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起来,圈着她的身体,颇有些无奈的开口:“哭什么?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阮绵绵用力的摇头,吸了吸鼻子,将泪止住,仰起小脸,被冷风吹过的脸又加上泪痕,看得越发的红艳了。他抬起手,略冰凉的指法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

“像个小猫一样。”

阮绵绵不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他。这般模样引得应隽邦又是一阵情动,倾过身去,再次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比刚才要温柔,要火热,她像是死过一次,又回过神来的人。双手圈紧了应隽邦。心里原来的难受,痛苦,失意,此时都消失了,她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垫起脚尖,将双手圈上他的颈项。她用唇瓣描绘他的唇。他极满意她这般主动,只是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应隽邦终究是松开手,改为拉着她的手。

“姐?”阮建中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会他拎着行李箱进去,父母开始问了。他可不敢先露底,等着阮绵绵自己进去坦白呢。

阮绵绵终于也清醒过来,看看应隽邦。心中有很多疑问,他怎么会来?他怎么知道她家的地址?他怎么就挑今天?除夕这个日子?

可是那些问题,此时又似乎不必问了。反正他在这里,就可以了。他来了,其它的问题,都不重要了。

“咳。爸妈在里面。”阮建中对着阮绵绵努了努嘴:“你,看着办。”

“知道啦。”讨厌。刚刚分明就是看到应隽邦出现,还引她说那么多话,一想到让应隽邦看到自己那样野蛮的样子,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跟我进来吧。”阮绵绵拉着应隽邦的手进了院门。这是一间标准的农家小院。呈一个回字。进门正中是一栋三层半的平房。贴着白色磁砖,看起来挺新的样子。屋檐下挂了些萝卜干。腊肉之类的。两边还有矮矮的鸡舍跟鸭舍。

“这是前年新农村建设刚盖的。我家原来不是这样的。”阮绵绵看着他:“你小心脚下。”

农村嘛,院子里难免养些鸡鸭一类的。不小心踩到他们的排泄物也不奇怪。屋子后面还有猪舍。那些鸡鸭在院子里乱晃,看到有生人都往一旁跑去。院中间栓着条黑黄的土狗,看到应隽邦,立起身体,汪汪的咬得凶。

“旺财,别叫了。”阮绵绵斥了一声,那狗又趴下去睡觉。应隽邦还没见过这般景象,还真有些新鲜:“它,它叫旺财?”

还真是个好名字。阮绵绵有些不好意思:“我爸取的。”

农村养狗都这样,什么旺财,来财这样取。应隽邦不说话,眼里有淡淡的笑意,靠近了她极小声的开口:“幸好没把这名字给你弟弟。”

“说什么呢?”她爸虽然没读多少书,也不至于这么随便,阮绵绵白了他一眼,眼里也有淡淡的笑意:“我们的名字都是请了先生算过生辰才取的。”

没办法,这边的人都有些迷信。取名还是会很慎重的。

“恩。”应隽邦只是笑,目光扫了一圈,其实也不用太小心,这要过年了,都大扫除过,院子里看着还挺干净的。离屋子近得,能闻到食物的香气。

阮绵绵原来还挺大方的,走到门口,牵着应隽邦的手就松下来了。

阮力玄听儿子说来了客人。还是从S市来的,就从厨房出来了,他的长相倒不像一般的农村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板结实。肤色古铜。五官看着跟阮建中有几分相似,却是粗旷得多。

“绵绵,这是——”这大过年的,谁跑来啊?阮力玄有猜测,却不敢肯定。

“这是我老板。”阮绵绵一紧张,竟然说错了。应隽邦眉一挑,刚才就不满她松开自己的手,这会子更是不满。又一次伸出手,将阮绵绵的手紧紧的握住。

“叔叔,绵绵开玩笑呢。我是她男朋友。”

“…”

“…”

面面相觑,呆住的不光是阮力玄,还有刚刚从里面出来的黄景秀:“谁来了?”

