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娘从此和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还是,王子一转身,幻娘打回原型?

我其实一直害怕的就是灯光,音乐,帷幕落下的一刻,剧情完结,幻娘和王子有没有明天?王子转身还是王子,但是幻娘怎么做回自己,一切经历过,便上瘾,最怕匆匆退场亦只能掩面而泣。

徐东淮对我太好,人说,如果太辣就吃糖,太干就喝水,而他,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来到我身边,但是这样的止痛片我上瘾了,以后该怎么面对结局。

不用以后,我马上遭报应了,徐东淮从那天起就没有给我电话。我知道因为那个广场,他肯定很忙,还有因为那天我不肯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很生气。我也在想,或许就这样大家互相不理,没准,以后都不禹了,所以现在必须习惯,我不能死在他手里。

照样去上班,照样带领学笑得光灿烂,照样是办公室人见人爱见开的宝贝,我要幸福,管你小样炕看得见。不过我幸福才出鬼了,丫那毒品害人不浅,真的是一天不抽,浑身不自在…

没有爱情人不会死,只是会枯萎,张爱玲说。人们说寂寞达到极致就成了张爱玲,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靠,才一个星期不见那谁,我就寂寞成这样了。

乔昊当初走的时候,我心里空余恨,但是徐东换见了,我心里秋风扫落叶,是说不出的酸涩凄苦。无数次的拿起电话,从头那尾按完那串熟悉的数字,又无数次颓然的放下,自虐并枯萎着。什么叫自虐并枯萎着啊,就是我这样奄奄一息,吃饭,睡觉,抬头看天,低头看路,都在想同一个东东——徐东淮!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我已经满身尘埃,拂了一身还满。

常常幻想下班门口能看见那个人站在那里对我笑,然而下班之后娶没有这个人,我去车棚取车,有人拍我肩膀,我欣喜回头:“徐东淮你来了?”

却是许小风。

徐东淮到底在想什么呢,生气?郁闷?报复?还是太累打算就此收手?想到这里,我就突可抑,一开始豪言壮语,沦落就沦落闯就闯,可是闯的我怎么收场,我那么想他,该拿自己怎么办?

我已经迷徐东淮的味道,不能容忍他跟杜紫站在一起,只想他跟我有故事,可是,我凭什么?

一直以来,缩头乌龟一样,外面的风雨打杀我不想面对,就把脑袋缩进去,可是风雨打杀一直都没有走开专等着我伸出脑袋。

面前有鸿沟,想要飞渡,怎么飞渡?我做错了,他该对我生气,可是怎么做是对的?杜紫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杜紫,她现在自信,丽,那么她还喜欢徐东淮吗,她最好的朋友背着她…她会受伤,会原谅吗?

这场冷战不知尽头,我不去消融冰释,徐东淮也不来。我一直在想这一个星期他在做什么,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想我吗?但是又想起他答应过我的一句话:“徐东淮,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我怎么了,你都不能不理我!”这话还没等到分开的那天,已经没有用了,他不管我了。

我气苦,他说招惹就招惹,说不管就不管,而我一点用都没有。不如就这样散了更干净,说了,人生本来聚散无常,无聚无散,无忧无虑。

路过必胜客,万圣节到了,看见服务员戴着巫的帽子很可爱,记起和徐东淮吃必胜客。

那天刚从商场回来,买手表的那天。

吃东西的时候,他趁机把头伸过来跟我说:“媳,我们永久也有了,手表也置办好了,不如干脆马上去把缝纫机也搬回来,收音机我家里也还有一台,咱们置备齐全‘三转一响’就把小本给拿了吧。”

我含着吸管,深深的看他,饱含感情的看了N久,一直到他被我看得脸通红。我忍着憋死自己的危险没有笑出声,这个人有本事说这样的话,竟然还会脸红。典心郁心没贼胆!

