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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慕容秋荻今天没什么文件要看,闲来无事,便跟着他们进了竹林,离练剑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棵粗大的竹子被人为砍断,倒在地上,看小弟练剑的时候,慕容秋荻一向喜欢坐在那上面。

那一晚的谈话,她和谢晓峰两个人在那之后都没有提及,谢晓峰也不再对小弟说过任何可能暴露他身份的事,于是慕容秋荻想,她和他之间应该是达成了一致的。

再过些日子,天渐渐冷了,她便带着小弟回江南去吧,这一次,慕容家一定要承认小弟是慕容家的血脉。

不过说起来,因为她是独女的缘故,小弟一旦入了族谱,便等于是承认他为慕容家下一任执法掌门﹑七星塘未来的继承人,必定会受到江湖关注,可他私生子的身份,势必会引起一番猜疑和不满,闲言碎语在短时间内是少不了的,不知小弟能不能撑住?

虽然心疼儿子要受委屈,但她绝不会因此向武林公布小弟的父亲是谁,虽然谢晓峰是棵大树,她却不打算靠,她也相信小弟不会愿意倚靠谢晓峰的名声来稳住他在慕容家的地位。

那么,天一阁的阁主是谁,就到了必须公开的时候了。纵使七星塘能力鼎小弟,那还不够,只有让江湖人士都知道天一阁的阁主是小弟的母亲,他才可能挺直腰杆说话。

惹了七星塘,还好说话;惹了天一阁,那便等着从小到大的糗事被曝光吧,从小时候尿床到被师父抽鞭子,天一阁都不会放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一阁就是柄杀人不见血的剑,它要的不是人命,而是江湖人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名声。

不过,一旦暴露了她的身份,接踵而至的麻烦是少不了的,这样一来,将天一阁改组的事情得加快了…

慕容秋荻一边继续着手中的针线活,一边思量着让小弟认祖归宗后需要做的事情,偶尔抬头看看不远处在练剑的两人。

她手上现在拿的,是小弟的衣裳,还很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挂了一道大口子,虽然一件衣服的钱对现在的他们算不了什么,扔了就扔了,但慕容秋荻还是习惯补好后再让小弟继续穿。既然能不浪费,干嘛要浪费呢?而且她也不希望娇惯小弟,让他养成奢侈浪费的观念。

“咯咯咯,咯咯咯…”

有野鸡?

听见这叫声,慕容秋荻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只羽毛五彩斑斓﹑尾羽尖长成矛状的山鸡正迈着大步,雄纠纠气昂昂地准备穿过竹林。见此,慕容秋荻微微一笑,思忖着秋天能看到这种生物倒也难得,不如拿来改善伙食好了。

“小弟,小弟,”为了不惊动那只飞禽,慕容秋荻压低嗓子,轻轻唤道,“小弟。”

可惜正在专心练剑的慕容明曦完全没听见自家娘的深情呼唤。

倒是指导教练谢晓峰听见了慕容秋荻的声音,他觉得奇怪,往常小弟练剑的时候,慕容秋荻从来不会打断。

出什么事了吗?谢晓峰这样想着,便回过头看向慕容秋荻,目露询问。

“去,抓住它,小心别惊动,”慕容秋荻朝谢晓峰努努嘴,指指山鸡的方向,轻声道,“中午就吃这个。”

谢晓峰顺着慕容秋荻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只漂亮的大山鸡。

不能惊动它?

谢晓峰想了想,举目四顾了一下,没看到什么趁手的东西,便打量了一会自己手上抓着的那根教剑的竹枝,从一端扳了一小截下来,随意掂了掂手中那一截竹枝,往那山鸡的方向望了望,忽然抬手一掷。

远处那只山鸡叫都没叫一声就悄无声息地倒下,竹枝切过鸡头与鸡脖下颚处,山鸡的头在地上滚了几滚,脖子断口处鲜血直飚,一时间只看到那只鸡的脖子左右到处乱甩,一边甩一边喷血,弄得附近的竹子上全都鸡血横流。

见状,慕容秋荻一头黑线地看向谢晓峰,道:“你不知道杀鸡要按住它的脖子再放血吗?”

谢晓峰抿了抿唇,又从手中的竹枝扳了一截下来,往远处轻轻一扔,只听“嗖”的一声,那一小节竹片将鸡脖子钉在了地上,血还在流,鸡脖却不再到处乱动了。

好吧,谢氏杀鸡法果然独一无二。

慕容秋荻在心里寻思着,山鸡的肉本来就比家鸡柴,以谢晓峰的这种杀法,会不会增加肉的酸味?还有,这么大一只山鸡,做什么菜好,要不一半炖汤一半爆炒?