她才问完,就听到那一句,我是她的男朋友,这下也傻眼了,呆呆的看着这个男人。

应隽邦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风衣外套,一路奔波,衣服略有些皱折,却不影响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黄景秀原来听自己的女儿说找了他老板当男朋友,还以为女儿开玩笑的。这会看到人真的来了,也傻掉了。

他们以前也去S市打过工的。也见了些世面。这个男人一看就不简单,这样的人是女儿的男朋友?两夫妻面面相觑,一时竟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阮绵绵有些尴尬,想将手从应隽邦手中抽出来,无奈他握得很紧,她又瞪他,可是他就不是松手。

阮建中笑了,啧啧,这个应隽邦,够可以的啊。

“叔叔好。阿姨好。我叫应隽邦,是绵绵的男朋友。”应隽邦手没有松开,另一只手伸到阮力玄面前,神情十分的诚恳,态度也很谦逊:“冒昧前来,打扰了。”

这说话文邹邹的,阮力玄也不习惯,又看了自己家婆娘一眼。黄景秀也有些傻眼。女儿真的要找个这样的男朋友啊?

“喝茶。”阮建中倒了杯茶过来,打破这时的气氛。阮力玄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你,你好。应先生。”

“叫我隽邦就好。”应隽邦笑笑,又跟黄景秀握过手,这才退后一步。站到了阮绵绵身边。

“绵绵?”阮力玄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吃不消,跳得太快:“你,你们——”

“叔叔,阿姨,我对绵绵是认真的。所以请你们不要反对我跟绵绵的事。”

应隽邦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阮力玄后面的话说不出来,阮建中笑了:“爸,妈,人家这么大老远过来,想来也累了,让他先上楼去休息吧。”

“去吧去吧。”阮力玄现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休息一下,呆会下来吃晚饭。”

“好。”

阮绵绵只好帮应隽邦拎着行李,打算带他到二楼准备好招待客人的客房去。应隽邦却是自己拎着行李,只让她带路。

到二楼,应隽邦进了门,环视了一圈:“这是你的房间?”怎么这么空?

“不是。这是客房。”阮绵绵摇头:“我的房间在那边。”

“带我去。”

“…”阮绵绵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看着应隽邦半晌,最后带着他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阮绵绵的房间简单得很,一张*,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一张书桌。阮绵绵看着他将行李拎进门,有些小纠结。这是在她家,他就这样住到她的房间,不好吧?

“怎么都没看到你的东西?”桌子上空得很,除了几瓶基础的保养品,甚至都看不出这个房间有人住。

“我们家原来的房子拆掉了,这是后来建的。”房子盖好时她一直在外面,去年过年又没回来,所以她的东西并不多。加上之前念书时的衣服什么她又不太能穿了,所以都扔了。

“你累不累?要不先睡一会?”虽然让他睡在自己的*上,这种感觉怪怪的。

*边上的窗户上挂着粉红色的窗帘,阮绵绵站过去,这里刚好就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

他转过身看着阮绵绵,一把将她抱住:“好啊。你陪我。”

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好好睡,确实是需要补个眠。

“别闹了。”她妈可不是她,保守得很,知道自己女儿交男朋友是一回事,可是两个人真在一起是另一回事:“今天是除夕,我还要下去帮忙呢。”

阮绵绵想了想,指了指外面:“尽头是洗手间,你可以去那里冲个凉。左边的龙头是热水——”

“你陪我睡。”应隽邦圈着她的腰,打了个哈欠:“我真的很困,陪我睡一会。”

阮绵绵以往都要帮着干活的,可是这会才看清楚了,应隽邦眼底那淡淡的黑影。心头一疼,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应隽邦这下满意了,脱下了外套,直接就往*上一躺。

题外话:

二更。三千字。明天继续 。

Chapter249:更让我难受

他睡下了,阮绵绵还站着不动。在S市就算了,这会回到家,要跟他同*共枕,她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了。

“过来。”应隽邦伸出手的同时,还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困了。

阮绵绵盯着他半晌,最后将羽绒服脱了,在他身边躺在,拉过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身体。

