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桓跳起来,“喂,你这啥态度?”

  她毫不示弱,“你又啥态度,我还是你大嫂呢,尊重点。”

  “你什么时候做我大嫂的,我怎么不知道?领过证了?请过客了?”萧子桓

终于占了先机,笑得象偷腥成功的猫。

  “我……我……”她张口结舌,脸胀得通红,委屈地向萧子辰求救。

  他好整以暇地闭了闭眼,一脸“与尔无关“的神情。

  陶嫣然抱着呀呀叫着的儿子从外面进来,笑了,“子桓,快出去照顾客人,

我来陪大哥、瞳瞳。”

  迟灵瞳瞧着粉嘟嘟的娃娃,乐了,拍拍手,“来,阿姨抱。”

  萧子桓挡住儿子,“还阿姨,好好想想,应该叫啥?我儿子,不准碰。”

  “有啥了不起,不碰就不碰,你以为你是世界伟人呀,就你会生。”她哼哼

唧唧。

  “好啊,那你也生一个出来看看。”萧子辰从妻子手中抢过儿子,“叭叽”

狠狠地亲了一口。

  她眨巴眨巴眼,咬了咬唇,腰肢一扭,看向萧子辰。不行,这口气咽不下去

,她要捍卫主权。

  他慢悠悠地挑挑眉。

  “萧子辰,我要结婚。”她郑重要求。

  修长的手指伸直又曲起,“好!”

  “我还要生孩子。”

  俊容象是痉挛了下,但很快一切水平如镜,小心翼翼地呼吸,“好啊!什么

时候?”话说,他等这一刻都等得有点天荒地老了。

  “很快。”

  “明天可以吗?”现在时间太晚,人家民政部门都下班了。

  “不准食言。”怕他反悔,她还追加一句。

  “好!”

  她这才展开笑颜,示威地扭过头看萧子桓,哼,谁怕谁?

  萧子桓晃晃耳朵上两只金属耳钉,与瞠目结舌的陶嫣然对视一眼,啧啧嘴

,“大哥,你也太会吹了吧!结婚可以放在明天,这孩子明天能生出来吗?”

  她面如土灰,嘴沮丧地嘟着。

  他爱怜地把她揽在怀里,优雅地扬扬眉头,“子桓,你听错了,结婚是明天

,生孩子是明年,对吗,亲爱的?”

  她僵硬地倾倾嘴角,干干地笑,硬着头皮说:“对……对……”

  疯了,逞什么能呀,明年硕士班才毕业,她难道要背着孩子搞毕业设计?

番外二,大喜之日(上)

春天的雨是温柔的、细腻的,浠浠沥沥下了一夜,院子里几株植物在晨光里,绿深一层,水润几丝,角落里几盆兰花也羞答答绽开了悄开了数个花骨朵。

  “下雨啦!”迟灵瞳光着脚跳下床,先去开床,湿漉的空气夹着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她闭上眼深吸一口。真喜欢这样的早晨,很安宁,很惬意,时光如同静止了一般。

  萧子辰从洗手间出来,盯着她细白圆润的脚趾闪了下神,俊眉一蹙,“怎么又不穿鞋?”

  “这样子舒服呀!”她回头俏俏地笑着。

  “寒从脚下起,不懂吗?”如同一个恶宠孩子的父亲,无奈摇摇头,拎着胖嘟嘟的拖鞋蹲下身,先把脚握着掌心里暖一暖,才替她套上鞋。

  “你现在挺象个医生哎!啊,痒。。。。。。痒。。。。。。”脚底被人挠了下,她站立不稳,扭来扭去,一头扎到他的身上,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这个姿势似乎让她觉得很新奇,笑个不停,。蓦地,感觉到身下的人身子紧绷了,俊眸深沉,呼吸微微急促,喉结一耸一耸地蠕动。

  “子辰。。。。。。”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转,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俏容羞红了。

  “如果你觉得我们的亲密生活太枯燥,想挑战点新花样,地点换成床,会不会更好?”他一本正经地问。

  “色狼,一大早就思想不健康。”她咬了下他结实的胸肌,忙不迭地站起身,两只耳朵都羞得通红。

  他温柔地闭了闭眼,含笑站起,“我们这样有灵犀呀,连我的思想你都看得出?”

  她回过头,冲他吐了吐舌,“还敢说,再不出去,妈妈就要来敲门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两人相视而笑。

  换了衣衫开门,婆婆大人一脸紧张地站在外面,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侦察了几番,确定一切安全,这才抓起她的手,“警报解除,咱们撤。”

  “好,你先走,我来掩护。”

  “不,一起走。”

  她严肃地点点头,与婆婆手牵手,一同来到安全地点------餐厅,阿姨已经把早餐摆好了。

  萧华坐在桌边看报纸,拿下老花镜,和蔼地看着她,“刚刚你妈妈打电话来,问你这个周末回不回家?”

