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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岫抓着顶头上司:“把我的那份建议书拿回来!”

上司说:“已经送出去了。”

“让他吐出来。”程岫看都不看袁珂一眼。

同事们心惊胆战,生怕袁帝发怒,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他今年十岁,在青阳附中读高二,是个天才。”

袁珂越过他,走进办公室:“进来,我们谈谈。”

程岫扭头走人。他活了两辈子,还没有人敢当面说他是侏儒!就算事出有因,可是身高太矮这个疮疤被活生生地揭开来,流脓流血,尤其是这辈子也没有痊愈的迹象,他打算迁怒了。

袁珂站在办公室里,眼睁睁地看着他渐行渐远,半晌才清醒过来,追了出去,追到人的时候,程岫半只脚已经踏出大门了。

“等一下。”袁珂将门一拉,亏得程岫缩脚快,不然就要步杨威后尘坐轮椅了。

“那套步法是你给我的?”袁珂说,“谁教你的?”

程岫吊儿郎当地往墙边一靠:“谁教我呀?关你什么事啊?”

袁珂在心中默念:这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千万不要与他计较。脸上的黑气总算消下去一点儿,强挤出一丝自以为和蔼可亲的微笑来:“叔叔为刚才的失言道歉。”

程岫总算给他一个正眼了:“那你说,我以后能不能长到两米高?”

袁珂仔细地打量他的身段,非常坚定地给出了预测:“不能。”

最后一个和好的机会也被他无情地浪费了,程岫呵呵笑着又要走,袁珂这才倒是不拦了,跟在他后面,他上哪儿跟哪儿。

路过蛋糕店,程岫看到新出的款式,忍不住停下脚步,摸了摸肚皮。

若说这辈子和上辈子相比,他有啥大的改变,莫过于他对包养截然不同的态度。上辈子,他被老师收养时,内心还很正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想要出人头地回报恩情,回馈社会;这辈子,宋昱养他的时候,他想“你丫的对我不怀好意,我吃你的用你的也是天经地义”,遇到曹琋,“呵呵,托马的也是不怀好意!”

所以,小肚子越来越圆润越来越圆润。

他真心有点发愁。

袁珂连他的外表年龄都搞不清楚,哪里看得穿内心的纠结,以为他囊中羞涩,直接刷卡,将橱窗里的一排蛋糕都打包了。

程岫没有拒绝,不过他一边吃一边瞪他。

袁珂庆幸自己至今仍未婚,小孩子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生物之一。“你现在消气了吗?”

程岫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袁珂问:“步法是谁修改的?”

“我。”

“你一个人?”

“你刚才没有听到他们对我的介绍吗?”程岫舔了舔勺子,“天才。”

如果步法真的是他独立修改的话,的确当得起天才连个字。不,不用独立,就算有别人指导,他能够看懂“云中漫步”,并且参与到修改中,就已经是天才了。他也有爱才之心,遇到这样的人才,也想收罗旗下。不过,程岫阴晴难定的脾气实在让人吃不消。

他左思右想,还是有点不忍放弃:“要不要考虑当我的助理,条件从优。”

“半个月后我就开学了。”

袁珂这才想起他还是个学生:“铜币星也有好的,算了。”铜币星的学校再好,也不可能和首都星相比。“下周我有比赛,你来看吗?”

程岫伸手:“来回船票,酒店,比赛门票。”

“我会帮你订好。”

“两张。”程岫伸出两根手指。如果自己一个人去玩,曹琋一定会哭,自己偶尔还是会有点良心的。

“好。”在袁珂看来,程岫这个年纪,的确需要监护人跟随。

和袁珂真人见面之后,曹琋明显感觉到程岫提他的次数少了,严格说来,几乎是绝迹了。曹琋虽然高兴,又担心他受了什么委屈,忍不住问原因。

程岫当然不会说,对方一见面就说他是侏儒,把积攒的所有好感都刷负到十八层地狱了。他说:“见光死。”

曹琋说:“那和我们当时见面的感觉差远了。”

程岫说:“是啊,我那时候想打你,看到他都懒得打。”

曹琋说:“听说有些动物发情的时候,就想要展示武力来吸引目光。”

