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不过木良,打你总可以!

一拳挥出,劲风呼啸。

嗷!

霁月一个四仰八叉摔倒在地,左眼上以极其诡异的速度,迅速晕集了一块淤青,变成了独眼熊猫。

甩了甩拳头,端木筝潇洒的从他身上跨过去,一个眼风都不赏给他。

木良嘴角抽了抽,同情的看了眼霁月,复又面无表情的消失原地,军师只吩咐他守门,没吩咐他做别的事。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很高兴看这个腹黑无良的军师大人吃瘪。

霁月捂着眼睛爬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羽扇,呼呼扇着风:“有本事你别用武功!”

他怎么就没听夏侯渊的话,学个一招半式呢,如今也不会被这个女人欺负。

房中,端木筝托着腮,杏眼骨碌碌转着,她在等,等天黑。

蒙拓将她关了三日,每次见她都支支吾吾,她当时气昏了头根本不听他说话,现在想起来,他一定是有话想说。

当年父亲在时,将她许给蒙拓,她当时什么都不懂,却觉得蒙拓虽有些有勇无谋,但人却不坏让她不讨厌,却没有料到,当父亲出事时,却是他第一个站出来,将他们兄妹赶出北疆,一点情面都不留。

父亲曾救过他一命,他不但不谢反而落井下石,这样的人简直禽兽不如。

她要报仇,第一个想杀的人就是他!

所以她一来北疆,便持刀闯进皇子府,她要挖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黑是红。

往事一幕幕,是他们兄妹如狗一样被人追杀,她拼命保护哥哥逃到大周,一路乞讨南下,终于在铎州落脚,建起山寨落草为寇,为人押运只为求一份安稳,伺机报仇,她虽然明白自己的能力想要报仇,依旧是难如登天,可是她不甘心,这个仇恨如一颗毒芽一般,在她心中一日日壮大,撑的她的心窒闷的生疼。

闭上眼睛,眼角一颗清泪露出,手下的桌子更是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一直安静的待到晚上,霁月破天荒的没有来骚扰,扒开窗户她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大眼晶晶亮四处一扫,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出了后门,小心翼翼的爬上围墙,刚刚上去,忽然前院一阵震天动地的敲门声传来:“开门,搜查!”

暗卫中为人最为圆滑的木风开门,站在门口笑眯眯的道:“军爷,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是老实的百姓,一直安安分分哪。”

来人根本不听,大嗓门的吼道:“少他妈废话,老子奉大皇子之命,前来抓奸细。”

话落,一把推开木风,呼喇喇十几个人扛着明晃晃的大刀闯进院子里。

木风眼中精光一闪,知道在别人地盘不能轻举妄动,他蹬蹬蹬退了几步,像是受不起这一推,惊恐道:“军爷,我们真的良民啊。”

领头之人根本不听,喝道:“搜!”

随即十几个人冲进各个房间,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之后,又跑了出来:“回统领,没有可疑的人。”

统领精光闪动的眼睛四处一扫,连最细微的角落都没有放过,随即领着人一阵风的走了出去。

木风赶紧关了门,走进屋子。

霁月从暗室中走出来,眯着眼睛怒气冲冲道:“端木筝跑了,去找。”

木风心中咯噔一声,难怪刚刚一点声响都没有,没想到小姐竟早已经跑了。

霁月更是气的不轻,刚刚门一响,他进房间找她,没想到房中哪还有人,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妄为,明明知道满城在搜查,她竟然还跑了出去。

木风木良领命,转身便走,霁月喊住他们补充道:“去皇子府和成王的府门口等。”

那个女人看着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可他知道她对父亲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且性子又执拗的很,不达目的绝不回头,她此刻出去说不定又去找蒙拓了。

她为什么没有想过,单凭她一己之力怎么能做到,她为什么不问问他,愿不愿意帮她?

