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帝京’里开起了‘坠落凡间’,我的心,才徒然一亮,仿佛黑暗中,燃起了微黄的烛火,莹起了希望。

坠落凡间,坠落凡间,是否,是它,坠回凡尘?

激动的心,随着舞台上的演出而动荡,没有哪一刻,让我如此疯狂!看着它,扭动着,妩媚着,妖娆着,我多向冲上去,狠狠的拥抱,猛烈的啃咬,告诉它,我是如此的爱它!

可惜,我不能。

我是谁?我是‘人’,还是任?

如果,它知道我拥有着狼的灵魂,会害怕吗?如果,它知道,我的这具身体,曾经死过一次,会颤抖吗?如果,我是任,我又怎么会如此深刻的爱它?我又是怎么认识的它?会不会将它吓跑?会不会就这么断了彼此的关联?

爱了,所以,怕了。

矛盾的凝视着,不放过它任何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就连它若有若无挑逗着那位从来不说话的男子,都被我全部看入眼里,痛入心里!

看来,它,不但回来了,还与他们相认了。

而,它,是否还记得,有那么一匹狼,曾经陪伴过它。如今,一直,爱着它……

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宫府,只是整夜对着月亮发呆,说不上什么心情,想要去看它,却又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激动,如何述说,如何面对,怕……做出什么,伤害它的事。

夜色茫茫,只剩煎熬……

终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渴望,脱离了挣扎,趁着月色,潜入了‘坠落凡间’。一路上,不知是怎样激动的心情,终于到了,却又开始变得无措,不停的彷徨。鼓起所有勇气,潜入后院,躲过一各个精妙的机关,终于找到它所在的屋子!

屏住呼吸,透过窗纸,向里望去……

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突然冻结,就连心脏,都刺痛得麻木,无所感觉。

它,竟然与两个男子,赤裸裸地拥在浴池里,一同合欢!

他们是谁?为什么如此?

我又是谁?为什么爱它?它怎么可以如此负我?

退出,离开,宣泄,愤怒,也许,不再相见。

只是,谁又能承载得了无数日子的思念与企盼?尽管愤怒如我,气愤如我,伤心如我,又怎么能真正放得下?我对自己说,它,不知道你的存在,才会与其他男子如此。

终还是,又去看它。

不敢晚上去探访,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只能白日去看上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

站在不远处,看着它悠然地躺在贵妃椅上,被阳光映照得近乎透明的绝世容颜渐渐安然入睡,小小的红唇,微微张着,让我,不禁,呆了。

腹部,突然涌起了欲火,就像无数个夜晚那样,涨痛着。无法再呆下去,怕自己忍不住,要了你。转身,一如来时,静悄悄的离开。只不过,多了些,炽热的欲望。

不知道它有着怎样的离奇经历,但我知道,它,还是它。虽然变了样子,换了声音,但,骨子里的气息,没有变,我,认得。

尽管我的‘血誓’没有发挥作用,但,它终究是回来了,我心,亦然。

只是,现在,我需想个办法,让它,来到我的身边。

终于等到它换了男装出门闲逛,我快马加鞭的冲了过去,知道以它的性格,若被撞,一定胡搅蛮缠的要我赔偿。我只等着,将它带入宫府,用我自己的方式,赔偿一辈子。

却不想,发生了意外,导致它昏迷了过去。幸好没有什么大碍,我才放下心来,将其带回宫府。虽然这一路,我强忍着吐的冲动,但当回到宫府,我仍旧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难道说,连我亲近它,也会如此反应吗?这个破身子,到底,让我情何以堪?

