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什么?”

“你不是要脱衣服吗?”看她的伤口,穿着外套,上药不容易的。

有些东西得克制住(10)

“美人,是不是想瞧我脱衣服?”某人眨了眨暧昧的小眼,怪怪的笑了起来。

不由的,他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这小脑袋的,装的都是啥呢?”

“安心吧,目前不会把你给吃干抹净的。”她说这话时,还蛮认真的。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觉得自己身子太小了,不宜玩成年人的东西,在未成熟前,都会尽量克制住的。毕竟,身子未长成,年纪太小玩那个,将来成年了绝对会后悔的。古代的红颜薄命怎么来的?就是太小让男人给弄得没命的,就是吃好喝好的,也活不过三十岁,不是没有原因的,关于这一点在现代当常识来教育的,网上一找全是。

她现在克制某某的冲动,未来就有可以长命百岁,多玩几年,哈哈!~算盘打得可精了。

红岑疑问,“你不在意名节吗?”瞧她的样子,至少也应该出身,女子都视名节比生命更重要,她真一点也不在乎吗?

“我狂汗!娘子,我都逛馆子了,还包下你?哈哈,你说还会在乎那虚无的东西吗?管他呢,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留下,一会还得帮我呢。”早点处理一下,早点睡啊,刚才睡得昏昏的,若不是他这一被子下来,她还真就睡去了,这伤明天醒来大概会更麻烦。

红岑浅笑,她不在乎,他自是不会操心,只是好奇而已,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子,抛开了世俗中无聊的枷锁,活得比谁都洒脱!倏地,他好嫉妒这样子的她。“死小鬼的,越来越令人妒忌了。”

“妒忌我什么?”她一边说,一边在脱着衣服呢,这袍子穿得还真古怪。“美人啊,能不能给我弄件正常点的衣服?男就男,女就女的,别不男不女的。”

“这是南风馆,也就是说好男风的地方。这是癖性,正常一点,等从良吧。”红岑眼中极是幽然,还带着丝丝的绝望和苦涩。

“嘻嘻,那就从良啊,小娘子,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哈哈,她可没有忘记,他是这里的老板,到时他的人都是她的,自然还得管她吃管她住,不管怎么样,有这种家伙跟着,将来会饿死没钱花吗?

高明?!!!囧…

亏你还笑得出来(1)

碧荷脱掉了外套,剩下单薄的一层衣衫的,冷得打了一个寒噤,忙把榻上的狐毛毡子给披上,再卷起袖子来。

伤口稍稍有一些溃烂,大概是障气的关系,外加一开始没有处理的,还好,醒来在林子里找的草药,多少有一点作用。她拿起水中的毛巾,清理了一下周围的脏物。

红岑就伫立在一旁,默然的瞧着。对她的惊讶又多了几分,看那伤口,还挺深的,一定会很痛,像她这种小女孩,若碰到这种事,肯定怕得哭着闹着。但她没有,甚至连眉头也不皱,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痛。真不痛吗?不可能的,肯定会很痛,因为他看到,她竟然拿匕首,放到灯盏上以火烧一会,即把自己伤口中溃烂的肉给割掉…

他的心都随着她的刀一下一下的紧着,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她的坚韧和气节一点也不服气那些江湖的豪客。

“亲爱的小娘子,别绷着脸,那样子虽然还是很养眼,但我瞧着心疼,哈哈!”她笑哈哈的,还便了便眼色。“给我弹一曲,最好还唱点啥的听听。”

“亏你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她每一割,血可跟着出来了。他都觉得痛,她竟然还能笑?这只小鬼,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只是身为女儿身?可惜了…

红岑浅笑,暗骂自己,她都不紧张,他在一旁啥紧张个什么?不由的,他听从她的话,坐到了琴边,给她抚上了一曲,好歹目前她还是他的顾主呢。

他只是抚着琴,并没有唱曲。晓得这小鬼也只是说说,不会真在意他唱了没有的。

一边听曲,一边处理伤口的,这不是雅兴,是想借音乐分散掉自己的注意力。

碧荷把血迹擦掉,即给自己上药。“小娘子,过来一下。”

她有点虚脱一下倒在软榻上,红岑一看便知道她喊他过来干嘛。拿起带子,便小心翼翼的绑了起来,动作轻柔,连姿势也令人瞧着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她缓缓的闭上了眸子…

病了(2)

碧荷这一睡不是一两天,而是三四天!

