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和一叠资料,从车子里出来,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吃惊。

“公孙,你拿的什么?那么多。”白玉堂不解地问。

“一些火灾方面的资料书。”公孙道,“我早上去了趟图书馆,昨天看了那份验尸报告之后,觉得那些学生死得可疑。”说话间,白锦堂已经从他手中接过了资料,跟公孙一起往楼上走。

“大哥?”白玉堂问,“你也去啊?”心说不会是就为了帮拿个资料吧?我帮着拿也行。

白锦堂看了看一脸好奇的白玉堂和展昭,微笑,“听说你们今天要去探鬼屋,我正好休息,所以来参加一下活动。”说完,单手拿着资料和书,单手搂着公孙的肩膀走到电梯前,按升降按钮。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查案被大哥当做是娱乐活动了。

众人在电梯前等着,就见外面又开进来了一辆大吉普,车子停下,赵祯打开车门,见几人正在等电梯,就笑着打招呼,众人都知道他是来接白驰的。

电梯门打开,结束了一晚上加班的白驰正好出来,见门口站着四人,白驰一个个地叫人。

“就你一人啊?”白玉堂问,“洛天呢?”

“他说他不困,待会儿在休息室里睡一觉就可以了,反正下午还要来,懒得回去了。”白驰打了个哈欠,问赵祯,“阳阳送去学校了?”

赵祯点点头,白驰向他走去,就听白玉堂问,“驰驰,待会儿鬼屋你去不去啊?”

“呃…”白驰一愣,刚想说不去,就听赵祯很感兴趣地问,“鬼屋?”

白驰脸色白了白,知道大事不好了,就拽着赵祯的胳膊往车子里拖,“没有,什么都没有…”

“什么鬼屋?”赵祯问白玉堂,“我今天休息。”

白驰瞪他,“你每天都在休息好不好?!”

赵祯将白驰按住,抬头看电梯门口的四人,就听公孙道,“哦…有一个学校在几年前发生了一件五尸命案,那栋宿舍楼尘封多年,最近又发生了一起灵异事件。”

就见赵祯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突然对新魔术很有灵感…”说完,拉着白驰往车上走,道,“驰驰,回去你就睡觉,然后我们下午去探鬼屋!”

“地方白驰知道,我们先去,你们后来吧!”白玉堂在电梯关门的瞬间对赵祯喊。

赵祯抬手关车门,白驰怒了,“要去你自己去。”

赵祯发动车子,对白驰道,“傍晚的时候去鬼屋,正好是逢魔时刻,然后我再带些招魂的道具过去,看有没有活的,抓一只回去养。”

白驰怨念地看着一脸兴奋的赵祯,想着待会儿有什么办法糊弄过去,干脆躲在被子里一直装睡好了。

电梯门在S.C.I.的办公室门口打开,白玉堂等众人走进去,就见办公室里众人都在呢,都是年轻人,对于鬼屋的事情都很感兴趣,正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讨论。

白玉堂进了屋,所有人都回头,“头儿,展博士…”然后都看见了白锦堂,“大哥。”又看公孙,众人就感觉一阵寒气逼人,公孙杀气十足,脸上带着微笑,看来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白锦堂笑了笑,看来心情也不错,他不想打扰众人工作,就到展昭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下,昨夜忙到很晚,今天为了鬼屋的事情粘着公孙来了,趁这会儿正好睡一下。

“都到会议室。”白玉堂对众人一偏头,众人一起走入会议室。

“头儿!”蒋平拿出几张打印出来的纸,还有几本书,道,“看看这个!惊喜啊。”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白玉堂接过蒋平递过来的文件,一看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展昭则是拿起那几本书看,就见三本书的作者都是十一罪,书名分别是《下一具尸体》、《下一个受害者》和《下一种死法》。

“呵…”白玉堂将资料递给展昭,“乔伟明就是这个十一罪,这些书都是他写的。”

“什么?!”展昭也吃了一大惊,接过资料看了半天,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众人,道,“你们觉得呢?天意还是可疑?”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摇着头想不明白。

白玉堂想了想,翻到资料的后一页,问蒋平,“连地址都弄到了?”

蒋平挑挑眉,“我黑了他出书的那个出版社,连他账号都查到了,我又查了一下银行那方面,这小子挺穷的。”

“不可能啊。”展昭道,“以他这么大卖的书,还签售不可能会没钱啊。”

蒋平拿出一张单子来,道,“他收入是非常多,但是出账也非常非常多。”

“霍…”赵虎拿着单子看了看,道,“一次版税上百万,不到半年就花完了,怎么花的?”

