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堂点了根烟,问公孙,“回不回去?”

公孙摇头。

白锦堂点点头,道,“算了,我让人把木乃伊弄走。”

“啊?”公孙一愣,拽住白锦堂问,“什么木乃伊?”

白锦堂摸摸下巴,道,“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博物馆采购,他刚好路过,我让他把珍藏拿来给你看看,你上次不是还说对那具木乃伊感兴趣么?”

公孙站在原地开始犹豫,脸上是——我很心动,但是又提醒自己,还在生气。

白锦堂打开车门,伸手将公孙拽进车里,道,“他只停留一个小时,不看就来不及了。”

展昭也要跟进去,被白玉堂拽住。

展昭眨眨眼——我也想看。

白玉堂狠狠瞪他一眼——看什么?那玩意儿看了要消毒的!

此后,白玉堂拽着展昭进了车子,柳青和白驰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白驰。”白锦堂叫住了白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子给他。

白驰有些不解,抬眼看白锦堂。

“赵祯一会儿的表演,说让你去,是特别座位。”白锦堂说完,上车走了。

白驰低头看了看门票,他记得今天赵祯要表演的,一看票子的票面——VIP-NO.1白驰一惊,赶紧小心翼翼地将票子收起来,看了看表,算准了时间正好是自己下班,一会儿一定要赶过去看,这个魔术赵祯练了很久了。

众人上了车,白玉堂开车赶往何澜的私人诊所,展昭详细地看着那些资料,就道,“何澜也奇怪啊…一般到了她的级别,基本都是纯粹做研究了,很少还做临床的。”

白玉堂问,“有什么区别么?”

“嗯。”展昭道,“意义不同啊,他如果做研究,就可以专门攻克一些病症的难题,从而方便其他的医生按照她的方法,来推广治疗,比她亲自动手做要强多了,精神病学科和心理学科一样,都还不健全,因此可以开拓的空间相当大的。”

众人都点头,明白了展昭的意思,白驰问,“哥,你们说,会不会那个何澜就是在做研究?”

“也有可能。”展昭想了想,道,“不然为什么那三个病人都在她手里呢。”

“猫儿。”白玉堂问,“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当时不觉得这些人有心理疾病史,而说他们有精神病史呢?”

“呵。”展昭无奈地笑了笑,道,“一般来说,大家会去看心理医生的情况,多是有抑郁症或者强迫症之类,甚至现在有很多人把心理医生当做知心姐姐在用。”

众人也都觉得是那么回事。

“基本上,出现了一定的异常状况,大家都会认为这个人疯了,而去看医生…可是,很多人会意识到自己有心理疾病,却很少会有真正的精神病患者觉得自己有精神上的疾病,因此精神病大多都是被人送去医院的,能否察觉到自己有病,是心理疾病患者和精神病患者之间最显著的区别。按照许友的情况,很有可能,他是被人送到精神病院去的,也就是说,他可能有朋友或者家人,许友的家庭情况是空白,我们如果能找到那个将他送医的人,可能会知道更多事情。”

“对了博士。”柳青忍不住问,“我一直想问,精神病和心理疾病,这个要怎么分的?”

展昭笑了笑,道,“很多人都觉得这两者是一样的,其实不一样,简单的说,心理疾病只是心理上面的疾病,但精神病除了心理上产生异常,生理上都会产生病变,有些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脑部CT都会产生异常。很多人说精神病是精神癌症,对于精神病、神经病和心理疾病,有交叉之处,但各有各的不同。”

柳青点了点头,似乎懂了,就道,“我还以为精神病就是疯子呢。”

展昭摇摇头,道,“不要随便叫精神病患者作为疯子,他们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是说他们无意识,不知道痛苦的么?”白驰问。

展昭叹气,道,“谁说的,病了的人,都是知道痛苦的。”

第十七章 消失的凶手

展昭他们赶到了何澜的私人诊所门外,看到的却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外围的警车和隐约可见的黄色警戒线,让众人心都提了起来。

“不会吧。”柳青皱了皱眉头道,“那么凑巧啊?”

