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早就被皇帝气得一脸发白,而刚封为昭仪的催碧影愤恨的看着阿九。心中已不甘,淑妃目前已经高于昭仪,而且就在贵妃之下。

“罢了,朕今儿朕的有些累了。咳咳咳”他放开了阿九,凤目淡淡的扫了一样殿内的人,拜拜手,打着呵欠说道。

这神情竟然有点像玩累的孩子,急着要回家休息。

若不是之前见过他的样子,若不是刚才那借刀杀人的手法,阿九不会相信,这个病恹恹,穿着不正,一副市井流氓的人,会叫君卿舞。

看到一身素白的皇上潇洒走开,殿内一大群人仍旧反应不过来。

不过君卿舞这么一走,自然太后气得再厉害,却是也发做不出来,只得带着人前去嘉宇宫。

宫人们上来迎着阿九和催碧影他们走出大殿,就在门口,阿九忍不住回头看向景一碧。

却看到十二王爷站在他身前,“碧公子,好久不见,听说前些日子。你去了林江。”

景一碧厌恶的看了一样他,蓝色的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十二王爷消息好生灵通。”

“那是自然,这天下,谁不对碧公子的消息有兴趣。”

君斐争笑得意味深长。

“那的确也是。据说景一碧这个头颅,价值黄金一万,白银十万呢。”

景一碧说这话时,目光不过飘然的落在原处,语气间,却早已将生死看淡。

而这不沾纤尘的语气,却让阿九一震,然后看向君斐争。

对方脸上虽然有一丝异色,但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反而更浓烈了。

“是啊,只要爬过龙床的,什么都值钱。”

说完,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只留下一脸惨白的景一碧,怔怔的站在原处。

打开扇子走到了景一碧身前,君斐争扔下一句话,肆意一笑,大摇大摆的走

琉璃瓦折射出的光线中,景一碧绝丽的侧影微微一晃,竟然多了一分萧寂。

阿九想上去,却已看到他回过头来,目光刚好看向这儿。

那眼底,有一份她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有点无耐,也有点凄然,更像是自嘲。随即,转身离去。

第二十四章

淑妃身子不适,很快引起了一骗骚动。

女医开了几副药,阿九服下的时候,已经落日时分,天边残阳如血,夜幕垂下。

而她身边站着那个叫秋墨的丫头。

秋墨小心翼翼的将暖炉放在了阿九的手心,“梅小姐,女医说,你身体有寒疾,不得受凉受寒,也更不得沾冷水。”

冰凉的手指果然温暖了起来,甚至,肺部的剧痛也减弱了。

她手里有一张隐着香气的小卡纸,“梅小姐之言,一碧定当铭记。”这个香气,有些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字体娟秀漂亮,行字洒脱,一如他本人一般。

这手炉是他送来的,连带的还有秋墨。

“是你告诉他,我怕冷?”手炉还套着精致的狐裘,精巧别致,可见送礼之人用心之处。

“公子并没有问奴。公子问的是进宫前曾给小姐看过病的李大夫。”

那个曾被景一碧要走,给君卿舞看病的大夫?

阿九低头,仔细的看着手心的暖炉,不由微微笑起来。

不仅梅思暖的身体怕冷,就连前世她的身体也怕冷。

那一年,她和十一被人丢进了结冰的河里,那种刺骨的疼痛,让她永生难忘,铭记一生,犹如梦魇。

最痛的是,是是十一背着她行了十几公里。后面,十一右脚两个脚趾头,已被动死,不得不生生切掉。

而她,落下了病因,甚至对水,有莫名的恐慌。

“你留下来可以。但是,你要忘记那晚你看到的一切。”

“奴知道。”秋墨感激的忙屈伸跪下,然而,那刚才还明明微笑道女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还有,我不喜欢,奴,还有下跪。”

秋墨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宫人的声音,“皇上驾到。”

“这么早?”阿九从位置上站起来,将手炉和卡纸递给秋墨,小声嘱咐道,“将它们收好。”

这个时候,院子外,已经走来那一抹刺目的雪白已经款款而来,青丝省掉了上午那只白玉簪之,直接散落肩头。那般的随意,那般轻浮邪佞的笑意,却是如何也遮不住与生俱来的贵气。

