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护士过来提醒他们去交费,顾臣雨将钱递给吴建道,然后又打开门往病房走去。

他重新站在辛雅乐面前,她熟睡的面庞是那么的酣甜,可是…

她忘了他吗?

他牵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心好难受。

突然门被谁敲了两声,他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龙浩天站在门外。

失去了一只手臂的龙浩天看到被绷带缠绕着额头的辛雅乐躺在床上,面色一阵发白。

“她怎么会这样?”他不由得问。

“一场车祸。”顾臣雨回答。

“又是车祸!”龙浩天似乎有些激动,车祸曾经让他失去了母亲,他不想再失去这个妹妹!

“她失忆了,也失明了。”顾臣雨继续说。

“什么!?”这更让龙浩天震惊,瞪着一双无可置信的眼望着他,“医生怎么解释?”

“血块压迫神经,所以…”

龙浩天懵了,这样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顾臣雨的眼里却在这时突然闪出光亮,急忙站起拉过龙浩天的臂膀,急切的问:“你不也是医生吗?你说的话我更加相信,你说,她恢复的希望有多大?”

龙浩天的脸顿时变得严肃,他往床上的她看了一眼,眉头微蹙:“这…我还是要看看她的检查结果才能判断。我先去找下医生吧!”说完,他就又转身出去。

吴建道交完钱回来,看到顾臣雨依然担忧的坐在病床旁,而在他身边,还有龙浩天。

三个男人对望了一眼,彼此似乎都挺有默契,于是又一起走出了病房。

他们在病房外的走廊处找了张长椅坐下,吴建道习惯性的拿出一支烟点燃,最近他抽烟的瘾似乎越来越大了,好像是…自从余诗诗离开后开始的吧。

“这件事,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一定是辛雅彤所为,毕竟,我们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在事发现场,臣雨,你有见过她吗?”吴建道转过头问,虽然他和顾臣雨到达现场的时间几乎相同,但为了防止遗漏,他不得不多问一句。

顾臣雨摇了摇头,“我赶到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就剩她一个,连泽语也不在车内。”

“我会去调查这件事的,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先解决目前的问题。”吴建道又吸了一口烟,眉头更深的紧锁。

顾臣雨沉默了,事发当晚的情形似乎还在他脑内盘旋不定,每每想起她被压在车内的样子,他的心就特别的痛。

而这一次,轮到龙浩天开口了。

“我刚刚去看过片子,乐脑中的血块不算大,就是压迫的地方不好,她这样子动手术风险很大,与其冒险,不如就让她自己恢复还比较安全。而且就我对这个症状的了解,她现在这样,暂时还是不要给她受太多的刺激,否则会造成她的颅内压升高,有再次出血的可能。这样发展就会很危险了!而且她还不能做剧烈的运动,至少在这一个月内,不要让她跑太多。医生给她开的溶栓药我也看过,不过我个人认为还是配合中药一起,疗效会更好。如果她的血块能散去,说不定就恢复了。”

吴建道这时也跟着说:“泽语那边的情况我刚刚也有问过,他是被我爸爸接走了,情况似乎也不是很乐观,不过命是保住了。可是…”他突然顿了下,“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只救泽语?”

听到这,顾臣雨和龙浩天即刻变了面色。

大家似乎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但是,又怎么会和吴建道的爸爸有关?

“我有个提议,臣雨,希望你能接受。”吴建道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

“你说。”顾臣雨抬眼看他,这一刻他实在想不出更多的办法,脑子很乱,心也很乱。

“你把她带走吧,不要让她留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顾臣雨的面色又是一变,吴建道的话正说中了他心中不安的猜测。这里,似乎真的有一个未知的危险,总是向她扑来。

“我现在也说不出什么理由让你相信,可是以我的经验判断,这件事一定有其他人的参与,而且是我们预料不到的敌人!”

吴建道的话不得不引起顾臣雨的重视,而且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猜测有一定的根据,要不然,为什么他们救走的只有花泽语一个人?他们丢下辛雅乐,就摆明了是想置她于死地!

