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道今日父皇请神君来给表哥看相,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想表哥不喜欢我!父皇,我不甘心。我想冒充神君,以神君的名义让表哥觉得我才是它应该娶的人我,至少也能让表哥与我亲近至少做他的女人”

“荒谬!!朕怎么生了你这么笨的女儿?!”

“神君去哪里了?”

“她告诉了我表哥的命相,叫我背诵下来,就走了”

春陀匆匆跑进来:“陛下,神君走了!”

“走了?去哪了?”

“有宫女来说,刚才神君收拾了行囊,带了贴身的老妈子,出宫去了。”

“这,怎么会?把她叫进来!”

春陀出去一会儿,领了个小宫女进来,战战兢兢地把神君出宫的详细都说了个清楚。

“神君说,时机已到,该做得都做了,是她该走的时候了。还说,这位小姐命盘奇异,血脉里带有人祖后裔的镜像,小姐的命她看不了;小姐的难她也救不了,小姐要顺应天命。”她指着明珠说。

明珠一脸惊愕,突然发疯似的往外跑,“不行不行,她怎么能这么走了,她知道我要什么,还见死不救!”

霍去病从后面拦腰抱住她:“明珠,你怎么了?”

明珠回头抓住他的胳膊带他一起往外走:“去病,她说的是真的,是真的,你命力犯火,会折你的寿的!你要求她救你!”

“明珠你冷静一点!!”

“我不我不,我不要你死,我要找她,我要找她!”

霍去病紧紧地搂住她,安抚她:“早死晚死,对我来说能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我们要在一起要天长地久要一生一世,我不要你那么快走”她挣扎着放声大哭,霍去病狠狠地把她按在怀里。后背的疼痛丝丝作怪,想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她满头是汗,放弃挣扎。

她已经不再跑,霍去病却还是不放开她。

卫长一言不发,武帝也一言不发。

天色太晚,明珠回不了大将军府。霍去病把明珠送到卫子夫处住。

她哭的泪水涟涟,他的嘴上还挂着一丝笑。

“笑什么?人家说你”明珠想了想又恼气的的把“短命鬼”几个字咽下去,她不能这么说,这是她的忌讳。

“人家说得你就信?要不是皇上在那,有些话不好说,我真想把那个什么神君找出来打一顿!污言秽语,荒谬之极。真不明白,怎么一个老太婆就让皇上这么信他。要有本事,怎么不率兵打匈奴去,怎么不作法让伊稚斜暴病身亡?”

“这不是一样的!如果我们把她追回来,说不定能有什么方法”

“以后不许你信这些东西!他自己不是说你求的事情她帮不了吗?我的命我自己知道,用不着别人来风言风语!况且,霍去病出入沙场,哪次没有死的可能?只要活得尽兴,活多久还不是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生命?!!那我怎么办?怎么办??”明珠哭着踢打他。

霍去病抓了她的手:“死能同穴!若是如此,我就死也瞑目!”

“我不要死,你也不能死!”

他突然变得很认真:“不行,我们一定要死在一起!明珠,你若不出现也就罢了,既然上天把你给我了,我就不会放过你!若是有一天你不在了,霍去病决不苟活。你也要一样!”

“死了有什么?有什么?死了什么也没有,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在一个坟墓里也一样!”

“你”

“怎么样?你敢死我就敢做!你若早死我就不与你同墓!反正你死了也管不着我了!你敢死,我就改嫁!”

霍去病气得瞪大了眼睛,左手举了起来。

明珠委屈得抹眼泪,等着耳光落下来。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说话。墙角一只大蟋蟀在夏末的凉爽里咕咕唱着歌谣,唱了一曲又一曲。两个人你看我,我又看了你。

他终究没有下去手,他叹口气,语气变得平和:“那又何必?那么,我们快快活活得活一天就是一天不就好了?你若是从此天天被死这件事缠着不放,那活着还有什么快乐?那还不就等于提前死了?”他把她拥入怀中,安抚她伤心的背:“天晚了,你该去睡了。不要操心,把自己养得好好的,等着做我的新娘。”

说罢,他推她进屋,他朝外面走去。

月亮挂在天上,又白又大,且哭且笑。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她,他的身影前所未有的温柔,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通人性

他说的是,明珠想。

若是从此天天被死这件事缠着不放,那活着就不快乐,就等于提前死了。我们快快活活得活一天就是一天就好了。

次日起床,后背的疼痛已经减轻很多。毕竟是他自己的儿子,不忍心下太重的手。

丁竹端一脸盆水进来,一脸傻笑。

“笑什么?”明珠问。

“皇上昨晚上在这过的夜!”她边说边乐,拿了个罐罐走过来,“皇后昨晚上嘱托我给小姐上药,我等了半宿也没把小姐等回来。您也是,回来时候怎么不把我叫起来。这也不知道这伤怎么样了?”

“没事,早上起来觉得不是那么疼了。”

明珠趴在塌上,丁竹把她衣裳撩开:“化淤血了!黑紫了一片呢!”