大概确实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去猛喝汤,必胜磕汤本来就是小小的一碗,三七一十四地被他喝光了,抬起头来,发现我还在看他。

他尴尬极了,不自量力还想装没事人,我憋着气心里要笑出内伤了。

他只好转移话题,在我面前这个人越来越不能洒脱自如了,越想挣扎反而越落了痕迹,徐东淮真是宠我。

从他这里我想起了海岩书里面的那个欧阳兰兰的一句名台词——我他妈爱你爱得不是我自己了。徐东淮目前可不朝着小男人情态发展,越来越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只。原来,在我面前,他大概会变得笨一些,牢牢处在我的下风向。

可是,才几天啊!爱情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太多的情不自,身不由己,我就是想他,每天都是。我也不是我自己了。

没了徐东然静下来,发现没有事做,去教堂吧,我认识牧师保罗。这些年月一直打拼在感情纠葛的第一线,教膛都不知道往哪开了,不过先别鄙视我,我还停留在慕道友的阶段。

牧师是我从公园勾搭上的,当时我俩讨论的是肋骨的过去未来。开头保罗跟我讲经布道,每个人都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每根肋骨会找到主人,每个主人会有合适的肋骨。我给他捣乱。我说这个不符合科学不符合逻辑不符合社会不符合人类生存现状,要是一个人一辈子嫁不出去可不就是没主的骨头,且不看那么多男光棍,还有那么多和尚尼姑道士喇嘛鳏寡孤独…

保罗被我搞刀眼珠变成酱紫,估计心里在唱肋骨我要对你哭。

体谅他乃一介外国友人,我才打住,为了抚慰他受伤的心灵还诚挚表达我从此以后要树立个人崇高的信仰,争取早点加入基督教的决心,因此成了慕道友。其实当时我心里在想,听说C市每年圣诞节教田都举行盛大舞会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入教又不钱,不高兴了还能脱离呢,怕啥。

今天晚上不是圣诞节没有舞会,我只是想去问问保罗,我他妈的到底是谁的肋骨,徐东淮的肋骨又是谁?

不过还没有步入教堂,平时挺清静的教膛口居然有人违章驾驶,考驾照的时候肯定走的后门,这人,撞了我,还对雾魅的一笑,奶奶的,我粗口了。如果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我还能保持正常,那么说明我才是真正的疯了。

真是疼啊,眼前金星火星乱冒,牙齿打架…谁来救我,上帝我离你一步之远啊!接下来我疼得昏过去了,疼醒转来的时候,居然是乔昊抱着我坐在计程车里。

这么玩,居然是乔昊,上帝一定是个人,小气鬼,看我不是真心诚意信仰耶稣基督就这么袭我。

不过陈世和秦莲的故事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一切化作历史的尘埃,所以我并没有表示太多的尴尬,马上对他说谢谢,并且有痕迹的拉开距离,掏出手机给徐东沪过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牵动到那只脚,冷汗从背心里透出来,我尽量闭着嘴巴龇牙咧嘴。本捆电话的时候心里还唱着歌,终于能给他打电话了,但是电话一通就被我了。

中国文化源远流长,词语没有最毒只有更毒,现在我就落了个毒中之毒——屋漏偏糟连雨。

电话里是杜紫在说话,她说:“徐东淮,你洗个澡要一万年吗,电话,电话…”

杜紫在徐东淮面前一直都是羞答答的玫瑰,乍然来句这样符合她格的正常的话,我十分的不正常,火速挂了电话。然后心肝肺胃也帮着估计已经骨折的腿一起痛,这么晚了,徐东淮在洗澡,手机还搁杜紫那,他们…

好吧,随便了,我也懒得赶乔昊下车,他以前也骨折过,当还我好了,不然现在我一个人怎么办?

我这个没出息不争气的,又哭了,扑簌簌的泪水。

“是保罗打电话通知的我…苏也我对不起你!”乔昊心里肯定暗算我还是为他哭呢,不过,让你误会好了,我宁愿你以为我是为你哭而不是当着你的面为别的男人哭,不愿意别人看见我凄惨的模样。

医院那些杂七杂八的都是乔昊在忙前忙后,我终于能顾着痛了,也记得打电话叫来王幸,王幸来得快,人果然最后还是人来疼。

老医生用手使劲的捏一把我那肿得包子一样的腿,问我:“疼吗?”我没说疼不疼,直接用高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老爷爷眼睛都不眨,大手还往我腿上一拍:“骨折,先照个X光!”

