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着脚,两人的距离更近,阿九双手不由自主的覆在他精致的脸上,道,“这张脸还真比女人妖媚…那你让我看看。”

说罢,才放开了他,自己则拿着垫子往后一靠,眯眼看着君卿舞。

君卿舞轻轻退了一步,侧身而立,白衣清风,黑发渡月,紫瞳映着点点银月,入眼慑人勾魄。

袖中挥动,窗台的红色帘子随风起舞,与他雪白的衣袖相交错,犹如春日纷走的花瓣,朦胧而温暖。

一世江湖恋、一曲尽悲欢笑人间琴声断流年

一抹相思泪一梦醉红颜戏人间歌声换流年

风雾渐残吟庭弄弦清音断咽佛塔金樽前

悠悠浮云不愿羡仙泠泠悲声缠远。

或者是酒太烈,或许的真的迷醉了眼睛,阿九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玉佩时,第一次听到十一说,君卿舞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如同现在的一样的幻觉。

一个女子站在舞台之上,红衣水袖…

“为君舞一曲,许君一世情。”

念到这儿,他突然顿住,似乎早就忘记了母亲的舞步如何跳的,只是认真的看着靠在面前的女子。

黑发乱了衣衫,她眼眸带着某种震惊和悲痛的看着他。

她清晰的记得这个舞步,在梦中见过,在落花楼也见过。

五娘说,这种舞蹈的名字叫,落花流水。

“这个…舞叫什么名字?”

喉咙哽咽着,她莫名的难受。

君卿舞赤脚踩过狐裘垫子,走到阿九身前,然后蹲下,勾起她的下颚,“娘亲说,这支舞的名字其实叫做:君卿舞。”

世上流传的落花流水,只有前面几句唱词,有些歌姬加上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词,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其实最后面一句是,为君舞一曲,许君一世情。

“君卿舞,君卿舞…”阿九喃喃的这三个字。

“你叫我做什么?刚才,我跳得可好?”

“哈哈哈…”阿九笑了起来,手指绕住他静垂在她身侧的头发,玩弄了起来,“不好,一点都不好。”

“不好?哪里不好,你会跳么?”他挑起眉,目光瞥见阿九手中拿着酒壶,伸手又要去抢,结果整个中心都压在了她身上。

而酒,几乎就要见底。

阿九被他生生压住,手也不避开,打算将最后一滴救吞下,却听到他在耳边嚷道,“你竟抢我的酒喝…”

看酒入阿九口中,他捏着她的下颚,灼热的唇瓣,突然覆在了她双唇之上。

他的舌头想要撬开她的唇,卷走那烈火般的甘露,阿九惊了一跳,忙往后缩,却被他突然咬着舌,狠狠的允了起来。

他像一个贪婪的孩子一样,根本就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在那热烈而微显得生涩的掠夺中,她觉得身子渐软,身体每个细胞仿佛收到了酒的刺激,都慢慢燃烧起来。

他的唇异常的柔软,仿似缀着蜜的唇瓣,更像是一种不可拒绝的毒。

四周有烟花散开,君卿舞轻轻喘着气,眸色迷醉的看着身前的女子,那被他允红的唇,微微红肿,气息间又有烈酒的芬芳,他忍不住再度吻下去。

身体仿佛有电流般穿过,他修长的手指慢慢的落在她胸前,有些焦急和急迫的解开她衣衫。

冰冷的空气中,两人的身体都在微微战栗,红色的纱帘不时的拂过两人的身体。

烛火已经燃尽,唯有银白的月光传穿过百合窗,静柔的洒在窗台。

黑暗中,他声音喘息,带着焦虑和不安,更多是因为身体欲-望喧嚣而了带来的无错。

而她亦如此,脑中一片空白,高度的酒精让她意识难以清醒,在他接近她时候,竟然有些恐慌的往后退,却被他摁住了脚踝。

“微微的不适传来,她抱着他的脖子,昏昏沉沉的发现他灼热的身体竟然僵硬无比,动作有些局促。

似乎为了缓解自己的慌乱,他低头轻咬着她的唇,好似一个想寻求引导。

“你…到底会么?”

她毫无力气,觉得这一切仿似一个梦,真实却又不真实,然而就是醒不过来。

他声音无限醉意,“我可是瞧过书的。”

“唔!”

