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娇娇点头道:“休了好。不疼娘子的夫君,要了不如不要。生了娃,再去找个贴心地再嫁。”

随后进来的龚忘忍不住皱眉:“这又是哪一位得罪了你们两位夫人哪,说出来,为夫们替你们出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几本古言的女主都来串门子了哈,哈哈哈~~~

休夫风波(二)

蜀玉道:“还有谁,不就是那新来的赵王。强龙压服了周围的地头蛇,最后连自己的窝都不回了,直接成了蛇头。”

“其实吧,”佘娇娇扬扬袖口,一条白鳞红眼地小蛇从里面钻出来,她亲昵地在蛇的脑袋上蹭蹭:“不管是龙,还是蛇,都跟蚯蚓没差别,必要的时候丢了喂鸡鸭都好。”

龚忘苦笑地摇摇头:“赵王就要来了,你们想要如何?”

佘娇娇道:“孩子给他,王妃给我。”

龚忘低声:“胡闹。”

佘娇娇瘪嘴:“我哪里胡闹了。那狗屁皇帝舍不得皇后,我用皇后的姐姐来与我做伴也没差。我们这金梁城可没有抛妻弃子地夫君,赵王他是咎由自取。”

唐烆问:“你们还真的想要留下赵王妃?若是她自己不同意怎么办。”

蜀玉自信地笑道:“那就让她同意。”

龚忘再问:“孩子……”

蜀玉继续笑道:“赵王有了小郡主,这一胎不管是世子还是郡主都留给王妃好了。”她思忖了番,继而道:“听说夏家算得上是大雁朝数一数二的世家,我们替他们照顾王妃,想来也能够从夏家得到不少好处。不知道娇娇的毒药生意能不能做到北定城去。在我看来,官家缺医少毒的人也不少。”

佘娇娇立马附和:“我们一手卖毒药,一手卖解药,多好。”两个女子越说越来劲头,恨不得掏出金算盘噼里啪啦的打算一番。

那头,稳婆已经在让人准备热水剪子等物,龚忘左右看了看,招了一名属下来:“去找几个身子骨好,没病痛的奶妈来。”

三个人都有了计较,唐烆闷在一边只用以少服多的随波逐流。没了多久,蜀玉就让人去找帐房,佘娇娇入了内厢房去防备接生的意外。唐烆提着酒壶坐在一旁喝酒,不时应对蜀玉的特殊要求。门房有人来汇报,说是赵王来了,龚忘左右看看,只好自己迎了出去。

快大年三十,这些日子总是下雪,赵王进来的时候,皮裘上沾满了雪花还没有来得及融化。他是见过龚忘的,两人打了招呼各自坐在主位两旁,喝茶说闲话。

赵王一方面想要试探龚家山的江湖底细,一方面想要接夏令涴回府。出来太久了,她不在府里实在是觉得到处都冰冷冷没有人气。可龚忘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跟赵王打了半个多时辰的太极,对江湖事只是拉扯边角八卦来说,对夏令涴的近况却是一字不提。

唐家这处别庄不大,前后只有五个小院,前庭一字排开地三个主屋,中间有穿花长廊通往后院。赵王是贵客,自然是在最大的主屋坐着,隔着三门,隐约可以听到后院人声鼎沸,稳婆们大声招呼着丫鬟们端盆送水。他与龚忘能说的话都说了七七八八,如今听了动静,顿时紧张起来,就问:“可是府上有要事?若是有的话,本王即刻带着内人回府,以免打扰。”

龚忘笑意莹然,摊手:“好走不送。”

嘎!赵王蒙了。对方是真傻还是装傻呢,听不懂他的话,他赵王的意思是你们有事你们忙,把我王妃还给我就成。可对方这坦诚的态度,明显的就是让他多少人来的,就多少人走。

不知不觉中,堂堂赵王居然被一个江湖人士给耍了。

赵王揎拳捋袖:“留步。”他还真的就这么施施然的走了。这一下,龚忘也愣了。哎呀,这赵王难道是纸老虎?皇城里的那一场宫变多多少少还是传到了金梁城,他们在赵王来之前,就从那皇叔嘴里东敲西打的弄了点真相出来,也不多,只知道这赵王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手段毒辣,是先帝众多皇子中最心思叵测的一位。

