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娘抿嘴一笑,“我姐姐说的对,我在胡说呢,其实我怕我一动脑子,聪明的会吓死我自己。”

苏莹莹看着一副居高之态看着她的谢元娘,强扯出一抹笑,“二姑娘是个有趣的人,不知改日能不能到府上去做客?”

谢文惠还要喊人的声音卡到嗓子处,微张着嘴看着苏莹莹,脑子甚至嗡嗡作响,苏莹莹竟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好啊,苏姑娘能到府上做客,对谢府来说可是蓬荜生辉。”谢元娘语气轻佻,听着到像是在嘲讽。

苏莹莹浑不在意,甚至直接就定了明日到府上做客。

谢元娘也痛快的应下,又说要去寻表哥,这才带着令梅离开,族学里人多,走到哪里都是人,谢元娘的脑子却格外的清明,想着苏莹莹的举动,实在搞不明白她这样做是为何?

谢元娘没有再去深想这件事,因为她看到了任显宏,在一众学子里面,任显宏穿着打扮普通,可放眼望去,就是能让人一眼就先看到他。

谢元娘虽才十五还没有长开,可她毕竟底子好,亭亭玉立的站在那,与金陵女子不同的江南女子婉转的风采,总是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何况她伫立在小路上,就直直的望着那一群在辩论的学子们,想不让人注意到都不可能。

人群里任显宏也看过来,少女袅袅亭亭,说不出来的动人,昨日的场面一瞬间又涌回到脑子里,他耳朵也不由得热了热,微微低头错开少女看过来的目光。

“不知咱们谁入了谢二姑娘的眼,竟让她都看呆了。”人群里有人调侃,引得一片的哄笑声。

谢元娘的目光这才从那道褐色袍子的身影上收回来,而那阵轰笑声,让原本低下头的男子又抬头看过来,与谢元娘的目光再一次对上。

谢元娘慢慢翘起唇角,展颜而笑,似一瞬间盛开的话,让学子们噤了声,待回过神来时,只见那少女早就不见了影响。

任显宏僵在原地,久久才收回视线。

绕到假山后的谢元娘暗吁口气,任显宏是重规矩的人,不能太急切却也不能松手,谢元娘就不信自己撩的不能让他心动,让他乖乖的上门提亲。

假山上去江义拧着眉,这位谢二姑娘,莫不是看中了任显宏?在人面前装的仪态端方,可做出来的事实在不是闺中女子所为,大胆又直白,便是刚刚站在那对着人群里任显宏那么一笑,也矫揉造作。

假山下面也有话小声的传出来,“狐狸精,小小年纪就知道勾人。”

江义扫了一眼坐在亭子里望向远处的主子,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提醒下面的人假山上还有人,不过不等他出声提醒,假山下面的‘战争’已经扯开了。

谢元娘惊呼一声,语气娇媚又撒着娇,“真的吗?现真不行了呢,以前别人都叫人家小狐狸精,到底年岁大了。”

她声音轻佻,“多谢妹妹夸赞,竟觉得我这般美。”

杨招娣看到了之前一幕,骂了对方对方却不生气,到把自己气到了,“谢二,你的脸皮真不是一般厚。”

杨招娣气的直跺脚,“你勾引小爵爷帮你出头,现在又勾着别的学子,狐狸精狐媚子。”

偏她怎么生气谢二都不生气,杨招娣自己惹了一肚子气走了。

山上的江义听了谢二姑娘的话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沉思了一下,觉得这样解释也合理。

只是这位二姑娘这般撒娇又嗔娇的语气,江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怂走了杨招娣,谢元娘通体舒畅,要是每天都有个人上前来让她怂一怂,这日子就更舒坦了。

谢元娘在族学里转了一圈,到台子上面学子们因养生之道争的怒红耳赤,转到女子那边到是文雅多了,看了一会儿,见快响午了,这才往族学的食堂去,辩论会期间,食堂是对外的,只是菜是提前做出来的,不能像外面酒楼一样点菜。

谢元娘到的早,便寻了角落里坐下,又将竹帘放下,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这样男女同在一起处用饭,也不会觉得失了规矩。

何况这样的期会难得,三年才一次,很多闺中夫人或者闺中女子多会到这里来用饭,菜色虽不如酒楼的好,难得有这样特别的时候。

饭菜要自己打,寻了位置坐好之后,令梅便去打饭了,谢元娘翻出荷包里的印章翻看,昨晚最后一步把印面篆刻出来,日后真有人要找这个做证明她也不用担心。

期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听到隔壁放竹帘的声音落下,谢元娘没理会,只知是隔壁也坐了人,不过等声音传过来后,她才抬起头来。

第107章 利用1(参与)

是谢文惠的声音。

“母亲真的要给我相看顾庭之?”

