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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分别后才记起哥哥得知你受皇上欺凌特地送来一瓶金疮药要我交给你,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回应,才发现你并不在屋内。”

闻端木灵说起她哥哥,便想到昨夜那个让她莫名心痛的端木矍,用力平复心中的激动:“我没有理由杀明珠。”

“你有。”她的声音极为肯定。

訾汐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端木灵的下文,她也很想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杀明珠。

“明珠曾对我说过,她喜欢端木矍,而你曾警告过她莫打那番主意,否则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凤訾汐一笑,“所以呢?”

原来…她失忆前爱的人竟是端木矍,曾经,一定爱的非常深吧。否则,心怎会痛的如此厉害。

“情杀。”凌厉精锐的两个字脱口而出,换来的却是‘叩叩’的敲门声,“请问凤二小姐在里面吗?”

凤訾汐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清了清喉咙问:“李公公,有什么事?”

“皇上传召。”李公公低声细语的说着,但是声音中却有着难掩的兴奋之感。

心一惊:“皇上召我何事?”

“凤小姐去了便知。”

虽然一路上都有奴才为她撑伞挡雨,但颇大的风势仍将她半边裙裳打湿,她忐忑不安的随着那个笑得异常奸诈的李公公朝‘圣天殿’而去,点点雨珠拍打在复道如鸿的阡陌大道之上,华盖殿宇被烟雨笼罩着恍如隔世。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停下,上面刻着‘圣天殿’三个金灿灿的大字,还未踏入便见一名男子步出殿堂,白衣飘然如斯傲然。

在与之擦肩而过那一刻他蓦然顿住步伐,如温玉般的目光盯着她,凤訾汐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指着他低呼,“宫蔚风。”

宫蔚风的笑意渐深,唇畔边笑涡隐现:“凤訾汐。”

两人这熟稔的一唤惹得李公公眉头深蹙,暗想凤小姐怎会和禹王一党的王爷如此熟悉,仿佛熟识多年的好友,此事若是让陵王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凤小姐,莫让皇上久等。”李公公小声提醒着。

“那我先进去了。”一经提醒她才回神,也不知为何,对于宫蔚风她的心头竟有熟悉感,总觉得他对自己是无害的,是可以信任的。

“等等。”他叫住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玲珑剔透的小石子,递给她,“拿着它,护你周全。”

她看着那颗平凡无奇的石子,他是在担心皇上对她不利吗?心中一暖,小心的接过紧紧握在手心,“谢谢。”

第七章:妄想做圣女

李公公将她送进偏殿便自行离去,偏殿内没有奴才,唯有淡淡的牡丹香气笼罩,訾汐站在冷寂的偏殿紧握着的手心渗出了丝丝汗水。她唇舌干燥,又想起昨夜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暴君,他此次召见为的是什么?难道也怀疑明珠是她杀的?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知何时独孤珏已经悄然来到,轻靠在她耳边轻问。

她一惊,赶忙跪倒:“臣女参见皇上。”

他仰头一笑,狂放的笑声充斥在整间大殿中:“现在叫朕皇上了?昨夜朕可记得你唤朕混蛋,变态呢。哦,对了,还有魔鬼。”

“臣女昨夜吓坏了…”她双手撑在澄明的金砖之上,忙为昨夜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找一个借口,内心有着说不上来的恐惧。

“朕怎么看你都不像吓坏,倒像是骂的尽兴。”他蹲下身子,单手勾起她的下颔,使其直视着他的眼眸,“六年了,朕都没有再被人这样骂过,是陵王教你的?虽是别有用心,但是成功的引起了朕对你的兴趣。”

被他的话弄得摸不着东南西北,她迷茫,“臣女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他的手劲一用力,下颔已被他紧撰,明晰的眸子中闪现玩味的冷意,“不懂?”话落音,吻已重重落在那张红润的唇上。

仿佛要窒息的感觉让訾汐额上溢汗,突然被他紧撰着的下颔得到了舒缓,她乘势便要挣扎。可这一挣扎却让独孤珏心中闪过浓郁的怒火,将其狠狠推倒在地,半压着她的身躯冷笑:“何苦这样自找苦吃呢?乖乖的从了朕,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被狠狠推到在地的她痛的龇牙咧嘴,就连喊痛都已无力。但是仍旧克制着呼痛,怒道:“放开我。”她虽失忆,但是起码的羞耻心还是有的,即使他是皇上,也不能这样侮辱一个人。

他的食指轻轻划过她那雪白柔腻的脸颊,邪佞一笑,“还装!”