  “回不了,我请假回青台,功课都搁着,我得回去恶补。”设计专业的课程向来重得喘不过气来。

  “什么时候回上海?”

  “下午。”

  萧华同情地看看面色平静的萧子辰,“又是来去匆匆呀!”两人都走了上千里路,只团聚了一个晚上,还被子桓夫妇缠到凌晨,现在又要分开了。

  迟灵瞳抱歉地笑笑,“明年我毕业,那时就不要这么奔波。”

  吃完早饭,她看雨仍在下,便想与他窝在房里看书,午饭后,再去机场。

  他兴致到很高,让她把行李收拾下,“我们出去转转,在外面吃午饭。”

  “下雨天有什么好转的?”嘴里嘀咕,却还是乖乖地把几件衣服装进箱中,再去向萧华和婆婆大人告辞。

  车出了桂林路,没有奔闹市区,车头一转,开上了一条幽静宽敞的海滨大道。迟灵瞳一直讲青台人懂得享受,最好的地段建住宅,最开阔的海景处林立着各大政府部门。

  车窗外闪过一幢幢造型别致庄严的建筑,再转头看看另一侧的碧海蓝天、白帆点点,迟灵瞳眨眨眼:“咱们是兜风,还是你要办啥事?”

  “办事。”萧子辰目光微微闪了一下,薄唇紧抿着,下颌绷得很紧。

  “哦!”她没多想。

  车开进了一个如同园林般秀美的大门,缓缓停下。

  “民政局”,迟灵瞳看着大门口挂着的牌子,嘴巴张了张,冷汗直冒。

  “子辰,我们。。。。。。不会真的来。。。。。。”“登记”那两个字卡在牙缝里了。

  他挑了下眉,“昨晚不是你要求的吗?”

  她艰难地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笑着,“昨晚那是。。。。。。和子桓闹着玩的。”

  “你居然把婚姻当儿戏?”语气瞬间降到冰点,冷风飒飒。

  “没有,”她忙摆手、摇头。

  “那你是认真的?”

  “呃。。。。。。”在他炯然的视线中,她无奈地点着头,“可是。。。。。。子辰,婚姻不是儿戏,是人生大事,我们是否应该郑重一些?”

  她不是惧怕婚姻,只是觉得步伐快了点,至少得等她毕了业,把工作定下来,然后再结婚。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能有比在法律面前起誓更郑重的吗?”

  她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你的任何要求,只有我能办到,我才会承诺。你当着子桓的面向我求婚,我觉得我们恋爱近三年,对彼此了解得够深,可以牵手到老,我这才说好。我是慎重考虑过的,一点都没随意。”

  “呵。。。。。。呵。。。。。。”火是她放的,坑是她挖的,事是她挑的,还能说什么,只有傻傻地笑了。

  没有朋友、亲人作伴,没有玫瑰,没有戒指,外面还没太阳,在一个盯着萧子辰笑得象花痴的小姑娘面前,她执笔签下自己的名字。从此,在法律上,正式成为他的妻子。

  走出婚姻登记处,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突然苦着脸抓住他的胳膊。

  “子辰,不好,今年没有立春,是寡妇年。”萧子桓那个败类都知道追着双春年结婚、生子。

  他略微瞄了她一眼,神色如常向汽车走去。

  “你没听见吗?”她紧张兮兮地追上去。

  “你说双春年结婚的夫妻有没离婚的?”

  “当然有。”

  “那么你是在担心我会弃下你,还是你会弃下我?”

  她心头一动,似乎有点恍然。

  “我能发誓爱你和我生命一样的长,你愿意陪我也象生命一样长吗?”

  他的眸色深得象一面海,海水浅浅的泛着浪花,她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我愿意。”

  “中午想吃什么?”他弯腰打开车门。

  “什么?”她傻了眼,刚刚那么连天地都为之动容的表白之后,竟然是这么一句刹风景的话。

  “面条。”她鼓着嘴,赌气地说道。

  他真的带她去吃面条,五块钱一碗的阳春面,就着一碟萝卜干。她扭头看看隔壁几桌埋头吃得吱溜溜的蓝领打工者,暗暗叹了口气。

  她以为,在这个大喜的日子,他们会去吃一个浪漫的午餐,共同庆祝下他们的新身份。

  这一结婚,又是分别一个月。

  他不会认为她不想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