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朝定定的凝视着对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丁点心虚来,可左瞧瞧右瞧瞧,对方愣是一只傻猴子,居然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而招了打。顾元朝疑惑,他家猴子平日里看着满聪明的啊,怎么这会子如此的愚笨了咧?答案只有两个:一个是她演技越发精湛,真正成了八面玲珑,轻易不露出真实想法的皇家媳妇;一个是她还是那只蠢猴子,在他面前是什么就是什么,习惯了不动脑子不花心思。

夏令涴咬他鼻子:“说啊。”

顾元朝放松一笑。她是真的很坦诚,毫不作伪,那么她是真的觉得那人回来也是可有可无的事情,横竖跟她没有关系,所以压根不放在心上。

他抓住对方的手腕:“下来吧,你把我坐扁了。”

夏令涴道:“真的是为了表妹?”

“不。”顾元朝突地觉得好笑,自己一听到影卫回报说夏令涴与汪云锋见面,心里就忍不住紧张。在宫里一边听东海战事一边就坐立不安了起来,可今日等到夏令涴回府,她什么脸色都有没有,话也说得少,这本很难见。在顾元朝的心中,夏令涴就该一天到晚叽叽喳喳没事找事,有夫君就围着夫君打转,有女儿就围着女儿打转,可她偏生有气无力。站在她身边熬了一整日,两夫妻硬是没有说上几句话,回来她就倒头睡觉。说好听的是过年过节诸事繁杂给累着了,说不好听的肯定是这些日子想某人想得精神委靡,而堂堂赵王爷突然就变成了被王妃抛弃的怨夫,回到府里还得不到王妃的宠幸,甭委屈了。

被忽视的赵王感觉自己脑袋上戴了好大一朵绿帽子,上面亮晶晶的镶嵌了一脑门的翡翠,让他那个气啊,回府就开始发飙了。

“你们夏家的内院,我去干涉做什么。”

“那你还打我?”

顾元朝头一扬:“我就只是想要打你了。”

夏令涴大气,冲上去就朝着他脑门咬了一口,还磕了牙,呸呸地道:“你还真的是欺负我上瘾了。”

“对!”既然已经欺负上了,没道理不继续欺负下去,某只狗熊腿一撑,整个人又翻到她的身上,嘿嘿奸笑着,扯下腰带,就将她的双手绑缚在床头,夏令涴不知道他做什么,挣扎了两下疑惑地望着他。

顾元朝也不解释,埋下头就去吻她,两人叫唤了些许甜意,夏令涴就只觉得进气少出气更加少了,疲惫再次蔓延了上来,眯着眼眸昏昏欲睡。

顾元朝将她的外裳都给抖了开,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倒也不担心她会着凉。可解到后面,这儒裙却不好脱,顾元朝索性从裙摆翻到她的胸口,隔着胸兜咬着她的。夏令涴迷迷糊糊睁开眼,瞥他一眼,翻了个身,顾元朝就将鸳鸯兜给解了开,儒裙的蚕丝缎子下是若隐若现的娇-躯。他咬住一个,又去脱她的亵裤。

夏令涴喃喃:“别闹腾了,让我先歇息会儿,今晚还要守岁。”

顾元朝道:“我在欺负你,你也好歹给点反抗。”

给他的回答是夏令涴伸腿软绵绵的踹他两下,某只色熊只觉得自家兄弟‘呼’地站了起来。

夏令涴掀开眼帘瞪他一眼,可眼神太无力倒是媚到骨子里的娇态,顾元朝喉咙伸出咕噜一声,再也顾不得磨蹭,噗哧的就冲了进去,顶得夏令涴往上一撞,脑门碰在了床柱上,她‘哇’地大叫,挥手就要打他,压根忘记了自己已经被对方捆住。手不能动,脚却是能的,连番踹踢。

顾元朝笑道:“再踹,踹大点。”

夏令涴气恼,虽然体内如千万只蚂蚁再爬,可她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主,抬头就要去咬他,扬起倒下再扬起倒下,硬是碰不到对方分毫,又扭着上半身挣扎想要让双手脱离出来。

