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得了赏银,一张脸笑成了花儿,磕了头出去,在外头候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见陈二喜弓着身子亲提着灯从那边过来,就知道皇上到了,忙跪在地上。

文帝瞅都未瞅他,迈脚进了里头,等着里头的嬷嬷出来,两个小太监带上门,刚和上门,就听见里头床榻摇晃的声儿,咯吱咯吱的响起来,只不过就响了一刻钟就停了。

陈二喜心道这是不合意了,念头刚起,就听里头皇上叫了声:“来人。”

福海还在哪儿楞神儿呢,给陈二喜踹了一脚:“琢磨什么呢,还不进去,早晚因着贪财要了你的小命。”

福海汗都下来了,哪敢耽搁,急忙领着人进去,不大会儿功夫两个小太监抬着裹的严实的慧妃从里头出来送了回去。

陈二喜忙进去,见皇上坐在龙床上,一脸不爽快,陈二喜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别说,这慧妃是没伺候到点儿上。

文帝今儿本来挺有兴致,想着慧妃跟武家怎么也沾点儿亲,就招了她来侍寝,要说慧妃哪儿伺候的不好,他也挑不出来,可就是败了性。

若论姿色,文帝眼前划过武三娘那张脸,忍不住摇摇头,除了肤色白,武三娘哪算有什么姿色,若论性情,慧妃自打进宫温良恭顺就是出了名儿的,也因她的性子才封了妃,武三娘的性子…之前她什么性子,文帝不知道,选秀的时候他倒是记得,低着头缩着身子,畏畏缩缩的,看着就令人生气,当时真个赶上自己跟太后呕了气,气头上难免说了两句难听的,让她成了天下的笑柄,可今儿在山石洞里的那场云雨事,莫说畏缩,她都敢直接上嘴咬了,损害龙体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她倒是一点儿怕的意思都没有,不禁不怕,文帝琢磨着,要是给她机会,说不准她敢咬下自己一块肉来活嚼了。

想到什么,文帝忽的脸色一阴,是不是自己给个小女子愚弄了,先头她是做了样子哄骗自己的,为的是不想进宫,真是胆大包天,岂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己只要想要她,她就得乖乖的躺在自己身下,这是圣恩,这是她的造化。

想到此吩咐了一句:“明儿让孙嬷嬷过去邹府。”

陈二喜忙应了,心里却道,得,这招寝了慧妃更惦记上邹府那位了,也不知那武三娘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药,怎么就舍不下了呢,连孙嬷嬷都使了过去,可见皇上真上心了,这孙嬷嬷可是自打皇上小时候就在御前伺候的,自己见了都得要尊称一声嬷嬷,莫不是武三娘真能成事儿

这么想着却又摇摇头,就算得了圣意,凭她的罪奴之身,这辈子也甭想翻过来,可这会儿却要小心伺候着。

孙嬷嬷跟在王升后头进了邹府,她一进来,邹瑞就惊了,忙让柳氏迎了进去,让到内堂落座看茶,这孙嬷嬷却不坐,只道是奉了皇上口谕来服侍武姑娘的,还带了四个大宫女。

柳氏为难了,本来武三娘一个罪奴,在府里就是个灶房丫头,虽说让皇上幸了一回,到底还是个罪奴,安排在那个僻静小院里已算抬举她了,却前脚王太医往这跑还罢了,这孙嬷嬷也来了,可见是要住在府里,她又口口声声说来服侍武三娘,安置在那个小院怎妥当。

大概猜到她的心思,孙嬷嬷道:“皇上想着老奴仔细,才使了老奴来,能伺候姑娘是老奴的造化,老奴心里知道姑娘的身份,夫人不必为难,只使个人引着老奴过去便了。”

柳氏见她这般敞亮,才松了口气,却不敢怠慢,使人唤了柳婆子前来,引着孙嬷嬷去了,跟着孙嬷嬷来的四个大宫女,暂且都安置在小院侧面小屋里。

安置妥当,孙嬷嬷便进了武三娘的屋,刚迈进门槛,便听见里头一声清脆的声音,听语气颇有些不耐:“我倒是有什么大病,你这翻来覆去都快瞧一小时了,还瞧不出来啊,莫非我得了什么要死的大病不成,你只管说来,你放心,我心宽着呢,就算得了要死的病,也不会寻死觅活的,只一样,让我吃饱饭就成,吃饱了饭赶明儿死了也不是个饿死鬼。”