龚忘一直送人到门外,看着对方骑上马,带上跟着来的两名随从快马地上了官道,这才返身。

进屋之后,怎么也觉得不妥,让人去请了唐烆和蜀玉来,只说:“赵王可能还有后招,也许,我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蜀玉笑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赵王能够耐我们如何。再说了,本就是他错事在先,难不成我看着王妃即将临盆还身边没有一个人看顾?到时候她一人在王府生产,周边都不是贴心贴意的,出了事情,赵王更加难辞其咎。”

唐烆知道蜀玉是最心疼为娘的女子,也最恨男子抛下发妻只顾着自己忙活。男子做大事她可以忍让,可完全为了‘大事’而刻意舍弃家人不闻不问,对她来说是碰了底线,不让男子吃点苦头,也就不是蜀玉了。

他也不多话,只一个呼哨,庄子里只听到树影摇动,不知道从那些黑糊糊的地方突然冒出一群黑不溜秋的人。头巾、衣裳,包括露在外面的手掌和脖子也都涂满了黑胶。他将人分成三队,一对去探听路上赵王的消息,一对守在门口,一对保护内院。

相比邪教唐王,真正的地头蛇龚家人手更加充足些,有人已经去本家调家兵家将去了。

好好的新年,为了夏令涴一人,整个金梁城都没有了安稳夜,不少男子丢下碗筷提着刀剑从四面八方赶到了龚家山,再齐聚别庄,将小小的庄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夏令涴在内院生孩子,痛得咬牙切齿,佘娇娇给她下了针,痛感小了些,腹部的坠感倒是越来越重。稳婆们接连大喊“吸气,呼气”,个个满头大汗。

在这热火朝天的时候,不负龚忘所望的,赵王带着兵马来了。

赵王这个人不在皇城底下讨生活,就快像那脱缰的野马,哪里险峻多就往哪里撒开蹄子跑。他跑进别人的地盘,也不跟主人皇叔打招呼,直接带着三千兵士千马奔腾地直接一路开到了金梁城唐家的别庄,一声令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龚忘就算是龚家山的当家人,也不敢为了别人的家务事把整个龚家山给葬送在这里,手上加上唐家的也就五百人。

空中的火棍烧得旺盛,吱吱地发出油条入锅的声响,赵王的王旗和龚家的旗帜在热火中呼啦啦的吹着,两军对垒,杀气腾腾地如同上了战场。

赵王一马跃出,对着门口的龚忘一甩长枪:“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本王这还是第一次知晓龚家山的人能够代替皇叔,断我赵王的家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个硬汉子,跟本王拼一场;要么,将本王的王妃给完完整整的抬出来。”

身后将士吼声震天,连屋顶都要掀开了。

佘娇娇在内院听到声音,撩了衣摆就要往外冲,路过堂屋,正看到蜀玉也要出去,赶紧拉住了:“你身子不好,别去。凡事有我们呢!”

蜀玉道:“这事是我招惹的,当然由我去跟赵王对峙。”

佘娇娇道:“你一个弱女子跟他们大老爷们有什么好说的,用银子说话啊?嘁,我来。他们不是有兵器嘛,我有毒,还怕毒不死他们。”

蜀玉斟酌了下,当即道:“别闹得太僵,我本意是让赵王多替王妃想想。王妃只身随着他远来他乡,本就苦了,可身子这么重的时候,身边一个看视的人都没有。娘家在外鞭长莫及,我实在是……”

佘娇娇拍拍她的肩膀,扶着她坐了,这才道:“我明白。当年,你怀着唐瑾,唐烆为了邪教置你与不顾,给你的伤害太深,你看着王妃就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般。”她忍不住叹息,“爹娘再好,孩子可是夫家的延续,是夫家的继承人。女子临产本就九死一生,他们还不陪在身边,尤其可恶。大事虽然重要,可有人命重要吗?能够比得过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吗?任何事情丢了一回,还可以再捡回更大的来,可是妻儿没了,去哪里找?天底下本就没有后悔药吃。我们就是要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再不多话,嘱咐了人看好蜀玉,佘娇娇大步而出的去了。

