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来,不晓得还有没有人记得这个文,嘛,有人咱就快点更,没人也会默默完结的

那么就假设还有人看吧,于是我要对点进来的亲们先说抱歉,中间出现省略号并非咱本意,因为全部发出来也是被锁的节奏,所以就请大家自行想象,反正被省略的东东大体就是啦么回事,总之完全不影响剧情就素了

这守宫砂是连渃十二岁时她师父素袖给她点上的,点完师父告诉她,这象征着女子的纯洁与贞操,一旦女子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一个男子,这颗守宫砂便会消失。而自从有了这守宫砂,自从懂得了男女之间的私密之事后,她便巴望着早一日将自己献给齐小白,然后让这东西早点消失从而使得自己的手臂恢复到之前白洁无暇的状态中来。

可差不多十年过去了,她还依旧没把自己交出去,这突兀的红点落在手臂上,就像伤口一样还挺碍她眼的。

现在,齐小白却要让它消失,她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小白,你好了?”开心之后,她又不免担心,之前好不容易遇见空青以及她所说的入梦法,可齐小白竟那么干脆的放弃了,如今才时隔五个多月之后,他却莫名地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言论与选择,以至于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的隐疾治好了。

“是呀。”齐小白居然点头了。

“什么时候?谁治好的?”

“这个重要吗?”

“当然重要。”连渃露出守宫砂的那只手紧紧地反握住了齐小白握着她手的手,“是谁治好了你?用什么方法?难道是空青?”

看着连渃双眼当中不断冒出的疑惑,听着连渃嘴中紧追不舍地质问,齐小白抖了抖眉道:“没有谁治好了我,是我自己治好了自己。”

“怎么说?”

“说起这个,我得跟你先道个歉,希望你原谅我。”

“哈?”本就云里雾里的连渃在听完这席话就更加紧张了。

“别紧张别紧张。”齐小白凑过头去吻了吻连渃手臂上那颗守宫砂,“与你分开的那五个多月时间,我每天都强迫自己去看人赤|裸的身体,一连看着这么久,我终于克服了心中的阴影,现在,我完全能淡定地脱光你,然后看着你,再…”

啪,没等齐小白说完,连渃被他塞进衣襟贴着胸膛的手反射性地抽来出来在他脸颊上扇了一巴掌过去,“你看的那些赤|裸身体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齐小白原本被这一巴掌扇得有些发懵,但再听到连渃追加的问题之后,他噗嗤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给我严肃一点。”

“是是是。”齐小白的舌尖从口腔内部顶了顶脸颊,“男人女人都有,但真的只是看,并没有动手。啊,除了前面几天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而发狂被我砍伤的那几位…男人之外。”

“笨蛋,比起你看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更担心你呀,有入梦法这种比较稳妥的办法你不用,偏偏要实打实地去逼迫自己,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呀?我一天不盯着你,你就犯浑是不是呀?”齐小白的做法让连渃着实难受,在纪的那一幕,她根本无法忘记,现在离了自己,他居然自己拿自己做实验,实在是可恶至极。

“梦境终究是梦境,我怕醒来依旧如此。”被连渃的唾沫星子险些吞没的齐小白耐下性子来解释,“如果真的要治好它,我宁愿在现实当中,治得好亦或是治不好,好歹都是真实的。”

“笨蛋、笨蛋、笨蛋…”连渃含着泪不断骂着齐小白,她何尝不知道,但他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她就是没办法一下子就原谅他。

“是是是,我就是这样一个笨蛋。”她骂,他却坦荡荡地笑着受着。

“你何止是个笨蛋,简直就是超级大笨蛋,临淄城就属你最笨,不,你是整个齐国的第一大笨蛋。”连渃不停歇地骂着,那些还未干涸的泪水又再次涌了出来,在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当中,她很容易就看见了他倔强地日复一日看着那些赤身裸体的男人女人们的痛苦身影,他控制不住想要发狂却不得不以超强的意志力去抑制它们,他的嘴角、他的舌头、他的掌心甚至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咬伤或是抓伤,他一个人在昏暗的禁室当中独自面对着、承受着心中那份折磨了他几年之久的阴影与煎熬。

