逮捕!”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在这里打了一大段乱七八糟的话,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也会有不喜欢作者安排的情节的时候,也会想这个主角怎么这么SB,这么弄不清情况,这剧情咋的就这么狗血,但一般来说我很清楚作者有写的权利,读者也有说的权利,没有关系。

现在只想说,有时候,很多事是无奈复杂的,请不要用旁观者的清去理解当局者的迷。

我的专栏常年飘着的一句话就是:

人生总有不如意,那就在文里实现吧。

所以,希望大家能少一点现实的纠结,多一点美好的心态,保持愉快的心情看小罪奉献给你的故事,因为这是能感动我的故事,我才写出来给你们看。

至于“狗血”二字,对某位亲表白下心迹,小罪对这个词很敏感,正因如此才在文案里提示大家,希望大家都心里有数,也就不用到时候拿出来说了。因为我时常是不愿意落入俗套的,但无奈我就是一个俗世中的人,虽然总在挣扎,但难免落入俗套,结果就是不自觉地洒狗血。不过,狗血之所以为狗血,是因为大家喜欢了经典过头了于是变成了狗血,也并不是个贬义的东西。像《下一站幸福》剧情狗血得老套,但还是感动了N多观众,我坚持了那么久还是忍不住去看了,可见狗血的强悍力量。

第七十九印

格蕾蒂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有被压入大牢的一天。

密不透风的牢笼启用了最坚实的结界,恢复力量的她还可说,但现在的她根本无计可施。更糟糕的是,他们在她身上强加了封印,让她就算恢复了力量也没法运用丝毫。

眼下的情形让格蕾蒂斯匪夷所思,现在是战争的关键时期,但是她却被直接打入大牢,而且是一级囚犯所处的最底层监牢,四面围墙,室内除了一张木板床别无其他,牢房外面是一层层的守卫。这种没有经过长老院和国王陛下审讯就直接判罪的情形闻所未闻,没有人回答格蕾蒂斯的任何问题,也没有人给她一个理由,她多次要求见艾伦或是史蒂芬公爵,全被驳回。终于,到了第三天,在三餐之外的时间,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开门的瞬间,外面投射进来的阳光让格蕾蒂斯反射性地闭起眼,门再次关上之后,她睁开眼适应了下,也许是在洛特呆久了,反倒是昏暗的光线里看得更清楚。艾伦战衣加身,腰间佩剑,披风上还沾有血迹,似乎刚从战场上下来他一进来就让这潮湿阴暗的牢房充斥了血腥味。

艾伦进来后屏退了其他人,他自己在格蕾蒂斯的对面随便坐下,双手交握略微低着头。他看上去稍显疲惫,但精神紧绷,神色凝重,格蕾蒂斯很少看到他这样沉闷压抑的样子。

仿佛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像是瘦了,在她记忆里阳光一样的笑容被淡淡的愁云所取代,不说话的时候散发着凉薄的气息,一点点把她的身体和心冷掉。

明明知道现在是非比寻常的时刻,外面正在上演第三次帝国战争,可呆在这里的两个人面对对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怎么都想不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艾伦的声音穿过潮湿的空气透过格蕾蒂斯的耳朵传入她的大脑,这个曾经让她觉得很温暖的声音此时听来如此陌生。

“你告诉我,为什么,格蕾?”

短暂的沉默过后,格蕾蒂斯反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昏暗中,艾伦突然站起身走到二人中间又停了下来,她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

“你在心中一直是天使,是天神的使者,纯洁美好,就像那满园的雪茉莉。”艾伦说了一半突然哽住,过了会,他接着说,“但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经过了接二连三的冲击,格蕾蒂斯现在很冷静:“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恶魔吗?”

艾伦抬起手,在空中捏成拳,又无力地放下:“你不见以后,我们几乎把塞得里斯都翻了个遍,却还是找不到你。弗兰克断定你在洛特,我说你绝对不会去那里,你是那么讨厌那个阴暗的国家,但为什么你让我如此失望?还要我告诉你吗,你会被管进这里的原因。陛下明文禁止任何人进入洛特,不论是谁,一旦进入洛特均判处叛国。陛下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了,现在没有人信任你。”

格蕾蒂斯冷笑道:“我不关心这些,我不知道。太可笑了,只凭这个,你们就判定我叛国?”