柳婆子瞥见孙嬷嬷那脸色,忙紧走几步,先一步撩开帘儿道:“姑娘又胡说,这好好的什么死啊活的。”

王升忙道:“并无大病,并无大病,姑娘宽心…”却不敢抬头,躬身退到了外头抹了把汗,怎么也未想到这位是这么个急性子。

其实他就是为难,这脉象上瞧,武三娘这身子怎么也要调养个十来日,可皇上哪儿急啊,王升刚是想着,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武三娘的身子调理好,不然皇上天天问,哪天恼起来,说不定就把他也丢油锅里炸了。

可想了这半天,也未想出法儿来,正在这儿挠头呢,却见孙嬷嬷走过来,在他耳边上说了两句,王升眼睛一亮忙道:“有宫里的参芝玉露丸配着我的药吃下,不出三日便成了。”

孙嬷嬷笑了,转身进去里屋,武三娘见又进来个生脸的婆子,后头还跟着四个丫头,不禁愣了一下,柳婆子忙道:“姑娘这是宫里的孙嬷嬷。”

宫里的?武三娘一听就更糊涂了,暗道莫不是昨儿山石洞子那一回,就让那什么皇上爽到了,不然这又是太医,又是嬷嬷的穷折腾个啥。

武三娘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儿的惨痛经历,就记着疼,疼的撕心裂肺的,然后她多疼就咬的多狠,她越咬的狠,就越疼,末了疼晕过去了事。

就这样皇上也能爽了,莫非那厮是个虐待狂,想到此,三娘忍不住打了个战,要真这样,给这么个虐待狂惦记上,以后自己还能有好日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来的不止孙嬷嬷还有四个宫女,一来就接手了三娘身边的事儿,三娘一开始还有些抗拒,可后来发现这些人来了之后,自己的待遇嗖一下就上了数个档次,就好比昨儿还吃不饱,今儿面前就山珍海味吃不清了,从一级贫农一下窜成了土豪,这落差弄的三娘还挺不习惯。

不止吃,还有穿,也不知是她的身材太大众,还是这些人太厉害,一夜之间多了好几箱子衣裳,从里到外,织金,苏绣,杭绸,贡缎…应有尽有。

住的地儿虽没挪,跟之前也有天地之别,她睡了一个午觉起来,连帐子都换了,简陋的素青帐变成了大红销金撒花的帐子,三娘差点儿以为自己又穿了。

眨眨眼的功夫,隔着帐子看见孙嬷嬷的脸,才放心,见她醒了,孙嬷嬷拢起帐子,吩咐了一声:“姑娘醒了。”扶着她坐起来。

三娘一动忍不住蹙眉,歇了这么久,身上还有些疼,可见那混蛋下手多狠,孙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自然知道她这是身上疼,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她身上滑过,暗道,这小身板儿风吹吹都能倒,哪搁得住皇上行云布雨,要说三娘的姿色,莫说在宫里,在外头也算寻常的,可就入了皇上的眼,不得不说是奇迹。

扶着三娘坐在床上,四个大宫女进来伺候着三娘洗漱后,柳婆子跟赵婆子上来搀着三娘到了外间,孙嬷嬷先一步舒手摸了把炕褥子,触手温热,才拿了个靠枕让武三娘倚在炕上。

伺候的太舒服周到,弄的三娘都以为自己是残废了,不过坐在暖呼呼的炕上,的确蛮舒服的,舒服的三娘都饿了。

她这饿的念头一起,孙嬷嬷仿佛知道似的,使宫女捧来了点心盒子,点心是不是宫里的,三娘不清楚,却异常精致,精致的三娘都有点不舍得下嘴了。

不过三娘向来不是因噎废食之人,拿起一个做成玫瑰花样儿,外头是酥皮儿,里头是玫瑰馅儿的点心塞进嘴里。

孙嬷嬷不禁暗暗摇头,这位这做派二可真不像个世家闺秀,孙嬷嬷有心提点她两句,又想皇上让自己过来就是调养三娘的身子,没让自己教规矩,再说,就凭三娘是武家人,这辈子也熬不出头,更何况皇上也是男人,这男人哪个不是朝秦暮楚的,这会儿上心惦记了,不定过后就丢脖子后头去了,学那么多规矩做甚,不如就让她自在些,好吃好喝好心情的养好身子,赶明儿也有力气伺候皇上,皇上多宠她些日子,就算熬不成娘娘,总比个罪奴强。