他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他要好好保护她。

“浩天你也一起走吧,但是,你们不能一起离开,最好分开行动。乐的事情,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希望你们也不要说。最好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这样对她来讲才是最安全。”

顾臣雨和龙浩天都点了点头,对于吴建道的提议,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辛雅乐很快就转到了普通病房,之前医生给她打的镇静剂似乎药效还没过,她依然睡得很香,也可能是因为太累,她受到的刺激不小,于是顾臣雨也没有将她摇醒。

吴建道说要去看花泽语,所以自己先离开了。病房里,除了辛雅乐就只剩下顾臣雨和龙浩天两人。

龙浩天似乎不是很喜欢佩戴义肢,虽然这样看来他的完美缺了一角,但他自己并不介意。那么久了,他已经习惯了外人注视他的目光,反正,残了就是残了,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顾臣雨给他倒了杯水,两个男人面对面的坐着,各自沉思。

“臣雨,谢谢你救了她。要不是你,我估计再也看不到她了。”龙浩天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激,他真的不能再面对任何他爱的人从身边离去,从母亲到余诗诗,她们都为他奉献了太多。而辛雅乐,却是他最难忘的初恋,和最割舍不下的妹妹。

顾臣雨叹了口气,这才缓缓的回应:“我当时只想救她,其他的,都没想太多。”他说着不由得朝自己的手臂望去,那一道道伤痕,都是在他将她从车内拉出来的时候给划的,深深浅浅,长长短短,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没有发觉它们的伤痛,直到现在平静了,才感到还真的有些疼。

“我刚刚想了一下,我们分开走,你去法国,而我,就去美国吧!在那里我想先联系一个医生,然后,我们再约个地点相汇。你看怎么样?”龙浩天向他询问。

顾臣雨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越快走越好!”

“对!”

“不过乐现在除了躺在医院哪里也不能去,我不放心丢她一个人在这里,所以我想,我们两个轮流看她,你在,我就离开,我在,你就不在。”

“也好,反正我也不放心丢下她。”

他们第一次达成共识。

龙浩天先离开,趁着天亮,他说要去急办签证。顾臣雨又继续守候在辛雅乐床前,经过一夜的煎熬他也有些乏了,趴在她枕边昏沉沉的就要睡去。

辛雅乐再次睁眼的时候,她感到周围比刚刚还要安静,心里不禁一慌,手不由自主的向旁摸索。

顾臣雨刚睡着就被她弄醒,他立即握住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在,别怕!”

她还是看不到任何人,她好伤心!

“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我又是谁?”

“这里是医院,你的名字,叫辛雅乐。”顾臣雨回答。

“那你呢…你是…”她刚想问,脑海中那个名字又再次响起,“你是泽语?”

顾臣雨猛地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失忆的她还会说出花泽语的名字!那让他更加的伤心,要不是藏有深爱,她怎么还会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可是,她却忘了他,忘了他是谁,忘了他的名字,忘了他和她的一切!

他第一次由衷的羡慕别人,能让一个女人记忆到如此深刻!

而他,也不会再有机会进驻到她的心里。

“你是泽语吗?”她又问,“我脑海里就只记得这个名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

她似乎很希望他是,因为这个记忆中的名字对她来讲应该会很安心。

“我…”顾臣雨不想说谎,又不想让她失望。

“你叫我雨吧!我是雨。”他想了想,也只能这么说。

她突然笑了,这个答案似乎是她想听到的。

“语吗?真的是你?”她伸出手,在他的脸上一一探索。他有高挺的鼻子,还有厚薄适中的嘴唇,她感觉他的眼睛应该很美,因为她触到了他的双眼皮,还有他细长的眉毛。他的五官应该很精致吧?那一定是一个长相非常英俊的男人。

“语,你在我身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我只记得你的名字?”