“有点冷。”阮绵绵回家最大不适应就是没有空调。她转过脸看了应隽邦一眼:“楼下有取暖器,要不要我去拿上来。”

她跟阮建中年轻,不太喜欢用那个。家里就是爸妈跟爷爷奶奶在用。

“不用。”应隽邦摇头,将她抱紧了:“这样就不冷了。”

阮绵绵想白眼他,最后却是有些涩稔,小手抬起抚过他的脸:“睡吧。”

“你亲我一下,我就睡。”

这个家伙,还真的会得寸进尺啊。阮绵绵这下是真的给了他一记白眼,不想理他,他却抓着她过去,重重的,用力的吻了下去。

应隽邦这才上眼睛,真的睡着了。他好像很累?

阮绵绵盯着他的睡颜,了无睡意。心里又生出一种做梦般的不确定感。

应隽邦,你还真是会给我惊喜啊。

……

应隽邦醒来的时候,阮绵绵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起身,掀开被子的同时觉得有些冷。这边的天气还真是让人无法忍受啊。

套上外套,下了楼。这会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在楼梯口,遇到了阮绵绵,她正打算上来叫他。

“吃饭了。”

“好。”应隽邦笑笑,握住了她的手。阮绵绵跟他十指交握,目光带着几分柔和之意:“睡得好吗?”

“恩。”休息了一会,感觉精神了很多,阮绵绵这才带着他楼。

阮家的厨房在大厅的后面,大厅的边上就是餐厅,木式圆桌上面此时摆着十几道菜,热气腾腾的让房间多了几分暖意。

阮力玄已经在桌边站着了,看到应隽邦进来,神情有些拘谨:“那个,应先生,你喝不喝酒?”

“我说了。叫我隽邦就好。”应隽邦的声音不见客套,只是真诚。阮力玄也不多说什么了,让阮建中拿了酒过来。酒是自家酿的米酒,度数不高,不过后劲却很大。

应隽邦也没有推辞,不太习惯这种味道,却也很给面子喝了一碗。

本来就过年,一大桌子的菜。阮力玄到底有些不自在,看着应隽邦:“没什么好招待的,你随便吃点。”

“叔叔客气了。我没关系的。”

“爸,你自己吃饭吧,不要管他了。”阮绵绵也不自在了,老爸这个样子是干嘛?阮建中想笑,看应隽邦那样淡然自若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女婿上门嘛。反而搞得自己父母很紧张,还真是——

很快的,黄景秀也忙好了,出来坐下吃饭,一张圆桌坐着五个人,倒是也不挤。阮绵绵还有爷爷奶奶,不过他们并没有一直跟着阮力玄住。阮力玄有三兄弟,他排老二。爷爷奶奶这个月轮到跟阮绵绵的大伯一起。所以这过年也就显得有些冷清。

而现在因为应隽邦的加入,让阮家父母一阵不自在。反而又多了几分压抑。

阮绵绵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挑着一些网上的趣事说给父母听。阮建中跟着一起插科打浑,气氛慢慢才暖起来了。

阮绵绵将一个丸子夹进了应隽邦的碗里:“吃个这个吧。我们这边管丸子叫圆子。吃了团团圆圆。”

过年,团圆,是所有中国人的心愿了吧?

应隽邦没有拒绝,对着她笑笑,他并不太吃这些。不过倒也没有不习惯。期间阮建中向他敬了一次酒,他喝了。阮力玄喝了一碗米酒下去也放开了,抓着他一个劲的喝酒。

这一喝酒,气氛就不一样了,阮力玄也跟着好开口了,中间问了几句应隽邦闲话,无非就是家里有多少人啊,家人知不知道阮绵绵的存在?

应隽邦没想着隐瞒,倒也没说得太直接:“父母不太管我的事。我自己就可以做主。我也已经在外面买了房子。绵绵跟着我一起不必跟我父母住在一起,不存在叔叔阿姨想的那些问题。”

黄景秀点了点头,不用跟婆婆一起住就好,她可没忘记。S市人的精明全国人都清楚的,女儿这种大而化之的个性,真跟公公婆婆一起住,肯定是多有不便的。如此这般,最好不过。

阮绵绵哪会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只觉得他们想得真远。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跟应隽邦结婚呢,再说他也没有求婚啊?