“很难说啊。”展昭和白玉堂打开车门下车,走到了外围,分开人群走了进去,看到了警员们正在忙碌。

“白队?”一个警察眼尖,看到了白玉堂,白玉堂和展昭发现…的确是何澜的诊所被围了起来,瞬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出什么事了?”白玉堂问那警员。

“死人了。”警员道,“这心理诊所的医生还有护士。”

“几个?”展昭和白玉堂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问。

“两个。”警员回答,“死了很久了,都臭了。”

“让你们的人先撤,守住现场。”白玉堂拿出电话,道,“这案子S.C.I.接手了。”

“是。”警员进去通知领队的了,一会儿,领队的跑了出来,是原先艾虎的一个手下,叫墨子陈,“白队。”

墨子陈的偶像就是白玉堂,奔出来的时候有那么些兴奋,问,“这案子你们接手了?我就说么,死那么诡异肯定不会是普通谋杀。”

“诡异?”展昭有些不解,问,“怎么个诡异法?”

“俩死人在笑啊。”陈子墨摇头,“这尸体看多了有心理阴影啊。”

白玉堂等都皱起了眉头。

展昭问陈子墨,“谁发现尸体的?”

“负责打扫的阿姨。”陈子墨说,“那个阿姨是家政公司的,签了合同每个礼拜来打扫一次的,她有钥匙,打开门进去就闻到臭味,后来发现了尸体,所以就报警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和展昭一起,走进了何澜的私人诊所里头。

“猫儿,怎么看?”白玉堂边往里走,边问展昭。

“杀人灭口吧。”展昭有些无奈,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许友的家人朋友会不会也有危险。”

何澜的诊所装修简洁而现代化,看起来非常高档,干净。

“这么赶干净要阿姨来打扫干嘛?”白玉堂走到何澜办公室的门口,就看到房间里头有两具尸体,都是女性,一个躺在地上,是二十多岁的护士,还有一个坐在办公椅上死去的,就是何澜。

两人的尸体看来是被存放了很长时间,已经开始发臭,尸臭的味道不是一般臭味可以比拟的,让人作呕外加本能的毛骨悚然。

展昭戴上鞋套,走入了房间里面,环视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又走到尸体的身旁,就见两具尸体的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尸体已经变得发乌,看来死了真的时间不短了。

“他们死了那么久,都没有人发现么?”白玉堂觉得有些奇怪。

“嗯。”展昭点点头也觉得疑惑,“何澜性格很强悍,好像是孤家寡人型的,可是这个小护士都没有家人的话,那就有些可疑了。”

“队长。”这时候,外面S.C.I.的人也赶到了。

“霍,又是两个。”公孙提着箱子走了进来,“这凶手是集团式的吧,杀那么多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公孙,你不是回去看木乃伊了么?”

“骗人的!”公孙虎着脸一脸的不爽,刚刚白锦堂骗他!回去发现被骗了之后,公孙正想跳脚就被白锦堂扛上楼了,无奈别墅里什么人都不再,就他俩。用白锦堂的话说——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叫你。

幸亏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公孙踹翻了身上人就跑了,白锦堂靠在沙发上抽闷烟,恶狠狠交代,“晚上等你回来好好治你。”

所以公孙决定今晚上通宵。

“你们都先出去看看别的吧。”公孙戴上手套,示意鉴识科的人开始取证,边对白玉堂和展昭道,“这里交给我了,完事了再叫你们。”

白玉堂和展昭点点头,出去了。

白驰和柳青已经去外面问邻居以及知情人查找线索了,展昭和白玉堂退出了诊所,让众人去四周问问,白玉堂找来了开门的阿姨。

那阿姨说,今天早上,她打开门进屋,发现了尸体,吓坏了然后就报了警,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展昭想了想,问,“阿姨,你进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还是开着的?”

阿姨想了想,道,“锁着的。”

展昭皱眉,又想了想,问,“你几点的时候来的?”

阿姨看了看展昭,道,“呃…早上…六七点吧…我都是早来的,在何医生他们上班前把卫生打扫好。”

白玉堂听后,微微皱眉,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展昭对他点点头,白玉堂走到一旁,拉住一个警员低声问,“唉,那位大婶几点报警的?”

“就刚才啊。”警员回答,“不到一个钟头,我们刚刚拉起黄线的。”

白玉堂看了看表,现在已经中午了,回头走到展昭身边,问那打扫卫生的阿姨,“阿姨,你为什么现在才报警啊?”

