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侧妃,可好歹是你府上第一个有名分的女人,以后身边有个服侍你的人,我也能稍稍放心。”

盛舒煜兴致却不高,点点头笑道:“儿子晓得,就算看在冯大人的面上,我也会好好待她。”

傅清扬眨巴着眼,笑嘻嘻道:“那天我没法儿出宫去给表哥道喜,不过礼是一定会送到的!”

盛舒煜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容真了些:“什么礼不利的,不过是纳妾,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能有什么好东西,攒着当私房吧,别破费了。”

傅清扬摇了摇头,认真地开口:“那可不成!虽是纳妾,可太寒酸了,难免别人小看,就是冯大人家面上也无光!”

庄皇后点点头赞道:“清扬说的很是。到底是皇子府的喜事,身份摆在那里,太简陋,倒显得小家子气,冯家也难免心生不快。”

盛舒煜无奈地看着她,笑容微淡,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轻声道:“那我就等着妹妹的大礼了!”

侧妃进府那天,庄皇后和傅清扬自然不会到场,去送礼的小太监回来禀报,摆了几桌酒席,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都去了,五皇子年幼,没有到场,傅家大公子二公子都在,其他还有帝都有名望家的公子们,很是热闹。不过来的都是些帝都公子哥儿,并无朝中大臣前往。

庄皇后心下了然,这是在避皇上的忌讳,对儿子行事愈发满意,笑着道:“年轻人难得找个由头热闹热闹,不用拘着他们,再嘱御膳房送些好酒好菜过去…莲蕊,打赏!”

小太监磕了头,捧着赏赐欢欢喜喜地退下了。

次日一早,二皇子府上的嬷嬷进宫,隐晦地禀告皇后,昨夜盛舒煜的确歇在了冯氏房里,庄皇后方真正放了心。

莲蕊为庄皇后选了一支鎏金凤凰纹银钗,凤嘴衔着一颗指节大的东珠,斜斜插在高耸的发髻上,笑着道:“奴婢早说了,二殿下心里自有成算,娘娘不必太过挂心!”

庄皇后对着镜子看了看,叹气道:“煜儿十七,婚事上拖不了太久,只可惜最得我心的媳妇儿,差的实在太多…”

莲蕊扶着庄皇后起身:“依着奴婢浅见,这帝都未尝没有好女孩儿,就拿坤仪长公主的女儿来说,品貌是一等一的,过上一年及笄了,还不晓得多少家媒人求娶小郡君呢!”

庄皇后往外走去,微微笑道:“左右也不着急,如今煜儿纳了侧妃,倒是能清净一段时日,且看以后吧。”

庄皇后的确很关心儿子第一门亲事,还心血来潮地特意嘱咐盛舒煜早上过来请安,将侧妃也一并带进宫来。

早上来请安的妃嫔们少不得对二皇子侧妃一通好赞。

冯氏面上一抹初为人妇的羞红,跟在二皇子身边给庄皇后磕了头,好在婚前就有嬷嬷教导过,虽然紧张,冯氏倒也没犯什么错,恭恭敬敬地奉了茶,庄皇后接过来喝了口,赏了不少好东西。

“行了,时候不早,煜儿去忙你的吧,冯氏头一遭进宫,留下来说说话,下了朝你再过来。”

盛舒煜温和笑道:“那儿臣先行告退了。”

庄皇后语气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虽然话不多,却一直引导着冯氏,没多久,冯氏的紧张就慢慢淡去了。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侍郎府上的千金,日常名流之间的交际往来也时常参与,皇宫虽是头一遭进,倒也应付得来。

二皇子府中并无正妃,庄皇后少不得要叮嘱几句:“煜儿身边服侍的,都是用老了的,等闲琐事也不必你费心。现在煜儿要在户部当差,夜里经常苦读,少不得要辛苦你侍候些汤水。”

冯氏连忙柔声应下。

性子柔顺,还算聪慧。

庄皇后笑着道:“行了,你们年轻人,你又是头一遭进宫,让清扬丫头带你到园子里头转转!”

傅清扬拉着冯氏笑道:“姨母放心!”