霁月眼眸微眯,眼底一抹痛意划过,微微叹了口气。

她和风千华一样,**的那样可怕,仿佛在她们的世界中,男人的存在根本毫无必要。

此刻,端木筝从一间成衣铺走出来,身上换了一套低廉的男装,松散着发髻,又从地上抹了半把黑灰,脸拢在一片灰蒙蒙中,俨然成了一个落魄的无家可归脏兮兮的少年。

她唇角冷冷一勾,径直朝城南成王府走去。

成王蒙玉璋是父亲生前的好友,父亲出事时他曾连续四次上书保鉴,甚至跪在宫门外整整三日,吐血晕倒在门外,可最终没能讨到一封加封的圣旨,反而叛国抄家的罪名砸在端木府上,一家老小整整一百二十口人,充军发配三千里,死的死散的散。

而作为端木府的嫡女和端木箫这个长子,他们被关在天牢中,与母亲一起等待最后的判决,天牢阴寒母亲身体孱弱又因为父亲的死心灰意冷,终于撒手而去,他们兄妹还没来得及收殓母亲的尸体就被无情的被赶出北疆,永世不得回来。

这一切如恶梦一般,每每午夜梦回侵蚀着她,然而却也有一抹温暖抹之不去,便是这个成王。

当年他在朝中,也一定知道到底是什么人陷害父亲,她今日去便要找机会问个清楚。

成王府守卫森严,她若是大摇大摆非但不能进去,反而可能会被当成贼人轰出来,而且蒙拓虽笨但肯定也知道她可能会来这里,势必派人留意此处。

她只有装作寻找工作的小厮混进去,再寻机会找到成王。

成王心善,一向待人宽厚,就连看门的也很亲和,见她虽一身落魄面黄肌瘦,但眼神却清亮透着机灵,便为她通报了管家。

管家吴伯出来,一见她长的机灵,并未问多少问题,甚至都未曾起半丝疑心,便道:“现在府中并不缺人,你若真想进来做事,也只能临时在外院做些打扫的粗活,待他日我禀了王妃,再看有没有别的机会。”

能进去就好,端木筝已经心满意足,笑眯眯道:“能有安身之所就好,小正已经感激涕零,不敢劳烦吴伯。”

吴伯越看越喜欢,满意的点点头,招来外院的管事道:“你带小正去换件衣服,以后外院打扫的事让她做吧。”

外院管事姓刘,长的贼眉鼠眼,眼睛猥琐的在端木筝身上一转,露出一丝精光,龇着龅牙嘿嘿笑道:“属下领命!”

外院虽也在王府中,但却极少能见到主子,除非府中有宴会大事,内院人手不够才会抽调过去帮忙,否则绝不可以擅自闯入内院。

端木筝默默的跟在刘管事身后,将王府各处安暗卫据点记在心中,她没有把握避开这些人的耳目进入内院,即便进去成王也并非天天在府中,她必须等待时机一次即中否则非但见不到人,反而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刘管事走在前面,趾高气扬的迈着步子,眼睛时不时朝后瞄着,这个少年虽然脸脏兮兮,但是五官却生的极清秀,尤其是从她不经意抬头时,脖颈处露出的那一点肌肤,简直是吹弹可破光泽更是盈动,还有这身板,瘦归瘦可是却很挺拔,甚至举手投足间有股不经意的姿态流出,让他移不开眼。

滋溜!

吸了口口水,刘管事眯着细缝眼道:“小正啊,这外院看似不如内院,可是这花草竹林皆归我管理,莫要小看这些,哪一次王府办宴贵客们来观赏,不夸我打理的好,就连咱们王爷也说这外院没了我可不行,所以呢,你跟着我办事是你的幸运,这以后只要你好好干,听我的话,自是有你的好处。”

端木筝面上认真听着,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依着她的性子早一拳把这个人掀翻在地,还听他在这里自吹自擂鬼扯淡,可现在寄人篱下目的未达成,只能委曲求全:“是是,小人一定努力!”