红岑盯着床上的家伙,极是无奈,说什么捡了一个便宜,捡了一个麻烦还多点。他让她睡在榻上,被子也给她盖足了,便没再留意。次日下午还不见她醒来,去看时,她竟然发着高烧,昏迷不醒中。

若他不是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倒有可能会早点发现的。

大夫天天来,也好几回了。

而她不见好转,还开始咳了起来。

她今天终于清醒了…

碧荷有种快死掉的感觉,看来那一通冷水澡,还是出了大问题。当时她就觉得,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自己刚从森林逃出来,还没恢复,就那么一闹?一碗姜汤,不顶大用。咳了几回,辛苦啊,气都不能上来,不知有没得肺炎?是就麻烦了。

这时,一个小丫环把一碗黑乌乌的药给端了上来。碧荷也不推辞,小喝了一口即说,“难喝!这东西,如果是黑黑的巧克力,还差不多。”想像着这是一杯甜品,会有止苦止呕吐的作用,这一招,她可不想外传。

喝完,小丫环下去了。

红岑还是伫立在床沿,稍有一点担心。刚才大夫说,她这病没一两个月不容易好转,说高烧再引起什么其他病的。

“美人,我睡了后怎么样?说给我听听。”

“发烧。反反复复的。还咳。身子一会凉一会热。”

“这么严重?”

“还有,你已经昏睡了三天四夜了。”

碧荷没想到自己睡了那么久。

转眼,时间又过了三天。

碧荷这一下名正言顺的赖在红岑的暖香阁不走了。一些丫环,甚至以前那一个老马夫,听下人们暗自议论,也奇怪得不得了。

一味药更管用(3)

红姑娘的房间,从不留人过夜的。

红岑嘴里说,抱了多少人,睡了多少人,也只剩下一个说。他真抱了多少,睡了多少,下人们心中有数,一眼便瞧见了。暖香阁,若有人能待在里面,两个时辰不出来,这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乃红姑娘得罪不起的人。可这刚来的小倌儿凭什么能待上好几天?吃在里面,睡在里面,夸张点,生病还让红姑娘给侍候着。

下人们是好奇啊,小倌儿是不是让红姑娘给看了?大有可能。

这时,碧荷抱着暖暖的棉花被子,盘坐在软榻上,正吃着红岑给剥的水果儿。

“小娘子,这病…还是我自己来吧。这庸医没大用。”她一点没觉得自己的病有好转,如果再这么浸下去,只会越来越重。如果骆拓在,还不用她自己动脑筋。

“你懂医术?”

“不懂,但懂一些常识。”接着,碧荷要红岑命人找一些鱼腥草,要新鲜的,还说了几个鱼腥草的别名。“就是那种闻得出鱼腥味的草,叶子有一点像猪耳朵的。天天给我找一些来。”

“就只是这一种吗?”

“是,就这一种便行了。”这药能不能对自己的病症,还得试过才知道。

“好。”

“让人抓一把,洗干净用水煎。不要煎太久,水开了,一会就可以。”

“就这么简单?”能顶用吗?大夫一次的药,花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也不见有用。

她咳了一会,便卷着被子倒在榻上,“嗯。其他药,全停了。越喝越严重,他娘的,全是草包。”

红岑轻笑,这话让她说出来,已经不再令他觉得奇怪了,只是好笑。这些人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如。

奇怪的事儿,又来了。

碧荷的一味药真的很管用,不用半个月就活蹦乱跳的,咳也好了。

红岑又刮目相看了一回,她这“常识”还挺管用的又不用钱的。

偶尔的感叹(4)

碧荷用英文写了一封信,想把自身的情况详细的说给了崭希听,也打算拜托红岑派人去一趟京城的,但在想说时,她转念之间又放弃了。

目前,敌人在暗,她也在暗,因为没人知道她还活着。

崭希,清儿,不会出卖自己,但难保他们身边不会有卧底。信一收到,他们就会有所举动,甚至很有可能会顺着带信的人知道她目前所在,而她目前根本就不能自保,若敌人在他们之前找到她呢?死得很冤啊。

信一出,种种的可能性都有机会发生。但不送信,最为安全的。

她决定了,暂时在红烛馆待一段时间。

换个角度一样,某人是不是因为“美人”的关系,天晓得呢,但不排除就行。

“难得离开清儿一次,嘿嘿,再回去又得看得死死的,还得结婚…”此乃某人偶尔发呆时无意中的感叹。

碧荷在红烛馆的日子,倒还是挺逍遥的,喝好睡好住好,羡慕死旁人。不过,她没像馆子里的人一样,颠倒着日夜过活,就是红岑起来,她睡觉。她起来,红岑就睡觉,唯一有交集的时间,便是晚上这一顿饭,他是吃早餐,她是吃晚餐。

红岑倒也奇怪了,这小鬼说包起他,除了吃和住,也没干涉他的生活。他还是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时陪客人弹弹曲子说说话,她也没有管。回来瞧她时,基本是已经睡觉了。

