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见么?”展昭轻轻侧过头,似乎是在聆听什么,“听!他在说,我饶恕你。”

“是…是么…”王勇迟疑着拉下了耳机,用心地听…

展昭眼睛的余光扫到了西面的窗口处白影一晃,知道白玉堂已经到了窗边。

“我…我没有听到啊…”王勇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展昭的身上。

展昭微笑:“你听…”边说,边向东面走,王勇的视线追随着展昭,渐渐转过身,变成背对西面窗户站着的姿势。

“听到了么?”展昭继续诱导。

“好像…”王勇一脸的困惑。

“你又要干坏事,所以才会使声音变得模糊了。”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到自己干了什么,我没做坏事。”王勇辩解着。

“可是,你怀里的小女孩很快就要死了。”展昭指着那抽噎着的小女孩。

“什么…怎会?”王勇有些不知所措,低头看小女孩。

展昭见白玉堂已经攀上了窗台,“你干嘛那么用力,她快无法呼吸了。”

“真…真的?”王勇狐疑地认真打量怀里的小女孩,就见她脸憋得通红。

“真的!她有气喘病的。”一边蹲着的小卢珍突然开口。

展昭见王勇脸上露出了一些内疚的神情,不禁在心里暗赞,“好聪明的小子!”

小卢珍偷眼看了看展昭,见展昭对他点点头,就仗着胆子对犹豫的王勇说:“你把她放下来,我给你做人质。”

说着,就站起来走上前去。

这时,白玉堂已经站到了窗台上。

王勇放下手里的小女孩,正想去抱卢珍,却听展昭突然说:“神说话了!”

…王勇猛地一愣,本能地停住动作认真听。就在这刹那,卢珍拉住小女孩迅速滚到一边。白玉堂飞身从后面扑住王勇,一用力就把他握枪的手拉脱了臼,枪被缴械,王勇疼得惨叫一声。小孩子们纷纷尖叫着逃向另一边,就听卢珍大喊:“别怕!没事了!”

展昭快步跑上去翻王勇的衣服口袋,果见有一只插着耳机的手机。拿出手机,却见一个黑色的物体被连带了出来,黑色的盒子“咔哒”一声响,展昭本能地伸手接住,就见盒子上出现一串数字:“10、9…”

立刻白了脸色。

“扔!”白玉堂大喊一声,展昭抬手就把炸弹扔出了窗外,才猛地看见:刚才的那女主播带着摄制人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后院的墙外。

“shit!”白玉堂拔枪就对着下落中的炸弹开了一枪,子弹擦过炸弹的下角,下落中的炸弹受力,又向上弹起…第二枪,炸弹继续向上。

余光瞥见了远处瞄准器的反光,白玉堂对着那飞到半空的炸弹一指,一百米开外的马汉立刻瞄准。

被枪声吓到的那几个摄制人员纷纷逃跑,就听白玉堂在楼上大喊:“都趴下!”

随即,他和展昭一起扯下了厚重的落地窗帘,反身飞奔向被卢珍集中到了墙角的小孩子们。

震天的爆炸声想起…

炸弹几乎是在爆炸的同时,被马汉射出的子弹撞飞到远处,教室的玻璃窗全部碎裂迸射开,但都被盖在众人头上的窗帘挡在了外面。

巨响过后,楼下的赵虎等人已经冲了上来,见众人没事,纷纷抱着吓坏了的孩子们连声安慰。

白玉堂走到窗边,见楼下那几个不要命的摄制人员和女主播都灰头土脸的,但也没受伤,长出了一口气,对着远处的马汉竖了竖大拇指。

马汉抱着枪瘫坐到地上,擦着汗对一边脚都软了的徐庆说:“他妈的太刺激了!”

小卢珍拉拉白玉堂的衣角:“你是不是白叔叔?”

白玉堂一把抱起来就狠狠亲了一口:“好小子!有出息。”转眼,却见展昭不见了。

展昭拨开人群,跑到外围扫视着,他敢肯定那个打电话的人就在这附近…

远处一个快步隐入小巷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他!

飞快地追上去,跑进巷子,什么人都没有…

正想回头,却惊觉背后似乎有人,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头。

远处一声大喊:“猫儿!”

身后的人用力一推,展昭一个趔趄,被推到墙边,回头就见一个穿着黑色套头衫的男子转身逃走。男子冲出巷子,跃进一辆黑色的汽车里,扬长而去。等白玉堂追到巷口时,那辆车子已经消失不见了——黑色的本田!

回身来到展昭身边,就见地上有块湿湿的手帕,白玉堂站着都能闻到上面的乙醚味道。

“那辆车…啊!”展昭刚想说话,就被白玉堂狠狠的按到墙上,疼得他轻呼了一声。

“你…干什么?”看着眼前怒不可遏,满脸杀气的白玉堂,展昭有些心虚地问。

“干什么?!”白玉堂咬着牙:“你说呢?”

