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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是你的软肋。”沈却嘟着嘴说。

“不是。”戚珏立刻说。

沈却仰起脸望着戚珏。

戚珏说:“你哪是我的软肋,明明就是我的命。”

沈却用头撞了一下戚珏的下巴,皱着眉说:“严肃点!”

戚珏垂眸凝望沈却的眼睛,又捧起她的脸,十分严肃地说:“你是我的命。没有比这更严肃的事情。”

沈却眨了一下眼,然后说:“可我……”

沈却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戚珏看出来沈却脸上的表情是泄气。

戚珏轻笑,他说:“你觉得自己没什么用,帮不了我的忙。你想成为一个商人、一个政客,都是为了能帮我,或许说你为了不用我亲自给你解释,你就能看懂我的做法。其实这些事情你都可以做到,甚至做得相当完美。你可以朝着不喜欢的人端庄微笑,耍手段使绊子这种事你也可以做得很好。有时候你很粗心大意,可是果断的时候足够果断,骨子里也有一份冷血和绝情。可是,你不喜欢那些事情,你会觉得很累。”

“先生,你怎么都知道?”沈却惊讶地望着戚珏。

戚珏看她一眼,说:“你这个问题就相当于在问夜晚之后为什么就是白天一样愚蠢。”

沈却吐了下舌头,不甘心地说:“夜晚之后也有可能是阴天!”

“先生!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在我生日的时候把阵势搞这么大来给我添堵!”沈却盯着戚珏的脸,忽然前倾恨恨咬了一下戚珏的下巴。

戚珏微微蹙眉,有些无奈地拍了下沈却的屁股,说:“没错,不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摊在你面前,你又怎么能正视自己心里的不喜欢。”

沈却闷声说:“把整个沉萧府都交给我,就是为了让我跌跟头,让我正视自己没有经商头脑吧?”

“哼!”沈却重重冷哼了一声,“你也不怕我把你萧家百年家业败光了!”

戚珏勾了勾嘴角,笑道:“你可以还给我。”

“我就不!”沈却赌气地用额头狠狠撞了一下戚珏的头,没把戚珏撞疼,她自己倒是捂着头疼起来。

戚珏无奈地给她揉了揉眉心,说道:“不是说累了?我看你今日不是一般地爱乱动。”

沈却去扯戚珏的衣襟,然后在戚珏的锁骨处咬了一下。

她说:“先生,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戚珏眸光一闪,脸上的笑意有一丝抽离,他问:“你这孩子是不是又听了什么人的鬼话。”

“嗯。”沈却点头,“阿却不喜欢那些风言风语。”

沈却顿了一下,说道:“其实先生你刚刚说的话并不是全对。”

沈却的脸上难得露出凝重的表情来,她盯着戚珏十分生气地说:“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些人说我嫁给了我的先生、我的养父!更不喜欢那些人说你把我当女儿养!更听不得半句那些污蔑先生的话!以前我希望永远都长不大那就可以一辈子躲在你怀里!打从你把我从鬼门关门口抱回来的那一刻起,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怀里更安全的地方。可是现在我想长大!我想证明给那些人看我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妻子!不是一个被捧在手心的金丝雀!你的一个玩物!”

沈却吸了吸鼻子,眼眶里有一点湿。她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硬着脖子说:“我得把咱俩的关系摆回正道!”

戚珏盯着沈却看了许久,最后轻轻颔首,道了一个“好”。

沈却顿时笑开,她知道戚珏的这一个字代表着什么。

“只不过生孩子的事儿不急。”戚珏说道。

“为什么呀?”沈却皱眉。

戚珏捏了捏沈却的鼻子,道:“你还小,对身体不好。”

其实之前戚珏发现沈却偷偷服用避孕的方子,是有些赞同的。过了今天,沈却才十五,这般年纪怀孕生子的确是对身子不大好。更何况,接下来的一年大戚不会太平,恐怕免不了各处奔波。戚珏哪里舍得沈却大着个肚子四处奔波。

[正文 第78章 媳妇]

第二日,红泥就出了府。

沈却紧接着去打听了王尺的情况,看看他是否有婚约。得知他尚未有婚约之后,就探了他的口风。王尺是个精明人,绿蚁是沈却身边的人,娶了她自然没有坏处。更何况王尺对绿蚁的印象本来就不错。于是王尺和绿蚁的婚事也定下了,选了下个月的好日子,只等嫁过去。

