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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启智说,“为了说服我,你就这么欺骗自己?”

曹琋说:“不是为了说服你,只是为了看你无言以对的样子。”

曹启智:“…”

程岫从旁边看名单,指着元宝星系金币星的那场比赛说:“这一场我要去现场。”

曹启智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问:“船费可以不报销吗?”

曹琋说:“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程岫说:“前一天,黑色王国和火之剑有一场比赛。”

任何从程岫嘴里冒出两次以上的名词都会被曹琋记住:“黑色王国?袁珂?”

程岫说:“他的有些打发很新潮,我想近距离研究。”

曹琋单手撑着座椅,人微微凑近:“多近?”

“闻不到对方嘴里水蜜桃味的距离…”程岫控诉,“你偷吃了我的水蜜桃布丁!”

曹琋不要脸地又往前了一点点:“要不要吃回来?”

“咳咳,咳咳咳咳!”旁边传来煞风景的咳嗽声。

曹琋说:“嗓子疼就去结扎。”

“…为什么嗓子疼就要去结扎?”曹启智瞪大眼睛,刚认识曹琋,觉得他深不可测,认识久了,才发现根本是居心叵测,自己一不小心就险遭不测!

曹琋说:“下面都没了,你还关心嗓子?”

曹启智将电脑屏幕送到两人面前:“关心一下这个。元宝星系是保益党的大本营,这次选举拿到的党派名额就是保益党解散后空出来的,对方不可能会支持我们。”

程岫说:“一看你就知道没看过替身小说?”

曹启智一脸茫然。

程岫说:“打个比方。你和王震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在十八岁那年,你们终于按捺不住体内奔腾的热情,互相告白了。在一起后,你们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恩恩爱爱,有一天,王震对你说,他考上了中央军校,要离开你了。你哭得天昏地暗也没有留住他决然离去的脚步。你伤心啊,痛苦啊,借酒消愁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和王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你面前,你又爱上了他。他们又过得甜甜蜜蜜恩恩爱爱。这时候王震突然回来了,你在新欢旧爱中左右摇摆。直到替身离开你,你才知道,原来你早就已经移情别恋,爱上了他…我故事讲得这么精彩,你不鼓掌也就算了,为什么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

曹启智说:“你不用王震这个名字,我们还能继续聊天。”

程岫很好说话:“那我用叉叉代替王震,圈圈代替替身。保益党就是你的叉叉,其他申请的新政党就是圈圈。没有叉叉的时候虽然辛苦,但是圈圈出现的时候,也可能获得新的幸福。”

曹启智看向曹琋:“你能听懂吗?”

曹琋说:“对方是寡妇,他建议你乘虚而入。”

曹启智:“…”

曹启智重新看电脑屏幕:“我们再聊一下其他星球吧。”

程岫将头凑过去,开始一个个评价。

曹琋坐到一边,拨通张养晦的通讯,让他联系庞鹤园的秘书。秘书很快回过来。曹琋问其他候选人是否递交了演讲计划,秘书传了一份军益党的计划书过来,部分内容被删除了,但是演讲地点还在。

曹琋点开计划书,一目十行地看到最后——潘多拉星系,安东尼奥星。

接受利利党的聘请以来,赵远瞩一直过得顺风顺水,曹启智虽然经验不足,但是对好的建议都能虚心采纳,配合度很高,比起他以前接触过的一些夜郎自大、夸夸其谈的人要好多了,不过,这份好感在对方回发了一份被修改的演讲计划书后,大打折扣。

他气势汹汹地接通了通讯:“我想你一定是发错了什么东西!”

回答他的是个更年轻好听的声音:“赵经理你好,我是曹琋。”

约会地点在竞选大本营不远处的一家小咖啡店里,统共七八个座位,曹琋等人占去了一半。

程岫原本点了杯卡布奇诺,被曹琋临时换成了香蕉牛奶,愤愤地端起草莓拿破仑,跑去角落默默地抗议□□。

赵远瞩说:“看来你对自己人一点都不民主。”

曹琋波澜不惊地搅拌着咖啡中慢慢溶解的糖:“赵经理认为小孩子应该喝咖啡?”