“他现在有工作么?”展昭问,“还是专职写作?”

蒋平耸耸肩,道,“他除了写书之外,并不干别的工作,还有好几家杂志社请他写专栏,大多是医学类杂志。”

展昭点点头,看白玉堂。

“既然有地址,一会儿我们去拜访他一下。”白玉堂笑道,“我很感兴趣,整天写这种书的人是生活在什么环境之中的。”

众人都点头,展昭才想起来,问众人,“这书哪儿来的?”

众人回头看洛天。

“你昨晚就在看这个啊?”展昭问。

洛天点了点头,道,“前几天陪阳阳去书店买书的时候碰巧看见的。”

“三本都买了?”白玉堂问,“很喜欢他的书?”

洛天摇摇头,道,“我杀过人,只翻了几眼,就觉得这个作者也像杀过人,感觉特别怪,所以都买回来了。”

众人都对视一眼,白玉堂深深皱眉,看洛天,“这也能看出来?”

洛天耸耸肩,“不知道,给我的感觉是这样。”

S.C.I.里的众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说句实话,每个人都杀过人,当然都是该杀的人,但是众人面面相觑,翻了翻书,也没有那种感觉,都抬起脸不解地看洛天。

洛天笑了笑,道,“为了救人而杀人,和要恶意谋杀某个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嗯。”展昭也翻着书,点头,“这书之前我也看过,的确有一种比较诡异的感觉,被洛天这么一说,很贴切。”

“先别乱猜了。”白玉堂拦住一脸疑惑的众人,道,“我跟猫儿一会儿去看看,洛天,你困不困?”

洛天摇摇头,“不困,我也去。”

白玉堂点头,就听旁边的公孙道,“我也去。”

众人都吃惊地看他,“你也去?”又不由自主地转脸看办公室里休息的白锦堂,心声只有一个——公孙不在的话,白锦堂醒了发起床气怎么办?

“公孙,对那个法医感兴趣?”展昭好奇地凑过去看他手上的验尸报告,“发现不得了的东西了?”

公孙点点头,正色道,“那五个孩子,绝对是被谋杀的!”

众人都皱眉,这个结论除了说明当时那个法医说了谎之外,还有很多深层次的意思,一方面是警局为什么要隐瞒,另一方面…杀那些孩子的凶手在哪儿。

公孙一笑,道,“先别急,有夸张的呢。”他拿出几本书来,给众人看。就见一本是关于易燃药品的,另一本是关于各种类型烧伤和烫伤的。

公孙将那些照片都平摆在桌上,道,“这五个死了的学生,有四个是死在床上的,一个是死在地上的,好像是醒了想下来求救的。”

众人都点头。

公孙接着道,“你们看这里…这四具尸体的正面几乎烧焦了,但背部烧伤并不严重,也就是说,是平躺在床上烧的。是火是从上面着起来的,正常的火绝对不可能在不损毁房屋的情况下将尸体烧成这样!”公孙说着,翻开那本化学药品目录,“是用了助燃剂,而且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烧人。”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点头。

“可是这具在外面的尸体,却是正面背面都烧焦了。”展昭拿着那张照片道。

公孙笑道,“没错。”

白玉堂皱眉,“也就是说,那四个学生是在仰面躺着的情况下被泼上了助燃剂,然后毫无反抗地被烧死了…而只有这第五个人,是被全身都泼上了助燃剂,活着被烧死的?”

公孙点点头,对众人道,“如果是外人所为,为什么偏偏对他特殊?”

展昭突然看公孙,“你的意思是,是他自己倒的?”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公孙一挑眉,道,“门是锁着的,窗是关着的,是密室。”

“也就是说,是这第五个学生,先烧死了那四个学生,然后再自焚?”白玉堂看公孙。

公孙耸耸肩,“有这个可能。”

展昭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校方和警方隐瞒,家里人也不追究…就说得通了,这几个学生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第九章 当年案情

“还有其他的么?”白玉堂问。

公孙摇摇头,道,“因为没有尸体只有照片,换句话说,这些也只是乔伟明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而已。”

“你是说,还有其他的照片他没有拍?”展昭问。

公孙点点头,“比如内部解剖…他只写了内脏检查无服用药物的迹象。”

“有没有可能保留一些样本之类的?”白玉堂问。

公孙摇摇头,道,“可能性不大…除非他自己有保存。”

“谁那么变态,解剖完了还把所有的资料备份,连样品都留下?”赵虎随口说了一句,说完后一抬头,就看见公孙正笑眯眯地看他呢,立刻睁大了眼睛,不是吧?