他真的不想再说了,微红的眼眶差点要掉出泪来。他不忍心欺骗她,但他又不能说服自己去告诉她真相。

“我是关心你的人,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直到你痊愈,你就知道我是谁了。”他如是说,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没太多歉疚。

她点点头,“你是爱我的人对吗?”

“是的,我爱你。”他突然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很轻很轻。

------题外话------

我知道你们一定很想抽我,呜呜,但剧情就是要这样发展

110 辛雅彤,再见!

圣安妮医院的VIP病房内,花泽语安静的躺在床上,口中还戴着供应氧气的吸氧面罩,他的头上一圈一圈的缠着白色的绷带,面色依然苍白。他的四肢也缠着绷带,而他的左臂上还留置了一根输液用的静脉管道,一滴滴的药液正缓缓的往他体内输注,他胸前也被护士们安上电极片,床边的监护仪上,正一分一秒的显示着他的心率和血氧,还好,各项值都正常。

“医生说他的小腿有严重擦伤,还有右臂肘关节滑脱,不过已经复位,对肢体愈后的活动并不会造成影响。内脏没有受到损伤,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好在他的车子性能还不错,安全气囊护住了他的头和上半身,基本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就是额部蹭破了点皮,而且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拍过片,有些颅内血肿。但医生说没事,血肿会自行消失的。”辛梓彤对吴建道说着。

花泽语受伤的事花有恒也知道了,此时,他正坐在儿子的病床旁,看着儿子憔悴的脸双眼微红。

“他手臂的脱臼估计是为了保护身旁的女人而造成的,这家伙,也算是豁出命了。”吴建道惨淡一笑,又问,“他醒过吗?”

辛梓彤却深叹一口气,缓慢摇头,“还没有醒过,可他的各项数值都很正常。”

“究竟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真的只是意外?”吴建道紧拧着眉,狐疑的目光扫过众人。他的父亲此刻也坐在这里,他的视线不由得在父亲的身上多做停留,似乎有很多话要问。

吴企也注意到儿子注视自己的目光多有质疑,于是他站起身,同花有恒做了告别,随后开门离去。

“爸,我和你一起走!”吴建道伸手挡住了父亲的去路。

吴企瞪了他一眼,“我先回家和晚晴说一下,你刚来,多陪陪你伯父伯母,还有泽语,他若是醒了你就给我打电话吧!”

吴建道听到现任母亲的名字,没再阻拦,横着的手终于放下。

吴企走后,花有恒示意辛梓彤出去,房内,也就剩下吴建道和他两个人了。他像是刻意支开辛梓彤,然后拍了拍他身旁的座椅,让吴建道坐下。

“孩子,过来。”他的话语显得有气无力,面上的神色更是对病床上的儿子多为担心。这样的父亲应该不会对儿子下此毒手,吴建道即刻打消了之前的疑虑。

他在花有恒身旁坐了下来,手又想伸进口袋掏烟了,可一想到这里是病房,他只好忍住。

“有一句话我一直没对你说,可是现在我想通了。”花有恒面色沉重,他的一只手也一直放在花泽语的手背上,久久都没有挪开。

“什么话?”对于花有恒,吴建道并没有多大的感情。虽然他曾经救过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对母亲犯下的错至始至终也没有得到他们父子的谅解。

“对不起,我把你妈妈从你爸爸身边抢走。可是现在,也希望你能原谅我。”花有恒担心的看了花泽语一眼,也不知道他们如今的对话他躺在床上是否也能够听见。

吴建道一声冷哼,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从小一直在国外长大,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连你的父亲都不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出手帮他度过难关。凭我们那时的情敌关系,我应该巴不得让他去死!”

吴建道的拳头突然握紧,心里的仇恨又渐渐复燃。

花有恒又继续说着:“可是你知道吗?就在他行刑的前三天,你妈妈找上了我,用自己的身体做筹码,要求我去救你爸爸出来。”

听到这里,吴建道脸色一阵难看,相似的事情,他竟也遇到过!

当余诗诗哭着求他帮忙照顾龙浩天时,就应该是那样的心情吧?为了心爱的人,不惜拿出任何代价来做交换!

