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娘是侧身踹人,马车夫又是从一侧掉下去的,并没有惊动前面的马,谢元娘处理好人,一把扯下帘子,坐在车夫之前的位置,坐稳后才身子向前伸拉住了缰绳,最后等马车才慢慢的停下来,那被踹下去的车夫已经被甩的看不见了踪影。

谢元娘是一鼓作气完成了这攻动作,事后心才慌乱的跳起来。

要说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是上辈子和儿子学的。

两个儿子没有在她身边长大,一直是小叔叔帮着带大的,平日里她要上山拜佛,孩子们才会回来陪她出门,长子湛哥那年八岁,看着持重,可有一次出门因为路不平她又没有准备,头就撞到了马车避上,当时也只是撞红了,她又怕吓到湛哥,还特意安抚了他一番,哪知道下一刻湛哥一个动作飞起,就把车夫给踹下去了。

第110章 观察1(又丢人了)

如今再回想起这一幕,谢元娘莫名的就把湛哥那一幕和前些日子在承恩寺看到小叔叔射箭的动作合在了一起。

小叔叔带大的孩子,便是一刹间散发出来的杀意都一模一样。

谢元娘微微翘起唇角,很快又失落的垂下去,这一辈子与顾庭之不会再有牵扯,也不会再见到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湛哥持重,十四岁中探花,被人称赞时多说有顾二当年之风,蘅哥霸道却又心细,十五岁那年便去了边关,在她死之前儿子凭介自己之力已升为小将军,两个儿子虽不在她身边长大,对她却是格外的敬重。

马儿在道旁啃着刚刚冒头的青草,谢元娘晃神打起精神时,天也渐黑了,她打量着四周中,对这条道到不陌生,时常在外面跑,出城游玩的时候也多,这是通向江宁县的那条官道,她醒来的时间早,也没有走出多远。

天色将黑,远远的能看到香林寺的香火袅袅升起,谢元娘调转马车,慢慢的往太平门走,此时出了城,又是在官道上,天色将暗,只有她驾着马车的声音。

不远处的树林里,江义见马车走了,才过去回话。

“爷,二姑娘走了。”今日陪主子出城办事,哪知道又见识了二姑娘的勇猛,江义也不知怎么了,直接一股脑的说出来,“爷,二姑娘踹人的动作,像极了爷当年的作派。”

说实话,江义还真是怀念年轻时的主子,丰神俊朗,风光霁月,哪像现在这般,就和出家的道士没有什么区别。

江义正处在回忆的兴奋中,冷不丁的感觉身子一冷,抬头就对上主子看过来的目光,淡淡的,可就是让人忍不住打冷战,他恭敬的低下头,“属下知错。”

“赶路吧。”天色将晚起了风,顾远身上的道袍也被撩的微动,他原是坐在一处石头上,不远处是栓在树干上的两匹俊马,到了黑马旁,踩上马蹬,轻轻一动,人就落在了马上,纵马远去时还能听到他丢下的那句淡淡的话,“回去领二十军棍。”

江义垮下脸,他就知道逃不掉。

主仆二人走到半路,就看到先他们一步走的马车停在路旁,两道身影一高一矮的正上马车,月亮不知何时升到了半空,月光下放在高个子脖子处的银色簪子泛着寒光。

江义抽了抽嘴角,闺中女子胆大的,也就真的只有这位二姑娘了。

前面主子并没有停下,江义又不好擅自做主,追随在身后,主仆二人如风一般的从马车旁走过,谢元娘将捆绑好的车夫逼迫到马车内之后,抬头只看到远处的两道身影,却也没有看清楚是谁。

天色已黑,谢元娘赶着回去,便也没有去多注意经过的路人。

她要把车夫绑回去,自也是为了收拾杨招娣,今日的帐总要好好算一算。

她这边赶着马车慢慢的往城里走,谢府那边却是乱了套。

孔澄得了消息赶回来时,孔氏额头上绑着布,人也靠在床上,“一直劝她不要总往外面跑,就是不听,眼下这可怎么是好,一个闺中女子,寻回之后名声又怎么办?”