她也不走正门,直接借力从树上跃到了屋顶。从随身携带包囊里面抓出一把褐色的粉末,沿着屋檐走了一圈。

寒冬腊月的,有风,有月,有小雪。

佘娇娇站在正门屋檐上,双手叉腰地指着赵王开骂:“你说说你是不是一个好夫君,一个好爹亲。发妻身怀六甲有九个月,随时都要生产了,抛下她一人呆在诺大的王府,孤孤零零地守家。你倒好,每日里花天酒地,跟着那群废物官员吃喝打屁口吐莲花左拥右抱,彻夜不归。妻子被我们接来了半个多月,你才知晓人丢了,你还是不是人?你配做什么夫君,做什么父亲!若是我们不管,你是不是等她身子发作了,一个人撑着指挥稳婆丫鬟们给她接生?然后十天半个月之后,你归了家,大手一挥‘打赏’就算是对她仁至义尽?

没有娘家人在身边已经够孤苦了,还摊上你这么一个朝三暮四夜不归宿没心没肺的夫君,没气得吐血算是好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一尸两命给她收尸了,再领取美人娇娘填补后院?

反正她娘家人不在嘛,反正她是难产而死的嘛,反正她已经生下了孩子嘛,还留着人老色衰的她做什么?凭端的给你扫兴,丢了脸面,不如二八少女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每日里陪你出门与人喝酒调笑,被人看了摸了大不了送人,你还后院清静无人闹事,多好!”她朝着空中啐了一口,“没情没义的东西,算什么王爷,算什么夫君,算什么爹亲!等王妃她生了,你也别修理她,直接一封休书休了她不落得自在,绝对没人挑剔你的不是。”

一迭声叫骂,震得整个屋院鸦雀无声。

夏令涴就在这义正严词的骂声中,心急火燎,大痛大叫,稳婆倏地惊喊:“出来了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赶出来了,内流~~

嗯,大家中秋节快乐,\(^o^)/

休夫风波(三)

夏令涴只来得及问一声:“是世子还是……”

稳婆喜笑颜开:“王妃,是小世子。”

夏令涴心满意足的累瘫了下去,没多久就昏睡了。分离了这么久,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都快忘了自己还有夫君,还有女儿,还有一个家。

离家的游子,虽然羡慕别人,可早已忘了自家的味道。

这一觉就足足睡了三天,期间佘娇娇来看过几次,重新下了针,也喂了药。夏令涴半睡半醒只知道怀里一直有个温暖的热源贴着,让她感觉不到冷。迷迷糊糊的想,也许这样也好。

她实在太累,根本不愿意去想其他的人,也不愿意去想以后的事。把这小小的院子当作自己的避风港,不去看外面的风景,也不过问外面的人。

顾元朝听到小世子已经出生,死活要打进来带着王妃和小世子走。一伙人打打闹闹的都闹到了后院,冷不丁的被一个女子堵住。顾元朝认识蜀玉,对这个女子的传言也听闻些,他并不怕一个商贾之女,可是他要顾及对方的夫君。邪教的唐王,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人物。

蜀玉身子弱,整个人立在大堂里,背后的烛光衬得她的脸色忽明忽暗,像是地狱中飘出来的游魂。她说:“接了王妃回去又如何呢?让嬷嬷照顾她,让丫鬟们守着她,然后每日里呆在后院等着王爷归家,等着你的临幸?还要替女儿收拾烂摊子,听人嘲讽她离了娘家就没了地位,只能孤苦无依的独吞苦果。看着王爷本来只是在外风流不下流,接而与风尘女子春风一度,度着度着就有了感情,赎了身,要么养在外宅,要么接回王府,用着三从四德压在王妃的头上,要她大度,要她贤淑,要她明白你只是爱着她的,其他女子都是过客。”

顾元朝怒道:“本王并不是三心二意之人。”