“啊?”阿姨似乎有些犹豫,道,“哦…我有些怕,没敢说话就跑回家了,后来…我儿子说这种事情要报警的,我就报警了。”

“你儿子说的?”展昭突然问了一句。

“这…跟我儿子没关系的啊。”那阿姨一着急,赶紧摆手解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她等于是说这事情跟他儿子有关系了。

“你儿子在哪儿?”白玉堂问。

“不…真的不管他的事啊,小梅虽然和他在吵架,但是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呀。”大婶解释着,“我儿子很疼小梅的,他看起来不正经,但是本性很好也很孝顺的。”

“小梅?”展昭想了想,问,“就是那个护士?”

“对的。”阿姨点头,“我儿子跟小妹是高中同学,后来我儿子念大学了,小妹念的是卫校。他们一直都有联系,不知不觉地就好上了。挺久以前了吧,我儿子的一个朋友有病了,他就带着人来这里看病,何医生人很好的,说我们本来就挺困难,他那个朋友呢,正好是生了一种相当罕见的怪病,她可以用来做研究,所以就没收钱。”

“他朋友叫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同时问。

“呃…姓许。”阿姨回忆。

“许友?”展昭问。

“对的对的。”阿姨赶紧点头。

“你儿子现在在那儿?”展昭赶紧追问。

阿姨不高兴起来,道,“都说了…不是我儿子…”

“不是。”展昭皱眉,“你儿子有危险,他人在哪里?”

阿姨一听傻眼了,问,“真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记,“阿姨,何澜是因为许友的事情死的。”

“啊?!”阿姨睁大了眼睛。

“阿姨,你快说啊,你儿子在哪儿?”白玉堂拉着他往车子的方向走,柳青跟了上来,白驰也想跟去,展昭对白驰一摆手,道,“驰驰,你这收集完了证据就回去吧。”

白驰一愣,知道展昭是让他去看赵祯的表演,但是…

正在犹豫,沈仲元跑了上来,拍拍白驰的肩膀,跟白玉堂他们一起上车,走了。

阿姨告诉了白玉堂自家的地址,白玉堂让总部吩咐附近巡逻的警察先赶过去,边将手机给那阿姨,道,“给你儿子打个电话。”

“打不通的。”阿姨急着道,“他手机这几天关机。”

“啧…”展昭皱眉问,“为什么?阿姨,你说实话,究竟怎么回事?”

“我…”那阿姨犹豫了一会儿,老实说,“是因为,昨晚上阿京回来很晚,他这几天正在和小梅吵架,就劝了他两句。”

谁知道他发酒疯,说,“小梅都快一个礼拜没联系了,还说小梅和何医生有私情,骂了很多狠话。”

柳青愣了愣,问,“有私情?俩都是女的啊吧?”

“我也这么说啊。”阿姨叹气,道,“但是阿京说,现在的女人,最看重的是钱和地位,是不是男人是不是好人,她们才不管呢,还放狠话说要杀掉那两个女的。”

“然后呢?”展昭问。

“他发了酒疯之后,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酒也醒了,二话没说就冲出去了。一个多小时后回来了,脸都绿了,倒头就睡。然后我今天一大早,来开房门,看见小梅她们都死了…哎呦,我吓死了呀,还以为那小崽子昨晚上借酒装疯真的做傻事了啊。不过后来我回家之后问他,他也吓坏了,说没有,还说…赶紧报警,然后我就报警了,假装是开门之后发现了,胆小不敢说…”

众人听后,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语,这位大婶还真是…

到了阿姨的住处,先到的警车停在门口,警察却不在,白玉堂等人都往楼上跑,这是一座简陋的大楼,总共五层,阿姨家在三楼。

白玉堂等人上了三楼,转角第一家就是,大门开着。

白玉堂觉得不对,拿出枪闪到了门口,往里头一望,就见一个警员躺在地上。

柳青先进了屋里,发现没有其他人。

展昭蹲下查看警员伤势,在腹部开了一个口子,显然是被刀戳的,但是还有气息,就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和警车,那大婶有些急眼了,进去转了个遍,发现儿子没在,就要喊,“阿京…”

“嘘。”沈仲元赶紧对她一竖手指,示意——别出声。

随后,沈仲元和柳青下意识地看白玉堂,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看了看那警员的位置,和躺着时候的姿势,伸手指了指出门左拐…示意众人——上楼!

