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太难听了,阮绵绵站了起来。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些红,可是她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了:“应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我弟弟哄晚晚去北都?去北都是晚晚自己要去的。跟我弟弟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应鼎弘像是现在才正眼看她一秀:“怎么会没有关系?你弟弟是个什么东西?我女儿会看得上他?不是他花言巧语把晚晚哄去北都那是什么?依我看,根本是你弟弟把晚晚拐到北都去,再想办法把她给藏起来了。”

这个说法简直就是绝了。应隽邦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在气头上跟阮绵绵吵架说两句就算了,可是应鼎弘这样说,阮绵绵肯定是会不高兴的。

阮绵绵现在不是说生气了,完全是哭笑不得,已经气到无语了。这应家人,怎么就自我感觉良好到这样的地步?

她不应声,应鼎弘却不会就这样算了。

“现在给你弟弟打电话,让他把晚晚交出来,不然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把晚晚藏起来就可以得到应家的承认,成为应家的女婿,不上台面的东西,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阮绵绵终于知道,跟应鼎弘今天说的这些话比起来,那天应隽邦跟应隽天说的都只能算是小儿科了。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应隽天跟应隽邦在她面前还是留了口德的。

“应老先生,我建议你说话之前先想清楚。晚晚喜欢建中是她自己的事,要去北都找建中也是她自己的事。建中到现在都不知道晚晚对他的意思,更谈不上其它,你这样血口喷人似乎有些过分了吧。”

对方是长辈,怎么说也是应隽邦的父亲,阮绵绵不想将话说得太难听。可是对方对阮建中的指责,却让她十分不高兴。

她弟弟再不才,再无能,也做不出绑架诱拐这样的事情来。

“血口喷人?”应鼎弘看着阮绵绵,那个目光像是在看一只蟑螂老鼠:“像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一抓到机会就想着攀龙附凤,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告诉你,应家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同意你们这样的人进门。不管是你还是你那个混蛋弟弟。”

阮绵绵气乐了。真的气乐了。不等她说什么,应隽邦终于开口了。

“你说够了?说够了就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应鼎弘今天会来这里大闹实在出于他的意料。而他更没有想到,应鼎弘竟然会知道应晚晚对阮建中的心思?他不由得看向应隽城,这件事情,最有可能让父母知道的就是他的,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什么?”应鼎弘被自己的儿子赶,怒气更盛:“应隽邦,你有没有良心?啊?应晚晚是你妹妹,当初你妈差点害死她,要不是她为你求情,你以为我会让你回家?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

应鼎弘说到气头上,一张脸涨得通红,看着应隽邦脸上的那个五指印,只想着再给他几巴掌才好。

而应隽邦的脸色则因为他的话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难看。他整个身体都僵在那里。目光扫过了应鼎弘的脸,紧握的双拳说明了他此时愤怒的情绪。

冯谨言神情似有无奈,应隽城的眸光微闪,眼里流露出的是看好戏的光芒。

阮绵绵这边还来不及消化应鼎弘的话,他已经向前一步,伸出手指着阮绵绵。

“我告诉你,你最好是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弟弟,让他把人交出来,不然的话,我真的对他不客气。”

阮绵绵的唇抿得死紧,跟应鼎弘四目相对,眼里没有丝毫怯意:“应先生,如果你认为,是我弟弟绑架了晚晚或者是怎么样,你可以现在去报警,我不介意。但是没有证据的话,也请应老先生慎言。不然我也不介意上法院告你一个污蔑。”

这是死不认罪了?应鼎弘伸出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应家不欢迎你这样的女人。”

题外话:

一更,白天继续 。。。

Chapter245:他想太多了

“你给我滚出去。”应鼎弘的声音,中气十足,响在客厅里,还隐隐有点回声。

阮绵绵本来就打算走,看到应鼎弘这般,她还愿意留下来才见鬼。听听应鼎弘说的这些叫什么话?她听都听不下去了。转身想走,应隽邦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里好像是我家。”

阮绵绵看向他,应隽邦的手握着阮绵绵的手,也不看她,结实的手掌,有力而温暖:“既然是我家,你就没有资格赶她走。”

应鼎弘的脸胀成了紫红色,伸出手指着应隽邦:“孽子,你这个孽子,忘恩负义。忘恩负义。”

阮绵绵今天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这会子终于有了些许的好奇,应鼎弘是什么意思?忘恩负义?忘什么恩?负什么义?他看应隽邦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臭虫一般,那般的厌恶。