我那颗想死的心啊,蠢蠢动,照X光,你捏我腿干嘛,逮瘸腿糟践啊。王幸对医生说:“大哥,骨折,那复原之后不会有后遗症吧?”

更想死了,这是什么世界,我算是阳奉阴违的人了吧,我叫老爷爷的人,王幸叫人大哥,占我便宜也不是以自己吃亏为前提的啊。

不过王幸小同学我了解,办公室呆久了,后遗症呢,最近正千方百计想要留校。王幸那些功劳苦劳都摆在那,谁也捍动不了的高度,趁着我受伤的时候还不忘记学校的工作。

她说:“哎,那个,苏也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抬头看她,不准太过分!!

“厄,是这样的,学校最近艺术节,想…想请杜紫回校…你看你能不能帮个忙。”王幸山路十八弯的把事情转出个大概。

我说:“哦!”

杜紫的事儿我能理解学校,八百年前就看见学校某个墙角落上写着——今天我以*大为荣,明天*大以我为荣,现在该是杜紫光宗耀祖回报学校的时刻到了。电视报纸,马路边广告拍上,甚至公汽上,杜紫浅笑轻颦的脸铺天盖地。听过没,要捧一起捧,沾个边学校跟着也风光。

王幸来拜托我去请她,大概这会校长都知道我是杜紫学校里最好的们,讽刺吧。

王幸始终是个孩子,深的时候我把她赶回去了,没想到乔昊还没走,这个人莫不是把陪我上医院当还我的情债吧。

我说:“乔昊,你也回去吧,我没事,明天早晨王幸就来了。”

他不肯,我实在赶不动,也累,睡着了。

早晨醒来,看见徐东淮,他正背着我看阳台呢,我眼睛怪怪的,想哭。

突然很想很想他,想看看他的脸,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我喊了他一声,他转过脸看着我,视线相交的时候眼里心里,都是热热的。

他说:“都是我不好…”

我就是吃软不吃硬,听见这句,哭调害。

当我把脑袋搁他肩膀上的时候我终于能够想起一些事情——乔昊哪里去了?徐东淮没有看见他吧。还有,并不是人天生爱疑神疑鬼,我真的觉得最近很不正常,常常有车擦着我的面飞过,昨天晚上那是擦得过火了。

不过也忒好笑,谁要对我使用这手腕啊,我这什么级别的人物啊,好笑,太好笑,所以我马上忘记了这件事情。

很有默契的,我俩都没有提那天吵架的事,而我更没有问他昨天晚上,只管心里乱来。

世界上没有吃醋的人那是假的,明明知道徐东淮的心思牢牢控制在我手里,可是免不得还是要担心,还是要介意,还是要心里胡思乱想。这可怎么得了,我还说我没有想过和他未来,这样下去,我简直…真应了那句话,恨不得把他做成袋儿,藏好,这样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袋儿坐那看装修杂志呢,我吃着苹果然后想着他,面对面看着他也想他,肉麻吧,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

住院了,每天要打针。

看着护士恐怖的眼神,我直往徐东淮怀里缩,视死如归的交出手来,徐东淮轻轻笑着帮我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

我很怕打针,虽然身经百战,多年的打针生涯让我能写出一本回忆录来,但是经验是一回事,怕是另一回事。而且从小到大,不管什么医生护士,总是找不准我的血管,还怨我血管细,有时候插得我满手的针孔,场面那叫一个血腥。

这个护士更加可恶,她一边给我打针心却早飞到徐东淮身上,七瞄八瞄的,下手能准吗?我的手臂又是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徐东淮甫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竟然走了,丢下我,不过他走之前不忘阻止护士的恐怖行径,算他还有点人。

不一会他带进来另一个头发白有点教授一样的人物,身后跟着那个护士。后来就是这个长者给我打的针,一点不痛。

我问徐东淮:“这是谁啊,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厉害的医生?”

徐东淮说:“你想知道啊?”