白玉堂带着柳青追了出去,沈仲元留下和展昭照看伤者和那个急坏了的大婶。

冲上五楼,白玉堂和柳青悄无声息的闪到了平台的门外,就听到平台上有声音。

一个人喊,“喏,你别过来啊…警察快来了!我妈说带着S.C.I.的人来了的。”

柳青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轻轻打开虚掩的门,就看到平台上面,两人对峙…一个是穿着白色套头衫的年轻人,带着个棒球帽赤手空拳靠墙站着,有些害怕地盯着眼前人。

在离开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站着,他手上拿着带血的刀,还戴着口罩。

白玉堂和柳青做了个颜色,进入了平台…那白衣服的年轻人一眼看见柳青对他打手势让他别出声,但他的眼神已经引起了那黑衣人的怀疑…就见黑衣人猛一转身。

白玉堂和柳青都看到了他的长相,一愣,就见那人戴着墨镜、口罩…最夸张的是还满脸绷带,跟个木乃伊似的,显然是不想让人家认出来。

那人一看到白玉堂他们进来了,转身就跑。

白玉堂拔脚就追,可最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毫不犹豫地飞身跃出了平台的护栏…腾空跃下…

“不是吧?!”柳青扑上去扒住护栏边往下望去,白玉堂也皱眉探身看…可最最让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是…那人竟然凭空消失了,楼下的地面上,根本没有尸体。

而这时候,就见下头已经有警车停下来了,赵虎和马汉下车,柳青喊,“唉,下头有人么?刚刚有没有人掉下去啊?”

赵虎和马汉对视了一眼,都耸肩,有些不解…四外看了看——那儿有人啊?

白玉堂对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封锁这栋楼,查!

两人点头,守住门口,打电话调派警力过来。

“呃…”柳青揉了揉眼睛,问,“队长…我有没有看错?”

白玉堂皱起了眉摇摇头,回头,那个叫阿京的年轻人似乎是吓瘫了,正靠在墙壁上叹气。

白玉堂道,“跟我们回趟警局吧。”

阿京点点头,抬眼看白玉堂,问,“我妈呢?”

“在楼下。”白玉堂道。

“呼…”阿京点点头,松了口气,道,“你们别怪她,她没念过书什么都不懂,以为我杀人才胡说八道,那人不是我杀的。”

白玉堂收起枪,看了看他,“还像句人话。”

阿京望天翻了个白眼,白玉堂问,“你多大了,许友是你什么人?”

阿京撇了撇嘴,道,“二十三了,他是我酒友。”

这时候,展昭也走了上来。

“那警察怎么样?”阿京问。

“送去医院了。”展昭道,“死不了。”

“哦。”阿京拍拍胸口,“吓死了…多亏了那兄弟,不然我就死定了。”这时候,阿姨也冲了上来,搂着儿子大哭。别看这阿京跟个小地痞似的,倒还是挺孝顺,哄他老娘别哭。

展昭问白玉堂,“人跑了。”

柳青赶紧对展昭招手,道,“哎哎,展博士,你看这什么把戏…人从五楼跳下去,没了。”

“什么?”展昭一愣,走到楼边往下看。

白玉堂也点点头,“邪了门了,看着他往外跳,一闪不见了。”

展昭眨了眨眼,皱眉,“怎么可能?”

第十八章 神秘的怪眼

马汉等将整栋楼都围了起来,开始地毯式一层层往上寻找。

白玉堂站在五楼的平台上,往下看着,四楼以下都被张出去的一张大雨棚给挡住了,看不到下面的情况…而且刚刚那黑衣人跳下去时,并没有撞到那雨棚,也就是说他是往外跳的,然后就消失了,有这种可能性么?在五楼往外跳,还能空中改变方向进入到楼里?众人都表示怀疑。

“别是有什么机关吧。”白玉堂皱眉,展昭也点头。

这时候,马汉等跑了上来,递给了白玉堂一捆绳子,道,“队长。”

白玉堂将绳子围在了腰间,展昭问,“唉,你干什么?”

白玉堂道,“下去看看。”

展昭有些紧张,看了看那根绳子,问,“你自己下去?就一根绳子啊?”

白玉堂见他紧张,忍不住笑了,问,“要不然我再背个伞包?”

