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个空的手食指微动的复又沉没在熔浆之下。

“就如同大人帮青衣那样。”任客卿边说边对白须道人点了点头,心领神会的白须道人当即就摸出一把符纸丢向了灵脉。

原本还算平静的灵脉霎时沸腾起来,浓郁的灵气霎时就升腾而出。

胡嵇受了灵气的吸引,隐藏的狐尾顿时便克制不住的冒了出来。

他眼带惑意,抱了自己将散未散的第九尾对着任客卿冷笑道:“天造世人,必是要分个三五九等。在我眼里,青衣便是那一等,作为九等人的你们还没那等福气。”

太子虽然有心强撑,但被胡嵇眼尾一扫,顿时又忍不住丢甲卸器,虽然知道胡嵇言语间对他们皆是蔑视,但他还是觉得心旷神怡。

白须道人捏诀飞快的念着咒文,本能觉出危机的妖怪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任客卿见胡姬丝毫不掩饰自己护短偏心之意,便后退一步道:“我也知大人心中无太子,所以我们只好自力更生了——”

一言未毕,就见灵脉蓦然爆炸开来。

飞溅的熔浆引的满山皆是大火,地龙翻滚不休,群妖尖叫逃窜不已。

胡嵇无惧于流火,只面色古怪的盯着地缝看。

一道白影自熔浆中冒了出来。

在熔浆中潜游了好一段路程的熊大敏捷的自灵脉中爬上来,他先是期待的环视四周,遍寻青衣而不得后,他便臭了脸道:“青衣呢?我明明瞧见她在这里的!怎的不在?是不是你们将她藏起来了?”

胡嵇心底隐隐有不祥之感,他连忙飞身上前,以八尾在灵脉中胡搅乱翻了片刻。

灵脉中的灵气已有转移之势,而青衣的气息更是连丝毫都不剩了。

胡嵇暗暗叫糟,连变脸的功夫都没耽搁,就那么径直跳入了熔浆之中。

熊大紧随其后。

被撂下的太子如梦初醒的跳起来叫道:“胡姬必是去追那个青衣了!快,我们马上追上去!”

“太子莫慌。”任客卿撩起袍角,复又在祭台前跪下。

白须老道将手里的金符泡进血碗里,一道肉眼可见的金光直冲天际,紧跟着便有一张织金大网缓缓自高空坠下。

任客卿以香抵额地微笑道:“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_(:зゝ∠)_对不起大家,说好的肥章被球球吃掉了…明天继续为肥章而努力,洞房就近在眼前了…

第231章 觅长生

伏霞谷

冰原早已在黑三郎的怒火中消融殆尽。雪妖隐遁于山峦之巅,凝重的守护着洞内的旱魃。

谷底烈火炎炎,一袭黑衣的黑三郎神情冷肃的屹立于危火之中,暗金色的流光已不可自抑的从他的眼眶中溢出。

高师傅几乎无法直视他那双眼睛,只能抬袖捂住自己的脸和稀泥般的讨饶道:“冷静——冷静啊黑三郎!我也不是有意哄骗你的!实在是不得已——”

“胡姬在哪里?”黑三郎声如钟鼎,直憾得整个山谷都在颤抖,他一脚踏在高师傅那白胖的肚子上,厉声质问道,“北山的灵脉被人动了手脚,竟与我断了联系!必是那群臭老道做下的好事!你说,胡姬是不是在那里?”

“我…”高师傅咧着嘴痛吸了几口冷气,半响将脸一扭,咬牙道,“我不知!”

黑三郎闻言大怒,脚下一个用力,竟是生生的将高师傅踏出了一口血。

谁人能想到以往独善其身的高师傅竟也能为他人舍身就义?若非知道他早已成婚,黑三郎只怕都要误以为他是迷上了胡姬了。

“我撬不开你的嘴,那便只能让别人代劳了。”黑三郎忽然眉梢微挑的冷笑道,“我就不信,连她也撬不开你的嘴!”

高师傅正难受得紧,一时也没明白过来,待到黑三郎退后一步,朗声唤了一个名字,他这才露出了错愕的神情来。

他慌乱的看着那抹出现在黑三郎身后的暗影,抖着唇半响也没说出话来。

那黑影从暗中上前一步,如一名身经百战的战士般坚定有力地单膝跪在了黑三郎的身侧。

“蛮牛。”黑三郎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呆楞的高师傅,如此命令自己的仆从道,“他就交给你了。”

“是!”蛮牛朗声应下,然后身躯挺拔的站了起来。

银色的铠甲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整齐划一的声响,她刷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重剑指向高师傅的脑袋,带有伤痕的脸上满是豪情。

“亮出你的武器!”蛮牛铿锵有力的开口道,“与我一战!”