顾元朝嘿嘿地笑,浑身卯足了力气要将对方就地正法。

屋里只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还有夏令涴偶尔几句不忿,顾元朝得意的大笑。

午夜之前,累极了的夏令涴被顾元朝抱着去沐浴了一番,到了午夜接受了府里众人的拜贺,发了红包,看了宫里点的烟火,就各自散了,只留下几个没有家眷的丫鬟在门外伺候。

小猴子顾尚锦已经被抱在了顾元朝的手里,不时被爹爹哄骗着吃了沾在玉箸上的酒液,没多久就已经双颊红晕晕晕乎乎,再也没法闹腾大人了。

奶妈们早就已经回了自家,夏令涴懒得唤人给孩子喂奶,只好自己解了衣裳,将孩子抱在怀里,让她含了自己的迷糊着吃‘夜宵’。不管是皇家还是世家的媳妇,都不兴给自己孩子哺奶,大都是请了几个没有病史的奶妈哺育。夏令涴曾经听娘亲说过,她出生之时一家子举目无亲,爹爹又是在小地方做县令每个月的银钱不多,她身子弱,夏黎氏没有法子只好自己给她哺奶,一吃就是一年,这身子骨才慢慢壮实。不过,也因为夏黎氏自己身子骨好,且懂得养生,倒是把女儿给养得白白胖胖的,故而认定了亲娘的奶水重要比奶妈们的好。所以,在没人的时候,夏令涴会偷偷给女儿喂几口,在外人面前却是不敢的。

顾元朝平日里在宫里,哪里见过她这番样子,平日里奶妈也是带着孩子去了小厢房单独哺育,顿时瞧着新鲜,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女儿,再去吻小娘子。

这一次格外的漫长且温吞,夏令涴只觉得自己是东海中的扁舟,随着海水的流动而飘飘荡荡,让她觉得即温暖又安心,不知不觉中随着对方翻过大浪,卷入狂风中,再也无法多想。

被螃蟹咬住了爪子的分割线

朝廷的沐修到十五,十六就必须上朝。

顾元朝心里惦记着朝中的事情,除了与太子走动商讨年后的战事,就是官员之间的走动。夏令涴暗自观察,来的文官与武官都平平,最高不过三品,最低的也有九品。文官们经常与他一起在前院的书房里面叽叽喳喳,一聊起来就是大半日。武官们除了拼酒吃肉就是比武,不是一比一就是群架,有一次甚至于十来个武夫围攻他一人,明面上的伤痕没有,拖了衣衫胸膛腿脚到处都是青紫。夏令涴心疼地直掉眼泪,只说怎么一年比一年下手重。

顾元朝倒是不以为意,只说:“每年都是这些人,从九品到六品校尉,他们下手越重说明武艺越高强,而我则是荒废了,不好。”

夏令涴问他:“是不是又有战事了?”

顾元朝不想让她太操心,只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男人的地方就有野心。”

夏令涴沉默不语。

顾元朝抱了抱她,道:“有空多去其他世家走动,皇上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新一轮的改朝换代又要来了,世家们该放下各家的那些明争暗斗,一致为了更大的利益合作了。”

夏令涴拍他:“你是皇家的儿子,我们世家势力太大,不还是做皇帝的不舒坦。”

顾元朝笑道:“我又不是皇帝,急什么。”

夏令涴望着他,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自家夫君说对那个至尊之位的看法。她不是不担心,每一次皇帝的更换,世家的地位就要重新洗牌,原本权大的会被架空,有的势小的反而得志,这本就是风云变换中的常事。她的爹爹夏三爷也是当年新皇登基之时,开始打压世家利益,夏家为了保存根脉才将爹爹外放到边缘小城,直等到朝廷安稳了才调了回来。若是,顾元朝牵扯入新皇的权利范围,那么夏家是好是坏还不得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夏家姐妹都嫁给了太子党这一边,顾元朝明面上也是太子的人,而大皇子那一派,夏家也有其他的姻亲,黎家也有一位表姐嫁给了其他的王爷,这里面的人际关系如一张密不透风的蜘蛛网,织就了整个皇城乃至整个大雁朝的所有权势,不论哪一方胜利了,另一方誓必会被打击。