“怎么看乔伟明那里都会有不少的线索。”白玉堂道,“我们出发去找乔伟明…这之前么…”

“你是不是想去包局那里问问跟这个案子有关的情况?”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点点头,道,“有些可疑,包局应该知道些什么。”

随后,洛天和公孙准备一会儿出门,展昭和白玉堂去找包拯。

包拯正在边喝咖啡边看文件,见两人进来,就问,“怎么样了?那件女大学生自杀案件有眉目了么?刚刚学校打电话来询问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包拯,“包局,这学校以前还有过一起很大的火灾案啊?”

包拯微微一愣,皱眉想了想,道,“嗯,有,师范大学七年前是有个火灾的案子。”

“那案子有疑点。”展昭道。

包拯抬头看两人,“什么疑点?”

“我们觉得,这案子当年有一些草草了事的感觉。”白玉堂道。

包拯笑了笑,道,“怎么,觉得有隐情啊?”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看包拯。

“可以理解。”包拯放下文件,道,“那个案子我有印象,就是因为够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两人好奇地问。

“那并不是意外的案件。”包拯干脆地回答。

“哦?”展昭和白玉堂都好奇地坐下来听,就见包拯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简单的说吧,那四个男生,之前轮奸了他们同宿舍一个男生的女朋友,那男生钻了牛角尖,杀了那四个男生,然后再自杀。”

白玉堂和展昭都抽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答案虽然被包拯轻描淡写地讲出来了,但是震撼的效果还是太强烈了些。

“这起恶性案件如果公布,会严重影响师范大学的声誉,另外,那四个男生也实在是罪有应得,大家主要还是为了保护那个女生的名声和前途…所以校方、家长和警方达成了统一,对外界就宣称是意外,反正人死不能复生,家长们也有多方考虑。”

“那个女生呢?”白玉堂皱眉,不过想了想,那几个男生都死了,也算有报应了,但是为什么要用那么极端的方法呢?难道就不能通过法律手段,还大学生呢,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好像是看出了白玉堂的想法,包拯无奈地说,“那个女生成绩非常好,人也很乖家境还很好,而且和那个男生是秘密交往,所以那男生大概是为了保护她的好名声…才会干这种傻事的吧。”

“那,那个法医乔伟明呢?他为什么辞职?”展昭接着问。

“哦…”包拯笑了起来,道,“因为他跟某位权威法医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被某法医怒斥为披着法医皮的杀手,穿着乌龟壳的甲鱼,让他这种人进法医室是对尸体的亵渎,烧得最烂的尸体也比他有美感,而负气辞职了。”

展昭和白玉堂挑眉,异口同声问,“哪个权威?”

包拯眨眨眼,“S市最权威的法医还有谁?公孙呗。”

“呵…”展昭和白玉堂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公孙一副暧昧不明的表情,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包拯见两人一脸傻愣愣的样子,就道,“你们怎么会对那个案子有兴趣的?”

“总觉得有些可疑。”白玉堂道,“似乎和现在的案子有些牵连。”

包拯点点头,道,“那么现在呢,还有没有疑问了?”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就问,“包局,那件事情现在还有哪些人是最清楚的?”

“呃…估计就是那个校长了吧。”包拯道,“现在还是学校校长呢,叫张建启。”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白玉堂又问,“包局,乔伟明现在是作家你知道么?笔名叫十一罪。”

“十一罪?”包拯微微皱眉,靠到椅背上叹了口气,看两人,“你俩究竟想说什么呢?”

展昭问,“包局,那份法医报告上面有疑点,虽然你跟我们解释了案情之后,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比如最简单的,为什么那几个学生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被烧?我们看到的也都是那个法医留下来的证据。”

包拯静静地听着,点点头。

“还有啊,我比较好奇公孙当年为什么这么骂他?”白玉堂问包拯。

“哦…当年他为了研究药物反应,将一只活兔子关在笼子里面,对它泼硫酸,正好让公孙看见了,公孙就骂他说,法医法医,就是绝对不能对活的东西动刀子。”

展昭挑眉,“人和兔子有很大的区别吧!有必要用兔子来试验么?对学术一点作用都没有!只能说是变相满足他个人的某种需要。”

白玉堂也皱眉,道,“我们想去问问他,不过…”

“你们要我同意调查当年的案子?”包拯问展昭和白玉堂,“不然名不正言不顺?”