高师傅浑身都开始发抖了,他脸色的神情来回变化了几圈之后,突然就嗷的哀嚎一声,然后在群妖惊诧的目光中就地一滚,一下就变作了一条背顶龟壳,前生两足的大蚌鱼。

虽然只长了两条腿,但他摇头摆尾的爬起来竟比四足兽都快。

他咩咩叫着用脑袋热情的蹭着蛮牛的小腿,那黏糊劲儿简直叫群妖目瞪口呆。

蛮牛巍然不动的任由变回原形的高师傅蹭了个够,然后又用重剑抵住高师傅的脑袋道:“战?抑或降?”

“咩~~~降!降降降!”高师傅毫无节操的连声投降道,“我降!我降!卿卿我好想你啊!你终于回来看我了,咩咩咩~~我好开心!”

蛮牛面不改色的用剑背拍了一下高师傅背上的龟壳,然后沉声道:“既然降了,那就老实点,乖乖回答我主人的问话!说,胡姬那头骚狐狸现在在哪里?”

“…”高师傅略有些异样的抬头看了眼蛮牛,他怎么觉得自家卿卿方才的语气仿佛是在生气?

“快说!”蛮牛复又拍了下高师傅的龟壳,愠怒道,“那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在哪里?”

“他在北山崖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摸到了灵脉的所在,筹划良久,终于决心要在今日逆天补尾了!”高师傅简直是和盘托出,连蛮牛没问的话都说了,“我原来也不打算掺和进去的,但是他跟我说,要是能跟青衣双修成功,不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当回九尾狐,而且青衣也能脱去凡胎得以长生。那样的话,客栈的厨房就可以交给青衣然后让我离开了。你那时候只说去打个仗就回来,结果数百年未归。卿卿我错了,我太想你了,所以就答应帮他了——”

蛮牛先是缓和了语气安抚高师傅道:“事后我再同你解释。”

然后又正色跪在黑三郎的跟前道:“主人,胡姬的所在已知,请让我先去制服她!”

“你不是她的对手。”黑三郎衣袍涌动,脸颊上已然现出了几道金红色的裂纹。

地心之火透过道道地缝呼之欲出,浓郁的灵气铺天盖地的压来,逼得群妖热血激荡,恨不得现就同侵入三途之地的三教九流血战一番才好。

他们心念如此,对空嚎叫的吼声亦是如此,但碍于黑三郎并未下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黑三郎仰头望空,见那偏西的明月竟有回转中天之势,更有一张似隐若现的织金大网自云间坠落,便知自己再耽搁不得了。

若不能抢在胡姬动手前找到青衣,待到月归中天,金网落地,他便再不得随心所欲的行动了。

“我亲自去会会她!”

一语未了,他便如流光电火般的飞身离开了。

群龙无首的妖怪们齐刷刷的转头看蛮牛。

“主人如今不得功夫。”蛮牛咣当一声的将重剑插入地面,她看那微微攒动的树丛朗声道,“那些个杂碎,自然要交由我们来收拾!通传下去,凡见傀儡半妖,杀无赦!剩下那些道士和凡人鹰犬,想吃的就吃掉,不想吃的就丢给异兽猛禽,在主人得归之前,务必剿灭入侵者!”

群妖闻言激昂不已,未等那群潜伏的敌人反应过来,他们便亮出利爪飞扑上前了。

一时间哀鸿动野,而明月也在悄然间回转。

距离中天之位,只一步之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是洞房!洞房洞房!啪啪啪好难写啊啊啊啊

第232章 觅长生

清亮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火光飘摇的大地在月光下显出几分诡秘。

胡嵇自咕嘟作响的熔浆中跳出,他的八尾早已尽数显露而出,而那将散未散的第九尾也因了月光而越发清晰起来。

踏着轻盈的步伐,他跳跃至山崖之上,而金瞳却搜寻着崖底。

叮铛作响的锁链狂乱地飞贯于天地间,凄厉的哀鸣声远远飘荡而来,整个北山都业已变作修罗炼狱。

胡嵇自喉间发出低沉的咕噜声,然后他身形一矮,就如一支利箭直朝崖底冲去。

绥绥白狐,庞庞九尾,趁月而舞,影动四方。

他像是天地间最为灵动的生灵,如此唯美的降落在大地之上。

崖底的东桥抬手按住腰间的武器,紧缩的瞳孔无声的道出他的紧张。而炽热的熔浆正在他身后的裂谷中沸腾不已。

“青衣——”胡嵇踱步至裂谷前,声如玉响的唤道,“青衣——”

“小娘子并不在此。”东桥木着脸答道,“还请大人移步他处。”