“嗯!”我用力点点头,他怎么哪儿都能逮着牛逼的人啊,跟个魔教教主似的。

“就不告诉你!”他斜着眼睛瞟我一眼说。

不告诉我还带个“就”字,存心气我吧,好,不说就不说。

徐东淮带了很多卷宗,资料,各种各样的一大捆,我随便翻了下,基本上是绝对炕懂滴,虽然我以前也学过术,但这些学术用词太多,设计图太复杂,我放弃。现在想那个广场的设计肯定不是动用他爸的关系,他这个人心高气傲,所以现在很努力。

没事做,我东张西望,然后就注意到一个壮观的现象——病房里无缘无故多出许多护士,她们若有若无的找些什么东西或者单纯进来找其他的护士,估计整个医院的护士都来报道过了。而且对我百分之七十没有好眼神,剩下的百分之几十只顾着痴了没来得及给我不好的眼神。我有十二分的把握是徐东淮造的孽,害了我不够还将害之势蔓延。

一天下来,我就一直忙于跟这些护士周旋,不是故意撒娇要徐东淮给我到水就是要他给我削水果。这样卿卿我我的火爆场面,居然还有不怕死的,直接走上来问徐东淮要电话号码,我实在忍不住了,说:“外面电线杆子上呢,到处都是他的电话号码。”

护士终于走了。

徐东淮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研究怪物一样,然后笑笑,低下吞续看绊,心情似乎变得很好。

我只能装作他什么也没看见。

晚上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这个人就走了,临走时候跟护士密谋了很久,想是准备给我安插个无间。他之前就叮嘱过我这不能吃那不能干,当着他我根本不敢乱动,这几天可把我闷死了。

乐得送他走,快走吧,快走吧,他走了马上给我表哥打电话。

表哥听说我进医院了,连忙滚过来。

看见我没有生命危险又大刺刺的坐下,吃徐东淮给我买的水果。

护士开始另一番的到我病房没事找事走马观的轰炸,这回是表哥引起的,我在思考自己的事,才不管表哥被她们的眼睛还是,再说就表哥那水杨的…享受得很!

沉吟一会,把表哥脑袋掰过来,跟他交代间,他从小就属于那种有勇无谋型,非常听我的话,所以我这一吩咐他马上去办。

货风含情水含笑的跟护士随便套间磁,回头就冲我比了个“V”字心手势,哈哈,成功了。

我让表哥带我出去吃饭,最近不是在医院里吃就是吃徐东淮带过来的,吃得我舌头长茧味觉失灵,十分、非常、很、特别的想念我的酱板鸭!表哥成功拿到护士的通行证,我笑死了,徐东淮PK表哥,表哥胜,难怪人人都说,男人不坏人不爱,谁说邪不胜正?

汗如雨下的跟表哥抢吃酱板鸭,表哥崇拜我多年,连我爱吃的都要一块跟风。不过东西就是要抢着吃才,店主看着我们笑得可开怀了,我也开心,心里默念,姑妈,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们一定会好好生活,学习,向上,幸福!

最后那块鸭脯被表哥吃掉了,我只慢了一步,恨得我,发脾气了,我可是病人。

表哥擅长哄人开心,虽然平时不屑哄我。他说带我去吃绝世味,表哥其人,坏是坏,烂是烂,但是因此也交了很多狐朋狗友,有不少居然还是精于厨艺的,我只是从侧面了解到从来没真正领略过,这次说带我去已经是大放血了,我很领情。

下了车,一瘸一拐的跟着他在小巷子东转西拐又转到闹市,表哥要去买菊,我艰辛的跟上,吃个东西还要买菊,果然是隐士高人,陶渊明似的。

这里人太多,我行动不便就被表哥按住,他说他去,大有单枪匹马李闯王的架势。嘿,小样,买个菊很艰巨么?

第 17 章

这里人太多,我行动不便就被表哥按住,他说他去,大有单枪匹马李闯王的架势。嘿,小样,买个菊很艰巨么?