“是是是,我是第一大笨蛋,现在这个第一大笨蛋就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惩罚他都行。”再次惹哭连渃,齐小白特别无奈地将自己的双手高举了起来以表示自己认输认罚。

“必须惩罚你。”连渃用指腹粘上眼泪甩到了齐小白的脸上,“你,快点闭上眼睛,我要惩罚你了。”

“好好好。”齐小白遵照指示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我没叫你睁开,你不许擅自睁开,听到没有?”

“是是是。”齐小白有节奏的点头。

看齐小白很是听话,连渃吸吸鼻子,嘴角扬起了一抹邪笑。

“小白,你可以睁开眼了。”

酥软的嗓音入耳之前,闭着眼的齐小白最先感受到的是轻轻依偎进自己怀中的连渃双手环上自己脖颈的柔软触感。

“好,我睁开眼了啊。”话音出时,齐小白高举的双手早就遵从本能去抱怀中的连渃了,可当手与视线同时触落到怀中人之时,咚——咚——,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跳漏了几拍。

“小白,你看到了吗?如果不害怕的吧,就将我占有吧,我是你的。”凤目微垂,睫毛颤颤,双颊红霞晕染,湿润的樱唇轻轻张合,道不尽诉不清的娇羞与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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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妙,美妙的无法言喻。”说着,连渃头微侧,眼神移到了自己的手臂之上,“小白,你看,它真的消失了。”

齐小白随之转过视线,连渃口中的“它”,是指她左手手臂所点的守宫砂,因为他们的结合,它不见了。

“你后悔吗?”齐小白诚恳地问。

“怎么会。”连渃笑答。

“那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齐小白的吻、齐小白的爱抚、齐小白的身体、齐小白送你的生辰礼物,你,喜欢吗?”

“你说呢?”

“我要你亲口回答。”

“喜欢,非常喜欢。”

“既然喜欢,那么就再来感受一次吧,毕竟是如此难得的礼物呢。”不给连渃回答的机会,齐小白抛出这席话的下一刻,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第二波攻势。

而静静躺在齐小白身下任由其肆意而为的连渃却无奈无声地笑了起来,她想自己这算是跌入了他精心为自己设置的甜蜜陷阱里头了吧,可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点不甘与气恼呢,反而相当享受他难得的霸道与说一不二。

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不,是已经回到了从前,经历了分离的岁月之后,再次回来的齐小白变得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小白,我发现你变了。”几番云雨之后,穿着薄衫的连渃依依不舍地依偎在已经穿戴整齐随时准备离去的齐小白的怀中说道。

齐小白盘坐在床榻上抱着连渃玩着她的头发道:“哪里变了?”

“眼神,还有行为。”

“变了不好吗?”

“不是不好,就是觉得有些忐忑。”

“不要担心。”齐小白放下手中的发,指头勾住连渃的下颌轻轻地抬起朝向自己尔后深情地吻了下去,“再变,我对你的爱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变。”

“我知道。”连渃顺势攀上齐小白的脖颈,视线正好落在被她咬出一圈齿痕血印的那个地方,她有些懊恼地抚了抚,“疼不疼?”

“不疼。”

齐小白回答的轻巧,但连渃知道,那一口她是卯足劲咬的,那圈压印也咬得极深,不可能一点不疼,“你给我说实话,真的一点都不疼?”

“疼,很疼。”被逼问,齐小白立即转口。

“呵。”连渃俏皮地点了点齐小白被咬出压印的地方,“我就是有些忐忑啊,你说这次来是为我送我生辰礼物,我相信是真,但总觉得你还有什么其他目的呢,是不是这样?”