想到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吃了点心也就垫了垫肚子,晚上饭的时候,武三娘见桌上两笼冒着热气的肉包子,眼睛都亮了,不是她没出息,打她穿过来净喝粥了,肚子里丁点儿油水都没有,看见肉包子眼都蓝了,伸手就抓了一个赛进嘴里。

一边的柳婆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会儿她这么着还好,横竖就她们几个看见,要是真让皇上见了,柳婆子都不敢想下去了…

三娘吃了整整两笼肉包子,喝了一碗糯糯的粳米粥才算饱了,依着三娘的心思,包子还是配小米粥好,不过有的吃也就别挑了,桌子上的菜她也吃了不少。

吃了饭,孙嬷嬷跟四个宫女看着桌子上的空盘子,脸上复杂的程度,恐怕她们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合着这位是饿死鬼投胎的。

孙嬷嬷还真怕她积了食,回头这身子没养好,又添了别的病,皇上哪儿可交代不过去,吃了晚上饭,催着三娘出去走走。

武三娘恨不能现在一动不动的躺着才好,可架不住孙嬷嬷跟柳婆子轮流絮叨,到底出去围着小院走了两圈。

消了食回来,洗澡水就预备好了,穿过来到今儿,武三娘最喜欢的就是这古代的洗澡方式,泡在硕大的木桶里,比洗淋浴舒服多了,有一种泡温泉的感觉,而且,还是药浴。

泡一会儿就舒服的不行,就不知道有没有卫生隐患,想着睁开眼,伺候她沐浴的不是孙嬷嬷,也不是那几个宫女,人家好歹是皇上跟前的人,能伺候自己就挺掉架了,洗澡这样的活儿就丢给赵婆子。

她睁开眼的时候,赵婆子正在给她洗头发,小心的洗干净,一截子一截子的涂上香脂,香脂是孙嬷嬷从宫里带出来的,三娘理解所谓香脂就类似现代的焗油,不过这里的肯定是纯天然无公害,有一股子玫瑰花的香味儿,抹在头发上顺滑芳香,武三娘琢磨要是弄个配方做出来卖,肯定赚大钱。

见她睁开眼,赵婆子还当是弄疼了她,忙更小心起来,不想武三娘开口却说:“回头这木桶用完了得好好清洗,用开水烫过,擦干净,太阳大的时候,最好放到院子里晒晒才好,对了,我盖的被子明儿也凉到院子里晒晒。”

赵婆子愕然半晌,不明白这位洗着澡呢,怎么想起这些来了,只得应了一句:“是姑娘。”武三娘才又闭上眼。

洗的白白,武三娘躺在柔软的床上,忍不住叹息,虽说让那混蛋奸了一回,可这待遇仿佛也能弥补一二,除了疼没找补回来,三娘倒是挺满意的现在的。

刚这么想着,帐子拢了起来,孙嬷嬷手里拖着个透亮的琉璃小盏,灯光下,里头是翠绿的膏体,离得近了,三娘就觉得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具体也没想起来是什么香儿。

孙嬷嬷给她解惑:“这是宫里的秘药,万岁爷招寝哪位娘娘,若得赐这么一盏,涂在身上,可是了不得恩宠呢,皇上特赐了姑娘,交代老奴每日浴后给姑娘涂在身上,不出三日,管保还姑娘一身玉骨冰肌。”

三娘忽然觉得,孙嬷嬷这张脸有点儿像卖野药的,不过试试也好,反正也不会掉块肉,就自己穿的这个身体,也就这一身皮肤还过得去,不过也不丑啦。

三娘今儿才有心情对着镜子端详自己,不丑可也不多好看,至少距离绝代佳人很远,勉强算清秀吧,她想着要是养胖点儿,再收拾收拾化化妆,应该也算小美女一枚,武三娘信奉的是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而且,她超级喜欢臭美,现在有人主动帮她护理皮肤,她怎会拒绝,当下扯开身上的浴袍,她理解就是浴袍,不知什么布料儿做的,贴在身上异常舒服,就是有点儿透。