两人点头。

包拯叹了口气,道,“查是可以,不过学生们已经死了,那个女生现在也长大了…你们办案的时候要尽量小心,这个案子里受伤害的人比较多,不要打扰别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的生活。另外,如果当年真的有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就把他揪出来!”

白玉堂和展昭都认真点头,转身出去了。

刚关上门,展昭就睁大了眼睛对白玉堂道,“哇,公孙好彪悍啊!”

白玉堂也哭笑不得,道,“还卖关子,明显对那个乔伟明那么熟悉。”

“走,我们去问他!”展昭急匆匆地想往外走,被白玉堂拉住,“等等,忘记问一件事情。”

展昭回头,就见白玉堂又急匆匆地跑回了包拯的办公室,随后又跑了出来,展昭笑,“干嘛?去问那个女生的名字啊?”

“哈!”白玉堂吃惊,“死猫就你贼。”

“叫什么名字?”展昭问。

“说是姓叶,叫叶玲。”白玉堂回答。

“叶玲?”展昭吃惊地站住,皱着眉看着白玉堂,“你确定?”

白玉堂也睁大了眼睛看展昭,“别跟我说你认识这个人,这名字挺大众化的,叫的人应该很多吧。”

展昭摇摇头,道,“我回办公室拿些东西。”说完,就急匆匆地跑向了办公室。

“猫?”白玉堂跟在后面,就见展昭跑进了办公室,就开始翻找一大盒文件里的资料。

“找什么呢?”白玉堂走过来看。

“我有几个教过的学生,现在也开始做心理咨询师了。”展昭边看材料边道,“之前有一个叫董茉莉的学生,遇到了一个疑难杂症,她咨询了一年,还是没有治好那位患者,所以前几天她来找我,让我看一下资料,能不能找到一套比较好的治疗方案,那个患者的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什么病啊?”白玉堂问,“现在不是精神病都能吃药吃好的么?”

展昭狠狠白了他一眼,“都跟你说了,精神病和心理病是两种概念!”

白玉堂耸肩,“那究竟什么病?”

“有了。”展昭翻出了一份文件,翻开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接过来一看,睁大了眼睛问,“极度严重的男性恐惧症?!”

“嗯。”展昭点点头,“有不少人都会得上异性恐惧症,一般表现为排斥或者厌烦,但是惧怕的不多,而极度恐惧则是非常非常的少见了。”

白玉堂看着文件,“生活空间内绝对不能有男性存在,否则就会狂躁,如果男性敢接近她十步以内,就会昏厥,更甚者会拿刀子自卫,已经发生了多起攻击他人的事件…”

展昭点头,道,“我最近正在研究这个呢,还说想参与她的治疗,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病例,但是多半没有她严重。不过她对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真不记得了还是找个借口,所以医治的时候无从下手…不过现在联系起来看看,真的很像啊,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

“你是说,她以前吓着了,后来就得了这种怪病?”白玉堂问,“然后把病因忘记了,选择性的忘记?”

“嗯。”展昭点头,道,“文件上有她的照片,岁数差不多正好,让蒋平查查名字,看是不是那个学校的就行了么。”

白玉堂点头,走到门外让蒋平查这个叫叶玲的,查询的结果是,“的确是师范大学的,只是七年前退学了。”

展昭和白玉堂叹了口气对视一眼——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头儿,这学生怎么了?”蒋平问白玉堂。

白玉堂摇摇头,对众人道,“你们一会儿分分工,去找刘梅的家人谈谈,再去学校转转打听打听。”

众人点头各自行动。

“公孙和洛天跟我们走。”白玉堂和展昭转身,马欣也跟着公孙溜溜达达跑过来,和马汉他们一起去了学校。

白玉堂等上了车,展昭就问公孙,“公孙,你对那个乔伟明怎么评价,要完全个人角度的不带任何官方语言的真实的。”

公孙抬了抬眼镜看了展昭一眼,简单明了地蹦出两个字,“人渣!”

第十章 法医

白玉堂的车子按照蒋平查出来的地址兜兜转转地开到了目的地,刚停下来,就听公孙哈哈大笑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回头不解地看他,就见公孙身边的洛天也皱着眉头看着车窗外面。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同时转头,顺着洛天眼望着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在不远处有一扇铁栅栏门,门边几个红油漆刷着的大字——公墓后门。

“呵…”白玉堂也笑了,道,“我就说这地址怎么有些眼熟呢,就在公墓后面的那条街啊。”

“让公墓背着可比让公墓对着还不吉利呢。”公孙摇摇头,道,“是不是蒋平耍我们啊?”