至于桔梗,她做事的能力的确不错,王尺就让她留在沉萧府管事。可是并不去沈却身边伺候。

如此,沈却身边竟然只剩了个囡雪。

沈却摇摇头,将昔日三个小丫鬟嬉闹的场景挥出脑海,她喊了王尺,让他去挑几个丫鬟进屋伺候。

苏陵菡年纪小小,却吃斋念佛,尤其初一十五的时候一定要去庙里上一炷香。

这一日苏陵菡一大早就去庙里上香,为自己的姐姐苏陵荷祈福。

苏陵荷是个命苦的人,她是个寡妇。而且还是花轿刚刚抬进夫家大门的时候,未婚夫咽了气。本来两家定下婚约的时候,男方也是个健健康康的少年。可就在婚期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就出了意外,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去,然后一直昏迷不醒。苏家有点想悔婚,可是两家关系实在可以用世交来算,苏家人犹豫不决的时候,苏陵菡一拍大腿决定嫁了。两个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感情也是有的。她自己都肯了,苏家人也不好再拦着。

两家人想着说不定这病灾让喜事一冲就好了呢!可谁曾想到花轿刚刚抬进大门,人就咽了气。

夫家人原本对苏陵荷还算好,可时间久了,就有流言传了开,说是苏陵荷是个不详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一定亲,夫君就摔了,一进门,夫君就咽气了。

苏陵荷小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是借住在乡下姑父家里的,所以有点直肠子,说话也不大好听。她可忍受不了婆婆的刁难和夫家的处处白眼,索性背了包袱就回了苏家。

两家人都不想断了这么多年的交情,都把这事儿压下去,苏陵荷的夫家就默认了她回娘家去。苏家人也舍不得她再在夫家受气,就把她当成还没出嫁的女儿一样养着。

可是她年纪逐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最近苏家人又开始给她相看人家,苏陵荷嫁过人如果算个小污点的话,那么她不吉利和克夫的传言就成了更大的污点。

当然,苏陵荷的事儿也影响了苏陵菡。要不然苏家也不会同意自家娇滴滴养大的小女儿嫁给鄂南城“臭名远扬”的沈休。

别看苏陵荷平时说话大大咧咧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可是她心里一直对妹妹很愧疚。

“姑娘,您许了什么愿啊?奴婢刚刚看见您在佛祖面前跪了可久了。”苏陵菡和小丫鬟可薇出了寺庙,往山下走的时候,可薇问道。

寺庙不许马车、轿子上山的。苏家的马车就在山下候着。不过这做山本来就不高,徒步走去也不远。站在山顶都能看见山下的轿子。

“还能为了什么呢,”苏陵菡糯糯地说,“自然是为了姐姐的婚事,希望姐姐嫁个如意郎君,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可薇眸光一转,笑嘻嘻地说:“要奴婢看呐,姑娘您不能只给大姑娘求姻缘啊,您也得给自己求个好姻缘才成!”

“不许胡说!”苏陵菡瞪了可薇一眼,有些不高兴了。

可是她的模样太乖巧柔顺了,生起气来一点也没气势,然而让人觉得娇嗔可人。

“好好好,奴婢不说啦!”可薇自然晓得自家姑娘脸皮薄。

没过多久,两个人就走到了苏家马车边上,可薇扶着苏陵菡上了马车,自己又跳上去钻进去伺候。

马夫就将马车赶起来。

路上,苏陵菡倚在车壁蹙眉凝神。

姻缘这种事儿她不好意思提,可是不代表小姑娘心里不会想。当初母亲试探着问她沈家公子如何的时候,懂事的她在母亲眼里看出了无奈。然后,她就含羞带怯地说:“一切由母亲做主。”

她知道自己的婚事不易,可她从来没有怪过她的姐姐。

都是命。

苏陵菡向来是个软乎乎的性子,自从知道婚事真的定下来了,她也曾安慰自己也许一切都不会有那么糟糕呢?不就是个嚣张跋扈打架醉酒赌博暴脾气的公子哥儿嘛!

只要好好对他,总有一天能有好日子过吧?

