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明白了,其余两个生存在黑暗里,心思又多的人自然早就看懂了。花豹队长只是对着日向说了句:“回来就好。”

暗部忠于火影,说到底千手江楼还是火影一派的,因此他对这次安排虽然心知肚明,却也并没有阻止。

宇智波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他被根部队长召去,似笑非笑地警告了一句:“当心团藏大人不高兴。”

“我明白。”那个傲慢的少年在面具下的声音毫无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的主线是怎么当火影的,感情戏有,但是不是主要部分,恋爱不谈人生不完整

剧情线就是火影的时间线~

问我男主是谁?你们猜

为了防止大家站错队,我建议大家一个都不要站队…

路在何方

江楼养好伤以后,才知道自己和守鹤干了一架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前线了,显然大家认为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虽然她没打赢,但也没打输不是(事实上她觉得再打下去好一点的结果估计也就是两败俱伤)。

养伤休息的日子,她和伙伴们打牌聊天打发时间,或者大家来友好切磋一下。

被派到风之国前线的新中忍里,有一个叫迈特凯的,给她留的印象特别深,不仅仅是因为他打扮奇怪眉毛很粗,这孩子居然没有查克拉,却还是能做忍者,而且体术很不错。

她借着指点后辈的名头和他打了一场,皮糙肉厚,耐摔耐打,效果不错,她很满意地说:“下次等我伤好了继续。”

迈特凯宽面条飙泪:“能得到前辈的指点真的是太好了哈哈哈青春就是要这样活力!”

“…”江楼甩甩手,“我休息去了,你们随意。”

她所说的休息是到一个僻静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待一会儿,这样的独处比躺在床上睡觉的休息程度还要好,她还可以想想最近的事情。

结果走到半路她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了,二话不说善柔剑如霓练挥出,正巧击碎了对方的面具。

那是一个长相颇为俊秀的少年,大约也不过十七八岁,穿着根部的紧身服,挺拔秀气,他没躲开不是因为躲不开,而是因为没想躲。

江楼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你谁啊?”

他拾起地上的面具:“看来你已经没事了。”

江楼恍然大悟:“哦,是你啊,没戴面具我都没认出来。”

少年和少女在一望无垠的漠漠黄沙中无声对视,巨大的红日在西边缓缓沉下,晚霞馒头,一派苍凉。

最后是江楼清了清嗓子:“你找我有事?”

他摇了摇头,重新戴上面具:“我只是来看看。”

江楼莫名其妙,过了一会儿,说:“哦。”

通常来说,每个人都有一个青春期,伴随着生理上的变化,男孩女孩通常会认识到异性的不同之处,进而对异性产生朦朦胧胧的好感,情窦初开什么的,太正常了。

尤其是女忍者少,长得漂亮的女忍者更少,长得漂亮实力又强的女忍者就更稀有了,像江楼这样出身名门,实力高强,人还长得很不赖的小姑娘,有人青睐真的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关键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第二次迈入少女行列的她完全忽视了自己已经是一个大姑娘的事实,所以根本不能理解对方话里的含义。

“我叫宇智波信。”虽然是根部的精英,可是宇智波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避免不了少年人的腼腆与踟蹰。

江楼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了悟,但是她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才哦了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彼此沉默了半天,宇智波信终于又开口了:“你没事了吧?”

江楼瞄了他一眼:“要打一场吗?”

#论那些年妈妈问我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但是忍者也就变态在这里了,他们完全不介意用这样暴力的方式来交流感情,于是宇智波信拔出了手里剑。

宇智波家的写轮眼果然非同凡响,寻常的招式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很容易就会被躲过去,但是善柔剑变化多端,哪怕刚刚抵挡住剑尖,剑身也会割伤身体,宇智波信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武器,但是凭借着写轮眼的加持,倒也不至于落入下风。