语方罢,只听得空寂的大殿上传来“嘶——”地一声,她身上的薄衫已被他的大手扯开,她胸前一凉,无限的羞辱感顿生,狼狈之下想要抓紧胸前的衣襟寻路逃生,却被他死死钳制在身下。

“既然进了这皇宫,还妄想做圣女,哼!”他的声音变得深沉粗重,听在訾汐的耳中却是那样尖锐刺耳。

她在他身下死命的挣扎,推拒,想要将逃脱,可是一个女子怎敌得过男人的力量,而且这个男人此时正处于暴怒之中。心一横,她挥手欲给他一巴掌,却被他轻易挡下,眼中闪过的激狂与愤怒瞬间笼罩在四周。

訾汐紧握成拳的手蓦然松开,也不再挣扎,只是全身开始瑟瑟发抖。这一幕,于她来说有着说不上来的恐惧,就像一个可怕的梦靥深深缠绕着她的记忆,心中最深处的恐惧轰然爆发。她无力去承受,只能颤抖,只能惊惧,只能恐慌。

直到他抽手解开她的腰带,一颗晶莹透亮的石子由里面滚了出来。而他眼底激狂与欲望却逐渐褪去,闪过迷茫,激动,悲伤…目光随着那颗滚动的那个石子而移去。只听它那掉落的回音贯彻了寂静的大殿。

当石子逐渐停下那刻独孤珏抽身追了出去,弯身将其捡起,手微微有些颤抖。

訾汐一得到解脱立刻拢上自己的前襟,披好掉落的衣裳挣扎着起身。由于仍然处于恐惧之中,她才爬起又跌回地上,反复多次才站稳。

独孤珏眼眶中血丝尽显,狠狠瞥着好不容易才站稳脚的她,“你从哪得来的!”暴怒的声音来回响彻大殿。

她没有回话,只是不顾一切地转身便冲出偏殿。

而独孤珏却已顾不上凤訾汐,只是单膝跪地,手中紧紧捏着那颗石子。

第八章:我命休矣

当她奔出大殿之时已近黄昏,阵雨早已停歇,唯留满地随波逐浪的泥水。鞋不知在何时已丢了一只,裙裾早已溅得满是泥土。发丝与衣襟凌乱不堪,好不狼狈。

回想起她从大殿跑出来时,李公公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好笑。难怪李公公接她进圣天殿时脸上始终挂着奸笑,原来是早知道皇上召她去必定是侍寝,也对,陵王送她进来不就是为了让她侍寝之后得到宠爱,早日登上皇后之位吗。她这一次的临阵脱逃也不知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怒火。

渐渐地她已经步出圣天殿,一路上的奴才见她此时狼狈的样子无不抿嘴轻笑而去,更有的奴才放肆地用鄙夷的目光*裸的打量着她,为了躲避她们的目光,她仓促的由另一条幽寂的小道穿插而过。

红晖倾斜映青翠,絮飘飏,垂云香雾百花绕,她漫无目地的游走在寂静无人的小径。叶上水珠嘀嗒声声,清脆入耳。

走着走着,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凉,双手互环缓缓蹲下身子,望着面前一洼水坑,隐约映照着她那苍白的容颜。

不敢再如此狼狈的自己,猛然闭上眼睛回想起宣王脸上善意无害的笑容,回想起他将那颗石子交给她说:拿着它,护你周全。

万万没有想到真的是这颗石子护了自己周全呵,可躲过了这一时又岂能躲的过一世?偌大的皇宫都是独孤珏的,要召一个女子侍寝简直易如反掌。

唯令她好奇的是,为何那一颗平凡的石子竟能引得暴君动容,眼底的悲伤似乎并不该属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身上的迷似乎很多。而她,却总是克制不住回去想原因。

漫漫丛草将蹲着的她淹没其中,微风将柳絮吹得乱舞飞扬,些许拍打在她的发丝之上,如覆了一层霜雪。

现在的她就像个迷路的小孩,连方向都找不到,身边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莽撞的四处寻找自己该走的路,可是她选的路似乎又是一条迷雾之路,连自己都深陷其中而不得出。

“此次洛阳一股打着反暴君旗帜的人已经全数收押了?”

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寂的地方响起,她倏然睁开紧闭的眼帘,原本昏昏欲睡的神智也逐渐清晰。隔着密密麻麻的草丛望去,隐约瞧见两个身影背对着她正在交谈着什么,她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他们发觉。但是,若她此刻不逃的话,只要他们一转身稍微留意便能发觉自己,毕竟挡在身前的不是墙,而是草丛。

当她还在考虑是该偷偷溜走,还是呆在原地,只听得声音又传来。

“早已全部收押,得到密报此次的反暴君之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温润含笑的声音她一下便认出…竟是宫蔚风!

“陵王?”一声冷笑传来,在这寂静之处不免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暂时没有可靠消息,否则早向皇上禀报了。”

“严加审问那群乱党,若听不到他们吐出陵王二字,每日便杀一个。”

短暂沉默,又闻一声淡淡的且伤感的声音袭来,“人,可有找到?”