直到这个时候,慕容明曦才发现阿吉叔叔居然在刚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杀了一只野山鸡,他收剑站定,望了望那只还在喷血的鸡,转头问慕容秋荻:“娘,我们中午吃山鸡?”

慕容秋荻肯定地点头:“趁这山鸡还热乎着,你们赶紧带回去烧热水褪毛,然后把内脏掏干净,剩下的我来。”

*

厨房。

慕容秋荻已经将今天中午的食材全部洗干净切好了,唯一没搞定的就是那只山鸡,由于山鸡做起来比较花时间,担心先上的菜凉了就不好吃,于是慕容秋荻决定先烹调那只鸡,然后再炒别的菜。

可是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把鸡送厨房来,难道那两个人还没有把那只山鸡处理干净?

慕容秋荻这样想着,便出了厨房,绕到屋后去巡查巡查谢晓峰和小弟的前期处理工作做得怎么样。

“阿吉叔叔,这毛都烫掉了,肚子也割开了,不过它的内脏好恶心啊…”

“拿刀,我来掏。”

“哦…给,不过阿吉叔叔,有的内脏是能吃的,比如鸡肝鸡心什么的,别扔了…”

“那把它们单独弄出来。”

慕容秋荻抱着手臂站在那儿,也不出声惊动他们,眼看着谢晓峰拿把菜刀在鸡肚子上左比划右比划,反正比划了好一会,就是不下刀。

“阿吉叔叔,肝在这,当心别把苦胆割破了,”慕容明曦撑着脑袋坐在那等谢晓峰挖内脏,见他老是不下手,他也觉得无聊,便很好心地指了指鸡肝的地方,然后抬头看向谢晓峰,认真说道,“我还是觉得杀鸡太恶心太残忍,小孩子不该看。所以,阿吉叔叔,我先去练会剑,等开饭了叫我。”

谢晓峰一手拿着刀,盯着那只鸡,听见慕容明曦的话,他心不在焉地挥挥手:“恩,去吧。”

慕容明曦刚站起来,就看见了慕容秋荻正站在那儿朝他意味不明地笑。

“娘…”慕容秋荻喊道,下意识瞥了一眼那只还在盆里的鸡,有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慕容秋荻看着自己儿子做鬼脸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便颌首道:“你去练剑吧。”

听见母亲松了口,慕容明曦大舒一口气,响亮地答道:“好!”

儿子溜了,那只鸡可还在,虽然谢晓峰已经开始动刀割鸡肝,但一旁的慕容秋荻怎么看怎么觉得谢晓峰的姿势别扭得很,不由叹了口气,走上前蹲下来,挽起袖子道:“刀给我。”

让天下第一剑杀鸡,确实大材小用。

“我来,你去教小弟学剑吧,”慕容秋荻拿过谢晓峰手中的菜刀,瞟了他一眼,凉凉道,“再让你割下去,没准哪刀就把肠子割破了,那里头的恶心东西要是流出来,这鸡我也懒得做了。”语罢,她手下便开始动作。

看着慕容秋荻熟练地开始割除内脏和清洗鸡肚,谢晓峰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还在这?”见谢晓峰站在一边没动,慕容秋荻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谢晓峰道:“越来越觉得你不像秋荻。”

“因为她不会像一个厨娘一样在这里洗山鸡?”闻言,慕容秋荻并不生气,微微一笑,对他说道,“谢晓峰,人是会变的,以前我是什么样,不代表我现在还会是这样。”

讲到这,慕容秋荻又想起来她和小弟清贫的那段日子,有些怀念地说:“不过,这些琐碎的家务,如果不是因为小弟,大概我现在依旧不会吧。”

慕容秋荻举起鸡肠子,随手把它扔到一边的木盆里,随之淡淡笑道:“毕竟养尊处优的慕容大小姐,怎么会接触这么肮脏的东西呢?”

听着她这近乎自嘲的话,谢晓峰道:“是。以前,你最讨厌厨房。”

“所以我才说,人是会变的,好比你,十年前如果有人给你一个预言,说你会在妓院里做龟公﹑会去做挑粪工﹑还吃沾过粪汁的馒头,你信么?”慕容秋荻挑眉道,“我倒觉得,你会杀了那人。”

谢晓峰听得笑了:“或许你说的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继续双更,话说决定下周末到武汉去玩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第十章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清晨的乌安很安静,街道上干干净净,也不见什么人影,那辆停在城门前的由两匹健马拉着的黑漆马车由此显得更加突兀。

“你真的要让小弟回归慕容家?”谢晓峰负手立于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上,望着不远处的马车,对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发问。

