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劭烽站起扶住了她:“我和你一起回去。”

贺劭馨和林朔站在在餐厅外不远处,贺劭馨偏着头看向门口,瞧见贺劭烽扶着向浮生走了出来,她赶紧扭过头去。林朔却是大大方方地看着两人在眼前走过,也没有被发现。向浮生脸色不好,让她坐船本就有点勉强。

“他们走了。”林朔开口。

贺劭馨这才放松下来,不好意思地笑:“你别怪我哦,我是想给我哥制造机会嘛。”

“你哥是真喜欢向浮生?我看他在美国的时候也没少花天酒地。”

“唉,我哥就是这么个性子。而且以前浮生姐不管我哥怎么样都还是跟着他,他也就有恃无恐了。结果两年前,浮生姐说放弃就真的放弃了,我哥才知道着急。真是不晓得珍惜。”

“劭馨,你们现在怎么十六七岁,就懂得那么多感情上的事。”

“看得多了呗。”贺劭馨小大人一般地摊了摊手:“浮生姐也蛮可怜的,很多人都冲着她家的背景才去追她。她要能和我哥在一起,也算门当户对嘛。”

贺劭馨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这些什么,林朔却是若有所思。

下了船,向浮生的晕眩就好多了,她往边上避了避,于是贺劭烽也抽了手没再扶她。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向浮生看了看表,笑道:“现在夜店正开始热闹,上海这里不错的几家你也熟门熟路了,不用我介绍了吧。”

“Crystal,我改邪归正了哦。”贺劭烽摆了摆手,一脸得意。

“哈。”向浮生扯着面皮冷笑了一声:“这个笑话好好笑哦!”

“真的。”贺劭烽揽着向浮生的肩膀,笑容阳光诚恳:“呐,还有,你掉水里那次,是误会我了,我没有和女仔亲热好不好。明明是送酒的来了,我去签单嘛。”

“我下次一定会封住贺劭馨那个大嘴巴啊!”向浮生抬臂挪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不想听你罗嗦,回酒店啦。”

回到酒店,向浮生早早地就睡了,以防贺劭馨回来见她醒着,就缠着问东问西。结果,贺劭馨回来后,竟然狠到把向浮生给摇醒。

“浮生姐,你和我哥到底发生什么没?你怎么那么早就回了?”

向浮生捂着耳朵,也没办法抵御贺劭馨那丫头的魔音穿耳。于是她索性起了身,披上外袍,一路疾步冲出了房,贺劭馨便跟在她后头跑,直喊她。

向浮生出了自己的套房,便往贺劭烽的房走去,按了好几声铃门那端才有响动。哪知门一开,却见林朔立在门口,只在腰际往下裹了条浴巾,他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往下淌,隐没在腰际,向浮生旋即呆了。

林朔显然也未料到这样的状况,迟疑地问了声:“有事?”

向浮生机械地张口:“贺劭烽…人呢?”

“他出去了。”

两人正踌躇间,贺劭馨追了上来:“浮生姐你怎么跑那么快…”

“那再见。”向浮生闻言赶紧拉住门把关上门,然后背过身去挡住。

“咦,浮生姐,你干嘛挡着门?我哥不在么?”

“你哥不在。我们回去吧。”

向浮生拖着贺劭馨就往回走,贺劭馨莫名地跟着,只听她一声尖叫:“浮生姐,你流鼻血了!”

门的那端,林朔立着,唇角渐渐扬起个笑来。

回房的向浮生花了片刻才止住这鼻血,真正丢脸。又不是头一回见美男出浴,就是没见过身材样貌都这么正点的美男出浴罢了,向浮生默默啐了自己一口。随后在贺劭馨的念叨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又是起了个大早,全因贺劭馨打了鸡血似的嚷嚷,竟说要坐地铁去游览上海。两个姑娘谁都没坐过地铁,进了地铁站去买个票都手忙脚乱,让后面的人等了半晌,差点起了争执。幸而林朔熟门熟路,买好了四张票,这才顺利进站。

刚过了闸口,就听广播里播报列车进站,贺劭馨蹭蹭地就往楼下奔,到半途了还回身来喊他们:“快点快点,列车来了。”

“你小心点,别跑那么急。”贺劭烽三步并两步下去,生怕穿着坡跟鞋的贺劭馨把自己给崴了。

向浮生虽是有所准备穿上了平底鞋,无奈她本就缺少运动,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心急,但腿脚跟不上,下到最后三四节楼梯气刚一松竟踩了个空,人就这样要倒了下去。

听闻向浮生的一声尖叫,走在稍前的林朔回过身来,险险地将向浮生抱住。向浮生脑袋撞上他胸口,还未缓过神来,却只听得地铁门“嘟嘟”地两声,便就在眼前合上了。

“嗷嗷,他们两个他们两个!”贺劭馨手扒在玻璃门上直挠:“哥,你为什么来追我不看好浮生姐啊!英雄救美的机会被你错过了啦!”

