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雅彤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处在哪里,可耳边传来的浪声似乎在告诉她,她的位置离海并不远。

感觉身子有些摇晃,重心时高时低,犹如乘船般起伏。

莫非自己真的在船上不成?

她疑惑的坐起,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她心慌得厉害,难道自己被绑架了?

“来人啊!来人!有人吗?”她高喊着,想要站直却发现自己的腰间被一条沉重的锁链系住。

真的是绑架?她的脸色青了。

这时,黑暗中突然燃起光亮,有人打着手电进来了。

“这女的醒了,快叫老大。”有人的说话声。

强光突然照在辛雅彤脸上,她用手遮挡着光束,身子不住后退。

“她醒了吗?”又传来了一个声音,但这次说话的是个女的。

辛雅彤强忍着光睁开双眼,模糊中她似乎看到有人朝她走来,脚步越来越近。四周忽然明亮起来,手电的光再也无法影响到她的视线。辛雅彤这才看清了来人,他们有一女两男,男的手臂上均纹了刺青,女的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可是面孔很冷,两眼充满了杀气。

“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如果你们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不伤害我,要多少都可以!”辛雅彤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一时间她竟害怕得慌了神。

女人斜了她一眼,刚想转身,身后又突然多出个人来。这次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肚肥肠油,一脸的屎耙像。

“黑,这是姐姐是妹妹?”男人一进来就问离他最近的一个黑瘦的男人。

“是姐姐。”那人答道。

“长德,你这次将姐姐抓来又想做什么?”女人上前挽着中年男人的手臂问到,而她看着辛雅彤的目光也总流露着一丝敌意。

中年男人将女人的手扯下,然后走到辛雅彤面前。他拎起她的下巴,眼睛不住的在她身上打量。辛雅彤狠瞪着双眼与他直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威胁。

“双胞胎,果真像!”他没有回答女人刚刚提出的问题,却自言自语的说到。

“长德…”女人又喊他一声。

“静,我突然有了个主意,正好可以助我实现报复计划。”男人终于回答了女人,目光依然落在辛雅彤身上,“我们合作,怎样?”

辛雅彤一惊,什么合作?

男人挥手示意众人离去,待到这漆黑的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又上前将她身上的链子解开。

辛雅彤得到了释放,起身就想逃走,却被他一把扯了回来。

“这里都是我的人,你逃得出这个舱,也逃不出这条船,除非你能游过这无尽的大海到岸上。”

辛雅彤面色一黑,脚步摇晃了一下。

“当然,如果你肯答应和我合作,那么,我会平安的将你放回岸上。”

辛雅彤甩开了他的手,“你是谁,凭什么要我跟你合作?你这态度是胁迫还是协商?”

男人笑了笑,“大家都叫我鱼头,你也可以这么叫我。至于我为什么要找你合作,想来我们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目的。”

辛雅彤眯了眯眼,共同的目的?她不明白他们会有什么共同的目的。

鱼头继续朝她靠近,直到把她逼退到舱边,她再也无法后退的时候,他这才将她的疑惑解开。

“花泽语,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她猛地震惊,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怎样?我有没有说错?他在和你的婚礼上当众羞辱了你,这口气你咽了很久吧?他吃痛的快感你享受过吗?你真的决定就此放过他然后和别的男人逍遥快活去?那你真没种!我看好的女人,应该是不惜手段去摧毁得罪过自己的人,千万别被其他男人三言两语的伎俩骗了!”

辛雅彤不禁感到后怕,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身份,为什么她的事他都那么清楚?

“还有,你的那出调包计,我还真是佩服!这也是促使我想和你合作的理由!让妹妹取代姐姐去做他的妻子,我想,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想得出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终是忍不住了,好像她所有的秘密都被别人知晓,害她无处隐藏。

可是鱼头依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就是能帮助你的人,而且,我还能救你的命!”

“什么!?”她又不解。

鱼头暗示,“你可以看看你的指甲。”

辛雅彤急忙伸出手指,看到甲床上微微泛黑的青色,她的额头不禁冷汗直冒。

“在你昏睡的时候,我们给你涂抹了一种特调的…尸油。这些尸油会逐渐侵入到你的体内,并渐渐融入血液,然后…你知道的,当尸油与你的血液混合的时候,你肚里的孩子,也将不会存活了。”

“你…”她听后无比震惊,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狠毒!