关键是这会儿江楼一个胳膊还吊着不能动呢。

幸好他们只是切磋切磋,没动真格,打了一会儿,反倒是觉得比刚刚相顾无言的样子自然多了。

“谢谢你啊。”江楼把散开的发带捡起来,结果一只手不好绑,只能嘴里叼着一头往后绕,宇智波信绕到她身后,替她把发带扎上还绑了个蝴蝶结。

银色的发丝自指间穿过,触指幽凉,简直像是一束月光,令人爱不释手。

但是这对江楼来说,不过是一个平凡至极的会面,在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和人打一架,聊几句,转头也就忘记了。

她的伤好得很快,伤势痊愈后,她就再度被派遣到风之国内,与药师野乃宇合作,此时的药师野乃宇化身为风之国一家孤儿院的院长,收容了很多的孩子。

因为其中一个和江楼一样有一头银发,她还多看了两眼:“这么小就戴眼镜?”

“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药师野乃宇就算吐出这样冰冷的话语,表情还是温柔如同邻家姐姐,这便是她伪装的本事了,扮什么就要像什么。

江楼就真的没多管闲事,像药师野乃宇这样的女人,聪明、谨慎、狡猾、机警,和这样的家伙打交道耗神耗力,如非必要,她才懒得搭理呢。

“现在砂忍村里的情况怎么样?”她问。

药师野乃宇道:“消息封锁得很严密,我暂时无法得到确切消息,但是三代风影一直没有被找到。”

只要三代风影一天没找到,四代风影一天没选出来,砂忍就会继续乱下去。想到这里江楼都忍不住要吐槽了,为什么还要抱着三代风影也许没死的希望呢,早点选出接班人不就完了么。

难不成是怕选出四代以后三代回来?那倒说不定会有一场内部斗争,但是现在明显不是顾虑这个的时候吧?

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把砂忍村,江楼却也知道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她决定稍微做一点不大道德的事情。

药师野乃宇倒是见多识广,没对她的决定有多少意外,只是颔首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完成的。”

江楼耸了耸肩,她已经拿到了任务目标的信息,准备连夜离开,谁知药师野乃宇沉吟一番,却突然喊住了她:“你这样的人,为什么做任务很少有同伴?”

她已经推翻了最初对江楼的偏见,她的实力毋庸置疑,而性格却让人觉得捉摸不透,就好比她做任务比较喜欢一个人来,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个独行侠,她有不少说得上话的朋友。

药师野乃宇的语气十分微妙:“觉得他们是拖累吗?”

“怎么会。”江楼道,“我只是适合单走而已。”

“呵,难道不是因为旗木朔茂的死,让年幼的你心存余悸吗?”

江楼轻轻哼了声:“自作聪明。”她扭头看着药师野乃宇,“醒醒吧巫女,我做事绝大部分情况下看我高不高兴,没别的,我讨厌你揣摩我的心思,小心我哪天看你不顺眼偷偷把你干掉。”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不是真的胆大包天,就是绝对不会那么干,药师野乃宇用半秒钟的时间判断出她是后者。

可是当江楼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进的时候,她扪心自问,真的没有任何影响吗?恐怕未必吧。

同伴有的时候是可以相信的,有的时候不可以,像药师野乃宇那样分析别人她并不是做不到,但是要通过分析他们的目的、思维、能力等等制定出让对方按照自己意思去做的方法,再执行,浪费口水又浪费脑细胞。

想想都觉得烦躁。

如果这么说难以理解的话,或许可以简单来解释一下千手江楼这个人,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沐浴在火之意志的光辉下的新一代木叶好苗子,自然而然会有长辈为她开路,磨练她的同时指引她走向正确的方向,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孩子就是会长成五好少年的,可惜带有上一世的记忆使得她并没有完全被同化。

水妖江楼,和金色闪光这两个称呼,可以很好地反应出她和波风水门最大的不同之处,妖这玩意儿,亦正亦邪啊,若是搁在武侠小说里,那多半是郭襄那样的小东邪了。

言归正传。

也许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误入歧途,因为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像凯那样的单细胞生物永远不会思考这样的问题,像波风水门这样简直是男主角设定的人也不会想这样的问题,也许生在这个世界的人,也都不会去想那么复杂的问题。