“确实这次前来还带着其他目的而来的。”齐小白不加隐瞒。

“是什么呢?”

“这个目的嘛…”齐小白挠了挠脸颊,没多少自信地开口,“我想,如果顺利的话,一两个月之后也许可能会见分晓了吧!”

“为什么要一两个月之后才能见分晓?”

“因为并不一定会按照我的意愿来嘛。”

“是…吗…”

“是呀。”齐小白两边嘴角一挑,脸颊便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对于齐小白模棱两可的目的,连渃表示很好奇也很疑惑,但她却很神奇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大概她觉得任何目的比起眼前即将离去的齐小白来讲都不足以令她多分片刻的心。

短暂的犹如梦幻般的相聚来得快,散得同样快,在连渃还沉浸在齐小白的味道、体温当中难以醒转之时,齐小白又再次离她而去了。

太阳东升,屋内的烛火灭了,外头的天亮了,睁眼望去,屋内冷冷清清,独自蜷缩在温度、气味都渐渐消失变冷的床榻被褥之中的连渃,她的身体以及心也随之跌进冰窟窿。

这人呀,总是这样,一直存活在黑暗当中希冀着光明与温暖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得到短暂的光明与温暖之后又坠回以前的黑暗当中。

而这一夜与齐小白的悱恻缠绵,就几乎耗光了她之前积累起来的所有希望与热情,一瞬间,她觉得今后的日子比之前的难过了许多许多,想见齐小白想去齐小白身边的心情亦愈来愈殷切与深刻了。

齐文姜、齐褚、死太监魏侍人、一群要死不活的宫婢宫人以及神出鬼没的假扮师若游的齐无知、采药、熬制药膳,每天面对的人、过的生活都如此的一成不变,有好几次,一时想极端钻进了死胡同的连渃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冲动而毒杀了以上那些人。

不过好在两个月之后,发生了两件不仅让日子不再无聊甚至足以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大事,一件事:通过把脉,连渃确认了怀孕七个多月的齐文姜腹中的胎儿已经没有了脉象,这说明什么?说明,胎儿可能胎死腹中,就算耗到足月,生下的也不过是死婴;第二件事:则是与连渃自身息息相关,因为她正常的信事已经连续两个多月不来看她了,于是她惊喜又惴惴不安地给自己把上了一脉,把出的脉象显示是双脉,她,怀有身孕了。

廿九回剧变(起篇)

“要怎么办呢?”连渃无精打采地歪靠在床榻旁唉声叹气了起来,“因为一时情难自控,就就就…我真是…”

要不将这个孩子打掉?被最糟糕的结果给吓坏了的连渃的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这样可怕的念头,她想反正这种事对她来说应该能轻而易举地办到的。

可她却好舍不得又很怕痛。

堕胎不难,一碗药搞定的事,但喝下药那堕胎之人的痛苦她每回见就觉得是噩梦是罪孽呀,她是个怕死怕疼的家伙,那种要老命的方式她才不要去尝试。另外,抛开这个身体上所要遭的罪不算,如果真的不要这个孩子,她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对不起齐小白,亲手毁灭自己的愿望这等事,就和杀死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一样太过残忍与不仁道。

要不是,不要又不是,陷入两难境地的连渃简直烦得要狂躁了。

“还是先告诉小白吧,或者让他来选择。”连渃双手抚上自己的腹部,虽然现在腹部还很平坦,一点也感觉不到里面的异样,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里面的小家伙就会一点一点长大,然后到四五个月的时候,不光是手,光靠眼也能够瞧出来了,尤其是快到夏天了,这衣衫越穿越薄,怎么藏也是藏不住的。

自己无法选择就交给齐小白选择,这是夺位战那事发生以前她常用的手段,那时候,齐小白最后总能做出令她满意的选择,这一次,她也这么希望着。于是,她再一次秘密派出花溟前往临淄。