“我会做出一样的决定。”赵远瞩说,“你的决定没有错,错就错在,做决定的人只能有一个。”

曹琋说:“我之前并没有干涉赵经理的任何决定。”

赵远瞩说:“做人应该有始有终。”

“我有我的理由。”

“我不关心!”赵远瞩手指在桌面上重重地一敲,“我是竞选经理,走的每一步都有我的考量。我精确地计算过每个步骤所取得的效果,以保证最后大选的胜利!你的任何一个任性天真的举动都可能让我功亏一篑!”

曹琋说:“那你有没有精确的计算过,万一军益党和科展党联合,你该怎么应对吗?”

“你在开玩笑。”一群科学家和一群军人?

“我有内部消息。”

赵远瞩瞳孔微缩,尽管是极短的一瞬间,也显示出内心的震惊,放在桌上的手收回到大腿上,过了会儿,又端起咖啡轻轻地啜了一口:“谢谢你的消息,我会尽快调整计划。”

曹琋说:“我们需要更加大胆的进攻,遏制他们最重要选区内的发挥。”

赵远瞩一口气喝完咖啡,留下了两张百元大钞,转身出门了。

程岫端着空盘过来,数了数钱,又算了算他们目前的账单,开心地跑到柜台前:“再来一份草莓拿破仑。”

和赵远瞩合作了这么久,曹启智很清楚他有多固执,听到曹琋居然轻松摆平,内心既有种果然如此的骄傲,又有点自愧不如的伤感。

他特意跑到学校向曹琋取经:“你是怎么看出来科展党和军益党是一伙的?”

曹琋说:“不要把每句忽悠的话都当真。”

曹启智:“…”

“好好准备演讲,有事随时联系。”

曹启智见曹琋边说边往外走,忍不住追上去:“你去哪里?”

“勤工俭学。”

“…我的竞选团队缺人!”

“高中就进入竞选团队会给人开后门、急功近利的印象,简历不好看。”曹琋说,“另外,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不用送。”

曹启智追着他:“什么工作?在哪里?靠不靠谱?…我开车送你啊?”

曹琋停住脚步:“先去食堂接程岫。”

曹启智:“…”他的这位堂弟真是把现实主义发挥得淋漓尽致。

工作地是首都星吉兆开发区的一座办公大楼,楼很新,玻璃干净得可以看清楚天上飘荡的白云。停车场就停着两三辆车。

曹琋和程岫下车,曹启智跟在后面。

曹琋说:“你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曹启智说:“在你成年之前,我都是你的监护人,有义务帮你审核工作环境以及内容。”

曹琋说:“进步真大,现在都看不出你在心虚了。”

曹启智假装没有听懂他的嘲讽,对程岫说:“难得放假,还要跑出来上班,你不会觉得很枯燥乏味无趣吗?”

程岫体谅地望着他:“等你再大一点儿,应该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曹启智:“…”

这两口子还是这么不讨人喜欢。

曹琋带着程岫去人事部报到,曹启智与人事部主管碰了个头,才知道这家公司是康姆昂集团旗下新建立的子公司,主要负责与其他机甲技术研发公司的合作。曹琋被派到了市场部,作主管助理,程岫年纪太小,哪儿都不合适,人事部主管有点儿为难,程岫主动请缨去了研发部,围观新技术。

人事主管看他这么小,也不担心技术外泄,就同意了。

康姆昂集团这么大的招牌,曹启智自然无可挑剔,说了几句多多关照之类的场面话就走了。

曹琋的市场部在大厦六楼,而程岫的研发在地下,两人虽然在一家公司里,上班时间却要分开了。曹琋摸着程岫的手腕,手指在通讯器上点了点:“有事就叫我。”

程岫点点头,挥挥手。

曹琋拉着他的手腕不放:“一起去市场部多好。”

程岫说:“我不喜欢应酬。”

曹琋也不喜欢。他原本也想选研发部,不过,十六岁不是一个天真无知的年纪了,要进研发部这样的核心部门,起码要有个正式员工的身份。但是他也知道,市场部的工作经历和人脉对他的未来会有重要作用,再不喜欢,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程岫晃了晃手:“我要上工了。”

曹琋拨了拨他的刘海:“太累就说,不要逞强呢。”

程岫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

曹琋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人。

程岫拖着沉重地脚步慢吞吞地往前走,一拐弯,确认后面的人再也看不见,立刻撒欢地往楼下跑。

曹琋听着楼梯间传来的欢快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

程岫的年纪摆在那里,说是来勤工俭学,但研发部谁都没有真当做一回事,就把他当个吉祥物养着。累的时候叫他过来说说话,渴了让他倒杯水。

程岫乖巧得很,让做啥做啥,哥哥姐姐,叔叔爷爷,舌滑嘴甜,将一群人哄得晕头转向,研究技术的时候也不避讳他。

偶尔遇到难关,一群人在那里争吵,程岫就默默地听,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就出去拎一壶水进来,鼓励他们口渴喝一杯,喝完再发挥。

几天下来,他对这家新公司目前研究的方向也有了一点了解。

一家名为胜大利的机甲研发公司发明了干扰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其他机甲的指令传输,一旦它的技术研发完善,绝对是机甲史上的重大突破!