“既然化淤,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可不行!这要是不小心叫霍少爷知道了,这是可就闹大了!还不把这屋顶给掀了!”丁竹取出药膏给明珠服上,一点一点的揉。

明珠疼得呲牙咧嘴,揉完了,她整整衣服起来这才说:“他怎么敢?这是皇宫又不是他自个的家!”

“小姐还不了解他!他谁都敢反的。上次皇上为他浪费成性的事训了他,他可记住了,改日皇上再叫他多读兵书的时候他就说什么:打仗靠的是临场应变,怎能读古书,拘于古法?皇上听了脸色都变了。您不知道,吓得在场的大将军差点没跪下求情。可您猜怎么着?皇上居然笑了,说霍少爷可是像他年轻的时候。您瞧,顶撞了皇上都没有得到怪罪,他可不越发嚣张了?他自小就是长了八条腿横着走路的,现在满朝上下再也没有人敢与他作对,他就是长十六条腿,面前的路也宽着呢!”丁竹收拾着药罐,突然停下来跑到明珠跟前:“小姐,我这番话您不会跟他说了吧?”

明珠一愣,又笑说:“你说的对啊,我也觉得他太嚣张,他就是恨不得长安城的大街上就他一个人走他才高兴。这么多条腿,还真的就北边的荒凉地儿里容得下他。”

丁竹也乐了,两人这又说了许多霍去病的不是,直到卫子夫派人来叫,她们才罢休。

丁竹还觉得意犹未尽。明珠心里想,连你姨母的贴身宫女都对你有这么多意见,霍去病,你做人做到这份上,也不容易。

写的本来就仓促,边写边发难免有不足。

自己也性子急,一心想往后赶,想到哪就写到哪,回头看到了许多漏洞也懒得改。想赶紧照自己的大纲写完了,再回来解决这些细枝末节的表述不足和故事的不周全等问题。

至于之前明珠霍去病相识的部分发展太快,我写完也就发现了,现在也在写另一章补上去,过两天就把补写的插进去,希望会完善一下。

有意见大家尽管提,我会一一记下,尽我所能的修葺。

最近有写的东西的兴致,所以本文《三生有幸》近期大酬宾,大家多多来看,过期不候。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P

PS:

我自己已经不能忍受前面的巨大缺憾明珠与霍去病发展的太快。所以现在新写了一章来缓和这个毛病。

想看的看官可以回头看一下,不想看的就接着看。补修和新文章一起进行。

我把一二章合并,3、4、5、章顺序前移一章。

现在的第5章是新写的,正在更新。

第 19 章

明珠坐在镜前看今夜的自己。面白如雪,樱唇如血。一袭红衣的娇颜中流露出伤感。

外面的客人熙熙攘攘,不断的传来行酒令的声音。

燕青推门进来,身上是加了红色锁边的绕襟深衣,脸上也是红光满面,一脸喜气。

“小姐,怎么呆坐着?来来来,让我瞧瞧。”燕青转到明珠前面,“真是好看!新娘子就是和常人不一样!”燕青顺手捡个点心扔进嘴里:“前堂可热闹了,长安城里有点名头的人都来了。皇后刚走,卫长公主就托人送了贺礼过来。小姐要不要看看?”

“不用。”

“还看见我们家侯爷了呢!我是说曹公子。自从平阳公主改嫁卫大将军后,我也没回过几次平阳府,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如今的气色可好着,胖了。”燕青又吞个点心自顾自的嘟囔,“可忙死我了,一天都没正经吃东西。都是那些羽林卫。小姐没事儿您可别乱跑,前院子里坐了些将士,说话可不好听,吃饭也没几个有样子的。您不能出去,免得惹麻烦上身”

“燕青。”明珠幽幽的叫一声她才住了嘴,“给我拿壶酒来吧。”

“小姐是不喝酒的。今儿怎么了?高兴成这样了?”

“嗯,这样的日子总要纪念。喝酒纪念。”

“可不是嘛,小姐可不对,今晚一过,明天醒了就得叫夫人了。得了,我去厨房给您端来。”燕青冲一大口茶顺好了气儿,又匆匆忙忙的跑掉了。

月色溶溶,星点稀稀。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明珠在窗前坐下。

斟满酒杯,杯里便映进了一颗满月。她冲着满月干杯,眼睛里尽是思念。

一杯下肚,她耳红面赤,微微醉酒。

隔了两千年,有多少东西都已经不在了

几代王朝兴衰,几方树木荣枯,生死轮回世世代代。明月,你高高在上冷眼看尽尘世欢乐悲哀。你一定见过以前的明珠,也一定见过那些她贪恋的亲人们。你代她告诉姑姑吧,告诉她不要伤心,不要惦记,她过得很好。

今夜,明珠大婚礼上,卫子夫笑意盈盈的坐在首位,和蔼的讲话。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之间仿佛是明小秾。有好几次,明珠都想哭出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霍去病带着冷风和酒气进来。

明珠一回头就被他抱住,她的颈窝里感觉到他湿乎乎的气息。

“你喝酒了?”他问。

“嗯。”

他爽朗的笑:“这么高的兴致?来,我陪你喝一杯。”

明珠拦住他伸出的手,把他拖到窗前。柔和的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看什么?”