在等待齐小白的消息时,连渃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的,她生怕自己身体出现异样的事会被什么人发现,不过还好,她并没有出现像齐文姜怀孕早期时出现孕吐严重的情况,因此,她虽然最近精神有些恍惚,但也没有人特别的关注她。

“我最近怎么感觉不到腹中胎儿的胎动了?前些日子,他还会踢我呢,一踢肚皮上就一个包,然后去摸就能摸到他的手、他的脚。”在每日早晨例行的检查当中,一直卧床不起的齐文姜的面色与精神都不太好,可一说起腹中的孩子,她的眉眼间尽是喜悦与幸福。

“你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连渃曾经很想这么告诉她,甚至会想象得知噩耗的齐文姜以及齐褚会做出各种悲痛疯狂的表情与行为,这是对他们所作所为的最大报复,她觉得特别有快感;但自从自己腹中也有了小生命之后,她的观念却来了大转弯,为人母的那种心情大概只有“为”时才能体会,此刻,她倒很是同情齐文姜。

“文姜夫人,胎动是间歇性的,一段时间他会动,一段时间就会安分一些,再过一两个月孩子就出生了,到时候,您就能直接抱着他握他的手、他的脚了。”为了保命、为了谨守与齐无知的交易也为了表示对同为人母者的同情,连渃将谎话说得比真话还要逼真动情了许多。

“兄长,再过一两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呢。”毫不知情、全身心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心情当中的齐文姜娇滴滴地对身旁依偎着的齐褚笑了笑道。

“是呀,妹妹,等他出世了,寡人就封他为太子,等他长大了,寡人就将齐国的江山全部交予他手中。”成婚几年,后宫不少却一个孩子都没有的齐褚在齐文姜面前收敛起了所有的暴戾与冷漠,俯身贴面在齐文姜隆起的腹部上又听又摸的他半点不掩眼角、嘴角流露出的笑意,这时候的他俨然是一个期待孩子降生的慈父形象。

“嗤。”齐文姜单手掩嘴而笑,单手抚摸着贴在自己腹部上笑得合不拢嘴的齐褚的脑袋上宠溺地摸了摸,“兄长怎知这孩子一定是男孩?”

“寡人说是便是。”齐褚整个脸都埋在齐文姜的腹部蹭了几蹭,“孩儿,你一定是太子,一定会是寡人的太子的。”

“小白,你也会这样抚摸着我的腹部以这般语气对我们的孩儿如此说话吗?”连渃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腹部,看着齐文姜齐褚的甜蜜样,她竟忍不住羡慕起了他们来。

一个男人,一国之君,为了个女人,不惜设计杀死她的丈夫、放逐自己的君夫人以及放弃整个后宫的女人,到最后连都城都不进、王宫都不住、政事也不管了,这样的爱真是太执着太疯狂了。

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本身就足够说明她对那个男人的爱了,更何况,这个女人还为这个男人舍弃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以及君夫人的尊贵身份,最最有勇气的还当属冒着天下大不韪去为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长生孩子的举动,这份爱与痴恋早就超越了常人的理解与接受范围。

因此,抛开个人情绪以及二人的人品道德问题,光从爱情层面出发,他们的爱无论从哪方面看,都那么的感天动地,都那么的惹人艳羡。

不过,爱情一旦牵扯到了权利与国家,爱情一旦建立在毁坏他人与整个社会秩序的前提下,那么两个人即便在相爱,也不会得到人们的认同与赞赏。

更何况,一两个月之后他们所要目睹的还是自己至亲至爱的孩子未出世就先胎死腹中的悲剧,到时候,谁会疯谁会痴谁又会狂呢?