展昭也知道自己这次太托大了,就小声道:“对…对不起。”

“别以为对不起就算了!”白玉堂说完,出人意料地亲了上去。

第二十章 第三个人

两人同时愣住…

展昭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从小从小耳鬓厮磨地长大,所以,平时最讨厌和别人近距离接触的展昭,对白玉堂的碰触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这次——不同于以往的戏谑或捉弄,白玉堂的似乎是相当的认真。展昭莫名地心慌意乱,可惜眼前人咄咄紧逼,无处可躲。

白玉堂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

刚才一刹那意识到展昭差点被人掳走时,向来冷静灵敏的大脑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见他安然无恙,又有一股怒气涌上,身体就先于意识行动了起来——等再清醒过来时,却是停不下来了。

其实白玉堂很早就发现了,自己似乎有一种亲近展昭的渴望,彼此间近一些的距离,让他他安心,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正常,那种让人昏了头的想法,心里似乎是有什么正在慢慢发芽。过分亲昵的关系让白玉堂刻意回避着这份悸动,每次都成功地被他忽略掉,可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清晰、强烈!

有些事情来临时,就算是有再充足的心理准备,也不可能准备得好。

远处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展昭猛地推开了白玉堂。

退开几步,白玉堂看到展昭靠在墙壁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瞪圆了眼睛,脸竟然红了…可爱。

“头!”赵虎等跑进了巷子,刚才众人回过神来,发现展昭和白玉堂不见了,慌忙四下寻找,冲进巷子,却见展昭和白玉堂分立在两边,大眼瞪小眼的…莫非又在吵架?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诡异,S.C.I.的众人都不敢太靠近。

这时,就见白玉堂突然笑了起来。对面的展昭看着他的表情脸越来越红,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又停住,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想什么,随后竟猛地转身走了回来。白玉堂看着他的举动,眼中闪烁着一丝希冀。

展昭走到他面前,站定,深吸一口气…猛地抬手就对着白玉堂挺直的鼻子来了一个直拳。

“啊…死猫…嘶~~~~”白玉堂捂着鼻子后退好几步,鼻子好痛呀。

展昭似是解气了一些,狠狠地道:“白老鼠,你再敢戏弄我,我就宰了你!!”说完,愤愤地转身就走,走得太急,所以众人都没有看到他眼中的那份慌乱和迷惑。

白玉堂看着那个有些仓皇的背影,苦笑着摇头——猫儿,我不是戏弄你,我是喜欢你。

揉着红红的鼻子,白玉堂庆幸,还好这猫是个书呆子,不然这一拳,自己鼻梁非断了不可。

“头!没…没事吧?”赵虎壮着胆子凑上前问。

白玉堂瞥他一眼,挑起一边的眉毛,冷笑:“没事?怎么会没事什么叫没事?你倒让我打一拳试试看你有事没事!有事?我能有什么事?就那只猫拳头软得跟个馒头似的打我一拳我能有什么事?谁说我有事?再说了你管我有事没事我有事又怎样没事又怎样你有事我还没事我没事你说不定还有事呢…呼…”白玉堂深吸一口气,对着石化在当场的众手下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收队!!”迈步往前走。

还愣在原地的赵虎回头问众兄弟:“那是有事还是没事?”

“…”众人张着嘴缓慢地摇了摇头,远目眺望白玉堂远去的背影。

王朝感叹:“队长什么时候跟展博士学的心理学?”

“…”众人继续张着嘴缓慢地摇头,继续远目眺望白玉堂更加远去的背影,集体感叹,“真是深不可测啊…”

白玉堂走回现场,见展昭正坐在他那辆银灰色Spyker C8的副驾驶坐上出着神,这呆猫。

“小白!”

回头,就见卢方抱着小卢珍站在他身后。

“真是多谢你们!”卢方感激地道。

“我谢他才对!”白玉堂摸摸卢珍的小脑袋,“这小子长大后肯定不得了!”

卢珍从包包里拿出两罐儿童牛奶,递给白玉堂,“请你,还有那个漂亮叔叔喝。”

笑着接过牛奶,白玉堂伸手掐掐卢珍肉乎乎的腮帮子,和卢方道别后,就转身向车子走去。

上车坐好,白玉堂递牛奶给发呆中的展昭。

“儿童牛奶??”展昭惊奇地看着白玉堂。

“小卢珍请你的。”

“哦…那小孩真了不起!”

“是啊!将来绝对是个人物!”

“…”

“猫儿。”

“干吗?”

白玉堂发动车子:“从现在开始,一步都别离开我身边,直到抓住那些变态!”

展昭喝牛奶,笑:“那些?不是那个?”