“你和亚瑟是什么关系?”艾伦突然问。

格蕾蒂斯神色僵硬了下,垂下眼淡淡地说:“没关系。”

艾伦快步走到格蕾蒂斯面前,拿出一张影像图片,这一般是情报部收集必要资料时用魔法

保留下来的瞬间影像。而艾伦手上的这张恰好是格蕾蒂斯和亚瑟在花园用餐时的场景。

格蕾蒂斯诧异不已,但依旧维系着她镇定自若的表情,没有泄露丝毫。

“格蕾,你不适合撒谎。”

格蕾蒂斯打开艾伦的手,抬起头冷声说道:“我不知道你这张影像是从哪里得来的,但我没有叛国。”

艾伦不禁提高音量:“我问的是,你和他,什么关系?”

格蕾蒂斯抿了抿嘴唇,低头不语。

“你堕落了?”艾伦沉痛地蹲下身,抬起格蕾蒂斯的脸,“堕落至此吗?”

“你在乎吗?”格蕾蒂斯直视那双湖水绿的眼睛,“你在乎我的感觉吗,你以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你只是凭着你自己的猜测去认定事实,却一点都不知道其实事情可能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做任何事都是经过再三考虑的,你呢,你怎么能如此不计后果行动?正因为你的鲁莽将费尔蒙陷入危机中。亚瑟,他是魔鬼,杀人不眨眼,手段阴险卑鄙,你知不知道你接近他完全是自投罗网……”

“够了!”格蕾蒂斯忍无可忍地打断艾伦的话,“看来你还是不懂。”

艾伦举起那张影像,那上面格蕾蒂斯笑得温柔,和亚瑟坐在一起的样子异常亲密。虽然不知道是谁把这张东西放在他的桌上,但当他看到这个的瞬间,前所未有的震惊、愤怒以及不可理解令他的冷静全部瓦解。他不敢相信那个喜欢站在她身后默默注视他的格蕾会出现在敌国最大敌人的身边,还是以这种姿态。即便他对她所做的伤害让她痛心绝望,但他坚信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可能说断就断,也不可能有另一个人能够取代他在格蕾蒂斯心目中的地位,他一直是这么相信的,他完全没有想过她会和别人重新开始。所以,哪怕他装得再无情冷漠,正因为他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才能坚持自己的决定,他相信她是他的,只要熬过这段冰冷的日子,他一定会向她解释,弥补他犯下的一切错误。

可是,他手里的又是什么,如何解释,为什么格蕾蒂斯不看他的眼睛,为什么她不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这是假的,那个人不是她,全是伪造的?他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那就像是一把磨刀石贴在他心上来回磨砺了千万回。

“现在不适合谈论这个。”格蕾蒂斯收拾了下情绪,说,“你把我放了吧,战争需要我,我可以帮你。”

艾伦站起来,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格蕾蒂斯知道他被搅乱了判断能力,只好放缓语调说:“能不能拿出你平时的理智和冷静,现在不是跟我生气的时候,你要相信我。”

艾伦眉头深锁,还是一言不发,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敲门而入。

那圣骑士喘得很厉害:“报告大殿下,事情不好了,守备线被攻破了,敌军已经开始大举侵入我国境内!陛下让你速回前线。”

艾伦转身就要走,格蕾蒂斯急忙拉住他:“艾伦,让我和你一起去。”

艾伦停了一会,格蕾蒂斯以为他终于想明白了,谁知他拿开格蕾蒂斯的手,漠然地说:“就算没有你,我也能打败亚瑟。”他对看守的人说,“不准让她见任何人。”

“艾伦,你听我说,亚瑟很可怕,你不可能轻易打败他……”

格蕾蒂斯还没说完,艾伦就已经走出牢门,那堵厚重的牢门再次沉重地关上。格蕾蒂斯无力地蹲在背后,艾伦问她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谁又能告诉她答案。