“谢府与顾府相差甚远,这怎能行得通?”

“姑娘这就有所不知,顾府向来注重规矩,若是传出顾公子与姑娘私下里会过面,这亲事便成。大人被降职,姑娘的亲事也不能耽误,还是要好好考虑方可。”低声回话的是刘妈妈。

“妈妈……这事我考虑一下吧。”谢文惠犹豫道。

“好姑娘,这样的机会还有什么考虑的,女子嫁人事关后半辈子的幸福,顾府高门大院百年世家,这样的好亲事可不好寻,还不知道多少人打着这个主意呢。顾公子时常去二房,姑娘这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边说话越来越小,也听不到什么了。

谢元娘挑眉,她到是佩服母亲的谋算,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行动了,换成前世还没有嫁人的谢元娘,听了这番话,心高气傲又掐尖的她,不说为了婚事,便是为了与母亲志气,也要挣一挣。

这份心思,还真是拿捏的准确。

竹帘及脚步声响起,那边的人走了,谢元娘看着手里的印章发呆,良久才低笑出声,想算计她,她偏不动,看她们最后能使出什么招来。

那边谢文惠也奇怪刘妈妈找她何事,直到刘妈妈说了那番话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心知谢元娘一定在附近,况且才走出来,刘妈妈便又压低声音开了口,“夫人是有那样的打算,只是姑娘到底名声不差,到也不及于一时去坏了自己的名声。”

果然,是算计谢元娘呢。

谢文惠面上应着,心里却越发奇怪母亲为何这般不喜谢元娘,却又打听不出来什么。

不过如果谢元娘仍旧按上辈子那样走,到也算是解决了她的大问题,没有谢元娘在中间插一脚,她做事行动起来也方便。

回到晚上回到府里之后,谢元娘便以累了没有去静安居请安吃饭,早早的洗洗就睡了,次日苏莹莹要到府上来,孔氏兄妹去了族学,谢元娘和谢文惠留在了府上。

苏莹莹来了,先到孔氏那里见了礼,孔氏高兴的客套一番,这才让刘妈妈把人送到了望月楼,走在甬道上,苏莹莹脾气好的问刘妈妈。

“望月楼可是二姑娘住的地方?”

“大姑娘住在望月楼,二姑娘住在对面的青山居。”

“那便去青山居吧。”苏莹莹顺势说道,“二姑娘有大才,我一直很好奇二姑娘住的院子是不是与我们不同?”

小姑娘面上透着敬佩,又是客人,刘妈妈自是不好再引人去望月楼,先带着人进了青山居,才又让小丫头去为望月楼通知大姑娘。

谢元娘看到苏莹莹还及为意外,招待人坐下,又问刘妈妈,“来了客人,母亲怎么没有让人通知我和姐姐?”

“是我急着过来,便拦下夫人没有让她叫了二姑娘过来。”苏莹莹主动解释,眼睛在屋子里四处的打量,“二姑娘大才,我一直好奇二姑娘平日里生活起居与我们有什么不同,二姑娘不要笑许才好。”

这话拿去骗骗前世什么也不懂的谢元娘还差不多,眼前的谢元娘可不相信,虽不知道苏莹莹要做什么,却明白顺着她来,总能发现她的目地。

两人说了几句,谢文惠也来了,三个人坐在一起,谢元娘暗打下发,现发姐姐似乎很喜欢苏莹莹,前世可不是这样,难不成她重成了,改变了太多?

苏莹莹一脸不自然的突然开口,“听闻二姑娘是兰襟居士弟子,不知今日能不能得一副二姑娘的画作?”