几家机甲豪门俱乐部知道后,争相投资这家研发公司,想要独揽专利。他们的想法是,不管自己能不能用得上,反正不能让别人用上。不过最后,还是被机甲巨头康姆昂集团拿下了,为了表示重视,它还特意建立子公司来专门进行合作。

可惜,技术一开始就遇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康姆昂集团研制的机甲对这种干扰波反应极大,而奥特工厂的机甲几乎是无视的。这个发现让康姆昂集团高层大为震惊,可以想象,一旦这个消息走漏,对康姆昂集团的声誉会造成何等严重的创伤!

专家们抽丝剥茧地分析下来,确定问题出在康姆昂集团操作系统上,奥特工厂用的操作系统是他们自己研发的,而康姆昂集团用的是专门研发系统的飞创系统全星际通用版。

放在康姆昂集团面前的问题十分严峻。他们必须从根源上解决系统漏洞,或者与飞创合作,升级系统,补上漏洞,或者和奥特工厂一样,研发一套自己的系统。而这家公司新成立没几天,已经陷入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继续研究,是对付自己,停止研究,那么这项专利就白买了。

在高层开了几天的会议研究后,他们得到了一个极为阴毒的任务——寻找奥特系统的漏洞。

这个设想与程岫来之前想得不太一样。他之所以选择研发部,是希望能够积攒更多的机甲知识,不仅仅是操作方面的,还包括维修、组装等。对一个立志要站到职业机甲联赛顶端的人来说,机甲每个零件的存在都很重要。而新公司现在的研究方向,已经让他厌倦了。曹琋借机怂恿他跑来和自己共事,程岫拒绝了,他决定自己出去找工作。

曹琋知道程岫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只好帮忙投简历,第二天就有了消息。

程岫问:“谁帮的忙?”

曹琋说:“一定是有人帮忙吗?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程岫说:“除非是某个景区需要‘童年林赢’拍合照…”

曹琋说:“是曹启智的竞选团队。”

程岫一脸的拒绝。

“庞鹤园也表示…”

程岫依旧拒绝。

曹琋微微地眯起眼睛:“看起来你已经胸有成竹。”

程岫笑道:“没错,我找到工作啦。”

“希望和我脑海里的这个地方毫无关系。”

“黑色王国。”

曹琋闭上了眼睛:“怎么通过的?”

程岫说:“我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份五千字的战况研究报告,然后就通过了。你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想为我庆祝。”

曹琋说:“喜欢的人要去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庆祝?”

程岫说:“挥刀自宫。”

曹琋搂住他挠痒。

程岫屏息,装作一点都不怕痒的样子。

曹琋挠了会儿,发现自己正压在程岫的身上,而程岫抿着嘴唇,一脸的隐忍。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这个姿势,好像能做很多事。”

程岫扭头看他:“比如,仆街。”

曹琋:“…”

就像曹琋和程岫找到工作后,曹启智不放心地一定要亲自看一眼一样,程岫上班的第一天,曹琋也特意请假陪他。

黑色王国有两个基地,老的在元宝星系铜币星,新的就在首都星,但是占地面积不大,机甲训练场只能做一些基础训练,若非有比赛,像袁珂这样的种子选手基本不会出现。

得到这个消息后,曹琋的脸色总算多云转晴。

程岫在这里的任务是看比赛视频,对比赛双方的技术和战术进行分析。按理说,能干这种活的都是上了年纪,不管是驾驶还是观战,都有一定经验的人,程岫算是一根奇葩幼苗,鸡立鹤群地出现在了一群老人家当中。

他的能力很快被认同,一举蹿升到精英小组组员的位置,获得参与袁帝战斗视频分析的资格。

43.观战(上)