不敢再过接近,怕它知道我不良的身体反应,怕它,厌恶。不敢与它说话,怕自己忍不住,紧紧抱着它。只能远远的看着它,一边边,在心底爱抚着。

为了留住它,我与宫瑶说,让其为女皇的寿辰排练舞蹈。宫瑶看向我的眼里,含了一丝了然与戏谑。

留住了它,不让它与其他男人接触,我只等着,等自己能够适应它的触碰,能够将它拥入怀里,告诉它,我有多爱,就有多在乎。

一直带着纱帽,是不想它看到我半边脸的胎记后,有所不适。毕竟,我的半脸胎记,曾经吓坏了新来的奴仆。

本想给它一些时间习惯我的存在,但它却主动招惹我,还对我唱情歌。心里是暖的,语气是僵硬而冰冷的。虽然我不想这样,但无论我是狼,还是人,都鲜少与人接触交流,不太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也必须承认,我是在气愤,气它为什么总是招惹男子!

当我晚上准备沐浴时,却听见它的脚步接近,我知道它一向喜欢晚上溜达,顺便偷窥一下别人的秘密风光。当它桶破窗户纸,我竟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也将眼睛盯了过去,与天对望。

一声高昂的惊叫,从它口中发出,吓的我也禁不住后退了一步,真恐怖。

窗户突然被一股力道袭击,迅速变成火海,燃烧出空隙。

我站在燃烧的窗框中间,感叹它的力量,惊喜它的变化。它,完全可以保护自己了。

它用那双墨绿色的眸子打量着我,并没有因为我的半脸胎记而惊叫,眼中,却有着一丝神奇的色彩,仿佛想到了什么兴奋的事,而显得神采奕奕。

我想,它对我,是有兴趣的。我想,这次的见面,也许,是好的开始。却不想,它竟然对我说:“野兽啊,你露点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异样,我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于是,逃了。独自对着月亮,傻笑着。

从第一次以人的身姿与它见面后,我便一步不离地守在它的身边,听着它的声音,看着它的笑颜,只想守候着这份难得的幸福。

只是,我渴望着它,全身心的渴望着它!

我知道,他们时常来看它,陪着它,在床上打滚,做些让它呻吟的事。每一次,我都气愤难挡,却又无法冲出去,与他们一较高下!我知道,时机,还没有成熟,它,还没有爱上我。

狼,不但有最好的协作性,还有更好的隐忍性!我终会等到,它,只属于我的一天!

每天,跟着它,忍受着煎熬,渴望着幸福。

可它,却想方设法的离开我,去会他们!

我知道,它要报仇,它要血洗‘帝京’,我可以帮它,可以割下任何人的头颅。但我想,它要的,不但是血腥的洗礼,还要,这个洗礼罪恶的过程。看着敌人在惊恐中一点点的死去,亦是一种享受。

我躲在暗处护着它,帮着它,将所有他们看不到的不利因素悄悄地消灭掉。我不求它知道这些,因为我不想让它知道,我是狼,我是曾经死过的狼。人类,总是害怕鬼怪,这一点,我不赌。

尽管我隐藏了‘人’,但当它酒醉后,说出我好似它的‘人’时,我真快乐得要发疯!它说,它的‘人’!它的‘人’!我是它的人!它没有忘了我,没有忘……这一切,都值得了,真的,值得。

狠狠抱住它,企图融入自己的血脉,就这么合为一体。

看着它殷红色的唇畔,我忍不住吻了上去,那渴望以久的爱,无法宣泄,无法解脱,无法放手的爱啊,终于,在怀。

“呜……”它喝得太多了,竟然吐了出来。

看见它的呕吐物落在身上,我哭笑不得的也跟着吐了。本以为自己的毛病好了,却又被激发了出来。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吐着,吐着,也是种幸福。

··············

有人来找它,我陪着它一起出去。感受到那个从来不语男人的气息,我下意识的将它护在怀里。看着它与那个叫莫休言的家伙嬉闹,我更是气愤地将它抗在肩上,往后院走去。除了我,它,不可以调戏别人!

谁知道,它拳打脚踢不成,竟然……竟然用手指同捅我的后肛。

这个身体,是有自己记忆与反应了,所以,身子下意识的想要杀了它!若非不语男人的出现,它,恐怕已经死在了我的三爪冷刃下。

不语男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从你打算伤她性命的一刻开始,你就不配拥有她!”