明明应隽邦是他的儿子不是吗?就算不亲近,也不必如此厌恶吧?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应鼎弘如此?她想问,现在却不是好奇的时候。

应隽邦的身体站得笔直,神情清冷,狭长的眸中一片凝肃,目光看着客厅中的不知名一点,阮绵绵分明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渐冷,目光落在他脸上,好奇跟疑惑还在心里,可是更多的却是复杂难言的酸涩。

他的父母如此恶意揣测她跟她的弟弟。她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以后又要怎么面对这一家人?还是说,应隽邦可以真的就这样跟他家人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他做得到,她都不会信的。

为什么应鼎弘要说那样的话?在她看来八成是一时气话。气消了,也就过了。父子再不亲,到底是父子。难道她要在他们父子相残的剧码中插上一脚吗?阮绵绵觉得累,这样的疲惫,让她的心也跟着有了决定。

冯谨言站在应鼎弘身边,神情有急色,却并急着开口,只是看向应隽邦的神情十分复杂。

“我告诉你,你马上跟这个女人分手,断绝一切往来。否则的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又来这招?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对,应隽邦真的想笑。只是笑不出来,同样一句话,说的次数多了,他说得不腻,他听的人都腻了。应鼎弘根本不明白,也不懂,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姓不姓应,能不能得到应家的财产,这些他都不在意。

“随便你。”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应宅。应鼎弘也好,冯谨言也罢,都不是他在意的。他所在意的,不过是一个应晚晚。可是现在连应晚晚都失踪了。他的心有些微的疼,除了疼之外,似乎是连着唯一的羁绊也断了,如果晚晚真的不能回来,他跟应家,就再没有关系了吧?

没有了应晚晚的应家,跟他最后一丝维系都没有了。他根本不在意。

“你,你——”应鼎弘因为他的话一张脸由红转黑:“打电话,打给陈律师,我今天一定要跟这个孽子断绝父子关系。”

“鼎弘。”有事不能好好说吗?冯谨言十分无奈,目光看向了阮绵绵:“阮小姐,如果你知道晚晚的消息,请告诉我好吗?我真的很担心她。”

阮绵绵不明白事情怎么又绕到她身上来了,她摊了摊手,神情似乎是十分无奈:“不好意思应太太,我真的不知道晚晚在哪里。”

“你怎么会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你那个混蛋弟弟也一定知道,让他给我把晚晚交出来。”应鼎弘瞪着应晚晚,要不是冯谨言阻止,他真的很想给这个女人也来一点教训。

这个时候也不忘把她弟弟扯上,还真是——阮绵绵长叹口气,神情越发的无奈,将手从应隽邦的手里抽出来,只觉得自己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错误。这一出闹剧,他们没演完,她却是看完了。

“应先生,应太太,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应晚晚在哪里,我弟弟也不知道。至于应先生,你也不必跟应隽邦断绝父子关系了。因为我跟他,早就已经分手了。”

应隽城愣了一下,那双透着邪气的桃花眼落在阮绵绵身上,神情里的兴味越发的重了。这就分手了?

应隽邦转过脸看她,似乎是不敢相信她此时的话一般:“阮绵绵。”

他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怒气,她要生气,也等这些人走了再生气吧?而且他什么时候答应了分手?

“应隽邦。”阮绵绵叫他的全名,神情平静,水眸清亮,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现在的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看来你父母都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的弟弟。家人是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你在意你的家人,我也在意我的家人。既然你们都认为这事是我弟弟做的,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退后一步,她越过在场的人向着门口走去。她真的不应该出现的,那些东西,随便他怎么处理。她还来做什么?

任他的家人如此的污蔑她的弟弟?把她看得像是一个攀龙附凤不择手段的心机女?还真是可笑。

应隽邦额头阵阵跳动,他知道,换了任何人被人这样指责都会不满,更何况是阮绵绵?他在无力之外,还有无尽的疲惫。越过应鼎弘一行人就要去追阮绵绵。应鼎弘却挡住了他的去路:“不许你去追她。我告诉你。你最好是跟这个女人断绝关系,不然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

“断绝关系是吧?无所谓,随便你。”应隽邦根本不在意。他现在只想去把阮绵绵追回来,她到底明不明白,应鼎弘的话,不代表他的意思。

“隽城,给我打电话。”应鼎弘看到应隽邦那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就打,我要跟这个孽子断绝父子关系。”

应隽城还没有动作,冯谨言拉了拉应鼎弘的手,在应隽邦走之前叫住了他:“隽邦,你到底知不知道晚晚在哪里?”