不过陪着父母,倒是也喝了两碗米酒下去。

吃过饭。阮力玄跟黄景秀要守岁。活都做得差不多了,他们有习惯,年年都要看春晚。虽然这种节目在应隽邦看来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还是陪着看了一会。只是到底节目太无聊,他看得都想睡觉了。

那些个小品在他看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偏偏阮家父母看得很欢乐,笑得很开心。阮绵绵跟阮建中陪着,屋子里倒是很有笑声。

不到十点,应隽邦就不想看了,让他看这些,他宁愿上楼抱着阮绵绵还好些。更不要说那个米酒看着不怎么烈,这后劲却很大,这会子他已经有些意动了。不由得轻轻的捏她的手。阮绵绵这会正专心看小品呢。虽然很无聊,到底一年就这一次。她也喝酒了,不过这酒许是自己家酿的,年年喝,倒真没觉得后劲大。

冷不防手心里一痒,她转过脸,有些不解的看着应隽邦,他指了指楼上,比了个困了的动作。

“你要是累了,就上楼休息好了。”阮绵绵以往都会陪父母坐到十二点,放完鞭炮再睡的。

“累了就去休息吧。”黄景秀看着阮绵绵:“绵绵你也去休息。你们今天也累了。”

“…”阮绵绵看了应隽邦一眼,他放在她掌心的手指又挠了一记,她有些想笑,到底父母在这里,没有笑出来,只是有些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爸,妈,我先去休息了。”

两个一起上楼,黄景秀看着阮绵绵跟应隽邦手牵手的身影一起消失在转角,脸上的神晴欲言又止。

“力玄?”黄景秀扯了扯丈夫的袖子:“你看这两个孩子。”

“诶,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你瞎操什么心啊?”阮力玄白了她一眼,黄景秀脸上有些无奈,阮建中拍拍她的肩膀:“妈,你别担心。我上次元旦去姐姐那,他们就在一起了。放心吧,应隽邦对姐姐还是挺好的,你看这么冷的天跑这么远就知道了。”

好或许是好,不过这不是刚来?新鲜劲还没过呢。黄景秀在心里腹诽,到底没有上楼阻止。

阮家的浴室不小,虽然装了浴霸,但是感觉还是冷。阮绵绵示意应隽邦先去洗澡。应隽邦不肯,非要跟她一起洗。

阮绵绵给了他一记白眼:“我怕冷,你先洗,洗了把被窝弄暖了我才好睡觉。”

合着半天,他就是个暖,*的?应隽邦挑眉,想想还真是。在S市就算是有暖气,她也喜欢偎着他睡。她手脚虽然不至于一到冬天冰凉,到底是女人,比男人要怕冷。

“好。”他靠近了她,呵出的气息还带着米酒的清甜,她不由得有些醉了。他却在她唇上亲了一记:“你等我。”

狭长的眸微微眯着,修长的指尖从她的脸颊上扫过。阮绵绵觉得口渴。要命,应隽邦这个样子,太勾人。

应隽邦洗过澡,换了睡衣回房间。阮绵绵这才拿着衣服进浴室。等她出来,阮建中倚在走廊的墙壁上看着她。

“啧啧,这么明目张胆,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阮绵绵拉紧了睡衣的领口,只觉得冷。

“你说咱妈知道了,会不会揍你?”