谢文惠是从母亲那里听了杏花宴的事,之前一直奇怪苏莹莹不恼谢元娘,此时到有些回过味来了,竟是奔着这个来的,心下笑了,也不言语,只看谢元娘怎么圆谎。

谢元娘意外的看了苏莹莹一眼,杏花宴传出她是兰襟居士弟子之后,竟是她第一个求上门的。

她不说话,苏莹莹笑了笑,“其实我更想看看二姑娘的书房。”

她说话时小心翼翼又带着期盼的看着谢元娘,眸子水旺旺的,像个不知事事的小姑娘。

谢元娘原就没想与苏府扯上关系,便是苏莹莹态度再放低,也不会应承,“苏姑娘莫不是上门来打我脸的?你进院子时就该看到这院子有多大,除去厢房住着下人,哪里还有当做书房的地方,我们谢府是不及苏侍郎府,这一点苏姑娘不必上门提醒。”

苏莹莹,“二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她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急于解释的同时,手指也抠进了手心的肉里,这谢二也太难伺候了,若不是有父亲交代的事,她岂会受这个气?

谢文惠也没想到谢元娘分分钟就得罪人,当场也轻声道,“元娘,苏妹妹是喜爱你的文才,你怎么能这样误会。”

谢元娘是什么样的脾气,“姐姐不必帮着外人圆谎。”

再看向苏莹莹时,目光带着挑剔,“怎么?你做得,别人说不得?也是,你父亲是侍郎,我父亲不过是个五品主事,你怎么能看得起我们这样小门户出来的?昨日我不过说了几句,你隔了一日便到府上来欺负人,还真是小肚鸡肠。”

苏莹莹算是见识谢二是什么样的性子了,想到父亲交代的事,只能忍着甩袖离开的冲动,低下头诺诺道,“二姑娘真的误会我了,我……我…”

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抹起了眼角。

“苏妹妹,元娘便是这性子,说的话重了些你莫往心里去。”谢文惠哪里愿意让谢元娘得罪人,见劝了也没有用,只能看向谢元娘,不等她开口,谢元娘先声夺人。

“是她处心积虑的到府上寻事,我又没有做错,只说了几句实话,现在在府上又是抹泪又是委屈的,根本就是要坏我的名声,这样的人我伺候不起,姐姐还是将人快快带走吧。”谢元娘挥着手,那样子再耽误一下,就会亲手往外扯人了。

谢文惠太了解谢元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

第108章 利用2(各有盘算)

谢文惠生怕她真干出这事来,那就真的把苏府给得罪了,如此一来她的谋算也就泡汤了。

只一瞬间,毫不犹豫的便劝着苏莹莹出了青山居,一刻也没有多停留。

青山居安静了,令梅几个却不放心。

“姑娘,夫人那边知道了又要恼了。”

谢元娘不以为意,“她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哪里还怪得了我,我没好好和她理论算是便宜她。”

左右到时苏莹莹在外面一传,那么所有人都知道谢府与苏府关系不近,待苏府出事,圣上那边也不会牵怒到谢府来,前世面上旁人不知,她从顾庭之那里可是听了很多受苏府牵连的人家,只不过为了皇家的名声,面上又怎么能让人看出来。

谢元娘这边要把苏府推远,谢文惠却想亲近苏府,在她看来只要提前在苏府那边探知刘将军平反的证据或者事情在哪,让父亲到圣上那里邀功,升职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从青山居出来后,任她怎么挽留苏莹莹都没有再停留,就这样走了,谢文惠见又把人得罪了,气的浑身颤抖,直接去了静安居,孔氏还叮嘱刘妈妈准备中午招待客人用的午饭,听说人被小女儿气走了,当场就又摔了一个杯子。

“扶不上墙的东西,还以为她改了性子,就这么把人给得罪了。”孔氏气的浑身颤抖。

刘妈妈生怕夫人说出什么话来,提醒了几句,孔氏心里也明白,先将大女儿打发走,才气道,“再由着她胡闹,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二房那边怎么样了?”

夫人这是等不得了。

刘妈妈也一直注意着二房的动静,“二少爷这几日常去二房那边,听说这几日大少爷邀了同窗一起讨论春闱的题目。”

“给她找这样一门亲事,也算是对得起这孽障了,你去安排吧。”孔氏挥手,像是累极了。

刘妈妈知道夫人已打定主意,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劝不得,便退了下去。

谢元娘得罪了苏莹莹,孔氏没有叫人过去训斥,令梅几个高兴,只有谢元娘明白为什么,这样过了四五日,期间谢元娘去过族学一回,遇到了任蓁蓁,约好了二十那日去任府做客,谢元娘回府后便安心的准备起来,要能入任夫人的眼,亲事才好办。