贺劭烽看着楼梯口的两人,唇微微抿起,列车加速,渐渐地,那两人便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我又救了你一次。”林朔偏了偏头,松开环抱着向浮生的手,轻笑。

向浮生终是定了惊,只斜睨着他:“哈,应该说是你霉星高照,在你十米范围之内啊,就没好事。”

林朔轻笑:“那好啊,你别出现在我十米以内的地方哦。”

向浮生怒目,还未还口,手机便响了,是贺劭馨的电话。向浮生听了几句,只回了声“知道了”,便挂了。

“Christy贺劭馨大小姐让我们坐下一班地铁过去,豫园站碰头。”向浮生甩下话,便大步迈开,往车头的方向走去。

林朔将手往口袋里一插,没有跟去,只在就近的车门边站好。待到车来,两人各自从不同的车门上车,进车厢前,向浮生还对远处的林朔冷哼了一声。

豫园站出站口,贺劭馨就见林朔一个人独自上来了,刚想问向浮生的去向,便见浮生在后头,刻意和林朔保持着距离。

“Crystal怎么了?”贺劭烽问站定了的林朔。

“向大小姐说,我是霉星高照,要和我保持十米安全距离。”林朔耸了耸肩。

贺劭烽原有些戒防的心情瞬间松懈了下来,他轻笑:“我去和她说说。”语罢,便大步迈开去。

说了片刻,向浮生才跟着贺劭烽归了队,但对林朔还是爱理不理的模样,林朔也似不介意的样子。四人去了豫园,逛了一圈,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堪称人山人海。向浮生想尽早脱身,但贺劭馨却说非要吃那里的南翔小笼。向浮生对这个丫头片子已经忍无可忍,不想再忍,就顾自寻了家人不太多的酒家坐下,贺劭烽后头跟来,于是四个人就这么拆成了两组。

贺劭馨排个小笼包就排了一个小时,但她泛起了拗劲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真是苦了林朔。出了豫园,贺劭馨下一站便是南京路,向浮生是决计不会再跟着跑了,索性和贺劭烽去喝了顿下午茶。待到晚上四人一同在外滩的西餐厅吃饭,贺劭馨揉着自己的小腿直喊累,只换来向浮生一句妥妥的活该。

俯瞰着江景,吃了饭,聊了许久,上海之行也接近了尾声。次日,四人搭一早的包机回香港。向浮生在机上还默默打定主意这样毫无意义徒增疲劳的旅行绝对不会再参加第二次。哪知,飞机落地,四人刚出了候机口,就被媒体团团围住。

他们问的问题竟然是:“向小姐,请问你和这位林先生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传言中的新欢?”

向浮生蹙眉,林朔林朔又是林朔…

第六章

6

在来接机的助理护送下,四人各自坐进私车,离开了机场。

汽车调质玻璃将喧嚣隔绝开来,向浮生紧绷的面部线条才稍稍得到了缓和。坐在前排的助理May递来的报纸杂志,May是父亲给向浮生安排的,替向浮生打理一些琐事,尤其是应对现在这种状况。

狗仔从来不愿意放过任何可以捕捉的关于名流富豪极其家眷的任何花边新闻,而作为利恒集团董事长的独女,向浮生自出世那刻起就成了狗仔们的目标。如果说向浮生对这些报道不甚厌烦,还不如说,她已经习以为常。

她十八岁,正是要叛逆,要谈情,要闹事的阶段,各家八卦杂志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时机。扫了一眼报纸和杂志,果然在显眼位置处就看到“半山直击,向浮生结新欢——未婚夫好友林朔”、“中环直击,向浮生林朔,打得正热”。配图不只有两人在中环一起进餐的照片,更有那晚Party他下水救她的照片,由于拍摄的角度,将两人的姿势显得格外暧昧。

“爹地怎么说?”向浮生将报纸杂志放到一边,问。

“向先生没有说什么,不过向太太…”

向浮生抚着额头,可以想象。爹地对于小报杂志的态度,只要不太过分触犯到他底线,他都不会反应过激。但是妈咪,就截然不同了。她身体不好,好不容易得了个向浮生,自然是宝贝至极,女婿也非要自己挑。显然现在她心目中最佳人选,就是闺蜜的儿子贺劭烽。但凡是一切与贺劭烽无关的向浮生的花边新闻,都会引起她的极大不满。至于她表达不满的方式…

菲佣刚打开家门,向浮生就撞上早就候在门口的妈咪虞恬。虞恬虽已上了四十的年纪,却因保养得当,又积了年岁所赐予的风韵,较之年轻时,也未有逊色几分。不过虞恬的脾性,却是随着年岁和她先生向恒的纵容而有愈加任性的严重倾向。

向浮生刚要开口,虞恬却已抢过了话头:“我已经让律师向那几家报社发了律师函告他们诽谤,辱没你名声。至于你,不管你和这个林…林什么不重要,不管你和他有还是没有那回事,都给我注意一点。”虞恬两只手掌裹住向浮生的脸颊,使劲揉,“我只承认贺劭烽一个女婿,听见没有啊!”