“我爱她爱了很久,至始至终都没放弃过。她告诉我,如果我救出了你爸爸,她就会嫁给我。我当时开心极了,可是同时又特别担心,因为,我并没有救出你爸爸的把握。”

花有恒说着又停顿了一下,许久,他又接着说:“后来通过方饶伟的关系,我们最终定下了一个周密的计划,找了个体型与你爸爸相似的人,然后一把火烧了监狱,趁着混乱把你爸爸调换出来。”

吴建道突然明白了,怪不得,他会看到报纸上写利威腾在行刑前遭遇大火面部被毁。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做出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这要是被发现了,我变成了他的同伙,同样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说到这,他又看了吴建道一眼,“俊祺,你也是律师,你说,我会被判怎样的刑罚?”

吴建道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轻则无期,重则死刑!”

花有恒笑笑,“是啊,这就是我可能会拥有的命运!可是,为了你妈妈,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真的很想得到她,太想太想!”

吴建道脸色又是一青,但同时,他对花有恒的看法似乎也有了一些改观。或许,人就应该不断的进行沟通,才能让彼此对对方有更好的了解,要不然,大家就会永远活在误会中。

“后来,就如你们都知道的,我们的调包计成功了!并且我还找了个世界顶级的整容师给你父亲换了张新的面孔,并且改名换姓,以我亲戚的身份回到邕城。所以,你被通知改名,也是那以后的事了。但是,我还是挺喜欢你妈妈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利俊祺,很适合你。”

吴建道只觉得心里格外的沉重,那一声怀念的呼唤,也曾经被余诗诗这样叫过。

“我对不起泽语和尹智,没有让他们的妈妈好好活下来。当时蓝蓝因为难产大出血致死,尹智出生以后就没有见过母亲一面。于是,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爱去呵护他,却没想,他就这么…”花有恒说着更是难受,丧子之痛到现在还没有从他心中度过,“我知道他是为了彤彤而去的,当时我有多恨你明白吗?但我又不能去伤害她,因为她是他爱的女人!也是即将要做我儿媳妇的女人!再加上她身上的病…”

花有恒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建道突然想打断他,但一经考虑又忍住了。

“尹智死了以后,我对泽语抱了多大希望你明白吗?心想着等他退役了,就可以让他回花氏好好工作,却没想,凭空杀来个女人,将他的心夺了去!他和彤彤离婚,又抗拒父命不回庄园,就是我冻结了他的卡,他都无动于衷!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吴建道没有回应,只是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所以,我让你父亲过来,和他商量着,怎样把辛雅乐从他身边…除去!”这才是他要说的重点,也是吴建道想听的真相!

果然,这件事和他的父亲脱不了干系!吴建道面色更是阴沉,他怎么就没有想过,除了鱼头,还会有人从辛雅乐身上下手去控制花泽语?他又大意了一次!

“但是,这场车祸真的不是我们造成的,我知道你爸爸不可能连泽语一起伤害,因为他知道,泽语也是她的孩子。”

吴建道又是一愣,车祸如果不是父亲造成的,那,还会有谁?这真的,只是个意外吗?他又想起一个人来。

“花伯父,你见了辛雅彤吗?她知不知道泽语受伤了?”

被他这么一问,花有恒这才注意。

“梓彤并没有和我说通知了她,怎么?你不会怀疑这件事和她有关?”

吴建道撇嘴一笑,“难说!”

花有恒摇头,“不可能的!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且她向来柔弱,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

吴建道突然起身往窗台走去,最终还是忍不住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再往窗外吐出烟圈。

“花伯父,有件事我现在也必须和你澄清一下,辛雅彤的身体,根本就没有问题!她说的癌症,是骗你们的!”

“什么!?”花有恒多有不信,“怎么可能?她明明还去医院做了检查,而且…”

“检查什么的,都可以造假!你见过单子吗?你又见过她吃的药吗?”吴建道反驳。

“那梓彤呢?梓彤不知道吗?难不成她也在骗我?”花有恒不禁有些失望,他对她们母女是何等的信任,可她们怎么会对他说谎?