可是没想到后来出了个胡姑娘……

苏陵菡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了。

马车这个时候停了下来,苏陵菡疑惑地看了可薇一眼。

“奴婢看一眼去。”可薇说着,就推开了车门。

“啊——”可薇尖叫一声,整个人傻在那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苏陵菡拍了拍可薇的肩,可薇像一旁侧开,露出车夫鲜血淋漓的尸体。

苏陵菡脸色一片惨白,和可薇抱在一起。

“下来!快点!”五个土匪站在马车外,手里拿着刀。

两个人从马车上下来,可薇忽然大力推了苏陵菡一把,大喊:“姑娘!快跑!”

然后可薇就去拦住那些五个土匪。

“臭丫头!滚开!”为首的土匪一脚踹在可薇的肚子上,小丫鬟被踹得很远,直接昏了过去。

苏陵菡脸色惨白,她看了可薇一眼,含泪向后跑。

怎么会遇见土匪的!

苏家距离寺庙并不远,一路上也不会太荒芜,而出事的这条街道偏偏属于人很少的一条。可是过了这一条街道,就是人来人往的集市。只要跑到前面的街道,苏陵菡就不怕了!

可是就在苏陵菡快要跑到这条路尽头的时候,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个疑惑。这里并非劫人的好地方,而且以她的一双小脚,那些土匪为什么还没追上来?她强压下心里恐惧,回头望了一眼,就看见那五个人不紧不慢地追着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并非是追不上她,而是故意慢慢跟着她!

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车夫的惨死和可薇的身影闯入脑海,苏陵菡心里只剩害怕,这种害怕压迫得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就在她冲出这条街道,闯进热闹的集市时,后面的土匪追上她,一把将她抱住。

苏陵菡惊声尖叫,果然引来集市上很多人的注目。

“呦,叫啊!叫啊!爷就喜欢你这种叫声!叫得老子身上都麻了!”从后面抱住她的土匪笑着说。

另外几个人都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他们的笑声十分响亮,像是故意引起人注意似的。

苏陵菡拼命挣扎,挣脱开土匪的钳制,拼命往前走。然而还没有跑两步,就被抓住。她转身,一桶凉水从她的头顶浇下来,将她身上一半的衣服都浇湿了。

衣裙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身上,将女儿家娇美的身形展露出来。

路边摆摊的一个年轻小贩竟然吹了个口哨。

冰冷的水浇下来,让苏陵菡瞬间清醒。这些人的目的是想要让她出丑?想要坏了她的名声?

殷夺正和沈休在某酒楼吃酒,其实只有沈休喝酒,殷夺喝的是茶。殷夺是真的戒酒了。

“诶,你说怎么办啊?”殷夺有些烦躁地说,“为什么一定得逼着咱们娶媳妇啊?啊?”

沈休灌了口酒,说道:“你有什么不满意,能娶我们家妹子,你知足吧你!”

“我呸!那也要看你哪个妹妹好不好?”殷夺反驳。

沈休看他一眼,问道:“你该不会真想打沈却主意吧?”

“明明是你说算不算话!当年是谁说的等你长大能做主了就把沈却给我的!”殷夺瞪他一眼。

沈休说:“今非昔比这个词你懂不懂!当时是以为她要嫁给刘大那个人渣好不好?再说了,沈云怎么了?是长得难看了,还是性格差了,还是有啥坏毛病了!你就知足吧你!”

殷夺想了想,忽然乐了,说道:“也对,和你比起来,我可幸运多了。诶,那个胡姑娘还赖在你家里呢?”

“别跟我提她!”沈休又灌了口酒。

“你们看呦,下面有个姑娘当街被人欺负啊!”

“啧啧,身材还不错啊!”