“听见听见听见。”

向浮生立刻识趣地投降,闻言的虞恬很是满意,放下自己的魔爪绽开慈母的温和笑容:“乖孩子。”

“恬,别闹了。孩子刚到家,让她上楼去梳洗一下。”向恒原先在长沙发上看报纸,此刻抬起头来,悠悠地说。

向浮生就知道自己的俊爹地最声明大义,立刻笑嘻嘻地上楼去了。留下虞恬不满地看向自家老公,眼神无比埋怨。

向恒微微一笑,放下报纸来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坐。”

“你都不帮我管这个丫头。”虞恬站在原地不动,显然还在置气。

“诶,你这样逼她,她反而逆反。还不如多安排他们两个多见见面,熟络了自然就找回原来的感情了。这个方法好多了吧?”向恒挑眉。

虞恬于是乖乖坐到向恒手边,轻叹了一声:“还是你聪明。”

回到自己房的向浮生,还不晓得自家父母早已结成联盟,而是打开自己的日程表,颇为不满地将下周去中环找厉志诚的计划划去。现在正是报道的风口浪尖,她要处处小心,要是被撞见和厉志诚单独吃饭,一定会爆出个“脚踩三条船”的新闻来,虽然她急着想找厉志诚解释清楚现在的状况,可也不能因此把他拖下水去。

向浮生在考虑这些事情方面,已颇为周全。或多或少,是跟着父母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学来的为人处事,但也仅仅如此。向家没有过多要走动的亲戚,门庭宁静,向恒也少将工作上的事带回家来,所以向浮生大多数时候被保护得很好,对于真正的世道,还并不了解,或者说,几乎不曾接触。

还对着日程安排发愣,手机就响了起来。

“Crystal,你从上海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Lara激动的语调,“报纸上你和林朔的新闻都传疯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报纸瞎写你们也跟着起哄啊,有点脑子行不行啊。”向浮生没好气地回答。

“不过我们几个都觉得啊,这个林朔不简单,你可要当心点别栽了哦!”

言语间,向浮生听闻那头乱轰轰的笑声。真是群损友,像是巴不得看她好戏似的。她没再理睬,而是直接挂了电话。

一提到林朔,向浮生脑海里就飘过那晚撞见的出浴图,烦躁的感觉也跟着回来了。光是贺劭烽兄妹都够她烦的了,如今又多了个能找事的,而且听林朔的意思,是想要在香港常驻了,这真是令人高兴不起来。

向浮生又拿起日程表,添上新日程——去拜大佛,求个护身符,辟邪躲霉星。

约莫过了一个多星期,向浮生与林朔那点绯闻,热度也差不多过去了。虞恬虽说要告杂志报章,最后被向恒私下拦了。虞恬记性也不长久,绯闻一过,她也便没再记着这事,忙别的去了。

助理May跟着向浮生去拜大佛,她还真求了个护身符,三角形小小的一个,她将其放在手包里,去哪里都带着,结果倒是真有好一段日子没有碰上林朔,这让向浮生乐得很。

贺劭烽回国后,就入了天娱,现正管这天娱旗下的大型公关公司,林朔那边公司也开张了,两人都忙,贺劭馨就闲了下来,重新黏上向浮生。起初两天,那姑娘不是念叨林朔,就是要替贺劭烽。被向浮生赶了两三回,终是长了记性,不再提了。

暑假过了大半,八月中旬的时候,利恒公司办二十五周年庆。利恒在香港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当晚自然也是盛况非常。天娱掌权人杨菀葶在商场上傲气非常,但因与向家交好多年,在生意上亦是互有往来,当晚也是携长子贺劭烽准时出席。但更吸引媒体眼球的是,作为向家默认的准女婿贺劭烽竟然同林朔一同出现,两人有说有笑,显然对媒体尖刻的提问毫不在意。

向浮生与父母到现场已有多时,她一直跟在他们边上与各类uncle、auntie寒暄,脸上的笑容甜美大方。贺劭烽远远就注意到她了,香槟色蝴蝶结斜肩礼服衬出她侧面的曲线,黑发全然规整到脑后,凸显出精巧的五官,拿着手袋,依旧像只白白净净的烤瓷娃娃,却是多了一份雅致。贺劭烽觉得心里头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骚动。