“原来你这张脸,也可以变得很温柔。”她说,“让月亮看见你,她会告诉我姑姑,我的丈夫是什么样子的。”

他依旧是笑,掩不住的笑意。手指轻轻勾勒她圆润的脸型:“明珠,你丈夫是谁?你是谁的人?”

明珠拉下了脸,半羞半生气。

“嗯?”他的呼吸贴在她的脸上,酥酥痒痒,热气腾腾的。

“那你是谁的人?霍去病。”她一边躲一边推。

“当然是你的。”他拉过她咬一口。她想了一下,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耳朵。不能总是你欺负我呀,霍去病,她边咬边想。

咬住了,明珠也觉出了不对,她的耳垂上有他的吻滑过,脸颊,唇,颈,他得寸进尺

明珠退缩,本能的抓紧了衣领。

“怎么?”他问。

“我要问你。”

“你问。”

“你以后会不会对我好?会不会”

“我会一直对你好,直到我死。明珠,每一次看你哭,我就恨不能把长安城撕碎了给你解恨;每一次你怀疑,我都恨不能自己是一个卷轴,一寸一寸的展示给你看我有多么在乎你,所么害怕你不见。只要你在,只要你是我的人,我才会平静。”他激动起来,脸涨得红红的。

“你的。”

“什么?”

她把衣领松开,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是你的人,你的妻子。”

他粗糙的掌心摩擦着,她抬头应上他的吻。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去病,我还想问”

“闭嘴。”

她听后,身子僵了。

他停了动作,抬起头来看看她恼怒的样子,只好退让:“好了,给你问。”

她撇着嘴揪出颈里的玉坠:“一直没机会问你,这个怎么得来的?”

“前段时间去淮南国,路经梁国。梁王刘襄送的。”

“梁王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

霍去病把玩玉坠,说:“刘襄的祖父也就是梁孝王刘武你知道他吗?”

明珠点点头,她知道那是景帝同母的弟弟、窦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一代枭雄梁孝王刘武。

“说来也巧,梁孝王有一个宠妃也姓明。梁孝王生活奢靡宫中宝石珍玩无数,其中有一块玉石,传说是女娲石流落江河中,经过千年的流沙冲洗和月光洗练而成的奇玉。孝王把玉石雕琢成形送给了明妃,明妃把它当作至宝,一直贴身携带直到去世。我周游梁国时候,刘买赠予我许多珍玩,我看着都不喜欢,唯独这玉好看,觉得与你般配。”他举起坠子冲着月光,“你看,这一面刻了日月同天,即是‘明’字,是梁孝王转为明妃刻的,孰不知道正好叫咱们捡了个便宜,你也正好姓明。”他笑得真如乞丐捡了金子似的,“更巧得是,这一面!平日里看没什么特别,可是放在月光底下,你看,是不是里面映出一颗珠子?就像嵌在坠子里似的。”

玉坠在光照下透出一层蒙蒙的青白色泽,日月同天的花纹恍惚透亮。

一个圆珠在里面闪闪躲躲,隐隐藏藏,似有似无。

霍去病把坠子翻转一下,放进她手心里:“明、珠。”

“我,非要带它不可吗?”

“怎么?不喜欢?”

“不是,只是我不习惯颈里带东西”

“那你从今日起开始习惯吧。”他不容她再挣扎,手绕道她颈后把玉给系上,眼睛里溢满了坚定,“你撒谎,我才不信你不习惯颈里带东西。以前舅母送你的珠链你不是带了许久吗?我送你的东西,不许你丢。”他的手由她的颈下滑,落至她的腰处,横空抱起她来往床榻走。

那都多久的事了?她后悔当初太贪财,平阳就喜欢送她钗环首饰。刚去大将军府那会儿,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新鲜,这下好了

“别噘嘴。”他把她放在床上,“你听话,我还能不好好疼你?”

他把她的衣裳一层层剥落。

霍去病是习惯早起的人,而明珠是习惯晚起的人。他是忙人,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生活作息全是军人作风;她却是个闲人,每日里的事情多是家庭琐事,至多与女眷聊天,陪小孩玩耍。

明珠睁眼醒来的时候,他已经靠在塌上读了好几卷竹简。

他的样子是明珠从未见过的样子。鼻子还是坚挺的鼻子,嘴唇还是倔强的嘴唇,眉头也是惯性的皱着,只不过,他披了一头浓密的黑发。

黑发顺着他的脸垂到胸前,是他这一身棱角分明中最柔顺的线条。

他听见动静回头,伸手抹去她脸上的碎发:“醒了?”

“嗯。”

“看什么?”

“看你的头发。”她坐起身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淡淡的沐浴后的胰子味入鼻,“刚洗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