每个人都是走着这样的路,出生,当忍者,守护村子,怀抱着梦想与希望,然后某一天毫无遗憾地为村子死去。

也许唯一思考过的人是大蛇丸,他研究禁术,沉迷长生,但是也许他是唯一一个思考过自己要什么,走什么路的人。

江楼觉得她曾经被大蛇丸所迷惑,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从前她害怕死亡,所以追求更强大的力量,现在得到了力量,却依然觉得迷茫。

该往哪一条路走呢?战争能够磨练她的剑法,能够淬炼她的心智,可是到了今天,她面前摆着一个选择。

要往哪一条路上走。

为木叶抛头颅洒热血?不是不可以,可是她也害怕有一天,会落到和旗木朔茂一样的下场。

背叛木叶独自走天涯?那这里的朋友、亲人要以何面目相对呢。

庸庸碌碌过完这一生?不,那怎么甘心呢。

江楼穿梭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里,却很怅惘地叹了口气,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吧,只能欲说还休。

真是的,为什么上天要把她生得那么聪明呢,啧啧,烦恼多呀。江楼感慨的同时,不要脸地在心里自夸自卖了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少女的心路历程…一般来讲,活过两辈子的人,总归会想得更多一点,生在火影世界的人把很多事情当做理所当然,但是江楼最后选择留在木叶,最后会当火影,肯定也是经过思考的啊

再友情提示一遍,不要站队,不然会后悔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惊艳

江楼看见黑雀的面具时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抽出剑,挥袖震开了喷涌而来的血珠。

宇智波信说:“我奉命接应你。”

江楼脑袋里想的是,是根将有什么异动,还是自来也又把她给卖了。她狐疑地打量着他:“是吗?我没听说。”

“我只接受任务,仅此而已。”宇智波信的口吻和他初见时没什么两样的。

江楼道:“我已经完成了任务。”

宇智波信不禁意外,这次江楼的任务是追踪一个突击了木叶据点的分队,他们抓走了木叶的忍者,江楼的任务是救出俘虏的同时,顺便看看情报泄露了多少。

他没有想到江楼的任务完成得那么快,因此不禁扭头去看,密室里有七零八落的几具尸体,一看就知道是砂忍的暗部,而木叶的几位忍者却已经没了气息。

江楼的声音低落下去:“我来晚了。”

这几位同胞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后,还是失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江楼将封印卷轴铺开,结了几个印,将这些不幸的人封入其中,日后带回家乡安葬。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很多在木叶等着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回来的人,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

“既然你来了,你善后吧。”江楼把卷轴收起来,对宇智波信道。

他放了一个火遁,将所有痕迹都付之一炬,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映红了她的面庞,以至于她冰冷的银发,仿佛也染上了暖意。

宇智波信觉得一切好像都挺理所当然的,宇智波一族骄傲、自负、强大,他们只看得见与自己一样或者比自己更强大的人,而他作为宇智波一族少见的天才,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高傲,但是他强大,他目中无人,但是他也同样会为强者折服。

“走了。”江楼飞身跃起,火光很快会引来敌人,他们要赶快撤退。

连续不断的爆破声中,江楼听见宇智波信问:“你不信任我?”

你看我的眼神太奇怪了。她在嘀咕着,没敢把话说明白,云清风淡地回答:“不,我只是怀疑你。”

宇智波信那一双写轮眼血红血红的,江楼瞄了几眼,嗤笑一声:“骗你的。”

他嘴角一抽,江楼罕见地笑了起来,沙漠里少有植被,因此忍者在这样的地方,也只能用脚走,这也就算了,悲剧的是,沙漠里的气候非常恶劣,偶然会遇见很恐怖的沙暴。

比如这一次江楼就很倒霉地遇见了。

她脸马上就黑了:“快走。”这种恶劣的天气很可能会导致地形改变,迷路的可能性高达□□十。

他们俩加快了速度,然而,风暴来得太快,他们只能临时挖了个洞…不不,是用土遁造了个临时避难点躲了进去。

江楼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虽然他们带有食水,带有兵粮丸,然而躲在这里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她只能通灵出一只沙龟:“你认得路吧,黄黄?”