“哎,到时候,不管谁疯谁痴谁狂,我一定下场比他们还要惨烈很多很多很多…”欣赏完甜蜜的画面,连渃又陷入了犯难的情绪当中去了。

几日之后,秘密回临淄的花溟回来。

“主人,公子说,留。”夜深人静时,花溟这么单膝跪在了连渃面前传达着从齐小白那里得到的指令。

“真的吗?”预料之中又是预料之外的答案让连渃喜得险些惊呼出口。

“‘这个孩子当然要留下,那是阿渃与我的第一个孩子。’公子原话是这么说的。”见连渃有些不自信,花溟完整地重复了齐小白的话。

“那,小白,他高兴吗?”不能面对面亲口告诉齐小白这个喜讯,连渃一直觉得很遗憾,“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

“很高兴。”花溟试着回忆道:“表情中和眼神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是吗?是吗?”连渃激动地自言自语了起来,“我就知道小白会高兴的,呵呵,真好,他高兴,他喜欢,真好…”她双手交叠捂着腹部在屋内来回踱步,表情看起来有那么些纠结,似是在抑制眼中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主人,公子还说,让你好好养身体,如果计划一切顺利,在孩子出世前,他就会来接你们了。”

“计划?什么计划?”连渃差点只光顾着高兴了。

“不可说。”

“不可说?为什么?”

“是的。”花溟垂下眼,“公子只给花溟下了在他来接你们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你们母子平安的死令。”

花溟不是会说谎之人,也是个绝对服从命令之人,虽然表面上连渃是她的主人,但归根结底她还是专属于齐小白的影卫,所以连渃明白,她是从她嘴中问不出计划内容的。

那么先将计划是什么搁在一边,那句话至少传递了几个重要的信息给连渃,一是齐小白终于开始行动了,二是这次计划的实施与达成应该还有不小的危险性与风险性。

“花溟,齐文姜还有一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她腹中的可是死婴,一旦那孩子生出来,作为专门负责她膳食与诊断的医侍,我可死罪难逃,那计划能在这期限前成功吗?”这个问题也是连渃当初让花溟传达给齐小白的话之中的一个,现在她要知道答案。

“公子说,不能。”

“那我要怎么办?”

“齐无知。”

“齐无知?”上上回她就将自己与齐无知的交易一事告诉了齐小白,闻得这个消息,齐小白并未说什么,而这个节骨眼,他居然主动提起了齐无知,这让她有些意外又间接地给了她不少提示与暗示,虽然一个完整的念头还出不来,但脑子里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无章无措了。

“‘让齐无知与齐褚两强相争,我们静观其变。’公子这么说的。”

“小白没说具体怎么做吗?”

“设法煽动齐无知先动。”

“设法煽动齐无知先行动。”连渃点点头开始仔细深入地思考,自从那次交易之后,她与齐无知也就再也没有过什么交集了,也不知他的计划走到了哪一步。现在齐小白明确提起了他,那么她就必须去见见他且无论用上什么法子都要让他先动起来了。

翌日,在完成了一日的工作与甩掉魏侍人的盯梢之后,连渃在花溟的掩护下趁夜摸进了师若游的住所——游仙居。

这游仙居原本是和连渃的住所一样,简陋的只有床榻与案几,可享受惯了的齐无知愣是利用师若游的身份要求齐褚给他弄了一个陈设与奢华度都不亚于齐褚与齐文姜所居正宫的屋子。

“啧啧,这暖炉、这屏风、还有一堆装饰物,真是好奢侈呀。”站在游仙居的大厅之内,连渃连连摇头表示羡慕嫉妒,“这都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你说我的出身和现在的地位也没有你我居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差距吧。”

五月天气,气候不暖不凉,只着一件单衣、撕了假面丢在手边的齐无知正懒洋洋地单手支颐倚在榻上翻阅着竹简,见连渃深夜来访,倍感好奇的他卷起竹简抬眼打量着连渃几眼之后便哀叹道:“谁叫齐褚他不爱你呢。”

“是是是,齐褚不爱我。”连渃苦着一张脸晃悠到齐无知床榻边指着他的脸道:“但齐褚若看见你这副面目,你说他还能容得下你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感觉到了齐无知周身散发出了不太妙的气息,连渃摆摆手,“我此番前来只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什么消息?”