傅清扬大名,帝都王孙贵族中不知道的少,冯氏以往虽没见过她,倒也听过。如今看她长得玉雪可爱,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又常挂着笑,也很是喜欢,褪下腕上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塞给她道:“妹妹拿着玩儿吧,昨个儿你打发人送来的礼,我很喜欢,还没跟妹妹道谢!”

傅清扬并不推辞,笑着收下:“姐姐不是外人!”

傅清扬带着冯氏在外头转了转,并不走远,拉着她在湖心亭坐下,吩咐春莲道:“走了这许久,倒有些口渴了,上些茶点过来。”

傅清扬和冯氏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到了快晌午才准备回去,半道上正遇见盛舒煜。

盛舒煜愣了愣,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上前,摸了摸清扬的脑袋,温和笑道:“今个儿风大,怎么还在水边疯玩?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回头受了凉又吵嚷头疼。”

傅清扬头上两个花苞都快被揉散了,皱着脸打开他的手,故意叹了口气,对冯氏道:“这下你知道了吧,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忒啰嗦!”

盛舒煜一扬眉,笑骂道:“反了你,还敢嫌我!再有好吃的新鲜玩意儿,可别哭着来求我要!”

冯氏抿唇一笑,娇羞无限地抬起眼,一双美眸柔柔看向盛舒煜,却忽然愣住了。

不知为何,冯氏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盛舒煜自然是翩翩公子,风度极佳,对谁都是温和客气,哪怕他们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也依然是彬彬有礼…

冯氏以为,夫妻之间就该如此,哪怕她只是侧妃,算不上妻,盛舒煜对自己相敬如宾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她的夫君不是一般人,是天潢贵胄,皇室嫡出,自然高人一等,尊贵无限。可此刻,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宠溺微笑,冯氏忽然觉得,也许她的夫君,并不是对谁都这般客气疏离的。

冯氏昨夜初次承欢,丈夫又是英俊温和的皇子,便刻意忽略了自己侧妃的身份,可这一刻,她又忽然想了起来,然后就觉得身为一个妾室,也许在盛舒煜的眼中,还不如一个姨家表妹更像亲人。

冯氏一恍惚,便稍稍落后了两步,那两人却毫无所觉,盛舒煜侧低着头,静静听傅清扬说话,拉着她的手,忽然就有了让人珍视的错觉…

庄皇后留了他们用膳,饭后略坐了坐,盛舒煜便带着冯氏告辞出宫了。

马车上,冯氏偷偷打量着他,盛舒煜仿佛毫无所觉,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盛舒煜面容上还带着一点少年人的稚气,或许是锦绣华服装裹的原因,又或许是自小养出来的矜贵气度,很容易便让人忽视他的年纪,不会因为他年少就小觑。

“清扬妹妹真可爱…”冯氏踟蹰片刻,若无其事地笑着开口,“妾身没准备什么像样的好礼,便将一对玉镯给了她玩,要不要回去再补上一份?”

盛舒煜睁开眼,淡淡地道:“心意到了就成,表妹不是计较的人。”

冯氏点了点头:“清扬妹妹伶俐活泼,品貌也很好,又有这样了不得的出身,将来还不知会有怎样好的姻缘…”

盛舒煜皱了皱眉,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倏然消失,一双眼锐利地看向她,仿佛能看穿人心般,惊得冯氏心中一跳。

“表妹年纪还小,说这些太早了!”盛舒煜面上表情淡淡,却让人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冯氏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脱口道:“殿下和妹妹真是感情深厚,倒比妾身家里的弟妹间更亲密呢…”

“停车!”

冯氏吓了一跳,紧紧攥着手里的锦帕,惶惶不安地开口:“殿下…”

盛舒煜面无表情地推开车门,头也没回,冷冷地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晚上不必等我!”

说着,不顾冯氏的挽留,利落地跳下车,牵了匹马,扬长而去。

冯氏呆呆地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身影,半晌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夫人?夫人?”

冯氏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地开口:“什么事?”

外头侍从恭敬问道:“夫人是否现在直接回府?”