“我是小黄,不是黄黄。”这只沙龟的壳是微妙的黄色,它纠正江楼的称呼:“通灵我有什么事?”

江楼把封印尸体的卷轴交给它:“带回去给自来也,顺便告诉他,我遇到了点小麻烦,要晚点回去。”

“好的。”小黄把卷轴吞下肚,然后四肢抛洞,从沙子里钻了下去。

然后不算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江楼和宇智波信,这种明显是为了增加JQ的戏份也没能让江楼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她非常自觉地盘腿坐下来准备恢复一下查克拉,顺便闭目养神。

这是被无视了的宇智波信:“…”

江楼在完全静止的情况下可以用仙人模式迅速恢复查克拉,这种与自然融为一体,从自然中获取力量的方式也方便她感知周围的环境。

半个小时后:“这次风暴的威力不小,我们恐怕要被困住一段时间了。”

“嗯。”宇智波信把面具摘下来了,漆黑黑的小土包里,伸手不见五指。

以为会发生什么的人可就大大猜错了,江楼没有和不熟悉的人闲聊的习惯,而且她过了会儿,就说:“你呆在里面,我出去一趟。”

“什么?”宇智波信一时半会儿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可是江楼已经从土包里钻了出去,马上就有黄沙从洞里往里灌,宇智波信只能再用一个土遁加固一下,却留了一个缺口观察江楼。

只见她迎着猛烈的沙暴,艰难地站在砂砾上,在这样的情况下站立都是很难做到的,但是她纤细的背影挺拔如初,宇智波信就看到她缓缓抽出了善柔剑,握住,横劈,再横劈,一下一下,动作仿佛是经过精准的丈量,每一招都精确无比。

毫无疑问,她是在借着这样罕见的天气磨剑。

宇智波信自问自己做不到这一点,他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十二岁开了写轮眼,十四岁进根,如今写轮眼已经有三轮,万花筒写轮眼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族里开眼的人少之又少,三轮勾玉已经十分不易。

高难度的忍术,他也可以很快就学会。他有骄傲的资本,虽然不曾停下过修炼,可是江楼这样近乎变态的磨剑方式,还是让他十分意外。

宇智波一族的查克拉量不多,他把自己的情况翻了个倍来衡量,可是距离他计算她的查克拉已经耗尽以后,她也没有回来休息。

风暴仍然在持续,宇智波信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观察江楼。

她从横劈变成了竖劈。

风暴大约持续了一晚上,宇智波信就盘腿坐在小土包里,默默看她练了一晚上的剑。

第二天天气恢复晴朗的时候,宇智波信看到江楼简直就像是一个泥娃娃一样,浑身上下沾满了砂砾,他绕着这座类似雕像的玩意儿走了一圈,迟疑着问:“你…”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眸,砂砾从睫毛上簌簌往下掉。

宇智波信和她对视了两秒钟,相信在她眼睛里看到的台词是“站远点儿”,他就默默退后了几步。

江楼什么也没做,但是附着在她身上的砂砾像是被无形的屏障弹开,在她周围形成了一道淡淡的黄色烟雾,然后坠落在地。

她的白衣不染纤尘。

“走吧。”她把善柔剑收好,语气平静。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对方心里激起了怎样的波澜,她只是…很单纯地不想和宇智波信在那个鬼地方大眼瞪小眼一晚上而已。

难不成两个人还可以看星星看月亮顺便谈谈人生哲学吗?

那实在是太尴尬了好吗!和这种不是很熟的人连搭话的想法都没有,所以她才跑出去练剑的。

在战争里,这样偶尔的风花雪月只是少数,江楼一回到基地,就被自来也十万火急地喊去了,她有新的任务。

“我也是需要休息的。”江楼脸色不大好看,“你这样压榨我真的好吗?”

自来也慢悠悠地说:“知道吗?最近土影给岩忍下了新命令。”

江楼瞅了他一眼。

自来也托着脑袋,拖长了语调:“见到波风水门,不战而逃,不会做任何的处罚。”

“…”江楼深吸口气,自暴自弃道,“行了,又要我去哪儿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