又是日复一日的监牢生活,再也没有人来探监,格蕾蒂斯费尽口舌寻问监管她的人外面情况如何,好不容易那人开口告诉她情况很糟糕,洛特军队的凶悍和强大大大超乎意料,圣骑士伤亡惨重,黑魔法的杀伤力无所不侵,大祭司的恢复速度更不上他们的破坏速度。南部以及西部的几座城市已经被他们控制,如果再不想办法,他们很快就会打到肯特。但问题是亚瑟还没现身,他们就已经被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简直跟噩梦一般,太恐怖了,洛特军就像是被地狱的修罗附身,势不可挡。

格蕾蒂斯知道,以亚瑟的性格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这次绝对是要让费尔蒙血债血偿,把这段恩怨做个了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格蕾蒂斯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她不稀罕血莲继承者的身份,但她骄傲自己无与伦比的力量,可现在是最需要力量的时候,她却恰好处于低迷期,加在她身上的封印也解不开。但她没有办法再等了,她不知道如果强行激发力量会不会要了她的命,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住,可无论如何她必须试一次。

当天夜里,艾伦收到紧急通报:格蕾蒂斯?兰斯洛特突破守卫,不见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自己对故事及人物的把握突然没有自信了……

第八十印

“不可能,她现在应该没有能力闯出监狱。”艾伦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报告。

米切尔冷笑道:“你别忘了她是谁,只要她愿意,没有什么是她办不到的。我早就说过了,关着她不是办法。”

“谁让你进来的。”艾伦冷漠地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米切尔。

米切尔身上的白色战袍早就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他还来不及换下衣服就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米切尔淡淡道:“王兄不要激动,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两个要站在一边才对。”

“跟你一边,哼。”艾伦把手里的纸撕得粉碎。

米切尔扫了眼地上的纸屑,问:“现在怎么办,没有人知道她会去哪,也没有人知道她打算做什么,如果她真的如父王所说是叛徒,问题就严重了。”

“你觉得她是吗?”

米切尔沉默了一会,转过身走到门口,说:“她的世界很难进入,但是我知道她的世界很单纯,如果她是叛徒,她一定不会再回到这里。”

艾伦叹了口气:“正因为她很单纯,才容易被利用。”

“艾伦,”米切尔侧过头,眼神冰冷,“我从来不认为你比我强,你只是比我幸运。如果格蕾蒂斯当初选择的是我,我绝对不会像一样一再的伤害她。”

艾伦一时激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轻笑说:“你以为我关着她只是因为愤怒和不信任?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在我看来就是这样,我想,格蕾蒂斯也是这么想的。”

米切尔走后,艾伦站在原地,他的身体和头脑在逐渐麻痹,战报还等着他想出一个新对策,他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扭转局面,不然洛特的大军就要打入帝都了,一旦他们打到肯特,那么一切都完了。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告诉自己要行动起来,但身体却不听从头脑的命令。

格蕾蒂斯现在会在哪里,她千万不要做傻事,以她现在的状况,一旦过度使用能量,必死无疑。

米切尔愤怒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几天前,他们得到隐秘消息,洛特正在策划对他们发动毁灭性的第三次帝国战争,企图一举改写塞得里斯的政治秩序。但是,更可怕的是他们得到风声说格蕾蒂斯可能在洛特。这便是为什么洛特的人此次有如此雄心壮志胆敢挑战他们。他们原本只是想先暗中派人接近格蕾蒂斯,探查下具体情况,没想到立刻遭到了狙杀。小规模的斗争很快演化成大规模的战争,事情突变得太快,快到他们都来不及准备。而格蕾蒂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费尔蒙,国王陛下震怒,直接将她打入地牢,暂且不论她究竟有没有叛国,这场对费尔蒙极其不利的战争正是由她引起的,她依旧是一个罪人。

米切尔烦躁地坐下,他们已经被迫放弃了十四座大城市,基本上三分之一个费尔蒙已经拱手让给了洛特。洛特大军已经在距离肯特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军情迫在眉睫,军中的战士已经表露出焦躁和惶恐,圣骑士团的骑士们也终日心情沉重。晚上的会议也开得乱七八糟,大家除了争吵得不出任何结论。仿佛失败就在他们眼前……

米切尔突然注意到角落的柜子上多出了一样东西,他走过去一看,顿时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