“当然,这种尸油是不会让你丧命的,只不过是对你腹中的胎儿不利罢了。那是一种婴尸油,是专门针对想你这个不听话的孕妇设计的,哈哈。”鱼头的笑声响彻在船舱内,邪恶又危险,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可惜,尸油一旦侵入血液,就算你放弃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也不可能再怀孕了。这似乎对你蛮不利的哈~”

辛雅彤恨得牙痒,瞪着他好半天才说出话来:“那如果我答应同你合作,你还能怎么救我?”

鱼头微微一笑,“当然是给你解药。可是,能用解药有效解毒的时间,只有七天。”

辛雅彤的面色刷的白了,一种刺骨的冰冷从脚底一直窜入脊背,这是她所面临过的最大的恐慌,她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人拿着性命和后半生去胁迫她做任何事!

她还有得选择吗?

“那你能不能再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这一点,同样让她深感不安。

鱼头瞥了她一眼,“愚蠢的女人,你不要趁机从我这里套出什么,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没有什么瞒得了我的!收好你的好奇心,乖乖的配合我,才是聪明的行为!”

被他泼了一头冷水,辛雅彤终于不再发问,而目前的形势也不得不逼她向这个男人低头,一山总比一山高,这一刻,她算是懂了!

“好,你说,我们合作!”

鱼头满意,随后拍响了手掌让外面的人重新进来。

◆◆

今天花有恒的精神又比往日好了很多,他醒来的时候辛梓彤不在,在房里闷着无聊,于是伸手按铃叫来了护士。

“花老爷,您有什么事?”护士听到铃声后很快就赶到。

“我…想下床,走走…”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多天,身子骨都软了。

可护士却摇了摇头,“医生说一个星期之内您最好不要下床走动,您还是多躺躺吧!”

花有恒无奈,也只好放弃下床的念头。

“那就…帮我拿遥控器,我…要看电视。”他指了指放在距离床尾约两米的电视柜,辛梓彤似乎把遥控器放在那了。

护士点了点头,走到电视柜旁将遥控器递到他手上。

花有恒向她道谢,告诉她可以离开了。护士走后,他就点了遥控器的按钮,随意换台。

辛梓彤这会刚从公司下班回来,她买了些花有恒喜欢的菜让厨子烧好后便装进保温盒里准备往医院送去。走之前,她还不停的拨着辛雅彤的电话,可是她一直没接。她叹口气,不知这个不省心的养女如今又去干了什么事,她已经越来越不明白辛雅彤的想法了。

她终于把该带上的东西都装好,这才进了自己的汽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很意外的看见花有恒在床上坐着,可他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面前的电视机上。

她感觉他的面色有些发黑,于是担忧的问了一句:“有恒,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花有恒看了她一眼,严肃的面孔有些微怒。

“彤彤和小语离婚了?”他突然问。

辛梓彤面色一青,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提出这个问题!

“他们离婚了对不对?而且,彤彤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小语的对不对?”花有恒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

“…”辛梓彤依然站在门边,她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花泽语过来看他的时候说的?

“你快说话啊!不要在这个时候装哑巴!”花有恒的情绪愈发激动,伸手指着辛梓彤大声的吼着。

辛梓彤知道,这件事终是瞒不住了,于是,她也只能缓缓的点了点头。

“是的,有恒,彤彤和泽语,他们离婚了。”

花有恒的神情瞬间变得万分复杂,可依然强忍着爆发的火焰压低了声音继续询问。

“那么,彤彤肚子里的孩子…”

“是另一个男人的,旺达财团,顾臣雨。”辛梓彤边说边到他床边坐下。

“呵呵,呵呵,好笑,好好笑!彤彤怎么会和他发生了关系?”

这个问题,辛梓彤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如果告诉他实话,那么就必然要把辛雅彤与辛雅乐身份调换的事说出来,这样的刺激可比听到花泽语和辛雅彤离婚的消息还更劲爆!

她不希望他知道太多,因为她担心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于是,她的脑袋快速飞转,必须要想一个适当的理由把事情衔接起来,又不能透露身份调换的经过。

“有恒,你忘了彤彤的妹妹辛雅乐是和顾臣雨一起回国的吗?他们的关系,大家也都知道是情侣了对吧?可是有一天晚上,据说那时是顾臣雨喝醉了酒,后来错将彤彤当成雅乐,所以他们就…”她想了很久也无法将理由拼凑完整,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将事件撮合起来,“彤彤哪里抵抗得一个大男人的蛮力,所以就算反抗也终是无用,于是就这样和他发生了一次关系。”

花有恒听得面庞愈加阴沉,紧握的拳不由得咯吱作响。

“她之所以骗你孩子是小语的,就是害怕你和泽语知道后会惩罚她,在这件事上,她算是一个受害者。只是,她不忍心就这样打掉孩子,于是就说那是小语的,也希望你听到她有喜的消息后能够开心啊!”