不配吗?我不配吗?我疯了般的冲了出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杀了它!我恨这具身体,恨他曾经的经历,若没有男人想要玷污他的身体,他也不会这么痛恨别人触碰他的后肛!

如果,我控制不住自身的反应,我还如何去爱它?

疯了,乱了,一直奔入森林,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呐喊着自己的惊恐。

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不知道怎样才能甩掉那种恐惧。

直到累了,乏了,没有一丝力气,又开始想它。

忍不住思念的苦楚,终还是回去了,回到它身边,完全的占有!无论是生,是死!我说:“如果我伤了你,你我就一同入葬!”这就是我的誓言。人们都说誓言如同谎言,但我的誓言,既然实现过一次。那么,第二次,毅然如此。它若死,我定陪。

日子,在共守中度过,只有它在怀里,才是最真实的。

看着它从‘坠落凡间’回来,内心的酸楚泛滥,无法再给时间让彼此适应,强行的将它扑入床上,做自己渴望以久的事。

我不知道两个人,应该如何开始,但我却见过狼的媾和,应该……差不多吧?

于是,我急切地撕扯它的衣裙,让它完全暴露在的眼前,抬起它柔韧的腰身,提出自己的炽热,猛地刺里进去!

那瞬间的热潮,包裹的紧致,让我长久的渴望得变得颤栗,只能凭借着原始的欲望,冲刺着,掠夺着……

它,是我的!

终于,属于我……

没有阻隔,完全的拥抱、占有。

这一刻,我仿佛等了千前,守候了千年,只为了这一刻的拥有。

我爱它时,不在乎它脸上的疤痕;它爱我时,不厌恶我脸上的半面胎记。然,奇怪的是,我的半边胎记,竟然因为与它的合欢而消失,最终变成诡异的图腾,炫耀与眼敛处。它轻轻抚摸着,感叹着。知道它喜欢,我心甚喜。

百般的缠绵,眷恋,一刻也不想放开它。偶而的誓言,爱语,让人沉醉得无法自拔,终日欢喜。

如果时间能就此停留,真得不错。

可在它夺回政权的那一夜,它,放弃了我,选择了他们。任我呼啸咆吼,它,终是不拉上我伸出的手。

难道我的真心,换不回唯一的守望?

不!!!

被那些黑衣人带走,有企图的‘兽族’族长,强行割破了我的手腕,以为与我互饮其血,就可为其避祸消灾?当我割破她的喉咙时,她是那般不可置信又惶恐的望着我。

母亲?这就是这副身体的母亲?这样的人类,真叫人恶心!这副身体里的所有恐惧,都因她的自私而来,如今她死了,一切,都消失了。

我终于可以抚摸它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可以和它深刻的唇舌纠缠,可,那个它,却不要我了。

怎么可以?绝对不可!

我用血腥的手段,收复了‘兽族’,向‘凤国’发起战争,只要,它来。

来吧,来吧,只要它来,我就将其绑下!哪怕它怨我,恨我,我都无法放手。

它来了,却聪明的不做任何追击,就连我派去的人,都被它不动声色的悄然拿下。我知道,它知道是我,所以它不伤害,不杀戮,它只是在等,等着我自投罗网。 

对于它,我总是千般万般的不忍。不忍的结果,就是偷偷潜入敌营,将它掠走。

我以为,我仍旧恨它,恨它的背叛,恨它的遗弃,恨它不曾坚守的誓言。可当它红着眼睛,说我虐待它时,我所有的愤怒,都化成了绕指柔,只想着,拥它入怀,好好的爱怜。

它扑了过来,要与我唇舌纠缠,我想闪躲,却仍旧陷入了疯狂。

它却说:“任,我想你都想瘦了,你怎么到胖了这么多啊?”

胖?我每天食不知味,怎么会胖?