冯氏轻轻叹出口气,疲惫地闭上眼,淡淡地道:“直接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用“侧妃娘娘”来称呼冯氏,后来觉得略别扭…查了下资料,对皇子侧妃、太子侧妃的称呼,有直接喊“夫人”的,所以就用这个来称呼吧orz

这一章虽然是过度,却是重要的一段~

奈良的鹿扔了一个地雷

挂土豪,恭喜奈良的鹿获赠玉镯一对~(づ ̄3 ̄)づ╭?~

诬陷

赏花宴上,嘉善大公主遭到训斥的消息霎时便传遍整个帝都,之后便借着生病闭门不出,一病就病了许久。直过了月余,眼看着宫里只有庄皇后还打发人来过问几回,向来宠爱她的父皇连太医都不曾派过,嘉善那颗矫情的公主心,慢慢也就淡了。

皇室宗亲里的女人,真正能靠着自己男人过上好日子的有几个?靠的还不就是父兄?如今眼看着盛宠不在,嘉善立马就急了,顾不上面子,找个由头就进宫来给皇后请安了。

傅清扬最近在学琴,二皇子侧妃冯氏送给她一张古琴,据说价值不菲,弹起来音色绝佳,十分名贵。

傅清扬前世就是个在花鸟市场开古玩店卖假货的,算是半个古董迷,那琴虽然听不出音色好坏,不过一看材质雕花就知道是件好东西,喜滋滋收了,每天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庄皇后以为她想学,便时不时指点她一二。

庄皇后是真正的大家出身,从小作为皇后人选培养出来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第一次兴起教琴,没想到就踢到了铁板。

傅清扬兴致很高,技术却实在不怎样,练了好几遍最简单基础的曲子,还是弹得断断续续,听得庄皇后大为皱眉。

嘉善公主来的时候,傅清扬正对着曲谱练习,一脚踏进来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门。

谁这么狗胆包天居然扰皇后娘娘清净?

偏偏傅清扬还不知道羞,抬头看到来人立马兴致勃勃地问:“大公主姐姐,我这段弹得如何?”

嘉善大公主嘴角一抽,违心赞道:“妹妹小小年纪,初学就已然成曲,假以时日必成大家。”

帝都三岁能抚琴五岁会作曲的姑娘不在少数,如果没记错,你马上都七岁了吧?

傅清扬高兴极了,扭过脸傻笑道:“早听说大公主殿下琴艺高绝了,姐姐这样赞我,清扬就借姐姐吉言了!”

庄皇后扶额叹息:“嘉善你可别惯着她!这些天,我真是后悔死了让她学琴。”

嘉善抿嘴一笑:“母后才是真正的琴艺高绝,有母后稍加指点,清扬妹妹早晚成就高山流水。”

庄皇后笑着摇头,瞥了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丫头,开口道:“前几日还说身子不适,如今天气愈发冷了,怎么还往外跑。”

嘉善笑道:“哪里就这样娇弱了!不过是偶感风寒,早就好了。儿臣许久都没来给母后请安,便来母后这儿,和母后说说话,母后别烦了儿臣就好。”

庄皇后笑着道:“等闲我在宫里没什么事,就怕你们嫌我闷!”

傅清扬连忙表孝心:“姨母要是觉得闷,清扬可以弹琴给姨母解闷啊!”

庄皇后眼角微抽,不客气地道:“那我还是继续闷着吧!”

此话一出,屋里头的人都忍不住笑出来。

嘉善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就该有清扬妹妹陪着逗趣才好!母后真是好福气,有清扬这样伶俐可爱的妹妹在身边,再不会觉着闷的!唉,就是儿臣常常想,母嫔如今关在宫里出不来,也不知道身边的小丫头贴不贴心。宫里是个什么样,儿臣就是宫里头长大的,再清楚不过,长此下去,若是母嫔郁结于心,只怕身子要熬坏了…”

庄皇后喝了口茶,只当听不懂她的意思,笑着道:“林嫔身边宫女太监的伺候着,若有不适,只管请太医,哪里就能熬坏了身子!”