孔氏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谢文惠在一旁劝着,“母亲刚刚急火攻心已晕了一次,眼下万不能再着急,金陵城不比别的地方,父亲已经去梳统领衙门那里,想来也快有元娘的消息。”

孔氏一边抹泪一边怒道,“那几个平日里伺候的都打了发卖了,跟在主子身边不能劝住主子,留他们何用?”

孔澄道,“姑姑,此时还是先寻元娘重要,几个下人何时处罚不了,便是有气也要等元娘回来了再说。”

孔氏就是一顿,又哭道,“澄哥,我这也是生气。我的元娘,怎么就这么命苦,出了这样的事。”

这人又哭上了,孔澄也问不出什么来,拧眉起身出去,谢文惠让刘妈妈劝着母亲,这才追了出来,叫住了要出去的孔澄,“表哥。”

孔澄停下来,回头,“惠姐有事?”

天色暗了,院子里上了灯,昏黄的灯光下,谢文惠能看到孔澄平静的脸上闪过的烦燥,她上前几步,“表哥,我知你担心元娘,只是如今关了城门,没有腰牌城门不会打开。父亲去了衙门,眼下表哥最好的办法还是等父亲回来,再商议办法才是。元娘的事我已经压了下来,府内的下人也不清楚,表哥还要冷静才是。”

孔澄看着她,良久才道,“我知道了。”

人走了,声音像从风里飘出来的一般。

谢文惠遮在衣袖下的手紧了紧,她就不明白谢元娘哪里好,能让表哥和舅母这般喜欢她,这次谢元娘出事,谢文惠纵然高兴,可是想到若谢元娘的名声没了,自己的也不会好,所以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内便让人压下了消息,更紧紧的管着府内的下人,所以除了亲信之人,并没有人知道谢元娘出事。

黑暗中谢文惠胸口发闷,谢元娘坏她好事,她要借机报复才是,偏还要在这里护着谢元娘,真是好没公理。

谢府里气氛不好,谢元娘这边才到了太平门,原本她是做好打算今日进不去城,结果竟看到城门微开着,她喜极的赶了马车过去,守城门的也将她放了进去,竟没有多问。

这样的好运气,谢元娘竟有种否极泰来的欢喜感。

进了城,谢元娘就更不着急了,她没有急着回谢府,而是绕到了西街伯爵府那边,远远的看着门房外的小厮,谢元娘想了想又调了马车,在街上叫了一个小乞丐,给了两个铜板交代了几句,小乞丐跑开了。

谢元娘在原地也没有等太久,就见蒋才骑着马来了,一身银色的袍子加身,骑在马上,俯视着坐以车夫位置仰视她的谢元娘。

谢元娘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笑着打招呼,“大晚上的,一身白袍出来也不怕吓到人。”

蒋才哼一声,在马上又坐直身子,“我就说小爷什么时候欠过乞丐的钱,原来是你想引小爷出来。你要找的人小爷找到了,明日便可出发。”

第111章 观察2(利用)

谢元娘笑着不语,对着不远处跑回来的小乞丐招手,小乞丐很机灵,立马跑过来,收了谢元娘给的一块碎银子,欢喜的跑开了。

她做完这些,才看向马上的蒋才,“那就麻烦小爵爷了。不过我今日还有一事要小爵爷帮忙。”

“谢二,你别得寸近尺,小爷可是还你人情了,到是你,还没有把画给小爷呢。”蒋才龇牙咧嘴,作出一副凶样。

谢元娘可不怕他,“杨二使人绑了我,这人让我绑了,你先帮我把人藏起来。”

又是藏人?

这个问题在脑子里闪过,蒋才立马就被另一个事情引开了注意力,“你绑了人?”

透着打量的看着谢元娘。

谢元娘笑了,“怎么?要不要再重给你演示一遍?”

蒋才绷着脸。

谢元娘就又道,“我既是求了你,自少不得你的好处。不如这样,等得了银子分你一半。”

蒋才不屑,“小爷是缺银子的人吗?”

又是嘲弄道,“谢二,你是不是穷疯了?为了银子连人都敢绑了,你师傅兰襟居士,卖一副画要多少银子没有?”