她的神情有些为难,事实上她并不打算这样对应隽邦开口的,可是她也是真的急了。应隽邦这么多年跟她虽然不至于有争执,也不亲近。她一直担心他会还记恨自己当年没有第一时间把他接回应家的事。

如果说应晚晚的事他是知情的,并故意引导,造成这一切。那么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她到底还有些理智,愿意相信应隽邦对应晚晚还有几分真心。

“…”应隽邦看着她,一直淡然的神情终于还是染上了几分凝重与沉痛。他以为,冯谨言就算是不喜欢他,可是至少还是能了解他一二的,现在看来,真的是他高看自己了。

目光扫过了应鼎弘,冯谨言,还有应隽城三个人的脸。应隽邦的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疲惫。

“你们要断绝关系,请便。晚晚的下落,我也在找。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们。至于她的失踪,我只说一遍,这事跟阮绵绵,还有跟她弟弟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不想认我,无所谓,今天开始,我跟应家恩断义绝。但是绵绵是我的女人,你们如果想欺负她,或者是为难她,也要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他的话掷地有声。冯谨言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言,想说点什么,却又有些拉不下脸来。一时气氛十分尴尬。应鼎弘不管这些。

“你以为你能吓得到我?告诉你,最好是让我知道晚晚的失踪跟那个女人没有关系,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

应隽邦看着这三个人,心里升起的是无尽的疲惫。他跟应鼎弘,想来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沟通吧?越过三人离开,他跟应家的关系,到这一天为止,终于算是彻底的断了。

离开,下楼,应隽邦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阮绵绵。

他觉得累,非常的累。二十二年?还是二十三年?他总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会有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可是事实证明,一切只是他的幻想。

他没有父亲,十岁之后连母亲也失去了。他就是一个孤儿。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应隽邦打开车窗,任冷风吹过自己的身体,让理智清醒一些。

脑子里却闪过了当年小小的应晚晚,单纯可爱的小脸上,是灿烂如阳光的笑脸:“你是我哥哥吗?你是不是我的哥哥?”

他防备心重,对人的靠近有本能的抵抗,偏偏对应晚晚,一点都没有办法。

看着她进入他的生活,再将他拉回了应家。这么多年,他以为应鼎弘跟冯谨言多少还是对他有一点亲情的,现在才发现,他想太多了。

题外话:

二更。开学了的月妈很辛苦。明天努力早点更新吧。汗。让大家等了。

chapetr246:你到底看中她哪一点

上午九点。阮绵绵坐上了返乡的动车。她要从这里坐车去J省的省会,再从省会坐车回家。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到家了。

还有三天就是农历春节,她请了三天假,提前离开。从那天从应隽邦家里离开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她每天正常上班,下班。不是没想过联系应隽邦。只是每次拿起电话,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他也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

他还会进公司,因为她曾经远远的看到他的车驶进了地下停车场。却是一次也没有跟她遇上。她没有想要躲他。在水一方是S市最大的广告公司。她还没有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就这样离职。

辞职是最好的办法,远离应隽邦,也远离那些是非。可是内心深处却是不舍得。如果她离职了,跟他就真的再无交集了。

阮绵绵,你真的要这样吗?将脸倚在车窗上,目光看着窗外的风景往后退。想到应隽邦挡在她身前,说不会跟她分手的话。

傻瓜,如果不跟我分手,干嘛不来找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那时逃得太快了。可是不逃又能怎么样呢?

应鼎弘,冯谨言的态度那般咄咄逼人,她不走,真的看着应隽邦跟他们决裂吗?她也是为人子女的,做孩子的,永远不可能去恨自己的父母。应隽邦如果真的跟应家断绝了关系,以后肯定会后悔的,看他那么紧张应晚晚就知道了。

而这几天他没有跟她联系,也证实了这一点。如果说阮绵绵没有失落,没有伤心那是假的。可是她理解应隽邦,如果是她,在家人与恋人之间,如果真的非要选择一个,那也只能是家人。

眼睛有些发热,其实不是的。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是她,她会努力平衡好家人跟恋人的关系,就像当时阮建中一样,让他接受自己选择的人。

应隽邦则不可能,被这样一闹,她相信应家绝对不可能会接受她进应家的。那么应隽邦会如何呢?夹在他们之中,左右为难?那天她问他时,他的表现她现在还记得,那般纠结,那么无奈。

何必呢?不用纠结了,更不用为难。我来替你做选择,好不好?