慕容秋荻也在看着那辆马车,因为此时小弟已经坐车里在等着她了,听见谢晓峰的话,她毫不犹豫地颌首道:“我要整个武林都承认,他是我慕容秋荻的儿子。”顿了顿,她扭头对谢晓峰说:“你不必担心,那个秘密慕容家压制得很及时,而且这多些年过去,估计大家早就忘了,此次小弟回慕容家,江湖中应当不会有关于你和小弟关系的传言。”说到这,慕容秋荻笑了笑,道:“即便有,也只是猜测,我不会承认。你大可放心,这次的事不会牵扯上你们神剑山庄。”

见她安排周密﹑一副要和他把干系都撇得干干净净的态势,谢晓峰动了动唇,最终却只道:“如果小弟问起…”

“他不会问的,”慕容秋荻截断他的话,重复道,“他不会问。”

谢晓峰望着慕容秋荻那双清澈坚定的眸子,心下无端端很是黯然,却不欲在面上表现让她看出来,便垂眸道:“一路顺风。”

“谢谢,”慕容秋荻颌首,转而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晓峰摇头,神色间有掩不住的丝丝疲倦,随口答道:“可能到处走走。”

“那也很好,这么多山山水水总有一处能令你心怡的,多看看,心就放宽了,”慕容秋荻欣然道,“如果没地方去,又不想回神剑山庄,那我和小弟在山上的那座宅子,你大可住着,我已经和部下打过招呼,他们不会拦你。”

谢晓峰点点头。

慕容秋荻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就笑了,道:“你还是那个臭脾气,受我一番好意,也不知道说声谢谢。了解的人,知道你是在心里记着呢,不了解的人,只会怪你不懂礼貌忘恩负义。”

“你不是了解么。”谢晓峰不为所动。

“…”

就在这时候,慕容明曦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喊了一声:“娘!”

慕容秋荻连忙回身往马车走去,同时应道:“娘来了,咱们马上出发!”

“阿吉叔叔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慕容明曦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跟在慕容秋荻后面走过来的谢晓峰。

他的眼睛和自己的长得真像。谢晓峰看着他面前的这个孩子,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此时,慕容秋荻已经上了马车,她搂过慕容明曦的小身板,笑道:“阿吉叔叔有自己的事,当然不能一直和我们一块。”

听见慕容秋荻的话,谢晓峰无奈地笑笑,他当然看清了慕容秋荻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对他做的口型,她肃着一张脸,用口型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不﹑许﹑跟﹑来”。

她真是不想再看见他了。

而慕容明曦只得瘪瘪嘴,眼珠子在自己的娘亲和阿吉叔叔之间来回转了几转,满脸不乐意地说:“好吧,不过…”他仰着小脸认真地对谢晓峰说:“阿吉叔叔,如果你有空了,一定去看我,我和娘就住在江南七星塘!”

谢晓峰点头。

见着这两人难分难舍的劲,慕容秋荻有些不悦,立时对外面的车夫道:“老白,启程。”

“是,夫人。”

谢晓峰深深地看了一眼母子二人,道:“保重。”

“叔叔,那个,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慕容明曦一边挥手一边老练地蹦出一串江湖用语。

慕容秋荻听得笑了。

与儿子的心愿相反,她希望自己能够永远不要再和这个男人见面。

不过,当老白扬起马鞭的那一刻,大概是心血来潮,她突然就拉开车窗将头探出去,望着依旧站在那儿的谢晓峰,慕容秋荻只说了一句:“你,别死了。”

之后,她便立即将头缩回去,关上车窗和车门,扬长而去。

谢晓峰独自一人站在空寂的长街上,看着那辆黑漆马车出了城,然后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淡淡的雾色中。一时间,他突然觉得孤独,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一波又一波,淹没了他的心,几乎要将他溺死在这冰冷的水里。

大概自己是和他们呆得太久,忽然间只剩下他一个,有些不适应吧。

谢晓峰想。

此时,宽阔的街上已经有渐渐有了人声,陆陆续续有店铺开了门,摆摊的小贩也上了街,买早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忙忙碌碌的人群中,只有谢晓峰一人,正独自慢慢穿过长街,既没有人与他打招呼,他也不认识任何人。

“阿吉?!”

谢晓峰转过身,发现一个腰圆粗如水缸的高大女人,一手提着一笼早点,一手拎着两瓶酒,正站在一条巷子口惊讶地看着他。

谢晓峰瞥了她一眼,表情漠然,依旧照直往前走去。

“诶!阿吉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大象啊,韩家楼的大象!”女人见谢晓峰不理她,便跑上前两步想拉住他,那女人有一双很肥的脚,跑起来感觉整条街都在震动。韩家楼这座青楼里,除了已经回苗疆的娃娃,还有四个卖身的女人,其中年纪最大的这一个女人被人们称作大象。“没用的阿吉”这个称呼,也是从大象口中说出,然后才传开的。

谢晓峰轻拂衣袖,避过女人的肥手,冷冷道:“你认错人了。”

大象不是韩大奶奶,她没有见到谢晓峰在韩家楼杀铁虎的那一幕,并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她见阿吉不理她,很是愤怒,插着腰大喊:“你给我站住!”