“没有。”

“天象也会出错?”口气中明显的质疑。

“或许,人找不到了…你还是放弃吧。”宫蔚风的声音带着劝慰,还有一声淡淡的叹息声。

“不可能,我相信,她绝对还活着。”他厉声打断。

又是一阵令人压抑的安静,她胸口窒闷到恐惧,总觉得此刻的自己正命悬一线,因为他们的谈话中有‘陵王’两个字,那可是她所谓的‘姐夫’啊!这两个人要秘密谈话为何不看清楚四周是否有人,竟就这样谈了起来…她保证,她不是故意要听的,绝对只是无意听到的。

只见那个身影缓缓转身,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际,另一个身影也转身…

她的手紧紧握拳,糟了糟了,我命休矣…

第九章:两次相救

第一眼对上的是宫蔚风诧异的目光,在他的眼底看到慌乱。

第二眼对上的是一双如鹰般凌厉的眸子,在他的眼底捕捉到杀意。

没待任何人开口,宫蔚风双手负立,一派闲暇地望着她笑问,“傻丫头,你在那做什么!”

她一愣,呆呆地回道:“我,我睡着了。”

“你认识她?”另一名华衣黑袍的男子眼底闪过疑惑,杀意仍旧*裸的摆在眼眶内。

“一个宫女。”宫蔚风神色不惊,冲凤訾汐招了招手,“凤丫头,过来见过禹王。”

动了动早已发麻的双腿,起身走出这片草丛,来到他们面前,“奴才参见禹王,宣王。”

只见安禹王挑了挑眉,杀意渐渐敛去,难怪他提起陵王时,声音中有浓烈的敌意。原来他就是与陵王分廷抗争六年的禹王。听端木灵说过,禹王独孤荀乃先帝的长子,当今皇帝独孤珏的大哥,生母曾是皇上最宠的万贵妃,如今贵为万太妃。

宫蔚风一见她那一身狼狈的模样眼底溜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竟落得如此狼狈。”

知道他暗指何事,她勉强地笑了笑:“是呀,雨太大,一路疾奔,就连丢了只鞋都不知道。”余光扫过唇抿成锋的安禹王,脊背发寒,因为他眼底的杀意始终没有褪去。

宫蔚风伸出拇指为她将右颊上残留的泥抹去,“荀,她是我安排在皇宫的人,没事。”

宫蔚风捏造身份是怕安禹王对自己不利吗?

一想到此,訾汐便感激地望他一眼,这已经是第二次保她了。

“瞧她一副狼狈的模样,我还是亲自送她回去,一会老地方见。”宫蔚风随性的交待一句便拉着她的手离去。

一路都跟随在宫蔚风身后朝会月华斋的路而前行,他走的很慢,她也走的很慢,目光一直盯着那只始终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他手心源源不绝的传来的温暖让她冰凉的手心也有了温度,总觉得此时的气氛很怪异,于是便开始找话题:

“刚才那个是禹王?”

“是。”

“你又救了我一次。”

“应该的。”

“那个石子对你很重要吗?”

“恩。”

“可是…我弄丢了。”

“没事。”

“其实我失忆了。”

“我知道。”

她的步伐一顿,他也随之而停下,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激动的问:“你知道?”

“恩。”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望着面前这个狼狈的女子,眼中有着无限的伤痛却强忍着,以淡淡的笑容示人,那笑中却甚是勉强。这般模样,与‘她’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想不想离开皇宫,我带你出去好吗?”

一听到可以离开皇宫,她迫不及待的想应口答应,但是一个更快的声音猛然插入,“想不到堂堂宣王竟做这种骗小丫头的勾当。”

二人齐目望着一个翩然的身影由暗处缓缓走出,是端木矍!

一个心虚,猛然甩开了与宫蔚风交握的手,后退两步,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阴暗的天际由于方降一场阵雨的原因竟无月光也无星灿,周围陷入令人觉得阴森的黑暗,修竹随风势‘唰唰’响着,端木矍一双凌厉的目光紧锁着凤訾汐冷道:“过来。”

听他声音中带着危险的气息,脚仿佛控制不住似的,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只听身后又传来宫蔚风依旧清雅淡然的声音,“说起‘骗’这个字本王倒是比不上安王你,竟能骗的凤訾汐乖乖的取消与你的婚约进宫为皇上选妃。”

她欲朝前的步伐猛然僵在半空中,她与端木矍曾有婚约?