“放心好了,你爹爹是中立清流,不论谁胜谁负,你们三房都可保安然无恙。”

夏令涴低下头去:“你就糊弄我吧。我是你的王妃,若你出了意外我岂有苟活的道理。倒是,就将尚锦放在爹爹的羽翼之下,也是无妨的。”

顾元朝一时无语,抱着她亲吻她的发丝:“你就这么肯定我们回输?要知道太子的根基也不薄,皇后替他经营了二十多年不是说垮就垮的。”

夏令涴揪住他的衣襟:“你呢?你会如何?或者说,你想要得到什么?”

顾元朝顿了顿,问她:“你又想要得到什么?皇后之位?”

夏令涴咽下心口的沉郁,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将自己埋入对方胸口更深了些,“我只知道,一旦你成了最高处的那个人,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

顾元朝笑她:“尽瞎说。”

瞎说么?他还只是王爷的时候,就有人连续不断的送性格各异容貌不凡的女子来,等到真的做了那至尊之人,他要娶的不单有世家女子,还有官宦女子,还有其他各国送来联姻的公主,到时候她夏令涴算什么?就算做了皇后,她又真的能够高兴么?

她的母亲因为老夫人说要留着柳氏探查原本柳家的暗藏力量,就硬生生忍了八年,才将柳氏给弄没了。到时候,别人用朝局的稳定,用世家的利益,用各国的和平来压她,说:你是皇后,是天下之母,你不必须为了国,为民族,为大家考虑,个人感受算得了什么!

到了那时,她怎么办?

那一场谈话,被两人刻意的忽略下再也没提过。

夏令涴偶尔会望着忙碌中的顾元朝发呆,偶尔会将女儿抱得紧紧的不让人碰触一下。顾元朝知道她心里有担忧和害怕,可不知道从何劝起,这种事情更加不能让外人知晓,两人慢慢的避而不谈此事。等过了十五,他就益发忙碌。

沉静了几年的东海海寇从去年就开始猖獗,驻守海关的将军被人暗杀,引起了朝廷震动。一时之间,又为了派谁去重整关防闹得不可开交。

夏令涴懒得去听这些,等到雪都融化了,整个朱雀街又开始全面热闹的时候,她带着丫鬟婆子们去了陪嫁名单上的金铺。一方面是重新任命新的店铺掌柜,因为上一位年事已高要回乡养老,所以新的掌柜必须从铺中的老人中选去。这是夏令涴的私产,重要的人员必须她亲自任命才行。另一方面,她也受不了与顾元朝之间的沉闷气息,想要出来走动走动换换气。

没想到新老板倒不是以为老人,而是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姓庄。八岁就随着老掌柜学徒,如今也有十多年,算得老掌柜的亲传弟子,夏令涴问了几件事情,也就定了下来。

新年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消散,扶着城中环卫的仆妇们正将到处挂着的灯笼给摘了下来放好,等待明年再用。孩童们点着炮竹放着,也有老爷子们在门口日头底下架起了棋盘对弈。

夏令涴伸手朝着天空望去,只看到对面屋檐上,一道刺目的光芒闪过,耳边只传来一声大叫:“趴下!”

她恍惚的闭了闭眼,肩胛一痛,整个人已经被扑到在地。她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上,只觉得湿润,一股血腥气冲鼻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上面是删节版,下面是完整版,投诉的话即删!照样比原文多了一千字左右~~

嗯哼,看文吧

“啊!”夏令涴大叫,不过她实在没力气了,叫归叫,身子还是没有动一下。她这样子,看在顾元朝的眼里反而成了无动于衷,肚子里那股气咕噜噜的直冒泡,挥起熊爪子,又在她臀部拍了一下。

夏令涴脑袋埋在绣枕里面,唉唉地叫:“王爷打人了,王爷欺负王妃了。狗熊你这个禽兽,欺负弱小,我要去找母妃告状。”

顾元朝道:“你去告状吧,正好让母妃替我出口恶气。”

夏令涴翻过脑袋来:“我哪里得罪狗熊大人了?”