胡嵇淡淡的扫了眼东桥,然后俯头对着滚动的熔浆低声道:“莫要躲我,青衣,我已苦苦等待千年,若错了今夜,再要修回九尾,便是难上加难了。”

言毕他复又矮下身子,大有一副冲进熔浆中将青衣抓出来的架势。

“慢着!”东桥见状登时沉了脸喝道,“现在不能——”

东桥的喝声未毕,便有几道冒火的玄色锁链索索作响的自熔岩中飞射而出。

胡嵇只觉尾巴一紧,待要闪身退开,又有几道锁链叮铛作响的将他的身躯捆住。

沸腾不已的熔浆中缓缓冒出一个被满金红色的脑袋来。

那人双目紧闭,无情无觉的一张清秀面容早已尽数隐藏在熔浆之下。

她一点点的自地心熔浆中升出,金红色的熔浆如耀眼的金水铜液,将她从头至脚的尽数涂遍,咋一眼瞧上去,倒不像个人,竟像是尊镀金雕像了。

在胡嵇和东桥或喜或惊的目光中,她金睫微颤,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明月星辰尽数落入她的眸中,金红色的碎片自她肌肤上剥落四散开来,玄色的锁链似有所觉的自四面八方汇涌而来,如同眷恋般的在她周身环绕不已。

“青衣!”胡嵇望着双清冷如月的眼眸低呼出声,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金光火点中,青衣朝胡嵇伸出右手,如玉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微光,更映衬的那飞旋在她臂膀外锁链冷硬无比。

她双唇微翕,低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话,胡嵇听不清楚,便不自觉的低头凑近了些。

“糟糕!”边上的东桥则是慌忙退后两步,不等熔浆中出现的人显露全貌,他便重重的跪伏在地,毕恭毕敬地说道,“方圆十里的猎物几乎杀尽了,小娘子今日已经饮了足够的妖血,再喝下去,恐怕——”

东桥一语未毕,便又数根玄黑的囚妖索猎猎作响的自远方收紧而回。而它们的末端,皆都绑缚着好几只半死不活的妖怪。

“青衣!”胡嵇听出蹊跷来,再看青衣的神情便有些异样了,“你要做什么?”

青衣冷冷的看着胡嵇,以行动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她不过是曲了曲手指,那些锁链便自发自动的收紧起来。

胡嵇吃痛的缩了缩瞳孔,而那些妖怪则是应声而裂。

殷红微腥的热血四溅开来,如红梅点染在青衣的面上。在漫天血雨中,她红唇微挑,露出个着迷的笑靥来。

“青——衣——”胡嵇吃力的站在那里,死死的抵抗身上的束缚,锁链越是收紧,他金眸中的妖气越是大做,“别逼我——”

青衣微笑着舔了舔嘴角的血,紧跟着锁链声动,她飞至胡嵇跟前,屈指成抓的朝胡嵇的脖颈探去?。

胡嵇发出低沉的吼声,八尾齐动,眼尾的妖纹更是妖艳鲜明起来。

他果断的用狐尾将青衣环绕绑缚起来,同时仰头对月发出悠长起伏的狐鸣。

瞬间月光大作,一个足有房子那般大的石盆突然凭空而现,并朝着胡嵇和青衣直直倒扣而来。

不敢抬头的而东桥闻音颇为心慌,待要抬头,又怕唐突了青衣,一时间竟是决策不定。

迟一步追赶而来的熊大才从熔浆中冒头,就瞧见逐渐幻化出人形的胡嵇用狐尾绑了青衣正往自己怀里带。

熊大见状哪还忍得住,当即就化作原型直朝胡嵇撞去。

胡嵇猝不及防的被熊大撞飞,与此同时,囚妖索横贯而出,以千钧之力狠狠的朝他的八尾击去。

熊大偷袭得手,正得意,就瞧见那囚妖索恶狠狠的朝自己的门面袭来。

他侧身一躲,又转头去看青衣。

只见重重锁链之下的青衣仿佛衣不蔽体,若隐若现的雪色肌肤明晃晃的分外招人心痒。

他心头一荡,登时有些管不住自己了。

谁知青衣较半日前更为厉害,不过是眸光一转,那囚妖索就破风袭来,直抽的熊大脊骨寒凉,眼中冒星。

疼痛间就听青衣如此道:“入我眼之妖不留,触我怒之物不留,此生当随心随性,万物皆可休——”

“嘶——好生难捱——”熊大闻言不觉心惊,反倒激动到难以自抑,他饥渴的舔着自己仅剩的一只左爪,颤声叹道,“好想现在就得到你——”

