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臂上有伤,君卿舞不会不认得。

绕进屏风,君卿舞已经站在床前,展开手臂,闭着眼睛,等着阿九上前帮他褪衣。

“怎么,伺候人都不会?”如丝的凤目懒懒的撇了阿九一眼,那神色,倒增加了一份厌恶。

剪水黑瞳闪过一丝冷冽,她当然不会伺候人,她只会杀人。

如果不是那块麒麟玉玺

如果是不想回到现代,如果不是想知道景一碧,她早想一刀解决了这个君卿舞。

站在君卿舞身前,两人身高有一定的差距,她眼眸刚好能看到他漂亮的薄唇。

这张嘴不饶人,真想,找线缝起来。

手指有些僵硬的将他身上的第一件披风解除,然后试着解开里面的衣衫,然而却是怎么也摸不到纽扣处。

手不得已的移向他腰间的右侧,古代的衣服,似乎该从这儿解开。

然而刚放上去,身前的人,身子不自然的颤了一下。

“你到底会不会解!”头上君卿舞的声音多了异样的压抑和喘息。

阿九亦不高兴的抬头,却看到夜明珠之下,君卿舞苍白的脸上竟然泛着异样的红晕,光洁的亦密布着细密的汗珠。

而他的眼神,却如利刃一样落在她身上。

阿九眉微微一挑,放在他坐腰的手,轻轻往下一摁,然后旋转一圈。

果然,君卿舞难忍的咬了一下唇,近乎恼怒的吼道,“梅思暖,你到底脱不脱!”

那声音竟然在轻颤阿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每个人身体都有一个敏感处,而看君卿舞的样子,他的敏穴应该就是腰部。

“皇上,臣妾不是在脱吗?只是臣妾愚笨,皇上稍等一下。”

她莞尔一笑,眉眼犹如一轮弯月,密长的睫毛上缀着柔光,那本惨白无色的脸,此事多了几分女子独有的妖娆。

随着她再度恶意的摁在他腰间,君卿舞呼吸一凝,一把扣住了阿九的手,然后一手她整个人都压在了雕花床栏之上,另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她下巴。

“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阿九依旧保持着微笑,手亦没放开,而另外一只手也悄然的绕到他左边——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找到麒麟玉佩的机会。

感觉到了她手的不安分,他瞳色一沉,“梅思暖!”

第二十七(上)

阿九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神色,心中之只是纳闷,为何玉佩没在身上。

下午太监送来了册封的圣旨,当时她也仔细看了玉玺掌印,也并非当时看的那块麒麟玉佩。

难道,那玉佩不是玉玺,或许这个君卿舞,并非十一说那个君卿舞。

阿九失落的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然而,这个闭眼的动作,看在另外一个人眼里,却成了裸的挑-逗。

胸前寒冷异常,阿九方抬头,那君卿舞已经扯开了她的外衫,目光嘲讽而鄙夷的落在了她太过平摊的胸上。

于此同时,阿九指尖扣住他腰椎的两个穴位上。

君卿舞若再动他一样,她保准,能让他终生瘫痪。

“淑妃,你知道朕最讨厌两种女人嘛?”

“皇上您说。”阿九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一种是颇有姿色,却自以为是的女人。”

“另一种呢?”

“呵!”他再度勾起她下颚,像审视猎物一般,可眼神,厌恶而疏离,“另一种就是淑妃这种,毫无姿色,还自以为是的女人。”

说完,他犹如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散发着让人战栗的杀气,近乎暴敛的将她推开,“滚!”

阿九大松一口气,衣服都不及整理,转身就走。

滚,她巴不得越滚越远。

如果此卿舞非彼卿舞,她今晚就要滚出皇宫了。

然后刚转身,君卿舞那讨厌的声音又传来,“你给朕站住!”

“皇上,您是要臣妾滚,还是要臣妾站住?”