死不承认!

‘啪,啪啪’地连着三下,这会子夏令涴再没有力气也要反抗了。大猴子不吱声,还真的把她当作小猴子啦!

双手一扯,硬是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的将顾元朝给扯到了床榻上,自己一个翻身就爬到了对方的胸膛,挥舞着软绵绵的拳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

顾元朝愣了愣神,气笑了:“你还真的不知道?”

夏令涴瘪嘴:“我知道啥呀!我最近什么也没做。”想了想,她最近还真的老实得过分,只有:“你不会是要替我表妹出头吧?”说着,一双手就掐到了他的脖子上:“你敢娥皇女英,我就掐死你,省得以后气得我吐血。”

顾元朝定定的凝视着对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丁点心虚来,可左瞧瞧右瞧瞧,对方愣是一只傻猴子,居然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而招了打。顾元朝疑惑,他家猴子平日里看着满聪明的啊,怎么这会子如此的愚笨了咧?答案只有两个:一个是她演技越发精湛,真正成了八面玲珑,轻易不露出真实想法的皇家媳妇;一个是她还是那只蠢猴子,在他面前是什么就是什么,习惯了不动脑子不花心思。

夏令涴咬他鼻子:“说啊。”

顾元朝放松一笑。她是真的很坦诚,毫不作伪,那么她是真的觉得那人回来也是可有可无的事情,横竖跟她没有关系,所以压根不放在心上。

他抓住对方的手腕:“下来吧,你把我坐扁了。”

夏令涴道:“真的是为了表妹?”

“不。”顾元朝突地觉得好笑,自己一听到影卫回报说夏令涴与汪云锋见面,心里就忍不住紧张。在宫里一边听东海战事一边就坐立不安了起来,可今日等到夏令涴回府,她什么脸色都有没有,话也说得少,这本很难见。在顾元朝的心中,夏令涴就该一天到晚叽叽喳喳没事找事,有夫君就围着夫君打转,有女儿就围着女儿打转,可她偏生有气无力。站在她身边熬了一整日,两夫妻硬是没有说上几句话,回来她就倒头睡觉。说好听的是过年过节诸事繁杂给累着了,说不好听的肯定是这些日子想某人想得精神委靡,而堂堂赵王爷突然就变成了被王妃抛弃的怨夫,回到府里还得不到王妃的宠幸,甭委屈了。

被忽视的赵王感觉自己脑袋上戴了好大一朵绿帽子,上面亮晶晶的镶嵌了一脑门的翡翠,让他那个气啊,回府就开始发飙了。

“你们夏家的内院,我去干涉做什么。”

“那你还打我?”

顾元朝头一扬:“我就只是想要打你了。”

夏令涴大气,冲上去就朝着他脑门咬了一口,还磕了牙,呸呸地道:“你还真的是欺负我上瘾了。”

“对!”既然已经欺负上了,没道理不继续欺负下去,某只狗熊腿一撑,整个人又翻到她的身上,嘿嘿奸笑着,扯下腰带,就将她的双手绑缚在床头,夏令涴不知道他做什么,挣扎了两下疑惑地望着他。

顾元朝也不解释,埋下头就去吻她,两人叫唤了些许甜意,夏令涴就只觉得进气少出气更加少了,疲惫再次蔓延了上来,眯着眼眸昏昏欲睡。

顾元朝将她的外裳都给抖了开,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倒也不担心她会着凉。可解到后面,这儒裙却不好脱,顾元朝索性从裙摆翻到她的胸口,隔着胸兜咬着浑圆。夏令涴迷迷糊糊睁开眼,瞥他一眼,翻了个身,顾元朝就将鸳鸯兜给解了开,儒裙的蚕丝缎子下是若隐若现的小红豆。他咬住一个,又去脱她的亵裤。

夏令涴喃喃:“别闹腾了,让我先歇息会儿,今晚还要守岁。”

顾元朝道:“我在欺负你,你也好歹给点反抗。”