靠窗的一桌人笑着说,坐在二楼的宾客都凑过去看。

沈休也站起来,有些好奇地走到窗边。

苏陵菡木讷地环顾四周,看见那些商贩和路人看着她的目光指指点点,甚至开始小声议论,隐约能够听见有些人已经将她认了出来,并告知更多其他的人。

苏陵菡的心一点点凉下去,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来,和冰凉的水混在一起。

一瞬间的羞辱感瞬间升腾,她朝着远处的木桥不要命的跑了过去。她跑得太急,一只鞋子跑掉了也浑然不知道。

“臭娘们!你要去哪儿!快抓住她!”一个土匪大喊,其他人都追上去。

苏陵菡跑到木桥上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地跳了下去。

水花四溅。

苏陵菡当然不会水,她很快沉到水底,冰凉的河水灌进她的肚子里,她觉得胸腹之间就快要炸开。然而她一张嘴,就有更多的水灌进她的嘴里。

耳边还有那些人议论纷纷的声音,那些污言碎语飘进她的耳朵里,让她心里十分难受。直到那些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苏陵菡觉得意识有点模糊。

苏陵菡突然后悔了。

瞬间的羞辱让她毫不犹豫地选择轻生,可是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不想死。

有什么事情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呢?

苏陵菡开始拼命地挣扎,可是她越是挣扎,喝进去的水就越多。

头顶忽然有阴影罩下来,苏陵菡胡乱挥舞的手臂就被人拉住了。她还以为是那些土匪跳下来抓她,她奋力反抗,可是她那点力气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

苏陵菡被拉出水面,立刻拼命地咳嗦。

跳下来救她的当然是沈休,沈休冷着一张脸,拉着她游到水边。两个人刚刚上了岸,先前那五个土匪就追了过来。

“小子!劝你少多管闲事!这个女人……”他话还没说完,沈休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踹翻在地。又几乎是瞬间抢了他手里的刀。

另一个土匪抓住苏陵菡的手腕,拉着她往后走。沈休转身,手中的刀就势砍了下来,将那个土匪的手直接砍了下来!他的手还死死抓着苏陵菡的手腕,而手与身体已经分了家。

滚烫的鲜血喷了苏陵菡一声,她惊恐地甩开扔抓着自己的断手,整个人魂儿都要吓飞了。

殷夺也从围观的人群里跳出来,手肘一拐,就听见一个土匪胸骨碎裂的声音。他又是一脚踹在另外一个人膝盖窝,那个土匪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骨应该是碎了。

“殷二,接着。”沈休将手里染了血的刀扔给殷夺,殷夺接过来,他舔了舔嘴角,眼里浮现一种好战的热血。

人群中有个人小声地说:“这两个人好凶啊,简直比土匪的手段还残忍……”

另外一个人笑话他:“切,鄂南两位出名的恶霸少爷都不知道,真是没见识!”

苏陵菡整个人湿透了,抱着胸瑟瑟发抖,直到人群里的议论声传到耳朵里,她才知道刚刚那个人居然是沈休。怪不得刚刚看了一眼,觉得他有些眼熟……

苏陵菡是没见过沈休的,但是她见过沈却啊!沈休和沈却如今的模样一样不像小时候那般一模一样了,可轮廓总是不会变的。

沈休将刀扔给殷夺,就是把教训这几个人的事情交给他了。

沈休一边脱衣服一边朝着苏陵菡走过去。

苏陵菡低着头,向后退。

沈休有点不耐烦地两步跨过去,直接将苏陵菡拉住,然后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包起来。苏陵菡站在沈休面前,才面前到他胸口,穿着他的衣服,就像披了件床单。

“走,我送你回家!”沈休拉着苏陵菡的手就往前走。

苏陵菡疑惑地抬头看着沈休的背影,他跳下水救她,此时也是全身湿透了。苏陵菡有些纳闷:沈休认识她?

沈休两条大长腿往前走,苏陵菡在后面踉踉跄跄几乎是一路小跑,就算这样还差点跌倒。

“怎么那么慢啊!”沈休不耐烦地转过头去,就看见苏陵菡气喘吁吁,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柔弱的就像一只手就能掐死。

“对、对不起……”苏陵菡吸了吸鼻子,眼泪就掉下来了。

沈休的视线向下移,就发现苏陵菡居然只穿了一只鞋子,另一只脚藏在白色的袜子里,袜子已经染脏了,松松垮垮的堆在脚上。

看见沈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脚上,苏陵菡将丢了鞋子的脚藏在另一只脚后面,又使劲拉了拉裙子。

她低着头,小声啜涕,狼狈不堪。

沈休沉默了一会儿,就忽然朝她跨出一步,一手扶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一手从她膝下穿过,将她抱了起来。

苏陵菡惊呼一声,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再大呼小叫的,我给你扔水里!”沈休瞪了小姑娘一眼,抱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