她声音刻意压低,显得略粗,低着头将鄙夷之色藏在满脸模糊不清的灰尘下。

刘管事极其满意,直接分了个条件不错的房间给她。

这里端木筝安营落户,霁月淡淡坐在院中,面上看不出丝毫的着急,但只有他知道,心里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灼的他烦躁不已。

就在这时,木良自门外无声无息的进来,落在厅中,将成王府内事无巨细汇报一遍:“小姐并没有去找成王。”

霁月眯着眼睛,据他查证,当年成王与端木罄关系非同一般,还曾不惜以性命为端木罄做担保,如果端木筝想通了不去大皇子送死,那么她只有可能去成王府中。

如果她没有去,又会去哪里?

“你再复述一遍?”霁月手支着额头,眉头略蹙着。

木良机械的重复一遍:“成王上午进宫未归,成王妃下令打死了一个小妾,丫鬟翠珠被成王妃扣了三个月奉例,吴管家还做主收了一个小厮进门…”

“等等!”霁月忽然挥断他的话,眯着狐狸眼道:“小厮进门?”

木良点头。

霁月唇角危险的一勾,依着端木筝的个性,若是不能大战旗鼓的进去,扮成一个小厮到是不错的选择。

既然她要查,那他就帮她完成这个心愿!

大皇子府中。

蒙拓却已经将胡伦塞城中翻了数十遍,此刻他满脸阴鹫的坐在皇子府中,手中的茶杯猛然摔在地上,喝道:“一群废物,找个女人都找不到!”

地下跪了一地的人,一个个面露惶恐,大气不敢喘:“殿下,那个女人武功高强,说不定早就出了城,要不然属下带人出城去追?”

他们见过大皇子发火,却从未见他为一个女人发火,皇子府中美女如云,但大皇子从未为对任何一个女人另眼相看,更没有哪个女人能激起他情绪的波动,如今他为了一个女人不但大张旗鼓的搜城,

砰!

蒙拓眼眸一眯,猛然拍向桌面:“废物,滚出去。”

端木筝若是要出城,当初她何必要进来,虽然几年不见,但是她的个性却没有变,她狠他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如今他活的好好的,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便收手。

可是,她能去哪里,会做什么呢?

她并不知道当年事情的内情,肯定会想办法去查,可放眼胡伦塞知道内情并且能收容她的人少之又少,除了…

他眼眸一眯,忽然勾唇冷冷一笑,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侍卫急匆匆走上来,抱拳道:“殿下,皇上召您进宫”

“闭嘴!”蒙拓声线凌厉,大步走了出去,头也不回道:“告诉父皇,我晚点过去。”

侍卫立在哪里,满脸惊恐冷汗飕飕,如今形势严峻一向秉承孝道的大皇子,竟然一反常态拒绝皇上召见?!

------题外话------

这是端木筝和霁月的爱情故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会有些波折,不过还是有爱滴!

群摸摸,俺回来鸟!

番外2:三个人的戏台

竹林中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枯黄的叶子落了一地,在皑皑白雪中尤为触目。

端木筝负手而立,看着竹林深处目光悠远,却又毫无焦点,面容上一片冷萧。

不知道大华怎么样了,湾仔找到没有,北疆二皇子领兵出征,大周如今元气未足,一旦两方交战以二皇子的军事之才,大周只怕会受重创,澜秋绝的手段也不容小觑,她有没有危险?会不会被澜秋绝挟以湾仔威胁?夏侯渊能不能护她周全?

这一切的这一切,在她心中翻腾,猫爪一样的难受,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明白,如今她最能帮助风千华的,便是稳住北疆,不给她拖后腿,可是她却任性的潜入成王府了,什么也没有帮到她!