给他的回答是夏令涴伸腿软绵绵的踹他两下,某只色熊只觉得胯-下的小龙呼地站了起来,他抓着夏令涴的手去揉它,自己轮番进宫咬着红豆。

夏令涴只觉得那东西又热又硬,使劲的捏了两下再也不搭理了。顾元朝这个气啊,抬起她的腿来,用龙头在她的桃花源洞口磨蹭,麻麻痒痒就是不进入。一双可恶的熊爪子还在她身上的敏感处到处点火,没了多久夏令涴就感觉体内有股熟悉的欲-望在升腾,她缓慢的抬起点腿,让对方靠得更近些。可顾元朝这混蛋,认定了 ‘欺负之实’始终只在门外徘徊不进去,桃源洞口已经被两人的密-处磨出了不少蜜-液,滑滑地。

夏令涴掀开眼帘瞪他一眼,可眼神太无力倒是媚到骨子里的娇态,顾元朝喉咙伸出咕噜一声,再也顾不得磨蹭,提着小龙噗哧的就冲了进去,顶得夏令涴往上一撞,脑门碰在了床柱上,她‘哇’地大叫,挥手就要打他,压根忘记了自己已经被对方捆住。手不能动,脚却是能的,连番踹踢,挣地桃源中时而紧时而松,紧的时候那小龙就被夹得喘息,等到一松,那龙-头就直接撞入了花心。

这么动了几次,顾元朝也尝出了新味,笑道:“再踹,踹大点。”

夏令涴气恼,虽然体内如千万只蚂蚁再爬,可她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主,抬头就要去咬他,扬起倒下再扬起倒下,硬是碰不到对方分毫,又扭着上半身挣扎想要让双手脱离出来,这会子那小龙又大举进犯,让她只有喘气的份,偶尔还能泄-出几句呻-吟来。

顾元朝嘿嘿地笑,浑身卯足了力气要将对方就地正法。

屋里只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身躯相撞发出的‘啪啪’声,还有夏令涴偶尔几句不忿,顾元朝得意的大笑。

午夜之前,累极了的夏令涴被顾元朝抱着去沐浴了一番,到了午夜接受了府里众人的拜贺,发了红包,看了宫里点的烟火,就各自散了,只留下几个没有家眷的丫鬟在门外伺候。

小猴子顾尚锦已经被抱在了顾元朝的手里,不时被爹爹哄骗着吃了沾在玉箸上的酒液,没多久就已经双颊红晕晕晕乎乎,再也没法闹腾大人了。

奶妈们早就已经回了自家,夏令涴懒得唤人给孩子喂奶,只好自己解了衣裳,将孩子抱在怀里,让她含了自己的迷糊着吃‘夜宵’。不管是皇家还是世家的媳妇,都不兴给自己孩子哺奶,大都是请了几个没有病史的奶妈哺育。夏令涴曾经听娘亲说过,她出生之时一家子举目无亲,爹爹又是在小地方做县令每个月的银钱不多,她身子弱,夏黎氏没有法子只好自己给她哺奶,一吃就是一年,这身子骨才慢慢壮实。不过,也因为夏黎氏自己身子骨好,且懂得养生,倒是把女儿给养得白白胖胖的,故而认定了亲娘的奶水重要比奶妈们的好。所以,在没人的时候,夏令涴会偷偷给女儿喂几口,在外人面前却是不敢的。

顾元朝平日里在宫里,哪里见过她这番样子,平日里奶妈也是带着孩子去了小厢房单独哺育,顿时瞧着新鲜。自己爬下暖榻去关了门,贼眉鼠眼的溜到夏令涴的身边,扒拉开她另外一边的衣襟,也含住了另一个。

夏令涴吓了一跳,拍着他脑门瞪着眼。顾元朝用牙齿磨着小红豆露出给她看,反倒将对方闹个脸红,只看着左边是女儿右边是夫君,这情景怎么看怎么怪异,女儿这边倒还好,顾元朝却是时隔二十多年才重新回味这滋味,一时半会没摸到窍门,左咬咬右吸吸,夏令涴一手撑在榻上,只觉得比方才那一次欢-爱更加让人全身发热发软。