嘉善实在不是个懂得委婉的,叹气道:“父皇厌了母嫔,也烦了儿臣…儿臣如今十分惶恐不安,都是儿臣不对,惹恼了父皇。父皇日理万机,还要因儿臣心烦…母后,儿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父皇恐怕还真没为你心烦…

庄皇后默默在心里吐槽一句,恐怕你父皇早就把你们娘儿俩忘了个干净!

庄皇后虽然十分看不上嘉善大公主的骄狂愚蠢,却很看中大驸马的家族,面色淡淡地道:“父女哪有隔夜的仇!皇上最是孝顺不过,也喜爱孝顺的孩子,嘉善有此孝心,皇上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嘉善没听懂暗示,眼圈一红,泪巴巴地低声泣道:“母后疼惜儿臣,儿臣也不瞒母后…自赏花宴回来,父皇就再不曾正眼看过儿臣,更别提让母嫔解了禁足…宫里头踩低捧高,如今儿臣和母嫔荣宠皆不在,儿臣在公主府总能自己做主,可母嫔…”

庄皇后耐心等她哭诉暂停,只得点明了说:“太后娘娘千秋将至,虽然太后在栖霞山礼佛,说了不回宫不必大办。可皇上至孝之人,怎能安心?嘉善何不替你父皇分忧一二,若讨得太后娘娘欢心,皇上自然开怀。”

嘉善总算明白了,大喜过望地谢道:“母后恩情,嘉善永记于心!”

庄皇后叹了口气,故作无意地开解道:“你啊,当务之急是孕育子嗣,成亲这些年,怎么一直不见动静?别总是不走心,驸马虽然不说,可你公婆心里难免介怀!你也不小了,合该放些心在正经事儿上,别再听了他人怂恿挑拨两句就冲动行事!做什么,都得沉稳些才好…”

嘉善慢半拍地想到什么,面上陡然一变,随即眼中恨意流出,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母后放心,儿臣吃一堑,以后再不会听信小人了!”

第二日,嘉善大公主就精心备了份厚礼,自请随内务府供奉前去栖霞山恭贺太后娘娘寿辰,也顺便小住几日,为国祈福。

年前事忙,又有边关战事不断,皇上自然无暇分.身亲自前往,有大公主打头,也算替他全了孝心,皇上自然龙心大悦,赞大公主谦恭孝顺,给了公主府不少赏赐。

天气转冷,入了腊月,宫里开始筹备新年,各宫都忙着扫洒修缮,门廊全换了新漆,以便新年到来时能够更添喜庆。

这日天气阴沉,零星几点冰雨落下,太监宫女们都是匆匆而过。外头实在寒冷,傅清扬没事都不大乐意出去了。

庄皇后倚在熏笼上翻看账册,吩咐内务府的总管太监道:“今年天气格外冷了些,给各宫份例再添两成炭火。”

正说着话,莲蕊掀开暖帘匆匆进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庄皇后意味不明地一笑,挥挥手打发了太监,淡淡地道:“让他进来。”

不一时,莲蕊引着路公公前来。

“老奴给娘娘请安!”路公公笑眯眯地道,“陛下在瑶华宫,让老奴请娘娘过去。”

莲蕊往路公公怀里塞了沉甸甸一个锦囊,笑着道:“劳公公辛苦这一趟!不知陛下近来是否顺心?”

路公公很有眼力见,也乐得给中宫一个人情,接了锦囊笑道:“如今风调雨顺,陛下自然事事顺遂,只不过,贵妃娘娘恐怕心有不快了。”

莲蕊连忙问:“公公可知因为什么?”

路公公将锦囊塞入袖中,叹道:“失子之痛,岂是轻易化解的…娘娘,时候不早了,还望娘娘起驾。”

莲蕊感激笑道;“劳烦公公稍等片刻,待娘娘换了衣裳,这就过去。”

庄皇后身穿滚边缎面花卉暗纹对襟长袄,外头罩着一件狐裘背心,莲蕊为她披了件银鼠大氅,接过清扬递给她的暖手小铜炉,门口早备了肩舆,便在宫人搀扶下,坐了上去。

傅清扬微微不安地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姨母…”

庄皇后微微一笑,摸了摸她冰凉的小脸:“天冷,回屋里去吧。放心,没事的!”