白天更是没个踪影的,除了吃饭的时候会回来外。

每天晚上,小鬼还拖着一身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暖香阁,有时,会和他吃上一顿饭,或者自己去泡个热水澡,倒头就大睡,还睡得像死猪一样,想叫也想不醒——因为她还霸占他的床了。

红岑也不晓得她去干嘛了,但她每天瞧起来都很累。

偶尔看看那一张月影茶楼的字据,他不由怀疑,钱在她眼里到底算个什么?粪土?他只是收下了字据,也没有说这东西可以包他几年,但是,她没追究,也不在乎,连问也不问一下。

又虚长了一岁(5)

冬去春来,万物苏醒,天气也渐渐的回暖。

这一个春节,碧荷也在红烛馆度过。

碧荷是又虚长了一岁,十三了。

清早,她醒来,意外的,竟瞧见红岑坐在床沿。

平时她醒来,他一般是在软榻上浅睡的。

红岑未说话,她倏地起身,蓦然的,就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一下,甜滋滋的说,“娘子,这是早安吻。”

他不为所动,嘴角也轻勾,日长日久的,早习惯了她的偷袭戏码。

碧荷跃下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还活动了一下筋骨,弄得格格响的。

“我今天让裁缝的人过来,给你准备几套春天的衣服。”

“哦。随便你,不用量了,我好像长大了一点点,你把旧衣服给他们量,再让他们加大一点点即可。一会我再出门。”训练要坚持,一天都不能落下。

碧荷简单的洗了一把脸,到了妆台上,想把头发稍整理了一下,简单的,平时绑成一条马尾了,显得清清爽爽的,很有活力。古代的发髻,弄起来麻烦,再说,她一个人起得早的,小丫环们刚睡下,也不好意思让人侍候。

红岑今天接过了她手中的梳子,“我来。”

他很轻柔的替她梳着,秀发在指间流动…

半晌过了。

“你有事,说吧。”碧荷瞧得出,他眼底有事。平时对她可是爱理不理的,突然一夜没睡,还出现在这种时间的,没个理由才怪。

“明天是元宵节。”

“是。是不是打算和我过情人节?”倏地,某家伙的眸子一亮,熠熠的盯着红岑,期盼得紧呐。

“我…有客人会来,你暂时就回避一下,到别的客房去住几天,可以吗?”若她还是无赖一样不走,怎么办?他有一点担心。

失望!原来是这一个事,还把她给赶了出去呢。

红岑的秘密(6)

失望归失望,她也不会让自己的美人失望,爽快的应声,“好。还有事吗?”

“诶?…”她答应得这么快?红岑眼底露出了诧异,“你不问为什么吗?”

“干嘛要问为什么?对啊,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搬回来呢,你的床好暖好香,和你身上的气味一样香,我睡着舒服,哈哈。”说着一回身,搂住了红岑的腰,小脑袋也下来了,埋到他胸前像小猫的蹭了几蹭,再狠狠地闻了一下,接着,便松了手,笑嘻嘻的往门口走去,“真香!哈哈,越来越舍不得走了。”

她要走了吗?红岑微弯着眉。听这语气,似乎已经有打算了。

一天过去,在晚饭前,碧荷像平常一样由回到红烛馆。不过,她经过红烛馆的大门时,发现大门竟然还没有开。瞧了瞧西边,已经日落了,开馆很准时的,天天回来时,门必定是开的?是不是出啥事了?

她拔腿往后面跑,一进来,即撞上了老马夫,后来,她知道马夫也住在红烛馆,不过是后院的一个下人的院落里,偶尔有时候,她也会过去,和他闲磕牙一翻的。

“老伯伯好。”碧荷打了一声招呼,刚想再跑时,竟然让老马夫给拽住了。他神经兮兮的左顾右盼,小声说,“小鬼头,你得小心点。今天就别往红姑娘的香阁去。”

“干嘛?”

“有人来了,那帮人又来了。”听语气,他有些紧张的说着。

“什么人?”碧荷疑惑的问。

“来来。”老马夫是怕她惹事,到时连累的,可不只是红姑娘,整个红烛馆都会有麻烦。碧荷随着马夫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马夫还是小心的到处瞧了瞧,没人才说。

红岑的秘密(7)

“这人一般是元宵节和中秋节才会来的,想不到今年的元宵节提前了一天。”马夫小小声的说着,“反正是一个惹不起的大人物,你今天就别去。如果让他知道你住在暖香阁,会不高兴的。”

“什么人?不会是我家小娘子以前的姘头吗?”