辛梓彤说着握住了花有恒的手,只希望他不要把错全怪在辛雅彤身上。

而花有恒在听到她的这番话后,似乎也恢复了一些冷静。但他的提问依然离不开与这件事有关的人。

“小语呢?他真的和那个辛雅乐在一起了?”

辛梓彤点了点头,“小语终是受不住诱惑,在外面和她同居了。”

花有恒脸色又是青筋暴起,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好好管教这个儿子,所以才让他毫无顾忌的为所欲为!

“说来还是雅乐不对,要不是她中途来搅局,小语和彤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在雅乐回来以前,他们之间的相处还是不错的。”

辛梓彤也依然不放弃任何诋毁辛雅乐的机会,而花有恒对辛雅乐的看法,也更差了。

“有恒,你再不想办法,小语都不会回家了!他就算和彤彤离婚,但他们毕竟也还是名义上的兄妹,总不能行同陌路吧?而且你的公司最终都要交给小语掌控,如果雅乐依然在小语身边,恐怕她会对我们花氏的财产产生邪念啊!”

花有恒眉头皱得更紧,而他也越来越明白,辛雅乐这个女人对花氏家族今后的影响将有多大。他的瞳眸里突然出现一道消失了很久的邪光,冰冷、又无情。

“你去把吴企叫来!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吴企?你是说,阿道的爸爸?”辛梓彤似乎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名字。

花有恒“嗯”了一声,然后又说:“把他找来,现在,也只有他能让雅乐从此消失在小语身边!”

辛梓彤不由得微怔,这个吴企,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帮他们把这个麻烦解决干净?

“有恒,吴企究竟能做什么?”她忍不住多问。

花有恒似在犹豫,可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你记不记得,二十年前曾经在国内掀起巨潮的最大贩毒集团头目利威腾的被毙事件?”

辛梓彤点头,这件事当时在国内确实掀起了很大的轰动,因为嫌犯的逃亡,并到处散播谣言说要将毒品无形注入到每个人身上,害得那段时间人心惶惶,连家门都不敢出了。可是后来又听说此人被捕,并且被政府下令枪毙了!自那以后,大家才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而如今花有恒突然提到此事,又是为什么呢?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其实,利威腾并没有死,并且还改名换姓,在邕城过上了新的生活。而那个人,也就是吴建道的父亲——吴企!”

辛梓彤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吴企就是利威腾?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被击毙了吗?怎么说没死?”

“他的身份被我调换了,而促使我做出这一切的原因却是因为…”花有恒担忧的看了辛梓彤一眼,“因为小语的生母,我的前妻——海蓝。”

再次提起这个名字,花有恒的心里依然感到沉重。海蓝,多么美的一个名字,而真人,也如名字那般美丽和恬静。那是花有恒的初恋,也是利威腾的初恋。两个身份不同的男人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可是女人的眼里却只有世人嫉恶如仇的霸主——利威腾!

“梓彤,你一定不知道吧,小语和阿道两个人,其实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这再次让辛梓彤震惊了!同母异父?

怪不得,她总觉得他们两个比一般的表亲还要相似!原来他们的身体里都流了同一个女人的血液!

那么花有恒的上一段婚姻,究竟又是怎样的复杂?

她几乎被这种离奇的关系搞懵了!

“去吧,梓彤,我相信你可以把他说服,自从我抢了他的女人后我们的关系就一直僵着。现在,也只有靠你劝他来帮助我了。”花有恒说着,将吴企的号码输到了辛梓彤的手机里,并又对她稍加嘱咐,话毕,这才让她离开。

而等辛梓彤走后,他又重新掏出手机,拨通了自己私人律师的电话。

“饶伟,你即刻过来,我要修改遗嘱!”

◆◆

顾臣雨已经两天没回香湾的别墅了,辛雅彤等得心焦,就在她要爆发的时候,门外的车声响了。辛雅彤开门去看,果然是他!