“一百两。”谢元娘竖了竖手指。

刚刚还在夸夸其谈,突然顿住,蒋才还要说的话就停住了,目光瞪着谢元娘,透着凶光,“成交。”

他恨极了谢二拿捏住他的作派,偏偏每次都能被她拿捏住。

蒋才昨日才又看中一副画,正好一百两,可他一个月的月银才五两,自打上次他偷卖了祖父的青花瓷之后,现在只要他出府,祖父就让人盯着他,像防贼一样,蒋才有心偷东西出去当也没这个机会。

正愁着在哪里去筹这一百两银子,就送上门来了,蒋才实在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又不喜欢被谢元娘拿捏,便心里劝着自己一直想那副画,心里的不甘才消了下去。

车夫被蒋才带走,谢元娘赶着马车回到谢府时,已经是亥时前,守在门房处的是谢府的总管福伯,一看到二姑娘回来,立马让人往正院那边送信,又亲自引了谢元娘去了前院的书房。

谢父在统领衙门那里备了案,只让他回来等消息,他心如着火,哪里坐得住,回府后被长女劝了,怕事情闹大伤了小女儿的名声,这才强忍着留在府中,一听到女儿回来了,就往外走,就见人已经进来了。

“元娘。”谢父见女儿衣衫零乱,整个身子僵硬在原地。

孔澄却直接上前,“元娘,受什么委屈了和表哥说。”

谢元娘安抚的笑道,“表哥,别担心我没事。”

一句没事,谢父的心落了下来,“好孩子,快坐下,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谢元娘把事情经过说了,先是醒来后自己怕被发现是怎么装晕迷的,又是先松开了自己的手,最后踢落车夫的事,她说的时候谢父和孔澄面上的担忧之色慢慢的退下去,换成了笑容。

原本险象环生,被谢元娘一说,就像极了乐子,特别是她提起那一脚时,还当场做了样子,谢父和孔澄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书房外面,得了信的孔氏和谢文惠及砚姐也一同来了,三人来时正听着里面说着路上的经过,不说旁的,这样的事情换作平常女子早就吓的没了魂,可谢元娘没事不说,还过的这般愉快,一向清冷面无过多表神的砚姐,此时眼里也涌出淡淡的笑意。

以往只觉得谢元娘没有规矩,此时到觉得这份任性到让人变的机灵讨人喜欢。

谢文惠亦是同样的感受,她扶着母亲的手重了几分,只觉得胸口有块大石头压着,气恼她在府中帮谢元娘压着此事,偏谢元娘没有落得悲惨,还笑的这般没心没肺,气的她两肋生痛。

孔氏却在书房里一片笑声时,推开门走了进去,“孽障,全家人为你担心了一整天,你还笑得出来,你有良心吗?”

一句话,书房里沉默了。

面上带着笑的谢父似被人当面甩了一巴掌,“寄柔。”

谢府里的人都知道,只要是谢父直接夫人的名子,证明谢父那是生气了。

孔氏红着眼圈,“好好好,恶人都是我,你们都没有错。”

丢下话人转身走了。

谢文惠此时恨不得咬死谢元娘,哪里还想见她与她虚与委蛇,正好借机会追了孔氏去了,砚姐也没有料到会这样,走也不好,不走也不是,僵在原地。

“劳表妹惦记,天色晚了,表妹明日还要去族学,回去歇了吧。”谢元娘的话打破了书房的沉默。

砚姐看了她一眼,“表姐平安归来就好。”

她福了福身子,走了。

谢元娘将门带上,笑道,“母亲刀子嘴豆腐心,父亲又不是不知道,她也是担心我。”

谢父听了这话心里就更难受了,明明女儿心里难受,还要反过来安慰他,一边是妻子一边女儿,终是只能长长叹息一声。

中间有这样的事,天色又晚了,谢元娘辞别了父亲,和表哥往外走。

一路上两人要分开了,谢元娘才停下来,“表哥不说话,可是因为刚刚母亲的事?”