“贼猫!”白玉堂踩油门,“听到没有,从现在开始,一步也别离开!”

“嗯。”继续喝牛奶,蛮好喝的,“那瓶也给我吧!”伸手抢。

“喂!猫,不准抢!一人一瓶。”

“小气!”

“馋猫!”

回到S.C.I.的办公室,已经是中午了,白玉堂刚进办公室,就见白锦堂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直视前方,一脸的迷糊。

白玉堂小心翼翼地按原路返回,退出办公室,而白锦堂则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展昭一见就惊得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对着还愣在原地的众人道:“快跑!千万别靠近!!”

昨天见识过白家大哥破坏力的众人纷纷逃窜,白锦堂只是面无表情地一直朝大门走去。

“头?什…什么状况?”赵虎躲在白玉堂身后弱弱地问。

“起…起床气!特别是不够睡的时候,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就当白锦堂走到门口时,公孙正好拿着一份文件推门走了进来:“你们都回来了?行动怎么样了?”

没有人回答,公孙抬眼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白锦堂,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白锦堂伸出双手,一把将公孙抱住,埋头在他肩上一阵乱蹭,最后抬起头,在公孙的腮帮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随即,白锦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了声:“早上好。”

S.C.I.的众人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见公孙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铁青,扔了文件就伸手到口袋里掏什么。

马汉抖着声音问白玉堂:“头,公孙…他会不会…拿手术刀砍你大哥?”

果然,就见公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

“快分开他们!!”白玉堂一看情况不对,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跃起,马汉和张龙架住公孙就往外拖。

“公孙,你冷静点…”

“我要宰了他!”公孙挣扎,挥舞着手术刀,“放手!我要剐了他!三千刀!一刀都不能少!!”

…S.C.I.…继续混乱中。

展昭站得远远的,揉揉怀里的“鲁班”,小声说:“千万不要过去啊!太危险了!”

半小时后,警局二楼餐厅里。

白锦堂摸着自己脖领子上的刀口,刚才公孙飞出来的手术刀堪堪划过他的衣领,离他的颈侧大动脉不到一公分,“你两的工作挺危险啊…”白锦堂心有余悸地说。

“谁让你惹公孙来着?”白玉堂给他倒茶压惊。

白锦堂喝了口茶:“那个公孙怎么这么凶悍?”

展昭朝白玉堂使了使眼色,白玉堂点点头,“大哥,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白锦堂看看他,又看看展昭:“什么事?”

“呃…老爸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兄弟?”

“兄弟?”白锦堂被问得莫名其妙,“我都搬出来多少年了,哪知道什么兄弟?”

“二十年前的。”展昭补充了一句。

“…”白锦堂略显惊讶地看了看两人,“嗯…有。”

“大哥?”见白锦堂面色有异,白玉堂觉得不妥,“有什么问题么?”

又啜了口茶,白锦堂淡淡地说:“具体记不清了,你们还是问包局长吧。”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惊讶于白锦堂的反应。

“记不清?那知不知道黑白双煞,除了包局和老头子之外…还有谁?”白玉堂追问。

“呼…”白锦堂苦笑,“我只知道有一个人姓赵,那人朝我这里开了一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一年之后了,然后,十三岁之前的事情,只残留下一些残缺的片段。”

白玉堂和展昭惊骇非常,他们记得,小时候,白锦堂的确不见了一年之久。

“大…大哥…”白玉堂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别介意…”

白锦堂笑:“无所谓,反正不记得了。对了,我给包局带了瓶76年份的阿尔萨斯,你们拿那个去贿赂贿赂他,应该可以打听到很多…”

出乎预料的是,当白玉堂和展昭支支吾吾地拿着酒找到包拯时,包拯没等他两开口,就说:“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跟我来,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第二十一章 赵爵

包拯停下车时,展昭和白玉堂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有些不能相信这是在S市内,感觉像是到了外国。

汽车行驶了将近三个钟头,才将三人带到了目的地——荒凉的山沟里,一片纯白色的建筑群。四周高耸的电网和偶尔走过,荷枪实弹的巡逻兵,标志着这里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怎么?有什么感想?”包拯好笑地看着身边两个明显惊呆了的小孩。

“感觉…”白玉堂挑眉,“像关塔纳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展昭问包拯。

包拯点上一根烟:“Special Pathological Phenomena Research Center——特殊病理现象研究中心。”

白玉堂笑:“像模像样的,这算是医疗机构还是军政机构?或者监狱。”

包拯瞥他一眼:“这里面关着这个国家最聪明的疯子们。”

“你要我们见的那个人也在这里面?”展昭问。

“他叫赵爵。”包拯淡淡地说,熄灭烟,“进去吧。”

白玉堂好奇地问展昭:“有这种地方你竟然不知道!你不是专家么?”