我刚想找个地方坐下时,表哥一阵风一样卷过来,扑在我身上,我站立不稳,仰天跌到地下,脚上那个钻心的疼啊,皱着眉头要找这个神经病算账。抬头一看,表哥额头上有大颗大颗的冷汗冒出,嘴唇发白,混乱中我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股龙卷风又从我身边逃走,是真的逃,一个黑影子,黑风衣黑墨镜的男人。

表哥受伤了,他的手捂着腰,但是血就是不断冒出来,汹涌的,怵目惊心,我头发晕,颤巍巍的打电话给徐东淮带着哭腔说:“你快来,快点来啊…”

电话里语无伦次说了几分钟也没把事情说清楚,光顾着急,哭,说话一点逻辑条理也没有,徐东淮被我吓死了,只问了个地址就赶来了。

医院里表哥已经包扎好,我被徐东淮训了半天的话,没敢抬头,最后拍着胸脯说以后再也不随便跟表哥出去了,他是一个恐怖分子。

表哥大僵枉:“苏也,你别狗咬吕洞宾。跟你说,今天这可不干我甚事,那人明明是冲着你来的,我只是扑过去抢救你而已。我早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你不识好歹也就算了,还栽赃!”表哥气得哼哼唧唧的。

一席话说得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各自想着同一个问题。

表哥江湖中人,老道,他想了一会说:“苏也,别是你惹了什么人吧,你们做记者的确实挺得罪人的,你想想看。”

我还真想想看,说:“不可能啊,就我,连个单独任务都没接过,得罪人,你太抬举我了吧!?”而且平时做跑腿接的活也都是社会主义好之类的歌功颂德,怎么会是我,难道是炕惯我太虚伪?

徐东淮没有作声,此人有时候孩子气得死,有时候又沉默寡言让人猜不透,是个阴险的两面派。

他扶着我回病房,表哥这死人已经调戏起漂亮护士来,他非常适合一种死法——牡丹下死。

回到我的病房,徐东淮把我的钱包没收也没淤批评教育我就回去了。

第二天许小风代表杂志社的同仁来探望我,看见我的脚嘿嘿直乐,听完我表哥的事更是笑得贼,说:“看吧,撞车,雇凶,连环谋杀!”

我黑着脸,眼睛蹭蹭冒火,想揍他。

许小风走后徐东淮又抱着他的卷宗来了,我正嘱咐护士帮我捎话给表哥,让他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表哥戒毒之后一直都在做的,现在姑妈不在了,我得记着才行。

徐东淮又把我的钱包还我了,估摸着是想通了,我苏也要是想出去没收个钱包还是不能阻止我前进的步伐的。趁着他不注意,我悄悄打开钱包,想看这人有没有觉悟,自动给我放上一张两张金卡银卡什么的。

没有放,不过我还是笑了,阴谋得逞的笑,眯着眼睛看着徐东淮,他在看他的资料图表,不过神情可疑,他装的。

我说:“挺帅的啊!”指的是他放进我钱包里的他那张照片。

他没接话,我想有点过了忘了此人脸皮薄,我给他找台阶下,说:“我好无聊,不如你陪我下棋吧。”

可惜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糊里糊涂的乱下一气,最后徐东淮竟然还跟我闹悔棋,我说:“落棋无悔真君子!”

他说:“你不也悔。”

我们俩都有心事。

我推开棋盘摊手说:“好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说:“我也是!”

他问的是乔昊,我问的是杜紫,原来那天他还是看见乔昊了。

其实我们各自都不自信,纠纠缠缠的事情这么多,越是想靠近,越是被刺伤,速则不达。我逃避着杜紫,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选择,幼稚,任,为所为。而他,一直,那么辛苦,向我看齐。

听他说话,我想着那个在酒店等我一晚的,那个为了我踌躇不定,却因为首映式上我“男朋友”的出现,绝望的定下去法国日期的徐东淮,然后伸出手去抱他,说:“谢谢你!”

谢谢世界上还有一个你,真好!

他听完我说的却笑了,眼睛弯弯,露出牙齿,看儡开心。

我凶他:“很好笑么?很开心么?”就不能感动一下?

他说:“原来你并不比我好不了多少,我当时等你的时候真是恨你啊,只想着乔昊一个电话你就去了,我等你一你都不来,我就跟自己说死心吧,可是却做不到。但是那天,看见你把餐巾把刀叉掉下桌去的时候,我心里想,好了,你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可是最后还是把我气得够呛。我是真的不想再理你了,你明明也是知道自己的心,可是你就是不愿意承认,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忒累。”

“可是到底管不住自己,首映式上,看着你表哥,看着他对你并不好,我就在想到底哪点比不上他,那两个小时简直要把我弄疯了,我这一辈子都还没这没自信过。恨不得马上去法国,离你远远的,再也不用回来了…但是…听说你姑妈去世,我眼前总是浮现出你哭的样子,那么伤心,那么无助,象一个孩子,我怎么也上不了飞机…”

听他说到这里,我眼睛都湿了,又想哭。如果说我是徐东淮前世欠下的债,那么今世我娶要不回,因为我们要痛要踌躇都是一样的。

“以后你不许再怀疑我了,根本就没有杜紫,一直都只有你,你有什么话都要跟我说,不然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又想些什么东西了。杜紫一直都是我的好,她是一个好孩,我希望保护她更希望她成功快乐!”