蜀玉嗤笑:“你的确不是。不过,没人信你而已。”她再一次拦住对方,继续道:“王妃若是信了你,她也就不会身怀六甲之时还跑出了王府;你若是真的还爱着她,也不会隔了这么久才来接她。王爷,扪心自问,你真的将夏令涴当作了你的发妻么?还是,”她稍侧过身,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讥讽:“你只是将她当作你争位的助力而已。如今,你的权势到手了,这驴子也该卸下了。”

顾元朝几番被阻,火气已经越积越大,手中长枪一甩,人就朝着蜀玉身后攻了过去,‘呛’的一声,居然就与凭空出现的唐烆过了几十招。

蜀玉在一旁冷笑:“现在才急,做给谁看呢!王妃已经歇息了,你就算在这里斗个你死我活她也不会知晓。”话音一落,房梁上有黑影攒动,龚忘袖中暗器一抖,人也窜了上去,原来是王爷的贴身护卫鸦九和画影。

蜀玉继续讽刺道:“这两名侍卫也真是护主。想当然了,都是男子,自然不赞成王爷只有王妃一人,对吧!作为万郾城当之无愧的主人,后院怎么着也要一宫二院十八妃的,每个女子再替王爷生下一子半女,让整个赵王府热热闹闹的,人丁兴旺。到了那时,王妃娘家势力再如何庞大,也无法影响王爷的大业。”眼眸咕噜噜一转,又笑道:“对了,那时候你们的儿子也能够混个一官半职的,不至于因为王妃一人掌权而坏了你们的好事。这差事一多,你们私下授受的赏钱也越多,这中饱私囊嘛……”

蜀玉这个人一张说得死人的嘴皮子,黑的成白的,白的也能嚼成黑的,硬是将品性老实的男子说成了猥亵奸诈的狗奴才。龚忘与唐烆的武功都是上上等,又都是游走江湖,一年四季在刀口舔血的人物,对付这些个朝廷中人是绰绰有余,硬是等到蜀玉骂够了,坐在一旁开始喝茶的时候,这才一人一脚将顾元朝一伙人给打了出去。

末了,蜀玉对着顾元朝道:“王爷若真的想将王妃带回去,也请你拿出自己的诚意来。你这么硬闯,顶多是让我们这些外人看了笑话,跟英雄救美可扯不上半点关系。”‘啪’的大响,整个别庄的大门都关闭了起来,将堂堂赵王给轰在外面,不闻不问。

至于那几千兵马,谁怕他们。

夏令涴醒来后听了佘娇娇的转叙,终究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没了几日,唐瑾出门去拜年,回来之后说起了安郡主。

“是个魔女,比当年干娘的恶名都厉害。哎哟,干娘,我的耳朵,饶命啊,瑾儿说的是实话。”

蜀玉给儿子递过去一个手炉,问道:“安郡主不是在万郾城么,怎么跑到我们金梁来了?”

唐瑾道:“不止安郡主,连赵王也来了,住在了宝禄王的府邸,说是来拜年的。这几日连续办了几场筵席,把城里的大大小小官员都请了一遍,闹腾了好久。那安郡主泼辣的紧,第一日就将宝禄王最小的世子给打趴下了,成了金梁城新一代霸王。啧啧,还好我比她大了十来岁,否则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也只能被她给收拾了。”说得夏令涴笑了起来,只道:“尚锦是被她爹给惯坏了,在皇城的时候全然不是如此。”垂下眼,赵王在皇城之时也跟现在不同,只有她还是在原地。

蜀玉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其实都是你宠的,等着,我给你拿主意。”

蜀玉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果然,过了没两日就听到唐瑾捧腹大笑的跑了进来,笑道:“安郡主哭了。”

夏令涴急道:“为何?”