谢晓峰转过身,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脚便走。

“咣当!”

原本拎在大象手中的酒瓶掉在了地上,碎了,酒香四溢。

大象愣愣地站在那里,脸色煞白,肥硕的身体不停颤抖。

等到她恢复平静﹑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晓峰早已不见了。“我一定是看错了,那人肯定不是阿吉,肯定不是…”大象喃喃道,猛然记起刚才那人看她的那一眼,冰冷不带任何情绪,那种隐隐的威慑和压迫之感,骇得她一动都不敢动。

那样厉害的人,怎么会是那个没用的阿吉?她一定是看错了!大象浑身一个激灵,捡起地上的酒瓶和点心,迈开步子就呼哧呼哧地跑起来。

石板路上的酒渍犹在,尚未干涸。

*

江南七星塘。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快入冬的江南,也有了丝丝寒意,而武林四大世家之一慕容世家所在的七星塘却分外热闹,原因无它——慕容家现任家主兼执法掌门“江南大侠”慕容正的独生女慕容秋荻,带着她的儿子于前些日子回归七星塘,今天正是慕容秋荻的儿子慕容明曦拜宗祠入族谱的日子。

虽然不知这慕容明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不知道慕容秋荻是什么时候嫁的人,但既然慕容家发了帖子请人前去观礼,那些武林世家和江湖豪杰的就都来看看,看稀奇,也看热闹——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慕容秋荻不但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也是有名的孝女。为了照顾她多病的父母,她拒绝了无数次亲事,也牺牲了她生命中最美丽的年华。如今,慕容秋荻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女子,即便江湖儿女普遍嫁娶较晚,但慕容秋荻这个岁数,对很多男人来说,以娶妻的标准来评判,着实偏大了。

几年前,慕容秋荻忽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上七星塘也看不见她的人影,现在突然大张旗鼓地出现,还带着一个十岁大的儿子,但既不见这孩子的父亲,也没听慕容大小姐提及她嫁人的事,更让人诧异的是,慕容秋荻这个孩子居然跟着母亲姓,入的是慕容家的族谱!

难不成,这孩子是个私生子,慕容大小姐压根没成亲?

啧啧,能让慕容秋荻连名分都不要﹑心甘情愿为他生下儿子,不仅帮他养大还为他保守秘密,这男人够牛气的!想到这一层面的男人不少都在心底里偷偷羡慕嫉妒这个男人的好福气。

前来观礼的各方江湖人士更是纷纷在心里揣测这男人到底是谁,思忖着以慕容家这位大小姐的条件,爱上的男人怎么着也得是个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吧?不只是高手,还该是青年才俊吧?

是火焰山﹑红云谷的夏侯星?是慕容秋荻的师兄茅一云?是金陵紫衣老者的大公子袁飞云?是武当四灵之首欧阳云鹤?是“点苍七剑”之一的吴涛?

还是,翠云峰下﹑绿水湖前,那据说已经死了的神剑山庄的谢家三少爷,谢晓峰?

不管众人如何揣测,慕容明曦的入族仪式依然盛大而隆重地举行着,完美,成功,声势浩大。

仪式过后,慕容家自然要留各位贵客吃饭,慕容秋荻盛装打扮,带着小弟一桌桌敬酒过去。

“单先生,您也来了,秋荻敬你一杯。”站在慕容秋荻面前的是江南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三的“燕子双飞”单亦飞,独臂使双剑的第一人。

单亦飞不仅是个独臂,还是个断腿,左眼更有一条伤疤,但这个男人却并不丑,恰恰相反,他修饰整洁,衣着华丽,是个非常有魁力的男人。见着武林中有名的美人慕容秋荻亲自给他敬酒,纵使这个美人已经生了孩子,但风采比起当年竟然更胜一筹,所以,单亦飞极优雅地端起酒杯,笑道:“慕容小姐的敬酒,单某自然得喝。”说罢,便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以后在江湖上,若有机会,还请单先生多多关照犬子。”慕容秋荻摸摸身侧站着的慕容明曦的头,对单亦飞微笑道

“单叔叔好。”慕容明曦清脆地说道。

单亦飞瞟了一眼这个眉目清秀的孩子,没有跟他说话,只对慕容秋荻淡淡笑了一下,道:“一定。”

见单亦飞对慕容明曦若有若无的轻视,慕容秋荻也不恼,对小弟的轻蔑今天她已经在很多人脸上看见了,不差单亦飞一个。因此,她看着单亦飞,不动声色道:“您的右腿是谁砍的,天一阁已经查出眉目,相信不出一个月,您就会收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