“淑妃。”君卿舞负手立在阿九身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唇边。

“臣妾参见皇上。”

阿九屈膝跪在地上,身子微微有些僵持,但还是学者宫中的礼仪,双手交叠放在地上。

她懂得如何进退,懂得如果此时恼怒了君卿舞,她并没有机会活着出去。

宫中有传皇上在至小身有隐疾,而他样子倒也看起来羸弱不堪,可走路,却是悄无声息。最重要的是,她见识过他那可怕的剑气。

君卿舞屏去侍从,待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依旧没有让阿九起身,而且让她则一直保持下跪迎接他的姿势。

深秋的地板,刺骨而刺骨。

第二十五章

屋子中异常的安静,君卿舞也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和声响。

阿九好奇,一抬起头,差点碰到君卿舞的脸。

他紫色的瞳仁好似看猎物一样打量着她,而唇边,亦有玩味邪气的浅笑。笑的时候,唇角两边有竟然有一对浅浅的梨涡。

“淑妃,其实,你根本就不想给朕下跪是吗?”

“既然皇上知道,那何故还问臣妾。”两人太近,他又是俯瞰着她。阿九不免觉得压迫。

“朕当然要问。你说人无贵贱尊贵之分,那为何,此时的你,要向朕下跪。甚至,没有朕的允许,你都不敢站起来。”

果然是那日让他听到了这一席话。任何帝王,都觉得自己高高无上,而阿九那日,则触犯了皇家最禁忌的东西。

“臣妾不敢回答。”

“恕你无罪。”

阿九莞尔一笑,迎上他目光,“皇上可曾听说过虎落平阳被犬欺。今日您是皇上,万人之上,若明日,您不是皇上…”“你!”没等阿九将话说完,君卿舞手指猛的卡住了她的脖子,紫瞳瞬间缩紧。

阿九疼得面色苍白,眼中却无惧意,“皇上,你说了,恕臣妾无罪。”

“哈哈哈…”君卿舞大声笑了起来,“淑妃你说得好。你要知道,这句话,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对朕说,有多少人想看着朕从这龙椅上,跌下来。”

他的笑少了玩味,少了邪佞,却多了一丝凄然和自嘲。

阿九自然明白,九五之尊,人人都想做,人人都窥视。

更何况是现在年仅十九的君卿舞。所谓的选妃,臣子都能参与,一切太还有后决定。

甚至出行,都有一路追随的杀手。

这一刻,阿九顿时大悟。当时十一曾说,君卿舞死于25岁,那是他统一六国的第三年。

而现下年纪十九岁的他,还没有任何实权?!

“你说这话,就真的不怕死吗?还是…”君卿舞笑完,似乎想起了什么,“为了引起朕的注意。”

“今日选妃,哪个女子不盛装出席,你却一身白衣素装,连个珠叉都不带。再说你直白看男人的眼神,不明摆着是勾-引朕?”

阿九嘴角一抽。男人…

在刀口舔血的生活中,对她来说,只有人或者死人。还没有男人。

“皇上,臣妾是不喜好朱钗。至于看您…是因为皇上的眼睛是紫色的。”

“紫色?”君卿舞惊愕的看着阿九,探究多了几分,“左倾,右名!”

声音刚落,那两位推门而入。

“淑妃说,朕的眼睛是紫色的?你们俩说说看?”

左倾右名怪异的看了一样阿九,然后低声道,“卑职未看出。”

阿九蹙眉。

君国都知道景一碧有一双碧蓝的眼睛,不可能不知道皇上有一双紫瞳吧。

虽然第一次看不出他眼瞳颜色,但是仔细看去,的确是紫色,像妖冶绽开的紫罗兰。

“淑妃,如果这是你奉承的话,那朕接受了。”

他笑了笑,目光落在屏风后面,“那为了奖赏你的赞美,现在,侍寝吧。”

第二十六章

侍寝?!

阿九面色一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君卿舞已经放开她,自己走到了屏风里面。

“淑妃,如果你还想跪在地上,朕不会介意。”

他的声音,多了一分不赖烦。

阿九扶着桌子站起来,感觉膝盖以下已经麻木,手也悄然的藏了一只杯子,紧紧的盯着屏风里面的君卿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