武三娘穿上的时候,就觉得谁说古代人保守,拉出去直接打死,这尺度宽的,都赶上小日本了,跑题了,总之这浴袍不禁透,最大的好处就是好脱好穿 ,稍微一扯就脱了。

武三娘用一种做sp 的心情趴在那儿,把孙嬷嬷雷的够呛,心说也不知道这姑娘是心大呢,还是说天生就放得开,孙嬷嬷还记得当年她两个姐姐初次侍寝的时候,也是自己伺候的,虽说心里头欢喜,可也止不住害臊,哪像这位…

怎么说呢,孙嬷嬷发现,自己找不着个合适的词儿形容武三娘,就想不透皇上瞧上她哪儿了。

三娘趴在哪儿半天不见动静,虽说屋里拢着炭火,光溜溜的趴在床上时候长了,还是有点冷飕飕的,她撑起脑袋侧头看着孙嬷嬷:“怎么了,是先擦正面吗?”说着就要翻过身来。

孙嬷嬷急忙伸手按住她的脊背:“姑娘莫动,把小盏交到一边的宫女手里,另一个宫女捧了热水近前,孙嬷嬷把自己两只手侵在热水里片刻,拿出来,抹干净手上的水,用圆润的牛角挖了一块药膏在手上揉开按在三娘脊背上,从下往上一点一点按摩。

孙嬷嬷的手法娴熟,武三娘一边享受,一边琢磨,这孙嬷嬷要是穿越到现代绝对是sp 特级技师,大腿,小腿,甚至她的脚…

说到脚,武三娘异常庆幸,估摸这姑娘在家不受待见,脚裹了却没裹太狠,瞧着还是个脚的样儿,昨儿她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脚,她是真怕看见三寸金莲那样畸形可怕的脚。

三娘的脚趾头有些微微往里弯曲,好在不厉害,不多好看,可也没有想象中难看,三娘的长长松了口气。

显然她跟这里的审美观存在差异,因为孙嬷嬷看到她一双脚,先皱皱眉,接着不满的说了一句:“姑娘的脚着实大了些。”说着吩咐旁边的宫女备裹脚的布条来。

三娘一听就急了:“不裹,这样挺好。”嬷嬷愣了一下,苦口婆心的道:“姑娘的脚若给皇上瞧见未免不喜。”

三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巴不得他不喜才好,让那个虐待狂喜欢有什么好,一边的柳婆子忙道:“姑娘,嬷嬷也是为了你好。”

武三娘却直接撂下一句话:“说了不裹。”把柳婆子给堵了回去,柳婆子昨儿就发现了,武三娘这性子硬呢,以往就别提了,只说如今的武三娘,吃饭行动不像个千金小姐,可这脾气却像足了十成十。

她偷眼瞧了孙嬷嬷一眼,不禁暗里佩服,给姑娘当面这般顶撞,脸色变都没变,可见道行深,不过也是,宫里头出来的,就是个掏大粪的都比别人多几个心眼儿,更何况孙嬷嬷了。

三娘是个典型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的人,说白了,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的性子,她自己心里早想通透了,就算她现在不得罪孙嬷嬷,孙嬷嬷打心眼里也瞧不上自己。

三娘也不是傻子,这孙嬷嬷虽面儿上恭顺,可一言一行无不透出她的心思,孙嬷嬷的心思也不难猜,自己顶着一个罪奴之身,就算搭上皇上,以后也没太大出息,说白了,皇上之所以抽风的看上自己,估计是因为成天在宫里大鱼大肉吃多了,找自己这样的清粥小菜来调剂调剂胃口,一顿两顿吃着新鲜,日子长了就该嫌弃寡淡无味了。

三娘也没指望他吃常了,事实上,如果可能,三娘倒是希望他现在就把自己丢开,没有狗屁皇上盯着,就算是个灶房的丫头,她也有信心能活滋润了,她可不想掺合宫斗,再说,跟那么多女人争抢一个男人有什么意思。

既然老天让自己穿越一回,是不是可以开个金手指啥的,找个机会发财致富,腰里有钱成了土豪,找个男人过小日子不是挺好。

她理想中的男人,虽然还没想好什么样儿,但有一点异常清楚,就是绝对不能是皇上,她得找个听她话的,她说一,他不敢说二,她说打狗,他绝不敢骂鸡,这才是生活啊,所以皇上坚决pass。也因为这种想法,她没必要讨好宫里这些嬷嬷宫女,反正以后打不着交道。