莲蕊使了个眼色,秋葵立马拉走清扬,哄着道:“小姐快进来吧,娘娘去去就回来了…”

安贵妃憋了那么久,一朝爆发,岂是好应付的?

傅清扬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却也清楚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瑶华宫富丽堂皇,珠宫贝阙,内设处处透着奢靡,尽显安贵妃的骄狂之气。

庄皇后缓步进入,先对皇上行了礼,便自然而然地位于皇上下首坐了。

安贵妃在自己宫里,也只得憋屈在下。

庄皇后解下大氅,笑着道:“妹妹宫里真是暖和,外头天寒地冻的,妹妹身子弱,要格外注意保暖才是。”

安贵妃冷着脸道:“劳娘娘费心了!只怕臣妾无福消受!”

庄皇后只做不知,惊讶地望向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上皱着眉,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上来。

“皇后仔细看看,这个宫女认不认得?”

底下跪着个瑟瑟发抖的青衣小宫女,年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大冷的天穿得却十分单薄,整个身子伏在森冷的青玉石砖上,脑袋也贴在地面,让人看不见脸。

庄皇后面色淡淡地道:“抬起头来。”

那小宫女抖得更厉害了,半晌方慢慢抬起头来,一张脸平凡无奇,白得纸一般,只是眼睛依然垂着,不敢妄窥天颜。

庄皇后仔仔细细打量了她许久,才摇了摇头平静地开口:“回皇上,不曾见过,可是这个宫婢犯了什么事儿?”

安贵妃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尖声叫道:“娘娘当真是贵人事忙!好在老天开眼,娘娘不记得了,这贱婢帮娘娘记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留言说表哥表妹亲缘关系,大苗解释下,古代讲究亲上加亲,表哥表妹是正常…不过女主年纪还小,二皇子对她“目前”还谈不上男女之情,而且女主不是本土,是穿过去的,这方面也和现代人一样难以接受的,但是呢,女主的婚姻,并不掌握在她手里,具体会嫁给谁,哦嘎嘎嘎嘎小天使们猜一猜哇~

PS:有读者给女主起了个绰号,叫洗发水…谁这么有才,你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诬陷

庄皇后并不动怒,一挑眉毛,笑吟吟地看向身边皇上,皇上顿觉老脸有点挂不住,沉声开口:“事情还没弄清楚,胡说八道什么!”

安贵妃眼中恨意一闪,恭顺地垂下头,柔弱哽咽道:“皇上,娘娘赎罪…臣妾、臣妾只是太过悲恸,臣妾一想起我那可怜的孩儿,心就跟刀子绞了一般…娘娘也是为人母者,定能体会妹妹的心情…”

庄皇后抚着腰间一枚羊脂玉珏,淡淡地道:“贵妃这话本宫倒是不大明白了,天寒地冻的,本宫过来连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贵妃就哭着喊着些不明所以的话!贵妃往日里最喜立规矩,林嫔不过犯了点口舌过错,就被禁足到现在…这会儿子贵妃倒是以下犯上了,莫非这就是瑶华宫里的规矩么?”

安贵妃扑通跪在地上,发髻上一根素雅的白玉簪子,最喜鲜艳的人就穿了一件素白长袄,腰肢掐得很细,不盈一握,楚楚动人。此时跪在地上,一张俏脸梨花带雨,更显得凄楚可怜。

“娘娘若是肯还臣妾一个公道,别说一盏热茶,就是要这整个瑶华宫,臣妾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你的公道,不在本宫这里!”庄皇后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转过脸微垂着头,柔声问道:“安贵妃语焉不详,陛下圣明,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皇上脸色也不大好看,要他说,庄皇后端庄恭顺,贤淑谦良,后宫交给她打理,他再放心不过!位主中宫二十多年,不仅教养出二皇子,对几个公主也是宽厚体恤,当真让他事事顺心。而且庄皇后很懂进退,公平持正,这些年他虽然不甚宠幸中宫,可还是有一分结发之情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