展昭静静地往前走:“他们写过信给我,希望我参加。”

“哦?”白玉堂惊讶,“那你干吗不去?”

展昭冷笑:“心理学研究的是人。”

“这里关的不是人么?”

…沉默了一会,展昭黯淡地开口:“是材料…”

包拯显然经常来,研究中心里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们,时不时会和他打招呼。

三人一直走,穿过大厅,是长得几乎没有尽头的走廊,铁门一道一道地打开又合上,仿佛看押在里面的是怪兽,而不是人类——白粉墙,瓷砖地,寒亮阴郁,冰冷得近乎鬼气森森。

最后,包拯停在了一扇厚重的铁门前,手指按向指纹识别器,门“咔哒”一声被打开。

推开铁门,映入眼帘的,是房间中央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玻璃后面,是黑色的金属栏杆——牢房!

栏杆里的摆设很简单,也很洁净。四周是雪白的墙壁,阳光从墙上方的气窗里透射进来,配合着玻璃的反光效果,照得整个房间光影斑驳。沿着墙角摆放了一排绿色植物,其间偶尔几个白色的骨朵,非洲马蹄莲。

牢房的中央有一把红色的座椅,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玻璃幕墙,专心地看着地上的马蹄莲,手上拿着纸笔认真地画着什么。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纸张,上面有铅笔绘制的马蹄莲速描…惟妙惟肖。

那人的背影纤瘦异常,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色的碎发,脖颈上一圈金属制,结构复杂的项圈显得很是刺目…

“吸音器?”白玉堂皱眉,这种金属吸音器是专门给囚犯戴的,结构复杂,一旦戴上后,需要运用金属切割器才能拿下来。戴着那个,无论你多大声地喊叫,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给他戴那个?”展昭有些恼怒地看包拯。牢房里的人清冷单薄,这样过了二十年么…好残忍。

包拯沉默了一会,说:“他就是用声音,杀死了那些人。不能说话的他,根本没有危险。”说着,打开了玻璃幕墙上的一扇玻璃门,带着两人,走进了幕墙与牢笼之间的内部观察室。

显然那玻璃幕墙是隔音的,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扰了正专心画画的人。那人转回头,看着进来的三个人。

他是个很白净的人,五官柔和,淡淡的雅致。也许是常年不见阳光,惨白的肤色让他显得很年轻,完全没有四十来岁人的样子。

目光逐个扫视进来的人,脸上完全没有表情,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眼神更是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

看到包拯,扫过,没有反应。

看到随后走进来的白玉堂,他稍稍地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思考。

最后看到了展昭。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物般,目光一直追随着展昭。

“赵爵,我带孩子们来看看你。”包拯说话,“允文和启天的孩子。”

赵爵放下了手上的纸笔,走了过来,他走向牢门,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展昭看。

展昭也注视着他,感觉很是异样,他觉得赵爵的举动,特别是神情,不像是病了,而像是疯了,就是失去了自我意识的那种…

此时,赵爵已经走到了牢门前,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摸摸展昭的脸…

“啪!”

就在赵爵的手要接触到展昭脸颊的瞬间,白玉堂抬手就拍开了他的手。

“叮”地一声,一把小巧又尖锐的铅笔刀掉落在了地上,赵爵伸出的手指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谁说他没有危险的?”白玉堂冷冷地盯着赵爵,把展昭拉后了一步。

看看自己滴着血的手,赵爵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似乎是有些嗔怪的意思。

转身又走到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舔自己的伤口。

“他为什么要开枪打我大哥?”白玉堂问身边的包拯。

“…”包拯略作沉默,“杀人灭口。”

“什么意思?”白玉堂不解。

“第一个发现凶手是他的,就是你大哥!!”

…!…

“只是…”包拯补充,“你大哥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爵又拿起纸笔,开始画素描。

“走吧。”包拯转身,叫两人离开。

白玉堂注视着赵爵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转身快步跟了出去。

展昭走在最后面,他一直都在观察着赵爵的举动,那些画,铅笔刀…正当他想离开时,却见赵爵转回头对他微微笑了笑,伸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三人走出观察室,展昭拉住包拯:“我想看赵爵的病理报告。”

包拯点头:“可以,不过,你们的调查重点,最好从赵爵身上移开。”

白玉堂和展昭都沉默了,赵爵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再出去给人暗示,或者给死者编号,那么,这次的数字案件是纯粹的巧合,还是模仿犯罪?

好不容易显露出来的一些端倪,又变得混乱模糊起来。

病理研究室里,展昭认真地看着赵爵的病理报告。

白玉堂在一边低头沉思。

包拯在走廊上一根一根地抽着烟。

好半天,展昭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

“有什么发现?”白玉堂立刻凑上前去。

展昭指着一串名字给他看:“这是当年,证实赵爵患有非受控性精神障碍的专家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