吴建道又吸了口烟,这才缓缓回答:“至于辛梓彤是不是知道,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有证据证明辛雅彤说的是谎话!她的那份体检报告,如今就放在泽语家的书房柜内!”

花有恒吃了一惊,这,也太让人震撼了吧!他的手不由得颤抖,面部也逐渐涨红起来。吴建道无意中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禁有些担忧他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他本还想把辛雅彤与辛雅乐交换身份的事也一并说出,但是依情况看来,还真的不能这么唐突。

“俊祺,你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花有恒激动的想要站起,可是他有一条腿是那么的无力,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正常的行走了,一侧肢体的乏力,也只能让他坐在轮椅上才能出行。指不定日后,那无力的半边身子就真的瘫了。

而吴建道面对着他,举起一只手高过额头,严肃认真的仰天发誓:“我保证,说的都是实话!”

花有恒彻底无望,瘫软的缩回轮椅直不起腰身。那个诺言就像是一剂冲破血管的针尖,刺在他心上是那么的痛!

愣了不知多久,他才缓缓对吴建道继续说:“俊祺,如果你真心对泽语好,那么,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拜托你做。”说着,花有恒朝吴建道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过来。

◆◆

辛雅彤终于拿到解药,满心欢喜的喝下。夏静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冷笑。

“你不怕我骗你,这瓶子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解药吗?”

辛雅彤脸上一阵苍白,即刻丢了瓶子。

“你这狠毒的女人,不是解药,那你给我的是什么?”她说着差点想冲上去掐住夏静的脖子。

夏静笑得更是狂妄,“辛雅彤,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之前对你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

“什么意思?”辛雅彤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

夏静一步又一步的往她靠近,逼得她的步伐不由得后退到甲板上。海风又开始猛了,吹得她们的裙摆都飞舞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莲花,飘出极美的瓣舞。

“你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吗?”夏静将头往她面前伸去。

“是什么?”辛雅彤打量着她,完全猜不出个所以然。

“入殓师!专门帮死人化妆的入殓师!”

辛雅彤惊讶得睁大了双眼,心中的惶恐更加浓烈。而夏静却无视她的恐惧,微眯着眼继续说:“你以为你真的中了婴尸油的毒?笑话!我去哪里给你弄那些尸油?这里不是泰国,我也不会使用巫术,这种东西,我碰都不敢碰!”

“那你给我涂的是什么!?”辛雅彤慌了,歇斯底里的问到。

“那当然是我用特殊的颜料涂上去的假象,这种颜料你无论怎么洗都不会洗掉,并且还会因为与空气接触的时间久了,颜色会渐渐变深。所以,你才会看到你的指甲越来越黑。就以为是自己中毒了!”

“你…”辛雅彤气得跳脚,原来到最后还是她被他们戏弄了!可恶的女人!

“怎么样,我的技术很好吧?”夏静得意的笑着。

“那你刚刚给我喝的是什么?”她后悔自己过于疏忽大意,也可能是太容易相信他们了。她早就该想到,手段那么毒辣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那么,她最终的结局不会是…想到这,她的面色忽的一阵苍白!

“你放心,刚刚给你喝的,当然不会是毒药,而是…泻药!”夏静又一次将脚步逼近,这一回,她已经把辛雅彤逼得离海面只剩一步之遥。

“泻药!”辛雅彤惊呼,“你竟然给我吃泻药!你…”

“怎么,不想流掉孩子是吗?可惜啊,你已经喝下了!”夏静又笑,可那确是辛雅彤见过的最可怕的微笑!比死神还要可怕!

“你…你好残忍!”辛雅彤哭了,没了孩子,她还有什么筹码去胁迫任何人?

可是夏静似乎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打算,依然对她步步紧逼。

“你要孩子干什么?反正,你也是个要死的人了,不如就让它先去吧!”