那种被生生被剖开的疼从身体最深处传来,阿九浑身一个战栗,酒顿时醒了三分之一,“疼。”

“疼?”黑暗中他声音无限彷徨和不安,似乎并不明白她为何会说疼。

然而,那种人生第一次体会的美好,让他身体蔓延在一种无尽的红色火焰中,身体不由自主的要奔腾和喧嚣。

剧烈疼痛和他略显生疏的而凌厉的动作,让她根本就难以承受…

阿九就觉得自己像案板上的鱼,被他生涩的动作反复的切割,最后被他一片片残忍的吞下。

“君卿舞…”她唤着他的名字,根本逃不掉,每次躲开,他便更加厉害。

他不是那伪装在帝王名字下的君卿舞,亦不是掩藏在那不务正业的,贪欲好色名下的君王。

这个被酒浇灌了的夜,他是那初食美味,贪婪而热情的漂亮少年,沉浸在醉生梦死中,将自己焚烧在某种不可自拔的情感中。

第七十八章

而那种巨浪般的掠夺和噬骨的疼痛,根本就是刀伤枪伤难以比拟的,也不知道那第几次折腾中,她艰难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觉得无尽的黑暗,席卷而来。

醒来时,外面仍旧一片漆黑,天未亮,少年头靠在她肩处,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发丝散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双眸紧闭,睫毛密长而好看,脸上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餍足。

一种难以描述的震惊和骇然让阿九从眼前混乱而迷离的情景中惊心,她慌忙又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移开,才发现浑身都被从新拆过又组装的疼。

借着月光,再低头看那雪白狐裘上的血渍,那触目惊心的红,吓都她差点从榻上滚了下来。

她喝得不多,还不及君卿舞的三分之一,能隐隐的记得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

幸好刚才混乱,衣衫仅仅是被推到了腰间,刚好遮住了伤口然然腰腹一下。

阿九用力的摁住额头,脑中又是昏沉又是剧痛,她昨晚到底怎么了?!

怎么会

他竟然和君卿舞?!

她怎么能!

刺骨的寒冷席卷而来,面对这个突来的一幕,想起昨晚荒唐的一幕,她忙穿好衣服,然后拿起刀干脆将血渍那一块割掉,然后跳下床。

然后刚落地,她双腿打颤,根本就站不稳,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上。

逃似的奔出了房间,然后一想到,他身上还有欢爱后的痕迹,阿九用力的垂了一下自己脑袋。

然后走到院子外,看到左倾右名还如雕塑一样看着这里,却是始终没有进来。

“娘娘”左倾忙迎接了上来,发现阿九面色苍白,衣衫凌乱。

“皇上喝醉了,刚才吐了一身,我将他衣服脱了。”牙齿在冷风中打颤,阿九深吸了一口气,“他有洁癖,待会儿醒来,定然会打闹一番,现在赶紧带他去洗洗。”

说着阿九心虚的领着左倾右名进去,“他还没有醒的。”

但转一想眼,左倾右名虽然都是太监,然而服侍皇帝的人,哪个不懂男女之事,这样也容易被发现。

“你们去弄些热水来,我来帮他洗。”

看着睡得香甜的君卿舞,阿九恨不得一刀劈下去。

自己这是在干嘛?

靠,好像是自己强-暴了他,现在心虚的要开始清理犯罪现场。

但是,她不能和君卿舞有交集,他们之间只有交易。

他要他辅佐统一六国,她不仅要他的恋人草,更要的是六年之后,等着他死去的那一日。

她是为寻找十一而来,而非君卿舞。

这一夜,他恐怕再也想不起,而她永远也不想想起。

衣服重新为他穿戴好,然而看着那像婴儿一样的面容,她有些忍不住将手放在他脸上,指尖轻轻的拂过他的唇。

此时,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竟然都记得轻轻处处,仿似刻上去了一样。

“左倾,背皇上回去吧,这儿冷。”

阿九冷冷的吩咐道。

很快右名便搬来了撵车,将君卿舞背了上去,唯有阿九,站在屋中看着那缠绵过后的小榻,用力的咬了咬唇。

回去之后,阿九也困得不行,秋墨还在昏迷,但是已经不发烧了。

阿九亦赶紧洗漱了一番,然后躺下,浑身疼得却是如何也睡不着,然而身体又是在太累,最后亦昏昏沉沉的补了一觉。

第二天知道桃红来催,阿九才恍恍惚惚的醒来,一听才知道景一碧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连忙穿了衣服,收拾了一番出去,然而,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所谓酒后乱性,作为一个杀手,她向来知道,自己不得碰酒。

就酒量来说,也是差得不行。

昨晚他-妈的,右名,什么酒不送,竟然送老白干儿。

马车前,景一碧身着白色的披风,迎风而立,风姿卓然,绝世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