顾元朝顺势就将母女两给抱在自己的身上,挑开她的裙摆。当时沐浴完后,他就嫌弃穿亵裤麻烦,反正守岁就呆在屋里哪也不用去,索性没让她穿上,现在自己解开裤带,借着对方春-情已动,哧溜的滑进了桃源。夏令涴没想到对方居然胆子这么大,不由得一阵紧张,这反而将对方夹得更加紧,顾元朝闷笑抱着她,而她抱着睡着了还含着娘亲的顾尚锦,慢慢的动了起来。

手中还有孩子,身子比往日更加重落下去的深度越发深,每一下都顶在了最深处,夏令涴撑了没多久就觉得孩子都抱不住了。顾元朝又将孩子放在榻上,让她匍匐在孩子上方依然咬着,自己从后方进入,夏令涴挣扎了几下到底抵不过对方的力气,只能被动的折腾。

到底是交-欢过一次,这一次格外的漫长且温吞,夏令涴只觉得自己是东海中的扁舟,随着海水的流动而飘飘荡荡,让她觉得即温暖又安心,不知不觉中随着对方翻过大浪,卷入狂风中,再也无法多想。

五七回 ...

耳畔不停地听到人们的尖叫声,有人被暗器所伤到底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粗重的喘气声。

夏令涴动了动,血腥味更加重了,整个肩膀好像都麻痹了似的。

她推了推身上的人,居然是刚刚新上任的庄掌柜。青年的面庞上沾着血迹,神色镇定的拖了夏令涴起来:“这里不安全,我们去后院。”

尚嬷嬷首先跟了上来。很是奇怪,平日里瞧着对方走路像笨重的肥鸭,现在却是健步如飞,夏令涴差点是被对方夹在腋窝下往后屋奔去。连翘和龙芽紧随其后。赵王府随行的侍卫已经举起刀剑挥开接连不断的暗器,金属相撞发出的尖锐‘叮,呛’几乎是在心口上割着,让她不敢回头看一眼。

才跑入后院,屋檐上已经跳入几个黑衣人,龙芽大叫,庄掌柜带着她们沿着长廊一边跑一边躲避,身后不停地传来金铺伙计的惨叫声,越听越心惊。

龙芽已经忍不住大叫:“鸦九,画影你们两只混蛋还不出来,王妃有危险啦!”

连翘正将一个花瓶砸在黑衣人的脑袋上,本以为会让对方晕倒,却没想到那人是个榆木脑袋,反而用头顶碎了花瓶挥舞着长剑朝着两人冲过来。龙芽再次大叫,连翘忍不住回答她:“那是王爷的侍卫,怎么可能会在王妃身边。你别傻了。”

龙芽已经满头冷汗:“王爷武功那么高,要侍卫做什么?”

那头,庄掌柜已经爬出了窗棂,让尚嬷嬷将受伤的夏令涴托了出去。

“嬷嬷?”

“小姐,你先走,老身还有一点武艺,可以挡他们一会。”

庄掌柜与尚嬷嬷对视一眼,已经从中看到了决绝,可他不说,只拉扯着已经神志不清的夏令涴往身后的大街跑去。连翘不管不顾的拖着龙芽跟了上去,不远处的王府侍卫再次与黑衣人对上,大喊着:“王妃小心!”

黑影绰绰,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一团阴影朝着夏令涴的头部冲了过去,银色的刀背在日头下折射着冷冽的光芒。夏令涴下意识的用手去挡,身子被谁一推,血花四溅中龙芽已经扑倒在地,张口就朝着被她压着的黑衣人耳朵咬了过去。

连翘已经架起夏令涴受伤的另一边:“走啊!”