二十这日一大早,谢元娘就穿戴好让令梅找出来的春衫,藕荷色素罗梅花暗纹的襦裙,里面搭了件交领绣着竹节的白色衣裙,简单的发髻上戴着那对蜻蜓点翠簪子,亭亭玉立像雨后的花苞,干净又让人移不开眼。

族学辩论会已办了十日,还有五日便要结束,任夫人是家中主母,自没有空日日都去,又听小女儿说谢府的二姑娘要来做客,暗暗想了一下,二十这日也留了儿子在府上。

任显宏不满母亲的举动,“母亲,有女客上门,我在场不合规矩。”

自那日在酒楼被表白之后,任显宏就有些躲着谢元娘,是被惊到了,亦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想过拒绝,可每每想到那一惊艳的笑,拒绝的决心又散了下去,恪守礼数的性格,又让他不能按受闺中女子这样大胆的举动。

一时之间两种情绪纠缠在一起,矛盾的也不知如何是好。

任夫人却不管这些,“人客到府上,你父亲又不好出面,你是家中男子,总要露一面,事情就这么定了。”

也不多说,又叫了身边的丫头去准备点心。

待谢元娘主仆一到,就被引到了正房的花厅,任夫人看着花一样的小姑娘,心里就喜欢,有才气又长的好,主要还是江南大儒孔家的外孙女,怎么看都让人喜欢。

任夫人热络的握着谢元娘的手说了半响的话,直到任蓁蓁兄妹来了,这才松开口,“咱们家园子里的花虽不多,有一棵海棠却开了,你们带着元娘去看看。”

任显宏眉头便皱了起来,任夫人只当没有看到,还特意叮嘱了儿子一句,“春日里春虫多,你护着点你妹妹和元娘,姑娘家的可怕那个东西。”

都这样说了,任显宏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多说,只能苦笑着应下,却又不敢往谢元娘那里看,等三人出了花厅,任显宏走在后面,这才抬头往前看,一入眼的便是少女娇弱的身影。

已经换上了春衫,少女娇弱的身子越发显得盈盈一握我见犹怜,走动间发髻上的蜻蜓发簪微微颤抖,活灵活现似能惊飞。

任显宏慢慢的垂下眼帘,莫名的胸口就是一紧,说不出来的感觉。

任府不大,三进的院子,花园就身正屋后面,任蓁蓁亦住在这后花园里,海棠树不大,看着有六七年的样子,不过在春日里能看到繁华盛开,还是美的。

谢元娘哪里有心思赏花,打重生回来那刻起盯上任显宏,她就天天想着怎么把自己的亲事订下来,结果一点进展也没有,她心下也着急。

任显宏这人重规矩,美色在他面前也不起作用,耳边是任蓁蓁的说话声,说着这棵海棠树的由来,隔着海棠树,能看到对面站着的修长身影,微风吹过,带着男子衣袍也微微浮动。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又看的太久,面对的人终是看了过来。

谢元娘就扬起唇角,回以一笑。

任显宏立马就转开头,似反应过来这样的举动太过突尼,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假咳两声作掩饰。

这样的举动,谢元娘看了莫名的就想笑,到觉得这样的任显宏有几分的可爱。

“谢姐姐在笑什么?是不是也觉得我哥哥小时候有趣?”任蓁蓁以为是听了她说的话才笑的,“我哥哥看着古板,谁能想到他小时候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我母亲还时常拿这个打趣哥哥,说他小时候知道种海棠等花开送女子,如今大了却古板的不如小时候了。”

谢元娘的心思一直在任显宏身上,此时听到任蓁蓁的话,笑意越发浓了,对面任显宏脸微红,“蓁姐,莫胡说。”

“我怎么会胡说,是母亲和我学的。”任蓁蓁傻傻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第109章 利用3(引诱)

任显宏拿妹妹没有办法,抬眼撞进谢元娘笑意的眸子,终是不自然的找了借口走了。

任蓁蓁看不出这里的门道,“谢姐姐,你看看我哥哥,就是这般。”

谢元娘笑了笑,由着任蓁蓁说,又听了几件任显宏小时候的事,世事她听说的任侍郎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却从不知道原来在不被人知道的一面,任侍郎也有那些调皮捣蛋的时候。

用饭时气氛也很好,只是任显宏不在,从任夫人的话里知道是去了族学那边,任夫人觉得这么好的机会儿子躲出去,自是不高兴,谢元娘眸子微动。

她笑道,“任大哥是守礼之人,又专学春闱制义,他日定能成为人上之人。”

任夫人目光里透着亮色,“元娘就是会说,伯母就借你吉言了。”

谢府二姑娘恃才傲物,又高眼于顶,此时能夸赞儿子,那是不是代表着二姑娘也是中意儿子的?