孙嬷嬷在宫里这么些年,什么脾性的女子没见过,可就一个武三娘,真让她开了眼,三娘猜的不错,她是没把她瞧在眼里,即便皇上使了自己过来,孙嬷嬷心里也笃定,皇上至多再稀罕她一两回,武三娘的造化就到头了。皇上从来不是个为色多迷的昏君,更何况武三娘何来什么色。

两下里都这么想,也就简单了,武三娘好吃好喝的过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头上,王升一大早来瞧了脉,不知道是不是三娘的错觉,总觉得这老头一脸捡条命似的表情走了。

然后就是洗澡梳头按摩好一通折腾,武三娘这两天都习惯了,还当跟往常一样呢,尤其孙嬷嬷给她按摩的时候,她闭上眼都快睡着了…

可渐渐觉得不对了,孙嬷嬷虽说手法娴熟,可也没有总在她屁,股上揉搓的理儿吧,更何况从屁,股渐渐往下…

武三娘忽然睁开眼,清醒过来,一咕噜就想爬起来,可还没等她爬起来呢,一声笑声传来:“三娘让朕惦记了这几日,今儿可要好生伺候朕爽利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没等三娘回过神儿来,身后男人把她两条腿儿往两边一拽直接就顶了进来 ,疼的三娘一激灵。

这三天过的太舒服了,都忘了这档子事有多疼,疼的三娘恨不得咬死他,这他妈叫什么事儿,这变态还奸上瘾了,就是皇上也不惯着他。

三娘开始挣扎,可很快就发现,姿势不给力,她现在是光溜,溜趴在床上,床上铺的炕褥子柔滑非常,平时觉得舒服的不行,可这会儿就看出毛病了,她想抓住褥子都不容易,一抓一打滑,她的腿也动不了。

这混蛋皇上拽住劈开生奸,根本不管她死活,自己越挣扎这厮还越兴奋,三娘再一次体会到那种无力,第一回的疼还没找补回来呢,又给她来个第二回。

三娘这会儿也算想明白了,自己这三天舒服日子,就是预备着今儿呢,成天又是食补又是药补,还有孙嬷嬷的sp,都是为了这混蛋皇上上她,这变态每次都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用的力气大的都能杀人,三娘这小身板儿根本就没反抗的份儿。

而且她越反抗,没准这变态虐待狂更有兴致,从身体的疼痛中,三娘终于悟出了真理,她琢磨着想要这变态皇上放过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当自己是死的,她就不信他还能奸,尸。

想到此,三娘开始闭上眼装死人,可疼啊!疼的她直想抽抽,也不知道这三娘是什么体质,她还记得当年自己就第一回疼的把初恋抽了一顿,后来就没事儿了,渐渐也领略到了其中的乐趣,这件事其实有利身心健康,尤其对女人,享受性,爱,能使女人变得更自信美丽,这是现代的思想,可三娘现在觉得狗屁不通。

真疼啊,第一回疼是必然的,这第二回怎么还疼,不过再疼她也得忍着,不能让这变态奸上瘾。

可她忍着忍着,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因为就算她装死尸,也没败了变态的兴,变态按住她跟骑马似的,动作频率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武三娘耳边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喷在自己耳边的热气,明明爽的不行。

然后这变态还不过瘾,钳住她的腰拽了起来,趴在她身上,就是一阵下死力的顶,疼的武三娘实在忍不住了,腾出手一只手来不管不顾往后挠了一把,也不知道挠哪儿了,反正三娘这一下挠的够狠,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就感觉耳边的喘息滞了一下,接着她的身体就给翻了过来,跟变态皇上来了个面对面儿。

这一面对面,三娘清楚看到他脸上的血檩子,挺深的,一直延伸到下巴,使得他本来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添了几分戾气,瞅着挺怕人的。

三娘其实挺惜命,可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刚给他奸是因为姿势所限反抗不了,这会儿有机会了,三娘才不管以后,先把眼前的仇报了是真,反正要是这变态皇上想要自己的命,刚挠的那下她的小命也没了,再多一下也一样,还能多捞回点儿本呢。

想到此,三娘也没客气,张嘴一口要在他的肩膀上,这口咬的实在,因为这变态皇上今儿把衣服脱了,三娘一口直接咬在肉上,别提多解恨了。

文帝疼的倒吸了口凉气,他捏住她的两颊,三娘才松了嘴,却狠狠看着他,那眼神让文帝想起小时候跟这父皇打猎时遇上的小母狼,尖利的牙齿冲他呲着牙扑过来,不是父皇一箭射出,自己恐怕不死也残了。