这时候正清晨,铺子前面的惨叫已经吸引了大部人的目光,后街上没有多少人。三人在前跑着,后面零零散散还有跟上来的侍卫。夏令涴只觉得脑袋昏沉,也不知道这暗器上是不是有毒。

庄掌柜早已满头大汗,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手臂上承受了夏令涴大部分的重量,再跑了这么远的路已经叫苦不迭,可又不敢停下来。众人在小巷里面穿行,后面的黑衣人锲而不舍的跟了上来,侍卫们的闷哼倒地声已经逐渐远去。

“你去王府找人来。”庄掌柜靠在墙壁上,终于忍不住对连翘道:“去搬救兵。”

“不,我一个女子哪有你跑得快,你去王府或者夏府也成,再不济不远处的黎家也可以,找人来,我照顾小姐。”

庄掌柜忍不住大吼:“我一个金铺的伙计,哪里认识你们世家的人,我会连大门都进不去。”

连翘扒下自己身上的身份牌子:“带着这个去,不管是哪个府衙都会给你开门。”

庄掌柜怒火飞飙:“我又能够去哪里找你们?”

连翘冷笑:“那我找了帮手来,又去哪里找小姐。”两个人居然谁也不相信谁。

夏令涴迷迷糊糊睁开眼眸:“去大街上,找人多的地方。”

连翘点头,推开庄掌柜,让夏令涴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身上:“走啊,磨蹭什么。”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来一个王府的侍卫,连翘赶快叫人:“大傻,这边,快来帮我托着王妃。”那侍卫显然是连翘熟悉的,抹干脸上的血水,二话不说的俯下身来,干脆的将昏迷了的夏令涴给背了起来。连翘没想到对方这么猛,也不多话,扯下夏令涴头上的金饰,再将自己的外裳给剥了下来罩在她的头上,这样,就算去了外面也让人看不清大傻背着的是何人。

汪云锋隔着半掀开的窗帘看了看外面杂乱的人群,转头再抿了一口清茶,对着不停抚摸着锦盒中礼物的官员笑道:“萧大人,不知道这次东海战事的官员中可有汪某一份?”

萧大人合上礼物的盖子,又小心用缎布包裹好,这才笑道:“汪大人,你要知道,你并不是兵部的人,这打战实在是……”

汪云锋笑道:“我们汪家向来从文,我也不例外。不过,就算是打战也必须有御史监察随时调看后勤用度吧?”

“汪大人的意思……”

汪云锋亲自给对方斟满了茶水:“我能有什么意思。我们汪家历来固守本份,终其一生都是与贪官污吏斗争,这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啊。”战争财最好发,若是有御史插入一脚,不管是丰厚的利益还是到手的权势或者是之后的名望,都非同小可。

萧大人的手指抚摸着茶杯边缘,眼睛却注视在已经包好的锦盒之上,那里面的礼物可是他寻了半生也苦求不得的东西。如果不答应下来,依照汪云锋的脾性,明日的朝会上被弹劾之人是谁,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缓缓呼出一口气,萧大人还没来得及回答,汪云锋一直心不在焉流连窗外的眼神突然一变,一个招呼都没有人就已经冲出了包厢房。他的侍卫卷书只能看到自家大人如龙卷风似的瞬间就下了楼,来不及叫唤也跟了上去。

连翘与庄掌柜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护着中间的大傻和夏令涴驱赶人们。黑衣人零零散散的跟在身后,大喊大叫,有人更是直接跳上了屋檐,俯视地跟随着。连翘几次抹开乱发下的泪水和汗水,她只知道要保护小姐。很多年前,她没有跟在小姐身边才让小姐跌下了悬崖,这一次,她死活都要跟着,她不愿意再让小姐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庄掌柜不时掀开惊叫的人群,还不停地左右张望,看着黑衣人来了,就拖着几人钻入更多的人群中。周围陆陆续续有人被黑衣人吓退,也有被砍伤的,这些他们都顾不着了。

大傻背着一个人,自己本身也斩杀了两个黑衣人,早已力竭,可他也知道如若这时候放弃,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昏迷的人不知世事,醒着的人已经逐渐没了主张,只知道往前再往前。

不知道哪里一声大喝:“连翘!”

大傻只觉得背上一轻,夏令涴已经被人给抢夺了去,他下意识的提刀反击,对方却轻巧的躲过了。连翘惊呼:“卷书?”

“这边。”

再拐入一个店铺,连翘即可泪眼盈眶:“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