“什么小娘子?你小子成亲了?”老马夫一脸茫然。

“嘻嘻。”目前,碧荷在红烛馆,还是一直穿着男孩子的衣服,不过,是正常的衣服,像大爷们的。“还没呢,小娘子,就是你们红姑娘。”

“你这小子,不会是喜欢上咱们红姑娘了吧,打算和她成亲了?”

在老马夫的眼中,两个是一男一女,成亲没啥奇怪的,只是关于两个人的性别有一点错位——红岑是女的,碧荷是男的。窘!~…碧荷也猜得到在老伯伯的眼中,他们是个啥样。

碧荷笑着说,“我想,也要他愿意才行。”

“小鬼头啊,别做这种春梦,红姑娘,你要不起的。”老马夫一阵叹息,这小鬼智慧非同一般,如果在这里出事,倒也可惜掉了这个人才。

“只要你们红姑娘点头,我就要得起。”小家伙还是嘻嘻哈哈笑着。

“你敢要,红姑娘还不一定敢嫁。红烛馆为什么可以在满城站住脚跟,而且没人敢惹?甚至连官府也不敢招惹,你知道是何解吗?小鬼头,不知道人心险恶的。”

“对对对,人心本来就没善良过。不过,老伯伯,这一个人物,是不是就是我家…未来小娘子的,目前的相好?”她不用姘头这个词,有点难听。

“不晓得。但这人一来后,红姑娘总会把自己关在暖香阁,很多天不出来,也一个人也不见的。”

红岑的秘密(8)

碧荷疑问:“多少天?”好奇,一个人能独处多少天?

“至少也十天以上,最多的一次,就是去年,足足的在房间里,呆了一个多月。”

“为什么?”碧荷的注意力倒给挑起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

“那吃饭,洗澡,总得见人吧。”不解,是不是因为和相好分别,一个人伤心着?薄情啊,一年才来两次。原来觉得他受制于这一个人,但这一个人却又貌似在暗中保护起他来。

复杂!复杂,感情这事儿,本来就复杂着。

马夫叹息,从红烛馆开业,他就待到现在,也有五、六年了。“吃饭,让下人送进去,红姑娘呆在里面的寝室,没出来,谁见着?还有,泡澡的热水送进去,她又在账子里面,还是没瞧着啊。”

什么情况?离别,也不用不见人吧?碧荷眼底露出一丝疑惑,“老伯伯,你知道这一个人的身份吗?”

“…”老马夫不敢说,怕惹祸上身。

“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随便找个人,也问得出来。”既然没人敢惹,肯定是有名儿有姓的。这地方受谁管辖的,权利最大的是谁,一问便晓得了。

“小鬼头别惹事,到时连累红姑娘,丢掉性命!呐,那人待的时候不长的,最多二三个时辰就会离开的。”

“哦,我不惹事。”

“真不能惹。”马夫再三叮嘱,不能惹事,阅人无数,他就瞧得出,这小鬼的,天不怕地不怕,初生牛犊不怕虎,真给撞上了,便麻烦大了。

“好好好。”事情未明前,也不能随便惹啊。

红岑的秘密(9)

碧荷从老马夫身上了解到一些情况,这些事如果她留意一下,晚上起来一下也能打听得到的。只是她平时习惯晚上睡,而红烛馆的人又是习惯白天睡。

来找红岑的人,不管是谁,反正是一个难惹的人。

她耸耸肩心里不吃醋,天下太平就好,红岑没事便行。反正听老伯伯说,这人呆两三个时辰就会闪,一年才来二次,毕竟像小娘子这等出色的人儿,天下没几个,有一两个仰慕的大人物不奇怪的。

她这一个顾主,也得大方一点,给小娘子一点隐私权。

说着,她哼哼着小曲,刚进去,就有一个小丫环,说是红姑娘让过来,令她去客房住的,还准备了丰富的晚餐。她点点头,嗯嗯几下,便乖乖的到客房。

路过时,还偷偷的往暖香阁望去。

门口外没人,不过在楼下却守着四个侍卫。

看这样子,因为这人来,红烛楼还得延迟开门的时间,或者是全体休息一天。好大的排行,啥时候小娘子也给我这种待遇?妒忌了!红果果的妒忌!

因为——

她听到里面传来红岑的琴声了,还有温婉、甜美胜过女子的歌声。原本他不只声音好听,唱歌也这么动听啊,以前没留意,不由微微的嘟起了小嘴,“这小娘子的,偏心死了,一次也不肯唱给我听呢。”

进了客房,不如暖香阁,但也挺雅致的。

吃了东西,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躺到床上,隐约传来的歌声和琴声已经断了。

大概是客人又换一个节目,下棋论诗,还是你侬我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