展昭无奈,瞪了他一眼,“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看看他耍的什么把戏!”白玉堂说完,让洛天帮着拽住绳子。

洛天抓住绳子终端,控制往下的速度,马汉和赵虎他们抓住绳子的尾部,这绳子的高度正好到楼底,因此只要两人不放手,白玉堂就摔不到地上。

准备就绪,白玉堂跃出了五楼,一点点往下落,他审视着楼房里头,没发现有任何机关,也没发现墙壁的外围,有脚印什么的…

展昭有些焦急地看着,就见白玉堂从五楼一直落到了地上,将绳子解开,摸着下巴站在那儿发呆。

展昭跑了下去,到了底楼,仰着脸往上望,道,“真奇怪啊。”

白玉堂无奈,“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找专家吧。”

展昭想了想,“专家?”

白玉堂耸耸肩,展昭掏出电话来打给白驰。

白驰接电话的时候,正好在看赵祯的表演呢,惊得他的心一蹦一蹦的,赵祯干嘛做那么吓人的特效啊?!

“喂?”白驰接了电话,问,“哥,干嘛?”

“驰驰啊,一会儿赵祯表演结束了,你和他一起来一趟这个地址。”展昭将地址报给了白驰,“有个人从五楼跳出去然后没了,我们怀疑他耍了什么把戏,想让赵祯看看。”

“哦?好的,我知道了。”白驰点点头,拿纸笔记下了地址,然后挂断电话抬眼想继续看表演…但是,赵祯不见了。

台下众人都开始寻找,白驰坐在VIP特殊包相里头,探头往外看,这时候,突然就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他一把,白驰一惊,赶紧回头,就见赵祯从他眼前一晃…过去了。

白驰眨了眨眼,有些莫名,仔细又看了看…赵祯没在。

“呃…”白驰正在吃惊,就听到观众开始鼓掌了,回头一看就见赵祯出现在了台上,表演结束了,这次表演算是完美谢幕。

白驰也傻呵呵跟着鼓掌,始终闹不明白刚刚在他眼前晃过的赵祯究竟是不是真的,莫非是幻觉?

大幕落下,散场了,白驰想到后台去找赵祯,但是刚刚打开VIP包相的大门,赵祯就出现在了那里,笑眯眯道,“驰驰,好不好看?”

白驰一惊,问他,“你是谁啊?”

赵祯哈哈大笑,显然非常开心,凑过去道,“我表演成功,来亲一口。”

白驰伸手,狠狠掐住他的脸皮。

“嘶…”赵祯无奈地道,“驰驰,轻点啊,我就靠脸吃饭的。”

白驰觉得触感不是假的,还有些温热,就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赵祯耸肩,道,“秘密。”

白驰皱了皱鼻子,赵祯道,“我去后台卸妆,你等我,一会儿我们吃饭去。”

白驰点点头,跟着赵祯出去,道,“祯,一会儿,吃饭之前跟我去个地方吧?”

“哪儿?”赵祯不解。

“哥他们好像遇到了个案子,说那个男人,从五楼跳下来之后,不见了。”

“不见了?”赵祯有些好奇,问,“你哥他们是在楼上看的,还是在楼下看的?”

“楼上。”白驰道。

“哦…那就是小伎俩了,是不是有什么遮挡物啊?”

白驰摇摇头,道,“我没问得很清楚,哥他们保留现场了,说让你去看看。”

“没问题。”赵祯去卸妆。

“可是。”白驰跟进了洗手间里头,问赵祯,“那个凶手应该是突然遇到警察的,他身上带着道具能让他突然就消失么?”

“你是说,那凶手是机器猫?”赵祯笑问。

白驰知道他逗自己呢,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说正经的。”

赵祯想了想,道,“驰驰,纸巾有没?”

“哦。”白驰要从包包里拿,但是赵祯从白驰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张来,擦脸。

白驰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有些傻眼——他记得上衣口袋明明是空的呀,怎么就有东西了呢?

白驰自己也摸了摸,的确是空的。

赵祯笑,“明明就有啊。”边说,边伸手继续抽,当然,他想抽几张就几张,最后连钞票内裤都抽出来了。

白驰火大,“你又变魔术!”

赵祯笑道,“明明就是你藏的东西多啊…你才是机器猫!”

白驰捂住口袋,不让他往外抽了,不然他不知道又要抽出什么东西来。

赵祯洗完脸笑了笑,道,“他既然是去杀人,那肯定做好了要逃走的准备,我估计道具他随身带的,而且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手段了,一般都用那个方法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