唐瑾正色道:“因为她没有娘亲。”

夏令涴抱着小世子准备反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闭了嘴。蜀玉示意自己儿子继续八卦。

“其实就是小娃儿们的玩闹。安郡主到底是有品级,寻常人家的孩子比不上,就连宝禄王的世子也是不敢招惹她半分,这在官家和商贾中行得通,可对江湖人来说,那些个东西没用。”唐瑾捧着娘亲给他泡得热茶,呼噜噜的吸了好大一口,这才道:“大过年的,寻常的江湖门派也会相互走动,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邪教暗帮,来来往往很多人,顽童也多,身怀武艺的那是比比皆是。江湖人不管官家规矩,只认自己的本事。正巧,安郡主带着一大串的名门子弟去街上耍,跟人扛上了,一群小娃娃狐假虎威的大打出手。”

夏令涴急问:“她伤着了?”

“没有。有人保护着,哪里能伤了。不过,回了宝禄王府之后,正巧遇见女眷们带着千金小姐们赏花。安郡主的大名在金梁城早就家喻户晓,于是,那些个小姐们嫌弃安郡主野孩子似的,没得教养。两方对骂了起来,小娃儿们骂着骂着又开打了,都滚得成泥猴似的。后来,大家去劝架,有人说了一句‘跟没娘的孩子计较个什么劲’,就这一句话,众人就哄笑了起来,安郡主发了傻,架也不大了,骂也不骂了。回去之后,听得人说,她对赵王发了脾气,哭说自己成了没娘的娃。”

夏令涴听得心酸,几次开口想要提出回去见见孩子,可瞧着蜀玉那别有深意的笑容,最终都咽了下去。

蜀玉道:“别急。你那一家子都是要给点颜色瞧瞧的人,等着,我们还有招没出呢。”

期间,赵王亲自来了几趟,蜀玉都以王妃坐月子,不易见外人为由拒绝了。赵王反驳她:“本王哪里成了外人?”

蜀玉笑道:“在这唐家的院子里,赵王的的确确是外人。你要见我屋子里的人,就得经过我同意,再不济也要王妃同意。当然,你要见小世子,那也得小世子同意。”随即派人去问,果然王妃一句话都没有说。小世子说撒?他没大哭大闹就不错了。

而后,安郡主被赵王带着来寻娘亲,正巧遇到了蜀玉的小女儿唐糖。唐糖这孩子有点母亲的精怪,只说带着安郡主去见王妃,硬是牵着她围着别庄兜了不下十来个圈子,兜得安郡主腿脚发软,跌坐在地上哭也没人搭理,骂也没人侧目,娇郡主脾气对唐家的人浑然没有一点作用。最后哭哭啼啼的扑向了赵王,嚎着嗓子说娘亲不见她。

蜀玉趁机说:“这是谁家的娃,忒没教养,大哭大闹如孙悟空似的,没规矩。真有娘亲的话,也不会认这样的女儿。”唬得安郡主声音也没了,只站在一角猛掉眼泪。唐糖在一旁给蜀玉对帐薄,清点府里的礼单,随即道:“我们还没给赵王送礼呢。”

蜀玉瞥了那对父女一眼,笑道:“既然赵王府里没了女主人,不如,小妇人做主,给王爷送几位佳丽过去?包管是黄花闺女,知情懂趣,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做得后娘。”

安郡主顿时大叫一声,对着赵王就拳打脚踢,只吼着:“我要娘亲,不要后娘。”

蜀玉冷笑:“这事可轮不到你一个女儿做主。美人是送给赵王暖床为主,做后娘那是兼差。在后院掌多大的权,就管多大的事。等到生下了王爷的种,这赵王世袭的王位说不定也有了着落。至于安郡主,十二岁就可以安排嫁人了,早泼出去早得安宁。”

安郡主似懂非懂的望着她,蜀玉‘哦’了声,解释道:“你爹有了其他的女子,再生下儿子女儿,郡主你就可以走了。”

安郡主喉咙里哽出幼兽的吼叫,对着赵王的手背就咬了下去,痛得顾元朝猛抽气,瞪着蜀玉硬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蜀玉笑道:“难不成小妇人还说错了?好吧,我错了。”当下起身,对着安郡主作揖赔礼道歉,总算哄得安郡主静了下来。蜀玉接着道:“再过一些时日,小世子就满月了,满月酒之时王妃会出院子,不知道赵王……”

顾元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本王会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