这会儿看着三娘的眼,他竟然想起了那头小母狼,不过却激起了他更大的兴致,他捏住她的脸扬起来,看了看她的牙:“好个歹毒的丫头,不怕朕把你满口尖牙敲掉了,嗯?”说着话儿,这变态把她的腿折了起来,直直插,进来,一下比一下狠…

三娘的腿给他按住动不了,她的手却能动,她一伸手把他头上的金冠抓了下来,文帝伸手捏住她的两只手腕和在一起举过头顶按住:“真是头小母狼,可知损伤龙体,朕能灭你的九族。”

三娘这会儿疼的早没理智了,还她妈九族,十族也管不着了,再说,她那来的九族,别说九族,就是她老爹要是知道他宝贝闺女受了这么大委屈,把这变态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他了。

想到此,三娘恨恨的道:“老娘没九族,就光棍一个,你有本事放开老娘,咱们一对一单练…”给文帝按住手脚,身子还不住扭动挣扎,不让他弄痛快了,不过她嘴里的话倒让文帝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是她跟他宫里那些嫔妃一样温顺懂事,说不定刚才他就腻了,可她骨头这么硬,更勾起了他想驯服她的心思,这是一头野性难驯的小母狼,驯服她的过程定然十分有趣,况且,她不止有母狼的凶狠,还有狐狸的狡猾。

文帝想起刚才她还在自己身下装死,不得不说,她相当聪明,只可惜这性子有点儿急,如果刚才她再忍耐一会儿,说不定自己真就失去了兴致,可现在她正好弄巧成拙,该用个什么法子驯她,倒是该用些心思,不过这会儿先得伺候自己爽快了才行,他可是惦记了整整三天。

文帝伸手扯过自己的腰带,把三娘的手腕紧紧缠住,三娘气疯了:“你个死变态,虐待狂,你放开老娘,老娘挠不死你…”

她每说一句,廊下窗户外头立着的陈二喜就哆嗦一下,心说这姑娘是真活腻了啊,敢对皇上这么大不敬的,自打他进宫没见过一个,当年太后的兄弟,国舅爷可也没敢当面对皇上不敬啊,这武三娘吃了豹子胆不成。

从三娘骂第一句开始陈二喜就想下面肯定皇上叫人进去把她拖出来砍了,砍了都是便宜她,这忤逆大罪该着灭她的九族。

可他候了半日,也没听见皇上叫人进去,倒是武三娘骂的一句比一句狠,一句比一句呃…粗俗,就是市井那些野汉子嘴里骂出的话,陈二喜都觉比武三娘骂出口的好听些。

可她越骂,貌似皇上越起兴,听着里头皇上的动静就知道,万岁爷有多爽,陈二喜就琢磨,伺候了万岁爷这么些年,怎么就不知道万岁爷好这口儿呢。

他抬头瞄了眼对面的孙嬷嬷孙嬷嬷的眉头皱的紧紧,脸上终于也有了表情,说句心里话,每次瞧见孙嬷嬷这张老脸,陈二喜都觉自己这些年白历练了,什么时候历练到孙嬷嬷这样才算真出师。可今儿瞧见孙嬷嬷的脸色,陈二喜忽然觉得这老婆子也不过如此。

大约感觉到陈二喜的目光,孙嬷嬷看了他一眼,恢复成面无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的不消停,皇上什么性子,莫说后宫嫔妃满朝文武,就是天下百姓也略知一二,不能说残暴之君也差不离,甭说武三娘这般,就是稍有忤逆恐都性命难保,这武三娘倒是哪儿合了皇上的心思,能让皇上这般宠幸,难不成先前自己看走了眼。

武三娘可管不了外头这些人的心思,这会儿都给这变态弄的疼过劲儿了 ,觉得身体都不是她的了,认真说,这身体本来就不是她的,可她疼啊,这疼她却真真实实的受了,比上回还让她刻骨铭心。

她现在是恨坏了这变态,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还有,她深深怀疑这变态是不是吃了壮,阳药,她记得自己洗完澡窗户外头还有太阳呢,这会儿怎么忽悠一下就黑了…

后来等她醒过来才明白过来,不是外头的天儿黑了,是她给那变态折腾晕了,想到此,武三娘就气,合着这混蛋回回不把她折腾晕了不算完,而且回回她醒过来都是在浴桶了,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是泡在热水里,两只手臂却搭在桶边上的,用厚厚柔软的帕子垫在手腕下,一边一个宫女,正在给她修剪指甲。