杨菀葶往向家这边走来,向恒看到立刻携着虞恬上去迎。

“Diana,你可是来了。”

“那么多年交情,你向恒的面子,我能不给么。”杨菀葶与向恒握了手,便朝向虞恬:“我若是不来,她定要同我闹上好久。”

“你女强人啦,架子大,见你一次啊,难上难。”虞恬开口。

向恒笑:“她丫,就这个脾气,你别太介意了。”

“我认识她多少年了,会不知道。要说,还都是你的责任。”杨菀葶点到便不再说。贺劭烽此刻适时地喊了声:“伯父,伯母。”

“哎呀,是Andy啊。”瞧见自家准女婿,虞恬自然是喜笑颜开:“伯母真是好久没见你了,又帅气很多啊。”

“哪里。”贺劭烽笑答,甚是阳光。

站在虞恬身后的向浮生在虞恬来时喊了一声auntie便没再说话,而是站在母亲身侧偏后的位置,目光落在林朔身上。他同贺劭烽一样,着着经典款式的礼服,修长的双色廓形。贺劭烽的翼领搭配了白色的领结,他的却是黑色。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包,心想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此刻,虞恬的视线也落在了林朔的身上,她面上立刻有些不好看了:“这位…”

“这是林朔,是我的好友,在美国时很照顾我。”贺劭烽立刻介绍,“前一段时间报纸上乱写,他觉得很抱歉。”

“向先生,向太太。很抱歉给你们和Crystal造成了困扰。”林朔弯起唇角来,伸出手,风度翩然。

向恒扫了林朔一眼,终于还是伸出手与他短暂地握了握,表情清冷。至于虞恬,则索性摆了摆手,毫不掩饰她的反感。

杨菀葶见场面有些僵,便开口:“你们还有客人要招呼,别叫我们给耽误了。”

向恒说了声好,便就领着妻子女儿走开了。

虞恬小声抱怨:“菀葶怎么把那个男孩子也带来了。她难道不想劭烽和浮生成一对?”

“你也看到劭烽了,他和林朔称兄道弟。林朔想在香港立稳脚跟,菀葶应当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才带他来这里的。”

向恒耐心地给她解释,虞恬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向浮生无话,照旧跟着他们招呼客人。

庆典开始,向浮生只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待到跳舞的时间,毫无疑义的,是贺劭烽来请的第一支舞。

“你舞技有进步。”贺劭烽搂着她的腰,认真的夸赞。

向浮生撇了撇嘴:“你和我跳过几回啊,说得很真的似的。”

她同他共舞甚少,除却去年庆典那一次,似乎就没有别他时候了。倒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即便她小大人似地像模像样,在他眼里,始终不够与他比肩。

音乐还在流转,两人却沉默。

待一曲终了,贺劭烽牵着她送她回座,他开口:“浮生,其实我…”

“打住。”向浮生转过身来看他:“我是还不够成熟,可能做得决定会错。但两年前说的话,现在我还不想收回。”

语罢,她没有回座位,而是径直走出了宴会厅。

向浮生靠着门外的环形扶杆,往下看去,便能看见一楼陈设的假山假水。她微微吁了口气,有些惆怅。有句话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自小黏少贺劭烽,他从来都是有恃无恐的那一个。如果他早一些,只要早一些看见她,注意她,或许许多事情就会简单许多。毕竟她的性格,决定了便很难再改变。

林朔从洗手间出来,便看见凭栏而立的向浮生。他脑海里登时想起方才他碰见向恒时的对话,那个人以一种不可辨驳的语气对他说“我不在乎你是谁,你想做什么。不要接近浮生,如果你自己做不到,我的人可以帮忙。”。唇角划过一丝冷笑,林朔扔掉擦手的锦帕,走到向浮生边上。

“怎么在外头站着?”

向浮生偏过头,见是林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要你管,倒霉星,离我远一点啦。”

“哟,真巧。”林朔没有退,反而是迈步更靠近向浮生,“刚才,你爹地也和我说了一样的话。”

“那你还不听话。你知道得罪我爹地的下场啊,很惨的!”向浮生瞪起眼来,摆出吓唬他的神情。

林朔轻笑,毫无征兆地搂住向浮生地腰将她一把拉进自己怀里,薄唇扫过她的耳垂,嗓音暧昧:“那我就偏不。”

向浮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她周身萦绕的是属于男人的气息,而面前的这个胸膛,亦是。两秒后,她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推男人,没想到林朔却先一步放开了她。

向浮生又羞又恼地站在那里,指着林朔的鼻子,口齿不清的骂:“你…你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