身后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由远至近,随即两个男人的交谈声传了过来。

“你说大皇子来干什么?我们王爷和他早已经撕破脸了,两人朝堂上也尽量不做瓜葛,今天来是不是为了…?”语气小心翼翼。

“你别胡说,我们王爷虽是闲赋在家,可到底也是王爷,大皇子不敢拿他怎么样。况且,现在外面传言皇上内定了储君之位,大皇子只怕是着急了,找咱们王爷求助呢。”

“嘿嘿…这敢情好,我们王府又要回到以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热闹了!”那人说的向往不已,仿佛已经看到门口长龙般的马车,你来我往的当朝显贵,大有与有荣焉的感觉。

“呸!你懂什么,这种局势下站在那边都不靠谱,我看我们王爷不会帮任何人的。”到是有几分见识,只不过语气却有些唏嘘。

“也对…”两人渐行渐远。

端木筝不动声色听着,脸色却是寒气凛凛。

蒙拓来了?

这个时候来成王府,是巧合还是真如这两人所说为了立储之争暗中拉赞助来了?

希望真是如此。

这样一来成王府这段时间肯定人流量增大,她浑水摸鱼的成功率也高些不是!

抖抖身上落的树叶,端木筝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当年的事之后朝堂上知道的人已经不多,即便有些知晓内幕的人也不会告诉她,但当时成王府一直处于风暴之中,府中肯定有些年老的管事经历过还有记忆,如果找对了人,说不定不用见成王,她就可以弄清楚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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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府外书房。

一溜铺着灰亮狼皮,雕刻着展翅翱翔雄鹰的黄花梨木椅的大厅内,一男子面白有须,年纪约四五十岁,但因长的斯文儒雅看着与他右侧的侄子蒙拓年龄相当,此刻他端着茶盅杯盖虚拨着浮叶意味深长道:“大皇子的意思是让我助你?”语气有丝不易察觉的凉薄。

蒙拓装作未觉,执晚辈礼起身微微一伏,诚恳道:“皇叔,我还记得当年在格鲁草原上,我们不慎被群狼围堵,当时我吓的只知道哭,是你告诉我,面对敌人我们不能退缩,只有一鼓作气将他们打怕,打残,彻底断绝他们的念头,才能一劳永逸,哭泣只会让你的敌人轻视你。”蒙拓眼角在门外扫了一眼,重新看着成王知道他面露动容继续道:“何况大周有句话说的好,不战之罪!皇叔,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成王冷笑,你没有选择,我却有!我大可关着门过自己的日子,等到风暴平静下来,我依然还是成王。

蒙拓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片刻停顿一语掀起成王心中千帆巨浪:“端木筝回来了,她若是知道当年是谁害她的父亲,你说她会怎么做?”

成王一惊,面容上又好不掩饰的意外,那是他挚友的儿女,这么多年他一直关注着,直到两年前她离开铎州后才失去音讯,没想到她却回来了。

“皇叔,他是您的侄女更是我未婚妻,我不能看她一无所觉的撞进别人的陷阱而冷眼旁观…”

成王猛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蒙拓,蒙拓见他看来,悠悠叹气:“别人不知我,难道皇叔您也不懂我么,当年我羽翼未丰,只有狠心将他们赶出北疆,只有离开了那些人的势力范围才能保他们的安全。”

“皇叔,为了端木将军我们也不能输!”

他的话音未落,室内已经陇上一层压抑的静窒。

片刻后,成王重重叹了口气,将茶盅轻轻放在桌面上,低声说道:“她在哪里?”

这是已经同意他的提议。

蒙拓心里一喜,脸上更是不露分毫将端木筝这几日的行踪和成王说了一遍,成王诧异之极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你说,她可能就在成王府?”

蒙拓点点头:“她个性好胜心性极强,我们若是直接找上门又有我在,只怕她连你也不相信,所以我们只能给她制造机会让她自己找上来,您看如何?”