她冷了脸,没等他进屋就一把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往他身上丢去。

“你还懂得回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说什么要去登记结婚,呸!你骗我也不看看我是谁!”她丢完了抱枕又开始丢其他的。

顾臣雨一直用手挡着,却没有移动脚步去回避她扔来的东西。

小达在一旁冲着辛雅彤不住的狂吠,可因为它的体积太小,所以一点也没有引起她的害怕。小达最终看不过,于是上前咬住了她的拖鞋。

“啊!你个死狗!”她一脚踢在小达的腹部上,痛得小达哼哼直叫。

顾臣雨急忙奔过去将小达抱起,看着辛雅彤的目光有些微微的怒意。

“你究竟和不和我去登记?你什么时候才兑现你的承诺?我等不了那么久,如果今晚之前你不给我答案,那么,你就等着给辛雅乐收尸吧!”她指着他,凶狠的说到。

他的面色一阵铁青,浅褐色的眸子一直盯着她。

她被他的目光看得灼热,坚硬的心一时软了下来。

“让你对我说一遍‘我爱你’,你愿意吗?”她突发奇想,只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一个至少可以安慰自己的话。

可是他却一直沉默,从进来到现在,他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

她拉着他的衣领,主动吻上他冰冷的薄唇,可他却没有一丝回应。她失望的放开他,突然的泪眼婆娑。

“我辛雅彤这辈子没对谁要求过什么,可唯独对你我例外了。因为你我放弃了原有的计划和报复,是你说要给我一个新的人生,于是我开始有期待,也希望你能回头好好爱我。毕竟我和辛雅乐长着同样的脸蛋,让你爱我我一直觉得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你难道,真的就没有对我动过心吗?”她似乎从没有这么柔弱过,可她却没办法继续在他面前逞强下去了。她想让他爱她,想到几乎要疯了!

顾臣雨叹一口气,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这才缓缓的说:“我愿意给你一个婚姻,可是,‘我爱你’这三个字,是我唯一剩下的权力,如果你想听,我也只能抱歉的说声‘对不起’。”

辛雅彤的失望更加彻底,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心在痛,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他都不能满足自己。

“那么,如果这世界上没有辛雅乐呢?”她突然问。

他拧起眉,“什么意思?”

她害怕他听出端倪,于是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只认识我,没有遇见过她,你会爱上我吗?”

他淡笑,“我爱她,并不是因为她的外表,就算她变得再丑,我也会爱她,就算没有与她相遇过…我也不会爱你。”他最后的那句话,才是对辛雅彤真正的伤害。

得到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原来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点点头,惨笑,“我明白了。”

他依然没有看她,手中不断的抚着小达柔顺的毛,目光往窗外的海平面望去。

“明天,我们就去登记吧,如果你等不及的话,我们登记完马上就走。”他几乎给自己判了死刑,那一本证明便是他给自己套上的枷锁,他知道,一旦和她有了这样的关系,他就再也得不到自由了,除非他死!

可辛雅彤却突然冷笑,“明天吗?明天恐怕来不及了。”话音刚落,她便起身往楼上走去。如果刚刚他说爱她,那么,她会考虑不按鱼头的指示办事。可是现在,他让她痛苦了,所以,她也要让他尝到痛苦的滋味,甚至比她的,还要痛!

◆◆

花泽语这两天一直陪在辛雅乐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她说要去花店,他没给,因为那是顾臣雨给她投资的,在她对自己的感情还没有恢复稳定前,他还不想冒险让她有机会去见“他”。他承认自己很自私,但他更多的却是不自信。

他又在她手上看到了那杖钻戒,他有些惊讶,那戒指不是被辛雅彤拿去了吗?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辛雅乐将手里的戒指遮了起来。

“那是臣雨哥替我要回的。”

她还没有说是顾臣雨重新给她戴上的,花泽语的脸色立即黑了。

“乐,脱下来吧,我送你个全新的。”他说着便伸手想将戒指取下,可她却将手移开。

“泽语,这杖戒指的意义,已经不单单是浩天和我,还有你,还有…”她又想到了顾臣雨,她其实早就有想过,当他将戒指给她拿回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姐姐那里出卖了他后半生的幸福,只是她向他问起的那刻,他没有承认。

“乐,不许你再想他了!”花泽语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脸上划过一丝妒意。

“泽语,难道你都不觉得有一丝内疚吗?我还是不相信他会和姐姐…”

她还没有把话说完,他便用唇堵住了她的口。这一次他吻得很轻,害怕吓坏她,又害怕她会抵抗。

“乐,我爱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我们一起好好过,如果你不喜欢花宅,我们就在这里过普通人的生活。你喜欢开花店,我就再开一个给你。”他捧起她的脸,深情的问。

她的面庞多有动容,他的温柔曾是她最怀念的,如今他自由了,她也终于不用再有任何顾虑,那该是她多么渴望的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