孙嬷嬷在一旁监督,想到皇上脸上那几道深深的血檩子,孙嬷嬷又吩咐了一句:“再剪短些。”瞅皇上走时的意思,这一两天估摸还得来幸武三娘,真要再给武三娘抓伤龙体,她们这些人的命也快到头了,武三娘不怕死,豁出去了,可她们不成,不说自己的命贵贱,家里头还有族人呢。

见武三娘清醒了过来,孙嬷嬷挥挥手让宫女下去:“姑娘醒了,身子可还好,王太医正在外头候着呢。”

好他妈个屁,武三娘真想骂街,不过张张嘴,发现口干舌燥,刚才骂的太多,嗓子眼儿都冒烟了,这会儿干疼干疼的出不了声儿。

孙嬷嬷不慌不忙捧过来一个盖碗,揭开盖凑到她嘴边上道:“这是皇上吩咐下的清音茶,说姑娘说多了话,恐嗓子不适。”

武三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她一向不跟自己过不去,事儿都出了,再怎么着也晚了,她现在要琢磨的是以后,第二回交锋,让她彻底知道了自己跟那变态的差距,那变态是封建社会j□j的暴君,就是说,他想把她怎么滴,她都得挨着,就是要她的命,她也得乖乖送上,而且,那混蛋极其阴险狡猾,跟他斗智斗勇,自己唯一可以凭借的就是运气。

目前来说,自己的运气不算太差,至少挠了他,骂了他之后,自己还好好的活着,且,貌似待遇还提高了一点儿,这说明啥,说明那变态就好这一口。

不管怎么说,有个好身体是前提,有了好身体才能跟那变态持久战,保持现在的运气,说不定她还有胜算,三娘算是明白了,这一回两回的,那变态不可能放过她。

想到此,她张开嘴,就着孙嬷嬷的手,喝了那变态赐的清音茶,苦的她直瘪嘴,暗道,走着瞧死变态,早晚老娘变本加厉的找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算起来二喜在御前伺候也不少年了,可今儿是头一回见皇上爽到这种程度,基本上,皇上那张脸积年没个笑模样儿,就算抽冷子笑两声儿,也是冷笑,阴笑,不定谁就倒霉了,所以说,笑了还不如不笑,可今儿皇上这笑怎么丑都是发自内心的愉悦,顶着脸上明显的抓痕,嘴角还一个劲儿往上扬,弄的在后头跟着的陈二喜,这个心啊跟放了十五桶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啥时候见皇上这样过,给武三娘这一通又挠又骂的,甭说治罪了,瞅这意思是更上心了,这以后还真料不到会怎么样呢,武家一场浩劫过后,虽说没死绝,除了发卖到的武宜春不知是死是活,就剩下一个武三娘了,先前还道不中用了,如今瞧来,这以后的事儿真难说,邹老头倒是有些歪造化。

进了寝殿儿,唤了小太监来伺候皇上沐浴更衣,待皇上靠在炕上,就着桌上的犀角灯,陈二喜又犯难了。

刚伺候皇上沐浴的小太监顺子哆嗦嗦嗦的来跟自己讨主意,问他是不是请太医院的王大人来给皇上瞧瞧伤,一边儿肩膀上刚好些,谁知今儿另一边又添了一个,这还不说,比上回的伤又重了许多,刚沐浴的时候还往外渗血呢,说着忍不住悄悄问了一句:“皇上从哪儿伤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儿,难道就不怕杀头灭九族吗?”

陈二喜当时听了,不由自主就想起在邹府窗户外头听见武三娘那几句骂:“老娘没九族就光棍一个,有本事放开老娘,咱一对一单练。”虽说二喜也闹不明白单练啥意思,不过猜着意思是想跟皇上一对一打架,而且,敢自称老娘,不得不说够胆儿,就算太后也没在皇上跟前自称过老娘啊,好家伙,武三娘就先把这个称呼占了,这便宜占的,都成皇上的老娘了,那太后往哪儿摆啊,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可人家现在就活得好好的,不禁活得好好的,瞧把万岁爷骂的通体舒畅,心情好到暴。

不过这些事儿秘不外宣,就他跟孙嬷嬷知道就成了,真传出去有损皇家体面不说,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甭想好。

想到此,一巴掌拍在顺子脑袋上:“万岁爷的事是你瞎扫听的吗,活腻了不成,赶紧伺候着要紧,再扫听这些有的没的,小心你的狗命。”给自己吓唬了几句,顺子这才闭嘴。

不过这会儿瞧见皇上脸上的伤,陈二喜心说,在后宫里怎么都好说,明儿一早还得上朝呢,虽说臣子跟皇上离的有一段距离,可脸上这么明显的伤,只要不是瞎子谁看不见,再说,这伤一看就是挠的,这皇家的体面可还要不要了。

想到此,忙低声道:“万岁爷,奴才去唤王大人前来?”