她不知道,在应晚晚的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她跟自己说,她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变强,努力变得配得上他,再努力的跟他在一起。不管他的家人如何反对,也不管他的妈妈是如何的不喜欢她。

她都会证明自己,然后努力的站到应隽邦身边,跟他在一起。可是发生了应晚晚这样的事,她突然就不确定了。那么多的阻碍,那么多的波折,她真的可以吗?更重要的是,她真的要让他,为了她而放弃应家,放弃家人,放弃他所渴求的,想要的亲情吗?

应隽邦,我怎么忍心,让你那样的选择呢?可是如果你不那样选择,我又要怎么办?亲情与爱情之间,真的就不可能兼容吗?你选择亲情,我不会怪你,可是如果你选择了爱情,我却是总有一天,会怕你后悔啊!她这样选择,他会生气吗?会在意吗?如果会,又为什么不跟她联系呢?

列车呼啸往前,却没有化掉,阮绵绵一肚子的愁绪。

年三十。

阮绵绵的父母在厨房摆弄晚上祭祀要用的食物,这边年三十晚上,都要祭祀先祖。并求保佑来年平安。阮绵绵跟阮建中则在门口贴春联。

阮建中站在梯子上,侧过身体,看了眼春联,也不回头:“正吗?”

没有回答,阮绵绵垂着头握着手机,没有听到阮建中的话。

“姐?”阮建中又叫了一声,阮绵绵抬起头来,看了春联一眼:“往右边一点。”

阮建中没有急着去调整,而是直接在梯子上坐下,转过身看着阮绵绵。这边冬天极冷,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脸却冻得有些发红。指尖拈着手机,距离有点远,他隐约看到她好像是想打电话?

“怎么?想给未来姐夫打电话?”

“说什么呢?”阮绵绵收起手机,看了他一眼:“快把春联贴好,呆会还有别的事要做。”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阮建中还是不动,侧着脸看她,神情有些好奇:“我回来就发现你脸色不好?不会是那个家伙欺负你吧?”

“乱说什么?他才没有欺负我。”不过是吵架了要分手而已。

“没欺负你?那你这几天一脸不高兴干嘛?跟你说话老是神游?才分开几天啊?阮绵绵,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阮绵绵不理他的话,只是站直了瞪他:“你到底要不要把春联贴好?如果不贴就下来,我来贴。”

“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阮建中侧过去,继续将春联贴好。声音却不停:“想他就打电话呗。什么年代了?主动点能死啊?”

“大过年的你能不能不说死不死的啊?”阮绵绵受不了他,明明之前是他让自己端着点,怎么这会子又变了?

“能。前提是你真的没有想死他,没有想他想得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不正常。”阮建中将上面的横批也贴好了,从楼梯上跳了下来:“话说,我还以为你会带他回来过年的。”

“说什么呢。”阮绵绵睨了他一眼:“进去啦,外面风大得很。”

她回家之前刚刚下过一场雪,现在雪虽然化了,可是温度还很低。这边不比北方,都是湿冷,让人难受得很。

阮建中看了屋里一眼,父母都在忙,没有人注意这边:“我说真的啊,上次你生日看他那个样子,还以为他会跟你回来,怎么?他临时反悔了?想明白你也不值得他喜欢啦?”

“阮建中。”阮绵绵伸出手就要去拧他的耳朵,这个家伙,怎么就满嘴跑火车乱说话啊?明明是她跟应隽邦分手的,才不是他不要自己呢。

可是她为什么要跟应隽邦分手呢?阮绵绵一想到那些事,又郁闷了,心头乌七八糟的难受得紧。手上的动作反而越不肯停了。

可惜的是,她比阮建中矮太多,手抬起来想拧他耳朵的动作,根本就没有一点气势。

“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还是很值得他喜欢的吧?”阮建中任她拧上了自己的耳朵,目光落在路口,那里有一抹高大的身影正在缓缓靠近,这一条路的尽头就只有他们一家人,这人是冲谁来的,还真是不用多说了。

“啧啧。阮绵绵,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魅力啊?”

“阮建中,我告诉你,懂礼貌一点,要叫我姐,还有,你下次不要再给我乱说话——”

“哪句是乱说?”阮建中看着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是你不值得他喜欢?还是他不值得你喜欢啊?”