青衣闻言冷笑一声,未等她亲自动手,胡嵇便已朝他扑去。

一白一黑两只异兽顿时撕咬缠斗起来,咆哮声直破天际。

雪鸮的唳声伴风而来,听见声音的东桥面皮一动,当即便欣喜的站了起来。

青衣抬头遥遥望着那滑翔而来的雪鸮,而后眸光一闪,脸色也跟着猛然一变,只因那如玉如石的大盆正直直朝自己的所在坠下。

明月星光皆不见踪影,唯有那黑暗铺天盖地的落下。

她眯了眯眼,周身的囚妖索随心而动,争前恐后地鱼贯而出。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她的世界顿时只剩死寂,一如她才走出的熔浆灵脉。

黑暗中她神情渐冷,静默半响之后,她面色一戾,此起彼伏的锁链声响了起来。

只听见黑暗中,一道低沉如渊的声音如此道:“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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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高一筹的胡嵇用力将熊大踩在脚下,微腥发粘的口水滴滴答答的自他锋利雪白的尖牙间落下。他俯头瞪着熊大,金瞳中满是怒光。

在熊大同样愤怒扭曲的回视中,胡嵇仰头嚎叫一声,然后张嘴就准备咬碎他的咽喉。

谁知他的尖牙才堪堪触及熊大,便听见身后的聚宝盆突然发出了极其不祥的嗡鸣声。

先前不祥的预感顿时化为了现实,他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自己以灵物异宝温养了数百年的聚宝盆在自己的眼前轰然炸裂。

烟尘中,一道巨大的金红色影子如蛇如龙般的盘在其中,更有那炎炎大火蜿蜒游走于于那鳞次栉比的金红色硬鳞之上。

胡嵇满目错愕的看着那似龙非龙的妖怪渐渐于月光下显出真容来。

目溢流光,金纹映颊,以原型示人的黑三郎不怒自威的俯视着胡嵇,半身的蛇尾满含怒气的地上抽了几下。

一时间大地动荡不已,更有无数触龙凭空出现在夜空之中。

那如陨星流雨的绚烂光彩,时而动摇如龙,时而曲折逶迤地横贯苍穹,时而又曲折如环扇,震撼人心。

不过片刻钟功夫,它们便如来时一般凭空消失,而后月转星移,皎洁的明月终于归至中天之位了。

“烛龙——”胡嵇先是失声低呼一声,然后便在黑三郎的抽尾中,同熊大一道儿被甩了出去。

黑三郎摇头摆尾的朝天高吟一声,然后在东桥呆愣的目光中化为人形。

他将自己的外衫披在青衣的肩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怒道:“退下——”

东桥脊背一抖,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连忙离开了。

碍眼的人皆已扫去,黑三郎这才缓了神色,他低头抱紧了青衣纤细的腰肢,同时担忧的问道:“青衣,你可还好?”

低垂着头的青衣并未出声,只是周身的锁链正混乱而激越的游走碰撞起来。

本该如水波流银的月光此刻却如白火炎光一般烤炙着她,再加上黑三郎那强大无比的浓烈妖气扑鼻而来,更是火上浇油的令她的难受。

流淌在体内的每一滴季厘国的血,都如沸腾的熔浆一般灼烫着她。莫名难忍的渴望自她混沌的意识中升腾而出,她挣扎着反手掐紧了黑三郎的肩膀,用尽全力将黑三郎狠狠的朝后推去。

全无防备的黑三郎身形一晃,顿时向后倒去。

然则出手的人是青衣,是以他并无反抗之意,相反,他还顺势用自己的尾巴将青衣勾进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他略有些不安的隔着衣服摸了摸青衣的脊背,同时关切道,“你的气息仿佛又变了许多?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血——”青衣难以自抑的在黑三郎怀里磨蹭扭动着,口中喘息着呢喃道,“我的血烧得我难受,我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三郎,我想吃了你——”

“唔,可以啊!”黑三郎不怒反笑的揽紧了青衣的身体,然后坏心眼的歪头露出自己毫无防御的脖颈哄青衣道,“来吧,我就在这里,任由你吃个痛快。”

青衣闻言登时眸光大亮,她既热切又犹豫的看了眼黑三郎的眼睛,见他含笑的眼中满是催促之意,仿佛真的迫不及待的等着自己动手。

如晷的明月在他黑沉的眸中反射出诡秘的银光,青衣被那月光所惑,一时间心中只剩了难以磨灭的欲火。

她不受控制的低头朝黑三郎的脖颈咬去。

然而黑三郎不知是活了多久的妖怪,连带着脖子上的肉皮都韧的可怕。青衣用尽力气,只啃得牙都酸了,也没能咬破他一点点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