顺着它的手看去,原来是肚子里的小生命,使肚子变得鼓鼓的,像半面西瓜。

我告诉它:“你的,小生命。”

它却嚎啕大哭,让我心情极其复杂,说不上什么感觉,即欣喜,又吃不准它的态度,也不明白自己的感受。对于这种慌乱,我掌控不了,就宁愿不要。

但它却不许,不许我不要小生命,它边哭边笑,急切道:“喜欢,喜欢,真的,我发誓,我喜欢!别,息怒,大哥,大爷,您是我亲爹,息怒!

喜欢?它喜欢?喜欢就好,只要它喜欢,就好。

曾经以为它背弃了誓言,连带着对肚子里的小生命也起了怨念,甚至,是无喜无悲,可有可无的。如今,它回到我身边,说喜欢我肚子里的小生命,那么,我也喜欢。

有它陪伴,是最大的幸福与安慰;肢体纠缠,是最深刻的爱恋与思念。真想什么都不去想,就这么与它手拉手,地老天荒。

可我知道,它,是带着目的来的。

它想,让我与它回去,让我学会分享。

从第一天开始,到第三天结束,它一步步,一点点,诱我到它布置好的陷阱,让我一个人挣扎。若爱,就要分享!若不爱,就可以放手吗?

是的,在我与它一起坠入‘瑰崖谷底’时,我认定他们没有资格爱它,但,当听它与我细细讲着他们的过往时,我竟然觉得,若是我,也只能做到如此。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爱,不比我少。那时候,我是狼,有自己野性的想法;如今,我是人,我开始明白他们不相信死亡的爱情。

它,比狼还要凶狠,比我还要残忍!

它让我自己开导自己,自己奉劝自己,自己教唆自己,却从来不说什么,让我的承诺,变成鲜血下的甘愿! 

而我,却始终舍不得伤它,舍不得丢下它,不要它。明知道它说与他们的‘一体命’是假的,却还是努力让自己相信,它是因为爱我,才会如此骗我。

罢了……

若能放手,狼不会随它跳入悬崖;若能放手,我不会用下世轮回的生命,换它回来;若能放手,又怎会招它来此?

也许,是早就想到的结局,却仍旧忍不住奋力一搏。

唯一想不到的事,它竟然能猜到我的秘密,知道人的身体里,住着狼的灵魂。

原来,它从来不曾模糊,一直很清醒。

而唯一模糊的,却是我们这些一直很清醒的男人。

人生短短数十年,模糊也好,清醒也罢,只愿此生随你,直到尽头。

也许,下个轮回,不再有我。但下下个轮回,我一定在最初的记忆里,第一时间找到它,追逐与森林,嬉戏与泉间,朝来暮去,一辈子,两匹狼,伴一生。

也许,所有人都爱慕年轻貌美的容颜,而我,却独独渴望她两鬓斑斑的样子。

因为我知道,无论是我先她一步死去,或者她先我一步走开,我的眼里,永远只有那一抹身影,剪不断,砍不掉,一辈子,如影随行。

只等着,彼此死去的那一天,画上这一辈子的圆满。

从亲属的背叛,到一个人的撕吼,恐慌,挣扎,沉寂。没有人知道,一个小小的幼年身体里,住这一个已经枯竭死亡却不屈不饶的灵魂。

当我不再肯哭泣时,当我不相信命运时,他却摇着过大的纸扇,踏着小小的步伐,费力地爬上卖奴台,若放荡公子般轻挑起我的下巴,用稚嫩的小腔调,斜飞着眼角,调戏道:“宝贝,来给我暖床吧。”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因为这样一句轻佻侮辱的话,而在生命的死灰中,燃起一丝的星火?我却知道,自己沉积的灵魂,被扯下了一层灰尘,敲掉了一偶僵硬……

他跟我聊天,他给我讲笑话,他为我起名字,他说:你就叫‘朝’吧,好不好?朝,一日的开始,最美丽的早晨,让你的人生也重新开始,在新的一天,一切由你自己决定。好吗?”