程岫说:“有些生物就是喜欢想东想西,所以在脖子被撕裂之后,还搞不清楚为什么。”

曹琋伸手解开了衬衫上面两颗口子,叹息说:“我一直等着有人扑上来,始终没有等到。”

程岫抬手挠他。

曹琋一边闪避一边笑:“我过两天有个辩论比赛,不能带伤出场博同情,太欺负人了。”

程岫说:“下周去元宝星系,我算上你了。”

曹琋说:“你不说我也会去。”

“最近曹启智的形势怎么样?据说演讲的效果不错?”程岫问。

曹琋说:“已经拥有了全国后援会,目前正在政治明星的道路上狂奔。但是,支持率仍然排在第三位,和第二位的科展党差五百多万票。”

程岫说:“如果他宣布票数过亿就裸奔,会不会带来一波高|潮?”

曹琋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吃惊地说:“你是认真的?”

“比真金还真。”

曹琋深吸了口气:“幸亏你加入了军部。等等,以前你们在军部就这么玩的?”

程岫说:“一直别人裸别人奔。”

“那你一定看了不少。”

程岫目光慢吞吞地向旁边扫去。

曹琋幽幽地问:“宋恩平、蒋征、岳特、马展鹏的身材谁更好?”

程岫说:“你。”

幸福来得太突然,曹琋引以为傲的反应力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过了时间,程岫早就已经跑出去玩了。

预选赛在火热的天气热火朝天的开启。

为了避免过早得让强队相遇,预选赛会将学院分成三档。一档种子队,一共二十二支,每组两支,二档实力队,三十三支,每组三支,剩下的是潜力队,同样是三十三支,每组三支。

青阳学院虽然这两年成绩下滑得厉害,但是作为曾经的老大,联盟依旧给了它一个体面的种子选手的位置,与他同组的分别是:

同为一档种子队的望津大学。

二档的文景学院、春民大学、桐山大学。

三档的司法特别学院、茂新大学、吉庆大学。

分队的名单一出,青阳学院就遭到了群嘲。原因无他,二档的文景和春民去年都是杀入了十七强,比起初赛就遭到淘汰的青阳,强出太多。而桐山大学又是去年淘汰掉青阳学院的赢家。

可以说,种子队三个字对青阳学院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

以团长为首的机甲社团员们都断开了自己的网络。网上的言论再激烈,只要不听不看,不闻不问,就无从下手。

比赛前,团长开动员大会。

他说:“我们要背水一战!如果输了,我们就一起去死!”

“好!”

团员们激动万分。

感觉自己完全无法融入现场气氛的曹琋和程岫默默地站在了角落里。

团长将社团历代的荣誉从橱窗里拿出来,一一展示了一遍:“今天,这些是我们的骄傲。明天,这些还是我们的骄傲!”然后手在裤子上轻轻地擦了擦,对兔子学姐悄悄地说:“顺便擦一擦再放进去,好多灰尘。”

兔子学姐:“…”

预选赛第一场,青阳学院vs茂新大学。

虽然青阳学院这两年被吐槽得厉害,但是对茂新大学应该不会输。所以,关心这场比赛的人很少,直到比分出来,才叫人大吃一惊。

青阳学院vs茂新大学,10:1。

这个分数最大的亮点并不是两者的悬殊,而是,每个团队十个人,十比一意味着,茂新大学被团灭了!虽然团灭在比赛史上并不算太少见,但比赛是有时间的,在规定的时间内,对方团灭己方只损失了一个人,这样的实力只有巅峰时期的青阳学院才有。

原本不被看好的青阳学院悄然地挽回了些许口碑,到第二场对桐山大学时,观众增加了不少。

一是青阳学院实力的提升让人刮目相看。

二是桐山大学去年淘汰了青阳学院,两者有着旧仇。

比赛一开始,桐山大学就不计伤亡地全线压上。

青阳学院虽然有曹琋,也感觉到了吃力。一分钟过后,就有两台机甲同归于尽出局,与此同时,曹琋也迅速搞定了一台,并且牵制住了两台的兵力。

团长和一名团员联手,上演二打一。

场面算不上好看,但全程的确是青阳学院压着桐山大学打,曹琋牵制住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让对方无法组织起足够人手的有效进攻,反而被对方磨得屡屡失手。