“你……母亲一直这样吗?”黑暗里,谢元娘看不清表哥的神情,却听得出他声里里的关心。

谢元娘似早就料到表哥会这般问,笑道,“母亲是疼我的,表哥在瞎想什么呢。”

过了族学辩论会,表哥就要回江宁县的外祖家,谢元娘不想让表哥担心,再说便是说了又能如何解决?母女之间的事情,外人也插不上手。

孔澄不作声。

谢元娘却不敢再多呆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实情,“在外面折腾了一天,我先回去了,表哥也早点休息,明日我随你们一同去族学。”

孔澄悠悠的叹了口气,“白日我让人送了些布匹到你院子里,你看看若没有喜欢的,我再让人送。”

“表哥最疼我。”人走的远远了,还能看到她在挥手。

孔澄笑着摇了摇头,她惯是个直性子,又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到底是他太过担心。

出了这么大的事,便这么过去了。

第112章 观察3(接触)

青山居里,令梅几个看到姑娘回来,少不得又哭一场,因有表少爷帮着说话,她们到没有被处罚,谢元娘也后怕,洗漱之后吃了点点心便早早的歇下,睡前脑子还想着要怎么收拾杨招娣。

族学辩论会是十五天,还有两次就进入决赛,砚姐一直独占鳌头,前世谢元娘是知道砚姐这次大放光彩,重生回来后,她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这日随着一起来了族学,每每砚姐被认出身份,都会引来一片目光。

谢元娘回头无意间看到谢文惠蹙到一起又立马松开的眉头。

前世只知道姐姐不是个争强好胜又淡然的性子,如今看来也是她看走眼了。

孔澄的事情多,可有昨日的事情,又不放心元娘一个人,被谢元娘劝了几次,又说族学里不会有坏人进来,这才放心去忙,砚姐那边又要去前面的辩论会,谢元娘以内急为借口躲开了。

她今日来族学就是冲着杨招娣来的,进了族学的园子,寻了一圈也没有见到杨招娣的身影,谢元娘蹙着眉头,按杨招娣的性子,可不像能沉得住气的人,得日绑了她,今日定要高兴的在外露面,出了院子,没有寻到杨招娣,到是远远的就看到水榭那边正与人说笑的董适说话的谢文惠。

谢元娘停了下来。

董适目中无尘,便是与南蓉县主在一起也极少露出笑模样,这才是让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谢文惠不知说了什么话,能让董适笑出来,这个问题就有意要探究一下了。

于是下一刻,令梅见主子又似做贼一般偷偷的往水榭那边走去,只能跟着主子学,也不敢出声打扰,孔氏族学园子里的假山并没有小路,又高高耸立,不知内情的人只当这假山只是供人观赏的,却不知这假山与另一处院子的假山相通,从上面的小路就能到达这边假山的山顶,而坐立在假山顶上,亦不会上面的人看到。

昨日回城顾远交代城门几句,原以为出了事小丫头今日会安静的呆在府中,此时看到她又猫着腰搞小动作的作派,他扬了扬眉头。

小姑娘就是精力旺盛。

他目光又落到水榭那边,看不到人,只能看到两道姑娘的身影坐在里面。

江义在一旁恭敬的继续回话,“……兵部苏侍郎接连两日去了董尚书府,书房里说话时屏蔽了所有人,没有打听到两人说了什么。到是有人发现苏侍郎一直在寻人,属下已经派人去打探。”

顾远胳膊支在石桌上,手撑着半边脸颊,淡淡道,“苏沉年前去江南剿匪立功,此时沉得皇上器重,刘将军之事也不曾受牵扯,你派人去江南一趟,查查剿匪一事。”

江义脸色微变,应下声来,这才又说起春闱之事,“任公子让人送了拜访,明日想到府上拜访主子。”

顾远听到任显宏,目光便又落到了下面水榭处,只见那抹嫩黄的身影正弓着腰,躲在水榭旁的假山处,头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看。

虽没规矩,眼光到是不错,任显宏少年有为,到不为一个好夫婿。

江义等了半响,也不知主子是何意,昨日回府便领了二十军棍,此时也不敢多看,良久才听到主子的声音,“告诉明日申时后到府上来。”

江义惊骇,还是马上应下。

主子性子冷清,直白点说淡薄,府上的事若不是老夫人央求,当年主子早就闲云野鹤归稳而去,便是大老爷出事也不曾动摇回府,还是老夫人动之以泪才劝了主子回府担起责任。

任公子之事他不过是按规矩禀报一番,并没有想过主子会回应,今日江义着实被惊到了。

水榭后面,谢元娘也被偷听到的话惊到了。

“细说起来,我只与任夫人接触过,任公子每次陪任夫人到我家,都是在前院,虽没有接触,可也听母亲说起过是个稳重之人,今年三月便要下场,以任公子的文才定会博得名次。”是谢文惠的声音。

谢元娘来的晚,到了这里便听到这句,便可以估算出前面是董适问了任显宏的事,谢文惠才会说起这个。

董适不是爱慕小叔叔吗?怎么又盯上任显宏了?