“都不是。”阮绵绵有些郁闷:“你别乱说。”

应隽邦最好了,哪里都值得她喜欢,虽然有时候她也会觉得他太闷,没有情调,可是更多时候,她却很贪恋他给她的温暖,还有温柔。

“我没乱说啊。你不把他带回来,不就是他不值得你喜欢了吗?”阮建中耳朵被拧红了,却笑得很灿烂:“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回来,是打算变心投入阿明哥的怀抱呢。”

“你不要乱说。谁要变心了?我才没有变心。”阮绵绵心情越发的郁闷跟不快。是啊,他们谁都没有变心,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了呢?心头苦涩,手上的力气就变大,阮建中被他拧得疼了,目光落在阮绵绵身后,神情越发的玩味。

啧啧,看看这个女人,私下这么野蛮啊。你真的想清楚了没有啊?

“那你干嘛不带他回来?”那人不动。阮建中继续问。他还真好奇。原来以为是应隽邦的原因,现在看,好像是阮绵绵的原因吧?

“我,我——”阮绵绵看着自己弟弟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郁闷转为了恼怒:“我心疼他不行啊?我不舍得他跟着我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转车不可以啊?我心疼他不习惯我们家又没有暖气又没有空调可能会怕冷不行啊?我心疼他不习惯我们这边的风俗会被父母为难不行啊?我心疼他跟着我来这个穷乡僻壤会不适应,不行啊?”

她更心疼他被他父母为难,不想让他纠结所以先替他做决定不可以吗?

她不想让他杂在自己跟他父母之间非要做出选择要面临痛苦,不行吗?她就是心疼他啊。心疼到不想他为难一点,不想他纠结一毫。阮绵绵突然就想哭了。那天走得痛快,事后却是痛苦。

成全对方的同时,何尝不是为难了自己。应隽邦,应隽邦。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行,行行,很行。”阮建中将她的手一拉,把自己可怜的耳朵从这个暴力老姐手上解救出来,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人身上。

“诶,我说,这个女人,又暴力,又不讲理。任性又野蛮。你到底看中了她哪一点?”

他问得实在是没头脑,阮绵绵只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那个身影出现的同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怔怔的看着他,无法动弹,更不能言语。

应隽邦?他怎么会来?他怎么可以来?

他——

应隽邦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阮绵绵,深深的看着她。

天很冷,这边的温度低得能把人冻成冰棍,许是过年,阮绵绵穿着件红色的羽绒服,极厚,整个人包裹在衣服里,看起来像是一颗球一般。她的鼻子冻得红红的,脸也是红红的,而这会,眼睛也是红红的。

她刚才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哭音了,他听到了,他看着她拧着阮建中的耳朵说她没有变心,听着她说着心疼自己的话。

心头一路奔波来的不确定,疲惫,辛苦,此时好像都消失无踪了。满心满眼,只有她,还有她的心疼。

长臂一伸,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他搂得很紧,紧到阮绵绵呼吸困难。

“全部——”这两个字,是对着阮建中说的。他看中的,是她的全部,好的坏的,他都中意。都喜欢,都看中。

阮绵绵不懂,她的心早已经乱了,只能呆呆的感受着他的怀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办法思考。

他来了,他竟然来了?她不能反应,不能动弹,任他将自己抱进怀里,任他的手将她圈进,直到呼吸困难。

那两个字,她没有听到,她只是抬起头,看着他不输平时俊逸的脸,还有眉眼间淡淡的疲色。一路奔波,一路辛苦。

他就这样戏剧化的出现了。阮绵绵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忍不住,垫起了脚尖,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这是梦,一定是梦。

一路的风霜让他的唇瓣微凉,她的唇却是温热的,这么冷?是她的梦吧?

那在她腰上的手,却已经扶到了她的脑后,用力的,狠狠的,将她的唇往自己的方向压。

唇瓣是凉的,唇里的温度却是热的。

熟悉的气息,霸道而强势。阮绵绵已经无法反应,更没有注意到,阮建中将应隽邦的行李一把拎起,拎进了院子里。

而她直到喘不过气来时,应隽邦才放开了她。

她眨了眨眼睛,一个吻,也没有消除掉她的梦幻感。

“隽邦?真的是你?”

题外话:

一更。。。。。。。。。甜死个人了。。啦啦啦。。我说了,我是亲妈 吧?哼。讨厌。说我虐的,面壁去。

Chapter247:别闹了

“隽邦,是你?”不是她在做梦,是他真的出现了?

看着她略有带迷茫跟不相信的双眼,应隽邦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又啄了一记。这一记有点用力,她觉得疼,抿了抿唇瓣,突然就笑了,笑完却又想哭。

最后垂下头,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前,真的哭了出来。

她没有发出声音,就是默默的流泪,双手揪着他衣服的前襟,只觉得心头阵阵的抽疼。疼得让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