比赛最终以5比3获胜。

虽然数字的差距不大,但是看全场数据,桐山大学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两场畅快淋漓的胜利让青阳学院机甲社上下欢欣鼓舞。团长忍不住又哭了,却哭得欢天喜地。曹琋等他们高兴够了,才泼冷水:“如果你们接下来依旧是这样的水平,拿不到前三的。”

冷水太冷,浇得团长透心凉,坐在地上一抖一抖地打嗝。

“你什么意思?”

曹琋说:“二打一都要磨到快结束才解决战斗,你们怎么好意思?”

团长对手指:“那个,是有原因的。”

“我在听。”

“不是我太弱,而是敌人太狡猾了。”

曹琋扭头走人。

团长扑上去抱他的腿,还没抱住就被闪开了。

程岫走过来踢了踢扑腾的团长:“从现在起,全体加入赛前战术特训!”虽然曹琋说的是团员,但他是战术加技术指导,社员太菜,自己难辞其咎。

曹琋幽幽地说:“可是你白天还要上班,太辛苦了。”

程岫说:“你的意思是…”

“辞职吧!”

“也好。”程岫对团长说,“干完这票我就走。”

“不!”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团长已经发现了程岫的好处,怎么舍得让这样一尊大佛从自己的手指缝里溜走。他抓住程岫的脚踝,嚎啕道:“你这是要眼睁睁地看我去死啊!你太狠心啦!”

“团长!”

团员们也开始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曹琋道:“听到你要走,我也想哭了。”

程岫挑眉:“只要你哭,我就留下来。”

曹琋刚要拒绝,就看到团长带着团员们气势汹汹地围过来。

曹琋:“…”

程岫最终将两份工作都兼顾了下来,不过去黑色王国的时间从一周三四次降到了一周一两次,好在他的能力受到了袁珂的亲自认可,同事们看他年纪小,也很体谅。而他针对性的特训也很有效果,两天工夫,就将另一只二档队文景学院以6:2拿下了。

此后,青阳学院种子队的身份名副其实。

机甲社渐渐上了轨道,而竞选却再度触礁。尽管曹启智几次演讲的口碑不错,赵远瞩也通过媒体,拼命地给他刷分,却是典型的叫好不叫座。

数据显示,目前参与投票的人大多集中在四十到六十岁之间,最关心的问题是税率、医疗、养老。尽管曹启智的几次演讲都涉及到了这几个方面,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让大多数选民对他的信用和稳重打了问号。并且,华长霖带来的影响也没有完全消失,仍有一部分人认为他从小接受曹家的教育,是根深蒂固的“贵族派”。

元宝星系金币星一战,是赵远瞩寄予厚望也风险最高的一战。

一是作为四大老星系之一,元宝星系的选民对国事的关心程度较高,作为金融商业发达之地,他们对政策的动向很敏感,如果能够博得他们的青睐,就算自掏腰包坐飞船,他们也愿意千里迢迢地去投上这一票。

二来,失去了保益党的元宝星系各大商业巨头,现在一定在寻找下一位投资者。除却拥有一定实力的老政党之外,花一点小钱,扶持一支正在冉冉升起的政党很符合他们一贯的投机作风。有军方背景的军益党首先被排除在外,科展党的学术背景太深厚,与商业巨头们的理念格格不入。曹启智虽然有曹家背景,但是,只要消息足够灵通就知道他们父子已经翻脸了,还是拥有投资潜力的。

当然,这些想法是赵远瞩单方面的,能否得到元宝星系大佬们的认可又是另一回事。他现在积极寻求渠道,与那些大佬搭线,目前已有眉目,但具体情况还需要面对面地接触。

离演讲还有两天,赵远瞩带着曹启智提前出发。

同一天,曹琋带领青阳学院机甲社结束与司法特别学院的比赛,目前以4战28分暂列组内第一,全联盟第二。

预选赛的赛程十分密集,几乎一天半到两天就有一场比赛,作为全队唯一的主力,曹琋体力消耗巨大,短短几天,脸色就有些白。

程岫偷偷地将他们从元宝星系回来的船票往后延了两日,私下通知团长,曹琋将缺席与吉庆大学的比赛,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守住五分。