“掌灯,站在屏风外面。”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座琉璃花灯,自己褪去了外衣,侧身背对着阿九躺在了床上。

阿九气节,感情这混蛋是要她给他掌灯。

青丝如睡莲般的展开了在了枕头上,衬得他背影消瘦,然而睡姿却有些僵硬,那身侧的手也下意识的我成了拳头。

心里学说,这种睡姿的人说明他内心没有安全感。

等了几秒,阿九才没有心思管他,拿了灯,自己出了屏风。

而同时,里面熟睡了的那个人翻身坐起来,恼怒的紫瞳盯着阿九的映在屏风上的影子。他的脸依旧通红,额头汗珠还没有完全擦去。

阿九撤了灯,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灯里面有龙涎香,不久之后,她便觉得头晕,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乎坐了一个梦。

梦里面,是大片大片的湛蓝,还有大片片的白,绚丽交织气一片洁净的蓝天,和碧绿的草原。

她站在石崖之上,不远的地方,有什么方小说西向她奔驰而来。

第二十七(下)

如雪般美丽的鬃毛,高贵漂亮的独角,矫健挺拔的马身,那竟然是一头全身雪白独角兽,亦传说中的吉祥物——麒麟。

那麒麟停在她身前,仰起头,却是一双宛若紫罗兰妖冶的紫眸。

紫瞳?!

她惊得忙睁开眼,是的,没错,她看到的就是一双紫色的眼眸,还附带着一张让人无比讨厌的脸——君卿舞。

“淑妃,看样子,你在桌子上,也睡得很好。”

那君卿舞正站在桌子旁,俯身负手,正眯眼,打量着阿九。

阿九从桌子上爬起来,站在一边,“皇上醒了?”

她睡前只是裹了裹衣服,经过一晚,早就乱了。而之前用簪子简单挽住的发丝也不知何时散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消瘦的锁骨。而脸也因为睡态,而多了一分红晕,倒添了几分慵懒和媚态。

“看你的样子,这桃木桌子比床舒服嘛。要不,以后朕赐它为你的玉床。”

阿九将衣服一拉,也发现君卿舞衣衫不整,眼圈有些发青。

“皇上昨晚睡得不好?”她挑眉一笑,上前作势要将手放在他腰间,“臣妾来为你更衣吧。”

君卿舞脸色微微一便,迅速后退一步,“你想给朕更衣?还得学学。”

说着,目光扫了一圈周围,最后落在了梳妆台上的朱钗上。

上前拿起一只,那正是前天晚上莫海棠宫中的。

“荣贵妃待你不错,这么贵重的发簪都给了你。”他将发簪拿在手中,然后意味深长的看向阿九,“以后,你们俩可要好好相处。”

听他们这么一说,阿九想起,选妃大殿上,荣贵妃并没有出现。

都说这皇帝喜好美女,但是每个女子盛宠都不过三月,只有荣贵妃长宠不衰,有传言两人是青梅竹马。

正感叹会是怎样的女子,那君卿舞又走过来,拉住阿九的手,将她一把拽进了屏风里面。

那床上,赫然的放着一张绣着龙凤的丝巾,这让阿九想起,古代惯来由落红风俗,莫不是,这个年代也有。

还没有开问,君卿舞已将将她左手压在了帕子上,簪子的一端要刺-进她的手指。

“你不怕吗?”他并没有刺-进去,而且邪笑着问她。

“皇上,如果我怕,你会放了我?”她反问。

“不会。”

“那便是了。”

“淑妃,你的手,很美。”君卿舞目光有些发怔的看着阿九的手。

那双手,纤细如柔荑,指甲粉红圆润,犹如露水珍珠,手指更是细腻如玉,不见任何细纹。

甚至阿九都不由感叹,这双手,的确很美。

“既然很美,那皇上会舍不得吗?”

“不会,因为,朕不喜欢你。”他最后一个字,带着嘲讽的冷冽。

“既然这样。”阿九从他手中拿过发簪,指尖往指尖一刺,殷红的鲜血凝结成珠,然后低落在帕子上。

她宁肯自伤,都不肯他人在她身上留下伤疤。

而那一日清晨,帝都竟然下起了这年的第一场大雪。

第二十八章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不过半个时辰,整个皇宫就一片银白,阿九抱着那只狐裘暖手炉,有些焦虑的看着外面。

她身体不得受寒,然而,她心中怀疑君卿舞和玉佩的事情,先下有机会在宫中走一圈,怎么也比晚上也行观察地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