成王脑中依旧是当初那个十一二岁的,肆意飞扬爽朗洒脱,比男孩还要勇敢的小姑娘,微微点头也赞同蒙拓的提议。

蒙拓早就查到端木筝在外院,甚至连她住在哪里都摸的一清二楚,成王府侍从婢女小厮都有编制,多出一个人很容易便能查到,何况他直接问的便是当事人刘管事。

两人话题又重新回到朝堂上,忽然门外有小厮报道:“王爷,门外有位名叫霁月的男子求见。”

成王眉头微蹙,目光转向蒙拓,他不认识这个人,理所当然认为是来找蒙拓的。

蒙拓表情有些奇怪,他冷笑一声:“此人是夏侯渊的军师,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隐去了被霁月骗的事。

成王更是诧异,他与夏侯渊毫无交集,霁月来找他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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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下,成王府却是多年来难得的灯火辉煌,一片热闹典沸,内院中来往侍女小厮忙的团团转,端木筝见隙拉住个小厮:“小哥,你这是去哪里,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大冬天小厮一脑门的汗,也不知是兴奋的还是累的,咧着嘴笑道:“管事说内院人手不够,吩咐我将外院的两个院子收拾出来,今晚有贵客入住。”

端木筝心里咯噔一下:“什么贵客?”

小厮神神秘秘,左右看看小声道:“听说是大皇子殿下来了,要住这里…我得赶紧走了!”说完快步离开。

端木筝眉头一皱,笑眯眯拉住他:“要不要帮忙?”

小厮看看他,觉得自己一个人确实有点忙不过来,点头道:“那谢谢你了!”

端木筝笑的非常谦和,黑黝黝的脸上白牙亮晃晃的。

“那个…王爷今晚是不是设宴招待大皇子?”她心里奇怪,成王怎么会蒙拓关系密切到这个地步?!

“是,皇子现在在前面正和王爷说话呢,好像来的还有另外一位客人,至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啊?”端木筝不可抑制的嘴角抽了抽,不是她想的多,而是她的第六感非常不好。

另外一个人,会是谁?

转过个弯,绕过前面的竹林的,便是两座院子,这里风景很好但因为偏僻平时却没有人住,如今府中一次来了两位贵客,成王只能将这两处收拾出来,一则离内院比较远内眷出入方便,而来这两处院子有**的角门,贵客进出也相对比较便宜。

端木筝跟着小厮进进出出,佯装帮忙,但眼睛却在四处滴溜溜的转。

这里虽然不是皇子府,但蒙拓既然出门身边守卫必定很多,她不但没有把握也不愿在成王府动手。

不过,内院今天必定热闹,如果她混进去,是不是…

费了一番周折,端木筝终于混在一群端着菜的小厮中,进了内院,七拐八弯的来到正厅中,远远的便听到堂内传出几声大笑,那声音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不是蒙拓还有谁!

暗自磨了磨牙,将头垂的更低,今晚有点奇怪,按理这么大的王府上菜端菜断不会由小厮来做,可是她端着盘子一路畅通直奔正厅,却没有见到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来交接。

端木筝越想越觉得奇怪。

可还没等她想明白,队伍中的第一人已经跨了进去,明晃晃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她想躲都没法躲,只能硬着头皮几乎将菜托到头顶,心虚的弓着腰小心翼翼的跟着前面的人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厅中的交谈声诡异的顿了一顿,瞬间气氛凝结住,但是眨眼功夫又恢复如初。

笑谈依旧!

端木筝以最快的速度将菜放在桌子上,然后飞快的睃了一眼正厅,随即退后的脚步一顿,差点一个倒载甩了出去。

一汪绿色毫无征兆的入了她眼,程亮的绿纤细挺拔的身板儿,不用看脸端木筝就几乎气短。

如果说她不确定蒙拓来此的目的,但是她可以肯定霁月的目的是什么。

阴魂不散的臭狐狸!

脚下的步伐加快,迅速闪了出去。

“好险!”端木筝拍拍胸口,安全出来了,这两个人应该没有认出来,否则无论是蒙拓或者是霁月都会跳起来立刻拆穿她。

“你们几个,就守在门口,随时侍候!”吴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所有人迫不及待的停了脚步,以极其训练有素的方式垂首列队在门口。

这样一来,端木筝愣愣的站在哪里就无比的突兀。

这站在门口,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的,指不定就被发现了。

这时候走无疑不是明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