“不会。”阮绵绵瞪了他一眼:“快去洗澡啦,这么冷都冻不住你的那张嘴。”

“我是想提醒你一下,要是你没打算这么早结婚呢,最好是小心点。咱妈能容忍你做点出格的事,不过你要是敢奉子结婚,呵呵。你就等着吧。”

阮绵绵愣了一下,倒把这事给忘记了。应隽邦这样匆匆而来,肯定那个什么。她要注意那个什么。诶,还真是。

回了房间,应隽邦果然在*上躺下了,洗过澡,换过衣服,他看起来倒是比刚才精神了很多。

“被窝已经很暖了,你可以睡觉了。”应隽邦的话让阮绵绵面上一红,刚才不过是随口说的,现在看着这个样子,倒像是真的她很想还是怎么样。

走到*边坐下,钻进被窝,确实是暖得很。她吁了口气,快速的拉高被子将两人盖上。

伸出手圈着他的腰,应晚晚将小脸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他还穿着睡衣,衣服上是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温和着他的体味,她有些怀念。有些意动。

他将她圈紧,低下头给了她一个吻,阮绵绵脸有些红,没有拒绝,却在最后他的手想往下的时候阻止了他的动作。

“不要——”这是在她家,父母的房间就在这楼下,万一发出点什么声音,真是丢脸死了。

应隽邦盯着她的脸半晌,低下头又吻住了她。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直把豆腐吃尽了,才有些气息不稳的放开了她。

喘不过气来的不光是他,还有自己。阮绵绵脸红心跳,实在是尴尬得很。

“你今天晚上吃饱饭了没?”他被阮力玄拉着敬酒。她真没见他吃多少饭菜。

“饱了。”阮家人过年,很有过年的气氛。不像是应家,每次去应家吃年夜饭,他都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一个入侵者。现在连唯一给他温暖的应晚晚,都不见了。

“我怕你不习惯。”毕竟这可不是在S市,以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吃过苦的人。

“没什么不习惯的。”他在美国的时候曾经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比现在要艰苦得多的环境他都能呆,不要说这个了。

“那就好。”阮绵绵打了个呵欠,她下午没睡,这几天天天想他想得睡不着,这会还真有些困了,不过想到某一件事,她突然又撑起了身体:“那个,晚晚找到了吗?”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应晚晚,应隽邦叹了口气,轻轻摇头。应晚晚——

……

S市。应家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太平了,因为应晚晚至今都没有找到。

应鼎弘终究是扛不住这样的打击。大病了一场,他一病,冯谨言又要照顾他,又伤心自己的女儿失踪,也跟着恹恹了好几日。应隽天公司家里两头跑,还要分心去找应晚晚。

有消息还好,可是应晚晚却是真的失踪了一般,一点消息也没有。

宣墨筝把医院的事放下,请了几天假,专门在家里陪冯谨言。她也不多话,家里的事都有佣人去做,她无非也就是陪着冯谨言,让她放宽心罢了。

可是冯谨言怎么能放宽心?那天应隽邦一口咬定不知道应晚晚的踪迹,应鼎弘在气过头之后就病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病,只是现在却是不敢。小心的照顾着应鼎弘。心里又气又悔又难受。宣墨筝跟这个婆婆其实不亲。只是到了这种时候,也忍不住心头有些发酸。

她进门三年多,应晚晚对她还是很好的。一口一个大嫂,时不时的亲近,更重要的是因为她的关系,应隽邦跟应家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可是应晚晚失踪了,这种缓和就不存在了。那天应鼎弘回来之后,竟然真的叫来了陈律师,起草了一份文件。跟应隽邦脱离了父子关系不说,还剥夺了他的继承权。

为了这事,应隽天气到要发疯。将文件撕了,让应鼎弘不要乱来。

应鼎弘哪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如此?反而是跟他扛上一样,非要让律师拟文件。应隽天气得不轻,后来知道这些事情竟然是应隽城挑唆的之后,竟然一个生气,把应隽城给打包送回了美国。

“我看你太闲,还是去美国好好的拍你的戏吧。”

应隽天知道自己跟应隽邦不算亲近,可是怎么也是兄弟。他自是真心把应隽邦当成是兄弟,不然不会经常在应鼎弘面前维护他。偏偏应隽城总是喜欢插一脚,倒生生的把他们的关系越弄越差。

他这边忙得焦头烂额,那边农历的新年却是到了,应鼎弘让他叫应隽城回来。

“让他回来干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有他在,这个家才不得安宁。”

“我看是有你在才不得安宁。”应鼎弘气得不轻:“你把隽城赶走,是不是认为应家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我告诉你,我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