根据程岫对袁珂的全方位研究,他的技术特点可以用两个词概括“固若金汤”“防守反击”,与林赢当年的“快攻”“快闪”截然相反。

程岫刚开始研究的时候,没看到对方打过来,就恨不得拽起袁珂就跑,但是看久了,就看出了门道。

袁珂虽然长于防守,却不是用自己的机甲硬扛,而是巧妙地采用了卸力的手段,将对方的攻击降到最低,耗力提到最高,以逸待劳。

这种打法,与他的“快闪”有异曲同工之妙。

因为袁珂的战术自成一派,两人又不是一个路子,程岫可以指点的余地较小,就稍微改进了一下他的脚法,特别是“云中漫步”,将他脚下活动的区域拉得更开,使对方攻击的范围更广。

看起来是一小步的改进,对袁珂本人来说,是需要重新磨合的新战术。他拿到改进意见后,心情起伏,先是排斥,但自己摸索了两遍,又觉得可行,如此几次,终究心痒难忍,亲自杀到首都星的基地来。

程岫恰巧不在。

十岁的小天才,大家都很宽容,还争相帮他打掩护,一个说他感冒发烧,在医院挂号。一个说他上吐下泻,在家里躺着…口径没对好,破绽百出,但维护之意款款。

见面之前,袁珂对他的印象分是八分,闻言立刻跌到了四分。他生性严谨,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仗着天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

其他人看他黑脸,立刻夺命连环call程岫回来。

此时的程岫正坐在星期天剧场里看曹启智人生中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的政治演讲。为免观众太少,撑不起场面,赵远瞩还特意伸入几个明星的粉丝群内部,以赠明星签名的形式拉了一票人过来。

一溜的年轻人,自带应援物坐在下面,充满了演唱会的欢乐气氛。

曹启智在赵远瞩的建议下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西装,英俊的面容刷了一层粉底,掩住了这几日的奔波操劳,格外的神采飞扬。

他一出场,台下就发出了欢呼声。年轻人对帅哥总是不吝于掌声的。

曹启智双手放在讲台上,含笑的目光慢慢地扫过全场,仿佛与每个人的视线都做了亲密的接触,碰到曹琋和程岫时,他才稍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上台之前,我收到了很多消息,大多数是看衰我的,认为我还不具备站上讲台的能力。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经习惯于站在讲台上了。最早的一次应该是圣玛丽堂幼儿园入学测试。”

下面传来善意的笑声。

曹启智说:“我被录取了,然后以每一年综合考评第一名的成绩光荣毕业。紧接着我又进入了四海小学、首都大学附中、首都大学…一直成绩优异,不是自吹自擂,这是老师给我的评价中最朴实的一种。我从未辜负任何一位对我赋予厚望的人,也证明让我通过资格考核这个决定的无比正确性。现在,绿灯的按键在你们的手里,轮到你们做出这项意义非凡的正确决定了。”

“做出这项决定后,你们将会从哪些方面受益呢?首先,是医疗保障…”

程岫忍不住转头看了曹琋一眼。

曹琋虽然没有看他,却配合地侧过头去,以便他说悄悄话。

程岫说:“我以为你会建议曹启智进行教育改革。”

曹琋低声说:“根据近几年的统计数据,国家的结婚率和新生儿出生率连续创新低,教育已经不是每户家庭关心的重点。医疗保障、税收增减才是他们更关心的问题。”

程岫挑眉,似笑非笑地说:“啊,政客。”

曹琋立刻撇清关系:“我只是揣摩赵远瞩的看法,毕竟,演讲稿是他准备的。”

程岫的通讯器震动了两下,他低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关了。

等程岫第二天上班,一进门就发现向来松散的气氛变得极为的紧绷严肃,相熟的同事看着他,拼命地眨眼睛,想要暗示点什么。

顶头上司从办公室出来,额头还挂着冷汗,看到他时眼珠子都大了一圈:“程岫,你身体怎么样了?好一点了吗?”

程岫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到办公室门口,探头往里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刚好堵在门口:“这里为什么会有个孩子?”

程岫仰头。目测对方的身高在一米九五左右,虽然戴着墨镜,但是从露在外面的鼻子和嘴唇看,应该是…

“袁珂?”

袁珂摘下眼镜,从他身边走过去,目光锐利地扫了一圈:“程岫呢?”

程岫说:“被你的没礼貌气死了。”

袁珂想到了什么,有点不可思议地转身低头看他:“你是程岫?”

程岫说:“我以为你会说,久仰大名。”

袁珂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你是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