对谢元娘来说,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若不是妹妹提起任公子,我还想不起来,上次郡王府宴会,任公子做的诗排在顾公子之后,此人确有才华。”董适的声音听不出欢喜,不过她能主动谈起一个男子便已经意外了。

又是一个翻转。

谢元娘挑眉,竟是谢文惠主动提起任显宏的,她与董适主动提起任显宏做什么?

想了半响,谢元娘也找不出个合理的理由来。

“昨日母亲还说约了熟悉的几位夫人去鸡鸣寺上香,董姐姐要不要一起过去?”谢文惠笑道,“承恩寺的梨花虽好,鸡鸣寺的海棠却也难得。”

董适听了并没有马上回答,谢文惠也不急,半响董适才道,“算了,这几日时常出府,家中兄长又要准备下个月的春闱,我总不好劳兄长陪同。”

谢文惠笑道,“那姐姐更应该去了,鸡鸣寺的福袋是最灵的,圆寄大师是得难得高僧,若能得他赐的福袋,与董公子来说也是好事。”

董适犹豫,“圆寄大师重为先皇祈福过,当今圣上也是及敬重的,他的福袋怕是不好求。”

若是人人都能求来,自然也就不那么贵重了,可也正是求而不重,才贵重。

谢文惠压下心跳加快,“听闻这些年圆寄大师一直在外寻游,只为寻到他心中疑根,姐姐之才,加之心诚,许就能解开圆寄大师心中之惑,而得福袋。”

前世她可是知道圆寄大师到底疑根在哪里,若是能助董适得了福袋,以董适与苏莹莹的关系,便是有之前的不快,也能与苏莹莹接触上。

如今为了到苏府寻刘将军平反的证据,谢文惠也是费尽脑汁。

董适被游说的心动,又笑道,“哪有这般的运气。”

第113章 相约1(福袋)

谢文惠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看姐姐若去,指不定就有这样的好运气。”

最终,董适被劝说动了,两人又约好了明日在鸡鸣寺相见,这才一同慢慢离开水榭。

谢元娘慢慢起身,望着谢文惠远去的背影,搞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想让董适去,即便是真的想为大哥求福袋也不该再给自己找个竞争对手。

猜了半响,谢元娘也猜不出个理所然了,不过刚刚这事到是给谢元娘提了个醒,大哥下个月参加春闱,若能求了圆寄大师的福袋,自是锦上添花,图个吉利。

而且……她邪恶的勾起唇角,董适盯上任显宏,谢元娘就更要争一争这个福袋了。

不好意思,多活一世,她自是知道圆寄大师多年的疑根是什么。

明日就要看看谁能得了先机。

令梅这边还在纳闷,“奴婢怎么没有听到夫人要去鸡鸣寺?”

“真的?”谢元娘问。

令梅点头,“确实没有这事。昨日姑娘出了事,主子们都乱了套,哪里还有心情做旁的。”

谢元娘点头。

那便是谢文惠说了假话,这就更不对了,谢文惠这样做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先前谢元娘若是为了大哥,又想强占董适的先机,那么这一刻,她到更想看看谢文惠要做什么了,何况董府是要出事,还是远着些的好。

前世她只顾着自己,对旁的事情没有上事,竟不知道还有这些事情。

出了小园子,在假湖边,谢元娘终于看到了杨招娣,她正与几个女子说笑,隔着湖还不时的望向湖对面的学子们。

谢元娘走过来时也没有注意到,直到听人在身后说‘小狐狸精’,她才猛然的回头,看到身后是谢元娘之后,整张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