如今青阳学院出线形势一片大好,对手又是三档队伍,团长一口答应。

44.观战(中)

刺杀事件之后,只要曹琋和程岫没有玩金蝉脱壳,独自逍遥,王龙和张养晦就会以保护重要证人的规格来布置安保措施。

出门的车是防弹的,上飞船也是vip通道。

他们原本有点担心曹琋和程岫不习惯,毕竟是孩子,容易坐不住,谁知道两人都淡定得很,大多数时候根本无需王龙解释就主动配合,好像…打出生就享受这种规格的待遇。

平躺在头等舱里,程岫滋遛滋遛地吸着果汁,许久才发出一声满足的舒气声,身边却静悄悄的,扭头一看,刚刚还殷勤递果汁的人早就歪着头睡到九霄云外去了。

程岫放好果汁,轻轻地拉了拉曹琋身上的毯子。

曹琋的身体顺势往程岫的方向靠去,眼睛却始终闭着。

程岫摸摸他的头,发现感觉不赖,怪不得曹琋老喜欢摸他的脑袋。

曹琋睡得实在太香甜,程岫看了会儿,抵挡不住诱惑,跟着睡了过去。

曹琋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脑袋沉甸甸的,微微一动,一个东西从头上滑落下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拖住,才发现是程岫的脑袋。

经过这番动静,程岫醒了过来,目光锐利地扫了扫四周,看到曹琋清明的双眼,精神气一下子就泄了,人懒洋洋地往后一躺,拉起毯子准备调整姿势继续睡,睡了会儿,觉得脸上有点热,睁开眼睛,果然是曹琋盯着自己。

“不困了?”

曹琋笑着点点头。

程岫面无表情地说:“我困。”

曹琋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你睡,我不吵你。”

程岫说:“你是不吵,但是你骚扰。”

曹琋饶有兴致地问:“我怎么骚扰了?”

程岫说:“以眼杀人。”

曹琋笑了,故意往前凑了凑,用低沉的嗓音温柔地问:“那杀到没有?”

“有,已经激起了我的凶性!”程岫一跃而起,扑到他的身上。曹琋顺从地搂着他的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

“小朋友?不好意思,小朋友。飞船正在航行,你的动作很危险,请马上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服务员礼貌地打断玩疯的两人。

程岫干咳一声,翻身回到座位上,头朝舷窗的方向一扭,假装睡觉。

曹琋小声地道了歉,要了两份早餐。

饭后,两人老实了许多,各干各的活。曹琋低头研究星国近些年的商业政策和各项商业数据,程岫继续看联赛的视频。

曹琋抽空瞄了几眼,没看到袁珂和他的大帝,就不再管。

旅程虽然枯燥,两人却很安定,让提心吊胆的服务员们放下了心,到下飞船时,还特意送了旅行纪念品给他们,鼓励他们遵守航行守则。

程岫还和船上的服务员合影留念。

他们下船后,王龙叫车去酒店,曹琋联系曹启智,对方始终没有应答,转而找赵远瞩,竟然也是一样,心下觉得不对,立刻让张养晦打听消息。

不过张养晦还是慢了一步,在他回来之前,曹琋收到了一份来自金币星商业联合会的邀请函,言明曹启智、赵远瞩和王震都在他们那里做客,请曹琋前往会合。

程岫看着邀请函,忍不住要笑出来了:“我怎么觉得曹启智就是个唐僧呢?悟空,还不快去救你师父!”

曹琋合上邀请函,心里也有些疑惑。有赵远瞩这样的老油条在身边,曹启智应该不可能出差错,难道又像上次那样,遭遇一场无妄之灾?他回想了另外几支申请党派目前的行踪,都不在元宝星系。

程岫说:“说真的,会不会又是宋昱?”

曹琋说:“你遇到什么事都会想起他?”

“遇到坏事的时候。”

“遇到好事呢?”

程岫开心地说:“当然是我福星高照人品好咯!”

曹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