我答应他:“好,以后我们都不要再吵架了,我难受,很怕!”

“你还不许撒谎,不许逃避,不许…”

我说好好好,什么都答应他,但是我又撒谎了,我心里现在又乱想了,徐东淮说根本就没有杜紫,那么,杜紫那个“捷报”是怎么来的呢?

她是真正被蒙在鼓里,还是我企图用纸包裹住的一团火,如果她知道,那么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骗我?一边想一边冷汗都出来了。

太不耐烦了,而且越想越怕:“徐东淮,杜紫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她出来谈谈。”快刀斩乱麻,早死早超生,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他答应了,但是我总觉得今天这个人有不同寻常之处,具体怎么表现又说不上来。

正好我也有借口——王幸交代的事,马上打电话给杜紫,我要是想起什么问题就必须马上去办,迟疑个一时三刻那么基本上这事就办不成了。当初乔昊爬墙我也是早就知道的,就是因为我一直拖拉着,没有跑去抛弃他结果换成是我被抛弃了。

杜紫象是诚心回避我似的,总也找不着个人,她如今的经济人是张晓风为她了大价钱的,是个高手,居然也知道我,而且敷衍得我滴水不漏,看来只能等杜紫召见我了。

我和表哥真是难兄难,有难同当,住院都要搭伙,说不是兄都没人信。托他洪福,接下来的几天我基本上不用再垂涎外面餐馆的饭菜,护士娘子军的手艺那叫一个好,一个赛一个的好!搞得我乐不思蜀,在医院这样包吃包住的住下去也挺好,徐东淮最近来得少我都没有注意到。

表哥倒是替我注意到了:“你那小白兔王子呢。”表哥对于我这个突如其来的男朋友一直心存愤懑,到现在还不承认是徐东淮先喜欢的我,老说人家厚道,竟然被我这个愣头青给骗走了。哼哼,这家伙在嫉妒呢,医院里有群彪悍的护士粉丝团坚决拥护徐东淮,毫不受表哥蛊惑,他当然嫉恨我招来个徐东淮。

“我哪知道啊,可能是忙呗,人家是大设计师,国之栋梁,你以为跟你这个专业似的。”

“怎么了,你还别歧视,人许文强也是一专业,可惜人家照样有人跪着拜,争着爱。”

“是是是,你是二十一世寄许文强好了吧,哎,我让你做的健康检查你做了没,每次催你做都要拖着拉着。”

“做了,做了…”

受表哥启发我还真记起徐东淮来,真是奇怪,不说不想,一说就想调害。打了他的电话,居然是没有信号,一开始我没有想什么,晚上的时候再打还是没有信号,忽然担心起来,联想起这阵子我接二连三的遇险,更担心了。

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凌晨的时候被个梦吓醒,我梦见那个对我邪魅一笑的开车撞我的人和那个拿刀子捅表哥的人合而为一,把徐东淮杀了。我吓得尖叫,惊醒,给他拨电话还是没有信号,我哭着说:“徐东淮你去哪儿了,我好害怕。”

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徐东淮了,趴在我边睡着了,他很累。看着他熟悉的眉眼,疲惫的样子,怎么连睡觉都蹙着个眉头,心疼他,我伸出手去碰他的眉,真想跟他说,如果太辛苦就别做了,将来我养活你。

他醒了,顺势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工作很忙吗?”

“嗯!”

说着忽然瞥见我边的一份新报纸,他挑挑眉,神情有点厌恶。我也看见了,然后嬉皮着脸对他说:“喂,你是最了解杜紫的,不如你告诉我她到底有几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吧,我好带回报社交差,顺便奠定下我在报社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