我点头。

为了这个新的开始,为了有人肯和我说话,为了有人与我谈心,为了有人嬉笑怒骂,为了那一分感动,为了那一分无措,为了他,我点头,许了自己的一生,不曾言语的承诺,却是心底的不离不弃。

从我守候他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非他,而是她。

夜里,我躺在房梁上,守着他。

眼见他迷迷糊糊的下地,抽出床下的小桶,蹲下便尿。

我突然觉得,脸有一些发烫。

又见她一脚将小桶踢回了床下,反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胸部,囔囔道:“快长大啊,快长大……”

我险些从房梁上栽下。她……才六岁吧?

不知不觉间,时光飞逝,看着她笑,看着她疯,看着他闹,看看她为他痴,看着她为他落泪……

而我的世界,我的喜卑,似乎都因她的情感而浮动,或喜,或卑……

因为,这一辈子,无论她爱与不爱,我都放不开了。

身体,血液里,被她种植下了毒素,怕是终我一生,也无法根除。更何况,我心深处,渴望着这分让灵魂有所依的爱恋。

看着她收一各个的夫君,为他们敞开自己的怀抱,欣喜落泪非疯狂。心,终是难言而落寞的。

看着她巧笑颦兮地醉卧美人旁,耳磨私语地挑逗着彼此的情欲感官。心,终是丝丝痛楚的。

看着她为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强支着瘦小的身子,也要为其撑起一片清明和绚。心,终是万般不舍的。

也许,感情,无论陪伴的时间长短,真的若美丽的昙花,只在瞬间开放,便成为永恒。

而我,一直不过是一株守候的绿草,没有自己独特的花语,去吸引她的侧目。

尽管如此,我仍旧执意守候。

在她哭泣时,抹去泪水;在她恼怒时,啃咬抓伤;在她愉悦时,加快心跳;在她需要时,风雨无挡。

沧桑过后的百年,我仍旧愿意躺在房梁上,看着她夜起时的迷糊,听着她说些让人忍俊不住的憨话。

身体已经成熟,每次听见她与男人欢爱的声响,那种浑身燥热的本能渴望,无一不在渴望被她包裹的疼痛欲望。有好多次,我的手,已经覆上了自己的炽热,却硬是被自己生生忍住。无论是心,或是身体,我,只想给她这样的唯一。

终有一天,她对我说:“我喜欢我的男人,因为我的爱抚,颤抖呻吟,你能给我吗?朝,如果有一天,你亲口告诉我,你爱我,我就要你!”

我缓缓勾起嘴角,由内而外地绽放着满心的喜悦。她,终是要我的。

于是,无人时,我努力张着嘴,企图练习着发音。还曾找过大夫诊治,而大夫只说,长久失音,嗓子荒废了,若想口能言语,怕不是一时半载的努力就够的。

只要还有希望,就算拼试到老死的那一天,我也能等!

而,她,却不肯给我时间。

‘祈福桥’上的守候,只等来她的失忆与遗忘。

每有哪一刻,让我如此惊慌失挫。我与她之间,没有身体的牵伴,更没有口能述说的爱恋。难道说,连这守候的资格,都要被剥夺吗?

不!!!

即使十年,又十年,即使一切从头开始,我仍旧不会忘记自己雕刻在骨头上的誓言:不离不弃!

忘了我又如何?记得起又如何?我一直不是她的谁,而她,却一直是我的唯一。继续这样,未尝不好。

但,她却吻了我,火热异常,混杂了日与夜,得与失的热情,在灵魂深处,不停的纠结着……

她,心里有我。

这一点认识,让我兴奋得不能自己,即使此刻粉身碎骨,亦是含笑以对。原来,男人的傻,竟会如此。

然,老天总要作弄人的悲欢离合。

再次分开,再次觅得,握住的,却只是那监狱里那冰凉的血染小手!

没有温度,没有笑颜,没有调皮的眼眸,没有暴躁的嘶吼,没有无力的颤抖……

那个说“朝,早点回来,我等你”的人,再次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