“好像不是啊。”展昭伸手指了指另一面,道,“那里有一所小公寓。”

众人又回头,顺着展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在不远处,有一座小别墅,四周围有高高的围墙,大门正对着公墓的后门,院子里养着几条大黑狗,看见了展昭他们的车,都咆哮了起来,那几只狗个头不小,看起来很凶悍,不过众人都看惯了里斯本,所以也没把这么几条大狗放在眼里。

白玉堂对了下门牌和地址,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众人下了车,向那幢别墅走了过去。

洛天走在前面,来到门边按门铃,众人在门口等着,洛天按了好一会儿,房子里头并没有人答应。

“会不会不在?”展昭往里看了看,“窗帘都拉着呢。”

洛天又按了一会儿,众人有些扫兴,正想着走了,却听里头幽幽地传来了一个干涩嘶哑的声音,问,“谁啊?”

众人有些庆幸,幸亏是大白天来的,要是大晚上,后面还背着个公墓,那可就有气氛了。

“乔伟明在么?”展昭问。

电子门铃那头的人迟疑了一下,道,“你是谁?”

展昭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公孙道,“公孙策。”

门铃那头没了声音,不一会儿,别墅的大门打开,有一个胡子拉碴的人穿着睡衣和拖鞋跑了出来。那些狗看见他之后都兴奋地围上去边叫边甩尾巴,那人对门口的人招了招手,道,“等一下,我把狗锁起来。”边说,边带着狗去一旁的笼子里。

白玉堂问公孙,“那人就是乔伟明?”

公孙耸耸肩,“也有可能是他爸吧…老了很多。”

那人将狗锁起来之后,走到了门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莫名的阴郁之气,让众人都微微地皱了皱眉。

“我是乔伟明。”来人自报了名姓,他的视线一个个地扫视过去,最后落到了公孙的身上,眼神里似乎一闪而过的吃惊又有些莫名的兴奋,问,“你怎么会来?”

公孙指了指身边的白玉堂,道,“这是白玉堂,S.C.I.的队长。”又指指展昭,“展昭,S.C.I.心理学博士。”最后指洛天,“S.C.I.队员。”指自己,“S.C.I.法医。”指指乔伟明,“有案子要找你了解情况。”

白玉堂掏出证件,给乔伟明看了看,问,“能跟你聊几句么?”

乔伟明点点头,打开了大门让几人进去,然后小心地关上门,落锁,引着众人进了房间。

出乎意料,虽然乔伟明看起来很邋遢,但是房间的大厅里头看起来却是很干净整洁,让众人坐下,边道,“不好意思,我刚刚起来,你们先坐,我去梳洗一下。”说完,他就赶紧跑到楼上的洗手间去洗漱了。

在他进门前,展昭问,“我们能参观一下么?”

乔伟明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请便。”说完,关门,落锁。

“嗯…”展昭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状。

“怎么了猫儿?”白玉堂问。

“这是个很神经质的人啊。”展昭笑了笑,道,“他好像很缺乏安全感。”

“亏心事做多了当然没安全感。”公孙站起来四处打量,伸手拽了一下展昭,道,“走,上楼看!”

白玉堂和洛天看楼下,展昭和公孙跑去了楼上。

洛天看了一圈厨房,对白玉堂到,“真干净,不像单身汉。”

白玉堂笑了,道,“你家不也很干净?”

洛天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道,“都是阳阳收拾的。”

白玉堂打开了冰箱,微微一愣,随后上上下下地看了几眼。

“怎么了?”洛天好奇地问。

“他好像吃素。”白玉堂道,“冰箱里都是蔬菜,连个鸡蛋都没有。”

洛天皱皱眉,道,“那天阳阳问我,为什么佛祖吃素,希特勒也吃素?”

“呵…难题。”白玉堂耸耸肩,将冰箱的大门关上,两人出门,就见展昭和公孙也从楼上跑了下来,边跑边咳嗽。

“怎么了?”白玉堂问。

“咳咳…”展昭咳嗽了两声,道,“那间工作室里烟雾弥漫,都是隔夜的二手烟。”

“还真像是作家的房子。”公孙又到厨房绕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似乎有些不解。

这时,洗手间的门打开,乔伟明换洗干净了走出来,胡子刮干净了,换了白衬衫和牛仔裤,利利索索地走了出来,有些歉意地对众人道,“抱歉,这几天在赶稿子,很久没出门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