文帝头听见倒是抬头扫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开口说了一句:“二喜,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吃了豹子胆儿了,对着朕又挠又咬的,一点儿都未留情,真不似深闺里养出的世家闺秀,倒像山里头野性难驯的小狼崽子,还是头小母狼崽子,你说朕要使出什么手段,才能把这头野惯了小母狼崽子驯服帖了,是拔了她满嘴尖利的狼牙呢?还是把她的狼爪子剁了?”

陈二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里清楚,万岁爷这说的不是笑话儿,暗道莫不是自己又料错了,皇上刚是挺爽,这会儿却又想起倒后账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

文帝也没指望他说什么,这些在他跟前伺候的人,心眼子都长的跟蜂窝似的,他一句话都恨不得琢磨八个意思,其实他就说说罢了,要是真拔了那丫头的狼牙,剁了爪子,以后还有甚乐子可寻,好不容易找到个有意思的丫头,怎么也得耍玩够了才成。

好久没这种心情了,他真是挺期待那丫头后头的表现,会不会还跟今儿似的,这般精神,这般大胆,这般销魂…呃…

想到那丫头的身子,不禁有细微不满,到底儿今儿未尽兴,回头下回落晚再去邹府,春宵一夜怎么也够他折腾的了,只可惜那丫头的身子太弱,不禁折腾,他就是喜欢她精神的时候,干起事儿来说不出畅美,真晕过去了,死气沉沉,折腾起来也没大意思。

想到此跟陈二喜道:“你去跟王升说,让他给那丫头好好瞧瞧身子,别吝惜东西,缺什么只管从御药房支领,这里就不用他跑了,朕好着呢。”陈二喜应着还未出去,就听皇上又说了一句:“再有明儿你把朕养的小花送去邹府,用个提盒装过去,不许先告诉她,让她自己瞧…”陈二喜愣了一下,这才下去办差。

先不说陈二喜去寻王升,回头再说武三娘,上回的元气还没补回来,这一下午给那变态折腾的又伤了一回,洗了澡,吃了晚上饭,没一会儿就睡了,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才睁眼。

睁开眼先略动了动身子,发现没上回那么疼,就是有点酸,不禁松了口气,估计是昨儿那药浴泡的功效,心情略好了一些。

反正事儿都这样了,她就是想反抗也不能蛮干,日子长了,咱们走着瞧,先得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才行,就现在这弱巴巴软趴趴的身体,别说反抗就是逃跑都没戏,估计没走出大门就给逮回来了。

三娘心情好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一宿睡得好是好,可也没少做梦,梦里把那变态脱光吊起来,十大酷刑上了一遍还不解气,又找来七八个大汉,把那变态轮着爆,菊,最后那变态奄奄一息的跪在她脚下磕头求饶才罢休。

因为这个梦,三娘的心情才变得好了不少,她一坐起来,外头柳婆子忙拢起了帐子道:“姑娘醒了,还说姑娘这一觉要睡到晌午呢。”想到什么,瞥了眼外头小声道:“有句话姑娘莫嫌老婆子多嘴,那孙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打万岁爷小时候就在跟前伺候的,便是皇上也要给她几分体面,姑娘对她客气些,没得亏吃,这以后若进了宫,她提点姑娘两句,比什么都强。”

三娘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说实话,她也不傻,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她瞧得出,这几个人里也就这柳婆子对自己有几分真心,前头为了自己还倒贴了体己,更知道,她这些话是为了自己好才说的。

不是三娘不领情,她是根本就没想过进宫的事儿,现在是情势迫人没法子,但能有一天让她寻到出路,谁还管那变态皇上,别说进宫,就是那变态让她当皇后,她也没那么大的闲功夫,不过这些跟柳婆子说了也白说,说不准当自己是妖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