任夫人只要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忍不住的高兴。

等谢元娘走的时候,任夫人亲近的就差把谢元娘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了。

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谢元娘挺高兴的,任夫人这里算是过关了,只要任显宏那里再推波助澜一下,亲事也就算能订下来了。

她靠马车里,脑子飞快的转着,要怎样做才能让任显宏主动一些,靠美色文才不行,那日她表白吓到了任显宏,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别的办法。

原本平稳的马车,突然一晃,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谢元娘没有一点准备,整个人就向前扑去,要不是手扶着车壁,整个人就会从窗子处窜出去。

令梅也是一阵惊呼,护住了主子才问外面,“出了何事?”

“姑娘,前面有人抢了孩子,往巷子子里跑,正好有人追过来,小的一时情急才急拉住马。”马夫也吓了一跳。

谢元娘撩开帘子,“青天白日的,怎么还有当街抢孩子的?”

马夫也觉得这事吓人,指着一则的巷子,“就往这里跑了,小的看到追过去的人好像有任公子。”

原本要放下帘子的手又停下来,“任公子?”

“任主事家的公子,来街上几次,小的见过。”马夫回道。

谢元娘直接跳下马车,看到一旁有女子哭跑过来,嘴里还叫着‘我的孩子’,谢元娘就往巷子里走,一边让马夫去衙门找人。

大白天的,谢元娘到不担心自己出事,只是觉得这事有些怪异,任显宏是个书生,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她也没有抱希望能追上,毕竟抢孩子这种事情,跑的越快越好,怎么可能像她这样闲庭信步的走着。

走了几步,谢元娘停下来,她神色有些沉。

这事不对。

任显宏是书生,街道上又这么多的行人,怎么偏偏只有他一个人追出去?

心头一跳,谢元娘转身便往回头,只来得急看到令梅骇然的脸,鼻嘴间就被捂上,随后便陷入了黑暗。

——————

谢元娘是被马车的颠簸给弄醒的,双手绑在一起束在身前,许是觉得她是个闺中女子,腿到没有绑上,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她没敢睁眼,一动不动的仍旧装着没有醒。

脑子把所有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她明白是被人设了圈套,而且还是利用任显宏。

她对任显宏的心思没有在外表露过,若真是被人发现,那便是在闻香阁那次,不过她马上又否定了,她怀疑任何人,哪怕是亲人,也不相信小叔叔会对她不利。

她相信小叔叔的人品,更找不出他下手的理由。

脑子这时转的快,谢元娘就又想到了前几日在族学辩论会上远远的对着人群里的任显宏笑,还有杨招娣骂她狐媚子的话。

是的。

现在她可以很肯定是杨招娣做的。

谢元娘目瞪口呆,杨招娣胆子肥了,这事也敢做出来?

马车的颠簸摇晃让她的身子也随着不时的在马车里晃动,可四周并没有声音,她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青篷小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敢大动,斜躺在里面她微微侧头就可以看到头上的马车帘。

随着马车颠簸,帘子也不时的被掀起,天色还没有暗下去,隐隐能看到道两旁的树和田庄。

这应该是在金陵城外了。

谢元娘搞清楚了状况,没敢动而是慢慢的把捆绑的双手递到嘴边,看上面前绑着的绳子撇撇嘴,最后还是低头在打结的地方咬了下去。

手不能动,只能靠着嘴把绳子解开。

这样做有些困难,好在绳子粗,打结的地方也大,方便谢元娘行动。

马车走在不平的路上原本就颠簸又有噪音,谢元娘的动作轻也没有被赶车的人发现,待得了自由,谢元娘不敢耽误,慢慢坐起身之后,活动了一下缰僵的身子,然后才双手把住马车避,试着两次身子是稳的,她微微侧身,寻了个侧面的角度,随后一刹间抬起腿对外面狠狠的踹了下去。

马车夫没有一点准备,整个人放松状态下就被身后一刹间来的贯力给踹了下去,整个人是向前扑去的,面和手先着地,门牙愣是撞掉了两颗,只顾着抱头痛呼,哪里还想着那绑来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