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珍白了她一眼,“你也知道这是家呀,问问自己,你在家呆过几天?”

  迟灵瞳呵呵地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母女俩进了家门,谭珍把行李送进迟

灵瞳的房间,打发她先去洗澡,自己忙着去

  厨房下点馄饨。

  “关伯伯呢?”迟灵瞳前前后后都没看到关隐达。

  “他这几天在厅里加班,有一个市出了件非法集资案,震惊全国呢,那个主

犯还是全国十强企业之中的一个老总,中年妇女,脸很饱满。鼻尖上有颗黑痣,

经常上电视的,你应该见过。她利用扩大生产线之际,非法向民众集资十个多亿

,然后款项转到国外,她准备出逃时,被公安部门发现了,但只来及扣押了有关

人员,她和她女儿还是逃了。海关没有她们出入境的记录。人应该还在国内。上

级部门要求省公安厅在三个月内要把她抓捕归案,并追回所有的款顶,你关伯伯

忙得焦头烂额,嘴巴郁起泡了。唉!”

  “妈妈心疼关伯伯了?”谭珍的语气里有着细微的怜惜。

  谭珍脸一红,把迟灵瞳推进浴室,“他是我的老伴,有钱难买老来伴,我不

关心他关心谁呀?”

  迟灵瞳从浴室里探出头,“那妈妈把我放在哪里呢?”

  “你呀,是我心尖尖上的肉。”谭珍笑,扎好围裙。俐落地去厨房忙了,馄

饨起锅时,迟灵瞳也洗好澡出来,头发湿湿地住桌上一坐,谭珍大呼小叫这样会

冻着的,怪不迭拿了毛巾来给她擦拭。

  迟灵瞳闭上眼.嘴角微微弯起,“妈妈,我觉得其实我挺幸运的,”

  “呢?”

  “你和爸爸虽然分开了,可是你们对我的爱一点郁没少。”

  谭珍一怔,拉把椅子坐在她身边,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你能这样

想最好。可是再好也不是一个完整的圆了,别盯着我看,快吃,芹菜馅的,你最

喜欢了。”

  迟灵瞳拿起汤匙.喝了口汤,“妈妈,你还很爸爸吗?”

  谭珍低下眼帘,“我没才很过他,我和他一起几十年,说起来是人生最灿烂

的岁月都和他密切相关。他。。。。。。是真的对我好过,好得我以为那是应该

的。离婚后,我才意识到在这场婚姻里,他比我付出得多,我太注重于工作,把

你和家全扔给他。他把家总是调理得很温馨,又把你教育得那么好。还腾出一部

分心来给我。

  我忘了爱也需要强烈的回应,你上了大学,他生活有一部分我不到支点,我

没有注意到,才让他铸成了大错。我怎能恨他呢?”

  “那你心里面是不是还爱着爸爸?”

  谭珍苦笑,摸摸迟灵瞳瘦削的脸颊,“爱,是你这个年纪在意的事,到了我

这么

  大,爱已经不重要,身边能有个相互嘘寒问暖的人就好。”

  迟灵瞳换了下嘴,“瞧你说的,你明明是爱着关伯伯的,难道换了其他人也

可以?”象发生她身上的酒后乱性,只可以、只能是萧子辰,她对他又是什么一

  种感觉呢?

  “鬼丫头,还拿妈妈开刷。”谭珍叠起毛巾,从冰箱中又拿出两碟小菜。

  迟灵瞳埋头吃着馄饨。过了一会,她又抬起头,“妈妈,我现在这样,你是

不是对我挺失望的?”

  “瞎说,妈妈以你为傲。我和你关伯伯常说,这事要是发生在别的姑娘身上

,要么是怨天尤人,象祥林嫂一样整天说个不停;要么是自抛自弃,一蹶不振。

你没有,你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不着急。”

  “妈妈,我想你和关伯伯是不是托托人,给我找份工作吧,要不,我去考公

务员,我不想再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的,象个米虫。”迟灵瞳象和谁睹气地说道。

  谭珍坐下来,手托着下巴,打量着她,“这样随意打发自己,不觉得可惜吗

?”

  迟灵瞳讶然地看着谭珍。

  “妈妈还想你成为中国著名的建筑设计师,也设什出个什么中银大厦、悉尼

歌剧院那样的作品来。”

  “妈妈,你这要求也太低了吧!”迟灵瞳失笑大叹。

  “对你我向来要求不高。”谭珍拍拍她的肩。

  吃完饭,迟灵瞳自发地洗了碗,谭珍知道她坐车辛苦,让她早点回房间睡,

自己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等关隐达。

  迟灵瞳确实有点累了,打着呵欠进房间。躺在床上,却又没什么睡意,耳边

只听到短信接二连三地进来。

  她拿起手机,一条条翻开着,都是萧子辰的,

  “迟灵瞳,你现在哪里?你可以不回电话,不写短信,那么发个符号过来,

让我感觉到你在好吗?”

  “迟灵瞳,我做了午饭,也做了晚饭,还下我了几部外国大片,我坐在公寓

里等你,等你。。。。。。”

  “迟灵瞳,我在网上我到你写的小说了。可以把感情看得那么透彻、可以写

那么美丽的故事的人,为什么会做一只驼鸟呢?”

  “迟灵瞳,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真的是个错。那么你不要躲,你明明白白告

诉我,我不逼你,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永远不再提起。”

  她把手机关机了,翻了个身,闭上眼,唇紧抿着。抑制住心底慢上来的酸楚

  她有一点认床,一早就醒了。陌生的光线、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什么

都是陌生的,让她的脑袋里有几秒钟的空白,等听到谭珍在外面说话的声音,才

想起这是在省城的家中。

  梳洗出来,看到关隐达和谭珍站在阳台上肩并肩地晾衣服,压着嗓音在说话

,听到她的脚步声,两人就住了口,交换了下眼神。

  “丫头!”关隐达笑眯眯地跑过来,抱了下她,“这么些日子没回家.有没

想关伯伯?”

  “当然想呀!”迟灵瞳乖巧地由他搂着走向餐桌,扭头打量着半百的男人,

这一阵,头发又象了白了许多,“关伯伯,那件案子很复杂吗?”

  “算不上复杂,只要找到主犯,然后就能追回脏款了。头疼的是现在不知道

她藏在哪,昨天我刚签发了a级通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