端木矍神色一闪:“这是本王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大步上前拽着凤訾汐的手腕便扬长而去。

第十章:命中注定你爱我

风起晓轻寒,丛幽随香冷,手腕被他死死的掐着,很疼。她却没有喊疼,只是迈着小跑跟着他的步伐。没来由的心中竟又是一阵疼痛,这心的跳动…尤其是那份抽痛,还有眼底欲划落的泪水,仿佛都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也不知走了多远,他才停下步伐,紧撰着她的手悄然松开,那背影阴霾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他始终以背影视她,“听李公公说今日皇上召你侍寝了。”

她沉默,便是默认。

见她不语,他继续道,“可是你逃了出来。”

她继续沉默。

“为何皇上会放你逃了出来,六年来只要是皇上要的女人,没有人能从他手心里逃出,你是第一个。”他的声音微微的复杂,却隐忍着。

她想着是不是该将今日在偏殿发生的一切告知于他,犹豫片刻才道:“在进入偏殿之时宣王给了我一颗石子,当皇上对我…看见那颗石子的时候便僵住了,眼神里闪过悲伤。我便是乘那个时候逃了出来。”

“石子?”他终于转过身,疑惑地问:“什么样的石子?”

她歪着头回忆着,“很平凡普通的石子。对了,那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个‘筠’字。”

“筠?”他低低重复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高音量:“筠!”

看着他突然地转变,她有些奇怪的问:“有什么深意吗?”

端木矍渐渐平复了自己的惊愕,转移话题:“你知道的,我们和禹王那一伙是死敌,你为何还与宫蔚风走的那么近?那石子定是他刻意给你为了破坏你侍寝之事,哼,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响,知道你若侍寝定然对他们有威胁。所以不惜用这样的手段来阻止,倒是漏算了这一步。訾汐,你要记住,你的责任是帮助你的姐夫巩固势力,所以,一定要登上东宫之主的位置,否则咱们多年来的心血都白费了。”

听着他这样冠冕堂皇的告诫,一股怒火蹿上心头,“如果我说不呢?”

“你——再说一遍?”端木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冷着脸又问了一句。

“我说,我不要侍寝。我要离开皇宫。”她紧撰着拳头,无视他眼底的阴冷,壮着胆子又说道:“不知道失忆前我是因何原因愿意进宫,也不知道与你们有什么交易计划,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不要再勉强我做不愿意做的事。”

端木矍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突然笑了起来,“既然失忆,为何在刚才你要急着甩开宣王的手?又爱上了我是吗。”

此刻的她开始痛恨刚才甩开宣王手的行为,做贼心虚吗?

看着那张白皙红润的脸颊上闪过僵硬随即转变为懊恼,其表情配合着她狼狈的衣着在他眼中竟显得该死的可爱!望了望她身后微波粼粼的湖面,捉弄之心顿起,他缓缓低下头逼近她动人的红唇,“都说过,你命中注定要爱上我,对吗。”

由于他突然的逼近,心头一阵慌乱,连忙后退,“我才,啊——”突感脚底一阵悬空,她挥舞着双手想稳住身子,可最终还是没能敌过身体的重量,笔直摔下湖,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端木矍双手抱胸站在岸边,望着凤訾汐在水中挣扎许久才稳住身子,大笑出声,“方才是乞丐模样,如今是落汤鸡的模样。”

訾汐用衣袖将脸上的水珠抹去,浮在湖面怒视那个嘲笑她的男人,“端木矍,你是故意的!”

他拂了拂衣袖,露出迷人的笑意,一派正经地说:“好了,失忆之事不论真假你都得乖乖呆在宫里,过些日子我让西陵王妃来一趟。”

直到端木矍翩然离去,她才由湖中爬了出来。想起他临走时的笑,简直凉到了心底,总觉得有无数算计与阴谋藏在里面。

第十一章:留与不留

寝宫紫檀窗微敞,晚风溜进,金黄的纱帐微扬,与之尽情缠绵。

层层纱帐之后的的龙床断断续续传来呻吟喘息的声音,若隐若现*的身躯交缠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教人心痒难耐。

李公公硬着头皮推开寝宫的门,为何每次打扰皇上好事的都是他呢?小心翼翼匍匐在地,尽量避免不去看床上那对交缠的身影,平稳道:“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无人应话,仿佛当李公公是个透明人。

纠缠不休的浪吟一波接着一波传来,惹的人心痒难耐。

李公公早已看惯了此事,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清了清嗓音,继续道:“皇上,方才温太医派人传话,张才人有了喜脉,故而来询问皇上您的意思。”

独孤珏终于停下动作,由她身上翻下,浓眉紧拧,良久都未答话。

蓝贵人已是疲倦的瘫软在龙床之上,粉颊上的红潮未褪,迷恋的凝视着皇上的侧脸慵自在嘴角边勾起一抹媚笑,这个男人是世上最多情的人,却又是比任何人都无情的人。

“皇上?”李公公见他久不言语,轻声提醒了一句。

“不留。”残忍无情的话语让李公公与蓝贵人习已为常,李公公每回都带传皇上‘不留’的旨意,而蓝贵人自己曾亲自尝试过‘不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