“齐文姜腹中的胎儿是死胎。”

“喔!”齐无知翻身起床,表情眼神都没有什么变化,“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价值,但你却趁夜来访,你是在担心什么或者告诉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还有一两个月齐文姜就要分娩了,我想让你在这期限之前行动。”连渃直接挑明目的。

“提前行动?”

“对,因为齐文姜一旦分娩,等着我的下场那可就是…”连渃耸着肩苦笑地望着齐无知,“下场是什么,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的。”

下场是什么,齐无知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来,但他并不想随意为谁改变计划的进程,“如果我说,我不能按照你的要求来呢?”

“哎…”闻声,连渃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这齐无知呢却侧坐在床榻之上,双腿微曲只左手握着书卷,右臂则独立支撑起了全身的重量,未束起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衣衫滑落的肩头上,让他看起来特别像一位姿色妩媚的女子,于是便起了戏弄美色的玩心,“这么仔细瞧瞧,你这张脸还真的是极好看呢。”她捏住齐无知的下颌调侃了起来。

被一个女人调戏,齐无知生平还是第一次遇见,于是他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像那些遭遇调戏之后的闺秀一般惺惺作态地拍掉了连渃钳住他下颌的手,反而伸手捉住了连渃的手腕,一个用劲将连渃整个身体都拐带进了自己的怀中,“既然你那么欣赏迷恋我的姿色,那么干脆变心做我的女人好了,我不会计较你曾经爱过谁又做过谁的后宫的。”

调戏不成反陷于齐无知臂弯中不得动弹的连渃,定定地凝着齐无知的脸,他的一双眼泛着寒气,嘴角却是微挑着呈现出一种戏谑的笑态,扣紧腰际的有力臂弯以及带着淡淡莲花香气的体香,再加上刚才那一番似真似假的话语,连渃觉得这刻的齐无知当真很迷人,如果没有齐小白,她毫无疑问会心动、会叛变。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既然齐无知想继续玩玩,连渃没道理不奉陪,于是她厚颜无耻地攀上齐无知的颈脖,媚声媚气地撒起了娇来,“第一次和我谈交易,你就说愿意成全我的愿望,让我当上君夫人,现在又不计前嫌让我做你的女人,看来你真的是特别爱我,对不对?”

各种各样的女人,齐无知见过很多,所以对连渃这套,他早就见怪不怪了,而且自己怀中的又是这么另类的美人,他自当没有轻易放手的打算,“我是挺喜欢你的。”

“喜欢我哪里呢?”有人配合,连渃就愈发来劲,“喜欢我的脸蛋?我的身材?还是我的性格呢?”

“喜欢你的医术,喜欢你的不要脸。”齐无知一针见血。

“呵呵呵呵,喜欢我的不要脸呀…”明着被骂连渃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觉得有意思,于是她变本加厉起来,“那就和不要脸的我来干那些脸红心跳的事呀。你知道,我见不着小白,又被齐褚冷落,我简直饥渴难耐,现在美色当前,我要一口吃掉你。”说完,就将齐无知扑倒在床,并伸手将他原本滑落至肩膀以下的衣衫拉得更加低了。

“对了,你的主动,我也挺喜欢的。”

“是吗?”连渃趴在齐无知身上,双肘撑在他的胸口上,一手撩起他一缕发玩玩,一手食指则不断沿着他的脸颊、颈脖线条滑来滑去,“可我也喜欢主动的男人,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齐无知双手枕头,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说,齐褚看到了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会是个什么想法呢?”

“他看不到的。”

“也是,谁叫门外有两个顶尖的影卫呢。”连渃指尖停在了齐无知的喉结之上,“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了,如果亥时我还没回去,被我买通的某个宫婢就会去向齐褚禀报我在你这里的消息,到时候我们就会被捉奸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